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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2:大部分的猫不喜欢烟味,尤其是烟油的味道,会让猫闻到后感觉极其不适,但也并非百试百灵。此法究竟可行与否,笔者也只是听人说起,并未亲自实践,故此说明。
第三百零六章 天生嫡传 (上)
雇了两辆八成新的大车,再挑了两头能瞧上眼的好脚力,谢门神把刚拾掇出来的捕鸟家什一一清点过数之后,这才领着几个火正门中伶俐些的小徒弟,坐在大车后头朝城外大山中赶去。
甭瞅着四九城里喜欢玩鸟的玩家不少,可真能下本儿、花心思捕鸟的人物倒是当真不多。究其由来,左不过就是捕鸟这活儿瞧着就是个张开了鸟网守株待兔的简便事由,可实际上却必须是事无巨细全都得心中有数,捎带着还得在山林里边挨冷受冻苦熬几天。
这要是没了一份当真打从心里喜欢玩鸟的缘分劲儿,谁乐意小十月的日子口不在家里暖炕上歇着,反倒是带上一堆的累赘玩意奔荒山野地里头蹲着?
更何况这张网捕鸟,先就得抢个下大早的功夫出门,坐着大车溜溜儿走一天,这才能到了城外边能有鸟歇宿觅食的大山外边。一群人肩挑手提的把大车上的各样家什搬运到大山中老早看好的地界,这时候已然就得是天色傍黑的时辰了。
借着那丁点微末天光未散,一帮捕鸟的人物都顾不上喘口气、歇歇腿儿,七手八脚就得挥动着带来的锄头、铁锹在已然有些冻硬了的地面上刨出来戳杆子的坑洞,二尺深浅、笆斗长宽的规矩丁点都马虎不得,这才能叫那些要挂鸟网的竹竿子稳稳当当矗立起来。
等得坑洞都刨得差不离的档口,另一边几个在楠竹杆子上头串牛筋麻绳的帮手也差不离忙了个齐活儿。这时候小心翼翼抖开了那三花五挑的丝线织补出来的鸟网轻轻扣到楠竹杆子上头,务必得是捯饬成绳紧、网松,一尺一个兜儿迎风荡漾的模样,这才能叫落进了鸟网中的鸟儿无处落脚、无力挣扎,不伤爪喙羽毛。
迎着天黑下来时山里头越来越硬的冷风。三两个人扶住了一根楠竹杆子,嘴里喊着号子、脚下走着一般齐的杠子步,几乎是分毫不差地将挂上了鸟网的楠竹杆子成双成对地杵到了挖好的坑洞中。
寻常进山捕鸟的人物,差不离能不论横竖地摆设上一两张鸟网就算是完事,讲究些的最多也就是四五张鸟网摆出来个四方格、五行阵的架势。要像是火正门中捕鸟时一动手就是三十六根杆子、十八张鸟网布置出来个正方九宫图阵势的,四九城里从来都是独一份!
大车出城十里。道边风光已然与四九城中截然不同。一些道路左近野生着的酸枣、毛栗树上残留的果实更是叫几个火正门中小徒弟惊喜不已,时不时地从大车上跳将下去采摘了那些酸枣、毛栗,再一路小跑着赶上了缓缓前行的大车,先就将手中捧着的酸枣、毛栗敬过了谢门神,见谢门神摆手推开之后,这才喜滋滋地与同伴分享起来。
瞧着几个伶俐的小徒弟彼此间分吃着野果、有说有笑的模样,谢门神扭头看了看坐在车后低着头默不作声的三耗子,伸手从自己肩头挂着的褡裢里摸出来一块硬面干粮递到了三耗子眼前。
转脸看了看把硬面干粮递到了自己身边的谢门神,三耗子略一犹豫。方才朝着谢门神低声谢过,伸手接过了那块硬面干粮小口啃了起来。
打从谢门神做主把三耗子留在了火正门中之后,三耗子也就搬出了他一个人住着的那间屋子,跟火正门中那些个小徒弟住到了一块儿。许是初到火正门中脸嫩认生,跟火正门中小徒弟们住到了一块儿的三耗子压根也都不跟旁人说话,哪怕是九猴儿领着几个伶俐的小徒弟有意无意地跟三耗子拉扯话头,三耗子也都是一副问三答一的闷葫芦架势,倒叫从来都伶牙俐齿、见人就熟的九猴儿不大不小吃了个瘪。
可甭瞅着三耗子是个闷葫芦般的性子。干起活来倒是手脚麻利,更难得是眼睛里能瞧出来活儿。虽说一些个火正门里的手艺活儿。三耗子一时半刻都还掺和不上,可旁的一些花力气、费心思就能拾掇的琐碎活儿,倒是全都做得干净漂亮。
眼见着三耗子这副扎实肯干的做派,同样也差不离是个闷葫芦性子的谢门神自然更对三耗子多了几分喜欢。虽说三耗子进了火正门里才短短几天,可谢门神却已然是当着三耗子的面儿念过了两回火正门中捕兽的歌诀,很是有点儿要把三耗子当了私淑弟子的架势做派?
看着三耗子闷声不吭地啃光了那块硬面干粮。谢门神闷着嗓门朝三耗子说道:“前儿跟你说过那几句,背给我听听?”
轻轻一点头,三耗子毫不迟疑地开口背诵起来:“虎走山脊狼傍林,狐行之字猿过梢。。。。。。”
几乎连一个磕巴都没打,三耗子一口气把足有二三百字的火正门猎兽歌诀背了个痛快。末了才抬头小心地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谢门神,带着几分怯怯的架势朝谢门神小声说道:“师。。。。。。。我能叫您师傅么?”
颇觉意外地看了看三耗子,谢门神蠕动了老半天的嘴唇,方才吭哧出一句话:“火正门中学徒,除了你相有豹相师哥是另有师傅之外,旁的小徒弟全都是拜了掌门人当徒弟,你得叫我师叔!”
依旧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三耗子的话音里却透着一股子坚定的意味:“可我。。。。。。。火正门里起头教了我手艺的,也就是您!”
老半晌都闷着头没说话,直到马车都朝前走了有好几里地之后,谢门神方才开口说道:“你可得想明白了!掌门的徒弟跟门里头其他师傅的徒弟,要说一样,也都一样。可要说不一样。。。。。。。怕也真不一样!”
耳听着谢门神那像是绕口令似的一番话,三耗子也是老半晌没吭声,只是伸手拨弄着大车上一些备着装抓来鸟雀的竹笼。。。。。。。
都不论天南海北,但凡是个戳旗号、立名头的堂口、门派之中,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中都免不得有个远近亲疏,更何况是好几个不同的师傅教出来的徒弟。且都不论手艺高低、本事大小,先就有个辈分上的讲究绕不开去。
就像是谢门神与三耗子说道的这些话里带着意思,说的就是三耗子要拜了自个儿当师傅,那往后搁在火正门中的辈分,无形中就要比九猴儿这帮小徒弟们矮了半截。师傅们都还健在的时候或许还都显不出来要紧干系,可要是日后师傅辈儿的人都不在了。。。。。。。
但凡有个山低水浅、争夺掰扯的日子口儿。这明里暗里可就难免吃亏?!
或许是瞧着三耗子许久都没说话,谢门神刚打算再开口说点什么,坐在一旁的三耗子却在此时闷声说道:“我。。。。。。我还是想叫您师傅!”
嘴角微微一动,谢门神已然到了嘴边的话猛地咽回了肚子里,却是伸手拍了拍三耗子的肩头,回手抓过来个备着装鸟雀的竹笼子放到了自己膝头,三两下便将那竹笼子拆成了零碎。
捏着一根最粗的竹枝条,谢门神先是把那竹枝条伸到了三耗子眼前让三耗子看了个明白,这才慢悠悠地捏弄着摊在自己膝头的那些零碎竹制、竹片。三两下便将那鸟笼子重新组装起来。闷着嗓门朝三耗子低叫道:“瞧明白了?”
眼瞅着三耗子连连摇头,谢门神倒也不急不躁,只是又将手中的竹笼子重新拆装过两遍,这才拿眼睛看着三耗子,默不作声地将那竹笼子递到了三耗子手中。
依旧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三耗子拿捏着谢门神递过来的猪笼,左右掰扯着慢慢将那竹笼子拆卸开来,却是很有些疑惑地朝着谢门神说道:“师。。。。。。师傅。我瞅着火正门中各样物件都挺讲究的,怎么就是这装鸟雀的竹笼子这么毛糙?”
“山里边没大道。装着鸟雀的笼子难免在钻山过涧、穿林越树的时候磕碰挤撞。这装鸟雀的笼子要是做得太过精细,压根也都经不起折腾!”
“那。。。。。。师傅,我瞅着您还带着的几个鸟笼子里都关着各样鸟雀,那是做什么用的?”
“那玩意叫诱子,专门拿来搁在鸟网下边逗引那些落地歇宿觅食的野鸟儿的!以往咱火正门没遭了那场大火的时候,自己就能调教出来十八样有名号的诱子。四九城左近周遭寻常能见的鸟儿。差不离都能叫咱们调教出来的诱子逗引过来。可现如今。。。。。。。这几只诱子都是上老官园急就章踅摸来的,好使不好使都还得两说。。。。。。。”
“万一要是不好使可咋办?”
“所以这才得用上洪老爷子造出来的雀儿哨!你甭瞅着就是这么个蚕豆大小的白铜疙瘩,可只要是拿捏好了,三十六般变化的鸟叫全都能吹出来。要想练成使唤这雀儿哨的本事,先就得练一口稳稳当当丹田气。这才能叫一口气儿吹出来的鸟雀叫声不断篇儿!等这回进山捕鸟的活儿完了,回堂口里禀过了掌门师哥,你。。。。。。。也就跟着我学吧!”
“师傅,我都听您的!”
“以往在关外的时候,你怕也是没少干过苦活儿?瞅着你身架上的气力可不小?”
“活儿倒是算不得苦,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力气大的,反正活儿干完了,能吃一顿饱饭,再好好睡一宿,第二天又跟没事人一样。。。。。。。只是听着我师傅、还有老相爷都说过,我是天生的黄巾骨架!师傅,什么是黄巾骨架?”
“这个呀。。。。。。。这就得说,你跟我该是天生有缘分吧?金钢门神、黄巾力士,可不都是拿着气力换饭吃的苦命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天生嫡传 (下)
许是三耗子的开蒙师傅与相有豹的师傅相重行都说着了的缘故,大车才一到谢门神早年间就选着了的捕鸟去处,身形压根都算不得壮硕的三耗子闷声不吭地跳下大车,一边肩膀头上扛了一根加了铁线的沉重楠竹,跟在一肩扛了六根楠竹的谢门神后边钻进了山林中,倒是把几个俩人才能抬起来一根楠竹的火正门小徒弟看得暗自咂舌。
虽说有年头没来山中捕鸟,可谢门神早年间就寻着了的这捕鸟地界却是景致依旧。离着绕山而过的大路不过四五里的两座山峰之间,密密麻麻生着一大片矮脚松林,刚巧合适叫那些往来迁徙的鸟雀落脚栖息。隔着矮脚松林不算太远的地界,也都不知道是哪年有闲人在这儿撂下了些油栗种籽之后便不管不问,愣是叫那些油栗种籽拉拉杂杂长成了一片野庄稼的模样。其间还夹杂着些许的酸枣、红果,稗子、野麦,逗引得不少鸟雀跃动其间觅食。
再朝着山腰上走一里地远近,好大一片青石如同屋檐般从山腰里边横生出来,就像是个屋檐般地遮拢了四五间大屋子般方圆地界,活脱脱就是个能挡风遮雨的绝佳去处。
或许是因为那大青石下经年不见阳光,草木压根也都是长不太大,倒是贴着地皮子蔓生的青藤茂盛异常。眼瞅着已然是小十月的日子口儿,地上那些青藤已经有些干枯萎靡,使上柴刀稍稍扒拉成一堆儿,差不离就够燃起一夜篝火御寒。
顺着山腰仔细聆听细碎水声,不出一里地就能寻着一眼从石缝里沁出来的清泉,嘀嘀嗒嗒落到了个只能蓄上两缸水的石头窠子里。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有人叫这石头窠子里的清水救了急难后回头报恩,居然就有石匠在那石头窠子上刻了四个大字——天赐甘霖!
来回了三五趟。谢门神等人总算是将两辆大车上满满登登的各类物件搬运到了那片大青石下。眼瞅着天色已然有些傍黑,谢门神都没来得及喘上口气,已然抄起了一把锄头,领着同样抓过了一把锄头的三耗子朝山脚下那片矮脚松林走去。
山间林地之中,鲜有土质松软的地方。寻常人舞弄着锄头挖掘下去,多半都能瞧见锄头被夹杂在泥土里的石块磕碰得火星四溅。花费了颇大的气力,到头来却是事倍功半。可瞧着谢门神挥舞着锄头在僵硬的石砬子地上刨坑的模样,却很有些举重若轻的逍遥做派。相比之下,倒是三耗子像是全然没掌握在石砬子地上刨坑的要领,使唤的全都是些蛮力,不过片刻间脑门上就见了汗水,可地上的坑洞却还是只有半尺深浅。
拿眼角扫了一眼三耗子挖地的做派,谢门神一声不吭地走到了三耗子身边,一把推开了正停下动作看着自己的三耗子。双手挥舞着锄头轻飘飘地朝着地上锄去,口中却是闷声念叨着说道:“牛有千斤力,人有导引法!甭仗着一身力气蛮干!”
打眼瞧着谢门神斜斜用锄尖挖坑的动作,三耗子立马明白过来,依样画葫芦地照着谢门神的动作在另一处谢门神指点的地界舞弄开了锄头。等得一个戳楠竹杆子的坑洞挖好,倒也只比谢门神慢了不过一碗茶的功夫。
招呼着其他那些小徒弟把挂上了鸟网的楠竹杆子按照自己与三耗子刨出来的坑洞戳好,再拿碎石浮土夯实过后,谢门神侧耳倾听着山林中渐渐清晰起来的鸟雀鸣叫声越来越密集。这才挥手朝着那些个同样累出来一身透汗的小徒弟叫道:“都回那片大青石下边去,把带着的棉袍都穿上。再把那些枯藤都拢着备上!”
眼见着那些小徒弟们领命而去,三耗子懂事地接过了谢门神手中的锄头扛在自己肩头,一边跟着谢门神朝着那片大青石的方向走,一边却是不断地弯腰伸手,捡拾着地上掉落的那些矮脚松的枯枝。路程还没走到了一半,三耗子手中拣来的枯柴已然有了老大一捆。
回头瞧了瞧不断捡拾枯柴的三耗子。谢门神抬手取过了三耗子肩头扛着的两把锄头,另一只手却是抓住了一株枯死了许久的矮脚松,双脚微微分开站了个立地托天的功架,寸着腰上的劲头猛一用力,轻轻巧巧便将那棵枯死的矮脚松拔出了地面。
像是提着一捆稻草般轻松地提着那棵枯死的矮脚松。谢门神与三耗子脚下加紧回到了那片大青石下的空地上,将各自带回来的枯柴放到了几个火正门中小徒弟已然拢起的枯藤旁。打从怀里摸出来一盒洋火,谢门神蹲下身子遮挡着越来越强劲的夜风,小心翼翼地点燃了那些枯藤。而一旁的三耗子也在枯藤燃起之后片刻的功夫,熟门熟路地将一些大小合适的枯柴搁到了篝火上。
都是苦孩子出身,火正门里其他的几个小徒弟一见篝火点着,立马便分头忙活开来。有拿着几根结实的树枝搭成个支架、再把随身带来的小铁锅搁在支架上的,有提着俩大水葫芦去泉眼处打水的,还有俩小徒弟也不知道是打哪儿踅摸来一块平整异常的青石板子当了砧板,正抓着把小刀有模有样地把一路上捎带手拣来的一些秋蘑菇、地萝卜切成了薄片,只等着打水的小徒弟回来倒水下锅,立马就能煮出来一锅好汤。
坐在了熊熊燃起的篝火旁,谢门神顺手扯过了一个硕大的包袱,将包袱里夹着猪头肉的硬面干粮分发给了忙完了手中事由、全都围拢到了篝火旁的小徒弟,尤其是在三耗子手中格外多加了一份硬面干粮,这才从包袱皮里寻出来一个小纸包,抬手把小纸包里碾好的干牛肉、大青盐、辣椒面儿、胡椒末儿倒进了篝火上架着的小铁锅中。
柴高火旺,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小铁锅中煮着的汤水已然翻花滚浪,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食物芳香。伸手抓过了个大铁勺子,谢门神舀了一勺汤水尝了丁点,转手便把那铁勺子递给了身边的一个火正门中小徒弟,大家伙轮番使唤着那大铁勺子喝着滚热的汤水,风卷残云般地将手中的硬面干粮吃了个干净。
眼见着大家伙吃完了手中食物,谢门神拿脚扒拉着地上的浮土、石块压灭了篝火,顺势裹紧了身上的棉袍,竖起耳朵仔细听起了矮脚松林中的动静。
但凡是夜宿林中的鸟雀,差不离全都喜欢拢群、扎堆儿落脚,有时候一棵矮脚松上能密密麻麻扎堆儿歇上小一百只同类的鸟雀,而相邻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上却是空空荡荡,一只落脚的鸟雀也无。
有那只求张网捕鸟、不在乎鸟雀损伤的主儿,专门就喜欢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抬手便将一个点燃的大爆炸扔进林中。被爆竹巨响声惊起的鸟雀胡乱飞撞之下,倒是真能有不少晕头转向的鸟雀落入鸟网当中。可叫这么一闹,林子里大半的鸟雀却是远远飞遁,很有些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做派。
可要是整夜都叫这些个鸟雀安生歇着,到天还没亮的档口鸟群便会离枝而去。哪怕是在鸟网上胡乱撞上几只,却也依旧是叫张网捕鸟的人物得不着太大的实惠。
搁在这张网捕鸟的手艺上来说,夜半时分如何惊鸟、何时惊鸟、能惊几分,这里头的学问就够寻常人学上半辈子!
耳听着矮脚松林中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渐渐疏落下来,谢门神伸手从怀里摸出来个白铜做成的雀儿哨,深吸了一口气储在丹田,嘬起嘴唇幽幽吹出了一连串夜枭嘶鸣。伴随着这夜枭嘶鸣声几乎不断篇儿的响起,方才渐渐安静下来的矮脚松林中,顿时再次响起了嘈杂的各种鸟鸣声。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之后,犹如一团突然间拔地而起的黑云一般,歇宿在矮脚松林中的各色鸟雀已然离枝而起,叽叽喳喳地鸣叫着直冲上了半空!
像是全然没见着身侧小徒弟们瞧见群鸟惊飞时的惊愕模样,谢门神凭着一股丹田气将那夜枭嘶鸣吹响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这才乍然间收住了那夜枭嘶鸣的动静,伸手从口中取出了那白铜雀儿哨,低声朝着身侧周遭那些个火正门里的小徒弟说道:“夜鸟惊飞需有度,这里面要拿捏的关节,就在鸟群将歇未歇的档口,用各类猛禽嘶鸣的动静把鸟群惊飞起来。只要是见着大群夜鸟惊飞成团,那立马就得见好就收,可千万不能叫惊飞的夜鸟散了群!”
伸手抓挠着头皮,一个火正门里的小徒弟很有些不解地看着漫天搅合成团的鸟群,悄声朝着谢门神问道:“谢师叔,为啥这鸟都惊飞起来了,倒是全都不朝着远处飞,反倒是搅合成团绕着矮脚松林不走呢?”
“鸟群太密,飞起来的时候彼此间胡乱碰撞,哪怕就是想远远飞开也都难办到。更兼得天色已黑,不少鸟儿可都是夜蒙眼,只要不是惊扰过度,哪儿还敢飞得离落脚的地方太远?”
“那照着这么说。。。。。。。今儿晚上咱们只消是见着鸟群再落下歇宿,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