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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今日的事不准和太子提起一个字,尤其是关于景嫔那个贱人的,若是敢走漏半点风声,小心你的舌头!”
第二百四十章 神鬼莫测()
在广陵宫内休息了一下午,有高珩和慧妃陪伴在侧,程金枝的精神和心情也改善恢复了许多。
这个新年转眼已经过去大半,对程金枝来说却是段受苦受难的悲催日子,不仅没有享受到一点关于过年的乐趣,还几次三番差点丢了性命,岂一个“惨“字了得?
都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自己今年一开头就如此不顺,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还会发生怎样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的糟心险事?
只是关于景嫔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她还是在犹豫该如何告知高珩。
如果说景嫔真的是被赵皇后派人所害,就分明是杀人灭口之举,那就更加说明她当初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都确为属实之言。
可越是这样,程金枝心中就越发觉得担心,除了担心之外,甚至还有些害怕。
她本不是个瞻前顾后,谨小慎微之人,可如今一想到高珩和自己所要面对的敌人,就觉得心中难安。
在这暗潮汹涌的深宫之中,看似风平浪静,却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没有浮出水面?又到底还有多少险恶狠毒的人心在暗处行兵布阵,企图杀人于无形?
“你从九幽台回来就心事重重的,除了昨夜遇险之外,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瞒着我?”
高珩坐在程金枝的床头,替她掖好被角,将她的手放入了自己的掌心中。
“你。。。看出来了啊?”程金枝抿了抿嘴,身子离开靠枕凑近高珩,神情有些为难,“其实我想告诉你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你从来都不会遮掩,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想不看出来都难。”高珩语带调侃地说了一句,随即正色道,“不过。。。很少会有什么事让你如此魂不守舍,看来,此事事关重大。”
他说着又调转脸色思索道:“之前你说,景嫔不是自杀而是遭人杀害的,那你想说的这件事,是否和景嫔有关?”
“好吧,既然全都被你看出来了,我也不想藏着掖着给自己心里添堵了。”
程金枝扁着嘴沉下一口气,支起膝盖,双手撑着下巴,一副要给高珩讲故事的态势。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觉得很奇怪。”
见高珩面露疑色,程金枝便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继续道:“你知道吗?就在昨夜那条蛇企图袭击我的时候,牢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很奇怪的笛声,然后那条蛇听到那阵笛声之后,就好像是受到召唤似的,竟然就寻着那阵笛声而去了。否则我恐怕早就中了蛇毒丢了性命,你可真要去娶个新的燕王妃了。”
“竟然有此事?”高珩剑眉微蹙,神色显得有几分严峻,“你确定那条蛇是听了笛声之后,才自动离开的吗?”
“当然啦,肯定没错。”程金枝点头道,“我亲眼看着它自己窜出牢门,追着那阵笛声响起的方向去的,一定是这个笛声有古怪,听着跟招魂似的,说不出有多么诡异。”
程金枝说着突然秀眉一拧,绷紧脸色,凑近高珩言语哆嗦道:“你说…九幽台这个地方又阴森又恐怖,会不会…会不会真的藏着一条千年蛇精啊?”
高珩看着程金枝一副望而生畏的害怕之态,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故作认真地点头道:“嗯,其实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连你也这么说?那我…那我会不会已经被那条蛇精盯上,指不定哪天晚上就来吸我的魂魄和精气了。”
见高珩不像是在开玩笑,程金枝心里不免了信了几分,越说越觉得毛骨悚然,心里打颤,惴很是警惕地四周望了一眼,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抓紧了高珩的手。
“不对,那些民间传说中的蛇精通常不都是女的吗?女妖都好男色,你生的如此俊…不是,你看着还有几分姿色,那岂不是也得跟着我一起遭殃?”
程金枝将“俊逸不凡”四字咽下肚中,神经兮兮地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看得高珩一脸的无言以对,除了暗暗感叹程金枝大到漏风的脑洞之外,直怪自己刚才不该回答那句话。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对那个救程金枝于危难之间的吹笛之人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笨蛋,别再胡思乱想了,这世间那些所谓的妖魔鬼怪,不过是人性使然,人心作祟罢了。”
高珩抬手揉了揉程金枝的秀发,清冷的目光凝滞在一处,眼中已是氤氲弥漫。
“我以前曾听一位江湖友人说过,这世间确实有能够凭借一种独特的声音,便可召唤动物生灵的神奇秘术,但是这种秘术只是传闻而已,见过之人寥寥无几,可没想到在禁宫之中,竟然有这样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
“听你这么说,我就更加好奇了。”程金枝睁大眼睛,随即有些遗憾地垂下了眼帘,“只是我当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除非那个人再度出现,否则这恐怕只能是个谜了。”
“他既然肯在暗处出手相救,至少说明他应该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也无需去深挖此人,只要他还在宫中,还在九幽台,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高珩眸色渐深,语带安慰地注视着程金枝,神情略转严肃:“好了,现在先别去想这个了,适才你提到已经过世的景嫔,到底所谓何事?”
“她。。。她和我说了一些话,同时,也告诉我了一个秘密。”
程金枝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地朝外头看了一眼,回过神来十分认真,又很是严肃地看着高珩,咬字清晰。
“一个惊天的秘密。”
“惊天的。。。秘密?”
高珩眉间一跳,显然没有料到程金枝会说出此话,有些迟疑地收紧了瞳孔,眼中已是阴云密布。
“嗯,这也是我为什么说,景嫔不是自杀的原因。”
程金枝点点头,眼角流下一丝悲怆之色,神情却依旧严峻,此外,还夹着一丝恨意。
“因为我怀疑,景嫔娘娘,她是被皇后派人杀死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秋草人情()
“你说皇后?高珩闻言眉角一拧,沉下脸色在口中默念道,“又是皇后……”
“我看你好像。。。也没有很惊讶的样子。”
程金枝歪过头目光游移地注视着高珩,见他眼中的清肃之意多于惊讶,不免觉得有些意外。
“景嫔从前就是因为得罪皇后才被父皇打入了九幽台,皇后想杀她并不奇怪。”高珩淡然地说着,眼角映着几分疑色,“奇怪的是,为何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杀了她?除非,皇后有什么非得杀人不可的理由。”
“像她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一旦自己的安危受到威胁,当然会赶尽杀绝。”
程金枝意味深长地说着,眼眸中灵光闪烁,心里更是已经一片明彻透亮。
高珩所提到的“这个时候”,正是自己被困在九幽台的时候。
赵皇后恐怕就是担心景嫔存有异心,会将心中的秘密偷偷地告知于身为燕王妃的程金枝,借高珩之手向她复仇,这才急迫地想要杀人灭口。
而从高珩口中,她也大约了解到,景嫔李氏是在高珩五岁之时入宫的。
虽然她出身小门小户,家世并不显赫,不过当初为妃时也曾承宠风光一时,并且还曾生下过一位皇子,即周帝的第七个儿子高琦,不久之前才刚刚成年,被封了“怀王”的爵位。
自景嫔入九幽台之后,高琦便被养在庄妃宫中,直到成年之后才在外有了自己的府邸。
但由于其性情柔弱,碌碌无为,加之养母庄妃身体有疾已经卧榻多年,只是挂了个妃位的虚衔,所以并不受到周帝的器重。
而景嫔之所以会沦落至此,是因为十二年前,皇后突然以景嫔企图谋害太子一罪向周帝高发景嫔,最重要的是,景嫔自己竟然也供认不讳,这才致使周帝龙颜大怒,连冷宫都不愿让她居住,而是将其终身监禁于九幽台,与自己的亲子分离,直至今日惨死于困室之中。
而怀王高琦当时年纪尚小,对母亲的印象本就不深,又因为一直都被人骂作是卑贱罪妇的儿子,一直活在母亲负罪的阴影之下,所以对景嫔心中有恨,即便知道她就被关在九幽台,却很少去看望她。
至于景嫔当年是否真的有谋害太子,很多人其实都在心里持着保留的态度,暗地里也是众说纷纭,只因为景嫔自己已经俯首认罪,也就没有人再敢替她多说一句,免得遭来牵连之祸。
“看来景嫔娘娘的确没有说谎。”
听闻景嫔的遭遇,程金枝垂下眼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心里酸楚不已,情绪稍有起伏。
“她当年一定就是因为偶然得知了皇后的秘密却被皇后发现,皇后又利用怀王做要挟逼她认罪,所以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罪,就这样断送了青春,也断送了自己的一生。”
“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历朝历代在这深宫之中,和景嫔还有七弟有相同遭遇的,实在不胜枚举。你若是见多了,麻木了,也就不会在这里伤心慨叹了。”
高珩神情漠然地抬头,眼中的伤感之色疾闪而过,随即恢复了坚毅如铁的执着。
程金枝知道,他此时此刻,一定是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作为曾经同样被周帝厌弃,从小就和母亲在宫中受尽欺凌和压迫的皇子,他的境况比起能够一直能够安然留在宫中和养母身边长大的怀王,其实还要凄苦艰难许多。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虽然我一直盼着你能将太子取而代之,但是。。。如果你真的有朝一日能够坐上皇位,我想我,或许也不会那么开心吧?”
程金枝低下头抿起了嘴角,心里突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涌起了一股十分复杂的情绪。
“你怕,我也和所有帝王一样,变得冷酷无情?”
望着高珩幽邃深沉的眼眸,程金枝目光一凝,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默然半晌,却还是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简单地道出了一句。
“其实我觉得,咱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只要大家都平安无事。”
高珩凑近程金枝剑眉一挑:“你想说的,就只是这样吗?”
“那个…而且皇帝,不是要娶很多老婆充裕后宫吗?”程金枝有些不自然地拿手扯着被子,“你说他今天宠幸这个明天冷落那个,还有一堆女人为了他争风吃醋,也怪闹腾的。”
“我看这个,才是你最想说的吧?”
高珩望着程金枝有些憋屈的脸蛋,知道她心中所虑,不禁打趣一笑。
渐渐地,他嘴边的笑容开始淡去,转而覆上了一层黯然神伤的阴霾,既清冷,又孤寂。
“金枝,很多事,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仅是为了自己。”程金枝略显激动地注视着高珩,“如果太子继承皇位,他和皇后如此心狠手辣,第一个铲除的,一定就是燕王府。你是为了保全自己,也更是为了保全母妃和那些你所珍视的人。”
“母妃和你,就是我最想保全的人。”高珩温柔地抚过程金枝细腻的脸庞,眼底深处流淌着一丝殷切的期许,“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安然无恙,一世长安。”
“殿下……”
程金枝深情款款地抓住高珩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刚想说些肺腑之言,却听高珩调转脸色道:“至于你所担心的问题,其实并不是问题。”
“什么?”
“那些帝王充裕后宫也是为了绵延子嗣,所以,只要我们多生两个孩子,本王一定答应,只专宠你一个人。”
“诶?怎么突然扯到孩子上去了?”
程金枝见高珩一脸别有深意的戏虐之色,内心虽然感到有些许害羞,可表面上还是不依不饶,态度冷硬道,”那如果我就是不生呢?你是不是就要充裕你的王府后院了?”
“你觉得呢?”
高珩轻飘飘地说着,脸上尽显暧昧之色,突然抬手解去床边的帘帐,随着帘子轻轻落下,便将二人围在了芬芳四溢,暖意蒸腾的芙蓉帐之中。
第二百四十二章 芙蓉帐冷()
“等等,你别乱来,这里可是你母妃的寝宫!你你你。。。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程金枝见高珩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的态势,忙抬起双手将他往外推去,心里不由感到一阵紧张,只觉眼前的高珩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古怪。
至少按照程金枝的认知,他不是那种会在关键时刻去分心其他事情的人。
更何况,还是这种让人脸红心跳,又见不得光的闺房之事。。。。。。
“母妃平时不住在这里,现在这个房中只有我们二人,又有什么关系?”高珩说着一把将程金枝扯进怀中,眼神勾人地盯着她,“还是你觉得,王府比起这里,更加合适?”
“这根本就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程金枝将手挡在胸前,侧过头去故意回避高珩的目光,“拜托,一会儿要是有人进来,万一看到些什么,你让我以后怎么出门见人啊?”
“我们是夫妻,名正言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高珩一面说着一面调戏般地拿指尖挑着程金枝的下巴,刚要趁势亲上去,却见她又以手掩面。
“别。。。别这样,我还有正紧事没说呢,现在可没心情和你……”
她收紧身上的薄衫,虽然神情还是像是看流氓一样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高珩,却已是脸颊发烫,心脏更是狂跳不止,只得一遍遍地在心里默念着。
“宁死不屈,宁死不屈,宁死不屈。。。。。。”
可是说到最后声音却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没有底气,刚埋怨自己意志不够坚定,想要屈服时,却感觉到身上的力道突然消失,紧接着便听高珩语气认真道。
“好了,既然你提到正紧事,那就说正紧事吧。”
“你。。。我。。。。。。”
程金枝揪着一张脸,顿时有种被人玩弄的感觉,登时只觉心头犯堵,气闷不已。
如今这才明白,高珩之所以拉上帐子,只是为了隐蔽起见,防止机密外泄罢了。
“真是气死我了,又和我开这种玩笑,这个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随便撩妹的臭男人!”
程金枝很是不满地瞪了高珩一眼,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在很是不满地长舒一口气后,这才勉强稳定下了心神,心里盘算着,非要哪天也像这样戏弄高珩一番才行。
“说吧,景嫔娘娘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燕王殿下您自个儿猜啊。”
“什么?”
“哦。。。不是不是。”
程金枝见高珩已经恢复了严肃之色,便收起因为心中怨念而漫不经心的态度,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一定想不到,这个秘密,是关于太子的。她亲口告诉我,当今太子,就是你的皇兄,他并非大周皇室的血脉。”
说完此话,程金枝明显感觉高珩的身子猛然震颤了一下,原本镇定从容的脸色立时显出了惊愕之色,深邃的眼眸中已是千回百转。
良久之后,方才再次向开口确认道:“你确定,你每个字都听清楚了吗?真的没有听错?”
“这么重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听错?”
为谨慎起见,程金枝又重新在脑海中将景嫔和自己的对话从头至尾清晰地回忆了一遍,这才敢回答高珩的疑问。
然而待程金枝回答完之后,高珩却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神情严峻地愣在一旁,似乎陷入了很深的忧虑之中,看不出一丝一毫因为抓到太子和皇后的把柄,而感到愉悦的神情。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相信,甚至怀疑过,景嫔是皇后派来给我下套的。可是后来,我半夜遇袭时是景嫔娘娘的歌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救了我一命。更重要的是,她死的太惨了。。。。。。”
程金枝说着眸色开始变得有些黯然,联想到她临死之前却还不能见上自己为之付出所有的亲生儿子一面,心里便更加觉得酸涩难当。
“再加上。。。再加上你对我说的那些关于景嫔的遭遇,这怎么看,她都是受皇后迫害的人,她心里只会恨皇后,只会想报仇,所以才会费尽心思引我去见她,将此事告知于我。她在那种地方苦苦等了这么多年,可能就是为了这一天。”
“我知道。”高珩淡淡地吐出三个字,神情却依旧沉寂如水,“看来从你入狱开始,她就已经注意到你了。”
“或许吧,反正我记得,她当时丢了一支发簪给我,她后来说,那是当初册封为嫔的时候,你父皇赏赐的。我想,那应该也是她身上唯一珍贵的东西了吧。明明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送的,却还拿来当作个宝贝似的。”
程金枝叹了口气将靠枕围在怀中,脑海中霎时闪过景嫔
“不对。。。发簪,发簪不在她身上,难道还在牢里?”
而这时,慧妃心中记挂程金枝的身体,便差膳房做了些填肚子的点心,又端了一碗补气活血的汤药想要拿给她服下,特意和两名宫娥一同拿了过来。
熟料刚一进内殿,却不见高珩踪影,倒是望见床榻上而芙蓉帐又遮得严丝合缝,可里头又分明能让人感觉到有些动静,实在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娘娘,东西要……”
两个宫娥有些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刚想向慧妃请示,却见慧妃以袖掩面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便嘱咐二人一同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帘帐却突然被人掀开,紧接着,只穿了一身薄纱睡袍看起来还有些衣衫不整的程金枝从帐内冲了出来,在看到慧妃之后,猛然一愣,神情很不自然地刹住了脚步。
“母…母妃,您怎么来了?”
“金枝,母妃实在是来的有些唐突了,不曾想打扰了你们小两口,我这便离开。”
“不是不是,母妃你在说什么呢,我们,我们只是在说一些事情而已,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程金枝连连摆手否认,却见慧妃和那两个宫娥都在抿嘴轻笑,还有意无意地朝床榻那边瞄上一眼,便知道他们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两颊一热,脸立刻便红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人走茶凉()
程金枝之所以这么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