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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要他们不必担心。”朱奇磊一脸预知一切的谑笑,半眯起了眼。
这样,眯着眼瞅着他的神态,叫高阳湖感到说不出的憎恶,怏怏地将头转开。
这个嫌恶,使病房内的空气陷入沉默。好半天,两个人都没说话,沉默的空气,一点一点地凝固。
“你恨我吧?”朱奇磊浊哑的声音先划开了那凝固。
废话!高阳湖瞅了他一眼,在心中重重地哼一声。知道他没头没脑莫名其妙问的是指什么。
朱奇磊了然一笑。”我抢走了你的太阳,那就还你一颗璀璨的星星吧!”
话里有暗示。高阳湖眉头又是一皱,有些疑惑,但他听不懂他话里的暗示。
“你不懂吗?”朱奇磊有些诧异。”朱儿就交给你了……”
“等等!”高阳湖皱眉叫起来。懂了。他挥挥手,想挥掉什么似的,察觉不出的难堪困窘,瞪着眼说“朱儿是你的女儿,对吧?怎么可以……”
朱奇磊混浊泛黄的眼珠眨了眨,极快地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
那芒丝闪得那样暖昧不清,让高阳湖心里突然打个颤,狐疑地望着那双混浊的眼,逼问着:“你说清楚,朱儿是不是你的女儿?”
应该没有道理怀疑才对。朱晴美临死前,叫朱儿去找朱奇磊,并且要朱奇磊照顾朱儿……这已经很明显了。但说不出为什么,他总觉得怪怪的,老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加上朱奇磊混浊的眼珠闪烁出的那种暖昧不清,就是叫他放心不下,非得听他亲口说清楚不可。
“快说啊!朱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对不对?是晴美为你生的女儿,是吧?”他瞪着他,有些憎恨了。”快说啊!你该不会坠落到连她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都不清楚吧?就算你脑袋渣渍不清,晴美在信中也应该都跟你说明白了吧?!”
“朱儿就是朱儿。”朱奇磊眼里的狡猾更甚。几乎是存心的,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模棱两可的语态,填塞满暖昧的嫌疑。
高阳湖心中那个疑窦被这个模棱两可的狡狯搅扩得更大;混乱中,孽滋出种种邪佞的妄想,不由得他乱臆测。
“那女孩该不会是……”他心中猛然抽搐一下,不可置信地望着朱奇磊,表情不自觉地流露出嫌恶;内心涌起一股憎厌的情绪,眼神阴黯起来。
“朱儿就是朱儿。”对他心中突如阴生的恶感,朱奇磊还是一句狡猾的模棱两可。
高阳湖冷静的脸庞被嫌厌的情绪冲得血红,理智混乱,失控地扑到床前,咬牙恨恨地说:
“你这个人就是这么差劲,到死都不会悔改!什么样的女人你都要染指,还一脸悔憾地告诉我,那是晴美托付你的……这种谎你也敢说!你还知不知廉耻?!”
先入为主的偏见,加上既存的憎厌与心中的疑窦交杂起惑,使得他认定那个叫朱儿的女孩,大概不过是朱奇磊浪子性格中一个又一个的女似渲兄话樟恕R蛭炱胬诩热徊豢铣腥纤撬呐敲矗O碌木椭挥姓飧隹赡堋?br》“我没有说谎。”朱奇磊坚定地说道,却又画蛇添足地自毁立场。”你一向知道我对女人的态度,是朱儿自己来找我的。”
“如果你真的没有说谎,那女孩真的是晴美托付你的,那么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她是你的女儿?晴美是绝不会背叛你的,如果朱儿真的是她托付给你的,就一定是你的女儿,你还不承认!”高阳湖更加气愤。”你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分明表示你的心虚!你别以为我呆得分不清是虚是实!你自己招惹的女人,自己解决,别想我会替你收拾。”
“这么说,你是不肯答应了!”这句反问,仿佛是对高阳湖的疑窦一暖昧的回应,像是一种“否认“的注脚,意在弦外。
可是朱奇磊对这整件事,终究始终没有亲口承认或否认。
高阳湖闷哼一声,意思很明显。
“你还是在记恨,恨我抢走了晴美……“朱奇磊说道:“我抢走了你的'太阳',现在,还你一颗最璀璨的'星星',你为什么不坦率一点?还要如此地别扭?!”
“你少自以为是!”高阳湖粗声地回驳。他对朱晴美的感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爱慕朱晴美没错,因为她是他整个少年时代唯一温暖照拂他的阳光;但也仅止于那样。那是一种少年情怀,只是一种纯真的憧憬;他从来没有想过太多或者更复杂的。
那种“慕情“跟“爱恋“是不一样的。
“那么,是因为别的女人喽?”朱奇磊又半眯上眼睛。这举动,叫高阳湖感到无比厌恶,总觉得像在揣测他什么。”我说过,我不会介意;朱儿也不会在意才对。我只要求你好好对待她,不要让她受委屈就好了。”
提起“朱儿“这名字,高阳湖没来由地涌起一股反感。他认定这女孩跟朱奇磊的关系暖昧,下意识地排斥。
他摆摆手,神态跟着露出几丝憎恶与反感。”你自己惹来的事,自己解决。”
但脸上那神情却同时在说:那种女孩自己会算计,哪|Qī|shu|ωang|儿有利便会朝哪儿去,根本轮不到他操心。
“朱儿不是这种女孩。”朱奇磊看穿他的表情回道。
“那也不关我的事!”高阳湖莫名地感到烦躁,突然生起气来。站起身,大声地喊叫出来。
他推开椅子,草草扫朱奇磊一眼,掉头走出去。
“朱儿就拜托你了!阳湖,你要好好照顾她,爱护她……”朱奇磊在他身后,竭声嘶吼起来,如泣血似的那种叫声。嗓音混浊干哑,偏却清晰无比的,一个字一个字毫无遗漏地传进他耳里。
直到他走出病房门外,那来不及传送出来的微弱,如游丝般的“一辈子“三个字,仍像符咒一般,越过泥墙土石坚韧的阻隔,成茧如网漫天向他罩下。
???
门外站着一个女孩,刚站定脚步似,拿不定主意转哪个方向。她和高阳湖错身而过,被他的衣摆轻轻扫过。他没有对她任何投望,皱着眉,被什么无形的网缠罩似的,一身躲不开的纠缠。
她停下来,回头望他的背影,嘴角若起若陷的沟纹像是在笑,迷雾一般的隐约。
她站在门口,以那样的姿态伫立了一会。
“进来吧!”朱奇磊仿佛能透视似的,声音由病房里传出来。
她推开门进去。尚未出声,先就笑了起来。
朱奇磊也含笑地注视着她,瞳孔里映出一个戴着厚厚近视眼镜,绑了两根粗辫子,穿了一身不合时宜、沉重暗淡色彩的粗布服女孩;浑身的土气与乡俗味。
他摘下她的眼镜,笑说:“你可以把这身衣服脱掉了,这妆扮不适合你。”
“你都知道?还是瞒不过你。”女孩子一声娇笑,解下发辫,脱掉那身笨重的衣服。
朱奇磊仍然含笑看着她。
“你那点把戏,怎么瞒得过我?”他双手抱在胸前,看着眼前土气的女孩蜕身一变为一团红色火雾般张野又迷离的女郎。”不过,那小子一向很迟钝。你见过他了?”
她俯近他,抱住他,亲亲他的脸颊。带笑的脸,有一种个性冷;浓眉大眼,衬上宽薄得恰到好处的嘴唇,认真挑剔的话,算不上是个太精致纤细的女人。尤其她的鼻骨高、鼻梁挺,分外有一种张扬。
长得细致的女人,眼小、鼻小、嘴巴更要像樱桃一样小,什么都是“一点点“。她的五官是张扬的,兼之一种个性冷,完全不若细致的女人那种温婉。
“嗯,见过了。”她又亲吻朱奇磊的脸颊,与他相对。”不仅迟钝,而且品味也很糟糕,丝毫没有挑剔女人的眼光。”
“你不要对他太挑剔,他从以前就这样了。”他始终含笑,笑里释出点点的亲密。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亲昵的,从对视的眼神就可以看出端倪;但那种亲昵像亲人又像认识很久的朋友,又有种男女的微妙,让人分不清的关系。
“朱儿,你听我说……“朱奇磊挪挪身子,拍拍他身旁的床被,让她依着他坐着。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高阳湖是个可靠的人,他会好好地照顾你。听我的话,跟着他,让他照顾你““你真的要我跟着他?阿磊?”
“嗯。我把你托给他了。他那个人是个死脑筋,答应的事一定不会辜负别人的交托。”
“他答应了吗?”朱儿问。脸上虽然在笑,眼神里却有某种伤感。这听起来仿佛再平常不过的对话,一字一句却都是在诀别;两人心里都清楚,但谁也不说破。
“还没有。”朱奇磊温和的表情参差落照着少年似的柔情。”他只是别扭,没有理由不答应。”
朱儿笑笑的,没说什么。
“你喜欢他吗?”他试探地问。
她抿嘴一笑,答非所问。”那个人挺无趣的,可能还有一点呆板;眼光差、品味低,脑筋大概也不会转弯。你说,他会喜欢我吗?”
朱奇磊笑了。他伸手拂开她因笑颤乱在肩前的发丝,说:
“爱恋吧!朱儿。不谈恋爱的女孩,是不可爱的,不吸引人的。”
“可他有女人了呢!”朱儿不置可否。
“那不碍事。没有一个女人比得上你。对他来说,你是最完美的;他不会无视你的存在。”朱奇磊拥了拥她,认真说:“或者,你把他勾引过来,没有一个男人不受诱惑。但你要记住,以感情为勾;去爱他、恋他……”
朱儿只是微笑,不答话。
朱奇磊望着她,一时怔住了。蓦然,吐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将她轻轻搂进怀中。语带伤感说:
“飞翔吧!朱儿。飞离我的羽翼,去找寻属于你的天空。去爱恋吧!认真地、轰轰烈烈地爱一场。”
“阿磊……”朱儿反搂住他,“你知道,我不会离开的……”
“傻女孩!”朱奇磊又长叹一声。”我答应过晴美的。但是,很抱歉,没能遵守约定,照顾你一辈子……”
“你不必担心,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不!听我的话,朱儿,跟着阳湖,让他照顾你。”
朱儿默默不语。一会,才抬头看着他说:
“你知道的,阿磊,我讨厌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分爱。我要求绝对的。”
她的神态很认真,裸示了她的真心。表面上,她显得毫不在乎,但对于真心那个人,她内心深处要求绝对的。
“我知道。”朱奇磊注视她的眼,点头说道:“但你不该在意太多的放胆去爱吧!把他'勾引'过来,你有这个能耐的,对吧?对你真正爱恋的,你绝不能胆怯。阳湖是个至情的男人,值得你放胆厚颜去'勾引';我的眼光绝不会错。你跟他,你们有相适的眼波。”
他们有同样一双眼,盛载着相同的固执与追求。因为那双眼,他才将她托付给他,高阳湖。
“关于那个女人,你不必太在意……”他接着说道:“阳湖只是顺其自然,并没有放下爱……”
“我当然不会在意。”朱儿打断他的话,了解似的微微一笑。
不属于她的感情,她根本谈不上嫉妒或不满;她也没有理由在意。她要求“绝对“并不是“圣洁“,而是许下感情后的永志不渝。
“你不必为我担心。”她抿起嘴,不愿他挂心地又是一笑。
“我怎能不担心!”朱奇磊摇头又吐叹一声。
他相信,对高阳湖来说,朱儿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不管他答不答应,他都决定要将她托付给他,硬将他套上一辈子的枷锁。但那是甜蜜的枷锁,感情的对锁。
“听我的话,跟着他……“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指尖缠结着割舍不断的怜惜。
“你真的要我跟着他?”朱儿重复又问了这一句,仿佛在确定一种感情。隐约似笑若悲的形容,仍然不现是否回答。
长长的一声喟叹充塞满室的空间;如是安心,又矛盾地杂落一些放心不下。那部分,净如那缕不愿割舍的延续。
他跟她的关系,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亲昵的,但那亲昵,如亲如戚如故如友又如男女,平实又微妙,自然却又矛盾,真真那般叫人分不清实在的关系。
“爱我吗?朱儿?”他看着她问。
“爱。”她看着他回答。
“我爱晴美。”他微笑地。
“我也爱晴美。”她也微笑地。
他复再将她搂进怀中。
他拮走了高阳湖青春年少时心中唯一的太阳,而把他这一颗心爱璀璨的星星还给他,先前对他的那点狡猾,应该是不过分,可以被原谅。终究,他把最好的,还给了他……
“答应我,不要逞强。”他在她耳边轻声要求。
她只是搂了搂他,当作回答。那拥抱,如熊火,燃烧着温心的热。
第三章
“喂!叔叔……”
刚从研究所里出来,还来不及翻高衣领挡阻扑面的冷风,高阳湖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叫喊。
那声音清得没有杂质,却恶作剧似的,尾音故意拉得长长,被风吹荡得歪歪扭扭,夜暗中听来,特别有一股说不出的暖昧味道。
高阳湖下意识地皱眉,转头过去。角落的墙边,站着个长发女孩,要笑不笑地冲着他瞧。穿了一身大红的毛衣长裙,红得像是一团火,脸上却涂得黑黑绿绿,教人看不出表情的鬼魅。她整个人在夜黑和大红两种极色的交带包裹中,显得又美又充满妖气,刺激着人的心跳。
“是你!”出现了,那个小魔女;高阳湖下意识地又皱眉。
他的情绪一向不容易起高低的起伏,脸上也经常性的没什么表情,但这碰见不过两次的红衣女孩,倒使他皱眉、蹙额成了一种惯性。
不知为什么,看到她,他就直觉有麻烦要发生。
“嘿!又见面喽!”红衣女孩跳向他,一把揽住他的手臂。”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高阳湖僵住脚步,摆脱她的扶挽。原本他想装作不相识也不记得,语气里却泄露出他的经心。
朱颜嫣然一笑,伸出食指斜贴在唇上,表“不可说“的秘密。跟着笑嗔他一眼,往前轻跳了两步,再回头瞅着他笑说:
“我就是知道。”
那一嗔一跳、一瞅一笑,搅得高阳湖情绪有些混乱。
上回喝醉了,原本应该醉过就忘,却没想到他竟会将她记得那么牢。深印在他脑海里的那团火像魔焰,在他印象中日夜燃烧,叫他想忘也忘不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不禁又皱眉了,有些无可奈何。
“想你啊!来看看你。”漫不经意似的回答,直让他又想蹙额皱眉。
“我没时间跟你闹着玩。”
他掉头走开,有些气恼,觉得自己像被耍弄似的。女人不管大小,都是麻烦的妖精,只会制造麻烦。
朱颜轻笑一声,追上他,赶超他前头。再回身面向他,配合着他的脚步,倒退着走,完全不去管身后有什么阻绊。
“你生气,叔叔?”她任着风将她卷乱的头发,吹得更加散乱。发丝在火色毛衣上触沿飘拂,吹扬到空中,像飞焰。”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我很喜欢。我说我想你,是真的,没有骗你。难道你不想我吗?”
高阳湖不理她,加快脚步。他想他不说话、不理她,她大概就会自觉没趣地离开,不再骚扰他。
“我就知道你也一定很想再看到我。”朱颜对他展颜娇笑,故意把他的沉默和不理会,歪解成意念。
回答她的是更疾、更快的脚步。她不以为意,依然倒退着走,时而跟不及便稍为侧转着身子,步履逐渐混错踉跄。
但高阳湖走得愈快,她就跟得愈紧,逞强似的,又像在赌气,非逼得他开口不可。
“你不理我没关系!”她抢空又说:“你今天不理我,我明天再来;明天又不说话,我后天再来;后天又要生气,我大后天再来。我每天都会……啊……“话没说完,绊到了被丢在路旁的饮料罐,往后栽倒下去。
但她叫声刚起,高阳湖已经冲到她身前,双手紧搅抱住她的腰,半坐跪在地上。她偎靠在他胸膛,毫发无伤。
“小心点,你走路为什么不看路?”他狠狠瞪了她一眼。
他就怕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一直提防着,果然是发生了。幸好他反应快,否则这种硬泥路栽倒下去,就算不痛也会全身得内伤。
“谁叫你不理我!”她埋怨似的嗔他一眼,好不委屈。那么理所当然。
高阳湖抿抿嘴,绷紧脸。他拿她,实在没办法。
“皇掳?有没有受伤?”他帮她拂开遮散在脸庞的乱发,察看她是否受伤。
虽然绷着脸,一举一动却泄露着内心的温柔关心。
“我想应该没事……“细察无碍后,他语气有着放心。扶着她说说:“哪,站得起来吧?”
朱颜朝他点了点头,慢慢站起来。伸出腿,试试脚踝有没有扭伤,往前走了两三步,而后轻跃地回眸朝他展颜,裙摆在空中扬起一个美丽弧度,艳得又像火。高阳湖心湖蓦然一动,微微怔忡。她笑、她嗔、她的声语与步履,有着火焰一样的节奏,带着一点放肆撒野,恁般的不安定,仿佛随时能将人勾引。
而她的神情,那么娇、那么艳、那么张扬与肆无忌惮,充斥着不该属于她这年龄该有的娇媚,让人迷魂摄精。可贴近了,又能强烈地感受到她周身萦绕着的纯真气息,是那么逼人,昭示她动人存在的青春。
“既然没事,就快回去。时候不早了。”他收住心海的潮骚,依然无表情。
他实在不愿意承认,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对才遇见两次的这个火一样的红衣女孩,他竟然荒唐地滋生一股地久天长的诡异感觉。对她的纠缠,觉得又麻烦又习惯,且又自然。
“我没有地方可以回去。”回答他的是那样正经又感伤又仿佛带点陷阱的表情。
又来了!高阳湖摆出根本不相信的了然态度。看穿什么诡计似。”你别又在那里胡说八道!快点回去,不然你父母会担心。”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套,满口说教。
这跟他的个性实在大相违背。他一向不管别人的闲事,却偏偏对这个红衣女孩有种放不下的经心。
“你怎么像个老头似的!口气好老!”朱颜睨他一眼,漫不在乎的。
“我本来就不年轻了。”高阳湖一脸无表情,语气却有点幸然。”倒是你,年纪轻轻的,大半夜不回家还在街上遛达。一张脸涂得花花绿绿,又浓妆艳抹,好好一个女孩糟蹋成这个模样……
“你今天真的好老!”朱颜若颦若笑地睇着他。”难道你没听说过吗?为了命运之神,每个女人都应该将自己扮得愈美愈好;因为谁会晓得,也许她这次出门就会碰上扭转她人生和命运的大事。所以,每个女人都应该费些心思打扮才对。”
“这是什么怪论调?谁说的?”高阳湖毫不苟同。
“'可可'香奈儿。”朱颜宣扬什么似的大声说着。
“那么,你妆扮成这模样,一张脸涂得黑黑绿绿,比调色盘还糟糕的样子,碰上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