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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妆扮成这模样,一张脸涂得黑黑绿绿,比调色盘还糟糕的样子,碰上了扭转你人生和命运的大事没有?”
再笨的人也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嘲讽。但朱颜却出人意料地将他挽住,嫣然又是一笑,眨眨眼说:
“碰上了啊!所以我是特地为你妆扮的。”
高阳湖意外地楞了一下。很快地回过神,瞪她一眼,甩脱她的挽靠。这个小魔女,邪恶得该下地狱!”你还是快回去吧!我没空陪你胡闹。”不会上当的。好歹他也活到三十四岁,够老了,要对付这种小魔头根本绰绰有余。
听见这种话,他根本连脸都不会红;这小魔女如果想拿他寻开心闹着玩,根本找错了对象。
“你还是不相信,对不对?”他愈不相信,她愈是缠着不放。
“既然知道,就快回去,别再在这里胡说八道。”他停下脚步,正眼瞧着她,态度很严肃,依样的没表情。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苍白贫瘠自闭的少年;也早已经不是那个十五岁的自己。这种事,他应付起来从容自如,毕竟,比起这个小魔女,他起码老了一倍有余。
“你想,我会去相信一个身份不详、年龄不详,连名字恐怕都是杜撰骗人,莫名其妙就蹦出来,大半夜还在外头游荡的人吗?”他毫不客气地瞪着她。”我再笨,多少也还有点脑筋思考吧?你看我这么老,起码大你一倍有余……你想我可能被你这种小女孩耍得团团转吗?你连我是谁都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哪方神圣,你想,我可能会相信你的话吗?”
“朱锁锁。”朱颜直视着他瞪着她的眼,沉默了许久,蓦然开口。
“什么?”他一时没听清楚。
“朱锁锁。”她咬咬唇。”我叫朱锁锁。”
“朱锁锁?”他低颂一次。走近她。”那你多大了?我看连二十岁都未到吧?住在哪里?你父母呢?这么晚了,怎么还放你一个女孩在街上游荡……”
“你不要像个老头似的满嘴说教的口吻行吗?”朱锁锁佯怒地嗔他一眼,背过身子。”我说过,我没有父母,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回去,还有……“她转身对着他,艳丽且纯真的神情脱出了年轮的局限。”我说我二十八岁,你又不会相信的了,是吧?你也才三十四岁,还不够老大得大言不惭对我阐教人生什么的。”她就看不惯他端着一副大人架子,自以为是的神态。
年龄不是那样算的;就像爱情不以时间丈量。
高阳湖静默了一会,看着她,又转头看看街道。他倒不是真的在意那些,只是没有理由不去留意。再说,他不是小孩子了,没有道理太任性;他的个性向来也不会太放肆。
“我没有说教的意思。但我比你老,这总是事实吧?”他慢慢地说道,穿过黑暗,与她相对。他的态度跟他的个性自来相衬,总是老气正经。
她微倾着脸,斜睇着他,夜气如青烟沁袅丝绕,美的娇气;极突然地朝他一笑。他没有防备,一时承受不下,移开了目光,逃避那妖美的笑容。”好了!”他摆摆手,转过身背着她走开,一边说:“我没心情再跟你胡扯。你也快回去吧,别让你家人担心。”终究还是不相信她说的那些话。
“你这么急做什么?有女人在等你是吧?”朱锁锁对着他的背影,存心搅闹撩拨地丢下这句话。
他回过身,有点无奈地。她在笑,看穿什么般,满是嘲谑。那洞悉,不像是十几岁的女孩该有的老成;但那表情,却处处充满青春式的讥诮,捉弄得教人无所适从。
“果然没猜错,是有女人在等你……”
她走近他,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促狭又带着捉弄。
“是送你领带那个女人吧?”连声音都那样要笑不笑的。
高阳湖略显得狼狈,白她一眼。”这不关你的事吧!”
搞不懂!他是个成熟的男人,有个交往中的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怎么让这小女孩说来,却叫他有种灰头土脸的感觉,被戏弄了似。
“既然你已经有个女人了,也不嫌多我一个……“朱锁锁追着他,燃放着荡心的热焰。”哪!叔叔,我怎么样?我年轻漂亮又乖巧,吃得又不多,算你捡到便宜了……”
“别胡说八道了!”这家伙,该不会又要像上次一样,胡说八道些什么要让他照顾,跟着他回家的醉话吧!
他不安地瞧瞧她,提防着;依然没能摆脱。
“我哪有胡说!”她拽着他,笑吟吟的,大眼水汪汪,似真非真。”你忘了?上次我们就说好的,我决定跟着你,让你来照顾我;我会帮你洗衣、煮饭,陪你聊天说话解闷的。走吧!我们回去吧!”
果然!又来了!
高阳湖皱紧了眉,伤透脑筋。
如果他甩开她,她一定会跟着说……不谈恋爱的男人是失败的;然后理直气壮地再缠住他。如果他再摆脱她,她接着便又会说……像我这样可爱又吸引人的女孩,错过了,你一定会后悔的;然后眨眨眼,更加理直气壮地缠住他。再要笑不笑地睇着他,说……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就这样,他完全可以预想接下来大概会发生什么!
这小魔女,看似天使,娇俏得像精灵,却十足是个邪恶的撒旦;美的妖气,放肆又撒野。那撇撇嘴角要笑不笑,噙着什么意图似的嘲谑神态,一抹抹都像诅咒,紧紧箝着他的心。她简直就是来禁锢他的女巫。
“不要再胡说八道!”他重重地皱眉,认真正经地摆开她。
一加一等于二。他的个性就如同这顽固不变的答案。”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我赶快回去吗?现在我都听你的话了,为什么你不肯带我回去?!”朱锁锁不死心地追着。
高阳湖置若罔闻,加快步伐。再这样纠缠下去,只怕没完没了,没有麻烦也变出麻烦。他打定主意,不管她再说什么或发生什么,他都绝对不理会……无论如何都不理会。
“等等!”朱锁锁猛然停住,大叫了一声。
叫声惊引了许多路人回头或侧目。高阳湖兜住脚步,踌躇了一会,皱了皱眉硬是不肯回头,继续往前走。
“好啊!你走啊!就算我没地方去,在街头冻死也跟你没关系!”叫声低低落落,被风吹断了似,曲曲折折,反教人牵挂放不下。
高阳湖愈走愈是沉不下气,吐叹一声,极其无可奈何地转身回来。朱锁锁颦蹙着双眉怨嗔着他,清亮的眼里闪着泪波。她微微咬着唇,眼里瞳里布满不悦的埋怨;轻轻地眨了眨眼,眨落着委屈,恁般无辜可怜。
“你到底想怎么样?”真是的!他为什么会碰上这种事?为什么莫名其妙感到牵挂?
“我要你带我回去。”
“别胡闹了!我怎么能……”
“如果你不肯带我回去,那就走吧,不必管我!”朱锁锁又怨嗔他一眼,别开了脸;充满了委屈,又隐隐带着威胁。
那似怒似嗔似怨似委屈又似威胁的神态,如道符咒般牢牢禁锢住高阳湖,更教他牵挂放不下。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他走向她,妥协了。
“你真的不肯带我回去?”她却紧逼着他问道。
高阳湖暗自摇头瞧着她,没说话。
“好。”她看着他,重重吐出口。旋身背向他,大步往马路跑去。
车子来来往往,霸道地横冲直撞;尤其整条路百公尺内没有红绿灯阻碍,每辆车来往都像兽性凶发了般狂飙到极速,危险至极。他没料到她会突然跑出去,连叫喊都来不及,反射地追上去。
她冲进快车道中,一辆时速起码超过六十公里的黑色轿车就要朝她拦腰撞来。高阳湖大叫一声,飞扑上去,将她推倒路旁,覆盖在他身底下。
车子从旁呼啸而过,车轮几乎辗过朱锁锁散逸的裙摆。
“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高阳湖吼叫一声,坐了起来,将她拖上人行道。
“你不是急着走的吗?我叫你不必管我的……“朱锁锁一点也不认错伏靠在他胸膛的脸庞半仰着,带点蛮气的神态似在说“谁叫你不理我。”
高阳湖原是怒气冲冲地瞪着她,愈瞪气势愈弱,眉头却锁得越皱。
她伸出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嫣然笑起来:
“我们说好的,我决定要跟着你,由你来照顾我的。你到底带不带我回去?”
他习惯性地又蹙起眉,就那样看着她。她也一直那样看着他,直看到他舍断不下,密密牵挂。
算了!他叹口气,叹得恁般无奈。
当她一出现,他就知道一定会有麻烦。这麻烦,是她对他的勾引,他对她的牵挂。冥冥中,一种神秘微妙的纠缠。
他拿她,实在没办法。
第四章
“先说好,等会进去以后,不许你再胡说八道,也不许胡闹。懂不懂?”推开门进院子时,高阳湖转头又交代一声。
朱锁锁甩甩头,不置可否。
“你怎么一直像个老头似,好口罗嗦。
高阳湖摇头苦笑,正要开口,被朱锁锁抢接了说道:
“我本来就不年轻了……对吧?你是不是又要这么说?”
“知道就好。”高阳湖自找麻烦又无可奈何地看她一眼,嘀咕了一声。
他不得不怎么小心谨慎、大费周章地提醒她。大半夜带一个年轻女孩回家,解释起来已经够麻烦,他可不想再惹什么风波,徒生糟糕。而且,有些人没事就爱大惊小怪。
“这里好安静哦!”朱锁锁左顾右盼,似乎对这种安静感到稀奇。
“这么晚了,当然安静。”
时间其实不算太晚,刚过十点而已;不过,对高阳湖这种生活规律的性格来说,这个时间已经够晚了,算得上是“大半夜“了。
“原来你住在这样一个地方,难怪会那么……“朱锁锁打量地张望四的夜暗,咬咬唇,思量什么地,没再说下去。
房子位在住商混合的高级区,傍偎在大街深处的巷内,闹中取静。两层楼的透天建筑,有个不算小的院子;院内,疏落地种了棵长青树和一些花草。巷子两旁,多是一些四、五层楼高的现代式公寓,偶尔夹处一间像这样的透天厝,参差对照下,更显得整个环境的幽静。
出了巷子左转过两个街口,即是大街道,商店林立,银行、服饰店、餐馆等,热闹非常;更显得这边巷内的幽静,脱离人间似的天堂。
长期处在这样的环境,可以使人变得沉潜。但这样的环境在朱锁锁经验之外;这样的“静“,一时更让人窒息。
高阳湖回头瞅她一眼,知道她没说出来的是什么,不外是别扭、无趣、呆板什么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朱锁锁会意,对他那个眼神微微笑说:“不过,习惯了这样的安静,窒息惯了,难怪不大能接受生活里额外的刺激。”
“你指什么?”
“没有啊。其实我挺喜欢这里的。”她张嘴含了一口静凉的空气。
“你这算是称赞吗?”高阳湖轻哼了一声。
“没错。”她又轻笑一声,显得很愉快,挽住他的手臂。
他说不过她,转身去开门,借着转身的动作摆脱她的牵挽,处处流露固执的痕迹。
屋内灯火大亮,特地盛展着迎接他们般。厅里有个像管家又像警卫似的老头等着,看见他们,立刻迎站起来,狐疑地看着朱锁锁。
朱锁锁冲他一笑,迳自走进客厅,像回到自个儿家里一样自在。
“少爷?!”老头转向高阳湖,拖得老长的疑惑的语气在问到底怎么回事。
朱锁锁眯了眯眼,冲他又是一笑。管家五十多岁了,朴拙的脸有着坚定的固执;长的就是那种照顾他一顿饭,就感激得涕零泪下、舍身以报的旧时代和旧小说里的古董忠仆典型。这种过时的称呼,从他口中吐出,反倒一点也不显得奇怪或唐突。
“忠叔,“果然,高阳湖这么叫喊。”时间不早了,我想先休息。明天我再跟你解释。”
朱锁锁抿嘴悄声再一笑,跟着喊说:“忠叔,您好。”
如果她猜的没错,这忠叔八成在高阳湖父亲或祖父的时代就在高家,在他们家的时间与资格恐怕比高阳湖还老,搞不好高阳湖还是他拉拔看着长大的。名义上虽是管家仆人,但实际上可能高阳湖对他都得礼让三分。就像种先代君主托孤、辅佐幼主的大臣,虽然最终都干涉不了什么大局或决定,但什么事都要管一管、搅一搅。
忠叔对她稍嫌熟络的笑容与叫喊瞪瞪眼,拉长一张古板的脸,上下打量她,诘问道:
“你到底是谁?跟我家少爷有什么关系?”
“我?”朱锁锁飞快地扫了高阳湖一眼,狡黠地勾勾嘴角,挽住他,要笑不笑地说:“我是他的爱人。”
高阳湖没料到她会这么胡闹,但有预料她一定会惹麻烦地蹙蹙眉,瞪她一眼,脱下外套丢在椅子上,往厨房走去,边走边说:
“有什么吃的吗?忠叔?今天在实验室耽搁了一晚,连晚饭都没吃……“他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
朱锁锁跟着进厨房,盯着他手上那杯水瞧。他不及细想,下意识地顺手将那杯开水递给她。她接过去,自然地没有一丝犹豫,把剩下的开水喝完。
她把杯子还给他。嘴唇被水湿润,呈现新鲜的诱惑。她伸出食指按住自己唇上沾了那湿润,移触到他唇上。
“咳咳!”忠叔进来,咳了两声。气氛太异常,他竟觉得有不该闯入的莽撞。
高阳湖回过神,暗自心惊。有些恍惚他怎么会做出那种下意识的举动。
“少爷到厅里等会,我马上做,很快就好。”忠叔说。
“不必太麻烦,随便炒个饭就好……“朱锁锁在一旁扯扯高阳湖的衣袖,他转头|Qī|shu|ωang|看她一眼。只那么一眼,没有多余的言词与动作,就心有灵犀。”麻烦你准备两个人的分量,忠叔。”他吩咐道。
忠叔嘀咕一声,算回答又算牢骚,挥挥手赶他们出厨房。
“你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出了厨房,朱锁锁撇撇嘴角,作弄地瞅着高阳湖。
他又瞪她一眼,将她拉远一些,板着脸说:
“我说过,不许你胡说八道的。你最好别再胡闹,少惹麻烦!”
“我哪有胡闹?!又惹了什么麻烦?”她脸上一抹故意寻闹的笑纹勾得好狡狯。
高阳湖闭着气,再瞪她一眼,咕哝说:“我看你本人就是个大麻烦。”
听起来倒像是后悔。朱锁锁眼尾一瞥,睨他一眼,一副“听到了偏要装作没听到“的狡黠神气。
“你别那么别扭。有我这么年轻的爱人,有什么不好的?”他愈是严肃正经,她愈是要撩弄他。
“你以为你年轻,就沾沾自喜?”高阳湖双手交叉在胸前,板着脸反击说:“光靠青春吸引人的女人是无法长久的。美丽源自于魅力。”
“谁说的?”她“哦“了声,又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可可'香奈儿。你没听说过吗?”
“那不过是要安慰那些不年轻、长得引不起别人兴趣的女人罢了。不然,你以为香奈儿那些香水、化妆品和贵得坑死人的衣服是怎么卖出去的?”
这嘲讽、这语气、这撇嘴要笑不笑的神情,突让高阳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刹那涌出股熟悉感,距离很近,却捕捉不起来。
“你不是很推崇香奈儿说的话吗?言行举止不是以她的话为标准?”他软软刺了她一记,走近几步,企图捕捉那感觉。
“她又不是神,说的话也不是圣旨,我干嘛做什么都要照她说的?”她不轻不重地挡回去。
她就是她,朱锁锁;她是不会让任何人成为她的主宰的。她不会照着别人以为是的轨迹去绕行,只管放任自己愿意的感情燃烧。
高阳湖又往前走近一步,那种感觉更强、距离更近了,再靠近一点就可以捕捉得起来。朱锁锁不像他熟悉的那些依照社会规范行事的一般女孩;也不纯然是那种强调自我、裁炊家臧褡约旱母竦魃剩酵防捶叛酃ト慈恳桓鲅男吕嘁熘帧K晕矣置乃祝猿梢桓袢从智鞲搅餍校幻挥芯缘牧⒊。裁挥幸欢ǖ姆绺裥吞5褪撬敲蠢硭比坏摹?br》他微锁着眉,朝她又走近一些。再差点……那感觉更近了……
“少爷。”忠叔端了两盘炒饭出来。
这搅动,使得高阳湖心中感觉的线断缩掉,断缩成一团疙瘩,徒成多心。
“这么快就好了?!”炒饭的香气引得朱锁锁更加觉得饥饿。”谢谢,忠叔。”
高阳湖跟着过去,才坐定,就看着她一口接一口,吃掉了一大半,简直用吞的。
“慢点吃!小姐。你这样会噎着的!”忠叔看不过去,咕哝着。
他从来没有看过女孩家吃东西像她这么不秀气的,一点都不懂得矜持,既粗鲁又没气质,而且没有教养。
“我叫朱锁锁,你叫我锁锁就可以。以后还要麻烦你了“朱锁锁摇摇汤匙说道。
忠叔摇头叹气。这叫什么“锁锁“的,教养实在太差了。”少爷?!”他实在不明白,沉稳不苟的高阳湖怎么会带这样的一个女孩回来。
他打小看他长大,明白他的个性,知道他一向不大和女人应对,不会主动与女人搭讪,也绝不会和女人牵扯不清。自动找上门的不算,他从来没见他带女人回来过,态度一直很慎重。他会主动带女孩回来就表示他对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因为某种原因,所以我暂时先带她回来。”高阳湖简扼的解释,无意多说。
他本来就寡言沉默,不爱多说话,三言两话能解释清楚的事,绝不多废话;而像这种复杂不清的事,话太多徒增麻烦,他也干脆不多说。
忠叔知道再追问也没用。高阳湖闷葫芦式的个性他非常清楚,他认为该说的简单两句说明白后,就绝不会再多说一句,再怎么追问,他还是不会说。
“你跟这位朱小姐认识很久了吗?少爷?”虽然明白只是多此一举,他还是忍不住又问道。
“那要看你是怎么算的喽!”朱锁锁嘴里塞满炒饭,草草嚼两下,和着口开水吞咽下去,还夸张地拍拍胸口。
忠叔忍不住又摇头。他不是不懂得率性自然的好,但到他这年纪,他喜欢一切按规矩来;吃要有吃相,坐要有坐相,谈吐要文雅、举止要优雅,态度要大方得宜。可这叫什么锁的女孩,没有一样符合这规矩。
“你说你叫'朱锁锁'?”他着心打量她。因为有了年纪,口音有点浊,咬字也不是很清晰,朱锁锁名字那两个叠字叫起来又拗口,他吐出口中不是“馊了“就了“瘦了“。
“嗯。你叫我锁锁就可以。”朱锁锁点头,想想又若无其事地加了一句说:“不过,你还是叫我'朱儿'好了,叫起来比较顺口,也比较亲切,对吧?”
朱儿?!
高阳湖猛地怔了一下,愕然抬头,发愣地看着她。
他对这个名字很敏感,下意识地受牵引;心里那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