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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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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还是听我的话的好!”她重复又说道。

什么爱情,还不就两个男女,说些我爱你、你爱不爱我什么的空话,互相骗来骗去,舔来舔去而已。把爱情想得太美,注定要腐烂。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高阳湖顺着她的话随便捡拾着话题。这拥抱让他觉得不习惯,而这样看不到她的脸,却清晰感受到她温度的对答,也让他异常地不习惯。

他试图扳开她的手;她看着他,头一倾,浮出一抹难以言喻的表情,笑了。更要为难他似的,纵身将他扑倒在床上。

帘窗外,夜雨打在雨窗上,滴滴答答,带着刺激的节奏,像慌乱的心跳。

这一次,高阳湖什么也不说了,只是很无奈地瞪着她的笑。他拿她,实在没办法。

“你以为我喜欢缠你吗?我真的睡不着嘛!”她眨动无辜的眼眸。

两人分躺在床中间两侧,侧对着;手与手相抵,眼神与眼神交缠,相互传递着彼此暖凉冷热的温度。

凝眸处,交释道脉脉无语的潺流。

“你睡不着,我也没办法。”高阳湖将眼光一垂,躲避那道潺流,也躲着那冰凉心房的渗透。

他知道她失眠苦,但他又能怎么样?!他又不是朱奇磊……他思绪乱糟糟的,朱奇磊的影子突然闯现在这混乱中,瞬即让他心情快速下沉,脸色也阴魇起来。

朱锁锁也垂下眼,忽略了他愈凝沉的神情,思绪掉得很远,低幽说:

“以前阿磊他……”

“我不是朱奇磊!”高阳湖阴沉地打断她的话,声音尖冷得像冰刺,戳刺开那脉交释的潺流。心中那股强烈憎厌嫌恶的情绪,又扑拥上来。”你就那么忘不了他?时时惦记着?”

“不,他是例外。”朱锁锁像是没注意到他阴冷的改变,若无其事地望着他。

“例外?”

高阳湖心情沉透了。那言下之意,仿佛在说她的生活里,除了朱奇磊,还有过一些“其他“;她青春的容光里,还有过其他男人的驻访,而朱奇磊是个中的“特殊“、“例外“,让她特别惦记。

“除了阿磊,还有别人吗?也是我认识的人吗?”他盯紧着她的眼,几乎要恨起她。

朱锁锁微微埋了埋脸庞,作态地想了想,却是不说话,只是瞅着他若有若无地笑。

“怎么?才刚提起,就这么健忘?不是牢牢惦记着阿磊吗?那些'例外'之外的呢?你倒说忘就忘?”那神态教他禁不住内心一股妒恨憎厌的冲动,语出嘲讽。

“所有的男人都令人难以忘怀,只是我记不起来罢了。”电影里让人迷魂的伴舞女郎的台词,她倒学得如此顺口,满眼睛满眼睛透明、仿佛的多情。

如此假假真真,高阳湖认真地盯着她的眼,想从那多波的涟漪中细索出什么,却始终看不透,对她真正的心思着实无法猜测。

他宁愿她是骗他的;所有的这些世故、无所谓,只是虚张声势。他也宁愿相信她是骗他的;这些言词,只是一如那些她惯常的“胡说八道“般对他的捉弄。

尽管如此,他仍忍不住涌起妒恨冲动的情绪。这股情绪让他深觉不安,害怕它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朱奇磊说的那些话,蓦然在他心田响起。他说,抢走了他唯一的太阳,还他一颗最璀璨的星星……

唉!去……这些乱糟糟的思绪!

他不该胡思乱想。但他对她那些妒恨嫉憎的情绪,却又如此左右他的心情起伏!

“唉!”他下意识地脱口叹气,不意迎上她狎闹似笑的眼神。

那眼神会说话,精灵地顽皮慧黠的促狭。

“看什么!”他板起脸孔瞪她,有点装腔作势;那双潭乌亮眼神,瞅得他心慌慌地。

“看你啊!”朱锁锁直直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接起那脉戳断的潺流。目光相对、脉脉交缠。”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你神魂颠倒吗?”

又在胡说八道了!

高阳湖惯常地皱眉,惯常地警告般瞪她一眼,内心却有那么些微,复杂地,像是喜悦的雀跃。

“你……”

他抿住不禁地笑,才想开口,朱锁锁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抢先说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又在胡说八道了……对吧?”她翻个身,脸朝黑漆的天花板。背着他的表情,在惯常那要笑不笑的神态中布藏了浓烈的怨怼不满。

但暗色浓稠,分辨不出她表情里真正的心情。她总是露出那么一点真,一点笑,一点嘲谑和一点无所谓。

“我们说好的,我以后就跟着你,由你照顾我……“她侧过脸,对着他。”反正你已经有个女人了,也不在乎多我一个……“她顿了顿,埋怨嘲弄似的嗔他一眼,口气酸溜溜的。”现在呢,可好了,又多了一个!”

“你不要又胡说八道好吗?岑惠只是暂时借住在这里,我不好不答应,这你不是不知道!”说不出为什么,朱锁锁那酸溜的口气,让高阳湖觉得很愉快。他显得很无奈地皱着眉,语气里却满是说不出的笑。

“什么'不好不答应'!可听你的口气,笑得那么高兴!”朱锁锁更不满了,又嗔他一眼。”她来的时候,你忙乱得一团,欢迎都来不及,一点也不嫌她打扰。可对我呢?天天给我脸色瞧,不时要赶我出去!”酸味很浓,愈说愈酸。

“我几时给你脸色看,又要赶你出去了?”高阳湖说得冤枉,却关不住满眼满脸的笑。

“你倒很健忘嘛!不就刚刚还一直赶我出去?”声音到最后,嘟喃得全是不满和埋怨。

如此一提,又让高阳湖想起朱奇磊,散逸掉的憎厌情绪又聚拢了些。然而,望着朱锁锁那如嗔似颦、因着某种酸醋的情绪而显得娇俏嘟蛮的脸庞,他一方面既难以释怀,一方面又无法压住内心的骚动而将她推远。

那情绪,既渴望又厌恶。他既憎厌她的靠近,又拒绝不了她的靠近;两极的情绪,相互拉锯,作力相当地撕扯着他。

“你该出去了,不要再在这里胡闹!”他冷漠地,几乎生出憎恨地瞪着她,再下逐客令。但同时,却又对她再次测身与他的相对,对她冰冷的相偎,优柔地难以拒绝。

“我不是胡闹,我只是睡不着……”低低凉凉的声音,直像窗外那冬日的季雨,一滴一滴地下入他的心坎里。

他的眼光,穿破黑暗望着她;无言地,以凝视的姿态,那样望了好久好久。只听得雨声滴滴又哗哗地,夜风在雨窗外回旋伴合。

“我真的是注定欠了你的!”他叹口气,叹得无可奈何与理所当然。

她展颜笑了,蜷偎在他的胸怀。

第七章

宿雨初晴,天气愈发地冷,空气倒一片清新。冬季的雨,惯常绵绵地,下得阴寒,却时时有一搭没一搭的。阴雨新停,云霭仍显得厚重,天空被压得很低,地上随处仍可踏见寒凉的潮湿,将干未干地,迟迟不肯被蒸发。

近午了,朱锁锁才神态慵悚地下楼来。一反平常,符合这季节的色感,一身厚重的黑装。

客厅里,高阳湖将工作摊在桌上,埋首在凌乱的纸堆中,专心计算着一个公式。抬头望见她下楼来,淡调的表情露出点诧异。他也一身的黑,两个人倒像事先有了默契,彼此相识应和着。

“你在做什么?”朱锁锁打个哈欠,探头到他桌前,朝那纸堆瞄了一眼,毛燥的发往他脸庞肆无忌惮地拂扫而过。”工作啊?”她拐到一旁坐下,又打个呵欠。”你干嘛那么勤劳?放假不好好地休息,还把工作带回来家中!”

“我能不勤劳吗?”高阳湖没好气地丢给她一个白眼。一出来,好好地就来惹他的晦气。”你口口声声要我照顾,赖定了我,我不努力工作怎么行?哪养得起你啊?!”

这些话超出了寻常的抱怨了,也逸出了高阳湖个性的常轨,倒显得在负气似,别有一番言外的亲密。

朱锁锁想也没想,领受得很自然反讥说:

“你哪只是养我?那一个……又那一个呢?”下巴朝门外挪了挪,又朝厨房的方向抬了抬。

厨房里恰传出来忠叔和叶岑惠一粗一细呵呵哈哈的笑声。她坐的位置可约略看见厨房。叶岑惠穿着围裙,一副贤良的家庭主妇模样,好帮手地帮忙忠叔取这拿那和整理打点。不管切、煮、炒、炸,纯粹就只是个副手的帮衬立场,绝不擅作主意,越俎代庖。

“你不必扯那么远。人家可不像你,净爱耍赖。”口气仍是埋怨的,但亲密感更露骨了。

朱锁锁娇嗔地横他一眼,波眼转盼,自生情韵,超越她年纪的风情。

高阳湖心头一悸,忙低头收拾桌上的东西。他不该说这些不着边际的疯言凉语的,但看见朱锁锁,他很自然地就兴起那些情绪。

“岑惠小姐,麻烦你先把那边的盘子摆好。记住,那些蹄膀还不够嫩,再让它在锅子上多炖一会,要小心注意火候。”厨房那头,忠叔俨然大厨般,大嗓门穿过层层厚墙,说不出得意地指挥着叶岑惠,传到客厅这头来。

隔一会,炒炸煮的声音戛然而止,忠叔领着叶岑惠出来,将一道道的菜肴端上桌。

“我来帮忙!”高阳湖收好东西,迎上前去。

“不必了!高大哥。你坐一会,马上就好。”叶岑惠漾起甜甜的笑,端得惹人好感。

“是啊!少爷,这没你的事。”忠叔向来死脑筋,不让高阳湖插手厨房的食事。转而看到朱锁锁,毫不客气忌讳地说:“朱儿哪,你可总算下来了。我还以为得上去叫你呢!”

他叫魏丹华“魏小姐“;称呼叶岑惠“岑惠小姐“;对朱锁锁却老实不客气“朱儿“、“朱儿“地喊!也不知是对她的傲慢失礼,还是笼统不在乎。

“我就是怕麻烦你,所以赶紧下来了啊!”朱锁锁一脸不在意。忠叔看见她,老要摇头咕哝,她早习惯了。

忠叔瞪瞪眼,对她摇摇头,转向叶岑惠说:

“岑惠小姐,剩下那些就麻烦你端出来。我先把碗筷摆好。”转个身,一人忙得很起劲。

高阳湖走到桌前。等叶岑惠也从厨房出来,坐定后,望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不禁赞叹数声。

忠叔笑呵呵地,好不得意。

“这都靠岑惠小姐帮忙啦!”他迭声地称赞叶岑惠。”岑惠小姐年纪不大,却一手好厨艺。她不但年轻漂亮,个性又好,温柔又贤慧的,将来谁娶了她,可就有福了!”

“那里!我也没帮什么忙!”叶岑惠被忠叔称赞得甜脸都娇红了。谦虚羞怯的模样,显露她得体的教养。

“你不必客气!”高阳湖笑说:“我看你在厨房忙了半天。忠叔难得这样称赞别人,看来你借住在这里,我们反倒捡到了便宜。”

他向来不多废话,即便是客套,也鲜少像这样大篇长论。忠叔正在兴头上,又连声称赞说:

“少爷,岑惠小姐真的跟别的女孩很不一样。又漂亮又温柔,而且又贤慧又有女人味。现在的女孩子哪有像她这样的!叶先生真的生了一个好女儿!”

忠叔对叶岑惠的好感,简直到了极点,没得挑剔。她不越权、不逾矩,也不口罗嗦;举止合宜,进退也恰当好处,而且守礼分,该有的节数规矩她都具备了。

反观朱锁锁,睡眼惺忪、慵懒成态,丝毫没有一点自觉,还大刺刺地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动也不动地,兀自一副理所当然,不见任何愧色。

相较之下,忠叔真除了摇头,还只能摇头。

高阳湖却好耐性地笑瞅着朱锁锁,。对她的“纵容“,放任到了极点。对于忠叔对叶岑惠的赞美与对朱锁锁的微词皆付诸一笑。

“朱儿!”他喊朱锁锁一声。

朱锁锁这才拖着脚步走近前来。

门铃配合着她乱无规律节奏的脚步,芜杂急促地响起来。她极快地瞅了高阳湖一眼,他也正朝着她看,两人适巧交换个眼神。他的眼神是无奈复杂的;她的明亮清澈,不露痕迹,惯有的那要笑不笑的嘲谑。

“阳湖!”魏丹华嗔娇嗓音黏了进来,一阵鸦片似的麻药香跟着飘进来。

她这一向天天来报到,黏高阳湖黏得紧,虎视耽耽的,就怕看闪了眼。

“啊!魏小姐。”朱锁锁噙着笑,朝魏丹华招了招手。

“魏姐!”叶岑惠抢着笑恬恬,说:“你来得正好,刚要开饭呢!忠叔今天大展身手,你可真有口福。”

魏丹华天天来报到,倒是哪一天没“口福“了?朱锁锁微微撇了撇嘴角,耐人寻味地望了望叶岑惠,自顾盛了一碗饭。

“坐吧!丹华。”高阳湖微微领首。

他的左手边临空,另一旁朱锁锁占着,没有让位的意思。魏丹华杏眼狠狠瞪着朱锁锁,无计可施,只得心不甘、情不愿捡个位子挨着叶岑惠身旁坐下。

“朱儿!”高阳湖很自然地把碗递向朱锁锁,让她为他盛饭。忠叔伸手想接,他摆个手势,想都没想地就唤朱锁锁。

“为什么叫我?”朱锁锁皱皱鼻子侧脸瞧他。

“你离得近啊!”高阳湖一脸理当如此的神情。惹得朱锁锁对他翻白眼。

他俩并排坐,跟一桌的汤菜肉饭各角等距,哪有谁离得近的道理。她侧了侧头,斜眼望望他,把自己盛好的饭递给他,自己另外又盛了一碗。

这光景,魏丹华看在眼里,修得柳细的眉毛皱成了倒八字,腮旁上挂着诸多的愤懑不满。但她懂得精算,勉强维持大家的风度,僵着虚情的假笑,笑得阴晴不定。

叶岑惠假借取调味料,飞快窥瞄了她一眼,若无其事说:

“高大哥,你别净顾着自己吃饭嘛!那些蹄膀炖得够嫩,你挟块给魏姐尝尝!”她殷勤地笑着,笑得像在撮和什么。

高阳湖笑了笑,挟块蹄膀给魏丹华,顺带也挟了一块给朱锁锁。看着她咬了一口,才满意点头。

“你也吃啊!岑惠小姐。别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忠叔殷勤地招呼叶岑惠。以前他惯于独个儿在厨房吃饭,但高阳湖不喜欢这等守旧的主仆阶级分别,坚持同桌吃饭,渐渐地,就习惯了。

“是啊!岑惠,忠叔说得没错。你别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多吃一点!”高阳湖附和着。叶岑惠甜甜的笑脸让人很有好感,他对她相当友善。

“我不会客气的。”叶岑惠依然甜甜地笑着。

像是为了证明她的话,她刻意地猛扒口饭,大口大口地嚼着,惹得大家笑起来,忍不住想疼怜。只朱锁锁,仍是那样怪里怪气撇着嘴角,在她的甜笑收拢之外。

“岑惠就是这样,像个小孩子似的,我第一次看到她,就很喜欢。”魏丹华开心地搂搂叶岑惠的肩膀:“你说是不是,阳湖?”

“嗯。不过,这样很好啊!像小孩才可爱。”高阳湖虚应故事地微笑,多少有点言不由哀。

小孩子像天使,天使都是很可爱的。但是,小孩子毕竟不是天使,再怎么可爱也有个限度。

“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大孩子'呢!”他看着几近狼吞虎咽,吃相糟透的朱锁锁,纵容地露着笑容。

朱锁锁囫囵把饭吞下肚,瞅他一眼说:

“小孩子像天使,都是很可爱的,大孩子可就像恶魔了,都很邪恶的,女人是祸害。”

“你倒很了解你自己嘛!”魏丹华逮着话柄,借题发挥。

叶岑惠把挑衅味转开,笑说:“锁锁就是这样爱开玩笑。”

“我怎么不知道她几时变得这么幽默?!”

魏丹华维持着优雅的身段、可亲的笑容,语态里却极尽讽刺能事。她的不满都是冲着朱锁锁的,对她的存在但觉得碍眼。

“阳湖!请你把胡椒粉递给我。”她的目光紧伺着高阳湖,随时捍卫戒备。

“喏!”高阳湖稍稍往前倾,伸长了手,把胡椒粉递给她。随口……看起来又细心体贴地叮咛:“别洒太多,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刺激又伤胃,而且,对皮肤也不好。”

“我会注意的。”魏丹华嗲嗲地回笑。

高阳湖鲜少会像这样轻松的态度。连忠叔也察觉他似乎很不一样,不仅话多,笑容也多。

“少爷,“忠叔说:“前两天你不是说想喝新鲜的鱼汤吗?我今天特地煮了一些,你趁热尝尝。”

高阳湖便捞了一碗鱼汤,却四顾找不到汤匙。朱锁锁埋头啃着蹄膀,头也不抬,拿起左旁的汤匙递给他,配合得恰当好处。

“你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不必我说,就知道我要什么。”高阳湖含笑地咕喃,声音低得有些含糊,除了朱锁锁,没人听得清他说了什么。”麻烦你顺便把那边的盘子递给我吧,朱儿。”他得寸进尺,干脆地差遗。

盘子躲在左前带的“鸡丁“后头,探出手才拿得到。朱锁锁嫌麻烦,把自己用的盘子递给他。

两人这样你来我往,处处流露出不经意的亲近感,而且很自然,好像他们的关系早就安排好的,是一种天经地义的确定。

“高大哥,你跟锁锁的感情好像很好的样子!”叶岑惠睁着圆圆的小眼睛,一脸无心机地笑看着他们,笑出两个甜甜的小梨涡。”你一直叫锁锁'朱儿'、'朱儿'的,那是她的小名吗?感觉好亲热呀!前几天晚上,我看见你们在房门口谈话,她的表情很可爱,跟高大哥很相似,看起也很相配。而且,你们挺有默契,穿的衣服配色都一样……如果我不知道高大哥的女朋友是魏姐的话,还以为你跟锁锁是一对呢!你们的样子好亲密!”

她好像不知道这种话极犯魏丹华的忌讳,歪着甜甜的小脸蛋,有感而发似的轻轻丢下一颗强烈的炸弹。

“当然亲密!我是他的爱人,你说,能不亲密吗?”朱锁锁连头都懒得抬。叶岑惠的表情态度,倒没什么暖味,但有种让人听了不愉快的暗示,拐弯抹角地挑衅离间,唯恐天下不乱。

她一向不喜欢那种甜甜、柔柔、笑起来露出两个深深浅浅的梨涡的小女人。所以,她对叶岑惠一开始就没什么“热情“的感觉;对她甜美的笑脸,始终保持着冷淡的距离。

“别听她胡说!”高阳湖习惯朱锁锁这样的“胡言乱语“,很不给面子地对她瞪起白眼。

魏丹华拉下脸,妒嫉不满的情绪塞得满满的,也不管什么风度了,很不高兴地扯着嗓子说:

“你不是说只是暂时收留她的吗?阳湖?都这么久了,她还不走!到底要待到什么时候嘛!?”

高阳湖被问得哑然语塞。

“你说话嘛!阳湖。”魏丹华满腹委屈,口气倒咄咄逼人。”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孩不明不白地就这样待在这里?我们交往了这么久,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呢?!”那委屈、不满,以及愤懑,倒像在控诉。

忠叔跟叶岑惠四眼默默地看着高阳湖,仿像为魏丹华无言地声援。忠叔的想法单纯,他只是觉得,规矩上,让朱锁锁一直这样待下去,的确不是办法;而叶岑惠只是聪明地不多话,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方法。

火是她燎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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