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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别嚷!你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识过,那算什么。”
“这朔方大城怎么连这都有?!”
“你在金墉城不曾见过?那好,今天见见。”
白天的柳月楼其实还是很正经的,入门就是幽篁掩映,林内精舍三四间,提着香炉的侍女引二人进去坐下。奉茶之后,一个女子抱琴姗姗而至,清雅宜人,媚而不俗。她放下琴,缓缓行礼,宽大的袖子舒缓展开如莲花,道:“念奴见过两位仙师。”
张致和觉得自己脸都在发烫,只是摆摆手,道:”你,你也好。“
念奴见他表现这么生嫩,不由得一侧头,笑道:“仙师第一次来了。”
张致和默默地看了看在旁忍笑的沈中玉,我们就不能安静些到别处看看风景吗?
沈中玉敛起笑容,道:“念奴姑娘,我来找你问些话。”
念奴见此,也正色道:“大人援手之德,妾未敢忘!”
“姑娘还是先弹琴吧。”
“好。“念奴一拨琴弦,琴音如流水潺潺,道:”大人想知道什么?“
“贺楼家的那个姑娘是什么回事儿?”
张致和听到这个,讶然地看向沈中玉,心中暗暗称叹,先生行事如此周密,真是吾等楷模。
大概是张致和崇拜的眼神太有热度,沈中玉摆摆手说:“唉,我以前来朔方的时候都是泛泛而过,却不曾惹上这样的风流故事。”
听到“风流故事”四字,张致和腮帮鼓了鼓,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念奴听到二人对话,道:“那是大人懒得问,若大人想知道的肯定早就知道了。”
“你就继续说吧。”
“好。贺楼大娘子是朔方城主的嫡长女,只有一个少她二十岁的庶弟。”念奴一边说,一边拨着琴弦,口齿伶俐,琴声潺潺,却似是在听曲子说书一般,“本来除她之外,她父亲的妻妾再无所出。后来,贺楼城主就聘了一个生育了四个儿子的妇人来生儿子,果然生出来了,便是贺楼承嗣。”
“贺楼大娘子根骨尚可,但是资质平平,入不得贺楼家老祖宗的法眼,一直寻常得很。却不知为何就在三年前开始,修为竟突飞猛进,一日千里。渐渐也多了当街劫人的事。”
张致和听到这个,忍不住道:”她父亲也不管?!“
“她从来只对散修下手,诸如张仙师这样出身大宗门,或者如沈大人这样交游广阔的却是从来不会惹的。”
沈中玉却问道:“她的其他家人如何?”
“贺楼城主倒是好人,乃是借助天罡地煞结丹,成丹已有两百年;贺楼公子自幼为他们家的老祖宗教养,结的是无瑕道丹,已经结丹一年有多了。”
听到这里,沈中玉举手作了个停下的手势,道:“我知道了。念奴,你该走了。”
“沈大人?”
“你愿意跟我走吗?朔方城不是你能呆的了。”沈中玉道,他回想起之前见过的贺楼氏的那一面,再结合今日所得,就知道她在修行魔道,还要是半路出家的魔道。魔道中人自修行开始就以魔制魔,而半路出家的不知道什么就失控变成一个真正的大魔头,这比魔道修士还可怕。等发作之时,朔方城只怕会沦为魔窟。所以解决方法只有一种。
念奴听到这个,迅速反应过来,道:“承沈大人看得上,妾身愿跟随大人,尽针线洒扫之则。”
“嗯,你把这个给你母亲。”沈中玉说着递给她一块下品灵石,一块下品灵石千两白银,确实当得了念奴的赎身费。
等人走后,张致和就道:“先生,这事我们怎么做?”
沈中玉看了看四周,做了个抹喉的手势。
张致和见此,一皱眉,道:“这贺楼氏以后?”
“一旦失控,必为大魔。”
“知道了。”张致和道,“也好,我的沉璧剑自从入关以来就久未饮血。”
沈中玉看着他,忽然间有些奇怪地想道,若果我随便说一个弱质女流是妖魔,只怕他也会信我,只是不知道他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样?想到这,他心里一窒,太阳穴上腾腾作疼,知道心魔又起,道一句:“且待谋划。”就又闭上眼睛,伏在案上静心。
张致和见此,自幼在宗门长大,也知道在进阶元婴之前,会有心魔缠身,只是忍不住担心,起来过去将伏在案上的沈中玉枕到自己的膝上,默默念起了《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沈中玉双目紧闭,心绪起伏不定,虽然感觉到自己枕在柔软温暖之地,却也不知何处,只觉如堕黑狱,不见光明,渐渐听到耳边传来经诵,初时觉得如苍蝇嗡嗡,极其烦人,但听到后来,渐得其趣,心头无名之火渐消,眼前如见黑夜达晓,初为清光濛濛然,后为白日湛湛然,脑中观想出道德天尊像,心魔如白雪遇火,竟消散了。
“哎呀。”一声,沈中玉想要起来伸个懒腰,发现自己睡在张致和膝盖上了,不禁老脸一红,眼角一扫,发现对面还有人,继续装睡。
在对面陪坐的念奴见此,道:“沈大人这是身体不适吗?”
“沈先生喝醉了。”张致和敷衍了一句。
念奴看着案上的茶杯,喝茶也能醉的吗?
张致和想到这,也有些不好意思,道:“麻烦姑娘去准备马车。”
等念奴应命退下,沈中玉才起来道:“心性还是不足。你别学我,好好熬炼心性,不然结丹后也是烦恼。”
第196章 城()
等到弃舟登岸之时,沈中玉已经缓过来了,一路上山,一路跟张致和指点着沿路的花木名字,顺带将路旁的仙果摘下来都尝尝。一路上朱果红杏不断,火枣交梨延绵,甚至本该长在昆仑仙宗瑶池洞天里的蟠桃都给沈中玉搞到一株。
张致和咬着那个蟠桃,感觉味道和瑶池洞天里的原产还真有点像,忍不住神色诡异地看了沈中玉两眼,咽下去之后才道:“先生,你真厉害。”
沈中玉擦了擦桃子,也咬了一口,仿佛是等闲事一般淡淡说道:”不过是人手多些罢了。“
“嗯。”张致和闷闷地应了一声,回去须得跟师父说一声,让他留意一下,连瑶池洞天内的蟠桃都可以丢,那其他机密呢?他想到这里,泄愤地狠咬了一口甘甜多汁的桃子。
沈中玉看到这般,却硬要把自己的和他的换了过来。张致和奇怪道:“怎么了?”
沈中玉笑得暧昧,道:“嗯,分桃。”
张致和听到这个,哭笑不得,地看了沈中玉一眼,道:”先生越发不正经了。“
”若和你相敬如宾有什么意思?“
张致和听到这个,脸上微微一红,抬头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看到那边有一株海棠,繁华落尽,唯有果实在枝头,过去掰了一个下来,与沈中玉一道分吃了。
两人又在山中逛了两日,终于回去了,沈中玉道:”日子还长,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就天天逛。“
走回到大殿处,看到龙子在殿前等着,沈中玉一边入殿,到宝座上坐下,一边问道:“如何了?”
“慧静法师看着有些心急了。”
沈中玉听到这个,点头道:”是该出去了。你们都跟我来吧。”说吧,他又起来,带着人从大殿后门出去。
顺着两边游廊走下去,不一会儿就见到又是一处大殿,琐窗朱户,富丽堂皇,以前盖房子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看起来觉得颇有些暴发,沈中玉想到这里,也是老脸一红,上前推门道:”来吧。”
然后他先一进门,只觉室内阴气弥漫,血腥扑鼻,想到了什么就转身拦着说:”还有些事,我先处理了。“
慧静和龙子对视了两眼,听话留在外面等着。
“先生。”只有张致和听到沈中玉语气不像往日,上前拉着他的袖子就说道:”如何了?“一进来,他也觉得不对,竟起了一种错觉:从没有像今日一样感到此处是魔宫。
这是因为殿内虽然宽大,却不觉疏朗,反而满是阴冷,让人忍不住就要弓腰缩背缩在一处,地下是粘稠的黑血,但感觉还是温热的,人踩上去像是要被这温热烫掉脚趾。张致和定了定神,心里默念清静经,一晃眼才看到地上本来如沸水一样冒着气泡的黑血平静下来。
但在他稍稍一放松,就感觉到四周隐隐约约、鼠行蛇爬、细细碎碎的声音,初时不管,但越听竟越觉得是人在压着声音说话,只是听不分明,越是细心听就越是听不懂,诱着人走进那一团黑暗之中。
张致和只觉心神不定,仿佛有离魂之感,不知何时脚就抬起来想要往那边走,他赶紧向后退了一步,却一下子不知道撞到了什么,感到那玩意伸出冰冷的舌头在他的脖子上一舔,然后就感到一阵麻痒。
张致和一回头,沉璧出鞘,就将它捅了个对穿,然后只看到地上一个烧了一半的纸人,附近皆是纸钱,在粘稠的黑血上显得尤为诡异。他感觉到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流过,手一摸就发现刚才那玩意在自己脖子上一舔就没了一块肉,此时正流着血。
他不敢放松,赶紧从袖囊中摸出伤药在脖子上一按,鲜血止住,新肉长出,转眼间就愈合了。他心里稍定,剑气勃发,在剑意刺激之下,伏在地上吸血的尸蛊蛆虫却一下子腾地而起,向张致和扑来,在剑气的绞杀下化为血雾,弥漫着一股子恶臭。张致和忍着臭味,在附近巡了两圈,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就把沈中玉弄丢了。
明明刚才他们还手拉着手,但不知何时竟就不见了人影,他知道此时不能因为着急就乱走一气,撞到陷阱里去。因此,更是小心翼翼,提着剑,在昏暗之中摸索了一会儿,却没有再走到别处去,而是留在原地,他知道沈中玉会回来找他的。
他在原地不知道等了多久,只觉有千载百载,心里五内俱焚一般,忍不住想到沈先生不知道如何了,我要去寻他吧。这念头一起,他就听到了前方传来的脚步声,听着轻重像是沈中玉发出的,心里不由得一喜。
向前走了两步,就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一身玄色的大氅,背对着自己,其姿态舒展自如,看着有几分像是沈中玉,但他心里又觉得不对,没有上前,只是喊了一句:“沈先生。”
那人闻言转身看着张致和,险些没把他吓得跳起来,苍白得一丝血色也无的脸,眼窝深陷,黝黑水润的眼珠泛着幽幽的蓝光,虽然看着吓人,却并不是丑陋,而像是米分饰精致的人偶,却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诡异可怕。
张致和从戚寒水的记忆中早知这是九幽老祖,但是沈先生呢?他心里忍不住冒出了各种各样的猜测,疑心沈中玉是遭到了不测之事。
却见到他无神的双眼看了一下张致和,一抬手勾了勾手指,四周汹涌的阴气往张致和身上一扑,张致和鼓起勇气,剑气勃发,却也拦不住如网一般的阴气,连沉璧也在呜咽一声中缩回了张致和的丹田内,然后张致和就不由自主地向他走过去。
去到他的跟前,他的手指在张致和的脸上摸了摸,张嘴说出了一串子的话,却似是胡言乱语一般,音调古怪诡异,教人听也听不懂。
张致和脸色古怪地看着他,感觉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指一丝热气都无,冰冷得像是尸体一样,这人难道是僵尸?但是沈先生早说过自己死时尸骨无存,这尸体是从哪里来的?再说如果有僵尸,那他的魂魄又怎么转世?
那人听不到张致和的回答,满意地勾唇一笑,捏着张致和的下巴,就要亲上去。张致和看到他越凑越近,耗尽全身力气,憋得汗水流了一额头,咬破舌尖,向他一口鲜血吐出。
点点鲜血落在他的脸上,却像是点火了一般。那人一下子就放开了张致和,捂着脸凄厉地尖叫一声。
张致和没有了阴气束缚,向后急退,沉璧剑出,就向他砍了一剑。一剑斩出,室内风起,扬起一地的尘,在尘后一声就是更加尖锐的惨叫发出。
张致和虽然看不清,舌头一顶着上颚,把血稍稍止住了,暗道有用就好。心系舌本,这舌尖血就是心头血,也被称为真涎液,富含真阳之力,对于破魔驱邪有奇效。虽然张致和和沈中玉一道胡闹多次,但是元阳未失,更是威力巨大。
但是尘埃落尽,他就看到那人居然还站着,只是原先平整的脸此时变得坑坑洼洼的,还起了几个燎泡,看着更是吓人。
张致和提着剑,准备和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恶斗一番,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滚!”他仿佛是听到仙乐一般,也知道不能放心,手里握着剑,用心提防眼前,但是心已经飞到不知何处去了,刚才那一声正是沈中玉所发的。
沈中玉走上前来,正好站在张致和旁边,和他并肩而站,一手在他的肩上一搭,问道:“阿致,你怎么了?”
张致和腿一软,险些滑倒在地,但是一把就抓住了身边的人,站稳就道:“先生,我无事。“
“无事便好。”沈中玉道,手掌平放,手心就冒出了一朵白莲花灯,烛光明亮摇动,嘶嘶地烧着室内的阴气,本来躲在室内的阴郁血气竟自然而然地从屋内偏僻角落里氤氲而出,投入火中,被莲花灯无声地灼烧着。
而眼前的那只不知道士魔怪还是妖鬼的东西,见到这灯火摇动,竟然也像飞蛾扑火一般散为一团阴气,扑了过来,成了莲花灯的燃料。
张致和已是知道了这里是何处,这里是当年九幽老祖的寝殿,自然也就是当日沈先生身死道消之处,尽管先生有心尸解,但是人无不乐生畏死,不知道先生在受亲近之人背叛,只能尸解之时是何等怨愤难言。
想到这里,他没有说话,只是握住沈中玉的手更紧了些,静静地看着莲花灯烧尽室内的阴气,这便是九幽老祖和他的逆徒留下的最后的痕迹了。
不一会儿,阴气散尽,阳光从大开的殿门中斜透进来,驱散了他们身上的阴冷之意。张致和见沈中玉还是郁郁不乐的样子,想了想,道:“相传高陵雪死后身化金玉,先生上辈子死后的异象却是大有不同。”
沈中玉听到这个,知道张致和想要逗自己一笑,心生喜悦,便笑道:“你看地上。”
张致和低头一看,却险些被晃花了眼,在太阳底下,整个地面闪烁生光,仔细一看才发现原先粘稠的黑血此时竟然化成了鲜艳浓烈的红宝石,仿佛是流动的血一般。
沈中玉带了几分得意地笑道:“不错吧,这么一大块红宝石,迟些凿了来做个屏风也能看了。”
第197章 城()
张致和跌在沈中玉怀中,索性翻过身躺在他的膝盖上,在十年以来的朝夕相处中,他早就习惯了和沈中玉这般腻歪,有时他还忍不住窃喜,幸好我和沈先生都是男子,若其中一个是女流,只怕就不能日夜相对。想到这里,他便道:“我与先生一道,所以先生喜欢就好。”
沈中玉闭着眼,手指在他的脸上轻抚,想象着他的相貌,含糊道:“你可真好养。”
“我不会收拾。”
“难道我就会了,但我想着什么贵重什么好的就给你。”
“那就能与先生同享,如何不好?”
“确实好得很。”沈中玉道,睁眼看着躺在自己膝盖上的张致和,内心忽起柔情,能在此时遇到你真是好得很。
若我刚入道,还是一小小魔修之时遇到你,估计只存利用之心,你这么呆怕会被我利用到死;若我刚继任九幽宗主之时,一心想着振兴九幽宗,执魔道牛耳,对于正道天才只怕不会手软;到我后来,看淡道魔之分,但因前途无望,心性阴郁,估计你在我手上也讨不了好。
天道不薄于我,这时候遇到你,是你的幸运,也是我的幸运。
他低头看着张致和一派纯挚的眼神,眼光滑过他的嘴唇,却是动了歪心,想要含住细细吮吸一番。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这般缠绵之思已不是单纯的师徒之情。
既如此,总要让这傻小子也知道一二,不然就我一个人郁闷,那多无趣。他捏了捏张致和的耳垂,道:“好好听着,我有话和你说。”
就在此时,门就开了,那两个短手短脚去盛水泡茶的童子,一人捧着一个托盘,一个托盘里放着茶水,另一个放着乌枣、山药来就茶。
张致和翻身起来看到,就道:“去寻两样甜的来。”
沈中玉听到这个,笑了,从袖囊里捧出一匣子,放在一旁的案上道:“我这里有。”
张致和道:“也尝尝我们这里的。”然后他又问道:“刚才先生可有什么要吩咐我的?”
沈中玉看了看在屋中转来转去的那两只小妖,估计我现在刚说完,明日就要去和楚凤歌那个大冰块一道喝茶,只好有些遗憾地说道:“我让你好好想想,不要想着敷衍我,不准再说我喜欢就好,等我渡劫了之后告诉我。”
“是。”张致和听到这个,几乎是要束手立应。
沈中玉眯着眼看了他一阵,太严肃了这不好,打发他坐下,喝了一盏茶,吃了两个点心,乌枣。乌枣清甜倒是很对沈中玉胃口,稍稍缓解了一下他郁闷的心情。
喝了茶,张致和顺带告知朝阳峰西北麓背阳之处,并无人烟,恰好渡劫,沈中玉谢过他的心意,便借用了他的静室来调息。
张致和看着沈中玉进了静室,命令小童不得进去打扰,自己则亲自去朝阳峰西北麓看过了,确实是除了废弃的药田之外,并无人烟,也无异兽。
他刚要回去告诉沈中玉一声,腾空而起时在半空中就看到沈中玉缓缓上山,索性就不走了,停下等着。
沈中玉一路到山上去,感受着高悬顶上的天劫,感受着腹内金丹跃跃,吞吐着经脉中的灵力与灵机,表面隐泛着最为高贵雍容的紫金之色。
金丹化紫,孕化婴儿,元神显化,周游天地,延寿千载,从此之后,就算肉身被毁也能用元婴夺舍重生,也可以用元婴与山川灵枢、法宝元灵等合二为一,也算是长生之法,如此可谓不生不死之大能。
虽然如此,于沈中玉而言不过是旧路重走而已,他在渡过心魔的时候就已经激动喜悦过了,此刻无悲无喜,盘膝坐在在雪地冰面之上,仰观宇宙之大,阳精自会阴而上,循督脉直走泥丸,泥丸中一点先天丹炁,与口中玉液相混,化为华池神水,循十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