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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贺楼燕红的手印越结越快,正午的阳光渐渐汇聚她的身上,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本是魔女,此刻却更像是菩萨临凡,结印祝福。
地仙之躯不畏寒暑,但是在这样炽热的阳光包裹中,贺楼燕红额上却渗出了晶莹的汗珠,最后她十指结印如莲花,念诵大日真言咒,素衣白裙,纷飞而起,沐浴在日光之中。而日光如柱投射到早已废弃多时的广场正中,结成一朵虚幻白莲,白莲从虚转实,缓缓开放,最后化作一道光门。
贺楼燕红停下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暗道,看来这时空道标之门是真的修好了,庭秀没有诓我,她一步上前,走到光门跟前,回头道:”我可走了,你们还不来?“
沈中玉道:“不敢占先,你请。”
贺楼燕红冷哼一声,道:“老狐狸。”说罢,身影摇曳地走入光门之中。
张致和和沈中玉对视一眼,不由一笑,离家十载终于能回去了,也不你推我让,而是并肩携手而入。
此时朔方城中也是到了要避暑的时候,但是向清寒却不曾避到城郊古苑中去,而是和卢问鹤一起在莲台寺遗址中散步。
自从张致和失踪之后,虽然楚凤歌早就跟卢问鹤说过张致和另有造化,不必担心,但卢问鹤始终放心不下,几乎每年都要来朔方一趟,每次都由向清寒作陪。
卢问鹤并非鲁钝之人,早就明白了向清寒的心意,他本身对于向清寒颇有好感,只是因为师弟刚刚失踪,实在无由说起心事,但看到向清寒为自己忙前忙后,心里十分愧疚,她本可袖手旁观,何必亲自去诘问贺楼氏、聂氏诸族,我实在亏欠她良多。
想到这里,他下定决心,就算寻不回师弟也需回报清寒之深情,只是不知如何说起,便沉默着在心中斟酌言辞。
在旁的向清寒见他如此沉默,只是埋头走路,好几次还差点撞到墙上去,幸好给她拉住了,心里不由得十分不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回过神来,才柔声安慰道:“卢兄,不必如此担心,阿致吉人天相,定然会无事的,我们再好好找找就是了。”
卢问鹤看着向清寒温和带笑的样子,略微圆润的鹅蛋脸上带着两个浅浅的笑涡,一时激动,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清寒,我想娶你。”
话音刚落,他看到向清寒一下子就愣住的样子,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不是想好了要慢慢来说的,竟就如此粗鄙无礼地说了这句。
他赶紧说道:“你的心意我早已知道,还装着不懂就是猪狗不如了。之前因为师弟的事,我不好说。但一直以来,你所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我实在亏欠你良多。若果今年,再寻不到师弟,我就去寻师父请命。”
向清寒惊喜交加,笑中带泪,道:“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们寻回阿致再说其他也可。”
“怎能如此?这与胁迫可异?如此委屈你,不是君子行事。“
向清寒闻言,低头羞道:”我愿意这样。“
“那也不行。”
向清寒一笑,直接扑到他怀里,道:“我还以为我会等不到这句话了。”
卢问鹤福至心灵,双手一拢,把她抱在怀中,说:“是我亏欠你太多了。”
这时候二人感觉到灵气剧烈波动,回身一看,就看到广场上大佛座下莲台如真正的莲花一般缓缓开放,想到之前从亲身经历者中得到的见闻,不由一惊。
卢问鹤心里既惊且喜,暗暗盼望同样的异象会把张致和带回来,但也不曾放松警惕,自己上前一步,将向清寒挡在身后,抱琴而立。
渐渐的,由虚转实的莲花化为一道光门,一个窈窕女子从中步出。卢问鹤心里一阵失望,但还是想要上前去问张致和的消息。
在他身后的向清寒见到那个女子却脸露喜色,拉了拉卢问鹤的袖子,道:“那就是贺楼燕红。”
卢问鹤听到这个,又是一喜,竟然是和师弟一道失踪的贺楼燕红,她能回来,想必师弟也能回来罢。
就在此时,光门中一道银色的剑光疾飞而出,直冲贺楼燕红。贺楼燕红反应也十分迅速,向后一退,然后就化为一道血云,向贺楼家府邸飞去。随后又是一道清光从门中飞出跟上。整个过程如兔起鹊落,转眼间三人就消失在天际。
他本待上前拦着,但再定睛一看,巨大的喜悦就一下子冲到大脑里,弄得他一阵眩晕,那是小师弟的剑光,虽然和以前有所不同,气势博大玄妙了很多,但他如何不认得。
卢问鹤想到一个可能,与有荣焉,十分自豪地想着,剑光之中多了几分金丹宗师的意味,莫非小师弟结丹了?果然不同凡响,不过五十岁就结丹,小师弟真是天资过人。
向清寒看他愣着,上前急道:“那是贺楼府的方向,贺楼家的元婴修士还在,我们快去,不然只怕阿致他们危险了。”
卢问鹤听到这个也急了,和向清寒一道架起云光,也赶紧追了上去。
张致和刚出来,就感觉到道心誓言已然结束,看到贺楼燕红就在眼前,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但贺楼燕红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知道正面相搏,断断扛不住张致和和沈中玉联手,自然转身就往贺楼府跑去,正好借老祖宗的手打杀这两个冤家。
贺楼燕红演化出漫天血云,在空中飞遁而过,但怎么也快不过飞剑,看着张致和就要斩到自己身上,身影一动分出一道血影,往后一扑,被张致和斩成两截,自己趁机往前又逃出很远。
这却是《北冥归葬》上载的一式金蝉脱壳,可以用自身十分之一的血气和法力凝成一道血影,若这血影落到追击之人身上,就会吞噬那人全身血肉,从而分出更多道血影。
感觉到血影被张致和斩灭,贺楼燕红心里一痛,立刻用法力发声,道:“爹爹救我!有人要杀我!”一瞬间,这声音传遍了朔方城大小角落。
贺楼府中,贺楼修德听到这一声,心里大喜,然后想到她话中所说,来不及思考,立刻剑光一起,去到府中天守阁内,启动了朔方城的防御法阵。
一瞬间,张致和感觉整个城都活过来了。四大元婴修士一同布置、阵纹分布在朔方城中各个角落连成一体的护城法阵启动之后,在空中凝成一个闪烁着电光的光罩,将贺楼燕红和张致和分隔在两边。
沈中玉随后赶到,心知张致和想干什么,但他更知道现在是无法再杀了,一把按住张致和的肩膀说道:“不急。”
张致和回头看着沈中玉,眼神中颇有几分倔强不甘,但也知道沈中玉说得在理,只能收剑回身跟沈中玉走。
贺楼燕红站在光罩另一边,略带嘲讽地笑道:“两个脓包。”
沈中玉听到这个,停下来回身,道:“贺楼城主,只怕你这个女儿会给你带来大祸,劝你还是小心些。”
贺楼修德听到这个,勃然大怒,从天守阁中运剑而出,就要斩在沈中玉身上。沈中玉理所当然地一玉尺打回去,将他抽得险些御剑不住,掉到地上去。
沈中玉笑着向张致和挤了挤眼,心情可好些了?张致和不由得扭头暗笑,但也感其心意,点了点头。
第四十四章()
沈中玉把张致和哄得一笑,尚未说话,就感觉到自上方传来的庞大灵力波动,抬头一看,竟是一个由密集符篆构成的红色大掌,锁定了空间和灵气,让掌下之人无处可逃,原是贺楼家元婴修士反应过来就要还击。
沈中玉一咬牙,拼着反噬,一催法宝,量天尺发作玉光将二人包裹起来。这时候,卢问鹤和向清寒也赶动了,手拉着手,松风琴与广寒吹雪镜一同祭起,护住众人。
忽然间,那大掌方向一转,迎向另一处,正好和要打在贺楼府上的青色大掌对上。浩大的掌风一扫,众人险些腾空不住,要跌下云头,但幸好并无大碍。
青红两个巨掌对上就两相湮灭,只是激起灵气如风暴一般,在朔方城上空掠过,幸好防护法阵还开着,护着城中生灵。
天际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道:“萧老头,不在你那个荒园子闭关,管我这闲事作甚!”
另一边也传来一声清雅的话语,道:“你要伤我徒弟,还要我不管?”
“哼,也是你徒弟多管闲事!”
“我徒弟是不想整个朔方也跟着你那个不孝的后辈陪葬。”
“哼!”冷哼一声,回音飘荡了一阵,最后消散在天际,知道是古苑君拦住了贺楼家的元婴修士,众人稍稍松了口气。
然后就有一个须发皆白,脸色红润、清隽矍铄的老头出现在众人脸前,锦袍玉带,雅望非常,正是古苑君萧弘和,他看了一眼众人,开言道:“清寒,回来。”
站在卢问鹤身边的向清寒闻言,抬头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卢问鹤,刚好看到他在看着自己,心里一甜,便走回到师父身后侍立。
萧弘和看到徒弟回来了,手在空中一平划,意为你们这些人,道:“今天就给我出朔方,回昆仑去。”
向清寒听到,抬头一看师父,卢问鹤向她点了点头,意为你放心,然后就更加恭敬地向萧弘和行礼道:“谨遵古苑君之命。”
古苑君愤愤地看了他一眼,想到刚才他和自己徒弟的眉眼官司,恨恨地想到,云中仙客教的好徒弟,竟这般会哄小姑娘,真是不当人子,这般一想,化作一道白虹,带着徒弟直出城郊。
卢问鹤回过身来,看着小师弟神清气足,果然是结丹了,上前伸出双手想要抱一抱,但又想到师弟长大了,便在双手一压,在他肩上一按,喜道:“师弟!你回来了,还结丹了,真是不错!”
张致和见到不见十年的师兄,更是惊喜,才想不到避嫌之事,一个上前,就抱住了自家师兄,喊道:”师兄,我回来了!师兄,师兄,师兄!“说到最后,语调渐低。
卢问鹤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好了,回来就好。”他看到在一旁的沈中玉含笑地看着他们师兄弟久别重逢,也觉得不好意思,拍了拍张致和道:“阿致,你不和我介绍一下你的好友吗?”
张致和从卢问鹤怀中挣扎出来,脸上带了些薄红,道:“师兄,这是静山道人沈中玉;沈先生,这是我师兄松风静听卢问鹤。”
沈中玉看了卢问鹤,典型的正道大宗门修士,好风仪,美姿容,言语温和而不失沉稳坚定,也算是可交之辈,便拱手行礼道:“卢道长,久仰。”
“沈道长,久仰。”
两人客气了一下,张致和跟卢问鹤说了想要请沈中玉往昆仑仙宗一游的事,卢问鹤就提议借道朔方城的传送法阵回金墉城,皆无异议。卢问鹤身份在,自然一路畅通。果然就如古苑君所言,在一日内离开了朔方,去到了金墉城。
从金墉城传送大殿中出来,沈中玉回头看到殿前悬着的一副乌木对联:道向南北,路接西东,对联说的大气,但是眼前景象却清净,人不多不少,几乎个个都是月白、淡青的道袍,就连女修也是道冠素衣,不爱红妆,虽然衣着朴素,但是风仪极佳,走起路来,羽衣飘扬,不徐不疾,与人言语时也是慢条斯理。
街上也是洁净如新,不染纤尘,路边危楼高耸,直入青冥,修士凭虚御风,经空而去,在半空中进出商铺,选购货物。
金墉城相传乃是当日西王母未曾出嫁时的汤沐邑,世传墉城集仙,便在此处,当其极盛之时,有入仙道者,现拜木公,再朝金母,木公遗府紫府洲在远东之地;而金母昔日所居的宫殿龟台宫却在金墉城中偏西北方向处,正对着翠水湖。
仙门中流传龟台照水乃是昆仑八景之一,说的就是龟台宫倒映在翠水之上的景象。
张致和出来,看了这熟悉的景色一眼,脸上露出了和缓的笑意,见到沈中玉在旁也在贪看景色,便上前道:’先生,我们到金墉城了。”
“看到了,不知龟台宫何在?”沈中玉问龟台宫为的却不是龟台照水,而是为一篇文章《龟台赋》,写这篇文章的人当时不过是个筑基修士,叫陆长瑞。他在游览了龟台宫之后,喝了两杯酒,一篇长文一挥而就,写得字字珠玑,文辞秀逸,传诵一时。
只是他大概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龟台赋》不知为何被高陵雪看到了。高陵雪大为赞赏,并把他绑了回去花神宫,让他也写几篇文章描述一下自己的美貌。
虽然只是筑基修士,陆长瑞的骨头却很硬,始终一笔不写。高陵雪怒了就把他扔到花神宫的牢狱之中。当时还是九幽老祖的沈中玉听到这个消息,也看过一下那篇文章,觉得他实在太可怜,便跟高陵雪讨人,把陆长瑞扔了回去。
现在时过境迁,沈中玉更是起了闲心,想要去看看文中流光溢彩的龟台宫是什么样子。
“龟台宫在城郊,现在封了,等到每十年一次大祭的时候,才会再启,这般算来还有八年才能看到。”
“封了?”沈中玉闻言,好奇问道。难不成龟台宫也在昆仑仙宗手上?
“王母传下的分景剑法乃是宗门中坤道剑法的来历之一。慧剑真人以之为祖师,为了不使沾染,便命封了,只是每十年进去祭祀一番。”卢问鹤听到这个,过来解释道。
“昆仑仙宗传承果然不凡。”沈中玉听到这个,奉承一句,暗道,原来是慧剑无弦杜秋娘下的令,估计也无人敢惹那个夜叉。杜秋娘脾气不好,最是嫉恶如仇,还记得当年北冥散人嘴上无德,调戏了她两次,被她追着到处跑,成了正魔两道之中的一个大笑话。
卢问鹤与有荣焉地说道:“不敢当,若沈道长想要去游览一番,总能周旋一二,只是不要声张。”
沈中玉看了卢问鹤一眼,看到他慧黠地眨了眨眼,太明白了,瞒上不瞒下,估计他们私底下也不是第一次进去闲逛。然后他就看了一下张致和,唉,他师兄都有些狡猾,他怎么这般老实,被人骗了可怎么好?
众人一边叙话,一边御剑去到城郊,卢问鹤特地带着他们拐了个弯,去看了一眼龟台照水,碧波浩荡上是巍巍宫殿,琼华之阙,光碧之堂,在日光上灼灼生辉,远远看着美轮美奂。但是久看了,也就平常,还不如那一汪澄碧如翡翠的绿水可爱。
只是宫内垂柳实在无情,不管主人早已离去,依旧随风摇曳,新叶垂碧。
众人看过之后,就径直转向西南,直接上山,渐行渐高,越发清冷,除此之外,沈中玉感到凉风起于天末,悄无声息,蚀人肌骨,越是行进,越是厉害。
他看了一眼张致和,张致和剑光裹身,也正好看过来,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无事。沈中玉转念一想,就想到应该是昆仑仙宗的护山之法,体表玉光流转,量天尺护住全身。
等再进百余尺,卢问鹤遁光停下,便道:“好了,再进去罡风凛冽,只怕难行。”说着,便传音道:“开明何在?”声音朗朗,即使在罡风之中也传出好远。
过了一会儿,罡风之中风起云动,罡风如涟漪一般向外散开,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只瑞兽排云而至,虎身人首,九尾而虎爪。它去到卢问鹤身前,恭敬地低头伏下,展现自己宽阔而平坦的背部。
卢问鹤作了个请的姿势。张致和也不谦让,上前一步,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到异兽背部,回头看着沈中玉,沈中玉也像骑马一样跳上去。
异兽背部十分宽阔而且柔软,毛茸茸的,还很暖和,沈中玉忍不住摸了摸底下长而柔软的毛,就听到开明兽张嘴说道:“别乱摸,我是正经人。”
刚要上去的卢问鹤听到这个,回头脸色古怪地看了看后面,道:“管教不严,见笑了。”然后一拍开明兽的脖子道:”快走!“
沈中玉觉得手有点痒,很想直接薅了这只异兽的毛下来做法袍,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屈指翘了敲在前面笑得一缩一缩的张致和后脑勺。
开明兽虽然管教不严,但是脚程极快,排云御气,疾如闪电,转眼间就穿过了罡风弱水。众人在高空中看到下方雪域高原上屋宇如芥大小,草丛花木如墨点大,往来之人仿佛一个个麻点。
最后,开明兽停在环绕着高原的一处高峰上,看着他们下来之后,眼巴巴地看着卢问鹤。卢问鹤笑着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递给它,说道:“聚气丹,给你家小子用。”
开明兽一嘴噙过,吞了放在腮囊里,含糊道:“谢过卢公子,以后有事还寻我。”
卢问鹤摆了摆手,道:“去吧。”看到开明走后,回身道:“此处便是昆仑朝阳峰,请随贫道上山。”
第四十五章()
若在山下看,朝阳峰十分陡峭,几乎是直上直落,幸好在山边有生凿出来的小路盘旋而上,走在路上,一边是万古寒冰,另一边则是千丈深渊。
小路上也是凿出来凹凸不平的梯级,而且因为过于陡峭,若是凡人来,估计就和趴在上面爬差不多了。
而这三人皆是有道真仙,袍袖飘飘,仿佛踏云凌空而上,不过若不是因为出于对化神真人的尊敬,御剑经空而起,才是最佳选择。
终于去到小路尽头,众人刚转过冰壁,却觉得仿佛是换了个人间,撞入眼中的是红色、白色和鹅黄堆成的锦云,扑鼻以来的犹带冷清的芬芳,定睛细看才看出是蔓延十里的梅林,枝干老劲古拙,花瓣堆雪积霜;地上积雪还堆,草萦新绿,几只白鹤在其中或行或止,意态悠闲。
这时候,梅林中缓缓走来一个撑着伞的娇小俏丽的女子,肌肤胜雪,腮凝新荔,嫩黄衣服绿罗裙子,周身霞光隐隐,瑞气千条,走近时还能听到木屐敲地的细碎声响。
她来到三人跟前,收起伞,向卢问鹤和张致和两人福了一福,道:“听说大郎和二郎可回来了,郎君十分高兴,命婢子前来相迎。”
师兄弟两人一同避过,道一声:”有劳。“
沈中玉在旁听到他们对答,又看她还是未嫁女儿的打扮,就猜这女子大概是楚凤歌身边的侍女。
再看她罡煞之气尚未完全收纳进体内,想必是刚借助天罡地煞结丹后不久,等到修为渐深,功力圆转如意,表现在外的瑞气彩霞就会完全收入体内,如同凡人一般。
至于结成无瑕道丹之人,如张致和和向清寒等,就更不需担心会在结丹后变成大蜡烛的问题。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