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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基期的小妖可以抵挡实力差些的金丹修士一击;到了金丹期甚至能抗住元婴修士。至于化神修士,却是成千上百个元婴堆在一起都没用。
不过沈中玉炼制道兵倒不是为了对敌,而是因为手上缺人,他已结成元婴,算是一方大能,但手下还是小猫两三只,实在有失体面。再说,他看了张致和一眼,他还想把这傻小子拐来自己养着了。
张致和听到他说合用,心里欣喜,说道:“先生要炼道兵,却是要一幅好阵图。”
“无妨,慢慢寻来就是了。”沈中玉道,阵图我尽有的,只是下一句就是他想要的回答:“好,那我们一起寻好了。”张致和如是答道。
这车作为昆仑仙宗的标配自然是日行千里,不过几日就走了一半的路程,沈中玉看着车窗外车来人往,越发热闹了,就和张致和聊起了这金莲法会。
金莲法会本该叫做青莲法会,当日青莲剑仙李太白自蓬莱三山太液池中得天地灵根净妙八品莲,将之移栽回青城李家。结成莲子有清心静气,抵御心魔之用,因此对于金丹修士来说可谓妙用非常。
自青莲剑仙得道飞升后,其后裔青城李家却是代代中平,再无如李太白一般出类拔萃之人,因为净妙八品莲的功用,青城李家的境地就似是三岁小儿怀抱金砖过市一般十分危险。
但是李家家主也是能屈能伸之辈,索性就在每百年莲子成熟之时,举办法会,广邀同道来品尝,至今已有千年。而净妙八品莲所结莲子却是金灿灿的,久而久之也就被称为金莲法会。
卢问鹤安排张致和前去赴会,也是拳拳爱心,害怕张致和因为过早结丹,心性不足,易生心魔,所以才压下了其他人的请求,将帖子给了自己的嫡亲师弟。另一方面,也是让刚过五十岁就结丹的张致和亮相修真界,表示昆仑仙宗后继有人之意。
张志和显然也很是明白师兄的心意,听沈中玉讲解听得十分认真,唯恐漏了一句,到时丢了昆仑仙宗的脸子。
一般来说,无论道魔,整个修真界的大宗门的都会受到金莲法会的帖子,去的也多是才俊之辈。目前,天下间有数的势力可以用一句话来说:一宗、二宫、三山、四大世家、五大宗门;
一宗说的就是昆仑仙宗,自楚凤歌出道之后的道魔第一宗门,本来还有九幽魔宗与之并列,但是被沈中玉上辈子炸成渣了;
二宫便是位于云梦大泽的离恨天宫与一直不知躲在何处的花神宫;
三山指的是蓬莱、方壶和瀛洲三山,乃是散修汇聚之地,儒道释魔、兵农医法,皆有传承;
四大世家就是朔方贺楼家、青城李家、会稽王家与琅琊萧家,其中会稽王家最难区分,说是世家但家族嫡支不过三个人,却有两大化神修士在。家主王茂之曾是佛门天台宗的外门弟子,后来在山中干活樵采的时候,遇到了通天灵宝素色云界旗的元灵,一见倾心,就还俗与之结为夫妇。素色云界旗慧眼识人,王茂之不到千年突破化神,号渔樵散人。这一人一灵宝只有一子便是王家小公子王方玉。
五大宗门却是道门的地肺山太乙门、九仙山桃源派、佛门潮音洞的水月庵,错失了一个化神修士的天台宗,以及魔道之中的北邙山的阴山宗。
在九幽魔宗灭亡后,这阴山宗趁火打劫,夺得了九幽魔宗的一部分传承,在有余门灭门,北冥散人遁世,九幽老祖身死,花神娘娘陨落之后,也崛起成魔道唯二的大宗门了。
张致和一边听着沈中玉说,一边给沈中玉斟茶,听完之后,顿了良久,才说道:”天下英才何其多!幸好师兄让我出来走走,不然只怕我要成井底之蛙了。”
沈中玉喝了口茶,咳嗽一声说道:”很是,我也是沾了你的光过来逛一逛。“
张致和看着沈中玉,很认真地说道:“能请动先生和我一起,是我荣幸。”
沈中玉伸出手,戳了戳他板着的脸道:“你也笑一笑。”
张致和尚未说话,却就听到了窗外传来一声大胆的娇笑。沈中玉收起手,也往窗外一看。
九只毛色雪白,双眼通红的灵狐拉着一架精致云辇,辇上放着一张软塌。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孩儿懒懒地斜卧在榻上,裙子不长不短,恰恰盖着她精致的脚踝,却是赤着一双玉足,上有一串子银铃。相貌不描不画,也不是烟视媚行,但看着就教人心生喜爱,她见人看自己,两颊微红,美目流盼,盈盈一笑。
恰应了古人诗云: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明面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沈中玉扫了她的眼睛一眼,就觉得一股邪火烧起来,冷哼一声,再看她所坐车辇上驾车之人细看还是有些透明、神色麻木,知道皆是伥鬼所化,这女子是花神宫的嫡传,大概也是去赴宴的。
那个女子听到这一声冷哼,像是大吃一惊一般捂住了心口,一脸委屈地看回去,开言道:“这位郎君好生无情。”
二人相距数十尺,不过隔空而望,但是这一声却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语调柔柔和和的,响起来就像小手一般抚着人的心。
沈中玉眯着眼,按住想要一剑斩过去的张致和,道:“跟你有情,我怕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嫣然笑道,“妾身可记住你们了。”
第五十章()
沈中玉尚未说话,就听到后面传来的銮铃之声。那个女子显然也听到了,娇嗔一句道:“我可得走了,不然让我那师叔见到,又要唠叨我。”说罢,一催云头,超光绝电而去。
两人听到这个,对视一眼,然后看向后面,看到九只孔雀拉车,就知道是何人来了,来的乃是离恨天宫的弟子。
百年前魔劫当中,离恨天宫的掌门继任之人山鬼竟然堕入魔道,投入花神宫,号为如意天女,让离恨天宫诸多同道前失了个大面子,也因为山鬼投敌,离恨天宫在魔劫中元气大伤。
现在继任山鬼的乃是前任山鬼的师妹,名不出众,貌不惊人,结丹百年也无惊人事迹。听刚才那个妖女说的,难不成她是前任山鬼、现今如意天女的徒弟,而这次赴会的这任山鬼?
等去到跟前,两人看到车中端坐着一个气质高华、仪态娴雅的女子,还有几分因兼修神道而带来的悲悯气质,显得亲切随和。但看她腰板挺直的样子,沈中玉就觉得辛苦,不过也知道自从如意天女出世,离恨天宫上下就将礼规二字抓紧再抓紧,恨不得把如意天女丢下的节操统统捡起来。
她远远看到沈中玉和张致和两个,微微一颔首,算是行礼致意,云鬟上方胜不动,耳畔明珠不摇,举止规矩得像是用尺子量出来一样。
张致和见到她,却躬身长揖。那个女子看到这一幕,笑容鲜活了许多,也就跪坐着弯了弯,开言道:“张师弟何必多礼?我们宗门一向交好,你我正该亲近。”
“喏。”
那个女子一侧头,显得更是温婉,道:“罢了,师弟有客人。等一会儿到了青城,我们再好好说话吧。”
目送离恨天宫的弟子远去,沈中玉脸色暧昧地看了张致和一眼,道:“这又是你哪个师兄的好友?”
张致和认真道:“都不是。她师父云中君是我师父的舅舅。小时候,我也常见她。“
沈中玉闻言一挑眉,差点忘了这点,当初楚家遭难,还是金丹期的云中君千里护送楚凤歌前往昆仑。闻说云中君因为这事遭受了离恨天宫好久一阵的排挤,当时对楚家下手的背后隐隐约约有离恨天宫一个元婴大能的影子。
等楚凤歌出道之后,他却是只办首恶,余者不问,斩了直接下手的那个魔道元婴大能,至于背后的蝇营狗苟却没有再追究下去。
想到这里,他就问:”那她就是现任山鬼了?“
“不,她是湘夫人。山鬼是离恨天宫另一位化神大能东君的亲传。”
离恨天宫传承来历很是传奇;当初上古大神*与太子长琴与招摇山论道三载,而在旁伺候的巫女与神祝听了之后,回忆起*与长琴的对答,编写出《高巫至真大论》以及《玄元□□》,这也是离恨天宫的传承*。因为本来是从上古大神处得来的传承,因此离恨天宫仙神二道同修,还夹杂巫道传承。
也因为这个,他们门中弟子的名号也特别奇怪,男号神君,女号神夫人。湘夫人指的就是主持湘水一带的神祝,借助神印掌控一地水土,以此参悟天地法则以修行。只是不少心性不足之人,参悟太久就真的肉身封神了,这样就只好轮回重修了。
而山鬼却是特指主持招摇山的神祝,因为是祖庭所在,不敢称神,便叫做山鬼。基本上,能当上山鬼的都是门中寄予厚望之人,因此其他宗门多把离恨天宫的山鬼视作离恨天宫的未来掌门。
沈中玉感叹了一句:”就看她也这般板直,不知道山鬼要怎样方正才能当的,只是这样修出来的不知有几个能得道?“修道重在悟性,这样强压下来,便是原来有几分悟性也被挤没了。
张致和听到这个,也道:”云中君每此来找师父喝茶,都说可惜门中矫枉过正了。“
沈中玉也说了两句可惜,但内心却半分不为离恨天宫担忧,还有两大化神在,离恨天宫就倒不了。而且,想不到云中君那样看着磊落洒脱的样子居然喜欢对着楚凤歌那个大冰块喝茶,口味也很特别,真是甥舅情深。
这两个世仇一前一后地经过之后,半日都再没有人经过,沈中玉也觉得无聊,索性抓住张致和来打棋谱,美其名曰好好学习。
张致和也坐得很是无聊,自然也答应了。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下棋,又是半天下不了一子。终于过了两日,青城山终于到了。
这次青城山大开山门,护山大阵也撤了。李家家主之子李唯谨站在山门外迎客。他见到昆仑仙宗的车架到了,亲自上前,身高七尺,玉面锦衣,笑容亲切随和,态度不卑不亢,修为虽不过结丹,但看着也是翩翩公子。
沈中玉和他曾有一面之缘,他显然也记得这点。此刻,他见到沈中玉和张致和一同来,而且气势和之前大有不同,修为已经是自己看不清了,不由得想到他已结成元婴,脸上带了几分惊喜之色。
跟张致和寒暄了两句久仰久仰之后,他便笑着对沈中玉道:“沈前辈别来无恙,今日风采照人,更胜往昔了。”
沈中玉也笑着回礼,然后就跟张致和一同走了,沿路上又认识了很多同道,大小宗门的人看到自己旁边不到五十就结丹的张致和心中再有忌惮,也只能恭喜恭喜,还会说两句“雏凤清于老凤声”来顺带恭维一下楚凤歌。
这话说的,他又不是楚凤歌儿子,沈中玉暗地撇了撇嘴。
张致和给人团团行了一路的礼只觉得头昏脑涨,只是看着一路陪同的李唯谨不好和沈中玉说话,只能打起精神和李唯谨周旋。
幸好李唯谨也是有眼识之人,看到张致和精神不好,只在介绍时说了两句,便不再多话,只是看着这大派弟子如此不堪,心里发笑,颇觉快意。
沈中玉在旁,眼角一扫就知道李唯谨在想些什么,越发讨厌起无事忙便来献殷勤的人,眯着眼看到他们几乎是一个接一个地过来要和张致和混个脸熟,索性一笑道:“你们这般围过来,谁记得住?去写个帖子来吧。回头我们再一个一个拜访。”
他们看到个修为看不清的人说出这般倨傲的话,脸色微变,但最后还是散开了。
李唯谨见沈中玉生气,想起他乃是元婴大能,不怒自威,而自家老祖宗虽然也是元婴,却是用药催上来的,虽然气势庞大,但是运转不灵,实在是无法比的,这般一想,他忙道:“沈前辈,张道友,请随我来吧。”
两人进了一处青城山中一处清幽宫殿后,沈中玉把李唯谨打发走,把门关上,回头看到张致和在园中海棠树下,正走着一套剑法。知道他心里实在憋得厉害,沈中玉摇了摇头,过去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看他舞剑。
过了一会儿,张致和收剑回鞘,长长地吐出了胸中浊气,说道:“他们真烦。”
“烦就不要理了,他们就是欺负你太有礼了。”沈中玉道。
“嗯,我决定挂个牌子在外面,写着我最好比剑,生死不论。”
沈中玉听到这个,不由得大笑出声,道:”你能想到这个,也好,也好。“果然是剑修风范。
张致和挂出了这样一个几乎是宣战一样的牌子之后,倒是有几个同样以剑法闻名的修士找上门来,要来切磋一番。张致和也不含糊,直接就跟主人家借了斗法台。
张致和的剑法是在和人拼命中历练出来的,上场结果自然就是:那几个人皆是鲜血淋漓地被抬下去的。一时间,张致和的名声就差了很多,从原来敦厚君子变成了辣手无情之人,简直是邪魔外道。
同样来赴会的花神宫弟子芳林姬闻言,便带了几分委屈地说道:“这算什么,张郎对奴家才是好生凶狠。”表情娇羞又可怜,让人联想无限。
流言传出,张致和的名声不仅仅是差了,还要是黑了,这心狠手辣还要和魔女有染,不当人子,楚凤歌怎么就收了这样一个徒弟呢?
沈中玉听到这这样的传闻,一挑眉,看着在跟前一手捏碎一个核桃的张致和,想到,芳林姬呀,可惜了。
第五十一章()
沈中玉看着张致和一会儿就捏了一桌子的核桃,把果仁捡来吃了,问道:“你想要如何?”
张致和一脸整肃,仿佛跟楚凤歌借了张脸皮一样,听到这个,抽出沉璧,只见剑光湛然如同秋水,手指在冰凉的剑锋上划过,只觉寒气逼人。
沉璧剑感觉到主人心思激荡,也兴奋地微微颤抖,发出如龙如虎的啸鸣。他揩了一会儿剑,手指在刃上轻轻一抹,血珠滴出,涂抹在银色的剑上,现出一抹惑人的艳红。
他紧盯着那一抹血红,道:“先生,你觉得我的沉璧还算锋利吗?”
“锋利无匹。”
“剑斩美人头,也是一大快事。”张致和杀气凛然地答道。
沈中玉闻言点头道:“好。”眼神中更是欣赏,这些人把张致和当成炸毛猫来看,却不知他其实是伏虎,老虎饱了心情好任人摸,但是饿了可是要吃人的。
张致和抱着剑,潜心感觉沉璧的轻微颤动,每一下颤动都是未成形的剑灵的回应,这让张致和惊喜万分,更是耐心地和佩剑交流。
过了好一阵,他才觉得心绪,对坐在旁边的沈中玉道:“先生,是我失礼了。”
“无妨,你打算约战在何时?在这之前,我跟你说一说花神宫的路数。”沈中玉仿佛想到一点,笑道:“说起来,你和芳林姬对战还是占便宜的那个。毕竟你可是亲眼见过高陵雪施法的。”
张致和闻言一皱眉,说道:”先生说的是勒马镇那个妖神?竟然真的是高陵雪施法的景象?“
“不及本身万一,但也有些意思。估计,芳林姬施展起来威力过之,但是意蕴未必及得上。“
张致和听到这个,脸色微变,心里忽然冒出了个想法,先生为何会知道高陵雪施法的真正场面是怎么样的,起身躬身向沈中玉行了一礼道:“谢先生,我先去下战帖了。”转身回去,看着案上文房,长长舒了口气,暗道,先生坦诚待我,我却疑神疑鬼,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莫非这就是我本身心魔所在。若因心魔,与先生生隙,岂不是令先生伤心?
沈中玉在外看着房门半开半闭,心里模拟着张致和心中的犹豫不定,结丹之后易生心魔,与其让他逐渐起疑,自然要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掐断不好的苗子,等他慢慢习惯好了。
过了一会儿,张致和挥毫写就战书,出来看到沈中玉含笑坐在树荫下,悠悠然地剥着核桃,忽然坚定了决心:顺乎本心,合道而行便可,我只以先生为友。想到这里,他也笑着上前道:“先生,你看我这般写战书,如何了?”
沈中玉接过去一看,看到战帖上铁画银钩,尽是少年意气,约战就在明日,便道:“你这般只怕会把芳林姬气个半死,她定然会答应的。”
芳林姬接到帖子之后,果然是气了个半死,文字上含剑意,便是打开时也觉得割手,再看内容,却似是一把刀往芳林姬肺管子上戳,上面直接两行字:耻与同列,只愿一战!
这足够让本来就容易想多的芳林姬脑补出各种内容,气得怒骂:“这个莽夫,还敢看不起本宫!要战便战!”
在旁伺候的伥鬼侍女见她生气,不敢上前,只是在地上捡起她怒掷的书信去给张致和送去。
沈中玉和张致和解说了半日花神宫的路数,见到花神宫的回信来了,就打发张致和回去静修,道:”你该静静心了。“
张致和起来弯腰一礼就回去了。沈中玉也回到房内,召出沈弈,道:“现今青城山来的诸门派弟子不少,你去打探些消息。”
沈弈闻言,道:“不止大人想知道什么消息。”
“你去打探一下,芳林姬出道以来手上都有哪些人命。去小门派找,大门派她还不敢惹。”
“是,大人。”
“去吧。”沈中玉说着,一道敛息符扔在沈弈身上。
跟从师门同来的碧山外门弟子秋璇听到昆仑仙宗张致和约战芳林姬的消息之后,暗自咬牙,听到耳边纷纷议论,心中仇恨泛起,恨得她只能死死地交握着双手,薄薄的指甲竟在手心抓出了道道血痕。
与她相依为命多年的兄长本同是碧山内门弟子,就在筑基之后离开宗门游历的时候不幸碰上了芳林姬,结果尸骨无存。
想到惨死的兄长,秋璇一咬下唇,鲜血渗出,这妖妇竟然还将我兄长魂魄炼成伥鬼,带着招摇过市,令他连轮回也入不得。
想到这样的深仇大恨,她只恨自己修为不足,恨不得生撕了芳林姬。她的同门见她一直低着头,绞着手的样子,想到她的兄长,知道她心绪不佳,便让她先回房中歇息。
秋璇感同门心意,也实在不愿再听有人提及芳林姬三字,行礼转身回去。一路上,这两人的消息还在传入耳中,她也顾不得自己的修士身份,忍不住合十祷告,天道在上,张道长一定要杀了那个妖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