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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盘旋而去,寻了个小岛降落下来。一下来,张致和赶紧就扶沈中玉平躺下来,掏出丹丸给他服用道:“先生,你无事吧?”
沈中玉按住他的手,扯出了一抹笑,道:“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好。”张致和闻言,顿了顿问道:”先生,你究竟是何人?”
“九幽宗宗主。”沈中玉呼出一口气说道,颇有几分解脱之感,不必再瞒着张致和了,最后的宣判还是该到了接受的时候。
虽然几千年来,九幽魔宗的掌门换了不知道几次,但是能说自己是九幽宗宗主的也只有他一个,他就是九幽,能代表整个九幽宗的意志。
第六十二章()
张致和听到这个,愣了愣,呆呆地重复道:“九幽宗,宗主?九幽老祖?”他看着虚弱而和善地笑着的沈中玉,实在无法把他和无恶不作的大魔头联系在一起,怎么可能?沈先生怎么会是一个大魔头?
虽然他早有准备,知道沈先生来历不凡,但万万想不到是如此不凡。那我要怎么做,视先生为仇敌吗?这是万万做不到的。
沈中玉见他失神,像是要养神一般闭上了眼,掩盖住了眼中的期待忐忑的虚弱,唯恐失了体面。
张致和低头看到沈中玉脸色苍白地合目养神,一种豪情自心而发,先生早已转世,今生也属正道,我若为避祸而疏远先生,未免太无耻了。若有因果,我愿与先生同担,想到这里,他低下头轻轻贴在沈中玉的胸膛说:”先生心头仍有一点热气,很快就会无事的。“
沈中玉听到这个,本来握住他的手更紧了些,睁眼看着他道:“你不怕?”
“就是怕,也不能丢下先生一人在这。”
“好,等离了这里,你便走吧。”
“先生要赶我走?”张致和听到这个反手握住沈中玉的手说道。
“你不知道你出去之后会面对什么,虽说元婴劫后万象更新,因果已断,但是人心不是这样想的。我有很多仇家。”
“我与先生共担。”
“你不懂。”沈中玉听到这个,虚弱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抚了抚他的脸颊说道。
“我愿为先生驱使,天下皆敌也无妨。”
“那你师门呢?”
张致和听到这个,怔了怔,眼圈渐有些红了,最后还是痛苦哽咽地说道:“我……不孝。”
“用不着这般。”沈中玉看他欲哭不哭的样子,只是心疼,不愿逼他,就道:“你该知道,我对你好,原来是心中有愧。”他说着执过两人交握的手到唇边,浅浅一吻。
张致和见此,心里一震,只觉得无限喜悦与柔情泛起,先生竟对我有意?!一时喜不自胜,几乎难以说话,连声音都颤抖着说了句:”我亲近先生,本也是心中有愧。“
沈中玉听到这个,忍不住捏紧了张致和的手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张致和看着沈中玉,眼中的喜意掩藏不住,低下头,用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说:“先生,我心悦你。”
沈中玉觉得自己手都在发抖,尽量稳住去摸了摸他的脸颊,感觉他脸上发烧,道:”你不该这时候说,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还想我以后放过你吗?你这老实头,这是断了自己后路。“
张致和闻言,反倒笑了,道:“先生要怎么不放过我?”
沈中玉听到捏着他的下巴,凑到嘴边,吻了上去。以口齿为疆场,以唇舌为武器,你来我往,敌进我退,敌疲我扰,敌退我追。
虽然张致和生涩笨拙,但是有足够的热情和毅力去不断尝试,虽然节节败退,但是偶有进攻,战果喜人。而沈中玉老练至极,更是游刃有余地上下扫荡,左右搔刮。直到张致和都要气喘吁吁了,沈中玉才肯放过他。
这时候,本来在照料那条从半空中摔了个半死的龙子的慧静一转过头来,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差点把头埋进沙子里:在阳光下,张致和伏在沈中玉身上,强壮有力、线条优美的后背紧紧地绷着,在阳光下泛着光,沈中玉一手紧紧地搂着他柔韧削瘦的腰,另一只手把他的手也扣住,唇舌交缠,婉转缠绵。
最可怕的是,这两个都没有好好穿衣服,幸好还穿着裤子,身上披着的还是刚才经过一场战斗之后的布条,两人四肢交缠,仿佛要一同融化在金黄的阳光下。
慧静不敢再看,转头看着无涯海水,暗骂要不要脸!他们能不能注意一下!
抱着张致和在自己怀里躺着,感受着温情之后的回味无穷,而手下强壮温热的腰肢还在微微起伏着。而张致和呼吸出来的粗气都喷在自己的胸膛上,沈中玉只觉心满意足,可惜身上带伤,不然就是良宵绸缪,佳期莫负。
他不舍地在张致和光滑的背上摸了两把,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然后才说道:“乖,穿衣服。”
张致和的脸又红了,默默地爬起来,把衣服穿上,然后扶着沈中玉穿衣。他们原先的法袍早就在一冷一热的情况下化为碎片,在空中掉下来的时候更是飘到满天都是,可以说他们刚才几乎是衣不蔽体地互吐衷肠,幸而有穿裤子,不至于太失斯文。
躲在远处的慧静等到他们终于分开了开始穿衣服,才走过来,没有再提起刚才的话,而是带着几分生硬地说道:”敢问前辈,眼下我们该如何?“
沈中玉在张致和怀中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躺得更舒服些,就道:“养伤。”
慧静听到之后,应了一声,看到他们还黏在一起,联想到他们刚刚做的事,忍不住脸一红,懊恼地想到,真蠢,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想不到,居然还来问他们,然后就要告退。
沈中玉见她脸色赤白变化,就猜到她看到了什么,虽然觉得这没有什么需要羞愧的,但是也觉得有些尴尬,便言简意赅地说了两句:“不要入林,不要下水,最好也不要离得太远,其余随意吧。”
“好。”慧静说着,在岸边寻了块礁石,爬上去闭目打坐,当看不到他们。
张致和道:“感觉慧静法师仿佛有些不喜。又怎么了?”
“嗯,我们又破戒了。”沈中玉笑道。
“什么戒?”
“色、戒。”
张致和闻言眨了眨眼,道:“刚才被她看到了?我们要小心些么?”
“用不着,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你我相知,所以亲、热,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你不爽快吗?”
“不。”张致和应了一声,然后顿了顿说道:“很有趣。”
“很好,常道得趣,大抵如是。”沈中玉笑道,日后还有更有趣的事要教你了,等你慢慢学。
“不过,先生要养伤了。”张致和说着,扶着沈中玉盘膝而坐,然后自己也要打坐调息,
“嗯。”沈中玉刚坐好,就一拉他的袖子,把他拉进自己怀里,说,“你还想试下双、休吗?”
张致和听到,脸色一红,说:“我以前不懂事。先生别取笑了。“
“慢慢就会了。”沈中玉指头刮了刮他的耳窝,本来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也让张致和不自觉身上一热,心潮起伏。
这让张致和对自己向来有些许自信的道心坚定都感到怀疑起来,看到沈中玉脸上带着几分暧昧的笑意,一闭目正襟危坐,更觉得有必要默诵一回《台上老君说常清静经》。虽然知道沈先生好看,但从来不知道他会这般勾魂,罪过罪过,如此形容未免太过轻薄。
沈中玉看着他又纠结起来,心里越发喜爱,可以说,张致和也算是自己亲自教养出来的,想到要和这近乎半个徒弟的人燕婉相亲就忍不住脐下火热,刚才只是初尝此味就教人喜爱,不知道他在床榻间会展现出来怎么样的诱人风味。
他忽然间如果真这样胡思乱想着入静只会走火入魔,索性睁眼一看,刚好看到张致和也在一手支着头看着自己,笑了,问:“你不是要养伤吗?”
“静不下心来,想看着先生。”
“刚好了,我也只想看着你。”
这两句傻话说完,两个人忍不住相对大笑,只觉得更亲密了。沈中玉向他招手道:“过来,让我抱着你睡一觉,估计到明天应该能稍稍缓过来了。”
张致和果然也靠过去,贴在他胸膛,感受到他温热跳动的心脏说:”缓不过来怎么办?”
“那就再睡一觉。反正天长地久,我不会让你跑掉的。”
“好。我总与先生在一道。”
慧静打了半天的坐,感觉稍稍恢复了些睁眼一看,就看到那两个相依相偎地躺在海滩上,眼中一涩,转过头就看到海上日落的奇景:此时夕阳西下,艳红如妆的太阳半浸在海水里,映得一派金黄,点点白浪仿佛都镶上了金边。
她自幼生长在水月庵中,对于海上日出日落的景象,本该是极其熟悉,近乎熟视无睹的,但此刻却也被这壮丽景象而震动,平日这时候水月庵中该敲钟了。悠悠的钟声响起,一出经堂就能看到炊烟袅袅,暮云四合,尚未能辟谷的外门弟子到了吃饭的时候,连空气都溢着快活。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脸泛笑意。
这般一想,她对沈张二人也稍稍改观了些,好歹还有熟人在了,不然得多无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虽然现在也不大愿意和他们说话。她想着,看到躺在海滩上刚醒来的龙子,脸上笑意未消,道:“你醒了?”
龙子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暮云合璧,落日熔金的景象,听到声儿,一转头见到一个面目秀美的尼姑在含笑相询,不知为何心里一喜,只觉得那便是水月观音化身,重复了一句:”我醒了?“
第六十三章()
却说王方玉带着人追着沈中玉方向,辗转来到了东海,因为沈中玉他们早就被龙母带进了海底,自然见不到人。他不由得有几分伤心,连道美人弃我。
老仆在旁,却暗暗庆幸,幸而他们走得快,不然就糟了。却说,我们家公子什么都好,既不欺男霸女,也不暴虐好杀,就是一点坏处,花痴,喜欢一切长得好看的人类或者非人类,看到长得好看的就忍不住围上去献殷勤。但是,他以前可从来不曾碰到修为这么高,长得又好看的大能,大概经此一辙,公子可都把这改了吧。
王方玉正踌躇间,忽然感觉到海底一阵激荡,坐船就剧烈地摇晃起来,讶然道:“地龙翻身?“想到这里,赶紧抓住了和甲板连在一起的宝座扶手。老仆见此,也往前一扑,抓住扶手不放,幸好这宝座乃是用上等金丝铁兰木雕成的,倒也坚硬。
而其他撑船的、在室内侍候的侍女以及在甲板上工作的船夫水手都纷纷抓住桅杆或者其他附在船上的东西,挣扎着不被甩出去。
刚一抓住,他就感觉到船摇晃得更厉害了,窗外已经是黑了下来,狂风大作,暴雨连江,海面像煮沸了一般,巨浪此起彼伏。本来看着还算大、行船还算稳的坐船此刻在水面被浪头抛来抛去,像是婴孩手中的玩具一般。浪卷白雪,风吹暴雨,却似是海神震怒,鼓起巨浪,与天相搏,而苍天在上,不容冒犯,雷电下劈,照亮了整个天地。
他们不由得惊道:“这都什么鬼天气!”
话音刚落,他们就看到一条巨龙从远方水底突然穿出,在空中发出一声长啸。王方玉修为不足,被这一声震得耳中流血,双耳轰鸣。他感觉到耳朵一痛,然后就觉得再也听不到声音了,却是自幼就不曾吃过苦的人,竟吓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但却一想,这巨龙伤了我,我若不回报一二,怎么对得起我这耳朵。
想到这里,他心性反坚定下来,将贴肉收藏的,父母给的保命之物取出,握在手上,却是一个玲珑润白的玉佩,内蕴灵光微微,还带着自己的体温。他看着那巨龙还在水面上张牙舞爪,疯狂咆哮,咽了口口水。
他从来不不曾试过这么近地看着巨龙发怒,不由得有些害怕,这样的庞然大物,如果真去招惹的话会死的吧?王方玉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怕死,但此时他真的控制不住大腿的颤抖,连声线都拉不直,说道:“我们走吧~”
在旁的老仆也颤颤巍巍地说道:“公子,我们走不了了,你看那龙要过来了。”
王方玉抬头那条巨龙显然也发现了随着波涛起落的小船,双目炯炯地看了过来,那一刻,他不知为何,仿佛就看到那一条龙在轻蔑而不屑地笑。然后他就看到它气势汹汹地过来了,似慢实快,墨玉般的像蛇一样的身体一屈一伸,就要到船前面来了。
王方玉一下子就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心神完全投在手中的玉佩上,屏着呼吸,等到巨龙一到,他心念一动,驱动玉佩中保存的符咒,然后就一撒手,然后看也不看,像是虚脱一样往地上一软,抱着宝座出了一身的虚汗。
在旁的老仆却看着王方玉手中的玉佩一下子就滑落在地,摔碎了,然后窗外的飘风暴雨,海上的波涛卷雪,化为浩浩荡荡的灵气,几乎成型一般涌了进来,结成一一个巨大得灵光内敛的光茧,光茧破裂,从中飞出了一只泛光流彩的神鸟。麟前鹿后,蛇头鱼尾,龙文龟背,燕颌鸡喙,五色备举,竟是凤凰之象。
凤凰展翅,风雨俱平,海面上一下子就平静下来,它仰首发出一声清脆的啼叫。重重铅云散开,天光下彻,彩虹弯弯而现,雨后初晴,风平浪静,换了一番景象。王方玉看着如此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不由得想到,我但知美人之悦目,却不知佳境之难得,可惜可惜。
巨龙见凤凰破法,更是气愤,恶狠狠地就要撞过来。而这神鸟毫不畏惧,迎上去,与之上天下地,争斗不休。
见已无事,老仆爬起来把还瘫在地上的王方玉扶起来,坐到宝座上去就道:“小公子无事了。”
“嗯。”王方玉此时也缓过来了应道。
忽然间,在天边纤纤素指一现,在巨龙身上轻轻一点,那巨龙就一下子摔倒在海面上,叫也叫不出声,挣扎了两下就再也不动了。王方玉见到,却就瑟缩起来,整了整衣服,喊了句:“阿娘来了,我这下子可就惨了。”
“怎么惨了?”一个柔和的女声在他们耳边响起。王方玉一转头,就看到一个气质高华,雍容绝色的妇人站在旁边,一下子露出了谄媚之色,道:“阿娘,你今天也很好看。”竟是素色云界旗之元灵,号为拂云夫人。
拂云夫人一身水红色上襦,鹅黄长裙,牙白联珠披帛,清而不俭,艳而不俗,亭亭玉立,微微一笑,满室生辉。王方玉却一下子从宝座上下来,像扭股糖儿一般黏了上去道:”阿娘,你们丢下我,自己去玩。“
拂云夫人尚未说话,王方玉就又被人揪着后颈的衣服,撕了开来。他刚要骂,转头一看,看到是何人之后就又闭嘴了。
提着他的后颈衣服的是他爹,王家家主王茂之,王茂之身形颀长,一身峨冠博带,广袖长剑,长得美如冠玉,极有风采,眼如丹凤,眸如点漆,嘴角噙着笑,凝神看着王方玉。
王方玉不敢放肆,赶紧下来跟他行礼。王茂之点了点头,跟自己徒弟吩咐道:“清之,你看着他,别让他再乱跑。”
“是,师父。”王清之听到这个,带着小师弟下去了。
等人走后,拂云夫人才问道:“郎君,怎么了?”
“那龙母本是带伤的。”
“嗯?”
“我刚才也下海看过,有寒冰地狱的痕迹。”
“寒冰地狱,九幽魔宗!莫非九幽老祖还有传人在?”
“是也不奇怪,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老魔若不留些后手才是怪事。”
“只怕魔劫又起,世间多难。”
“犯不到我们头上来,只是方玉须得好好管教了。“
“很是,我们回去写信通知同道便可。”
“嗯,就按贤妻说的做。”
“哼。”拂云夫人闻言娇嗔一声,转身就走。
却在枯桑境里,过了将近半个月日,沈中玉方才缓了过来。自从结成元婴之后,沈中玉疗伤恢复的速度更快了几分,而且因为之前破敌中,强行神合天地,大大加快了他神与法近的速度,因此恢复就更快了,不到半个月,他就已经恢复过来,而且法力雄浑,神识浩渺,更胜之前。
而在他恢复了过来之后,抱着张致和,美名曰疗伤,实际上也是疗伤,两人灵力交流,金丹共鸣,神识交互,同游于广漠之野,无何有之乡,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结束,张致和还在感受着刚才那深入灵魂的震颤与感动,颇有几分回味无穷,忽然间很想缠着沈中玉再来一次,不由得想到,心性不足,这样下去真的很妨碍修行呀。他默默地念了两回《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心头欲念如同太阳照雪,一下子就化了。
沈中玉在旁给他护法,看到他念了两回经之后就又入了定中,心里赞叹一句心性好,初尝此道的人实在容易放纵,他当时知道警惕是因为不警惕就会没命。而张致和却无这般必要,但也知道自省心性,实在不容易。
而慧静在这几日,都和龙子一道走得远远的。龙子虽然出身龙宫,却天生心肠柔软,性子仁弱,常怀婴儿赤子之心。慧静便日日和他讲经,想要将他度入佛门之中。
龙子却也喜欢和慧静在一起,听她说法讲经,就觉得心生喜悦,只恨自己悟性不足,不能让惠静满意。
沈中玉偶然远远看了他们这般教学相长,相处得十分愉快,一挑眉也就不管了,如果他能够成为天龙八部之一,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半个月后,张致和也恢复过来了。沈中玉向龙子一招手,龙子就立刻过来,道一声:”大人。“
慧静看到这样,就道:“沈前辈,你要留着他?”
沈中玉笑了道:’你当养龙好养的,只是我把她从龙宫带出来,总要带着他。”
张致和想到沈中玉此前说的“不想让跟我做事的人没了下场“,知道他向来如此行事,只是心里不知为何竟觉不快,百般看那龙子不顺眼,暗道他本来就背叛其母,若果日后背主,妨碍了先生的事,或者伤了先生性命,可如何是好。
他刚要出言挑剔,却就自觉不对,内省心灵,竟发现自己对那条小龙能时时随侍沈中玉而起了嫉妒之心,不由得吓了一跳,自己怎么竟像妇人一般争风吃醋起来,便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