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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家的小娇妻-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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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花听了这话,僵硬的抬起头,不明白邱老爹怎么突然转变了态度,又去看沈聪,眼圈泛红,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邱老爹气闷,不知晓的人瞧着珠花的模样,还以为他为老不尊欺负人了呢。

    “沈大哥,我能找阿诺玩吗?”梨花带雨,再是楚楚可怜不过。

    树下,看热闹的算是反应过来了,珠花不是看上邱生了,而是沈聪,老实说,大家都见过沈聪,敢认真打量他五官的却十分少,沈聪为人太过阴沉,哪怕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心惊肉跳好一会儿,说吃饱了撑的敢对沈聪容貌品头论足。

    其中,早上,没认出沈聪的妇人倒是多看了沈聪两眼,听了珠花的话,暗暗附和道,“珠花眼光不错,沈家那小子模样实打实的好,无话可说,搁咱村里,都是一顶一的,不过,就是性子太过冷了。”

    肖氏不屑,“哪儿就一顶一的好了?我瞧着也就空有身蛮力罢了,四弟也是眼瘸,给艳儿挑了户这样子的人家。”肖氏在沈聪手里吃过亏,自然不乐意说沈聪的好话,尤其,她眼里,最好看的还是王家少爷,谦谦公子,彬彬有礼,哪是沈聪这种恶汉比得上的?

    妇人心知肖氏眼酸,眼皮子一掀,继续盯着田野里的人。

    珠花垂着眸子,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好像要跳出嗓子似的,久久没听到回应,她偷偷抬眸,看向绿油油秧苗间的汉子,立即,白了脸。沈聪继续弯腰干活,眼神都舍不得施舍给她,珠花不死心,清了清嗓子,“沈大哥,阿诺妹子在家没多大的事儿,我能找她玩吗?”

    许久,仍没有听到答复。

    邱老爹心里暗喜,沈聪对外人冷对家人亲近,愈发衬得出邱艳在他心中位子,可见,沈聪是中意邱艳的,扬了扬唇,喜不自胜,表面却正襟危坐,劝珠花道,“阿诺在家有艳儿陪着她,她们关系好,你还是回家帮你娘做事吧。”

    珠花脸色发白,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哪怕,当日得知长胜说亲她闹上门被人千夫所指也不曾这般委屈,固执的看向正对着她的沈聪,又哽咽的喊了声。

    这下,沈聪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眼,珠花喜笑颜开,轻轻掖了掖眼角的泪,欲语还休道,“沈大哥……”

    “我大哥在家,你若真想和他说话,去杏山村,这会儿,他估计正在床上睡觉……我大嫂该在旁边,你小心些。”沈聪最是厌恶女子哭哭啼啼,沈芸诺从小不爱哭,也是后来,怕得厉害了才躲在屋里,捂着嘴,小声啜泣,他的耐性,向来没有留给外人。

    珠花反应不及,只听耳边传来哄笑声,吸了吸鼻子,转身一看,树下,一群人笑得前合后仰,更是学了她的腔调,“沈大哥,沈大哥,你抬头看看人家嘛……”

    “啊……”珠花捂着头,大叫声,急急往回跑,跑得急了,被田埂上的杂草绊倒,摔在田里,整个人竟铺在田埂上,嚎啕大哭,众人只觉莫名,自己不要脸倒贴人家,丢了脸,反而跟受了委屈的泼妇似的,哭天抢地。

    一时之间,大家也不休息了,抖擞着精神,纷纷下田干活。方翠扶起珠花,跟着红了眼,“早和你说过,那种恶人,哪是好相处的,算了,咱回去吧。”

第06章 …07…19() 
珠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精致的妆容花了,抬着眉,眼角一圈黑色,方翠大惊,掏出手帕,替她擦干眼角的粉,又道,“咱回吧,那种人,咱得罪不起。”哪怕沈聪生得再好看,凶神恶煞的模样谁敢接近?珠花与她说的时候,她心里就觉得不妥,沈聪和长胜不同,长胜性子憨厚,又一块长大,珠花上回闹得动静如此大,长胜也没埋怨珠花半句,只让珠花别闹得大家过不去,安安心心找个好人嫁了。

    哪像沈聪,开口丝毫不留情面,纵然她没说亲,沈聪话里的意思多少也明白,是让珠花爬沈家大哥的床呢,羞人的话,不堪入耳,偏沈聪说得郑重其事,珠花寻不着话反驳,毕竟,沈聪在沈家的确排三,那个寡妇生的两个儿子排在前边。

    方翠也是刚想到的,沈聪嘴毒,她们哪是对手。

    珠花双脚还在田里,听着众人交头接耳,更觉抬不起头,转身,望了眼田野里的沈聪,战战兢兢的爬起来,鞋子,裙上染了泥,这身衣衫是她特意为见沈聪换上的,而如今,已面目全非,摘掉衣衫上的草叶,泪不争气的又掉落下来,手上也是泥,她嫌恶的拍了拍,抬起因着打湿水黏了泥而笨重不堪的脚,由方翠扶着慢慢往回走。

    这时候,田埂上又来了人,远远的呐喊开了,“珠花,你们到田里做什么,别晒黑了,还不赶紧回家捂着。”李氏独有的尖细嗓音回荡在田野里,正准备干活的妇人循声望去,调侃道,“珠花这模样就挺招人喜欢的,回家捂着做什么?”说话的是肖氏,她心里还记恨着李氏,故而没个好奇道。

    “我叫我家闺女碍着你了是不是?猫捉耗子多管闲事,有能耐,管好自己儿子,别哪天又惹了身债回来,又是哭又是打滚的,什么脸都丢完了。”刘家赔了不少银子,李氏心里火气更甚,眼下,恨不得再将肖氏打一顿,那只手永远废了才好。

    两人嗓门大,声音不相上下,一人双手叉腰站在田埂上,俯视稻田,一人站在田里,双手握拳,愤愤不平,准备干活的人回到田埂上坐下,李氏和肖氏,不吵个两三刻钟不会消停。

    肖氏被李氏气得脸红脖子粗,眼神闪烁,想到什么事儿,阴阳怪气道,“我家阿贵洗心革面做人了,倒是珠花娘啊,珠花这性子可要不得,前些日子还惦记长胜闹得要死要活,转眼,又打我家聪子的主意,不是我说你,没事就好好教教珠花,别整日不知羞耻想着倒贴男人,知情的会夸我家聪子相貌品行好,惹姑娘喜欢,不知情的,还以为珠花离不得男人呢。”

    肖氏说的这话已十分严重了,李氏捡起地上的泥就朝肖氏扔去,“叫你说我家珠花,老天爷怎么就不把你另只手也弄残废了。”李氏骂得厉害,初始,没明白过来肖氏话里的意思,反应会儿后,撩起袖子,扔了鞋,要去田里和肖氏打架,“我呸,还聪子,我家珠花会看上他?不要脸的贱人,借了银子不还,整日想占人便宜,聪子是你家的吗,你两个女儿说亲了不成?难不成,她们看上沈聪,想和艳儿抢夫婿,我看你两个女儿才是离不得男人,竟肖想自己堂姐夫,啧啧……”

    骂出这句,李氏心口舒服不少,邱家分了家,沈聪是邱生的女婿不假,和肖氏可没多大关系,肖氏不要脸,竟好意思说是她家的,碎了口痰,李氏将鞋子穿好,看珠花哭得可怜,一张脸全花了,怒道,“没事儿出来做什么,还不赶紧家去?”

    她琢磨着给珠花说亲了,有邱艳和莲花说亲的事在前,李氏好面子,巴不得给珠花找户有钱人家,好让她在村里扬眉吐气一回,因而,这些日子,什么都不让珠花做,拘她在家,脸捂白了,手指光滑细腻,再精心打扮打扮,不愁说不到好人家。

    珠花哭得一抽一抽的,低着眉,乖巧的点了点头,李氏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说不上来,侧开身子,让方翠和珠花回家,留下来,继续和肖氏对骂。

    肖氏自知口误叫李氏抓住了把柄,不过,要她承认自己错了,是万万不可能的,挺了挺胸脯,冷哼道,“聪子怎么就不是我邱家女婿了?他和艳儿成亲,不得叫我声二伯母,自己心思龌龊想歪了,怪得了别人?我瞧着也不是珠花的错,上梁不正下梁歪……”

    两人寸步不让,邱老爹在边上皱眉,直起身子,看了眼沈聪,他充耳不闻,弯腰继续做事,邱老爹苦笑,他也不知沈聪这性子是好还是坏了,肖氏和李氏拿他说事,他纹丝不动,毫不在意似的。

    田野上,肖氏和李氏越吵越厉害,甚至将多年前的旧事也全部翻了出来,听他们扯到自己头上,邱老爹不如沈聪淡定,铁青着脸道,“阿安,还不快劝着你娘,闹下去,要把脸面都丢光不成?”

    邱安上前劝肖氏,李氏以为肖氏怕了,骂得愈发厉害,而且,找了块地儿,坐下,慢慢和肖氏骂,麦子还晒着,田里的秧苗等着插,晚了,别人家收稻谷了他们家稻谷还没黄,肖氏心下一番计较,不再和李氏耗时间,扛着锄头,继续挖田。

    李氏一个人坐在田埂上骂,久了,口干舌燥甚是无趣,家里还有活儿等着做,爬起来,拍拍屁股,朝肖氏吐了口痰才快速往家里走,反复回味着肖氏话里的意思,珠花又看上沈聪了,自己养的闺女什么性子自己再明白不过,有点小聪明,可心思单纯得很,遇着个稍微长得好看点的魂儿就跟着没了,喜欢长胜也是长胜牛高马大,双眉浓密,她问过珠花,珠花说的就是长胜眉毛长得好看,她喜欢。

    猛地,李氏狠狠拍了拍自己脑门,嘴里骂了句,奔跑起来,难怪她觉得珠花哪儿不对劲,双唇红得厉害,铁定偷偷拿了她的钱去镇上买唇红,前几日盒子里银子少了,她以为是珠花嫂子拿走的,骂了大半个下午,闹得儿子和她生了罅隙,今日再看,肯定是珠花干的好事了。

    李氏回到家,揪着珠花又是一通骂,珠花被沈聪冷落,又被李氏骂得脸红,回到屋,啪的声关上门,扑在床上,放声大哭。李氏听着难受,又管不住嘴,继续骂了会儿才解气,转过身,虎着脸望着方翠,“我家珠花就是跟着你性子菜歪了,珠花和沈家那小子怎么回事,怎么就扯到一块去了?”

    李氏声音微微哑了,方翠不敢说谎,一五一十道,“珠花去杏山村,遇着阿诺哥哥,夸阿诺哥哥眉清目秀,不像外边传的凶神恶煞,这才动了心思。”方翠双手不安握着衣衫,唯唯诺诺的答道,珠花从杏山村回来便对沈聪念念不忘,整日拉着她在小树林转,就盼着沈聪来,好几日,才等到沈聪,珠花急忙拉着她进山偷偷摸摸拿出怀里准备的胭脂水粉,细细装扮,盼沈聪能多看她几眼,谁料,会发生后来的事儿。

    李氏心烦意乱,摆手撵人,“你也回去了,听说你娘急着给你说亲,往后没事儿别往这边走,让珠花安安静静得待在家。”

    方翠脸刷的下白了,眼眶含着泪,微微点头,慢慢朝外边走,李氏心气高,捧高踩低,方家虽说土生土长的青禾村人,终究比不过邱姓人家,李氏瞧不起方家,小时候,珠花和方翠喜欢凑一起玩就算了,大了,却是不成,思忖片刻,转过身,站在窗户边,望着倒床捂着被子哭泣的珠花,李氏烦躁道,“别哭了,这事儿就过去了,别在你嫂子跟前说漏嘴,我到底造什么孽,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被珠花嫂子听到这话,又该怂恿刘竹到她跟前闹了,银子不见是大事儿,她骂得难听,不敢让刘竹听去,在窗户边站了会儿,待里边的哭声渐渐笑了,李氏回屋,拿了一串铜板出来,眼下,珠花名声坏了,不能再留在家里了。

    留下去,刘家整个名声都没了,趁着事情没有传开,早早的将珠花嫁出去才是,去了趟媒人家里,放宽了对方条件,让媒人务必及早给珠花说门亲,千叮咛万嘱咐,傍晚了才回村。

    路上,遇着沈聪和邱老爹,李氏心绪烦闷,忍不住多看了沈聪两眼,模样确实不错,难怪珠花会喜欢,收回视线,急急忙家去了,邱老爹以为李氏会剜几句难听的话,不想她径直走了。

    回到院子,邱老爹简单说了田里发生的事儿,略去珠花与沈聪那段不提,“你二伯母也是糊涂了,和那种人骂有什么意思,我瞧着珠花娘是个厉害的,往后遇见了,你可要躲得远远的才是。”

    邱艳点头,指着灶房道,“锅里烧了热水,爹,您先洗澡。”又看向整理衣衫的沈聪,迟疑道,“阿诺哥哥,等我爹洗了,你再去洗吧。”本想叫聪子,又惊觉不妥,想了想,还是叫阿诺哥哥合适。

    沈聪后背全打湿了,贴在背上黏黏的,浑身不舒服,轻蹙着眉头,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不用了,天色不早,我今日先回了,明早再过来。”又问阿诺跟着他一块回不,沈芸诺缓缓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转身,向邱艳招手,笑容甜甜道,“艳姐,我和哥哥回去了,明日再过来。”

    邱老爹知晓沈聪的性子,站在石阶上,叫邱艳将中午剩下的馍给沈聪拿两个路上吃,沈聪干活快,刚开始不如他,后来,渐渐顺了,速度比他快多了,和沈聪一比较,邱老爹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聪子,让阿诺留下吧,来回奔波,她也累,明日,你如果有事不用过来了,用不了几天就插完了。”

    “没事儿,这两日没什么事儿,阿诺既想和我一块回,就不留下了。”沈聪声音稍显温和,说了几句闲话,不再耽搁,和沈芸诺转身朝屋外走,邱艳将馍递给沈芸诺拿着,又将珠花送的菌子给装了起来,这朵菌子,她是吃不下的,沈芸诺拿走了更好,眼不见心不烦。

    送他们出了门,邱艳才折身回来收拾院子,倦鸟归巢,屋后的林子叽叽喳喳闹着,邱艳满心愁绪,沈聪该是恼她了,才不让沈芸诺留下,对她也冷冰冰的,虽说态度比对珠花好,可总归赶不上之前。

    夜,寂静无声,望着窗外的月亮,邱艳了无睡意,还在回想沈聪看她的眼神,无悲无喜,和看陌生人没多少区别,翻个身,暗暗琢磨着,往后,要愈发对阿诺好才行,沈聪看重阿诺,她对阿诺好,沈聪总会感激她,念着她的好,日子久了,两人关系自然就好了。

    想着以后,邱艳缓缓阖上眼,嘴角漾着浅浅笑。

    翌日,天刚露出鱼肚白,邱艳就睁开了眼,揉了揉惺忪的眼,穿好衣衫起身,去灶房做饭,昨日,她叮嘱沈芸诺过来吃早饭,也不知她记住没有,炊烟袅袅升起,邱艳洗了野菜,煮了大碗野菜汤,夹了一小碗酸菜放灶台上,随后,去院子里和鸡食,记着沈芸诺说叶子上的虫喂鸡,鸡长得快,邱艳就想着上午去菜地捉虫,下午去山里。

    弄好饭菜,还没听着邱老爹屋里传来动静,邱艳不着急,拿着扫帚,里里外外扫了遍,刚清扫打外边走廊,院门传来敲门声,邱艳答了句!上前开口,逢着邱老爹也起床了,脸臃肿,眼角一圈黑色,邱艳吓了一跳,“爹,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的事儿。”

    邱老爹和邱艳相依为命这些年,生病都是件奢侈的事儿,他不敢倒下,倒下了,就剩下邱艳一个人了。沈聪抬手,叹了叹邱老爹额头,没发烧,迟疑道,“该是中暑了,今日邱叔就在家歇着吧,田里的事儿交给我就成了。”

    邱老爹哪敢答应,爽朗道,“我没事儿,吃了早饭,缓缓就好。”

    最后,邱艳和沈芸诺拉着,邱老爹没能去田里,想着陈师傅打家具有些时日了,邱老爹转去了陈家,回来,又去看菜地,不曾去田里,早上却也没闲着,莲花坐不住,过来,将昨日的事儿眉飞色舞的告诉了邱艳,很是出了口恶气的样子,“还是阿诺哥哥厉害,云淡风轻一句话,就叫珠花大哭不止,小小年纪不学好,尽想着勾引男人了。”

    听她越说越没个正行,邱艳嗔她一眼,毕竟,阿诺还在呢,当着阿诺的面说这些像什么样子,莲花也反应过来,拍拍自己的嘴,笑道,“阿诺,方才我胡乱说的,你可别往心里去,珠花方翠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见了面,得躲得远远的,知道吗?”

    沈芸诺若有所思,看莲花直勾勾盯着她,缓缓点了点头。邱艳在边上也暗自高兴着,沈聪性子冷,尤其不说话的时候,说起话,更像是种嘲讽,珠花吃了亏,往后也该收敛些了。

    邱老爹在家里待了一天,第二天又随着沈聪去田里插秧了,待秧苗全部插完,着实松了口气,村子里,珠花说亲的消息也传开了,邱艳不怎么打听外边的事儿,多靠莲花管不住嘴,大事小事都会与她说。

    尤其,莲花和长胜成亲后,口无遮拦,话从嘴里出,管它好话还是坏话,让邱艳吃惊的是,和珠花定亲的那户人家也是在赌场做打手的,名声却比沈聪好多了,姓卫,邱艳记着这个姓,想下回遇着沈聪,问问他才好。

    其实,算起来,她和沈聪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除去拿回从沈家回来沈聪送她镯子,几乎两人没静下来还好说过话,心里有阵小失落,不过,明日,邱老爹请沈聪和上回帮忙得人过来吃饭,两人说不准能说上几句。

    这日,前阳光明媚,邱老爹去村头买了肉,又捡了货架上不要的骨头拿回来,帮着邱艳做饭,沈聪的意思场子有事儿,只让刀疤跟着过来,绕是如此,邱老爹仍高兴。

    邱家的烟囱,从清晨开始一直升着烟,邱老爹切肉,邱艳负责洗菜和生火,院子里传来动静,两人皆以为是沈聪他们来了,欣喜的迎出来,看清是严氏后,脸上的笑换成了失落,邱老爹先回过神,“大嫂,你们怎么过来了?”

    严氏笑着指着邱柱肩头的担子,“麦子晒干了,家里忙着插秧,也没给你送过来,今早猛地想起这事,让你大哥先挑过来。”她背篓里背的也是麦子,看邱老爹双手油腻腻的,严氏笑道,“今天家里有客人?”

    见不是沈聪和沈芸诺,邱艳转身回了灶房,邱老爹点头道,“聪子和他一个朋友过来吃午饭,家里就我和艳儿,早早得准备才行。”回灶房洗了手出来,领着邱柱把粮食挑进屋,严氏往灶房瞅了眼,动了动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都是亲兄弟,邱老爹信严氏和邱柱的为人,没有细数,和邱柱抬着箩筐直接倒进柜子里。

    严氏在边上提醒他,“四弟,你还是拿篮子数数吧,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咱也不好占你便宜。”

    邱柱也附和,邱老爹好笑,“大哥挑走的时候是一担子,还回来还是一担子,没差的,大嫂用不着担心,我心里有数着呢。”严氏背的背篓,邱老爹也没仔细看,装好麦子,笑着邱柱说话,家里的活儿今年早早做完了,邱老爹松了口气,邱柱家人多,该是不担心的。

    “剩下不多了,对了四弟,我和你大嫂商量着,秋收那几日雨水多,不若我们两家合在一块收稻谷,不管怎样,先缴税后再说,你觉得如何?”严氏说起这事儿,邱柱愣了好一会儿,村子里不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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