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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家的小娇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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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坐着许多人,一一扫去,邱艳才发现,邱家几房的人都到齐了,方才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肖氏,见着自己,肖氏假意抹了抹泪,起身,急走而来,“我的艳儿哦,你爹是魔怔了,竟然,把你嫁到那种人家,往后,你可怎么办啊?”

    邱老爹坐在旁侧,默不吱声,任由肖氏骂他。

    肖氏见邱艳神色怔忡,愈发料定邱艳不知道邱老爹给他找了户那种人家的事儿,顿时,哭得更厉害了,沾满眼泪的手拉着邱艳,眉目慈祥,“艳儿,你娘走得早,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二伯母看着你长大,心里不知道多疼你,你爹糊涂,你放心,二伯母不会叫他把你嫁给那种人家的。”

    邱艳低头看向黏黏的手,不动声色抽了回来,在肖氏衣衫上擦了两下,没想到,昨日邱邱老爹才和她说起亲事,今日,事情就传开了,“二伯母,我爹素来疼我……”

    肖氏自顾哭着,打定主意要促成肖家和邱艳的亲事,也是她反应迟钝,直到那日邱老爹跑到她家说邱艳只是女儿家的毛病顺便开口要她还钱,肖氏才意识到,这些年,她家向邱老爹借了不少银子,每回开口借的不多,可全算在一起,竟然有六百多文了,六百多文,家里所有银子加起来都凑不够五百文,邱老爹一个人,却挣下了六百多文,还不算如今邱老爹手里的,肖氏能不眼红么?

    说起邱生把邱艳嫁给沈聪的事儿,还是她多了心思,知道邱生托红嫂子给邱艳说亲,她琢磨着,在红嫂子那里下番心思,叫红嫂子多在邱生跟前说说她娘家侄子的好话,为此,还多给了红嫂子几个鸡蛋,谁知,红嫂子却说爱莫能助,邱艳的亲事过两日就定下了,再向邱生提肖家,就有坏人亲事的嫌疑的,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亲,何况红嫂子还是媒人,毁人亲事的事儿万万不能做的,直截了当拒绝了肖氏。

    肖氏心下不忿,多问两句,得知是杏山村沈家,她心有不好的预感,仔细一问,还真是那日上门讨债的讨债鬼,肖氏气邱生不懂做人,那日的事儿村子里几乎人尽皆知,邱生这般,不是明晃晃告诉大家,他给邱艳找的人是邱家仇人吗?而且见沈聪一回,那日的事情会被翻出来说一次,对二房,恨不得大家都不记得那日的事才好,哪愿意常被人挂在嘴边,她应付红嫂子两句就回村嚷嚷开了。

    这才有邱家人全聚集在院子里的事儿。

第013章 各自打算() 
“艳儿,二伯母与你说,你爹指的这门亲事万万不能应,嫁人乃一辈子的大事儿,马虎不得,你容貌出挑,嫁去地主家当少奶奶我看都成,怎么能委身嫁给那种恶汉?”肖氏软着嗓音,循循善诱,一改往日的尖酸刻薄,看在人眼里,还以为她真心为邱艳好。

    邱艳不为所动,在旁边空置的凳子上落座,垂头盯着刚被肖氏拉扯过的手,嫌弃的用力搓了搓,不再接话,邱家几房各有各的谋划,肖氏素来沉不住气,先表露了心迹,三言两语就能叫肖氏献出原形,不足为惧,邱艳知晓,越到后边出声的人才越难对付。

    她的亲事,本该由邱老爹做主,可邱家几房皆想插一脚,追根究底,还是眼红邱老爹手里的田地。

    “艳儿,你也见过那沈家汉子,面相就知是个厉害的,你喜欢吗?”肖氏双眼通红,假意拭去脸上的泪痕,斜着眼珠子,神色凝重的挨着严氏坐下。

    听着这句,垂首沉默的邱老爹抬起了头,目光疏离地扫了眼邱氏,然后,落在边上的邱安身上,声音不疾不徐,“二嫂,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问艳儿做什么?这门亲事我已应下了,过两日沈家就会来人提亲,你们疼艳儿,到时候,多和艳儿说说为妇之道就够了。”

    他不是妇人,有的话,只能通过妇人的嘴传达给邱艳,肖氏真有心,和邱艳说说这些他就感激不尽了,至于其他,他自有主张。

    肖氏扭了扭身子,仿若坐得不舒服,蹙着眉头,闻言,面上不悦,声音忽高,“四弟,一辈子只得了这么个闺女,换做旁人,恨不得艳儿嫁个家世好又合心意的,你这般草率,四弟妹在也不会同意的。”

    邱老爹拧眉,邱艳娘死后,家里人对她三缄其口,避而不谈,仿佛邱艳娘入不得耳似的,可每每二房遇着难事,肖氏就会说起邱艳娘,将人夸得天花乱坠,可邱艳娘在的时候,肖氏对她并不好,提邱艳娘,无非想让他妥协而已,“二嫂,当初阿安说亲,我也未曾说过半句不是,各家管各家的事儿,你若为了艳儿好我不拦着,你管艳儿的亲事叫让外人如何看我?她娘心地善良,所想不过艳儿能找个疼她的人,我自己的闺女,我会害她不成?”

    说着,邱老爹站起了身,态度也冷了下来,“二嫂,我找人为艳儿打家具,你们坐着。”家里有木头,找个木匠师傅替艳儿打套家具就成,且这种事宜早不宜迟,他知道,再坐下去,最后无非和肖氏撕破脸,艳儿说亲是好事,他不想闹得不愉快。

    邱老爹三步并两步出了院门,留下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肖氏眼皮子一掀,朝旁侧的严氏摊手,“四弟油盐不进,铁了心和沈家说亲你还不相信,眼下,信了吧。”她得知了消息,头一个告诉的人就是严氏,谁知,严氏不以为然,好似她说的假话似的,气得肖氏想骂人。

    严氏手搭在膝盖上,一下两下敲着,她心思深,肖氏想不到的,她能琢磨透一二,沈聪没别的本事,除了一身力气以及结交了群狐朋狗友,邱生把邱艳嫁过去,更多的该是想护着手里的田地,试想,沈聪娶了邱艳,谁还敢在邱生头上动心思?更别说他手里的田地了。

    就是这样才麻烦,亲事成了,对几家人都没好处,心思转动,想起还有一人,侧目,盯着神色不明的邱艳,温声道,“艳儿,你打小乖巧懂事,你爹不管做什么都是为着你好,成亲乃人生大事,大伯母与你细细说,沈聪名声不太好,可孔武有力,你嫁过去,谁若欺负你,他出面,谁都得给他面子……”

    肖氏以为严氏劝邱艳,没成想严氏竟个糊涂的说,扯着严氏手臂,不断地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别说了,邱艳没经历过事儿,对方性子如何也是从旁人嘴里听来的,严氏这般说沈聪的好话,邱艳上心了如何是好?

    严氏置若罔闻,自顾说着,“沈家没有田地,你嫁过去没什么农活,在娘家过什么日子,嫁过去也差不多,沈聪家境贫穷,你爹手里有钱,帮衬着你们,日子也不会难过……”说到这,严氏顿了顿,话锋一转,“然而啊,艳儿,你叠为你着想,你不能不为他考虑,你娘死得早,你爹辛辛苦苦将你拉扯成人,你嫁去沈家,可想过村子里的人怎么看你爹?”

    沈聪凶神恶煞,周围村子没有不怕他的,蛮横泼辣如肖氏,不也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在地上打滚?邱艳和沈聪说亲,村子里会怎么想邱生,只以为他把女儿送去给人糟蹋……

    见邱若有所思,严氏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慈善的笑,“不止你爹名声毁了,而且有朝一日,你和沈聪闹起来,谁敢上门为你撑腰?那种人,身边都是些不三不四的,讲不通理,你嫁给一般的庄户人家,万一遇着事儿,回家哭诉,我和你大伯能给你撑腰,即使你没有兄弟姐妹,娘家还有人,在外边不用怕事,可,如果是沈家……你将来回娘家……”

    严氏语声缓慢,剩下的话没有说完,沈聪拼起来不要命,她们哪敢给邱艳撑腰?

    后知后觉的肖氏听出其中意思,忙不迭点头,心想,还是严氏有法子,一套一套的,循序渐进,她都无言以对,“艳儿,听你大伯母的,你娘走的时候拉着我们的手托我们好生照顾你,哪能叫你羊入虎口?”

    邱艳双手抠着衣角的纹路,心下冷笑,面上却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抬起头,眼里尽是迷茫,“我爹为我好,他不会害我的。”

    她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话,严氏疑惑,以为她不通事儿,愈发放柔了声音,“你爹为你好没错,你回过神也该考虑他的处境,村子里人多口杂,不能叫别人指着你爹的鼻子骂是不是?”

    “不是有大伯大伯母吗?你们总不会眼睁睁看我爹被人欺负吧?”邱艳瞪着双水汪汪的眼睛,无辜二善良,严氏心虚的一顿,哑口无言,肖氏大着嗓门插话道,“嘴长在别人脸上,我们能说什么?如今分了家,真开口帮你爹说话,别人反而会觉得我们多管闲事,艳儿,听你大伯母的,别应这门亲。”

    肖氏见严氏帮她说话,也懒得惺惺作态,因而语速较快,快得严氏伸手拦她已来不及,看邱艳面色一变,严氏心知不好,邱艳从小到大最是听邱生的话,事情关系到邱生,哪怕她说的无力,邱艳也会细细琢磨番,二非方才那般云淡风轻,邱艳,存着目的,才委曲求全的。

    果然,邱艳拉了脸,不满道,“二伯母张嘴闭嘴为我好,村子里的闲言碎语二伯母尚且不能替我和我爹说两句话,我和我爹哪能指望你们,二伯母说得对,既然分了家,插手别人家的事儿就是多管闲事,既然如此,您有何苦来这边,外人知道了,不照样说您?”

    肖氏面色一沉,“这哪儿一样?”

    “哪儿一样?”邱艳似笑非笑的看着肖氏,“二伯母说说哪儿不一样?如果,沈聪真如大伯母说的那般,我嫁过去了,村子里谁敢说我爹的坏话?”

    肖氏不明白为何邱艳脸色变得如此快,斜眼望着边上的严氏,后者垂着眼睑,神色晦暗,她心知是指望不上严氏帮忙了,调转视线,落到对面的何氏身上,后者无可奈何的耸耸肩,明显不乐意参与进来。

    “好了,家里有诸多事儿忙,大伯二伯三伯五叔,您们坐着,我去喂鸡。”说完这句,她也起身站了起来,打开角落里的鸡笼,把鸡放出来,转而去灶房找吃的。

    一大家子人被晒到一边,邱柱面上挂不住,怨怼地瞪了眼严氏,出声道,“四弟和艳儿忙,我们也回了,二弟妹说的对,分了家,万万没有管人家里事的理由,艳儿的亲事四弟做了主,我们当叔伯的,该帮衬的帮衬一把就是了。”

    邱柱声音浑厚威严,肖氏不敢反驳他,悻悻然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的起身回了。

    半日光景,她和沈聪说亲的事儿就传开了,惋惜的有,担忧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邱艳不出门,对外人的反应毫无所知,邱老爹请了东边的陈师傅来家里做家具,邱老爹在边上打下手,邱艳照样过日子。

    晨光熹微,稀薄的光刚透过纸糊的窗户,邱艳就睁了眼,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她动了动身子,今日沈家来人,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不知。

    推开门,冷风拂面,邱艳身子直哆嗦,风卷着凉意,她些许泛冷,院子里,邱老爹正在收拾昨日陈师傅留下的木头,邱艳低低喊了声,邱老爹砖头,脸上扬着笑,“你再回屋睡会,天还早着呢。”

    邱艳笑笑,借着不甚明亮的光进了灶房,灶台上的筲箕里,搁着好几样菜,旁边的桶里,一只鸡全身是毛的一动不动,隐隐能闻到丝腥味,走上前,才发现,砧板上尽是血,她闻不惯味儿,推开窗户,问邱老爹,“爹,您杀鸡了?”

    邱老爹停下动作,回眸,望着她,离得有些远,邱艳瞧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听他低低道,“沈家来人,留他们吃顿饭再走,对了,待会我出去买肉,你三伯母会过来帮忙做饭,你把你三伯母的早饭煮上。”

    邱艳说亲,家里没个妇人不太好,帮着做饭这种事本该由严氏主动说,可能心有顾忌,严氏肖氏避之不及,他心里不好受,邱艳是她们的亲侄女,竟不闻不问,连帮衬都不曾,对邱家几房,多少有些寒心了。

第014章 男主出手() 
邱艳笑着应声,淘了米,捡起角落的起火柴生火,随即,屋里升起阵阵白烟,熏得邱艳睁不开眼,火彻底燃了,烟雾才散去少许,她起身,夹了一碗泡菜,将昨晚的剩菜放在灶台边温着,之后,才在凳子上坐下,专心盯着灶眼里的火。

    邱老爹和邱忠一块进的屋,两人抬着竹筐,听着清脆的声儿便知晓里边是碗筷,何氏手里拎着篮子,大步走到邱艳跟前,眉眼弯弯道,“我和你三叔吃过了,想着今日事情多,早早的就起了,我生着火,你回屋换身干净的衣衫。”

    邱艳一身鹅黄色春杉,梳着寻常发髻,两朵粉色绢花衬得一张脸明艳动人,换做其他人,已算得上静心打扮过的了,而对邱艳来说,这身行头却太过素净了,邱老爹宠邱艳,平时去镇上瞧着好看的衣衫会给邱艳买,邱艳衣柜里有什么颜色的衣衫她大致是清楚的,直言道,“我记得去年四弟给你买了身桃红色的衣衫,穿那身吧,喜庆。”

    邱艳皮肤白,黄色明丽,红色温婉端庄不失俏皮,既是对方上门提亲,何氏自然希望对方更看重邱艳持家的能力,因而才说了这番话。

    邱艳低头瞧瞧自己的衣衫,沉吟片刻,站着没动,红色招摇,穿在身上,浑身不自在,不过经由何氏提醒,邱艳回屋将头上的绢花取了,上上下下检查番,才出了屋子。

    沈聪娶她,不是冲着她一张脸,打扮得好看也没用,甚至,沈聪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是不知的,那日,她盯着他看了几眼,沈聪却是半眼都不曾给她,沉着一张脸,或冷笑,或不屑。

    念及此,邱艳目光一暗,吃过饭,何氏在灶房洗碗,她又回了屋,拿出何氏说的那身桃红色衣衫穿在身上,去年合身的衣衫,这会穿在身上,胸前有些小了,盯着略有变化的胸口,她脸色一红,从梳妆盒子里挑了两朵最爱的绢花戴在头上,直到院子外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她才装扮好了。

    低头看自己脚上的鞋,慢条斯理的推开门走了出去,院子里,一群彪形大汉杵在院子中央,本就不大的院子变得有些拥挤起来。

    站在沈聪身侧一个男子,脸上有道长长的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一眼邱艳就不敢再看,只听他道,“邱叔,我们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今日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话完,诚心的弯腰拱手,邱艳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中间的男子身上,今日,他穿了身灰白色的长衫,身形挺拔,连起肃杀之气,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温润,英气勃勃,她拉扯了两下自己的衣衫,垂下眼睑,急匆匆进了灶房。

    沈聪抬眸,只看见一抹红裙拂过门的情形,只消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今日这桩亲事大家各取所需,只要邱艳对阿诺好,他也会对她好。

    邱老爹看沈聪目不斜视,神色虽肃穆,却没了当日在二房那边的肃杀,又满意几分,沈家来了大概五个人,加上媒人有六个,高的四方桌能坐把人,何氏他们在这边帮忙,中午自然也要留下来吃饭,如此来看,屋里的桌子凳子有些少了,邱老爹迎着沈聪他们进屋,趁机小声和邱忠说了两句,叫他借张桌子和四根高凳子回来。

    沈聪身边的汉子听着了,主动开口道,“邱叔,你和聪子坐会,我和这位叔去吧。”说着,刀疤胎教便往外边走,邱忠心下害怕,身子哆嗦了下,沈聪叫住他,“你留下,让骆驼和叔一块去。”

    刀疤不明所以的转身,他身材和沈聪差不多,骆驼身子骨则弱得多,他蹙了蹙眉,不喜沈聪安排,就在他犹豫的空档,骆驼满面含笑的和邱忠吃了门。

    灶房里,邱艳做事心不在焉,何氏是过来人,劝邱艳生火,剩下的她来,方才,她瞥了眼沈聪,如果是个老实的庄家汉子,冲着一身皮相,多少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偏生入了歧途。

    不过这话她也只在心里想想,嘴里不敢说。

    沈聪上门提亲,抬了两个柜子,提了两只鸡,在一般人家来看来十分寒碜,邱老爹却欢喜得很,坐在堂屋里,问起沈芸诺,提起自己妹妹,沈聪面色软和不少,媒人在中间插科打诨,对这门亲事,她现在脑子都还是迷迷糊糊的,以为邱老爹脑子被驴踢了,这会儿来看,愈发这般认为。

    女方倒贴男方的不是没有,可像邱老爹这般追上门去的,她说媒这么些年,邱老爹还是头一人,更奇怪的竟然是事情还成了。

    不过她也不是糊涂的,两人亲事成了,作为媒人,她能得不少谢媒钱,尤其,邱老爹还是个出手阔绰的,提起银子,眼神亮了不少,嘴里直说沈聪和邱艳的好话,听得邱老爹连连连头,笑得眉开眼笑。

    屋里气氛融洽,岂料门口传来肖氏鄙夷的声音,“我邱家的闺女容貌好,品行端庄,你拿什么娶她?两个柜子?两只鸡,笑话……”

    邱老爹不悦的抬起头,望向门口不怀好意的肖氏,这两日,肖氏在村里传他和邱艳的坏话他看在邱艳说亲的份上不与她计较,只想这件事过了,再和肖氏算账,没想到,她竟然有脸上门来,一来就劈头盖脸奚落他瞧上的女婿。

    再好的性子,也被肖氏磨没了。

    正欲出声,被对面的沈聪抢了先,只见男子俊朗的五官陡然生硬,半垂着眼睑,朱唇微启,不屑道“哪儿来的老妇?”

    轻飘飘的一句话,气得肖氏面色发白,她今年不过四十出头,比起村子年纪和她差不多的,谁不羡慕她保养得好,女为悦己者容,没有女子想听关于自己长相不足的话,沈聪不仅拿眼神损她,还称她为老妇,肖氏眼中,但凡被称为老妇的,是那种七老八十弯腰驼背满脸褶子邋里邋遢话都说不清楚的妇人。

    立即,肖氏脸色铁青,双手叉腰的瞪着沈聪,恨不得将他的嘴巴撕下来喂狗。

    沈聪见此情景,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男子高大的身形逼近,吓得肖氏缩了缩脖子,余光瞄到边上看笑话的媒人,拍拍胸脯挺直了脊背,语气却不如方才盛气凌人,“你要做什么?我是艳儿二伯母……”

    见沈聪抬手,肖氏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头,实在是他杀气太重,肖氏不敢与之对视,桌前的邱老爹也以为沈聪要动手打人,虽然他也暗暗想过给肖氏点苦头吃,这个时候,却是万万不能的,正待出声,就见沈聪双手环胸,挑眉地望着肖氏,“婶子怕什么,我还能打你不成?”

    语气促狭,刀疤嗤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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