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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士仪尚未得知幼子杜幼麟在整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但对于王忠嗣旧部集体失声的做法;他却很能理解。只要这些武将身边有聪明人;就会知道呼应昔日主帅;一定会让王忠嗣的处境更加糟糕。要知道;王忠嗣可是不负其名;真真正正的纯臣;哪里像他预先设计好了一条条退路?
他并没有驳斥仆固怀恩的想当然;而是又问道:“那么;怀恩;如果陛下对我这个安北大都护不满;想要换一个人坐镇漠北;或者说;我会像王忠嗣那样被人诬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后被打发到天南海北任何一个地方去度过余生呢?”
此话一出;仆固怀恩登时勃然色变。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就此单膝跪下;沉声说道:“大帅;安北牙帐城上下;全都深慕大帅忠义赤诚;绝不会看着大帅被人构陷如果真有那一日;大不了……兵戈相见”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翻脸之战
到底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嫡系;不是旁人可以比的
有了仆固怀恩这句话;即便是在接见黠戛斯的俱力贫贺中俟斤时;杜士仪仍然微微有些心不在焉。会收买人心的;当然不仅仅只有一个安禄山;他对于麾下文武也同样大方得很。他在安北牙帐城也好;当年在朔方陇右也好;全都没刮过地皮;但要说官营产业;还有他自己的身家;再加上一个出身商贾最会经营的夫人;自然足可支撑起他的种种大手笔。尽管他并不认为真的能够保证所有部下全都忠心自己更胜于大唐天子;但至少能够保证八成以上的人心向自己
可就算这样;接下来的每一步;他都需要更小心;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名声和人望;可不能轻易牺牲出去。
“杜大帅的名声;我即使在黠戛斯也听说过很久了;却一直到今天才第一次相见。”
和爽朗的鄂温余吾相比;俱力贫贺中黑黑瞳;如果去掉耳朵上的铁环;手上的刺青;换一身唐人衣衫;也许看上去还像一个中原人。黠戛斯素来自称是汉将李陵的后人;还因此和大唐天子攀亲;先后得到了太宗和中宗的承认。但是;杜士仪适才乍一见面时随眼一扫;就现俱力贫贺中的随从中;更多的是赤绿瞳;偶尔有一两个黑瞳;却再无任何一个人是黑。
显而易见;所谓的李陵苗裔;在这极北之地一代一代通婚之后;身上的汉人血统早已经淡得只剩下黑黑瞳这唯二的标志了。至于再无其他人黑;是因为除却族长苗裔之外;黑在黠戛斯素来被视为不祥;据说但凡寻常人家有这样的孩子;生下来就会被坑杀。而这种做法;也进一步保证了族长一脉始终不会为外人染指。
所以;他在笑了笑后;就对俱力贫贺中说:“俟斤和我大唐皇家同宗;我出镇安北大都护府后;就一直希望能和俟斤见一面;却一直拖到了现在。”
“是啊;黠戛斯地处极北;来往实在是太不便了。”俱力贫贺中狡黠地一笑;随即意味深长地说道;“也正是因为我们地处极北;当年以突厥的威势;也奈何不了我们。而就算是当年大唐最强盛的时候;出兵最远处;也距离我们最南面的疆土很遥远;所以黠戛斯才能一直安全无忧。杜大帅之前一战而让回纥灭国;黠戛斯上下曾经非常震动;差点以为大帅会令兵马一路北上;却没想到大帅派郭子仪一战而定后;竟然会提出互市。”
“回纥并没有灭国。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在数月之前我从长安回来之后;吐迷突的儿子叶健就已经在回纥故地上;率领回纥遗民重新建立起了牙帐。”杜士仪神态自若地抛出了这么一个事实;见俱力贫贺中不以为然笑了一声;他便淡淡地继续说道;“我曾经见过骨力裴罗多次;他能够在当年父亲死后;将回纥重新带回漠北立足;并打下了大片疆土;确实是一方雄主;但我并不赞同他对待儿子磨延啜以及弟弟吐迷突的方式”
他看了一眼俱力贫贺中身后那些亲兵随从;突然提高了声音:“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他真的要磨砺自己的儿子磨延啜;就应该放手给他大权;让他去打拼;如果他真的重视自己的弟弟吐迷突;就应该让他衣食无忧;而不是放纵他成为回纥第二个具有话语权的人物;放任他和磨延啜拼斗;从而酿成了一场内乱。吐迷突是曾经冒犯过安北大都护府的官员;但还罪不至死;我也曾经赞赏过他的武勇;想要留下他效力;可他既然一心回归;我也就放走了他;谁能想到;磨延啜竟然不但率兵伏杀了他;而且还一口气几乎杀于净了他的妻儿老小和所有部将如果不是骨力裴罗自己让出王位;以履行当年对陛下的诺言;替陛下效力为名前来安北牙帐城苦苦相求;我在那个时候就兴兵征讨了可我就是这么一心软;竟是又在长安酿成了一场大祸”
俱力贫贺中今次前来相会;随员中很有几个回纥人;这是因为黠戛斯收留了回纥的那些遗民;却也相当于吞并了这样一批人作为自己的子民;于是如今的黠戛斯可战的兵马达到了三四万人;在极北之地的实力赫然第一。若非如此;他当初又怎会轻易答应磨延啜托付族民的请求?回纥若胜;自然是结下了一个善缘;回纥若败;对他来说平添上万子民;不计其数的牛羊马匹。而且;他算准了杜士仪绝对不会对黠戛斯出兵
黠戛斯这样的极北之地;即便安北牙帐城全都是蕃兵;也很难打
所以;俱力贫贺中说出刚刚那些话;正是想趁机试探一下杜士仪的态度;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强硬的回答。正当他暗自心惊;考虑该如何引开这个话题的时候;却不想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暴喝。
“杜士仪;我和你拼了”
俱力贫贺中骇然回头;见自己的随从亲兵中;一个大汉陡然之间拔刀出鞘冲上前来;他顿时大为后悔;慌忙连声喝止。可是;那人双目血红;面色愤怒;而因为他身处前列;身边同伴措手不及;竟眼睁睁看着他冲上前来。眼见此人距离杜士仪身前不过数步远;举刀下劈势头凌厉;就在这紧要关头;杜士仪身后一个青年敏捷地窜了出来挡在主帅身前;拔刀斜挑;巧妙地将对方手中兵器架住之后;却是整个人猫身撞入了对方怀中。
只不过是一刹那的功夫;别人甚至看不清两人之间的交手;胜负已然奠定。随着一把刀稳稳当当架在了那个大汉的脖子上;杜士仪身后亲兵全数上前护持;俱力贫贺中不禁退后了几步;眼见四周围全都是自己人;他方才立刻解释道:“杜大帅;是我不察;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回纥遗民混了进来;我绝没有任何恶意”
俱力贫贺中话虽如此说;然而;让他紧跟着倒吸一口凉气的是;仿佛是打他的脸似的;自己的亲兵倏忽间爆出了一阵骚乱;须臾就有更多的人朝着杜士仪冲杀了上去。那一刻;纵使他再迟钝;也知道今天恐怕不能善了。
自己确实精挑细选了一些回纥人作为亲兵;但总数有限;此次带出来的人中;混进一个两个对杜士仪心怀恨意的人是可能的;可混进十多个;这就绝对是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了那一刻;他不禁想到了自己和骨力裴罗以及磨延啜父子打交道的情景。
是他贪心不足;被回纥人算计了
事已至此;俱力贫贺中已经顾不得自己本来打算和杜士仪商谈的各种条件;按照他自己这些年来作为黠戛斯之主和各部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他绝不会认为闹得眼下刀兵相见之后;杜士仪还会放过自己。哪怕大唐今后很可能会报复;可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他一面在心腹亲卫的保护下往后撤;一面用突厥语大声喝令道:“不要管那么多了;杀上去”
俱力贫贺中被回纥亲兵的莽撞举动而不得不选择翻脸;而杜士仪这边;阿兹勒在见机极快地保护了主人之后;仆固怀恩亦是反应迅。此次随行而来的并不是杜士仪的牙兵;而全都是他所属的嫡系兵马;他自然可以轻易如臂使指。看到阿兹勒和几个前锋营将卒架起杜士仪往后飞掠;他当机立断;身先士卒地上马率众朝对方杀了过去。当两边交锋之际;他避开迎面刺来的一刀;随即猛然厉喝了一声。
“杀了这些叛逆”
主帅一声令下;麾下应声如雷。而杜士仪被阿兹勒等人拖到后头安全地带;见身边须臾聚集了百余牙兵;他却没有太多的意外。在他的记忆中;黠戛斯和回纥可没有那么好的关系;可现在的事实却是回纥战败之后;遗民悉数托庇于黠戛斯;而磨延啜这个一族之主则是下落全无;仿佛和其父骨力裴罗一样凭空消失了。可是;骨力裴罗在长安期间就一直身体欠佳;磨延啜却还正在盛年;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么一个恨自己入骨的人会甘心沉沦。
而黠戛斯收留了回纥这些遗民后;并没有帮助他们复国;而是把人就此吞并;在扩充了实力的同时;也就埋下了相应的隐患。这一次的爆显然就是铁证于是;他在赞赏地对阿兹勒点了点头后;随即就沉声吩咐道:“用传信筒吧”
阿兹勒连忙答应一声;从怀中取出了用油纸包裹的传信筒;解开之后点燃引线;就只见内中一道火光倏然嗖的直冲天空;随即化作了一颗明亮的火星;久久方才落下。
即便仆固怀恩正率军和俱力贫贺中所部激战;可混战之中的两拨人全都没有忽略这一动静。仆固怀恩固然微微色变;原本自恃这是自己家门口的俱力贫贺中更是登时大吃一惊;整张脸一时变成了铁青色。那道火光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杜士仪竟然还有援军
可事到如今;他就是想退缩也已经无能为力。他所带的固然是黠戛斯精锐中的精锐;而对方显然也是久经战阵;两边厮杀之际;更熟悉地理以及天气的己方竟是占不了丝毫上风。就当他咬牙切齿之际;他只听对面传来了阵阵号角声;他起初还以为杜士仪的援兵已经抵达;可现仆固怀恩及其兵马竟是缓缓后退;他方才如释重负;慌忙传令下去约束己方兵马;伺机抽身而退。
这一仗打得太憋屈了;他从来就没想要和大唐正面冲突;都是回纥那些养不熟的狼崽子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喋血
当杜士仪一行人缓缓撤离之后;俱力贫贺中即便很想将自己军中那些回纥奸细立刻抓起来清洗于净;可刚刚坏了大事的人中;也有土生土长的黠戛斯人;他生怕节外生枝;当下也只能赶紧带着兵马撤回牙帐。可是;当一路风驰电掣赶回了自己的地盘时;他就只见代表自己的大旗竟是降了下来;升在半空中的赫然是另外一面大旗虽然仍是骨咄禄;但颜色标记截然不同。
要知道;此骨咄禄并不是当年复兴了突厥的骨咄禄;而是黠戛斯诸部中;势力最大的一部;一直自诩为汉将李陵的后裔;和大唐天子攀上了亲戚;于是越发巩固了地位。尽管上一次朝觐随着杜士仪进京朝觐;并未挣来一个可汗的册封;但俱力贫贺中有足够的自信;得到册封只是时间问题。可现在;就只是这么大半日的功夫;牙帐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喊话;快”
情势不明;尽管家门就在眼前;俱力贫贺中却也不敢造次;立刻叫了亲卫上前嚷嚷。很快;他就看到牙帐之中一行兵马现身;领头的那个人赫然是自己的嫡亲弟弟;毗伽顿他自己早年从父亲手中接过俟斤之位的时候;父亲也好;族老也好;全都在自己和弟弟之间摇摆过;可随着毗伽顿在输了之后;仿佛破罐子破摔一样彻底沉沦;花天酒地任事不管;他也就渐渐对其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十年过去了;那个只会胡混的家伙终于再次露出了獠牙
“是你”
毗伽顿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齿仿佛露出了寒光:“阿哥;你当了这么多年俟斤;黠戛斯却还是老样子;你该退位让贤了”
俱力贫贺中一时目呲俱裂;可当他看到毗伽顿身后;一个人缓缓策马上来的时候;他方才明白;今次自己究竟输在什么地方他只知道回纥之主磨延啜在败北之后;便亡命天涯;再也不见踪影;可他根本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销声匿迹;而是藏在了自己这儿堂堂一族之主;和那些被打散安置;生活困苦的回纥遗民厮混在一起;磨延啜竟然能够忍受这种屈辱
磨延啜却不想和俱力贫贺中浪费时间;他深知此次夺权因为一个快字;给毗伽顿出谋划策调走了俱力贫贺中的嫡系;清洗了牙帐中剩下的心腹;剩下的便是把这位前俟斤彻底送上路;因为接下来他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截杀杜士仪毕竟;之前他派出的那寥寥十数人只是死士;为了能够彻底抹杀杜士仪这个回纥的生死大敌;他不得不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好在毗伽顿也有同样的雄心;在尚未解决外敌的情况下;两人一拍即合
“阿哥;以后等我死了;会下去给你赔罪;现在就对不住了”
随着嬉皮笑脸的毗伽顿一个手势;偌大的牙帐中四处伏兵尽出;冲着俱力贫贺中这只剩下六七百的兵马掩杀而去。事到如今;俱力贫贺中哪里不知道大势已去;乱军之中;他在竭尽全力砍杀了一阵之后;突然冲着自己的弟弟以及磨延啜死死瞪了一眼;发狠似的掷出了手中长刀。随着长刀钉入了一个敌人的胸膛;他自己的身上也一下子插入了四五把刀剑。精疲力竭的他缓缓瘫倒在地;咬牙切齿地迸出了一句话。
“黠戛斯会毁在你们手里的”
然而;不管是否会有那一天;他终究是看不到了
疾驰的马背上;仆固怀恩瞅了个空子;也向杜士仪问出了几乎同样的问题:“大帅;俱力贫贺中就不怕黠戛斯因此遭殃?”
“如果我没猜错;他恐怕也是被人坑了”耳边全都是呼啸的风;说话基本靠嚷;杜士仪也只能言简意赅;“磨延啜应该就在黠戛斯”
当初和回纥那一仗;居功至伟的正是孤军奋战拖住回纥主力的仆固怀恩;因此他听到后一句话;登时勃然色变。此时此刻;众人已经和杜士仪早先就伏下用于接应的五百牙兵会合;可因为之前那一战亦是死伤十数人;军中士气尽管谈不上低落;可终究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身为此次真正负责临战指挥兵马的主将;既然从杜士仪口中得知了这样的可能性;仆固怀恩少不得召集旅帅队正等中下层军官;三下五除二将一系列军令颁布了下去。
首要的一点便是;注意来路时沿路留下的探马的传信;以防有伏兵
事实证明;仆固怀恩的担心绝不多余。在付出还不算大的代价先后冲破两层伏兵圈后;前方终于出现了杂乱的旌旗。自从来到安北牙帐城后;这几年来他是出外征战最多的;此刻不禁认出了其中几个旗号;登时惊咦了一声。
漠北地广人稀;尽管部族众多;彼此之间也要争夺牧场、水源、人口;但仍然有鞭长莫及的地方。于是;那些部族覆灭;抑或是被赶出来的人便三三两两聚集在了一起;成了四处做没本钱买卖的马贼从前;应臣服安北牙帐城的各种小部落再三恳请;他曾经亲自出马;荡平了安北牙帐城周遭两千里范围内的多股马贼;其中就有此刻看到的那些旗号。莫非;这些他认为早已经连根拔起的草原之患;竟然又再次死灰复燃了?
“大帅……”
没等仆固怀恩把话说完;杜士仪便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说了;此次的主将是你;除了你的兵马;五百牙兵;连我在内;所有人都听你分派”
这不是杜士仪第一次托付自己大事;可把安全一并委托给自己;仆固怀恩哪里敢有半点疏忽。眼看着他去激励士气;阿兹勒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一夹马腹悄悄凑到杜士仪身边;低声问道:“大帅;缘何不告诉仆固将军;我们还做过其他准备……”
“我之前可是早就确定黠戛斯也许会有问题?”
阿兹勒闻言顿时摇头。杜士仪只是说过;要以防万一;此前商议时;就连陈宝儿和张兴也并不觉得;黠戛斯只凭眼下那点实力就敢翻脸。
“那我事先联络的那支兵马;你能保证一定可靠?”
阿兹勒登时哑然;随即再次摇头。尽管那里还是虎牙亲自去联络的;据说那边也给出了拍胸脯似的回复;可终究并非本来就是自己人;怎可全信?
“那我们现在距离安北牙帐城有多远?”
将近三千里……
意识到这个问题;阿兹勒顿时悚然而惊。这么说;杜士仪并不是为了考较仆固怀恩的本领;而是此次确实有相当的危险;如果不信任仆固怀恩这个曾经在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智勇双全的名将;不肯撒手放权;只会引来最糟糕的结果
杜士仪见阿兹勒瞬间醒悟过来;立刻退到后头去整顿牙兵;他知道这番说辞显然已经让人相信了。他当然不会告诉这个素来相信自己;更胜过相信任何人;形同自己半子的突厥青年;他并不仅仅是以防万一;而是针对长安那边纷繁复杂的局势;以及漠北诸部的势力分布;磨延啜的动向和黠戛斯内部的暗流;一步一步推敲;反反复复合计了长达数月之久;才确定了眼下这一幕发生的可能性有八成。到了现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已经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了
安北大都护府后院寝堂;王容不安地来来回回踱着步子;一旁的莫邪垂手侍立;怎么都琢磨不透女主人连日以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杜士仪此行黠戛斯可以说是准备充分;而且事先早就和黠戛斯接洽好了;又带了仆固怀恩随行;为何王容连日以来就始终是这样心神不宁的模样?还是说;夫妻连心;此时此刻数千里之外;真的有什么事发生?
“夫人;如果真的放心不下大帅;不如我去请张长史和陈司马来商议一下。”
“不用了”喝止了莫邪出去找人后;王容沉思片刻;努力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你之前说过;安北牙帐城中进驻的商旅;多为昭武九姓之人?可曾打探过具体的来历?”
昭武九姓出自西域;可如今却是遍布整个北方;其中多有豪商。此时此刻;见女主人终于转移了情绪;莫邪连忙从怀里找出一册小簿子;翻了几页后就开始了禀报。果然;从康、安、石、何诸姓的粟特豪商;全都在安北牙帐城中设立了自己的店铺;带来了从西域到新罗的各种特产。正当莫邪要禀报这些人各自的来处时;突然被王容打断了。
“贩卖新罗特产;同时又收购马匹的;是哪些商人?”
耳听得莫邪报出了几个名字;王容踌躇了片刻后;便当机立断地说道:“不管他们是什么时候入驻安北牙帐城的;派出最得力的人;不分日夜盯着他们。记住;哪怕摆明车马;让这些人知道有人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