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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掌,必须一掌克敌,是以用足了十二成力道,一团奇寒澈骨的掌风,猛向阮天华当胸撞击过去。
小老头口中轻咦一声道:“会是寒毒掌,这就更糟了!”
这时谁也不会有人去理会。
阮天华左手剑鞘顶着对方剑尖,右手长剑“嗒”的一声套入剑鞘之中。
这一来,变成右手接替了左手,顶着镇九畿的阔剑,左手松开剑鞘,就立掌当胸朝前迎出。
镇九畿动作如电,但阮天华的动作也丝毫不慢,返剑入鞘,用右手代替左手,再出左掌,恰好迎住对方的掌力,朝前推出。
要知镇九畿这一掌不但蕴蓄了阴寒澈骨的“玄阴真气”,而且掌中还练有毒功,所以称做“寒毒掌”,被小老头一口叫了出来。
“寒毒掌”是不能硬接的。就算对手内功深厚,能够挡得住他强劲的掌力,也无法抗拒“玄阴真气”的澈骨奇寒。
只要沽上一丝寒气,就可使你血脉僵冻,何况寒气之中又有奇毒,只要和他硬接,你就非死不可。
镇九畿眼看阮天华左手挡胸推出,硬接自己的一掌,心中暗暗高兴,忖道:“好小子,你死定了!”
心念方动,双方掌力已经接触上了。
本来镇九畿的“寒毒掌”只是一团浓重寒气,不带丝毫风声。阮天华的掌力,乃是“紫正神功”,更是无形无声的真气。
但两团真气在空中乍然交接,空气受到两股掌力排挤,形成极大的压缩,就发出一声蓬然大震!
镇九畿在这一瞬间,突然感到一股炙热的暖气侵袭全身,这下直吓得他心胆俱惊,再待退后,已是不及,口中闷哼一声,一个人登登往后连退了三四步,才算站停。
只见他脸色灰白,高大身躯不住一阵颤抖,咬牙切齿,嘶声道:“小……子……你……你……毁了……老夫……给……我杀……”
两名青衣少女赶紧闪身抢出,把他扶住,缓步走上石阶在椅上坐下。
芙蓉夫人站起身问道:“你怎么了?”
小老头坐着的人,也跟着站起,凑上一步,说道:“小老儿早就知道要糟……”
镇九畿喘息着气愤道:“老夫一身武功,被姓阮小子废了。”
他练的是“玄阴真气”,遇上“紫正神功”,焉得不废?
芙蓉夫人机伶一颤,惊诧的道:“什么?你被姓阮的小子废了一身武功?”
镇九畿惨笑道:“老夫真气被破,还能有什么作为?你要他们给我杀,一律格杀!”
芙蓉夫人点点头,柔声道:“你先进去休息一会儿。”
一面朝两个青衣使女吩咐道:“你们快扶山主到里面休息去。”
两名青衣少女答应一声,扶着镇九畿往里行去。
芙蓉夫人双目凝煞,霍地站起身来,挥手道:“勾总管,给我下令,杀!”
小老头耸耸肩道:“好重的杀气!”
一面朝冰魄夫人说道:“咱们是特别来宾,谁都不好帮谁,还是坐着作壁上观吧!”
勾嬷嬷探怀取出一面三角小红旗,朝四周连展两层,喝道:“夫人有令,大家一齐上,今日与会的人,一律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他这一挥旗,站立在左廊前面一统教的人纷纷走出。
同时从弥勃殿两侧也涌进来了百来名剑门弟子,这些人是由镇少侯率领,一式青衣劲装,分为红,白、青,黑四种剑的颜色。
剑门第子以剑穗颜色分等,红色的剑术已得剑门真传,为数不过十人。白色较次,约有二十名。青色是粗通剑术,在三十人以上。
黑色剑穗则是剑门山庄的庄丁,为数约五十人。
他们在大天井南首一字排开,志在阻拦各大门派的退路。
另外从大殿东西两侧通往后进的长廊上,也涌出百来名手持掸杖的灰衲和尚,不用说是崇胜寺的僧侣了。
就在一统教的入朝大天井欺来之时,商桐君,阮松溪等人也迅速迎了上去。
双方的人,要接未接,一统教阵营中突然有六个人投入各大门振的阵营,会合在一起,转过身去,立和一统教成了敌对。
这六个人正是端木让、范叔寒、于立雪和皖南三剑老大万邦同、老二寿耀南、老三公孙胜。
各大门派的人因对方另有两拨人(镇少侯率领的剑门弟子和崇胜寺僧侣)出现,也把人手分作三拨。
第一拨阮松溪、商桐君、晏海平、应立言、桑鸠婆、袭天发、阮天华、小红、席小蓉。
同时阮松溪早巳知皖南三剑和端木让等人会乘机过来,也纳入第一拨。
第二拨五山主,九华三女,(秦妙香、黄玉香,罗香玲)青儿、铁若华等人,监视崇胜寺的和尚。
第三拨由金鸡门祝逢春、祝天霖父子串同各派弟子,监视镇少侯和剑门弟子。
第一拨人也各自分配好了人手,计为阮松溪对芙蓉夫人,华山掌门人商桐君对少林达摩堂通善大师。六合门掌门人对崇胜宇方丈通济大师。桑鸠婆对勾嬷嬷。袭天发对崆峒黄衫。太极门掌门人晏海平对铁拂道人娄广元。子午门掌门人应立言对秃顶神鹰南宫寿。
其中小红对付黑蛛神余良,小蓉对付西崆峒十三子,则是蹲坐在阶上的老哥哥小老头以“传音入密”告诉商桐君的。
另外由投过来的皖南三剑万邦同、寿耀南、公孙胜、端本让、范叔寒、于立雪六人,对付被一统教迷失心神的于老夫人、伏大娘、广法道人、辛无忌、铁三姑等人。
剩下阮天华一人没有分派职务,可以机动增援落了下风的人。
阮松溪因芙蓉夫人依然坐在阶上,没有下来,他就没有对手了,就和阮天华站在一起,替众人掠阵。
却说徐子常仗剑走出,迎向崇胜寺方丈通济大师、突觉身后香风飒然,黄玉香一下掠到身边,低声道:“徐掌门人,你让我来代劳吧!”
徐子常还没开口,黄玉香已经侧身闪出,长剑一摆朝通济大师欺了过去。
徐子常因她抢着出手,只好停下步来。
黄玉香欺身上去,也不打话,长剑一领,就腰肢款段,施展开“素女剑法”左手剑决,舒展之际,柔若无骨,右手长剑象灵蛇般点出。
通济大师被迷失心神的人,当然更不会和黄玉香打招呼,手中镔铁禅杖起处,呼然有声,出手就使出“降龙伏虎杖法”,杖影开阔,盘天匝地,杖风虎虎势道沉猛绝伦!
但黄玉香展开“隶女剑法”,一个人就象戏台上的刀马旦,点起脚尖,台步走得娇娇娆娆,一忽在东,一忽在西,任你“降龙伏虎杖法”,艺出少林,刚猛无比。她就从你杖势之间,闪来闪去,有如穿花蝴蝶,点水蜻蜒,绕着你左右直转,呼啸铁杖,就从她肩头、腰肢擦身而过。
看上去惊险万状,虽然只有毫匣之差,但黄玉香总是比老和尚快了半步,实则连她衣角都没沾上一角。
一个迷失心神的人,就不再是修为功深的高僧,慈悲为怀的出家人了,看到有人和他动手,他就把你当作是唯一仇人看待,恨不得能一杖把你捣成肉泥,这也许就是苟子的性恶吧!
因此两人动手没有几招,老和尚的杖法越使越快,越攻越急。
老和尚的杖势加速,黄玉香的剑法、身法自然也随着非快不可。
转眼之间,杖影剑光和两条人影几乎已交织成一团,再也分不清是杖、是剑.是老和尚,还是散花仙女?
这是外人看来如此,动手的两人,可清楚得很,杖来剑往,攻拒封拆,丝毫不会失误。
黄玉香不过进退转闪的步法加快而已,她依然娇娇娆娆,款款段段的在老和尚四周转来转去。
尤其她左手捏着剑诀,更是柔若无骨,在和尚前前后后拂来晃去的,不时乘虚而入。
两人越打越快,黄玉香就是要他打得快,才有下手的机会。
这时正好转到了老和尚身侧,纤纤玉手闪电般拂上他肩头,制住了穴道,她扣在掌心的大指和无名指早已暗藏了一颗解药。
手腕有如水蛇一般,一下转到老和尚面前,把药丸塞入他口中,然后又迅快的在他后颈轻轻拍了一掌。
这一掌正好解开老和尚的穴道,也正凶这一掌拍下,老和尚张了张口,咕的一声把药丸吞了下去。
这一情形,外人是无法看得清楚的,因为两人剑杖交织,本来打得很快,中间虽然略为停顿了下。
但黄玉香出手如电,快到无以复加,老和尚穴道一解,掸杖又紧接着展舞开来,中间只有电光石火般一闪的时间。
前面的剑光杖影堪堪消失,后面的剑光杖影又相继而起,自然不会有人注意。
正因通济大师猛力展开杖法,全身血液都在加速运行,咽下去的药丸、药力发散也比平时要快得多。
平日大慨要一盏茶的时间,才能把迷失心志的药物解去,清醒过来,现在却不到半盏茶的工夫,老和尚已经逐渐清醒过来了。
他正在和黄五香动手,但心头逐渐清醒,杖法也不觉惭渐缓慢下来。
这情形黄玉香自然知道,这就赶紧以传音入密说道:“老禅师,你杖势此刻还不能停,小女子有很重要的话,我们只好边打边说了。”
通济大师听了她的话声,不禁一怔,问道:“女施主不就是武林榜眼黄玉香黄姑娘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终于清醒了。
黄玉香仍以传音入密说道:“老禅师和少林通善大师,在君山大会当晚,落入贼党手中,被迷失了心神,贼党的头子,就是剑门山的镇九畿夫妇。今天假崇胜寺举行一统教创立大典,企图把各大门派的人一网打尽,现在和各大门派正在激战之中。小女子方才喂了老禅师一颗解药,老禅师才清醒过来,目前老禅师必须等通善大师清醒了,才能一起退下。”
她口齿清晰,把一场武林变故,在廖廖数语中,已经全说清了。
通济大师听得暗暗震惊,回目四顾,自己果然是在崇胜寺天井中,四周刀剑交击,人影飞闪,果然有许多人正在激战之中。
这就忍不住问道:“通善师兄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黄玉香道:“和通善师兄动手的是我大师姐,此刻大概也可以喂大师眼下解药了,我们约定了暗号,让小女子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就樱唇一嘬,学着鸟啼的声音,发出两声优美的啼声。
原来黄玉香抢出之时,秦妙香也晃肩从商桐君身边闪出,娇声道:“商掌门人,你把通善大师交给小女子吧!”
话声出口,没待商桐君开口,已经迅快的朝通善大师迎了上去。
商桐君,阮松溪等几人.量对方人手,商量好调配的人手,九华三女是和五位山主一路,是第二拨的人,负责监视崇胜寺僧侣的,现在眼看黄玉香、奏妙香两位姑娘抢着出手,心中很不以为然。
各大门派调派人手是用以制衡大局,一经决定,就是军令。
当然由各大门派掌门人商量决定的事,是没有人敢反对的。
只有这三位魔教女弟子,没有人可以管束,大概她们看人家动手,而她们只派了监视崇胜寺和尚,此时还没有出手,见猎心喜,所以抢着上去,
心中总觉魔教平日对门人管束不严,才会如此不听号令,不受约束,但人家已经抢出去了,也只好后退几步,和阮松溪、徐子常站在一起。
这时双方的人均已动上了手,忽然从一片刀剑交击声中,响起了两声清脆的黄莺啼声!
这边才一响起,另一边也同样响起两声黄莺啼声!
坐在阶上的小老头忽然嘻嘻一笑,尖沙着喉咙,呤起诗来:“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席,啼时惊战意,不得分高低。”
正在激战中的人,一心一意的舞刀运剑,志在克敌制胜,忽然响起美妙悦耳的黄鸟新声,当然会分了心。
不!此时激战正殷,当然不会有鸟啼的,
这突如其来的黄莺啼声,准都想得到不会是真的黄莺,那一定是敌人的暗号,可能有什么行动。
双方的人心里都有这样想法,攻拒之势自然一缓,大家都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老头说的影响战斗意志,倒也是事实。
悦耳的黄莺啼声乍歇,正在挥舞禅杖和秦妙香、黄玉香动手的少林通善大师和崇胜寺方丈通济大师二人忽然杖势一收,手提禅杖和两位姑娘一同朝左首廊下走来。
黄玉香喜孜改的道:“阮掌门人、商掌门人、除掌门人,两位大师眼下解药,已经清醒过来了,现在没愚姐妹的事啦!”
说完,和秦妙香翩然退了回去,
阮松溪等三人听得大喜过望,慌忙一同迎了上去。
商桐君拱手道:“二位大师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通善大师忙合十道:“阿弥陀佛,说来惭愧,老纳和通济师兄差点当了他们的魄儡。”
阮松溪含笑道:“兄弟也是被他们迷失心神,还当了他们的傀儡教主呢!”
徐子常接着道:“二位大师这时醒来,正是最好没有了,差幸崇胜寺的僧侣,尚未出手,否则就不堪没想了!”
通济大师听得一怔,目光转动,果然看到崇胜寺百余名僧侣手持禅杖,站在两廊上首,不觉骇然道:“敝寺僧侣莫非也全被他们迷失了心神?”
阮松溪道:“这个目前还不清楚,只好由五山山主等人监视着她们。”
就在两位大师清醒的同时,几处战场上,也有了显著的变化!
因为这是一场混战,双方投入的高手人数极多,战况各异,作者一支秃笔,实在贮不过来。
先说小红迎着黑蛛神余良,就娇叱道:“姓余的,昨天我大哥刨下,留你不死,你就应该远走高飞,离开这是非之地,谁知你怙恶不悛,还敢和各大门派作对,今天就饶你不得了。”
黑蛛神余良怒吼一声,双手箕张,十指如爪,朝小红扑来。
小红怒道:“该死的东西!”
赛莫邪一道白光,就象匹练般朝前电卷出去,
黑蛛神双爪乌黑有光,不但练有奇毒,而且练成钢爪,不畏寻常刀剑。
他身形快捷如风,一下欺到小红身前,看她举剑挥来,抓出的双爪并没有收势,右手依然抓向小红肩头,左手稍沉,朝赛莫邪剑上抓落,
这一下他估计错误,没想到小红手上的赛莫邪削铁如泥,白光闪过,五指—凉,已被锋利寒芒削落,口中发出一声尖啊,急往后跃退。
小红岂是省油的灯,你要后退,门也没有,左手抬起拍出一掌,
她在白鹤洞每天都以仙果当粮食,体内真气充沛,足以抵得人家二三十年勤修苦练,后来拜桑鸠婆为师,练的是乙术门功夫,桑鸠婆怕地功力不足,又输给了她二十年功力,
这一记“乙木掌”朝黑蛛神追击过去,黑蛛神堪堪往后跃退,陡觉一团劲急无俦的掌风,涌到身前,急撞过来,掌力之强,重于千斤,凝滚压到,心头不由力吃一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黄毛丫头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自然不敢硬接,急忙身形一伏,贴地卧下。
这一下果然管用,小红拍出的一团掌力,从他背脊上方滚滚掠过。
黑蛛神没待她第二掌出手,身子一弓,从地上跃起,就在此时,他宽大的衣袖扬处,飞出十几道黑线,朝小红激射而来。
他久住苗疆,豢养的都是毒物,这十几道黑线,正是苗疆特有的铁线蛇。
这种蛇不过七、八寸长,只有竹筷一半粗细,全身细鳞如铁,不畏刀剑,而且剧毒无比,噬人立毙,长到三尺的,加以训练,还可以当作兵器使用,不但可以缠住故人兵器,只要兵刃被它缠住,它就会迅速沿着你兵刃游下,一口咬住你脉门。
当暗器使,那就更好,它不怕你兵刃挡削,甚至会缠住你兵刃游下,只要落到你身上,或者落到你附近,都会很快咬你,这是说,黑蛛神只要使出铁线蛇来,没有人能够躲得开的。
这回他又失算厂,她没想到他自己的双手十指,也不畏普通刀剑,还是破小红削断了,左手五根指头,可见小红手上不是普通长剑了。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小红看他从地上跃起之时,双袖一抖,就飞出十几缕暗器,朝自己激射过来,暗器还没射到,一股中人欲呕的腥风已经扑鼻次来,心中不由一动,暗道:“他使出来的大概是毒物了。”
心念一动,立即右手圈动,赛莫邪挥起一片白光,足有圆桌面大小,朝空中迎了上去。
十几条铁线蛇经剑光一阵绞动,立即纷纷削断,小红出手何等快速,足尖一点,身形突然飞扑而起,带动剑势,一圈银光宛如一片网罩,朝黑蛛神当头罩落。
黑蛛神没想到发动如此快法,百忙之中,只好学懒驴打滚,贴地朝左滚出。
小红来势如电,那还容你逃出?口中娇叱一声,错落剑光,随着加急射落,随后一片剑光响起一声惨嗥,一向以用毒成名的黑蛛神余良,终于恶贯满盈,在赛莫邪剑下伏诛。
席小蓉仗剑迎向西崆峒十三子,长剑一指,喝道:“十三子,本公子念你尚无大恶,你此时退走,还来得及,若是执迷不悟,你会追悔莫及。”
这番话她是听坐在阶上的老哥哥以“传音入密”教他说的。
十三子成名数十年,一向自视极高,只见向自己迎上来的只是一个淡黄脸少年(席小蓉脸上戴了面具,是以没人认得出来)居然教训起自己来。
不觉森笑道:“小子口气不小,居然敢对道爷这般说话。”
席小蓉冷笑道:“你以为九剑同发,天下无敌了吗?你从前右手未断,可以连发十三剑,还不是被人破了?”
这话当然也是老哥哥教她说的了,志在激怒十三子。
十三子最忌讳别人提起他被削断右臂之事,这是他一生奇耻大辱,闻言不由嗔目喝道:“小子,你找死……”
席小蓉道:“好个妖道,你敢出口伤人,就算你九剑同发,本公子也不在乎,你只管使出来好了。”
十三子愈听愈怒,左手一抬,一道剑光就应手而生,直劈过来。
他果然不愧是剑术名家,左手一抬之际,悬在他肩头的一柄四尺阔剑,不闻半点声音,就已出鞘,就已发剑攻敌。
凭他这一手,干净利落,不着半点痕迹,就可看出他剑上造诣何等精纯了。
席小蓉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师傅就是芙蓉夫人,(方才大师姐白雪寒叫她师父)她练的并不是剑门山的武学,而是玄阴教的手法,以她所学,甚至还高出昔年的玄阴教护法夏非幻。
此时十三子一剑迎面劈来,她身形一闪,不退反进,侧身朝十三子欺去,口中喝道:“你不使九剑,绝非本公子的敌手。”
人还未近长剑一指,一点寒芒已经快点上他左乳“将台穴”。
这一手,本是“玄阴九转掌”的手法,她稍加变化,以长剑使出。
十三子一惊,急急往后退下,他在后退之际,左手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