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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挑动了下眉头，无意识的舔动了下上唇，脖颈微缩，头微微下压着，黝黑的瞳孔被纯白的眼白压迫在了眼底，衬的格外黑沉诡秘，淡淡开口道：“你，认识我？”
周军知道苏启问的是什么，一中的疯子，他们这些人谁没听说过，哪怕没见过，也听过这疯子做过的一些变态的事情，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我曾经是三中的，现在混蓬莱酒吧，听朋友说过您……”
“呵，既然你知道我，那也应该清楚规矩……你替他？”苏启一把抓住落下的玻璃水瓶，没有因为周军攀关系的话有半分的动摇，一字一句淡漠而无情的说道。
对偷袭的事情他一向是要还回去的，被偷袭到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就让那人尝到同样程度的伤害。弱肉强食，别人狠，你就要比别人更狠，才能更好的活下去，这是他苏醒后一个月就深刻体会到的。
说着便从玻璃水瓶棱刺处生生掰下了一块玻璃片，抛了过去。
“那根棍子或者这个，二选一，随你。”
周军接住玻璃碎片，闻言面颊都抽动了下，他一直知道混地下的这些大佬都是狠角色，他还是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他知道规矩，倒也硬汉了一把，没有把蔡云雷推出来，毕竟他现在还算他的金主。至于反抗，知道这人是谁后，他是一点这种心思都生不出来了。
看了下地下的棍子，又瞅了眼手中的玻璃碎片，周军最终还是选择了手中的玻璃片，比起断掉一肢，还是留点血吧。
在苏启淡漠的注视下，颤抖的拿着玻璃片对着手臂比划了上去，眼角下的肌肉都因为紧张抽动了起来，牙齿都有些泛酸，最终还是一咬牙，一闭眼，对的肉里扎了进去。
瞬间鲜血瞬间血液顺着伤口处迅速蔓延了开来。
苏启漠然的看着那翻开的伤口，四溢的血迹，嘴角无意识的勾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不仔细看完全察觉不出，但却真实存在着，就像身体下意识的神经反应一般。
“启哥，可……可以了吗？如果可以了的话，我们就不打扰，先出去了……”周军疼的面色有些扭曲，捂着伤口，强忍着疼痛，问道。
苏启看了眼那伤口，偏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无意识的再次轻舔了下上唇，眼神明明灭灭的闪烁了几下，最终还是沉寂了下去。大致计算了下流血的量，才微微的点了下头。轻声淡淡的道了句：“滚”。
周军也没生气，倒有些像如蒙大赦般，连连弯腰道了几声谢，便把有些被刚刚发生的事惊呆的几人拉拽出了教室。
看着几人的身影消失在教室中，苏启也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压下了刚刚因为看到大量血液时身体自神经深处再次下意识涌起的诡异躁热感和兴奋感，以及那种病态的念头……
向着躲在墙角呆愣看着他的几个值日生瞥了一眼，几人忙颤缩了下，害怕的向后退了几步。
“抱歉，弄得满地狼藉，还请帮忙收拾下，谢谢。”苏启倒没在意，好像刚才的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十分自然诚恳的向几人说道。
几个值日生完全被吓到了，不知道苏启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凶残，但经过刚刚的事，现在谁也不敢下苏启面子。
忙讷讷的应了下来。
苏启微微颔首致谢后，便无视几人惊悚的目光，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拿起桌面上的刚刚没做完的最后一道习题写了起来，把最后一个步骤写完后，看着满满写满步骤答案的书本，才呼了口气，似是整个人都舒畅了几分。
伸个懒腰，起身便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了，但看到那断掉的两截铅字笔，眼神再次微闪了下，弯腰捡起……
……
此时教学楼外，蔡云雷几人刚刚下楼。
正站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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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那家伙其实是个变态（）
蔡云雷此时的愤怒也褪去了几分，更多的是被刚刚的周军的举动惊吓到的震惊。擦了下头部流下来的鲜血，眼睛因为强烈的惊讶瞪的老大，满脸愕然的望向周军问道。
其他两人也是十分震惊，他们和周军都是同一批混了几年的，更是明白周军那态度意味着什么。而且如果他们没记错，周军刚刚似乎冲着苏启叫了声“启哥”？！
他们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某个传说中的身影，有了某种猜测，但那种猜测太过匪夷所思，让两人一时间都难以置信，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向周军。
周军感到三人望过来的眼神，也只能僵硬的扯动了下嘴角。按压着伤口处，强忍着手臂处传来的刺痛，对着蔡云雷无奈的解释道：“云雷哥，你不是我们凤阳本地的不清楚……不是我疯了，而是那人，我们根本就惹不起……”
然后在另外两人愈发惊悚的眼神中，微微点了点头，苦笑道：“就是你们想的那个人，他就是一中的那个疯子！”
“他！怎么可能？”
“周军你开玩笑吧！你忘了前段时间，苏启那怂样了？”
“是啊，要真是那人，能让我们那么欺辱吗？真是那家伙，我们现在怕是骨灰都凉了！”
两人怎么都无法相信之前那个沉默的怂货，竟然和传说中的那个凶残的家伙是同一个人。
“没错，就是他。之前那段时间，应该是他犯病了。我以前好像听一中的朋友提起过，那家伙有间接性自闭症，以前初中的时候就犯过两次，虽然时间比较短，但现在想来我们前段时间见到苏启的情况差不多。
之前是没往那方面想，我一直以为他考到省城去了。一开始我也不敢置信，观察了半天才确认的。伤疤、性格、出手的风格，是一中那疯子无疑了。”
周军从里面贴身衬衫上撕下一块布，一边咬牙简单的处理着伤口，一边苦着脸无奈的回复道。
“我艹！那你的意思是，苏启真他妈是那家伙？！”看着周军再次确认的点头，二人都同时倒吸了口冷气，脸上本来就有几分惊悚的神色，又爬上了几分恐惧。
“我天，完了，之前我们那样对他，以传说中那人的做事方式，我们都他妈要完蛋了！”
“早知道就不接这单了，妈的，怎么会遇上这变态啊！这次真的要惨了……”
二人面上面色也有些垮了下来，眼中的惊惧愈发翻涌，声音中都带着一丝颤抖和哭腔。越是混的久的就越清楚启哥那类人的恐怖，他们是一点挣扎的心思都是不出来。
“艹他妈，你们他妈说什么破玩意儿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蔡云雷眉头紧皱，看着几人突然神经病的样子，加上之前的事情，空气中的血腥味，以及脑海中的晕眩，只觉得体内一阵烦躁情绪翻涌。又听着这些激里哇啦的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那种暴躁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了，不耐烦的打断道。
另外两人现在可没了回答他的心思，完全被那种恐惧悔恨的情绪淹没。最后还是周军简单处理好伤口，腾出嘴来，解释道：
“云雷哥，你不知道，苏启那家伙其实是个变态。你之前看到的苏启，是他犯病的样子，他病好了就是完全另一种性格。狠起来完全没有人性那种，手里面不知道沾了多少血。虽然年纪小，但我们凤阳的几个大佬都对他犯怵的很。
这么跟你说吧，我以前是三中的，这云雷哥你是知道的。我们凤阳镇周边有好几所初中，一中是所有初中里，最难考，也是教学成绩最好的。里面学生文化课成绩相比其他几个初中的好很多，他们都是要往城里考的，其中实验班更是能考上省里的高中。而苏启就是那里面实验班的，据说还是前几的尖子生。
我们三中因为一个冲突，曾经和一中干过一架。当时我还初一没有参与其中，打架的都是些初三的学长。当时闹得阵势挺大的，单我们学校就去了几十号人。一中那些死读书的人，哪有那些混的不少长时间的学长体质好，本来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战斗。
但最后，我们三中去的学长没有一个完好的回来，满身是伤，还去局子里蹲了几天。
就是这个苏启做的，当时他12岁，还是初一。一人拿着个铁棍，把所有人都干翻了。但最后因为一对多，学长们先出手的，加上现场的证据和摄像仿佛被安排好般，都奇怪的偏向对苏启有利的一边，学长们怎么申辩都没用，证据确凿，苏启那疯子便被都当成受害人安抚了一段时间后放了。
而且当时的苏启武力值，还不像现在这么变态，因为力气和身体的局限，他也被招呼了不少刀棍。
但据当时参加混战的学长说，苏启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还笑得愈加的疯狂，砸在他们身上铁棍的力道没有半分减轻，血液迸溅，不管是那家伙自己的还是他们的，侵染了那疯子一身，但他却没有半点不适，似乎还享受在其中的感觉，面上神色愈发愉悦，最后还有些陶醉其中的感觉。他永远忘不了那疯子看向他伤口时诡异渴望的眼神。
还有听大佬们说过，苏启曾经给一个酒吧看过一段时间场子，中间来了批挺厉害的混子，和酒吧老板似乎有些旧怨，想要砸场子。被那小子一人挡了回去，当时打得挺狠，那几人都是练过的，苏启额头上的那道刀疤就是那时留下的。但最后几个人都被打趴下了，那个砍了苏启的人更是被开了瓢，拿刀砍的那只手臂也被扯了下来。据说是在那人意识还清醒的时候，被苏启用钝刀子，一刀一刀砍下来的……”
周军说着也不由吞咽了口吐沫，砸吧了下有些干涩发白的嘴唇，压着恐惧，看着蔡云雷颤抖的继续说道：“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疯子，手里怕是真的沾过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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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你在怕我？（）
“人命！？你开玩笑吧！”
蔡云雷被周军说的也有些犯怵，这他妈简直不是正常人能干出的事。但那些事只是让他匪夷所思、惊恐而已，可是人命就不是闹着玩的事了，毕竟现在还是个法治社会。
“真闹出人命，没人报警吗？他怎么可能像现在这般平安无事。”
“报警？没，那个人是嗑药自杀的。警察调查了好几遍，所有证据都指明是那人想不开，自己自杀的，和苏启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我们这些人都知道，那人的死绝对是苏启出的手。
那人是我们凤阳的一个老流氓，四五十岁，为人无赖还好色，也不知哪来的胆量看上了苏启他妈。放言非要把她搞到床上去，说的话脏的很，三天两头到苏启他们家的理发店闹事。
哦对，苏启他妈患有精神分裂症，被那流氓骚扰的再次犯病了。发疯似的推搡着那人，那人被吓了一跳，直接把苏启他妈推到了地上，还大骂她是疯子、神经病，搞得苏启他妈好不容易好转了点的病情更加严重了，差点想不开。
苏启当时上课不在家，晚上回家发现他妈情况不对，问了下邻居才知道的。之后苏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家陪他妈，也没去找那老流氓，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但一个月后那老流氓就被人发现在家中嗑药自杀了……
以苏启那性子，这事要不是他做的，鬼才信。但我们一直奇怪，为什么没有一点证据指明是他做的指认是他做的。那疯子邪门的很，每次事件过后他都能完美的脱身出来，履历上留不下一点污迹。”
“妈的，你别吓我，我有点幕牛∷枰灿芯癫。夥枳优虏皇且糯宰右膊徽０伞切┦履南裾Ｈ俗龅某隼吹摹�
蔡云雷闻言眼中也浮现了几分恐惧，毕竟关系到人命，不知不觉死了什么的，真的挺渗人的。牙齿都有些上下打颤，但面上还硬撑着一副正常的表情，嘴犟的说道。
“云雷哥，话别乱说，被那疯子听到我们就完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被放过了，咱还是别找事了。”周军闻言，面色微变，连忙制止道。那疯子最厌恶说这种话了，堪称是禁忌，要真被听到他们真的要凉。
蔡云雷还想说什么，却被另外两人埋怨中带着些恐惧的话打断了。
“云雷哥，我求您别说了，要不是因为你的事，我们也不会招惹上那疯子。周军我们……我们该怎么办，之前的事，苏启会不会找我们算账啊……”
蔡云雷想反驳什么，但想到苏启的变态，他还得在这学校上学，要是真把这些人得罪了，不保护他了，他可不敢一个人去面对苏启啊。他家有钱是有钱，但他也不想惹到苏启这种变态啊，哪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最终还是理智站了上风，从心的呐呐闭了嘴。
“不会，这事应该算过了。我们在他眼里只算小喽啰，没有必要秋后算账，直接现场解决了就好。那些账在刚刚都算完了。既然放我们走，约莫就是这件事过了的意思。哎，我们以后还是躲着点这疯子吧。毕竟我们不去找他，这大佬也应该没有那闲心管我们这些虾米。”
周军低头沉吟了会儿，大致思考了下可能性，以及苏启以往的作风，才皱眉摇了摇头道。
“呼……那就好，那就好。”两人都是松了口气，蔡云雷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
“嘿，蔡云雷？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一道清朗阳光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但却让几人大热天的仿佛感觉到十一二月凌冽的寒风钻进了背脊，冻的一个抖索。
这声音他们熟悉的很，毕竟不久前才听过。转头果然看到苏启正站在他们身后，单肩挎着背包，一手拿着两截断了的签字笔淡淡看着他们。
放下心来的蔡云雷：“……”
秒被打脸的周军：“……”
松了一口气的另外两人：“……”
妈卖批，如果可以测算负面情绪值，四人的负面情绪值怕是要炸裂，简直吓出心脏病来了好吗。
……
而被点了名字的蔡云雷，脸上好不容易绷紧的平静直接龟裂开了，心脏迅速扑通扑通的横冲直撞着，仿佛要跳出来一般。知道苏启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后，他还是十分坦然的怂了。
都不敢对视上苏启的眼睛，强压着打颤的牙齿，奋力让说出的话不那么颤抖，但依旧有些结巴的道。
“启……启哥，我……我，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计较。”
闻言苏启，挑了挑眉头，偏了偏头，似是有些奇怪，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古怪的弧度。
脑频率的思维和关注点和四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突然凑上前去，黝黑的眸子盯上蔡云雷的眼睛，轻舔了下唇角，有些偏执疯狂的问道：
“你在怕我？为什么要怕我？我很可怕吗？啊？你，看着我……看着我！你说啊！为什么这么惊慌？我很可怕吗？”
苏启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些思维话语，仿若孤单被遗弃的小兽，缩在一个黑暗狭小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把自己完完全全保护起来，默默舔舐着伤口，孤单呜咽的小声呻吟着，声音却小的只敢让自己听到一般。
为什么，都不要我？
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
我不是怪物……不是……
为什么，留我一个人……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虽然最终都消弭在了意识中，但却让他感到异常的烦躁暴怒，看着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惊慌惧怕的眼神，就不自觉下意识的质问出了口。他想要问什么，要得到什么答案他自己也不清楚，就是期待看到某些反应。
但看着被他突然的态度吓到的满面惊慌，失了声的蔡云雷，眼底翻涌病态期待的神色也缓缓恢复了平静，有些无趣的自嘲的笑了下，他期待个什么呢？
果然这具身体大脑杏仁体病变后，他也受了些影响。
ps：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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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事情好像向有趣的方向发展了（）
……
苏启闭眼，摇了摇头，把那种莫名的情绪强制甩出了脑海。
缓缓后退了一步，轻笑一声，面上的表情也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好似刚刚那一瞬间的疯狂只是错觉一般。
“呵呵，开个玩笑，你也不用回答。之前的事就算那么过去了。
我现在来找你的目的是……”
蔡云雷因为刚刚的一幕，还没听完就下意识有些胆怯的向后倒退了几步。
苏启见此偏头，黑白分明的眼眸有些无辜的转动了下，撇撇嘴。
扯唇，微笑着举起了手中拿着的断成两截的铅字笔，语气认真道：
“这根铅字笔，因为你们的出现，准确来说因为你的打扰，才被弄断的，所以，赔钱，三块。”
淡淡的话语听得有些心尖发颤的几人，一瞬间都有些错愕、愣怔，情绪有些连贯不上来，半晌都愣怔在那。
他们还以为是什么伤胳膊断腿，要人命的大事，结果……就是这个？
蔡云雷：……
周军：……
另外二人：……
“好的，我马上给您找。”
最终还是周军事先反应了过来，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块钱，拍了下蔡云雷递了过去。蔡云雷这才从愣怔中缓过神来，连忙接过递给了苏启。
但因为刚刚的惊吓，现在拿着纸币递过去的手都有些抖动。
苏启也不在意，轻笑着，接过了五块钱纸币。从口袋里翻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