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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龙鸣略微回想今石洋这个名字,只记得是去年的手下败将。
洛玄转动着左手小指上精致的雪花银戒,道:“今石洋也算有点脑子,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你带我到高一点的地方,我看看全场的局势。”
龙鸣嗯了一声,她身周氤氲的白雾转浓宛如云朵,托住她和洛玄慢慢升到了离地面三五米的空中,被长草覆盖的赛场基本上一览无余。
十一名被萤火似的绿色光点追随的北嘉剑士在草丛中迅速滑行,他们展开灵活的分散阵型,刻意避开了其余五大豪强的选手,专门向实力较弱的其他队伍下手,在如鱼得水的草丛中的豪强剑士以有心算无心,被草丛阻拦住视线和行动的弱队选手像被压路机碾轮冲击的保龄球瓶那样成批量地倒下。
存活选手的数量在以惊人的速度下降!
“专挑弱队下手,像割草游戏那样迅速减少选手的存活数量结束比赛,让北嘉获得前所未见的积分优势。要制造如此规模的优势场地,即使今石洋是高阶蝶士也只能透支蝶化之力……”
意态潇洒的洛玄在云端发出一声轻笑:“放弃了正赛只为了制造一场闹剧,无能之辈拼尽全力的尖叫真是惨不忍闻。没什么好看的了,龙鸣,我们下去吧,等它结束就好了。”
云朵消散,对闹剧感到无趣的居高临下者离开空中。
而那些怀抱希望站在地上的人,初次参加全国大赛想要一展抱负的剑士们,却还在绿色幽灵般的北嘉剑士神出鬼没的攻势下苦苦挣扎。
……然后不甘地落败。
两名北嘉的剑士在一轮清剿后碰巧在一处低洼的地面相遇。
“这样做真的好吗……”白金色面罩后不明容貌的瘦削剑士垂着头,他原本打算在初战中使用传感护具的展示模式,让亲友和所有观众看到自己战斗的身姿,现在却把脸藏在向里不透明的面罩后。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主将都做到那一步了,不但放弃了最后一年的个人赛,他那副狼狈的模样还会暴露在……”
另一名北嘉剑士话没说完便与同伴擦肩而去,没入了草丛中。
“是啊,主将都做到那一步了,我牺牲一点又算什么。”瘦削的北嘉剑士自我说服式地低声道,也跟随同伴消失在了那个还****着的男人拼尽全力制造出的草丛中。
……
秦信冷着脸给了高灵一个脑瓜崩:“谁让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还不穿护具!”
高灵捂着额头:“你不也没穿!橘子也没穿啊!”
只穿着黑色运动服秦信又看了看旁边只戴着头盔的杜橘,发觉自己的确没什么资格批评高灵没穿护具。
“还敢顶嘴!要叫世兄知道吗,要有礼貌!”言辞不利的秦信果断又使用了暴力,弹在了高灵没遮住的额头上。
杜橘笑着摆手道:“没事啦,小灵从小时候就是这么叫我。”
和高灵从小就认识,为什么我会一点印象都没有。秦信疑惑地瞄了一眼和白兔庄的废柴宿管杜川长得有八九分相似的世兄,之前秦信想问杜橘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杜川的人,却被他温和却坚决地避开了这个问题,现在也不好再追根究底。
秦信环顾四周,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来:“这些草突然长出来,视野完全被拦住了,现在场上是什么情况也不清楚,有点麻烦啊。”
高灵哼哼唧唧从地上起来,从杜橘头上摘下那个橙色的头盔,拿出手机在头盔内部拆拆卸卸,把自己的手机和传感护具的头盔连在了一起。
她纤长的手指一番操作后,杜橘的头盔已经具备了像观赛眼镜那样的功能,整个赛场的三维实时地图在面罩后显示出来,还能随意切换角度和调整距离。
北嘉剑士们的疾风怒涛般的草海速攻在画面上清楚地呈现在三人眼前。
秦信盯着画面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今石洋的意图也被他所察觉,这对实际上已经卸下冬名林业主将身份的他来说并没什么,但安景的话……现在北嘉的剑士在增幅状态下速度明显飙升,而且刻意避开和豪强的交锋,普通状态下的其他豪强就算想要阻止恐怕也做不到,但如果为了初战暴露团队赛准备的手段,那又得不偿失。
安景那小子现在一定很苦恼吧。
秦信视线从画面上移开,对杜橘道:“世兄,我欠了某个人的人情,有个不情之请……”
还在关注头盔里画面的高灵忽然咦了一声,一个在草丛里疾速穿行着的北嘉剑士忽然诡异地消失在画面上,就像被橡皮擦擦掉了所有痕迹。
一片虚无中,腰垂名袋上绣着“北嘉·沉星夜”的剑士谨慎地挪动着脚步,他无法描述眼前的景象,因为眼前看不见任何事物。
那不是黑暗,也不是透明。
而是完全没有能够看到的东西,就连自己的护具、身体、竹剑也无法看到,闭上和睁开眼睛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不是还有听觉让他听到噼啪的燃烧声,触觉让他感受到身前的热量脚底的地面,嗅觉让他闻到混合着菠萝和肉的味道,沉星夜简直要开始怀疑自我的存在。
这是什么蝶化能力……虽然看不到,但也能感觉到在身前三步的那个东西,该不该出手?
正当他迟疑之时,眼前终于出现了能被看到的色彩。
莫可名状的虚无中,浮现出一垒石灶和灶后的一名男子。
这护具颜色,是杂鱼黑?
石块垒成的坑灶里点着火,带着绿光的草叶不断燃烧又生长,护具头盔被放在石块围成的灶上,里面似乎煮着什么东西,不断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和菠萝的香味。
把竹剑当成烹饪用具在头盔里搅动的古怪男子耳朵上满是耳洞,却只钉着一个燕纹的古朴耳钉,头发被固定成鸟翼形状,脖颈处隐约能看到伸出的墨绿色纹身。
“年轻人,你懂艺术吗?”古怪男子抬起头,语气深沉地问道。
第19章 谋溃和惴恐()
沉星夜的回答是一记稳狠皆备的矮身突刺,些许外放的劲风下连石灶里的火焰都被吹得明灭不定。对手显然拥有类似隐形的能力,必须把握住他现出踪迹的时机!
一滴汤汁从剑尖滑落,颤动了脚下的草叶。
古怪男子随手举起沾满油渍的“搅拌棍”抵住了袭来的突刺剑尖,数十股绵密细致的劲力从两剑相接处传导而过,沉星夜顿觉四肢百骸都被一张若有若无的丝网锁住,体内流动的气血仿佛变成了铅水,再难前进一步。
“太粗暴了。”他嫌弃地看了眼沉星夜,正色道,“你剑洗过没?我等会儿还要接着用这个煮汤,回答我。”
沉星夜刚要说话,手里的竹剑已被一股尖锐森寒的力道猛然注入,睁大的双眼里只剩下对方剑尖前进下自己的竹剑四分五裂炸开的景象,竹剑分崩离析后手心一点刺痛,本来分布在四肢百骸中的丝网骤然收缩!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记忆。
“即兴创作,《没能出口的答案》,献给各位。”伊澈向根本不可能看到的观众微鞠一躬,“我的艺术直觉太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沉星夜的倒下,北嘉副将钟岛一脑海里蝶化能力构建的共享网络中一个活跃的节点突然黯淡了下去,他看向跟在身边专门负责传递命令反馈动态以及灵活调动兵力的另一名北嘉剑士。
“星夜最后的去向。”
“40秒前他在赛场中央7点钟方向约900米的地方感知到异常的热源,前去搜索。”另一人迅速回答道。
“把那儿划为禁区,清剿杂兵时避开,交换一轮传令。”钟岛一语气镇定,在避强击弱的速攻中偶然遇到强者也在计划之内,不值得惊讶。
另一人点头后身形凭空消失,与之相应的,在原地出现了另一名北嘉剑士的绿色身影。
言征,北嘉剑道社三阶蝶士,蝶化能力:移位戏法,能与标定的人形生物交换各自位置。
钟岛一刚要向被传送来的部下交待指令,与言征交换位置的那名剑士神色惶恐道:“副将,言征不能去那!那里的……”
钟岛一神色微变,让脑海中代表言征的节点陡然明亮,分享给言征的增益状态立刻上升了一个层级,这是他们约定的撤离暗号。言征的能力在这场奇袭中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即使牺牲其他人也必须保住他。
然而他身边的这名惶恐剑士没有消失,言征的身影也没有出现,虽然代表言征的节点还在闪烁,他心中的不安却蔓延起来。
“我不是让你尽量只去袭击那些穿着杂鱼黑的剑士吗。”钟岛一语气已经含着隐怒,主将孤注一掷换来的机会,怎么能让某几个人的大意毁掉!
本就惶恐的那名剑士在副将的低喝下说话更是结结巴巴起来:“那那个妹子穿的是杂鱼黑,而而且腰垂上写的是从来没听过的队伍,还有那只怪物猴子简直……”
钟岛一沉声打断了他:“带路。”
疾风中绿萤流散,两人立即向言征发动能力交换所至的位置处奔去驰援。
赛场北部,言征又一次被对面势大力沉的一击斩中,凝聚蝶化之力发动能力的尝试又一次被粉碎,他已经连续尝试了三四次,却总被它未卜先知似的在调集的蝶化之力要到临界点时打断。
可恶的猴子!
请别误会,言征的对手并非号称帝国高校剑道上段第一那位,猴子的的确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否则连中数击的他不可能还好端端地站着咒骂,那只猴子没有玩弄对手的习惯。
一只赤色的小猴子站在护具头盔顶上,双手握着与它体型相比毫不相称的大规格竹剑,头盔和赤色小猴子的主人双手抱着头的两侧蹲在地上,那是个身材看起来和小学生没什么两样的娇小女孩。
她漆黑齐刘海下的眼睛紧闭,对头顶用竹剑不断击打言征像在嬉闹的小猴道:“番茄酱你快把他赶跑啦,我好害怕。”语气里还带着哭音。
赤色的小猴子挠了挠腮,露出一副虽然还没尽兴但是拿主人没办法的表情,另一只手爪握住的竹剑自下而上甩向了言征。
猛烈的风压凭空而起,言征想要在地上站定都竭尽全力,更别说招架反击。
嘭!
在小猴子的挥击下,作为人类的言征有幸体会到了棒球被顶尖选手打飞的滋味。传感护具的外壳在这一击下竟也出现了明显的形变,这是何等的怪力!
赤色小猴子把竹剑收回扛在肩上,手搭凉棚眺望,确认空中被打飞的黑点落在了主人的视线之外后,才在蹲着的头盔上敲了敲。
吕唯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张望四周,果然已经没有了那些凶巴巴的敌人。
她拍拍平坦的小胸口,轻舒一口气,从头顶把小猴子抱下来搂在怀里:“番茄酱,我们赶快去许关哥哥和许畅姐姐那里吧。”
小猴子点点头,把竹剑还给主人跳下地面,举起手摆了个双掌托天的姿势。
吕唯站上它分开举起的手掌,被怪力惊人的小猴子举着飞跑了出去,目标是中央平原的南部——许关和许畅所在的地方。
远处一个穿着杂鱼黑的胖子放下手中的双筒望远镜,也松了一口气:“小学生走掉真是太棒了。”他从背着的简朴挎包里掏出一个像是对讲机的通讯器。
“宋雪风呼叫封折戟,宋雪风呼叫封折戟,吕家的小学生已经从北边离开了,项羽六和你那个分家的弟弟呢?完毕。”
封折戟那边传来的声音夹杂着打斗声,看来是回话时还处在战斗中。
“项羽六?我在本来的冰原那边见过她,现在全是草哪知道在哪。不过也无所谓啊,她说‘人家不想和你们两个渣包在一起嘛’然后就走掉了。分家那个弟弟我还没见到啊,我去,我跟你说,这边有个绿得像海带的家伙缠着我不放,我劝了他好久都不肯放弃,这家伙自尊心超强的样子啊……喂喂,这个倒计时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只能录三十秒啊,你买的是伪劣产品吧!我还没来得及说完毕怎么……”话音戛然而止。
这当然是为了防止你这个话痨说个没完啊!
宋雪风露出得逞的表情,又用主机把封折戟的录音时限设定成10秒,用对讲机道:“项羽六先别管,你马上做掉那个绿海带,往平原北边走和我会和去找你那个分家的弟弟,完毕。”
“我的目标是拿到零分通关的成就啊,怎么能打倒他,完毕。”
“我管你去死啊,完毕。”
封折戟放下对讲机,无奈地看向气喘吁吁仍锲而不舍地向自己发动进攻的对手,单手握剑轻松随意地格挡着。
“这位北嘉的同学,我急着去见亲戚,你能不能换个人死缠烂打。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有各种……”
“少废话!连一个穿着杂鱼黑的剑士都摆平不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完成北嘉的野望!”那名北嘉剑士大吼道。
“杂鱼黑?是说这套标准护具吗?是人穿着衣服而不是衣服穿着人啊同学。”封折戟自言自语着忽然热血起来,“不过你说的没错,连一个绿海带都摆平不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完成零分通关的野望!快!绿海带!我们来战个痛快!”
10分钟后。
封折戟满意地看着面罩视野中依然是0的积分数值,起身离开了地上被传感护具判定为四肢折断只能痛苦蠕动的北嘉剑士。
这个可以消耗积分重置护具状态的规则有点烦人啊,害得我要连着掰二十多次,封折戟轻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腕,朝宋雪风所在的赛场北部走去。
钟岛一的能力网络中,代表言征的节点彻底消失,而代表绿海带的节点则已经淡得看不见,因为在痛苦下被加持人剧烈波动的精神状态,与钟岛一的连接薄弱得接近断开。
除去钟岛一自己和还****着躺在草丛里的今石洋,北嘉的存活剑士已经只剩下7名,而且战损的剑士中还包括了身为支援配合中枢的言征。
现在的情况,如果是两家以上,不,主将透支能力后已经没办法发挥战斗力,只需要一家豪强集中力量追杀北嘉余部,主将孤注一掷的奇策就会沦为笑柄。
混账……明明是首先清剿杂鱼黑,为什么会遇到这种程度的损失。
原本周密的计划在强大的未知因素干扰下已经渐渐崩溃,难道主将的最后一年,舍弃尊严而战的北嘉会沦为笑柄吗……钟岛一强行压下内心滋生的恐惧,仍然和惶恐的部下奔向言征遇险的位置。
不安的因素,就让我来斩除!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埋头掠过无数像在发抖的招摇草叶。
第20章 石头和沟通()
“现状大概就是这样。世兄,我呢,不是很赞同北嘉的做法,也不希望冬名林业大学剑道社因为这场闹剧被人小看,世兄能助我一臂之力去清理北嘉的剑士吗。”秦信向杜橘解释了一下帝国高校剑道豪强之间的关系还有北嘉现在的谋略,他从杜橘身上隐约察觉到危险的味道,这位世兄实力应该不俗。
自己一个人毕竟没有三头六臂,橘子世兄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请他帮忙也许行得通。
“嗯?没问题啊,举手之劳。”听完秦信的不情之请后,杜橘笑道,他没有问秦信欠了谁的人情,甚至没有多作思考就答应了下来。
他答应得太容易,反而让秦信觉得疑惑。主动去清剿北嘉的剑士对杜橘不但没有好处,还可能影响到所谓的十二家大比。
“不会影响世兄你们的十二家大比吗。”
杜橘道:“不是你们,是我们的十二家大比哦。大家的重点都在正式比赛的座次,除了像龙鸣啊吕唯啊几个有点乱来的人,我们之间基本上不会在初战里对上啦。
我本来也是抱着老老实实呆着等到最后的想法,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帮你去消灭几个我们之外的选手就当消遣嘛。”
话语中,他把参赛者分为我们和我们之外的人,并对后者抱着轻松,或者说,轻蔑的态度。
“世兄你可能不知道,北嘉是……”
杜橘戴上头盔挥挥手:“别担心啦,就是那些绿绿的人吗?记得保持联系哦。”他拿出兜里的手机在空中晃了晃,很快消失在草丛中。
“走吧。”秦信向高灵伸出手,“别离我太远。”
高灵不情愿地站起来拉着他的手:“你不放心就让橘子看着我你自己去追那些北嘉的人啊。”
秦信低头看着被高灵摆弄过之后显示着赛场实时地图的手机屏幕,拉着她向最近的北嘉剑士那儿走去。
“我也不放心让别人照顾你啊。”
高灵撇撇嘴,跟上了他的脚步。
两人向左走了几百米,然后蹲了下来,从手机屏幕显示来看,那个飞速移动的绿色光点很快会经过这里。
猛虎在长草里,静候他的猎物来临。
片刻后,在绿草中滑行的北嘉剑士看见了等待他的人,秦信站了起来,挥剑斩断了他和他之间的草叶,视野变得没有遮挡,被斩断的草在生长,但那需要时间。
孔散松了口气,他认出了秦信,去年的个人赛里他就是输在冬名的猛虎剑下。
终于遇上了连逃脱都无法的强敌,这让他松了口气。
终于可以停止用逃避的方式战斗了,终于。
本来我参加全国大赛就是想要和强者战斗,就算输了又有什么关系,用主将和副将的办法,就算能一鸣惊人又有什么用处!
孔散半句话不说便狂吼一声,蝶化能力骤然发动,三枚锋利的锥形岩刺捅开了秦信脚下的地面,而脚下轰然升高的凸出岩块则带给了他向前冲锋的速度。
气血作用下边缘空气隐约扭曲的竹剑和地上的岩刺对秦信形成了两面夹击。
利用脚下的岩刺袭扰让对手步伐混乱,趁隙以剑猛击,切实而狠辣的战术,这是他发动最快也是最强的招数,因为他只会这招。
这千锤百炼的突袭曾让不知多少技巧繁复花哨的剑士在慌乱中落败,但秦信没有移开半步。
土黄色的岩刺在被他硬固化了的衣物表面撞成了粉末,秦信左手握住并悍然扯碎了袭来的竹剑,持剑的右手都没动作,就已经掐住孔散的脖子结束了这场战斗。
他小心控制着力道,以免俘虏被传感护具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