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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有意又是何人,根本不吃她的激将法,事关重大,他的声音再次变得冷静而残酷,“一起下。”
认命地下了水,平阮儿慢慢朝前游去。
温泉水甚是温暖,暖流亲吻着她的皮肤,令她疲乏的身体立即感到舒爽轻快起来。只是此等情况下根本容不得她享受,手腕上传来的禁锢感时刻提醒着她此刻自己的小命还在别人手中。
愈发逼近玉麒麟,她能感受到宁有意愈发紧绷的神经。
凶煞的玉麒麟雕刻就在面前,平阮儿突然皱眉,感觉到腹部一阵绞痛。她不由得皱眉,弓下腰来。
“怎么了?”宁有意以为她要使诈,神色戒备地看向她。
平阮儿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直起身来,此刻她额上已是渗出涔涔密汗,易容过的大富大贵的面相也透出几分怠倦。
“没事!”平阮儿撇过头,对于他虚伪的关心,她实在是不屑一顾。
宁有意这时候也意识到她是真的不舒服,心里虽生出歉疚,却在平阮儿的冷冰冰的气息中冷静下来,他们终将敌对,所有的情分早在当初“背叛”的那一刹那就已抹杀殆尽,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她的敌人。
这头,平阮儿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腹中不适,这才伸手拔了拔玉麒麟的耳朵,然后便见玉麒麟的嘴巴张开了来,而它的嘴中含着的,可不正是一卷明黄色的卷轴!分明就是众人心心念念的遗诏!
明黄色的光影映入二人眼帘,在点燃二人眸光的同时,也促使二人同时动起手来!两人出手迅疾如电,立即朝麒麟口中探去!
平阮儿由于早就防着宁有意出招,左手猛地一推,顿时令宁有意失去平衡,右手近水楼台先得月,一个擒拿就直接将卷轴抓在了手里。
“宁有意,没有遗诏在身,我怎确定你们不会卸磨杀驴?你如今还来和我抢夺,未免太不给人活路?”她抓着遗诏,冷冷地质问道,脸上神情说不出的酷寒。
缓缓将手收回,宁有意淡然道:“不过是为防你使诈罢了。”
“遗诏都拿出来了,我还如何使诈?哼!”她冷哼一声,一副再不愿同他交谈的模样。
既然已经见到遗诏,宁有意的心便放了下来,他将手放入口中吹起哨声,正欲通知外间的人烟火传令,平阮儿却猛然出手了!
只见她伸手猛然一扣玉麒麟的眼睛,身形一错,玉麒麟口中顿时喷射出滚烫热水!
宁有意避之不及,身上立即被热水浇中,心中警钟大作,知晓平阮儿是要逃离!顿时忍痛拽着她朝自己撞来,正此时,一道寒光却直逼他的双眸,他慌忙松手。
原来平阮儿顺势朝他撞来,手中握着的正是锋锐的残月弯刀,只待靠近便一举击杀!
哪知宁有意一松手,平阮儿却立马收势后退,那弯刀不过是虚张声势,令他放手罢了。
但见她身形一转,手飞快地按下岸边的机关!破空声立即响起,无数利箭朝浴池里纷纷射去,宁有意慌忙格挡,脸上神色分外寒冽,显然未料到平阮儿有此后招!
正当他忙于应付箭镞的同时,一方大网从浴池顶部朝他罩来!危机四伏,他立即飞身而起,带起无数水花飞溅,身体如飞梭一般斜着从网底穿过!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平阮儿手如拍打鼓面一般迅速拍打岸边石头,墙面立即响起嘎吱的声音,无数利刃飞出,密布如牛毛细雨,带起破空之声朝宁有意射去!
任宁有意武功高绝,也招架不住这利刃的轮番攻击,最后他手臂受了一箭,脸上也擦出一抹血痕,同时被罩在了带着倒刺的网中,动弹不得。
而这时候,令宁有意心惊的不是这浴池厉害的机关武器,而是这浴池动静这么大,精魂卫竟然无一人进来查看,这只能说明——外面也被她控制住了!
“本将军呢,向来最不喜的便是被人胁迫,相处七年,你难道连这个都没有摸清么?”平阮儿拿着遗诏,一步一步朝宁有意走过来。她扶着肚子,眼神中分明带着笑意,然而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透骨寒凉。
“哼!你难道还要助纣为虐?遗诏在你手上,皇甫勋的皇位根本就非名副其实,你这样,如何对得起十二王爷?”由于太过激动,身形抑制不住颤动,以至于他的背又被倒刺划出了几道血肉模糊的口子。
“遗诏,自然会公诸于众。放心,本将军一诺千金,燕三公子,你大可不必如此操心。”
宁有意瞳孔霍然睁大,不是因为她仍然选会将遗诏公诸于众,而是她点出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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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侯府被围(一更)
“你何时知晓的?”望着平阮儿冷面含笑而确信无疑的的模样,宁有意知晓,她不是在诈他,而是早就查清了一切。
然而,平阮儿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那唇角的笑意一直挂着,浅淡却刺眼。
只见她扶着肚子一路慢行走到浴池旁边,伸手按上了一方不起眼的石头,不一会儿,便听闻有隐约的铃声从外面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飘渺的黑影,正是侯府专门看守祠堂的暗卫。
“郡主!”暗卫立即恭敬行礼。
这一幕,足以说明宁有意先前关于祠堂精魂卫已经被平阮儿控制的猜想变成了现实。
“他们身上肯定有传令信号,搜出来,然后放出。”她淡然吩咐道,暗卫领命便退了下去。
见状,宁有意终是忍不住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她到底要干什么?
一旦传令信号发出,便意味着这头已经夺下传位遗诏,届时,收到信号的燕家军和赤炎军将立即对帝京发起进攻。她费尽心思将自己制住,为的不就是阻止他燕家举兵攻城?难道她后悔了?还是说,她有什么阴谋不成?
看着宁有意脸上不断变化的颜色,平阮儿轻哧一声,“啪”的一掌拍在石壁之上,随后便见两只抽屉从石壁中弹了出来。
她一面从抽屉中取出一套干净衣衫和一个瓷瓶,一面轻蔑道:“本将军说要将遗诏拿出,便是要将遗诏拿出。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主意打到本将军的头上,可知便是要反,也须得由本将军亲自反,何时轮到你燕家指手画脚?
目光流转间泻出的轻蔑不屑与张狂嚣张如利刃一般,带着剔骨力道刮过宁有意的面颊,这一刻,宁有意突然惊觉,自从她遇上楚轲之后,整个人连带温和柔软许多,纵是他时刻防备,却终还是被那表面假象迷惑得失去了素日警觉,她,终还是那个喋血冷酷的女杀神!
平氏一族骨子里流淌的战血,又怎会轻易冻结?平氏一族骨子的骄傲,又怎会轻易抛却?
终是,大意了。
不过……她的意思是,她,要反?
思虑间,平阮儿却已经一步步迈入浴池中,直到让水没过她的双肩。
只见她伸手捧水打湿面颊,再打开瓷瓶,挖了一块药膏敷在面上,慢慢涂抹起来,一边弄一边喟叹:“用别人的脸,还真是……令人讨厌。”
宁有意自是听出了这其中指桑骂槐的意味,看着她一点点将脸上的易容洗净,露出原本真容,他愈发迷惑,她究竟要干什么?难不成真的像她口中说的一般,她要自己亲自领头反?
他突然觉得,相处七年,他都不曾看透这个女子!正如她现在的行为一般!但他隐隐感到不对劲,据他了解,她不是吃亏的人,亦不是会轻易谋叛之人,他相信她不满自己威胁而报复,却依旧不能相信她能反!
可是,她之前让暗卫传令的行为又如何解释?真是令人愈发不解。
尤其令他不解的是,她是如何知晓他的身份的?
“燕文信从未出现在世人眼前,宁无欢亦是,我自问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眸子一暗,他果真是燕文信。
鞠了一捧水将眸中的黯然盖住,她缓缓吐了一口气,虽然丰州城中偷听到他与燕国忠茅厕谈话的那天便确定了他是燕文信,然而,真正听他自己承认却是不一样的感觉,本已坚硬的心多少还会有所触动。
这个带着小璋子行事风格与影子的人,同他们一起共事了七年、历经生死患难的人,原来就是当初令小璋子称赞不绝却又惋惜不已的、瘫痪在床半身不遂的三表哥——燕文信。
“呵呵……”她轻笑两声,慢慢放开了手。
按理说她的确没有见过燕文信与宁无欢的真面目,甚至整个帝京见过这二人的都不过屈指之数,即便见过的人,只怕也只见着了二人小时候的模样。然而,终究不是同一个人,再怎么伪装,也变不成另外一个人。
“真正的宁无欢是个疯子,从他研制续命禁术就可以知晓。你失误之处就在于,虽然苦学医术,却仍旧达不到他的高度。我相信,一个被毒娘子称赞的天才,必不会察觉不到那瘟疫本是毒,亦不会在解毒上输给药君楚筠。”
续命禁术!
这四个字吐出,宁有意的身体立即紧绷,眸光暗沉不辨情绪地看向平阮儿。
平阮儿却双臂一张,惬意舒爽地靠上了汉白玉的池壁。多日舟车劳顿,她正好借机解解乏,一会儿还有精彩好戏上演,不养足精神怎么可以?何况,她家小家伙抗议得厉害,不休息都不行。
“燕三公子燕文信确实是半生瘫痪,药石无医,再加之宁御史如此正直不阿,谁都不会怀疑他会认错自己的儿子,于是乎,所有的人都被骗了过去,但是——”她顿了顿,目光直刺燕文信,“但是宁御史欠了燕家一条命,而他的儿子宁无欢,竟然将续命的禁术用在了骨骼奇特、身患重症的燕文信身上。与其说宁无欢是在救命,莫不如说他是拿人命当试验品,于是乎,纵然他最后成功替燕文信续了命,却仍洗不脱宁御史的罪恶感,背负愧疚与思念逝去儿子的复杂情感使得宁御史终是应下了燕家提出的认你为子的要求,完成了这一桩身份偷换。我说的,可对?”
眸中含笑,那笑容却好似直刺人心底,直要将所有掩盖埋藏的真相揭露挖掘,令其大白于日光之下。
“宁无欢的确研制出了续命之术,却用在了你的身上,用他的命换了你的命。所以痴迷医术的宁无欢从此销声匿迹查无踪影,无药可医的燕文信亦萎靡不振以至与世隔绝,唯剩下一个游历归来智慧绝伦的宁五公子,宁有意。”
在平阮儿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宁有意一直垂着眸子,眼底似有隐痛挣扎浮现,不过,他终究是那个冷静而睿智的宁有意,也是那个输得起的宁有意,听她说完后,他微微一哂,转而叹道:“没想到宝象山的事还真让你给查了出来……不过,你既然让人调查我,说明之前你就已经开始怀疑,既如此,你又如何怀疑上的?”
他的骄傲与对自己的潜藏功夫的自信令他生出了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即便输,他亦要输个清楚明白。
“哗啦”一声,平阮儿从池中站了起来,她抬步慢慢走上前来,浑身的水滴答滴答地不断往下流淌。只见她上了岸,一步步直直逼向宁有意,却在他身前一尺处站定,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想知道?”她挑眉问道。
“自然!”
一道寒光从网底乍然射出,平阮儿左手立即往身前一挡,叮的一声脆响,反握在左手上的残月弯刀便将杀招化解。
趁着这个间隙,宁有意立即飞身而起,毫不在意锋利的倒刺,猛然撕裂大网,就要冲平阮儿袭来。
“三、二、一,倒。”
倒字一出口,宁有意整个人便如折翼的鹰一般跌落下来,整个人伏跪在地上。而他的脸色也变得铁青,目光落在了淬着寒光的倒刺上,心中不解:明明麻药都被他运气驱除干净了,为何还……
“你体内的麻药并非运气便可以消除的,相反,你越是挣扎,越是发作得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本将军可是记仇得很。”说罢,她低头看着浑身湿透的衣衫,眉目间闪现一抹不满,然后对他说道:”本将军要更衣了,非礼勿视,委屈了!”
手刀随话音一同落下,利落地宁有意敲昏了过去。
待宁有意倒头昏迷,平阮儿脸上笑意立即被寒冰取而代之,她立即转身朝石桌走去,从石桌的桌肚子里拿出一个盒子,从中取出笔墨来,一手飞速研磨,一手飞速打开明黄色的遗诏,尔后右手提笔,蘸上浓墨,提笔就在遗诏上写了两个大字,随后将笔一丢,不再理会晾着的遗诏,手脚麻利地换起衣服来。
等她换好衣服,遗诏上的墨汁也干了,正要将遗诏卷起,耳朵里便传来兵器盔甲摩擦的声响!
眸光一厉,她知晓,好戏,终于上演了!
而此时,宗祠里也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呼啸的劲风带起乒乓声响,两方战斗之激烈可见一斑。
“郡主!”暗卫立即从密道中闪现出来,“对方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此刻已经攻入祠堂,府外已被重重禁军包围,怎么办?”
“将他绑了带上,先去祠堂大堂再说。”平阮儿丢给暗卫一根绳索,当先就朝地道走去。此刻她面色冷冽,分外酷寒。小六竟然为了燕文信杀进了她宗祠祠堂中,还真是——太过放肆!
“住手!”随着一声冷厉的呼喝,一把寒亮的弯刀如旋月一般弹出,带着凌厉劲气以肉眼难以追上的速度飞快朝对面的精魂卫飞射而去!
“刷刷刷!”几声裂锦以及利器割入肌肤的声音响起,还未等众人回神,弯刀已经飞回平阮儿手中。
“皇甫勋的禁卫军已经围了侯府,你们还要在这自相残杀么!”她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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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雨下得愈发大了,水库的三号副坝已经出现垮坝险情,如今城封了,只出不进,大家都在撤离。舞阳河,多好听的名字,现在带来灾难的也是它,唉~
第63章 兔死狗烹(二更)
“皇甫勋的禁卫军已经围了侯府,你们还要在这自相残杀么!”平阮儿冷然道。
一句话顿时令在场诸人停下动作,目光同时聚集到她身上。
精魂卫之所以停下,不仅是因为这句话的含义,不仅是因为她出刀的有力威慑,更是因为她身后的暗卫刀下挟制的正是燕文信!
“卫主!”小六急忙喊道,眉目间满是难以置信,夹杂着焦急与愤怒。万万没想到,卫主竟然会落在尚且有着身子的平阮儿手中!
“咻——”弯刀急速如电,猛地擦过小六的脸颊,径直朝后飞去!
“哧!”利刃入肉的声音,在这刹那诡异的寂静中显得分外突出。
却见小六身后一位魂卫手中还拿着奇巧暗器,所指方向,正是平阮儿所在!而此刻,残月如一道钩子,锋利而尖细的刀尖深深插入魂卫眉心,刀身竖立,刀柄立起冲着暗卫的发髻,整柄弯刀散发出嗜血骇人的神兵气息,如生长在魂卫眉心上一般。
气氛,在这一刻极度绷紧。
有鲜血自刀尖下的眉心处流淌出来,猩红醒目的血缓缓直淌而下,成一线,一直到鼻梁处才分成两条,顺着脸上的八字凹痕将脸分割成难看而骇人的三部分。
看来方才这位精魂卫是想趁小六出声吸引住平阮儿的机会对平阮儿暗下杀手,却反而被平阮儿一刀了结了性命。
“砰。”
一声大响,偷袭不成反而送命的精魂卫尸身直挺挺地砸在了地上。
正中眉心,一刀毙命,这让小六想起了平阮儿当初处理苏姨娘送去的簪缨子弟的相亲图的下场,想起了军中那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射中图中人物眉心满一百箭者,可直接面见将军平阮儿!
今日亲日见到她出手如此狠辣,如此血腥,方才勾起了他记忆中对那个瘦削女子凌厉手段的回忆。
“敬告各位,千万别妄动,否则,刀剑无眼,伤了咱们精魂卫的卫主可就不好了。”她轻轻地吹了吹手上还剩下的另一把弯刀,眼中迸射出的寒光令人畏惧!
目光扫过凌乱的祠堂,扫过被踢飞打散的香灰以及滚落一地的供果,她脸色愈发沉郁,若非灵牌无损,若非顾忌着这些人还有大用,她就不是杀一个这么简单了!
“千万别动,谁动一下,本将军就在你们卫主身上划一下,如此简单,谁不信尽管试试。”
她早就看出来了,宁小六唯燕文信马首是瞻,所以精魂卫真正的掌控者必是燕文信无疑。
“你想怎样?”小六面色冷冽,此刻也意识到,与她相对,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正因为侯府突然被围,祠堂又久久不见动静,他这才带人闯了进来,谁知竟然看到己方魂卫被放倒在地昏迷不醒,他心知卫主恐怕也着了她的道,于是立即与祠堂暗卫动起手来。
如今他极有理由怀疑,平阮儿与皇甫勋勾结成奸,故意将他们引来此处,为的就是一网打尽!
“弄醒他。”平阮儿淡淡瞥了一眼身后昏迷的宁有意。
暗卫立即拔出一根银针,扎在了宁有意的脖子上,不一会儿,便见宁有意悠悠醒转过来。
“三公子,宁小六问我到底想怎样,你说呢?”平阮儿含笑看着燕文信。
燕文信眼神还有些迷离,待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疑惑地向她看去,问道:“遗诏呢?”
“遗诏?自然是在这里。”她袖子一抖,便将遗诏顺出递到了燕文信眼前,明黄色晃花了一众人的眼睛,然而那眼神中的炽热终是被平阮儿略带警告与冰凉的语气浇熄,“只是,这遗诏未必能够面世。”
“你方才说的话,不算?”即便身为人质,燕文信身上依然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锐利的眸子盯着平阮儿,如苍鹰盯着猎物,仿佛手脚被缚的是平阮儿一般。
听着二人言语,小六不由得有些懵,却还是警惕地盯着,想着一旦有可趁之机,就要抓住时机将燕文信救出,反转局势!
比之身为主角好似悠然闲话的二人,一众精魂卫的神经都分外紧绷,而祠堂暗卫亦是十分紧张,守在门外的暗卫更是竖起耳朵朝着天空,听着外边的动静。
“并非本将军说的话不算,而是,你听——”
寂静夜色中,盔甲摩挲、武器碰撞、人跑哼哧,以及咚咚咚整齐的跑步声,仿佛从天井灌进来一般,声声入耳,强烈地昭示着府外兵马之多!
“呵呵,你当真以为皇甫勋的联络网是吃素的吗?不过是按兵不动、引君入瓮罢了。帝京松散的模样,不过是引我等上饵自投罗网!若将咱们全部射杀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