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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空坛子滚落在地,女子起身又来到桌边取了一坛,拆开,折回时有意无意的再瞧了一眼床榻上打坐的男人。
细看男人,这不正是布衣子本尊!细看女子,不也正是五叶此人!
这一回,没叫她久等。
只喝了几口,熟悉的声音便突允地扬起。
“五叶。”
女子应。
只听布衣子才说道:“什么都别问。”
假睨窗外风景的一双凤眼应声微微一眯,才应道:“能叫你藏着掖着,并假借酒愁暗地里躲着疗伤,不叫我得知,老布以为我五叶,就当真猜不出来么?”
且说布衣子这伤势,本是掩藏的极好,却没想还是在今日出了岔子,叫五叶逮个正着,知道了他想隐瞒的事。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自灵兽彩凤苏醒后,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被五叶知晓,仔细能瞒过这么几月来,也算是远比预计了。
“五叶,你知道我为什么瞒你……我却不想你去。”
女子仰面灌了几口酒才道:“你不叫我寻仇,我哪有去的道理,只要你一天不死,我便听你一天。”算是一种口头上的承诺罢。
紧接着又听她续道:“什么为情所困借酒浇愁,老布啊,亏得你还真把所有人都给骗过去了。”一句所有人,却是暗指了她那师侄央石,也就是苏白本人。
想到那执着的孩子,一抹苦笑抹开:“那孩子不该晓得此事。”
五叶却不应,只提酒续喝。
却是布衣子出言制止:“你酒量一向不好,待会酒气上头,又得闹事。”言落,那诡异的身法便来到五叶身边,将她手中酒坛夺去,再一挥手,便将屋里未曾开封的酒坛都给收进了储物空间内,这才盯着五叶那微微红霞的脸蛋,又道:“你醉了。”
她不以为然:“还没全上头,算不得醉。”
“难不成还要等你上头,再瞧你闹上一回?”
五叶本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下,当即配合的运气将身上的酒精一点点给逼离肉身。
而布衣子,则是等气色恢复如常,才先一步走出了房门,去早约好的茶馆那里等他徒弟。
瞧着老布离去的背影,一双凤眼微微一眯,朱唇再启,喉中声音追着老布的背影而去:“天下第一医派,万花谷,或许能有什么法子,治好你。”
刚说完,那熟悉的声音便传音回应了一句:“要秋白君治我,除非日出西方,趁早打消念想罢。”
应这传音,芊芊玉指竟生生将窗沿一角捏出个拳大的空缺来,原先良好的粗木则化作了她手心焦糊的干灰!
……
不知诸位可还曾记得那幻雪谷里紫阳门,紫阳门中少年翊宸?
如今掐指一算,紫府轮回一事,已近整年…
幻雪谷。
这里没有四季,日复日的满天冰雪,日头似乎总与这里相隔甚远,才叫洒落的阳光不够温煦,总也化不开这冰雪的世界。
在这一旦踏入似乎永远寻不到边的奇异世界中,有一个门派屹立在傲白的天地之间,气势非凡。
这就是紫阳门宗门所在。
还为近前,便能远远瞧见一群孩子光着膀子正在风雪下站桩,人人裤腰带上别着个银色面具。
入了紫阳门,景物便是又一番天地。
风雪不入内里,好似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保证着里头异于外面的温度,叫温度适宜。
甚能瞧见墙延边那涓涓柔和流淌的河道,清澈得好似全然透明的水源,并不扎手,不过寻常温度。
只瞧迎门的右手边,一座好似高耸入云霄的宝塔,那里头据说是镇守了许许多多妖物,门里称塔为造化塔。
据说造化塔里关着的妖物是有机会重见天日的。
那里头别有洞天,若是洗心革面一正妖心,便能向上走。每一层是一个考验,待你都能通过时,你便爬到了塔顶。塔顶有个阵,此阵能将所到的妖物传回外面的世界,唯有一跃至此,这妖物才能获得自由。
只不过,能经得住考验,走到那一步的,毕竟少数,再者,经此顿悟的妖物多数都是一跃便成就了应劫飞升的,在修真界难得久留。故而外界也只是听说,真信的修真之人,没有几个。
唯有门里弟子知晓,这造化塔前后到底成就了多少妖仙。
在造化塔的一旁,是一座悬浮的紫色系建筑,巍巍牌匾便书写着“紫府”二字。
这便是紫阳门人独特得轮回系统,紫府轮回地了。
此时,一长老级的紫眸人怀抱一个小孩自紫府出来,踏着那云幻化的梯子一步步走下,毕竟紫阳门里没有外人,这紫眸人的面具也只系在了腰间,俊逸的脸上那喜悦之色一览无遗。
府门下等候多时的人早已辗转捻步老半天,此时见着人来,还未等人近前,便急问:“紫武,资质怎么样?”
“好苗子,好得不能再好!”原来他就是紫武,纳迦口中的武师伯,与紫云伯是一辈。
这紫阳人确实不一样,只瞧这里但凡露脸的弟子,你愣是找不出一个长得平庸的来,亦找不出一个徐徐半老的人来。
好似这紫阳人的皮相只多能发育到三十岁也是稀奇了一般,更别提人人皆有一副好皮囊。
不禁叫人想起鲛人这一个种族来,总不寻常。
“当年翊宸这孩子抱回来时,魂魄不全,紫府生命源头历尽那么多年,都无法替他尽数修补,才落得一身罕见的平庸资质,如今头一次轮回竟捡了好运,得了这般资质新躯,究竟有多好,你还是亲自看一看。”紫武一边说着,一边将这约莫一岁的娃娃转交与问话之人的怀中。
那人接过娃娃,一探,竟惊得挑起了眉梢,叹了一句:“这资质!我的好徒儿。”
紫武笑道:“可惜不能乱了规矩,你虽是他从前的师傅,如今却不能再收来做亲传,被我捡去又怕你难割舍,不若还叫他在你门下,做你徒孙。”
点了点头,再仔细端详怀中孩子,说道:“这模样,竟没变过,叫我,总想起大师兄。”
忽地紫武一震,笑颜不复,半响竟叹了一句:“可惜大师兄走得早,你我的遗憾终究只能在他这独子身上来弥补。”话音一转,他咬牙再道:“都是因她而起!该死的妖女,总有一日我要将她挫骨扬灰!”
“再忍忍,等万剑还了血债,就轮到她了。”
【052】小有名气()
比预定时辰,要早了一会赶到清风镇,陪着师傅在这茶庄一坐,品了不少绿茶、熟茶,待起身时,那一肚子茶水竟叫她微微有了几分醉意。
头一回茶醉,滋味不好受,那晕眩之感叫人很是不痛快。
走了一段路,她二人来到预约的地点,那里早已先到了十几人,显然赶在预定时间之前便早早来候着,可见亟不可待之色。
“央石前辈,我的,七阶火属性七寸棍……”
“五阶金属性双手剑,我灵石只差三个,能用别的东西来抵价吗?”
“我的…”
……
聚聚散散,应付了一批又一批不同门派出身的弟子。
布衣子负责收灵石,苏白则对号交货,寥寥一个时辰,这成百的订单换来了不少好评,甚有人者磨破了嘴皮子还想要再订上一批,不过都被布衣子满口拒绝了去,只说明年仍是这个时候,再来接单。
布衣子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吊一吊众人的胃口,有时候最好宣传不是你货源如何旺盛,而是数量每期有限,那才会叫人更想要买上一件来。
而苏白却不晓得这些情理事故,她只以为师傅是心疼血本无归了,毕竟这些都是倒贴了一半来叫卖的,心中只觉得更为亏欠他。
瞧着这两鬓霜白的师傅,不厌其烦的与一批又一批的“慕名者”解说“明年这个时候”,一双空灵的眸上涌动着些许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次交易,成就了苏白不小的名声。
不是为她炼器抵价出售。
事实上众人惊的是这央石竟能将人人的门派名号都给记在了心底,甚至还对上了脸,每每掏出几件成品便会道“某某门某某”有人近前,便才转交“什么什么阶什么什么属性的武器”。
初初被唤了门派名号的弟子,都无一不惊异,待回头闲话传开了,知道那一日这央石竟记全了百号人,那股子惊叹便也回味无穷。
一人说上一句,传着传着未免就开始不像话了。
要么就把苏白给说成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人。
要么就把苏白给说成是处心积虑等等。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一时间,这央石二字竟成了那一代广为流传的“红人”。
然则,这些不过是时间问题,都是后话,且说交付了订货,布衣子带着苏白走出镇外,她才终于见着迟迟不露面的五叶师叔。
五叶师叔还是女子模样,却好似与谁在赌气,那脸色可不好。
见着了苏白,五叶便祭出一支非常的凤羽,在空中徒然变大,细长之处能站立三人,其宽不过并立双脚,却刚好足够。
她问:“今日只去三合镇?”
语气难免有些生硬,今日的五叶师叔在苏白看来,总是有些不太对劲。
就连苏白都能瞧出来,布衣子何尝会不知?只不过布衣子佯装不知罢了。
布衣子不说什么,苏白也不好多嘴去问。
应这问,见布衣子点点头,她便带着苏白一并乘上那支凤羽,先一步离开。
行了一阵,苏白回头一瞧,未曾见着师傅的身影,便是这时,前天的五叶师叔才开口与她说事。
“今日先去三合小镇做一做口碑,那头刚闹瘟疫,药还是你师傅替你去求来的,这瘟疫起的异常,想必是有什么妖物在源头作孽,咱得抢在其他门派弟子赶到之前,把这口碑给做稳了。”
苏白应是。
又听五叶师叔说起:“四叶帖下个月就开始派发,许多事你都需赶在这一月里给做完,暂时就住在外头,余后这一月奔波或许你会觉得疲乏,但决不能生怨,你需知道,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她不是个会埋怨的人,但听五叶师叔用如此严肃的语气交代,若只应是,又怕不妥,便答:“弟子谨记。”
一路上,再无言语,关于成日里看起来一副乐天派的师叔为何生闷气,苏白还是不知晓原因。
很快,她俩就赶到了三合镇外,还没走近,苏白便皱起了眉头。
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她从前未曾闻过,虽不知是什么,但那股子气味一入鼻息,就叫她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原本茶醉的晕眩生生化作了抽筋般的刺疼,捣鼓的她只觉脑袋一阵紧。
五叶师叔再次开口:“之前匆匆来此探查过一遍,隐约是察觉了一些端倪,或许是源头。只不过凡人之躯不比修真者,一来一去药性发挥作用难免会慢一些,早一步便能多救下几条命,口碑是为你做,这熬药救济之事暂且你一人负责,待师叔找到源头,再来叫你。如此,你我二人分工合作,才能效率起来,毕竟谁也不能担保多耽误一刻,是否会被他人抢了名头。”
没有一丝迟疑,平缓的语调当即应下:“师叔放心去,药就交给弟子吧。”
五叶将储物空间里大到药材,小到柴米清水一股脑成列出了小山高的一垛,又匆匆交代了用药量,熬水比例,火候多少,这才先一步寻找这场新起的异样瘟疫源头去。
将物资与药材分开收好,苏白不敢耽搁,提着轻功快快向着疫镇行去。
进了镇里,那股子头疼便也更深,鼻息里那气味便也更重许多。
循眼看去,家家户户的店面都关紧,街道上不止连个人影都未曾看见,就是哪怕一只家禽什么的也没见到,又加上空气中弥漫着那股子叫人不舒服的气味,显得非常压抑。初初一眼,给人的感觉,像极了是个死镇。
她上前连扣了几家的门,都没有人来应。
她唯有继续走,一边走,一边找活人,也是这时,她才发觉这小镇出奇的大,有一般城镇的规模了。
终于,她依稀听到了动静,在北面。便赶忙提着轻功而去。
越近则声越明,人气也越多。
赶到时,便是又一番景象。
这里挤满了人,空旷的市场如今被当做众人歇脚的场地,毕竟这里平坦广阔,能容纳整个镇子里的人,确实适合那些布药施针的医生就此施展医术。
只瞧那场中,几个大夫里外在跑,独有两个年轻人吸引了苏白的注意力。
那是弟子衣,衣带上还锈有门派印记,竟是百花谷弟子!
她是没瞧过百花谷的弟子衣,但却听师叔描述过,又加上在这天灾面前及时出现,自然叫她想到了百花谷。
两弟子也瞧见了她,当即走近询问:“请问公子可是来帮忙的?”
苏白点点头,不急着答,只择了一口空闲大锅,衬着量便下药补水,又自备了柴火,升起火来。
而那开口询问她的弟子竟一惊:“这药,这药…”另一人则接下了这话:“能救大家!”
“来得太好了,正愁集不到药材。”那是,这药材方圆百里都早被布衣子给囤积留给了徒弟,两人自然得愁这个。
他二人当即对苏白的态度立转,平添了几分恭敬:“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师出何处?”
“央石。”
虽说只听此人不愿意提及师门,只留了个号,二人便也记下了。
【053】三合()
毕竟药与众人性命攸关是直接挂钩的,苏白不愿经陌生人之手,见两弟子又不好闲着,便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了米粮清水等存储,交由两人去打点。
四里隐隐总也传来些痛苦的哼唧声,这是她第一次身临其境的接触疫灾,基于从前从网路上获取的常识,她大致能推断这疫情很是严重。
这里的感染者四分之三都是就地躺靠,虚乏无力,仅仅熬药这会,便裹了席子拖出去了几个,可见病发周期短暂,叫她不禁深想,如果说这场瘟疫真的是由什么妖物做下,那着妖物究竟图的又是什么?
难道如此作恶反倒能成就了这妖物的修行?
一双颤颤的双手拉住了她的袖肘,沙哑的声音里还能听出稚嫩的童真,将她从思绪中唤醒。
“大夫,他们是要带我娘去哪里啊?”
对上一张涔黄的脸蛋,苏白顺着孩子的视线看去,只瞧见有人拖着那草席远去,捆裹的草席外,还露着一双袖珍的绣花鞋,那绣法像极了这孩子衣领上的梅花。
她心知,孩子说的“娘”在那草席里,心底多少有了点触动。
听这一声问,这孩子竟还不知死为何物,也将她一并当做了救人的医师,在孩子眼底,她苏白应该知道自己的母亲这是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去。
睨了一眼那头熬着的米粥,苏白拍了拍孩子的头,无悲无喜的语调轻声说着:“先过去那边排队,等吃饱了,再睡上一觉。醒来我再告诉你。”
娃娃迷糊的应了个“哦”,走向了那方,一边还依依不舍的频频回头去看,直到草席拐了巷子,娃娃再也看不见那双绣花鞋,这才凑过去专心排队。
或许有了娃娃这近前的先例,终于一双乌亮的眼睛下定了决心,也凑上前来。
听见身后动静,苏白回头一看,恰恰对上了一双乌亮的眼,干皱的面皮上堆砌着皮相般的笑意,支支吾吾的开口:“道爷…收…收徒弟么?”
她不出声,只等这半老的人把话说完。
“道爷能收…收我做弟子吗?”
没想到这半老的人,竟是冲这事而来。
苏白不假思索便答:“我收不了你。”她说的是实话,就她的境界,也才是刚刚踏入修行门槛,如何收徒?
不过她惜字如金,说的到底简洁,只叫老人听在耳里是以为被嫌弃,乌亮的眼中多少有些不快,嘴里嘟叨了一句:“有眼不识金镶玉”,便转身就往回走去。
老人一走,便有气力尚存的一中年妇女上前来八卦一番,说的无非是这“五十的老李”(既那半老之人),成日里总活在一个不现实得梦中,总觉得自己就是那天资卓越的才俊,往日里也总自信满满的跟人常说,说自己给早晚一日能拜得仙师,修成大仙。
也只恨从前,老李还是十五那年,曾救下个道士,那道士临行前也不知是客套的撒个谎,还是真有这么一档子事,说给老李听,讲他资质卓越出群,早晚一日得拜得一个绝代仙师来!还能有个圆满的成果。
这番八卦,也就是那女人独自个讲,苏白充其量就是个沉默的旁听,很快,当女人越讲越起劲时,那百花谷的其中一位弟子上前询问药事。
时间挑的可巧,或许那弟子一直惦记着,才能准时管苏白刚打算撤火时上前来问,这一嘛自己也能帮上点忙,这二嘛,是怕苏白药熬过了火候,多少是有点这成分的。
有此人帮忙最好不过,不随苏白这闷石头,几下吆喝就召集了众人端着器材来领药,又几番交代药量,还不忘时不时替苏白宣传宣传央石这个号,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讲,反而是她却半个字都滑不出喉来。
想起之前师傅带她四处走动,哪一回不是她像个木桩似的杵在原地,话都得别人替她说尽,这一瞬她多少有些感悟:原来“苏白”竟是这般无用。
心知早晚总要独挑这份重担,不是师傅帮,就叫师叔来,那留自己又有何用?叫她多少有些自醒。
少时,锅里也只剩下寥寥汤渣,分量还够六七人匀分。
两个本地大夫,两位百花谷弟子,加上苏白,量竟刚好能剩下一份留给她师叔,估算得竟恰好至极,不算是浪费,于这一点,苏白心中还是满意的,她不愿意多浪费师傅给予的东西,无论是什么。
早些时候,布衣子传授炼器基础时无意间说下的不浪费,竟叫她铭记在心,只不晓得若照着这般发展下去,她苏白日后会不会节俭成性,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得闲下来,两弟子便才来与她“熟悉熟悉”。
这两弟子一男一女,也只比苏白早到了这三合镇一步,此行出谷的弟子一共十二人,两人一组,分别走访不同的地点,是为弟子等级晋升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