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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紫阳门,她久有亏欠未还,又叫想起那个人来,却不知,如今如何?
…
关栈一个小掌柜又见过多少世面,这小沙镇往年走动的人本来就少,只知晓外面的外面天地很大,就算是见解深远且了不得的智者了。也因此,当地人淳朴憨厚。
就拿这个小客栈来说,说是客栈,其实不就是一户牧民家多围了几个小帐房,你若有东西当钱使弄给作房租店家收,你若流魄于此店家也愿意叫你白住,充其量,白日里帮忙放放牛羊便是。
这里多数全是女人,听说沙镇的男人到了年纪都会出外谋事做去,三两年才回来一趟,故而,那三位“侠客”在此地非常“吃香”,苏白知晓这档子事后才大致明白了为什么“三侠总往外跑”,在她了解的紫阳门,似乎非常不喜女人呢。偏偏天意作弄,叫几个紫阳门人被困于此。
不过,此刻她不知是该喜还是忧,虽说醒来时发觉自己的似乎已经痊愈,可紫阳门人为何会被困于此却叫她乐观不起来,某种意义而言,她不也是被困于此了吗?
日头只是西斜了些角度,她便将店家借与她的衣裳还了,从储物空间里换回了那早已习惯了的白衣,悄然留下些钱银,便匆匆离去,竟意外的发现,外头并没有她设想的种种大阵,自然就把“被困住”这样的说法当做是讹传抛之脑后去了,再加上找了一阵也没见着所谓的紫阳门人,报答一事便自然而然的往后推,反正她如今还只是个修真界的小喽啰,也不具备什么能力。
一想到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少卿是否会天南地北的寻她,她不得不担心谷底的事,自然不便多耽搁,就提起速度,朝着一个方向疾行而去。
可她到底不知自己身在一个天外边的世外世里,如何能用常人度量的东南西北去辨别归家的路……
从日头稍稍西斜,再到月儿交错,又至黎明即将到来,明明是一样的天空,却不是一样的世界。同样的绿林山水,却没有她的无名谷!
夹着湿冷的风,摇曳着四周的树影,梭梭声贯穿在这片坟场之间,穿过石磊,像是风刮出了鬼的哭音,眼底落尽,好不一派荒凉!
她经历过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就像是一道清香带引她穿越千年前,就像是冥冥间又看到了另一种今生,而今当她站在这本该属于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前,望着茫茫悲碑,她的少卿去了哪里?她的徒儿又在何处?
她如何不该去怀疑,自己所在的还是那个“时间”吗……
【175】正义感过盛的紫眸少年(下)()
仓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苏白当即就着树影隐去。
之所以说这脚步声仓促,那是因为来人是个娇巧的女子,看起来倒不像是个修士是很寻常的古代女子,只不过这月高风凉的坟场,一个女子只身只拎着一个竹篮碎着步子匆匆行来,仔细才发现那竹篮里竟然躺着个婴孩。
莫不是来丢弃娃娃的?苏白心中不禁猜想。
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能清晰的看到月光下那女子是噙着笑的神情,似乎还有些异样的光芒在女子的眼瞳里闪烁着,只见她快步绕过几座新旧坟丘,便将那竹篮放下,转身摸索着什么越见越远。苏白的眉梢微微一皱,心道:果不其然。
只看着竹篮里那熟睡的婴孩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香香甜甜做着美梦。
“呀,乖乖原来是我记错了,藏在这了,真是的。”这女子忽开口,她的声音透着喜悦,还有一些无法言喻的温柔,真不像是能笑着把一个小婴儿遗弃到坟场的冷漠之人。
紧接着,她直起身板来,才见此时她手中多了一把铁杵,挂着笑意,有模有样的朝一座新碑合掌礼了一礼,言道:“您老生前就是善事做的少了,这才如此短寿,今又捂着这些金银反正也是花不了,倒不如我拿去,也算替您子孙积德哩。”说罢,手中杵便开工了去,没多会便挖得一条斜长却隐蔽的隧道,人也渐渐跟着进了去,这手法娴熟好像不是头一回干这事了。
苏白此时算得明白。自己撞见的明明是个拖家带小来盗墓的偷啊。
虽说旁人做什么,都与她无关,可瞧着这小婴孩的母亲都沦落到夜盗人墓的处境,想必家里是有什么难处罢。
想到这,苏白悄无声息的来到婴孩面前。借着月光疾书下一张字条再将些钱银顺手一并放在了竹篮上,她体温素来冰凉,故而自始至终都没敢触碰到那睡得香甜的孩儿,留下字条她想自己也该离开了,既然这不是她要回去的地方,又何必再耽搁?
就在她刚隐下还未离开,耳尖便又听到了来人的动静,这事之前她也想过,本不该她来管这闲事,可此刻又想起若是来人是来抓盗的呢?
此时此刻那钻进了地隧里的女子只怕还正卖命的挖着。
罢了。苏白想,暂且再等等看,寻路一事也不急于一时。
时间一点点流走,那慢腾腾大半夜喝着酒壶也不知是借着酒劲壮胆还是发疯的公子哥,摇摇晃晃都迷迷糊糊发现了竹篮里的孩子。眼见那醉眯了眼的公子哥把孩子抱了起来。嘟囔着“虽说我不承认你是我儿子,但…这小鼻子,倒是跟我生的挺像…”而那娇小的女子却还没有从隧道出来的迹象,苏白只觉这事是越来越荒唐了。
那公子哥也不知是不是醉糊涂了,惦呛几下抱着那婴孩一屁股坐到了土泥上,一会哭一会笑的,似乎在挣扎着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一阵阴风忽起,公子哥顿时不哭也不笑了。估摸着倒是这一阵风刮清醒了不少。
他将孩子放回竹篮中,自语道:“不对啊。我这才回来也不足六个月,何来的私生子?真是醉糊涂了,飘香院妓子说的话我都能当真,什么把我儿子给扔坟岗去了,这话我都信,真是喝高了。那这怎么会真有个孩子?难不成是个鬼婴~嘶~”说到这他倒吸一口冷气,看样子是想飞快的逃回去了。
却没想他不知是否酒劲混头,又摸了回来叨念着要瞧瞧鬼是啥样,感情方才他抱着那孩子哭哭笑笑都没正眼瞧清楚娃娃模样一般,当真是个醉鬼。
“咦?这…竟然有钱?这难道是天降飞财!”
见那醉公子揣上钱便飞快头也不回的原路赶回,苏白眉头一紧,其实如今的她不是个大方的人,至少叫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钱滚到了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手里胡乱花掉,她必要追回来,若非如此她如何对得起师傅。
有时候不得不说,无巧不成拙,苏白追出去那会,顺便稍稍装神弄鬼吓唬吓唬这纨绔子弟的空隙,从另一个方向,那几位面具怪侠竟也巧合的“路过”这里,更巧合的是那一直睡得香甜雷打不醒的孩子偏偏在那时候醒来,嗷嗷嚎了两嗓子,成功引起了我们既能飞天又年轻有为的高人们。
“那里怎么有个娃?”
这寂静的坟场,不,应该说这呼啸着鬼音般风声的坟场,轻轻的一个响起一个疑问,再下一瞬间,那坟场中哭鼻子的娃娃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使得这被冷风激过的幼儿使劲的往那人怀里钻。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三位面具少年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在风的呼啸里,那长逸的衣裳在风中摆动着,摆动着那些破破烂烂的弟子衣,却各个脊梁笔挺,都说人靠衣装,但此时此刻,月光下的三位少年,宛若有种独特得主角气场,能将这身仿若乞丐的破衣衬托出非凡的气质。
“这有张纸,纸上写着…”其一弯腰拾起那竹篮,顺手抽出那张字条弹开来看,一边还念道:“长此阴气怨重,必克子。生意有百经,择选当慎之。”
此句之意,原是苏白劝说盗墓女子从善,虽说死人是不用钱财的,可到底是不义之财,再加上长期经手死人钱银,身中必遭阴毒侵害,不是有种说法吗,盗墓是损福德的事,其实苏白留下的字条说的言语并不夸张,这可是个真实的修真界,一个人在做天在看、拥有神明的星球。
若是没发生那纨绔子弟的小序曲,女子一回来发现字条的同时再发现苏白留下的钱银,自然能明白懂得,苏白是要她用这些钱做本钱,也是要她再也别使死人银。
“师兄,这是何意?”有人问。
那拾着竹篮的少年将纸捏成团顺手扔了,顺口答道:“若是猜的没错,这写纸条的人是为了劝人向善。”
抱着婴孩的少年见风越大,下意识将自己那狼藉的衣裳朝婴孩裹紧,似要替孩子遮挡住所有的阴冷,听自己师兄如此说道,他也觉得有理,接猜道:“曾听说民间人盗子,将子贩卖,人卖女,将女售出,或许这事我们碰着了。”
拎着摇篮的少年点点头,一副老气横秋的凝重,叹了叹气摆出一副我就是真相的架势,说道:“还是翊宸聪明,我看那偷儿本想贩卖了这嗷嗷待哺的婴孩,却发现这张字条,看了之后必是心底一番挣扎,然后这般这般,又那般那般。不过结果无论如何,既然被我们遇见了,索性我们就在附近的村落替这孩子找找生母,也算是不枉修行。”
被称作翊宸的少年虽不是很赞同他师兄那牵强的推断,但却是赞同他师兄的提议,亲自替这孩子寻亲,合乎情理。
将孩子抱紧,怀中的婴孩果真是个浪漫天真的家伙,有了温暖的怀抱就立即回到美美的梦乡,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就把他的亲娘给遗弃了…
那也就是一会的功夫,对于这个失去骨肉痛哭的女子而言,她的宝宝被盗了,就在她工作的时候,在风高无人的坟场里,被盗了!
苏白寻回钱银赶来时,远远就听到了,听到了一个鬼哭狼嚎的声音,凄怨的喊着:“宝宝,娘亲的心头肉,娘亲的乖宝宝,被哪个天杀的给盗了啊啊啊!”
【176】因缘注定是你看不见的指尖红绳()
苏白寻回钱银赶来时,远远就听到了,听到了一个鬼哭狼嚎的声音,凄怨的喊着:“宝宝,娘亲的心头肉,娘亲的乖宝宝,被哪个天杀的给盗了啊啊啊!”
忽而眼前朦胧瞧见地上那捏皱了的纸团,女子哭声止住,吸着鼻子伸手拾起,展开一看,竟转而破口大骂起来,好似这字条再一次的被人曲解含义。
咒骂过后,哪里还有之前忧伤的模样,倒是精神不少,两眼都冒着火星似的,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提起裙摆就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倒是那高亮的音调留下了这么一句:“好啊,都说同行是冤家!别以为小娘就是省油的灯!”
她断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插曲,仅仅是那么一会功夫,寻回了钱银,女盗的亲子就丢失了。来不及多想,见女子也离开了,苏白当即来到失窃点细查那些蛛丝马迹,也不知是否找到了什么痕迹,转而便也提起轻功朝着一个方向追去。
如果是追踪普通人,想必细心足矣,但若是追捕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修士,除了细心,或许最关键的还得靠运气,至少对于苏白而言是这样的。
修炼的法门万万,就像各行各业都能展露它特定的头角一般,对于追踪,并非她门派所长,这一点她自己也清楚,驻留的脚印远比常人还浅轻,轻功底子必定不凡,周遭又没有留下痕迹,更足矣说明带走孩子的人非一般人,追寻这样的对手。无非就是遍地式的向外扩大搜索范围,凭的或许是运气也不定。
向外找了一阵,没有任何收获,再没有树灵可以给出指引,亦没有谁能给予帮助。面对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树影仅仅树影,一切比起早适应了有零界生物的苏白而言,这一瞬她有刹那的无力感。
如果说古仙曾暗示,神之眼不属于她,那时她做好了心理准备,那么这一次捡回一命后面对的,不正是考验么?
再者,她即便拥有神之眼,在不能发挥作用的环境里。她仅仅是个瞎了一眼聋了一耳的低阶修士,若追寻盗走婴孩的人来者不善呢?
这一瞬她不是没有现实的考虑过,如果继续纠缠下去,招惹的是她招惹不起的呢?
那孩子她曾靠近看过,虽没有查探资质。但凭那一瞬她也是能感觉到的。孩子身上似有灵动,要么这孩子生来不凡,要么这孩子有一身好资质。
这样不正是更能解释为什么会被无处寻觅的“修士”带走。
可越是能想到这样最坏的可能,她越不愿意就此放手,或许是因为近来越多的无奈压迫着难以喘息,当年以为会过着幸福人生的孩子没有自己仕途反而做了和尚,陷入被惹不起的古妖当做娱乐的处境,被世人当做妖僧唾弃的坎,明明以为自己可以帮忙,到头来却只能把人绑回试图保那孩子一命。
说什么还他一个公道?自己的承诺就像是风中的鸿毛。不,可以说是自己太无用。
是谁在静宁的夜里对着天空,轻轻许下,只要活着定会照顾好少卿…
深吸一口气,苏白收起思绪,“再找找,或许没走远”她对自己说着,人也一并消失在原地。
……
找得月儿都想歇会了,天都快亮了,她却越发像是无头苍蝇,人都找到哪边天去,就是找不着。
也许她只是来碰碰运气,这才又跋山涉水几波后又寻了回来,本是想重头再搜罗一遍,毕竟之前找的都是荒野山林,那些村镇她都没踏足过,或许她想着即便是修士也未必不食人间烟火,没准是自己将追索的对象想象得太强,抱着这样的想法,拖着因过度使用伤愈后那盈亏的丹田内气越发疲倦的身体,可想而知她之前确实是很卖命的遍地“跑”。
大概离最近坟场的村镇五六里的路程,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被她给碰到了。
确切的说,迎面而来,那带着银色面具的人,怀中紧抱的婴孩,与身后那响亮的嗓子“站住!把孩子交出来!”汇集出一副诡异的画面,至少在苏白看来是非常诡异的。
一个紫阳门人,一个步伐据说算得天下第一的门派弟子竟然像个老汉,呼呼着虚气,掂呛且吃力的抱着一个婴孩,跑得比村里的婶子们还要慢,脖颈上全是水做的汗珠,喘气声都能清晰凝重的落进苏白这只耳里。
身后则是追着她熟悉不过的人,那个盗墓的女子。显然也像是经历了一场超级马拉松,不能说是用跑的,看起来像是用走的,明明也喘得不成气,却还能底气十足的喊上那么一嗓子,好似深怕别人不知道鼎鼎大名的紫阳门人拐走了她的爱子。当然,如果她知道紫阳门的话,想必态度便不会如此随意了吧。
在女子身后还追着一个喘得更厉害的中年男人,似乎是女子的亲属长辈,一边喘着一边叹道:“这贼怎就…那…那么能…跑?”
女子不甘示弱,高喊一声:“好,既然如此别怪我无情!”也不知是不是传说中的爆发力,随着这一声喊,女子竟提起了步数,扑向了那个背影。
月光本就见淡了,因黎明将至的缘故,却在这一瞬清晰的反射出了女子扑过去手中不知何时拔出的匕刃,那刀剑可是直冲着心房后去的!
没有动用什么内力,只是凭借着**的爆发力,这样的普通冲击对于修士而言是完全可以避开的,可显然前头跑的那位,意识是意识到了,至少他回头的动作证明了这一点。
那双眼除非是瞎了,否则怎会看不见高跳起向下扎来的匕首寒光?
不过,她看到了什么?
一个紫阳门弟子?怎么看都像是个体质欠佳的凡人。
便是这样的一个人抱着偷来的婴孩被人追着喊打喊杀?
这已经不是荒唐了!这是诡异!
足以颠覆她世界观的诡异,一个在她心中就像是正道代名词的紫阳门。竟然留给她这样一个画面。
若不是她认得紫眸的独特性,她一定会说服自己这是旁人假扮的门生。
一个大门派,最在乎的,便是门派的脸面,至少她看到的众人都是这样活着的。紫阳门对她来说是特别的,在这一瞬,她只想到了至少要保全下紫阳门的脸面,即便这个人真不对,也该交由他们门派里处置,若是落在了这些人手里,那么紫阳门的黑名便是背定了。
苏白见盗走孩子的竟然是紫阳门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步伐一快迎面而去,断开了那锋芒又将那婴孩从中夺下。转瞬便又轻放在了地上,将人反手一抓,便带着那跑得摇摇欲坠的单薄弟子原地消失了去。
那身法决计是诡异的,叫谁都没瞧清这人影是怎么来又怎么离开,唯有留下身后女子骂骂咧咧的咒话。不过又见孩子既然相安无事。女子骂几句倒也就此作罢。
……
当紫翊宸回眸对上那匕刃冰凉寒光,骨子里总还是有些倔强,即使此时此刻的他不知中了何毒功力导致尽失,却因为骨子里那份倔强口中不发一字,即便他明知此时此刻的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抢走这个婴孩,或许吧,若是这女人之前哪怕说了一句孩子是我的,或许就不会闹到如此尴尬的境地。至少此时在他看来,孩子落在这如虎似狼的女人手里,只怕…只怕什么。他没时间去多想,这一瞬面对自己躲不开的寒光,想起自己的师兄弟们此时生死未卜,一切都只是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婴孩,苦笑。
一双紫色的瞳随着双眼合上,甚至在这一瞬都遗忘了自己疲惫的身体依赖的呼吸,一切都仿若随着这双透彻的紫眸静止了…他知道怀中本想护到最后的孩子被人抢走,可他已无能为力便也懒得睁眼再瞧。
接下来,便是弱肉强食了罢。
弱肉强食?
他心底隐隐一震,怎么忽然想起这么一句话,而他却不记得门里有谁会同他说这样的话来,明明这一瞬脑海里浮现这样的话,像是谁告诉他的,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不过谁说的又有什么重要呢?
自己此时此刻不正是印证了此句。
随着时间流逝,紫翊宸蹙眉,若说那匕首早该扎了上来,怎么自己却一点也不觉得痛?
不对劲。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登时,浑身如遭雷击,瞬时定在那里,眼都未敢再眨。
一个身影清晰的落入他的瞳中…
素白长袍,白冠束发,肤若皎月,眉如柳剑,眸如夜邃,立于这正好照起的第一缕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