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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哭!”谢瑶瞪眼,“你是男子汉,要像阿兄一样有男儿气概,知道吗?”
她弟弟被宠坏了,兄长谢琅却很争气,不仅骑射功夫出众,书读的也不错。前世谢琅曾经官至四品将军,可就在他前途一片大好的时候,前线却突然传来他战死沙场的消息。谢瑶闻讯痛苦不已,可她当时深陷孤山破庙,自身难保,就算怀疑哥哥的死有蹊跷,也无法为兄长报仇。
或许是因为心中存有莫大的遗憾,今生的谢瑶,分外珍惜与谢琅在一起的时光。
“阿瑶,你有心事吗?”饭桌上,谢琅和蔼的对她一笑,“怎么都不动筷子?”
常氏傍晚时经过谢瑶提点,猛然意识到了这次回平城之后的危机,也显得心事重重的。她一个汉家女子,娘家半点背景都没有,所能依靠的只有这几个儿女和夫君的宠爱。所以她生怕谢瑶惹谢葭不高兴似的,抢先低声呵斥道:“阿瑶,不要任性,驿站的饭菜是简陋了些,可你小弟都乖乖吃饭呢,你又闹什么脾气?”
相比之下,谢葭倒显得很平静,慈爱的问,“阿瑶哪里不舒服吗?”
见到一桌子人都关心的看着自己,谢瑶老实交代,“阿父,娘亲,我没有不舒服,也没有任性。如阿兄所说,我的确有心事。”
她一个六岁多点儿的小娃娃,老气横秋的说自己有心事,样子别提有多可爱了。谢葭忍不住轻轻一笑,“哦?阿瑶有什么心事,说来让为父听听。”
谢瑶见谢葭忍俊不禁的样子,忽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再符合年龄一点,于是孩子气的问:“阿父,我们一定要去平城吗?阿瑶喜欢阳夏的家,不想去北边那么冷的地方。”
谢葭是个地地道道的汉人,自然也不会喜欢到鲜卑人的皇城根底下讨生活。可他没有办法。按理说妻子生病,丈夫无需丢官去探望,但对方是公主,他就不得不这样做。
谁让他这个官职,还是当初靠着公主的荫蔽得来的呢。
谢葭心怀高升之志,可事实上如果能够选择,谢葭根本就不想娶这个难缠的鲜卑公主。
事已至此,谢葭不想怨天尤人。他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和颜悦色的道:“阿瑶乖,你母亲病重,身边不可无人照料。”
常氏闻言心头一酸,不舍的看着这几个儿女。到了平城之后,他们就必须叫元氏母亲,改称呼她为姨娘。
谢瑶见父亲决心已定,不再多言,默默的扒饭。今日他们的哺食是粟饭和鱼脍,配上刚挖出不久的莼菜做的羹,味道鲜美,但大家的胃口都不是很好。
生鱼片倒是不错,只是一想到将来到了平城,估计很难吃到,就有些不是滋味。还有那粟饭,粟饭在北方虽不算粗食,但在南方却被视为粗饭,一般的贵族人家都不爱吃的。他们这还是在北上的路上,伙食就粗糙起来,等到了平城,真不知生活水平能下降到什么地步。
用完了哺食,其实太阳才刚落山。但是晚上无事可做,大家就早早的洗漱熄灯。
谢瑶还是睡不着。她忍不住想前世发生过的事情。
她在理顺,自己做对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接下来哪里需要防备,需要防备的人都有谁。
首先她最恨的人,无疑是那个为了自保一次次出卖她的六王爷元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还会在平城遇到他。但是这一次,她再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元谐最在乎的是什么?无疑是名声,还有稳如泰山的地位。他既负她,她又怎么会看着他好过?
元谐之后,当属元氏母女。她的长姐谢瑾,起初并不是皇后,而是踩着她上位的。不过谢瑶倒并不是很担心这对母女,尤其是没什么脑子的谢瑾。毕竟,前世她就是谢瑶的手下败将,她知道谢瑾的软肋在哪儿。
谢瑾的软肋,就是太过太过痛恨汉人。皇帝元谦有心一统天下,实行汉化改革,命令鲜卑贵族着汉服、说汉语,只有皇后谢瑾拒不更衣,这不是打皇帝的脸吗?谢瑶相信,只要她提早利用这一点,这一世的谢瑾必定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只是……在进宫之前,没有皇帝和太皇太后的庇护,元氏在府中独大,她的日子会非常难过。这也是谢瑶眼前最大的难题。
仔细一想,她的仇人真是不少。不说后宫那些嫉妒她得宠的妃嫔,和那个趁火打劫的北海王元详,还有她的幼妹谢玥,也一样不是个好东西。谢玥性格软弱,前世饱受元氏母女欺凌。谢瑶看不过去,多次出手相助,二人关系亲密无间,如同一母同胞一般。结果进宫之后如何呢?向来没什么主心骨的谢玥,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卖了她,和彭城公主一起跑到皇帝那里去告她淫…乱后宫,最终害死了谢瑶。
但说句老实话,谢瑶自己也做错了。
十七岁那一年,她在宫廷斗争中落败,得了咯血病,被赶出宫养病。元氏当然不愿收留她在家中,她的生母常氏又没有娘家可以倚靠,想尽了办法,才把她送到山中家庙里静养。就是在那个时候,她认识了慕峥。
慕峥是常氏为她寻来的大夫,虽然年轻帅气,但打小在佛寺长大,乃摇光寺俗家弟子。因此起初,倒无旁人议论。只是后来……山中岁月孤苦,她与慕峥孤男寡女,*,终究犯下大错。谢瑶将错就错,利用慕峥对自己的真心,骗他窃来寺中珍贵药材为她治病。病愈之后,她却没有与慕峥远走高飞,而是回宫争名夺利,报仇雪恨。
她当上皇后之后,曾托人带话给慕峥,若想要活命,就不要再出现在皇城。可慕峥不但没有走,反倒送上门来,以假宦官的身份入了宫。
他站在她面前,很平静的说,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就让我留下。我什么都不求,只求留在你身边。
谢瑶那个时候就知道了,慕峥不怕死,但是就是死,也要和她一起。她那日才知慕峥竟然那样爱她,也那样恨她。
她已经辜负了慕峥一次,实在狠不下心杀他第二次。她留下他那日,便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只是她没想到,皇帝竟然……原谅了她。
若说她谢瑶曾对不起谁,那就是这个男人了吧。
临睡之前,谢瑶迷迷糊糊的想。
第004章 会面
004会面
饶是谢瑶一家人再心不甘情不愿,几日过后,他们还是抵达了平城。
当今太皇太后姓谢,因此在京城做官的谢家人也不少。谢瑶的祖父谢沛就是其中一个。祖父为人老实巴交,正直到近乎迂腐。如今官拜从三品国子祭酒,听上去是个不小的官,其实一点油水都没有。到了平城之后,不管元氏病的多重,谢葭首先带着几个孩子去给老父请了安。大辽以孝治国,就算是元氏这个时候死了,旁人也挑不出谢葭半点错处来。
他们谢家好像盛行两地分居,他们的祖母高氏也不住在平城,而是和叔父一家住在陈郡老家里。
给和善的祖父请完安后,他们告辞出来,前往长公主府。
没错,元氏这儿媳妇牛逼的很,出嫁了也不住在谢府。不过京城的谢府里没有婆婆,她和公公住着也的确不太像话,因此谢葭知道此事后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并没有多说什么。
与朴素大气的谢府相比,长公主府非常华丽,华丽到近乎艳俗,如同暴发户一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少家底似的。其实这个宜川长公主的出身也就一般,生母是个卑贱的鲜卑宫女,很早就死了。因此元氏出嫁前的日子过得很一般,后来改朝换代,她这个长公主跟着水涨船高了,日子才骤然好过起来。
谢瑶一行人跟着长公主府的管事刘嬷嬷,一路直抵元氏的卧房。
父亲谢葭去沐浴更衣,洗去风尘仆仆,他们这几个小的却不行,不管多累,都要先到“母亲”这里拜见。
谢葭不在,元氏无意装出亲和的样子来,甚至都懒得搭理他们。就由管事的刘嬷嬷代为训话,先是捧了他们几句,说什么远道而来辛苦了,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云云。接着又说,元氏身体不适,他们不可忤逆母亲,要牢记自己的身份,对元氏母子三个恭恭敬敬的,当成主子服侍。
论理说,就算是庶出的子女,那也是府里的主子。但刘嬷嬷说他们三个不同,谢瑶他们都是汉人所出,是卑贱的奴仆,不能妄自尊大。长公主留他们在府中给口吃的,那都是元氏好心,叫他们不要不知好歹,还以为是在阳夏那种偏远小城的时候,成天呼奴使婢的。
兄妹三个没什么多余的话,“哦。”
这是他们来之前就达成的一致,不管元氏和元氏身边的人说什么,他们就这一句话,哦,知道了。
总之就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阳奉阴违咯。元氏是个极其霸道的人,越是反抗,元氏越会拼命压制,所以当面反驳元氏,他们几个小的半点好处都捞不着。
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帘,元氏的脸色看起来的确不好,蜡黄蜡黄的,没什么生气,看来的确是病了。不过谢瑶心知,元氏不过是一般的小病,染了风寒罢了,便借题发挥把谢葭骗了过来。反正风寒这病可大可小,谢葭也不好因为下人们把病情说的重了些,就怪罪于她。
刘嬷嬷说完了话,便叫人把常氏母子四个领到各自的房间。因为今儿是头一日,常氏不用立即在侧侍疾,但从傍晚开始,常氏这个妾室就要做好应尽的本分,在元氏床前服侍。
谢瑶等人走了之后,长女谢瑾愤愤的开口,“阿母,我讨厌这些汉人!他们脸上就写着虚伪二字,看起来好恶心!”
刘嬷嬷打起纱帘,让谢瑾坐在元氏跟前。元氏看着满脸不高兴的长女,冷笑一声,阴测测道:“我何尝想把这些个贱…人搁在眼皮子底下,只是你阿父……”
谢瑾撅嘴道:“阿父太纵着这些汉人了!阿母你瞧瞧他们穿的戴的,跟正经主子似的,竟然比我这个嫡出小姐还要好上几分。不过是些下贱的东西,以为穿戴好看一些就可以骑到我们头上了吗!”
“好了,阿瑾,”元氏微微皱眉,“你不要整日把汉人汉人的挂在嘴边,别忘了你阿父也是汉人,叫他听见了不好。”
“阿母!”谢瑾不依了,“您这是帮着谁说话呢?”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谢珩开口了:“阿瑾,你不要心急,阿母也是为你好。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何必如此在意?现今还看不出什么,若哪日他们谁敢欺负到你头上,惹你不痛快了,你只管来找阿兄便是,看我如何收拾他们。”
元氏正病着,不好插手太过。有谢珩这句话,谢瑾便放心了。
赶走了一双吵闹的儿女后,元氏感到很是头疼,说到底这回她让谢葭他们回京,也是损人一万,自损八千,以往悠闲自在的日子是过不上了。
刘嬷嬷是她的心腹,这次的主意也是她出的。见元氏皱眉揉头,刘嬷嬷便贴心的上前,主动帮元氏揉了起来。
元氏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赞赏的看了刘嬷嬷一眼,随口问了一句,“阳夏来的那群汉人,你怎么看他们?”
刘嬷嬷老早就有了对付他们的主意,就等着元氏问呢,“依老奴看,公主诞下大人的长子长女,地位可谓稳固无忧,这几个小崽子成不了什么气候。那两个大的,便可着心折腾呗。至于那个小的,听说很是娇宠,那就索性不管束着他,让他不知天高地厚。日后京城这么多鲜卑贵族,有的是他受的!任凭得罪了哪一个,他都消受不起,就连大人也保不了他。”
“嗯……”元氏满意的点点头,“就这么着吧。对了,回头你看紧那几个大夫,把我的病说的严重一些,千万不要露了马脚。”
刘嬷嬷笑道:“奴婢省的。”
这方主仆定心,另一边,谢瑶正在参观她的新房间。
刘嬷嬷果然没开玩笑,他们的待遇真是跟下人差不多。
等谢瑶掀开潮湿的被子时,她立即否认了自己刚才的想法——这住的还不如下人呢。
她怕弟弟闹起来,只留下映雪在屋里收拾行装,先让人带路,去了谢璋那里。
带路的丫鬟是元氏房里的,见谢瑶使唤她,不情不愿的甩脸子。谢瑶淡淡的笑笑,自然的递上一个小荷包。荷包是她绣的,并不值钱,可里头放了二百钱,相当于这丫头十天的工钱。
丫鬟得了打赏,自然高兴,嘴上甜了不少,“多谢四姑娘赏。奴婢阿宛,日后四姑娘有事儿只管吩咐奴婢。”
谢瑶淡淡的笑笑,知道阿宛才没那么好心受她差遣,不过是想从她这儿赚些财物罢了。
到了谢璋那里,条件果然比她屋里好上许多,只是到底不如阳夏的家里。房间又窄又小,连间耳房都没有,也不朝阳。谢璋正要发作,就见姐姐来了。
谢璋立马老实了,不敢哭闹,可也气鼓鼓的不说话。
谢瑶摸摸他的头,问他,“带你去阿姐屋里玩儿可好?”
谢璋立马连连点头,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结果一到谢瑶的屋子里,他就懵了。破旧的小房间里,只容得下一张床和一个小小的梳妆台。窗户纸是破的,床帐子是破的,什么都是破的。
谢瑶道:“你和阿姐换房间可好?”
谢璋摇摇头,却道:“阿姐,你和我一起住吧!”
谢瑶见他一张小脸满是认真,不由心生感动,但还是摇摇头说:“那怎么行呢。阿姐带你来,是想让你看清楚我们的处境。阿姐这样都能忍,你又有什么忍不了的呢?忍常人之不所能忍,方能成为人上之人。”
谢瑶知道,谢璋的房间虽然算不上好,但起码并不破旧,元氏能在长公主府里给他一间干净的屋子容身,那就算不错了,就连父亲看了也说不出什么,顶多心里觉得元氏有些小气。而今天若是弟弟闹了起来呢,按照元氏捧杀谢璋的原则,元氏也必定会让刘嬷嬷给谢璋换一间豪华的大屋子。可那样于谢璋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嫡母正病着,他却贪图享受,这样的名声传了出去,别说外人,就连一向宠爱他的父亲也会对他失望。
十个手指头还不一般长呢,以前谢葭身边只有他们三个常氏所出的子女,如今到了平城,人数突然增添了一倍。谢葭的心思,多多少少是要从谢璋身上分散出一些的。
谢璋撅着小嘴,不情不愿的点点头,又环视了谢瑶的房间一圈,觉得还是不能忍,“阿姐,这破地方,你怎么住呀?”
谢瑶笑了笑,脸上露出和她年纪不符的,有些奸猾的笑容,“凑合一晚上便是了。我方才听侍候元氏的阿宛说,明天宫里面会有人来,代替太皇太后探望长公主。”
谢璋不懂,还要再问,外头忽然来了一个眼生的丫鬟,叫他们去吃哺食。
谢瑶如法炮制,送了那丫鬟一个荷包。去饭厅的路上,两人攀谈起来。原来这丫鬟名叫阿梅,是厨房跑腿的丫头。
谢瑶暗暗将她记在心中,心想着想要摆脱元氏的控制,这丫头可是很关键的一个角色呢。
第005章 主仆
005主仆
饭厅在元氏所居的正院,走了很远才到。谢瑶正纳闷着,刘嬷嬷不是说要把他们当成奴才吗,怎么又叫他们去正院吃饭。一进门她便明白了。
饭厅里摆着一张大圆桌,一个矮矮的小方桌。大桌旁正坐着父亲和嫡出的谢珩、谢瑾,她的阿兄谢琅面色铁青的站在一边。小方桌旁坐了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应该是她庶出的妹妹谢玥。
谢瑶的记忆力没那么好,元氏对他们兄妹做出的荒唐事太多,这么一件发生在多年前的小事,她已经记不清了。可情景再现的时候,她很快的回忆起了这可笑的一幕。
谢葭见谢瑶姐弟都来了,轻咳一声,道:“都坐吧。”
谢璋的奶娘是从阳夏带来的,胆子极小,一看就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元氏这是真不把庶出的子女当主子看呢。
谢璋还好说,他人还小,由奶娘抱在小方桌前喂饭,并不觉得奇怪。可这个时候,谢琅和谢瑶就显得非常非常尴尬了。
尤其是谢琅,他已经八岁,是个大孩子了。这简直是在硬生生的打他的脸。
谢琅不动,谢瑶却先在大圆桌旁落座。
她刚刚坐下半个身子,谢瑾便震惊的望向她。还没等谢瑶坐稳,一双筷子便打在了她的脸上。
是谢瑾扔过来的。
谢瑶刻意没有躲,抬起头惊慌的看向父亲,咬着小嘴,可怜兮兮的模样。
谢葭当即拍案,怒道:“够了!”他指着对面的位子,对谢琅说:“阿琅,你坐。”
谢琅立即坐下,一声不吭。倒是谢瑾怒了,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脆声道:“阿父,我不要和这些贱…人一起吃饭!”
谢葭一向温和,此时目光却像刀子一样,凌厉的看着自己的长女,“他们是你的兄长和妹妹!是谁教的你像个乡野村妇一样说话?”
谢瑾从未被人这样当面呵斥过,大小姐的脾气也上来了,“兄长?妹妹?他们也配?不过是一群汉人生的贱种罢了!”
听到这里,低下头装可怜的谢瑶,不由轻轻勾了勾嘴角。她等的就是谢瑾这句话。
谢葭果然震怒,冷笑道:“好,你不吃是吧?来人,把她送回房去,面壁思过,哺食也不必用了!”
“不吃就不吃!”谢瑾还不知错,一甩袖子便气鼓鼓的走了。
等谢瑾走了,谢葭气也气饱了,根本没心思吃饭了。
倒是一直冷眼旁观的谢珩动起了筷子,没心没肺的吃了起来。谢琅和谢瑶见父亲不吃,自己也不敢动,老老实实的坐着。等过了一会儿谢葭缓过来了,面含愧色的看向一双儿女,和气的说:“快吃吧。是阿父无能,让你们受委屈了。”
谢琅摇摇头,不说话,谢瑶却道:“是阿瑶不好,坐错了位置,惹阿父生气了。阿父不要气了,忙了一天,您一定很累了,快些用饭吧。”
见女儿无辜被打,还把错处往自己身上揽,还不忘关心父亲,谢葭简直感动到要哭,欣慰的点点头说:“阿瑶乖,阿父不气了,咱们吃饭。”说着便举起筷子,大家都开开心心,起码是假装开开心心的吃起饭来。
谢瑶吃的很香,她分外珍惜此时和父亲一同用饭的时光。倒不是她特别依赖自家老爹,而是她知道,再过几日,等谢葭出门走关系谋求官职时,他们就要分开用饭了。到时候元氏能给他们吃些什么饭菜,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和屋子配套的、连下人也不如的水平。
用完了哺食,谢瑶不大乐意回那间漏风的屋子,就去弟弟屋中玩耍,教谢璋写字。当然,说的是和谢璋一起练字。她这个年纪,家里还没请师傅教,写出太好的字来也骇人呢。
如果能顺利搬回阳夏去,她可真得和父亲说说,替他们姐弟找师傅教了。
至于现在呢……寄人篱下,能解决最基本的生活问题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