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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站在大门口看着这帮饥肠辘辘的人们，他令葛道娃等人分成小组，确保发面包稳定进行，保证所有人都能吃到东西。
门口立刻变成餐厅，所有的孩子和青年都在啃面包。肉食也是供应的，还有纯净的水。一批幼小的男童女童被组织起来，他们还有特殊的伙食——一些酸奶，杨桃也把打算留给自己的巧克力分给他们。
木馨很喜欢这群金发碧眼的小家伙，她立刻拿起相机拍照。“他们就像洋娃娃，每一个我都想亲一口。”她是用汉语说，这帮小不点自顾自的吃饭。可爱的孩子令人爱不释手，木馨温柔的伸出手抚摸着一个孩子的小脑袋。小萝莉笑着扭过头，她的绿眼睛漂漂亮亮，嘴上还有一层酸奶的余留，接着被小舌头一扫而观。
“你叫什么名字啊？”杨桃问道。
“我叫安雅。”
安雅只有五岁，她是被母亲遗弃的，但她并不认为是被遗弃。“妈妈去找爸爸了，他们一定会回来的。”杨桃不愿意捅破事实，这个孩子是被父母遗弃了。不一会儿一个小胡子的中年人走过来，称这个孩子是从湖畔木屋里发现了，发现的时候已经快死了。她这么一说，杨桃在对木馨解释一番，这真是令人倒吸一口凉气，这父母是希望她死啊。
“姐姐你也喝一口吧。”安雅举起酸奶瓶，杨桃婉言谢绝。
一边的大明和丁超勇看着这一切，他拍拍丁超勇的肩膀。“我们周围的人基本上已经解决了温饱，而这里俄罗斯的复地，这里是被遗忘的世界，这些孩子是被遗忘的。如果你不来这里也不知道这里还有这般受罪的人吧。”
现在丁超勇所看到的超过自己想象，他已经见到了俄罗斯的壮美，现在又看到了俄罗斯的凄凉。克孜勒的那个玩笑，什么一百卢布可以让一个俄罗斯女孩玩耍一天。他当时就知道这是什么甚至还很兴奋，但现在兴奋不起来。居然还有人渣以蹂躏小女孩为乐，若不是这个组织将他们解救出来，她们的地狱还要持续。可更多的孩子还在受苦，这个数量有多少，大明估计可能有一百万。
同一个地球两个世界，自己可以花天酒地，而这里的青年为了吃饭而盗窃而伤人。他们活着是本能的为了活着，而自己是为了享受生活。“现在你应该也懂了。”大明看着他在发愣马上说道：“你的好日子是你父亲提供的，而他们的父母居然抛弃了自己的孩子。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是的，我懂了。”
就在大门口，双方口头达成了一个协议。葛道夫家族全面停止犯罪行动，枪械自己保存，让一些年长的孩子到油田推油桶和做搬运工，用劳动来弥补所有人的伙食消耗。每天三顿饭所有人都可以过来，并且暂时支付五千美金作为那个受伤孩子的赔偿。
幼小的孩子作为人质也为了更好的照顾放在油田内，可以让一个年长的女性帮助照顾。这一条是杨桃要求的，弱小的孩子放在更好的起居室对他们也好。这件事就这么确定下来。
第三百零九章 孩子们的归宿（）
根据协定，每天早晨这群人都会如约抵达吃饭，留下了的一种青少年也直接被当做临时工。工人们对这些留下的人颇有微词，他们本来就是一群小偷抢劫份子，骚扰大家已久。所以在他们工作之时，工人小领导很乐意差使这些人做一些很累的工作。
如果管理这帮人，普加乔夫让手下去做。有的人对他们曾经的犯罪行为非常鄙视，有的也很同情，一切都是生活给逼的。
住在职工宿舍的小孩子有十多个，杨桃把木馨拉来照顾他们。小男孩小女孩，一个个都是金发碧眼的，可爱的孩子为什么他们的父母还要忍心抛弃他们呢？
面对木馨的一些哀叹，索尼娅无奈的说道：“如果他们的父母有钱也就不会如此，苏联没了后好的福利也荡然无存。”通过杨桃的口头翻译，木馨不得不接受这么一个现实，他们起码还没有冻死饿死，甚至也没有为了吃一口饭出卖自己的身体。没有一个好的秩序，人性丑恶的一面被无限放大。
她和索尼娅都算是典型的富家女，平日里接触的都是阳光向上的东西。此刻怜悯之心无限爆棚，甚至激发了一种类似母性的情感。
那个叫安雅的小女孩，木馨很是喜欢，如同一个洋娃娃般可爱的孩子却无依无靠。她将这孩子抱在怀里，小女孩几乎是本能的搂住她的脖子，用大眼睛盯着，接着静静的贴在木馨的胸口逼上眼睛。
这难道是缺爱么？还是小孩子本能的讨好？她询问着杨桃。
“或许就是缺爱，你的善良一定让她感觉很安全。”杨桃说道。
在宿舍里，中国的语言不会和这帮人产生隔阂，孩子们在用本能讨好临时派来的工作人员。厨房做饭的几个大妈照看孩子，她们也并不喜欢这个“葛道夫家族”组织和一众吃喝打诨的人，但唯独见到这对小孩子，她们也都释然了。
安雅和木馨腻腻歪歪，整天的愿意跟在她的屁股后头。
“她是不是已经把你当做姐姐？”晾晒毛巾归来的丁超勇突然问道。
木馨停下脚步，这孩子马上抱住她的大腿。“或许吧，她还是需要关爱的。”
就这样，宿舍里大部分还走的找到了归宿，丁超勇也得负责照顾几个。关于这些娃娃的未来，几个孩子商量了一番，或许把他们送到俄国的福利院更好。对此索尼娅有些异议，原因就是本地糟糕的现状。
“俄罗斯的净化都在东欧，油田区产油只有鼎盛时期的千分之五，我们把他们留在这个糟糕的城市根本没有前途，或许我们可以把他们运到图瓦或者伊尔库斯克。”索尼娅说道。
这或许可行，可惜这番谈论只是几人口头一说，拍板的杨明志和普加乔夫在做另一些事。
不知为何，普加乔夫中觉得这里库塔比特卡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杀气，他时分清楚沿着托博尔河上游就是俄军的军营，而黑寡妇葛道娃称这群俄军大兵有反意。
他们会反叛？反叛俄罗斯？如果光是这么一说是没有人相信的，俄军的现状他自诩非常清楚，生活上确实很糟糕，但平素没有战事，士兵的津贴少，吃饭还凑合。一切还没有到达反叛的临界点，就算葛道娃称这帮大军半年没法军饷，他们起码还能吃饭。
自那场谈判后的第三天，卡车车队抵达，大批的给养被卸下。当然搬运工多是些那批留在这里的青少年，这个苦差事算是对他们曾经的犯罪行为赔罪吧。蔬菜，面粉，干肉被卸下，同时还有一批军火。
军火由驻守油田的图瓦军队搬运，它们存放在防空洞。同时那两辆t72也被卡下了平板卡车。
举着小旗的工作人员大声嚷嚷：“你们注意一点，这东西后退时小心，开翻车了不好翻过来。”
坦克司机就是前坦克手，t72撤掉了所有的反应装甲，而且也只有一个司机一个炮手，每辆坦克上放着五发炮弹。这更多的是用于威慑作用，本来防着的就是葛道夫家族的进一步骚扰，谁知现在他们已经投降了。
当然坦克也有别的用处，暂时正好充当拖拉机。
葛道娃被普加乔夫叫来，他非常想知道这个女人所知道的关于军营的一切，大明也听从这位的论调。所谓在俄罗斯可以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已经有很多工厂因为国企改革的问题在闹，甚至发生职工和黑社会的枪战。
俄罗斯人不好惹，如果事情发展到危害他们的利益，或许很多人会响应某个号召，拿起家中的ak47，甚至卫国战争时爷爷辈的老军装。俄罗斯人总是强调暴力解决问题。
在办公室内，葛道娃得到了很好的礼遇，油田不会为难一个妇人。大明已经听了妹妹的那些意见，把孩子们运到图瓦，既然都是为了生存，那么将他们培养成工人对他们也是对自己都很有利。
所以在问道重要问题之前，大明说起了这件事。“我们的意见是，你的孩子们到图瓦共和国，他们可以接受免费的教育，住房，饮食都将是免费的。他们成年后也会被分配工作。”
葛道娃听着心动，她猛的一想这种事哪有这么简单。“你们不会还有别的所求吧。”
大明笑了笑：“却是也有别的所求，我们图瓦共和国非常缺人口，我也希望你能继续搞来更多的孤儿流浪儿。”他顿了顿继续说：“我的妹妹很欣赏你，你和你的家人都可以到图瓦生存，你可以继续做你的圣母的角色，同样的我们也会提供很多报酬。”
“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但我希望我的孩子们能得到良好的生存环境。要知道，我们解救出的一些孩子，他们曾被迫做过童妓、脱衣舞女郎、扒手、盗窃犯。我不能让他们受到歧视，还有你们许诺的工作，说实话我并不能完全信任你们。”
普加乔夫猛的伸出右手抚着心脏的位置说道：“我可以对你发誓，你的孩子们会被培养成各个行业的重要人员，他们可以变成一个个技术工人。我以图瓦能源部长的身份像你发誓，而且你也知道，你的孩子们被我们供养也不可能是长久之计。这是我们给你们更好生活的机会，我希望你们能把握住。”
葛道娃深思一番暂时默认了，她称还得回去和大家商量一番。
接下来便是重要问题——军营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这些都是传言，据说那帮俄军的将军准备反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叶利钦的统治，尤其是几乎完全依赖油田经济的秋明，现在油田凋零，整个州还在生产的油田没有几个。”
油田的情况实际上比她说的还要糟糕，全球油价大跌，加之俄罗斯正开始经历经济危机，大量的股票贬值。不少油田已经宣布暂时停产，也就图瓦的油田会继续生产，毕竟其他油田不想交税，而图瓦是小共和国国营的，没有更糟糕的利害关系。
“那么他们会反么？会有军事行动？士兵起码还能吃饱饭，应该只是津贴少了罢了。”普加乔夫道。
葛道娃苦笑道：“不然你以为我们手中的武器从哪得到的？前段时间我们用抢来的钱换他们士兵的武器，那几个小兵称将军要带着他们冲向秋明gov，把财富还给人民。”
“区区几个小兵的话如何令人信服。”
“确实是这样，但他们的话也有道理。津贴真的没有，他们甚至卖掉了几辆坦克，把坦克上的炸药也卖掉。传说津贴都是城里的官员拿走了。”
“或许这些都是些征兆。”大明突然说道。他知道普加乔夫自诩对俄军很有认知，造反这种事历史上有，从而造就了cccp。葛道娃只是说明了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俄军卖掉自己的武器不足为奇，如果他们继续这么做他们的生活依旧能说得过去。
如果他们的长官脑子一愣，什么大军直扑秋明城这种事也并非不可能。
普加乔夫说道：“小朋友，战争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的，那些将军不敢承担这个反叛国家的罪责。”
在这里多说无用，秋明当局依旧是老样子，对于整个州的发展毫无作为。谈话到此结束后葛道娃回去处理孩子们的归宿问题。普加乔夫电话联系了秋明方面，那边的人对于军队的事完全不放在心上。州长甚至说：“国家要疯狂了，如果叶利钦没法还钱，等待我们的一定是卢布贬值。我劝你把你的钱赶紧换成美元或者别的什么钱，你的工厂也赶紧停产吧。”
该问的事他们居然不管，也难怪秋明周围的居民一个个穷困潦倒。似乎应该去军营侦查一番，甚至化妆潜入，大明称有道理。
第三百一十章 侦察兵情报（）
秋明的俄军驻军至少两万人，如果这群人在某个将军的号召下反叛，或者作出别的动作，那么库塔比特卡的油田必然遭受牵连。这是图瓦人的油田，也是自己的油田，大明和普加乔夫不可能选择以不变应万变。
下一步怎么办，普加乔夫在办公室里愁的抽雪茄，以至于屋子里烟雾弥漫。如果派遣侦查人员，可他们怎么接近军营呢？又怎么办获得相关的情报呢？
正在他发愁之际，大明把黑寡妇葛道娃请来，她自称有办法套出更多情报。两人走到办公室，扑面而来的就是这呛人的烟雾。窗户紧急打开后，葛道娃开始说出她的见解。
“那些士兵在贩卖枪支，但卖给我们的都是一些旧枪，同时他们还在购买汽油。而且。”
“而且什么？”普加乔夫问。
“是雇佣兵，他们穿着军装但满口说的不是俄语，我觉得我听到了德语，或者立陶宛等等。”
俄军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让非俄军战斗人员待在军营，葛道娃称她也是在不经意间听到这些不懂的语言。
从她的这些情报来看，那边的军营确实非常蹊跷，而就算这样秋明当局依旧不管不顾。这里会不会有什么阴谋，难道秋明当局要策划什么大事件。
大明知道老毛子这边一直不太平，1993年的西伯利亚铁路劫案事件，为中俄贸易蒙上了一丝阴影。包括自己所遇见到，在莫斯科中国的留学生遇到光头党袭击，包括楚华说的其他一些暴力活动。
苏联崩溃后，原本的秩序已经彻底被打破。野心家们一个个化身成大大小小的寡头，诸如这间屋子里的普加乔夫，还有大批来淘金的外国大商人如自己。苏联的遗产正被国内外的商人掏空，联邦更是大举借债，最终苦的是普通的百姓。
是他们否定了苏联，是他们把叶利钦拥护到最高位置，那么他们也将为这个错误决定付出代价。难道他们会继续这么忍耐么？不，或许他们已经在磨刀了。
看着普加乔夫深思熟虑的脸，大明说道：“如果局势把一个人乃至一个群体逼到活不下去的地步，我想他们肯定不会甘心于饿死。就像葛道夫家族，为了生存而铤而走险。有的小的联邦主体已经用行动证明他们的不妥协，诸如车臣。现在种种迹象表明，那个军营确实在策划一些事。”
普加乔夫点点头：“你的想法我已经想到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我不相信他们会反叛。难道他们还以为现在是1917年？”
“这并非不可能。”葛道娃说道：“我曾经是拖拉机厂的工厂，现在我早已下岗。我知道你们对我们有芥蒂，曾经我们也都是普通人。这里的冬天非常寒冷，粮食基本靠外地运输。我们赖以为生的石油行业已经趋于崩溃，而军营的生计大部分也由这里的财政维持。”
苏联解体后进行了全面私有化，其结果是不赚钱的行业就不管了，导致远东很多城市出现电荒。事实证明不是所有的寡头都会经营，这座库塔比特卡城也遭遇过电荒。
在这里三人说来说去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最好的办法就是侦查。那么派谁去又是个问题，一定要派能让那群军人信得过的人。
“我去吧，这个油田是我的一部分。”大明自告奋勇。
普加乔夫只觉得不可思议，让他去若有个三长两短全完蛋了。“你最好和你妹妹，还有你的朋友们老老实实待在油田，让我的士兵去瞧瞧，望远镜一看绘制一下图纸就可以了。”
“或许这可以，但我还是想去看看，他们总不能会欺负一个孩子吧。”
葛道娃赶紧推翻这一切，因为她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如果我们带着钱去购买他们的武器，他们一定不会为难我们。而且我不是第一次去了，要知道我受伤的部分武器就是军营的货色，如果弗拉基米尔愿意跟着我一起去倒不是不可能。”
“跟你？不不不，这孩子可是我的宝贝，放在你手上我可不放心。”普加乔夫赶紧拉着大明的胳膊。
“可我的孩子们放在你们受伤我却很放心，不就是情报么，我自己领着人去就可以了。”
然而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正值中二的年龄。英雄梦有时会左右大明的脑子，加上他这个男孩还有那么一点几乎是本能的军人梦，在其意识里甚至对未来可能发生的武装冲突有点小激动。
“我一定要去，我想我妹妹也肯定乐意去。她可是我的幸运星，有她在什么危险都能平安过去。”大明坚持己见，当即将这个想法告知了杨桃。
侦查这种事可是要深思熟虑的，他一定想去，作为他的妹妹不太好阻拦。再者这种事，如果和他一起去也未尝不可啊，算是一种冒险。杨明志的一些话也有一定道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因为有了钱了就患得患失，未来可能要发生的事件危及整个事业，作为老板自己难道不应该亲自出马一番？
杨桃一想也是，和葛道娃一起去未尝不可。
“我也去吧，我也想去看看。”丁超勇建议道。
“可是你连俄语都不会说。我和杨桃能伪装成蒙古人，而你不行。”大明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和木馨一起留守油田，继续照看着孩子。
听闻葛道娃要继续和军队的人做生意，那些留守的青年们纷纷找上门。这一去并非是凶多吉少，他们需要油田方面的一个承诺，他们想继续维持现在的生活，甚至干脆就听从油田负责人的建议，干脆就做石油工人好了。
他们和油田工人一样非常想知道军队那些人的想法，葛道娃站在一辆皮卡上给自己的孩子们开了个小会，同时一些工人也在旁听。她强调道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们是图瓦共和国的工人，他们已经以一个联邦主体的身份许下承诺，我是希望你们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如果你们愿意就听从他们的安排成为石油工人。同样的你们也有包围油田的责任。”
在工人的传说只见，所谓战争的话题谈论的越来也多，甚至传的越来越邪乎。城中的一些市民已经在撤离，当然他们的离开没有引发什么大的波澜，毕竟这座城市一直在有人搬家。
兄妹俩换上了苦孩子的衣服，衣服不光鲜还有地方破损。为了表现出苦大仇深的样子，杨桃也把自己的头发弄的凌乱，更是脸上涂了一些灰尘。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实在无话可说，这样子真像是逃难的。
普加乔夫最终对葛道娃的态度变成信任，她的几个家人包括一众孩子留在油田，这就是人质。同事他也派出一个士兵随行充当司机，就这样四人坐上小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