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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警官-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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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松了手,胳膊放平,睁大了眼睛,擦了擦手表上的尘土,认真的看了下,如实说:“老先生,十一点四十五,是不早了,您快说说看出了我有什么事了?”

    老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尽管有些为难,似乎也是被她的诚意感动了,下了吧唧的眼睛往她胸前看了看,高深莫测的说:“你家墙不高门不严,院外红星入墙来,煞气很重啊,祖上嫌弃祸事来啊,这就造成了你心不安神不宁,如果不出老夫预料,你整夜失眠,手脚不停的乱动,这,现在应该是要去行凶了吧,这样,这**子药给你,黄昏时分,你冲着东南方叩拜三次,烧纸钱三捆,到时候我在家中给你做做法事,这事就暂时过去了。”

    老神棍说着,灵巧的手指摁动在一个个手指关节上,不断的掐算着,时而眉头紧皱,时而遥望远方,说完之后,拇指肯定的再中指上定住一摁,说了声:“天地人和,心诚神灵,灾祸虽不能完全消除,至少能趋避灾祸啊。”

    这光景,胖女人脑子品味着他说的卦象,紧咬着的牙关慢慢松了开来,尤其是说到她日夜心神不宁时,脸上微红,还刻意的看了一眼老神棍,发现他依旧是双眼微闭,额头习惯性的探着,顿时深信不疑的央求道:“大师,太神了,昨晚我一夜没睡,你要是不拦着我,过了这个路口去,就去杂货店买镰刀了,进了采石场,见了那对狗男女,我不把他们那玩意砍下来喂狗,我都不是人。”

    老神棍听她发狠说话,嗫嚅道:“女施主,事已至此,皆是上天安排,你夫家祖上阴魂作乱,何必自寻烦恼,这药……,如果不灵的话,请务必尽快送回来,假一赔十,咱不坏了麻衣相术的规矩。”

    他磕磕巴巴的说完,从黑提包里掏出一个塑料**子,耳朵贴在**子听了听,感觉到了哗哗的两三个声音后,**口抬起,另一只手掂了掂黑呼呼的药,才慢慢的装进一个袋子里。

    胖女人感恩戴德的奉上三十块嘎嘎新的钞票,歉意十足的说:“大师,今天出门着急了,改天好了,我马上来给您报喜。”

    看着她胖的发抖的身体远去,老神棍摸着三张钞票,慢慢的睁开眼睛,那凹凸不平的纸面,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呵呵,今天发了。”他欣喜的说着,瞄了一眼路上的行人,做贼似得把钱塞进了鞋子里。

    丁凡一直在无声的笑着,看着老家伙给人家算完了命,破了灾祸,兴奋的手铐子掉在了地上。。。

    当那声噗嗤的声音响起时,老神棍转头看过来,圆溜溜的眼睛黄鼠狼般的转了几圈,马上举起手里的摇铃,哗哗的摇了起来,继续喊着:“逆天改命,造福万民……”

    “老头,你怎么换词了?不是逆天改命,摸,nai看病吗?”丁凡背着手,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

    “这位小哥,不知道你是看姻缘还是问前程,我算出来骨骼清俊,信心十足,应该是前程锦绣、财运亨通,相比是马上就要远行有事了吧?”老神棍变魔术似得掏出一把硬币,放在破茶缸子里晃悠着,侧着耳朵听着。

    “是吗?我属性是木,木生火,我没说找你算命,你和我打招呼,老头,咱俩有缘啊,不知道我怎么能发财呢?”丁凡背着手站在他跟前,长长的影子笼罩在他跟前,淡淡的说道。

    老神棍又斜着脸面,往前闻了闻,言不由衷的说:“木生火者,火性温暖,钻灼而生,故木生火。火生土者,火热故能焚木,木焚而成灰,灰即土也,故火生土。鄙人手头有神灵开过光的法器若干,发财嘛,那需要时来运转的,只需要老夫给在下略加改改风水,配上一个小小的转运手串,银钱不多,重在心意……”

    “停停,你给我停!我就要榆树的手串,那玩意戴着舒服,不就是钱吗?这些够不够。”丁凡早就看清他那个塑料编织提包里散落着些手串、挂件、玻璃做的吊坠什么的,果断的说要榆树的,手往兜里一身,哗啦一声把东西掏出来了。

    把东西往他跟前一提溜,悄声神秘的说:“算命大爷,我的钱不太新吆,是不是心不够诚啊?看看,不行我再加两块!”

    只听老头喉咙里呕了一声,他眯着的双眼顿时睁开,黄鼠狼般的眼珠子心惊胆战的抬了起来,求饶的说:“公安同志,我就一为人民义务服务的,您的钱就是当押金我也不能要的。”

    丁凡蹲在地上,把手铐高高举起,鄙夷道:“别装了,往这里看,快点给我说说,你怎么忽悠的那个娘们,说错了一句,你送我手串不要钱,我送你两块手表,也分文不收。”

    老神棍自称叫郝半仙,周易爱好者,游荡四方,给人看病消灾。

    “老家伙,前面那个坑是你挖好的,你怎么能猜出胖女人老公出事了呢?这个你别瞒我,否则的话,其实我也能让自己火一把的……”丁凡看他帆布摊上有张符篆,下面隐约闪着亮晶晶的颗粒,鼻子一抽,余光看到旁边有个小瓷碗,瓷碗里盛着些许清水,拽起那个符篆,在瓷碗上方猛的一划,符篆顿时着了。

    噗噗的火苗在空中慢慢的燃烧,加上符篆的奇特味道,那团蓝绿的火光神秘诡异!

    老神棍傻了般的往后一躲,脸上紧张之色马上恢复了镇定,假装不解的问:“小友难道也是师门中人?”

    看他装蒜的样,丁凡不屑的挥挥手,鄙视的说:“少扯那个,谁和你同流合污啊,赶紧交代,怎么骗人的?”

    在老神棍眼里,这个小民警不光较真的管这种闲事,竟然还懂的这么专业,想了想,叹了口气说:“这个不简单吗?有人早就给我打听好了,这家暴发户近期两口子瞎扯,都在外面乱搞呢,我看她行色匆匆的去东面的采石场,就猜出来,他男人正搂着小狐狸砸床呢,至于她吗?那个,那个就是本人精心研究易经算出来的了……”

    没等他说完,丁凡手铐子在他眼前猛的一晃,差点砸到这个老狐狸才收回来,威逼的说:“滚一边去,啥都知道,你盯着人家凶器看什么?要不是她着急告诉你时间,你眼睛都差点长出手了,直接把人家两个馒头抓过来吃几口了,说,怎么回事?”

    在丁凡咄咄逼人的追问下,老头叹了口气无奈的交代说:“她自己说和那个狐狸精大姨妈隔了一星期,我看她那地方,算是摸骨看事吧,那地方弹性大,还软和,又不经常碰,上面一共有两种手印子,一种是砸床时时间抓的,印子深,还有几道浅的,说明啊,这是她大姨来的时候,她那个野汉子邀欢寻爱,砸不了床,急了,就使劲的捏了几下……”

    丁凡暗自感叹不已啊:这老家伙的钱也不算白赚啊,这观察分析能力比一般民警水平高多了,不去公安机关做痕检人员,真是白瞎了。

    “老不正经的,这个我看到了,你坦白的还行,你那个药要是不管用呢?还有,什么老刘太太怎么回事啊?”丁凡冷面无情,直指问题的关键,暗想先把你的丑事都挖出来,否则这些三教九流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扰乱社会,看着都恶心。

    “加了点上瘾的小配方,大部分成分是**,傍晚吃了,就算她是头母牛也得睡的死人似得,这娘们一说话满嘴都是肥肉炒大葱的味,一看就是吃货,要是睡到明天中午,起来肯定就是找吃的喝的,你说她哪有心情睡不着觉约汉子,找老公麻烦了。”

    这老头像是教授授课似得,说的神采飞扬,当有人路过时,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手势和表情生动丰富,俨然像是给蹲在跟前的丁凡讲授易经玄学。

    “还有,那个老太……”丁凡听着身后有人路过,似乎给他面子,接着又提起了这个问题。

    老神棍聪明着呢,起码心理素质超过常人一大截,之所以回避老太太的事,肯定是有自己的天大顾虑。

    “这位同志啊,我行走江湖多年,多少会些旁门左道的活,算命就像咱们打交道,不赶尽杀绝,留有余地,事做三分留七分,老子没了还有子孙,这样兜里十多块钱,我全交罚款,你看行吗?”老神棍神色怪异,绝望的叹了几口气,半是威胁半是劝告的说道。

第0043章 接连被忽悠() 
丁凡虽然没回头看,却也知道身后路上人来人往,很多人都在看着这里,自然知道就算是有一半人认出了,或者发现了自己是穿警裤,拎着手铐的民警,调查郝半仙这件事就必须弄个明白。

    兴隆矿这些年快成了整个东北地区治安最乱的地方了,什么说法都有,比方说呼鹿镇偷,塔城县抢,兴隆没有g;dang;他眼里现在一个算命先生都这么猖狂,是绝对不行的。

    “老头,法律上有个法条,叫流氓罪,如果要是别人没告诉过你,我现在正式给你普法了,对你进行口头传唤,走,现在按照你涉嫌调戏妇女,犯了流氓罪,带你回公安机关进一步调查,东西你自己收拾,然后我会给你做好登记的……”丁凡嘴里说着,手扶在他肩膀上,往上拽他时,这家伙一下子直流的了,突然有了个想法:

    “这家伙不是罗锅吗?”

    “哎吆,哎吆,这位小哥,放手啊,放手,我都交代了,绝对不藏着掖着的,我说我说……”郝半仙央求的说着,脸蛋上的一颗痣突然动了动,连忙用手往上摁了下,敢情是用黑纸片贴的,省得掉了下来,整个人筛糠似得发抖,嘴里还嘀咕着:“流氓罪是要坐大牢的啊,这也不够定罪的啊,你,你……”

    丁凡板着脸,摆出了一副因为他不老实必须公事公办的架势,面无表情,双手环抱,似乎只要郝半仙说错了一句话,直接就把他带走了。

    这方面丁凡和别人的处理办法不一样,他不说带回所里,说带回公安机关处理,毕竟对于眼前这个老神棍来说,派出所和公安机关权威是不一样的,后者至少是县局这种警种齐全的大单位。

    以前,老神棍和派出所、联防队什么的也打过交道,对方都是把他这种情况定性为迷信活动,很少往刑事犯罪上说,丁凡一下子说的那么严重,他心里有些没底了。

    “那个老太太嘛,是解放前土匪刘文东和东洋小老婆生的孩子,你想想刘文东当时可是一大风流哥当土匪的,长得帅着呢,和东洋女人的合体,能不漂亮吗?快五十岁了,那小手嫩的还能捏出水来,她心情不好,我上手一摸,啧啧……”郝半仙说着认识刘老太的事,仿佛讲述一个神秘浪漫的故事,听的丁凡鄙夷的瞪了他两眼。

    这老家伙赶紧话题一转,带着略过无数遗憾的精彩情节似得说道:“她家那个赶大车的出身,那方面强着呢,她跟不上了,我就给她配了服药,叫夜夜欢,效果好着呢,她一星期来取一会,和我待一会。”

    给半老徐娘算卦、看病还看出浪漫感情来了,什么叫待一会?

    丁凡看他一脸的yy表情早就心知肚明了,说白了就是俩人一见钟情,黏在一起试试那夜夜欢的神奇效果。

    “行了,恶心不恶心?你都多大了?你那个药什么成分,是不是还涉嫌制造销售假药啊?”丁凡不依不饶的追问起来。

    “小兄弟啊,可别那么说,什么假药啊,咱可是利用民间技术与当地神奇特产相结合,没有一点不好的东西,鹿茸鹿鞭加枸杞,六十度的高料烧酒浸泡的,还有啊,那个属于销售,你可不能这么给我定罪哩,我可没要她的钱,就是你情我愿的待一会。”郝半仙神采飞扬的介绍起自己的配方,两只手比划着,说是放在一个个小**子里装好,写好日期,泡的时间越长效果越好。

    他看着丁凡心不在焉的听着这些无聊的细节,还不是的转头看着远处隐约看见的驴肉馆,咳嗽了两声,加重语气的说:“民警同志,那玩意味道很特殊,当地人一下子就能闻出来,我特意加了点猫尿,她还说这酒比她家的好喝多了。”

    丁凡听了个大概,猛的紧盯他那张保养的红润的瘦脸,正色警告说:“你这些破事,也可以先给你攒着,说那家驴肉馆怎么回事?还有,我来找白义,他不是和陈北山关系不错吗?麻蛋的,我来了,陈北山家老人就死了啊?怎么那么巧?给你个机会。”

    “呃……”郝半仙抚弄着山羊胡,似乎又找到了自己高深莫测、算术高超的威严,沉吟片刻,卖关子的说:“凭老夫对那两口的目测加相面,进行了进一步的判断,这一卦啊,应该是偷梁换柱,贪婪某大利啊,我算算啊……”

    “说,你信不信,我把你前脸给你掀开了,你就直说了吧,是不是是用狗肉马肉充当驴肉卖高价?”随着他的话,丁凡脑子又过滤了一边,那家驴肉馆柜台上摆着的驴肉,和后厨那个聋子打落在地上的颜色不太一样,就抡着手铐,对着老神棍脑门晃了几下。

    郝半仙往后躲了几下,嘴里嘟囔着“我这几天懒了啊,怎么没算出来自己要有刑讼之灾呢”,知道丁凡还在盯着这个问题,探着身体往那里看了几眼,神神道道的说:“当然是马肉了,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马肉价钱不到驴肉的一半……”

    在丁凡进一步的追问下,陈北山的情况也浮出了水面:从丁凡进了兴隆矿开始,早就有人跑来通风报信,因为他是生面孔,所以陈北山决定躲躲风头。

    按照郝半仙平时摇着摇铃走街串巷“撒大网”,早就对陈北山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一语中的的告诉丁凡:“那个着急去参加葬礼的中年人就是老陈,陈北山。”

    陈凡脑子里慢慢的想着,刚才慢慢的斗志和一个个早就想好的计划,似乎被浇上了一盆冰冷的水,顿时沮丧的蹲了下来。

    “这群混蛋,真是水深王八多啊,就这么让他玩了,本警,本警怎么这么大意?”丁凡懊恼不已,蹲在地上思考着,心里暗想着。

    郝半仙看他蹲在跟前不吱声了,脸上又闪过一丝了行走江湖阅人无数总能逢凶化吉的狡诈,利索的收拾着东西,什么兜子了,地上的帆布,墙上的阴阳八卦图,几下子就装进了兜子里,看了一眼天上,喃喃自语的嘀咕着:“受人之邀,不能爽约啊,老夫必须走一趟了。”

    丁凡慢慢的从沉吟中清醒过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这个老神棍商量的说:“他不是有北山旅店吗?我就住那不就完了吗?守株待兔,我守死他,就不信白义不出来。”

    他之所以通过陈北山找白义,因为知道这地方四通八达的不说,只要人家躲进矿里或者出门躲一下,找起来难度很大,何况他这是要自己单枪匹马抓白义这个比较有名的“棍”。

    “老夫有些饿了,还有些内急,告辞,告辞……”老神棍趁他注意力没在自己这里,提着提包,提着摇铃,吓得手指头捏着摇铃,省得顺手了,一下子摇出声音,丁凡又该找他了。

    他蹑手蹑脚的走出了两三米,丁凡好像想出了什么,站在棚子里,冷哼低沉的说:“老东西,怎么不装瞎子了?”

    郝半仙转过头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个塑料墨镜,嘿嘿一笑说:“二胖没告诉你吧,我在兴隆矿是瞎子,去翻身屯是瘸子郎中,在呼鹿镇就是罗锅了。”

    说完,他冲着丁凡礼貌的摆摆手,也不管丁凡说什么,快步往前走了。

    只不过啊,他这个样子又让丁凡大吃一惊。。。

    他左手提包,右手死鸡爪子似得耷拉着,抬起右腿,伸直了,然后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慢慢的踩在地上,用扭腰送胯之合力,一起一伏的,从后面看去,比瘸子走的更瘸子。

    走过了他挖的那个坑人坑,往前十几米就是十字路口了,郝半仙那只假装残废的脚趁着落地光景,往这边看了一眼,发现丁凡并没有追上来,赶紧收起了残腿,一溜小跑,身影消失了。

    “老狐狸,不对!他非法算命得的三十块钱,没没收!完了,上鬼子当了。”这会,丁凡如梦方醒般的想起来了:这老家伙骗了胖女人的钱,塞在鞋里,竟然没没收了。

    下午两点多钟,陈北山带着一群穿着运动服、黑皮鞋的混子,从后门进了自家的旅店。

    “阿旺,二丫,那个死条子走了吗?我在矿里转了好几圈了,兄弟们都说没看到他,你们几个,去把客人给我接回来去,还有啊,去通知白老大,来搓会,晚上弄几个菜,大家乐呵乐呵。”站在小后门里面,陈北山看着几个混子,还有厨师、会计什么的人坐在阴凉处闲聊着,知道已经成功的忽悠走了丁凡,马上安排起来。

    丁凡分到呼鹿县时间不长,可关于他在呼鹿镇脚踢手榴弹,干了大成子的事,白义和陈北山早就隐约听说了。

    那时候,打电话不方面,这里虽属于呼鹿县管辖,可距离县城比较远,在交通上更靠近西面的塔城县,那地方有个小火车站,去外面比呼鹿县方便多了。

    白义用狠招损招加上欺压威逼弄死了马大凤,虽然处理的干净利索,可那件事刚结束,民警丁凡就来找他了,他不得不小心谨慎点,在自己地盘上先躲躲再说,如果丁凡无果而归当然是最好的,要是再有大量警方的人进来,那就三十六计走为上,先躲过风头再说。

    “妥了,大哥,咱重新开张,开门迎客。”那个叫阿旺的伙计,扶了扶眼镜,做出了个双手垒长城搓麻将的熟悉动作,转身去开正门了。

第0044章 丁凡来了() 
“这警察,威风啊,小伙子,这是干啥来了?”北山旅店门口,修鞋打马掌的孙师傅围着油乎乎的人造皮围裙,站在木架子后面,敲打着小锤子,做着一件什么东西,举着手里的旱烟,笑着露出了一口大板牙。

    丁凡对他这种自来熟的热心人也不见外,一边停车一边扭头回道:“派出所的,听说这地方混乱,过来培训培训治安骨干,省得混子痞子总闹事。”

    “培训?他家啊……实话告诉你吧,我孙大锤要不是抗美援朝回来的,手里家伙不认人,早让他们欺负死了,行,你好好训训这些王八羔子。”孙师傅孙大锤举起了手里的锤子,看向路对面的北山旅馆时,满脸的愤怒。

    北山旅馆生意其实不错,可就是和白义白狼这家伙沆瀣一气,总在这里干点见不得人的事,不是绑架,就是打人,孙大锤说了几次公道话,被阿旺们几个没少找茬,现在中间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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