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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呢?领导上帮着咱们把刺儿挑出来,我们的事情就会做得更好、更干净,这不很好吗?〃
朱铁汉又说:“我跟你去听一听,有啥事两人好商量,还能给你仗仗胆子呀! ”
高大泉笑了。他挺起胸膛,朝前跨了几步,才回答伙伴说:“用不着仗胆,我是理直气壮的!〃
朱铁汉憨厚而又知心地笑笑。他一眼发现高大泉的手指上缠裹着布条子,就又追上间:“你把手碰破了?是昨个夜里,楔撅子,秦恺用镐头碰的吧?我说他心不在‘马’嘛!' ,他这样说着,要扯过高大泉的胳膊,“我看看,化脓没有?〃
高大泉故意把手背到那披着棉袄后襟下,朝西南边扫了一眼,把话岔开说:“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见她们回来呢?' '
朱铁汉没有听明白:“你说谁没回来?〃
高大泉说:“丽平和春芳。雁庄离这儿才几里地?起大早动身,三个来回也能走了。”
“她俩不是挑种子吗?到雁庄干啥去了?〃
。我让久宽哥套上车,她俩跟去,把赵玉娥接回来.甲一,“你呀,太沉不住气了。这件事当然咱们该做,也应该让小算盘爷儿俩多难受几天嘛!〃
高大泉摇摇头:“咱们不呕这份气。他难受,咱就好受了?”他又一次朝西边瞄一眼,说,“我真有些不放心,得快点见到赵玉娥,摸清她到底是咋想的。就怕丽平她们空着回来。”
朱铁汉大手一摆说:“不会,农业社的人专程迎接,她还能不给脸?〃
高大泉说:“秦家这场纠葛,窝得时间太久了,那里边的弯子也不少。赵玉娥不容易一下子就转过来。”
朱铁汉说:“那就神几夭再说。”
高大泉说:“拖得时间长了,对他们两口子和好,一定会增加难 。
处。”、
朱铁汉又一摆手:“我的支书同志,你这几天忙得够呛了,快别多操心了。咱们农业社对他们的这份气度,算是到了家,里里外外都说得过去,我看满可以了。”
高大泉皱皱眉头,说:“我们不是做个样子给别人看的。得生着法儿把秦家这场风波平.息,得让文吉两口子和好。要不然,准得有人借机会使坏水,给咱们和单干农民中间加楔子、撤药面儿。”他这样说着,一边准备继续朝村里走,一边又吩咐朱铁汉,“不知道谷县长几位领导来村布置啥事情。我要是回来得晚了,等到收了工,你跟周忠大伯找小组长开个碰头会,听听大伙对这第一天工作的意见,能改进的地方咱们就马上改进。”
“你呢?领导上把事情说完,你也得参加会,就手说说上边的精神嘛。”
“丽平她们要是没有把赵玉娥接回来,我抓个空,到雁庄去一趟。”
朱铁汉,今天这样“水平”的朱铁汉,对高大泉的想法飞做法,实在不能反对,但是也不情愿热情支持。他只好闭住厚嘴唇没吭声。高大泉对秦家的事情虽然很挂心,倒也很有信心。他觉得,只要他亲自到雁庄走一趟,很可能把赵玉娥叫回芳草地。因为赵玉娥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赵玉娥的哥哥赵玉明是党员.他们会听从他的意见,一切从大局出发,跟他和农业社同心协力地把秦家父子争取过来。只要赵玉娥回到芳草地,就能使秦家父子跟农业社隔离很远的心气缩短,就能使大多数人受到教育,就能把坏人可钻的空子堵住。这样,农业社才能够像县委梁海山书记要求的那样,发挥出团结大多数农民的好作用。高大泉正在千方百计地往上级指点的、自己认识到的目标使劲儿。
可是,年轻的支部书记厂脑瓜子还是简单了点儿.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估计到,秦家的那一场本来不算大的风波,已经因为种种因素,发展到十分复杂的厄步,将便他和新主的农业社受到一场无情的、严重的考验,很可能给他们一次散了摊子、塌了架式的打击丈这个消息,滚刀肉并没有带到工地上,而是由路过的无关的人苏贵俭,给他透露了一点点。
苏贵俭,这个自认、也被公认是两边都不沾的骑墙头的人。儿年来,他一直是细心地、灵敏地观察着对立双方的每一言和每一行,特别是双方的领头人,每天都要在他脑瓜子里来回掂几个过儿。他很隐蔽,不论出了啥样的事儿,他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不吭声;回到家以后,再嚼啤、品味,用他的观点,断定谁是谁非,很少从嘴里吐出一两句显出偏向的话。-
高大泉了解这个人。这个人是党支部那个庞大的团结教育对象中的一个。他们见到面,一般都是和和气气地打个招呼。高大泉明知苏贵俭有忌讳回避谈论触动到皮肤以下的话,也就不急着往深处戳。
“贵俭大哥,下地去干活啦?' '
“我参观参观。”
高大泉以为苏贵俭指的是参观挖泄水渠,就说:“好哇。欢迎你参观,更欢迎你给我们提意见,这样的事情,是咱们庄稼人祖祖辈辈没有千过、也干不了的事儿。我们想借农业社集体的优越性,试办一下。许能成功,也许会失败。社还小,人力还单薄嘛,当然,我们争取把它干成功。”
苏贵俭语气不悦地说:“我这个人啥样,凭支书的能耐,是能看透的。你们农业社的事儿,办成功,还是办失败,都碍不着我;成功了,我不眼气;失败了,我不趁愿 一”
高大泉说.“你应当关心农业社。从长远上说,它是咱们大家的。”
苏贵俭说:“你这话也有理。庄稼人还不是听政府的! 允许单干,我就单干,非入社不行,我也得入。芳草地的两个社,有人说东方红社好和坏,我不点头,也不摇头。支书哇,我今个要多一句嘴:对庄稼人.不论他咋落后,跟地主富农也不一样。他们不会反对政
。这个我敢肯定。’笋权力的人,都不应该欺负他们。一个挨欺负,个打哆嗦呀! ”
高大泉听出这些话里有话,可是,对苏贵俭这样的人,是不能叮问的。他只好静静地听着口
苏贵俭把话说到这儿,转身就要走.
高大泉赶紧叫住他:“贵俭大哥,你的意思,我还没有听明白苏贵俭摇摇头:“没啥,没啥。我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你能明白。”他说完,头也不回,朝地里走去厂。
高大泉站在原地想了很久。不论他怎么揣摸,也难以理解苏贵俭这反常的神态,也弄不明白那几句含含糊糊的话。他想,苏贵俭这个人,不被啥事儿挤到转不开身的地步,是不会这样轻易露声色的;抽个空,得让周忠找他谈谈心.周忠是苏贵俭比较能信得住的人。
这时候,芳草地的村庄里,出现一种不正常的热闹气氛。从高台阶到两条主要街道上,来来往往不断人。每个人的气色都显得很紧张,这个的嘴巴贴在那个的耳朵上卿卿喳喳,说着挺神秘的话儿。
高大泉仿佛觉察到,有什么严重的事儿等待他。他使劲地镇定自己,沉住气,从停在老槐树下的吉普车和一伙人旁边走过,登上高台阶,跨进村公所办公室。
谷新民冷冷地朝他看一眼。
王友清不带任何表情地向他点了点头。
田雨一见这情形,故意地抽身站起,一步迎到跟前,热情地拉住了高大泉那只打了血泡、裹着布条子的大手,一直把他拉到登子旁边,才说:“你去干活了?快坐下歇歇,擦擦汗,把棉袄穿好,小心别感冒。”
高大泉没有坐下,故作平静地朝田雨微笑一下,算作打了招呼;看看那张落了一层土的桌子上空空的,就说:“我先给你们弄点水喝吧。”
谷新民使劲一摆手:“不用。”
高大泉朝县长那张十分难看的脸上瞥了一眼,刚转过身,瞧见大个子刘祥从门口经过,就冲着他说;“您到我家跑一趟,让小龙妈烧壶水来。县长不喝,我们大家喝,”他见刘祥没吭声,扭头朝院里去了,也不再催促,接过田雨递过的纸烟,不慌不忙地点上,一面抽着,一面用不紧不慢的语调间:“谷县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谷新民气哼哼地说:“请你汇报汇报情况。”
高大泉说:“要汇报情况,就把支委们都找来吧.〃
王友清接过来说.“现在我们要先听你的,晚上还要开党支部大会,那时候再一块儿谈,〃
高大泉说:“要开支部会得早通知,免得有人出门去。能不能先告诉他们一个内容,好有个准备。”
王友清说:“这个由我安排,你就不用管了,坐下来,好好地汇报吧。”
高大泉回过身,坐在田雨的旁边,继续抽几口烟,一面在脑子里回想、抨头绪,一面有几分小心翼翼地作起汇报.“最近,我出了一趟门,刚回来两天。那次路上遇见了梁书记。听了他的指示,挺开心窍的。回到村里以后,我就开了支部会和干部会;两个农业社又分头开了社员会。在会上,我们学习了元旦社论,传达了关于五年计划的文件,还讨论了两次。大多数干部和群众都认识到,应当设法儿多给国家生产粮食和原料,都说今年得热热闹闹地干一场。东方红农业社走在前边,要在开春大忙之前,挖一条泄水渠… … ”谷新民就等着这句话,板着面孔说:' ‘着重谈谈你们搞泄水渠的问题!〃
高大泉说:“我们这儿是彩霞、春水两条河下梢的低洼地区,从早年到如今,总是春天受旱灾,夏天受水灾,收成没保证。要挖一条泄水渠,是我们头几年就想干的事,可是那会儿没条件… … ”
谷新民拉着长声质问:“如今条件具备了吗?〃
高大泉说:“搞这样大的工程,难处当然还不少.我们的决心也很大。如今办起了农业社,靠着集体,大伙儿齐心合力,遇到的难处,总能想办法闯过去。”
忍着火气的谷新民,不由得哼了一声:' ‘你们都想了什么办法?赤裸裸地说吧,你们都策划了什么手段?〃
高大泉愣了一下:“策划什么手段?〃
“对!〃
高大泉皱皱眉头,打个沉以后才开口:“我想,您说的策划,指的是我们怎么发动群众、怎么商量的;手段,就是大伙儿都想出什么好主意、好措施。是不是这个意思呢?〃
“你先不要摸底! 坦白地说说你们的真情实况吧! 〃
“我们已经把规划图抄了一份,报到区委… ;。 。 〃
王友清说;“我们看到的是一张渠道路线图表。”
谷新民一摆手:“我看那是白纸一张。我今天想要知道的,是你这个支部书记,怎么笼络一伙人,隐瞒着上边,暗地里使用的那些手段!〃
高大泉停住口,慌乱而又烦躁地抽着烟;透过烟雾,看看谷新民。只见那两只死死地盯着他、半睁半眯着的眼睛里,充满怒气。他看看王友清,那皱着眉头,像是一片乌云。他又看看身边的田雨,那不动声色的神态,好像有许多话,要等着机会再说… … 他看着看着,想起朱铁汉刚才在地里的揣测,终于把谷新民突然奔到芳草地来的目的弄明白了:县长闻风赶到,是专门要抓住挖泄水渠的事儿大作文章。那么,这位领导,能在这上面作出啥文章呢?对农业社这个组织,他不会再公开歧视,对农业社改变生产条件的举动,也难找到什么正当的理由反对吧?高大泉弄清了谷新民这个目的,心里反倒坦然了,也不再烦躁。他嘱咐自己,不论县长的态度多不好,自己是下级,也要尊敬上级,要细致地说出自己的安排,好好地讲道理。他想到这儿,终于开口了:“谷县长,我只能这样对您说,我们芳草地的党员、干部,到底做没做瞒着上面的事情,耍没耍见不得人的手段,是很难保险的。这几年,许多邪门歪道的怪现象,二宗接着一宗地往外冒,总没断线。这一点,区委清楚,县委也了解。眼下,我们正为实现第一个五年计划铆劲儿,会不会有人又要跳出来捣乱使坏水呢?我们还没有抓住。只要我们发现一点苗头,用不着上级来追查,我们会毫不留情地跟他们斗!〃
谷新民打断他的话,喊一声.“讲你自己!〃
高大泉不急不忙地回答:“我自己嘴上说的是党让我说的话,手上做的是党让我做的事,人前背后全一个样,都在这儿明摆着。您让我再讲出点别的什么来,可没有。, … ”
谷新民又拉着长声说:“不见得吧?〃
高大泉说;“因为我们干的事情,光明正大,干干净净,用不着.瞒着谁;我们干的事情,上有党的领导,下有群众支持,更不需要耍什么手段呀宝”
谷新民说:“不要放这些烟雾吧.实话告诉你,你的马脚早已暴露,你的把柄已经抓在我的手里卫”
高大泉扔掉手里的烟头,用大脚一踩,语气里有点不满地说:“既然是这个样子,就请领导来个直出直入地给我们指出来吧;哪儿错了,该检讨就检讨,该挨处分就挨处分。”
谷新民用手指头使劲儿敲着桌子:“你认为我在吓唬你吗?〃 高大泉说:“我想,您不会故意这样做。”
谷新民压了压怒气,慢慢地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继续说:“告诉你,摆出事实,把你闹个张口结舌,这是轻而易举的,在我看来,你也是明白的吧?' '
。 。
高大泉摇摇头:“说实在话,我对您说的这些,越听越摸不着头脑了… … ”
谷新民瞪起眼睛,高声说:“我希望你不要执迷不悟,这是给你个认错回头的机会!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卫”
高大泉的忍耐同样是有限度的。他的自尊心,一个淳朴、上进的农民所具有的强烈自尊心,也不是可以随便伤害的。他终于忍不住激动起来,说道:“谷县长,对您说吧,从打举手宣哲入党那天起到眼一「,我是一心走社会主义道儿,干社会主义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往别的路口走;要把这一百多斤交给党,铁了心,永远不会回头。我觉着我没有迷,没有错!〃
王友清说:“大泉同志,你要注意态度了”
谷新民一摆手:“不要紧,态度的强硬,正是内心空虚的表现,这是瞒不住我的眼睛的。等一会儿把人证物证一摆,你再看看他又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就会说明我的眼力。”他来回踱了几步,指点着高大泉说:“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一味地胡来! 搞农业社,我不反对。修泄水渠,我支持。像你这样不择手段。搞阴谋诡计,我是不能允许的! 〃
高大泉无可奈何地说;“谷县长,您工作挺忙的,有啥,干脆就连锅端吧。”
谷新民也不耐烦再磨蹭下去,就收住步,停在他跟前。“我间你,你为什么为了自己修水渠而迫害单干户、侵犯中农利益?' ' “根本没有这种事呀户
“你们的水渠从秦富家地上飞过去吗?〃
“当然不能啦。为了这个,我们本着自愿互利的原则,跟他商量,等他点头:同意就这样做,不同意就另想办法,这怎么叫迫害、侵犯?〃
“人家不同意让你挖地,你就挑拨家庭纠纷?〃
“谷县长,你应当知道,眼下,咱农村不是刚刚从旧社会过来的; '
嘛,那些乱七八糟的家庭纠纷,是常见的事,这投有什么奇怪的。上改以后,分了土地的翻身农民种不上地,为了买套,好多人家闹过纠纷;一九五一年闹灾荒,有的人家出房子卖地,闹过纠纷。拿我这个家来说吧,我的亲兄弟,就因为认错了人,走错了道儿,血迷心窍上了当,他那会儿,跟我纠纷得多么厉害?到r 最后,还不是差点闹个家败人亡吗?依我看,只要没走到社会主义社会建设成功那一天,这种纠纷就断不了种、绝不了根儿。还用得着谁去挑拨吗?〃 谷新民听着这些话里面套着的话,更加恼火了,就拿出他认为最致命的一手,冲着高大泉声色俱厉地说:“我问你,你鼓励赵玉峨离婚,这是哪种主义的社会制度造成的?〃
高大泉听了这句话,十分惊异:“离婚?他们两口子吵了架,赵玉娥赌气地回娘家去了,并不是离婚… … ”
谷新民得意地“嘿嘿”笑两声,说:“高大泉同志,露底了! 赵玉娥已经在你的指挥下.到区里起诉了! 你还想用花言巧语来骗我?赶快用老老实实的态度,坦白吧。”
高大泉到了这个时候,把一切都弄明白了:因为赵玉娥那边发生了变故,被派去接她的周丽平和春芳,才没有及时返回来;因为赵玉娥到区里提出离婚,谷新民县长才断定农业社使了“手段”;因为这样的消息传开,才在芳草地引起奇怪的思想波动,包括那个苏贵俭,都对搞农业社的人忍不住地表示出不满情绪。高大泉弄明白这些底细以后,就极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误会已经传开,不好的影响已经造成,不能用嘴一分辩、一解释就了事,得用事实对证虚的,得用真的冲洗掉假的。
谷新民一见高大泉沉思不语,断定他的那套做法一举成功,心里更加得意,表面越发沉着。他点燃一支烟,看看皱着眉头的王友清,看看略微显出一点疑惑的田雨,最后用一种宽大为怀的语气,对高大泉说:“高大泉同志,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了,你说怎么处理口巴?〃
高大泉精神一振说:“真正的事实并没有摆在这儿。它摆在农业社的地里,摆在农业社泄水渠工地上。请各位领导一块儿到那里去处理吧!”他说着,就头前引路往外走。
王友清连忙喊:“哎,哎,你还没有交待间题呀!
高大泉扭过头来说:“我就是请领导亲眼看看问题,看清楚点儿!〃
王友清见他已经走到院子,就要去拉。
谷新民一摆手:“别拦他。他的慌乱是极自然的。逃避惩罚,那是不可能的。我正要到他们那个所谓工地上去。要把全村人,全区的村级干部,都召集到这里,让大家从这个坏典型上切切实实地受受教育! ”他这样说着,披上大衣,戴上帽子,举步走出办公室、迈下高台阶。
王友清和田雨,也只好莫名其妙地跟出来。
十六欢迎你
高台阶前边变成了乱哄哄的一片。
那些看热闹的人,有的跟着一伙干部往村南地里跑去,有的停在大槐树下糊里糊徐地议论。
“小算盘不答应挖他的地,高大泉他们硬干起来,谷县长就亲自来制止。”
“还有比这厉害的哪.东方红社的人,调唆文吉媳妇闹离婚,带出那块地,好修渠。”
“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