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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大道第3部-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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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太阳晒得散发着香气的土地上,到处奔走着拉粉子、拖纯子的骡马驴牛,那里边有农业社的,有互助组的,也有单干农民的。他们都怀着一种尝试的心情,往泥土里翻撒棉花籽儿。许多人,从打学干庄稼活那天起,就没有种过棉花,也不曾想过种棉花。如今,人民政府号召种棉花,他们得响应;农业社和互助组带头种棉花,他们得跟随;要不然,眼下不光彩,秋天会后悔。… … 
  高大泉那张被春天太阳晒得发黑的脸上,又一次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喜悦神情。他想起春节从唐山归来,在风雪砖瓦窑里、县委   
  书记在他心里播下的那些新的思想种子。而今,从来不种棉花的芳草地,遵从国家计划,将在二百二十亩大大小小的地块里翻下棉种,连小算盘这样的庄稼人都开了窍、入了垅,这个成效,比什么数目字都珍贵呀!
  年轻的党支部书记在田野小路上默默地走着,脑海里在思考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三十九两个造反的
  芳草地的春种任务完成以后,两个农业社继续着暗地里比赛.他们朝着各自的目标,按着各自的门路,使出全部的力量,一心要把对手超过、压倒。
  东方红农业社集中人力托坯,抓早抓晚的,又给所有的社员户都搭上了新坑。为了烘干新的泥坯土炕,好多人家煮黄豆做酱。街上飘起那很少闻到的香味儿。玩耍的孩子,不住地把煮得胖胖的豆粒儿填到嘴里。新买来的两部水车,架在垒好井帮、搭好龙口、迭好渠埂的井台上。社员们起五更出工,忙着间苗、锄地,像绣花一样整理着棉花苗。在人们的不知不觉中,越过严寒冬季和温暖的春天的小麦,开始放叶、拔节、吐穗、扬花,飞快地生长着。看样子,今年又是一个丰收的麦季。
  竞赛农业社也搞得很热闹。他们急急忙忙地把棉花籽、高粱粒、大豆和春棒子种撒到地里以后,就组织一批人到火车站上搞搬运抓现钱;又调动全部车辆到外边拉脚捞“外快”,转回来的时候,车上就装着从很远的地方捣动来的口外小米和东北大豆,还有蓟运河南边出产的、成色并不好的红高粱。有几次,他们还捎回好几布袋高粱糠和批谷子,
  许多单干的农民,用眼睛看着两个农业社的行动,用心思揣摸他们的底码,不声不响地跟着他们的步子抬腿放脚;有的人家发狠地往地里的小苗子上使劲儿,有的人家却想尽一切办法,往抓钱上花功夫。当然,能够有办法抓到钱的单干户是很少的。一冬一春全家人嚼咬花用,不论仓囤里,还是腰包里,都向他们显示出一种空虚的压力了。但是,因为各种各徉的原由,他们又不能不奔;即使是不怀恶意的人,也不甘心让农业社丢下太远,更不情愿让自己的日子跌落下来。
  芳草地就是这样随着地球转动着,一圈又一圈,一直持续到小麦登场.
  麦子,这种金黄色的粮食,是最诱惑人的。芳草地被金黄色包围着,像海洋中的一个小岛。在办农业社以前,谁见过这么多,长势又这么好的麦子呢?你看,齐刷刷,黄澄澄,顶着阳光从地边上走一趟,晃得眼睛都睁不开。当然,临近了细看,麦子的成色,也不都是一个样子。因为大伙儿的土地都是插花着的,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要是留神一比较,那种差别更加显鼻子显眼的了。东方红农业社的麦子地,块块好比一层楼;单干户的麦子地,块块好比一座房;竞赛农业社的麦子地,就像一个个鸡窝,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竞赛社的农业股长周士勤,好久不敢到麦地里去。他不愿意受别人奚落,他嫌丢人。他每天把出工的社员分派完毕,就独自钻到棉花地干活计。这里可以躲风,又可以集中时间和力量把棉花苗伺候好。这棉花,在他看来,与其说跟农业社的前途有关,不如说跟他周士勤的面子连在一块儿更合乎他的心理状态二种这样一些棉花这是他心头一热,主张向上级报的数目,又是他脖子一红,超过原订的数目下的种。他想,棉花要是长不好,不要说在村里、区上没法交待,就是竟赛社内部的冯少怀和张老八,也得把他一口吃掉万当然啦,如果说周士勤这样精心地伺候棉花苗子,全是出于“怕”谁,实在太冤枉人。从打高大泉第一次亲自主持了竟赛社的干部会,把张金发和冯少怀收拾得像拴着腿的小鸡子一样,周士勤就变得胆大了。他胆子大起来的原因有三:第一,有党支部当了竞赛社正派力量的后台;这个后台不光硬气,谁也不敢碰,还特别高明,谁也斗不了。高大泉在会上施展出来的那几下子,真有勇有谋,有理有力,周士勤算是服到家了。有这样的后台,还怕啥! 第二,自从高大泉插手这边的工作以后,经常找人谈谈心,还一块儿干干活,竟赛社的社员比过去“正规”了。起码在周士勤指派活计的时候,听话的、顺垄的人多了;干起活来,用心的、卖劲的人也多了。绕将手下有强兵,周士勤还怕个啥!第三,这得从区里那个种棉花会议以前,高大泉开始给周士勤鼓气的时候计算起来,加上县委书记梁海山的讲话,接卞来就是那个从来没有开过的社干部会。在这个过程里边,周士勤被不知不觉地推到了风口第一线,摔摔打打,倒使他练出一点直脾气、硬性子的素质。这种可贵的东西,能注入像他这样一个新中农的体魄里,除了正面的教育,还有反面的逼迫.周士勤起码认识到,张金发这个人,很不讲交情,很不顾别人的面子,谁要是有一点儿不由着他,翻脸就不认人! 周士勤胆子大起来的表现,集中在一点上,就是敢发火了。他不仅敢跟冯少怀发火,也敢跟张金发发火。这个火,因为茬儿多,又憋得久,所以动不动地就发一次。周士勤这样一变,竞赛社再也不像过去那么平平安安的了。
  麦子动手收获的季节,终于在人们的盼望下,来到彩霞河边的大草甸子上。
  芳草地的人没等谁打钟吹号,就都紧张地忙碌起来。常言说,麦熟一响。在庄稼人来讲,任何农活,任何事情,也比不上收割小麦更重大,更紧迫了。动镰的头一夭晚上,出门的人赶了回来,搞编织、磨豆片的人停了下来。区里的干部们,带着行李、镰刀,分头来到各村,了解情况,督促收割。
  周士勤再也不能逃避他那烂鸡窝一样的麦地了。他是农业股长,他得张罗收庄稼。他看着满地里都是抢收的人群,东方红社的人自不必说,就连单于户也是全家老小齐上阵,就忍不住地到本社的麦子地里转了一圈儿。他这一转,更加气满肚子、火烧胸膛。他听说张金发在外边呆了几天,刚刚回村,立刻跑到办公室来找,不管不顾,开场就吵:“我说社长,咱地里那麦子,还要不要哇?〃 张金发正跟会计报帐单子,朝着怒气冲冲的周士勤看一眼,心里转开了弯子。
  自从高大泉插手竞赛社的工作以来,周士勤的一举一动,都使他特别的扎眼。他早就看出周士勤的人心大变。冯少怀也多次提醒他留神,劝他快点儿下手整治整治这个“造反的人”,张金发对周士勤却.是怕在心,恨在心,想要说的话藏在心,而从脸皮子上看,他对这个“造反的人”倒显得更亲热,更知己;从做法上瞧,他对这个“造反的人”也显得更依靠,更器重,完全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他这种态度和做法,连冯少怀都不摸头脑。每当冯少怀背后调唆他整治周士勤的时候,张金发就说:“士勤这个人我是知根知底的;凭我们两个的老交情,他不会跟我来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把戏! ”事实上,张金发已经认定周士勤的心偏了,要倒到高大泉那边去.怎么办呢?用整治的手段,等于替高大泉帮忙,更快地把周士勤推过去。张金发才不干这种傻事。他要用软化的手段,用情面把周士勤先稳在“曹营”,决不抓破面皮,让周士勤逮着个梯子往别处爬。他想,等到麦收过后,竟赛社弄到了大囤的麦子,弄到使每个社员,特别是干部都能一下子变成财主的麦子,周士勤那摇动的两条腿,立刻就会牢牢站在他张金发划定的圈子里,用棒子打也不会跑。他想,人为什么活着,为什么奔波?你冯少怀讲话,都为财嘛! 
  这会儿,张金发见周士勤又为收割的事儿来“造反”,就故意笑着说:“你这是哪头话,咱们的麦子,哪能不要呢?〃 
  周士勤说:“既然要,为啥还不张罗动秤?〃 
  张金发几乎是低声下气地说:“士勤,你不是农业股长嘛。竞赛社的农业生产,全靠你啦。我放心。”
  周士勤听到这句顺耳的话,果然软了一点儿;“你净会这么给高帽子戴。我一个人,一伸手,就把麦子抓到场上来了。 〃  
  张金发说:“这还不好办。你就多吃喝几个人去干嘛。”周士勤说:“你不下令,我能吃喝动?”他说着,把手里捏着的几个麦穗子往张金发眼前一举,“你看看,啥样儿了?再晒一晌午,不碰也得掉粒子,还有,咱这地方,一到麦季就来雨,要是遇上一场雹子,那可就完蛋了! ”
  张金发毕竟是个庄稼人,既明白周士勤的心境,也看得出麦穗」! 熟到什么火候。他尤其是喜爱粮食,这是到了嘴边上的粮食呀里损失了,他也心疼。
  周士勤又加了一句:“它长在垅里不收割,要是都让雨水雹子打摊在地上,我能一个粒儿一个粒儿地拣回来?还是你能?要到了那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咋跟社员交待,又咋往上边汇报!〃 冯少怀在挨墙边的一张床上,靠行李卷半躺着,看周士勤的神气,听周士勤的语气,心里十二分的不舒坦。他觉着张金发在这个“造反的人”面前太软弱无力。他想,张金发对这种人老是忍让下去,会越惯越没样儿,将来还不翻了天?冯少怀想的这个翻天,可不是指一般地发脾气、闹火气,或是在社里一般地占尖取上。他指的是,张金发如果总是顺着周士勤这股劲儿,会不知不觉地把竞赛社拉上高大泉划了线的路子上去,实际上等于帮了高大泉的忙,入了高大泉的套。更可怕的后果是,长此下去,周士勤会把张金发一丁一点地扯到高大泉的跟前,把两个顶着头的,变成两个并着肩的。那还了得! 高大泉的心没法量,计没法猜,手腕多得没法对付,有可能把张金发“修身养性”地“度化”过去,给“改造”成真的共产党员!到了那一天,张金发跟高大泉镖上膀子跟冯少怀干,那可就吹灯了!
  冯少怀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冷,楼瓜脸上冒出一层汗珠子。
  周士勤还在那儿急赤白脸地跟张金发吵吵:“咱们今儿个得说清楚,你要再这么神着,我可要… … ”
   
  没容他把话说完,张金发噢的一声站了起来。
  冯少怀心里一乐,以为他要发火,
  张金发冲着周士勤一摆手,却说:“行了,你的话我明白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傍晚开会,我动员;明夭动手,我带着干!周士勤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模样。
  冯少怀吸了一口冷气。
  傍晚,竞赛社的社员,都集中到新做好的场院上来了。好多人猜到会议的内容,所以这个会召集得很齐全,人来得也很快.金色的麦子在号召人们,东方红社热火朝天的抢收场面激励着人们,哪一个人心里不像个火盆似的。
  张金发挺胸昂首地站在窗前,慷慨激昂地对众人说:“这几天,不论是谁,全都得把心收回来,扑到麦收上边。你们要是顾全咱竟赛社,不甘心让东方红社比下去,就得掏出浑身的劲头,就得把长熟了的麦子收好,不能任凭它毁掉!〃 
  站在他背后的周士勤,对张金发今天这个行动有点出乎意料,』 口里边很满意,看看天空,擂了一句:“是呀,这几天闷闷的,说不定要憋一场雨哪广
  张金发顺着他的话音说:“老天爷的事儿,没准头,说变脸,就变脸,谁也当不了它的家。不要以为咱们竞赛社腰里有票子,仓里,有粮食,就不用力对付地里的活计。农业社嘛,咱们不把农业抓挠好,人家就会抓咱们小辫子,挨糟践,在场的哥儿们爷儿们,也得少分红!〃 
  张老八在一旁笑呵呵地帮腔说:“这话对呀。你们几个当头儿的,早该这么张罗张罗动手了。要不然,得让人家东方红社丢下多远哪?〃 
  一直坐在办公室的冯少怀,从门口看到这个场面,听到这些声音,心惊肉跳。他想,不得了,不得了,这伙人要一个口令齐步走,得快点儿想办法拉住张金发的胳膊,绊住张金发的腿,不能让他顺竿儿爬上去。
  张金发最后说:“明天咱们起五更拔麦子,来个大突击}干部社员,男的女的,一个也不许缺勤,全部到地里去。谁也不准请假。天大的事情,也要给我往后推两天,得服从这个活计。这个活儿是压倒一切的! 就这样子吧。少怀,士勤,你们几位还有别的事儿说说吗?〃 
  周士勤:“没了,很好,就这么办。”
  张老八说:“今儿个真痛快,干事情就该这个样子。”张金发打个断然决定的手势,说:“好。咱们散会吃饭,鼓足劲儿明天干哪!〃 
  冯少怀,急忙从办公室里蹿出来,挂着笑模样喊道:‘我完全同意,满好,满好!”他又冲着张金发说,“暖,暖,金发呀,刚才区里来了个通知。”
  “啥事儿?〃 
  “让你带上财经股长,明天起早到区公所开会… … ”“唉,这么紧急大忙的,又开啥会呀?' ' 
  冯少怀加重语气说:“服从命令听指挥嘛。我估计,上边又有重要的事儿。通知得很急嘛! 〃 
  周士勤觉得开会也是重要事儿,没说什么。
  一直蹲在人群里的秦方站了起来,挺生气地说,“明天是动手拔麦子的第一天,一个不缺勤这话说了得算数。上边召集的会议也得参加,那就去一个人,回来再传达。”
  张金发第一次痛快地接受意见:“这个主意好。对付一下,两不耽误。”
  冯少怀郑重其事地说:“下级得服从上级,哪能对付呢?人家指定,一个也不准缺席。”
  张金发说。“规定得太死板了。那个人谁去呢?〃 
  冯少怀笑笑:“你忘了,大伙儿不是把财务这摊子事儿交给我了吗?〃 
  秦方说:“我的意见,两个人去一个。”
  周士勤劝他说:“算了。半天的事儿,大伙一紧手,一个人的活儿也就加出来了.让他们都去吧。听听精神好工作。”冯少怀说:“哎,这话对。”
  张金发说:“好吧。社员先散,干部留一下,咱们到办公室再商量个事儿。”
  一宣布散会,院子里立刻变得乱乱的。会开得及时,开得可心,开得又干脆,不论什么类型的社员,都是高兴的。他们要动手收获自己的劳动成果了嘛!
  人们净顾往外走,谁也没有留神,应当留下开干部会的秦方,也跟着出来了。
  秦方生了气。他是竞赛社另一个“造反的人”。
  自从高大泉跟他谈过几次心,特别是那一次跟他一块儿回忆先头的苦难,一股子革命的热情,就在他那年轻的胸膛里生发起来了。他常常睡不着觉,盘算自己应当怎么迈步,怎么行路。债窟窿在那儿等着他,他得想办法堵上。虽说,债主都是亲戚朋友,可是,谁家也不是有万贯家财的主儿,总欠着不大合适呀!问题是怎么堵法,跟着张金发、冯少怀的脚印儿走,能堵上吗?他们都是食亲财黑的家伙,都是连窝边草都要吃光、啃净的免子,能把秦方带到好路上去?能让秦方变成刘祥那样无债一身轻的人?他越想越觉得不牢靠。他开始认识到,要想变成刘祥那样的人,就得走刘祥那样的道路,这个道路得跟着高大泉走。秦方的心里开了这样一道缝儿,对他来说,对竞赛社来说,都是极重要的。如今的关键问题,是怎么跟高大泉走。他提出要退出竞赛社,高大泉不让。为这个事,高大泉又跟他谈过两回心。高大泉说:“竟赛社是一个阵地,你得在那儿放哨、站岗。好好地跟周士勤和社员镖上膀子干,把那块地盘变成红颜色。”这句话,秦方倒是吃在心里了。如今,他在竞赛社敢冲敢闯,只要有高大泉指点,他冲闯得还满不错;一离开指点,一看见竞赛社乱糟糟的事儿,他就发烦,吵几句不顶用,就会一嗦蹦子,躲避开,到没人的地方生闷气去。
  今天,这个会本来开得不错,秦方挺满意;后来,冯少怀硬要参加区里的会,他又发烦了。当他出了场院,忽然发觉有点儿不对头。他想:到区里开会,是正经事,不能因为讨厌冯少怀就闹别扭;这样做,哪像个放哨、站岗的呢?他想到这儿,步子就放慢了。散会的社员,走在街上还是乐呵呵的,一边走一边议论:“咱竟赛社要是这样干下去,可就有指望了。”
  “于部又留下开会,可别再吵崩了哇!〃 
  “没事儿。”
  “咋没事儿?你没见秦方又生气了.〃 
  秦方听到这儿,立刻停住步,心想:自己这样做,群众是担心的,是不会受到拥护的,应当回去参加碰头会;这样占在理上,还能听听张金发他们到底儿要嘀咕什么。
  院子里的人散净了,只留下一些当座儿用的烂砖,还有烟灰、火柴棍。
  办公室里,传出张金发的声音,因为低,听不太清。
  秦方紧走几步,想进办公室,东南角的场院边上,坐着一个人.立刻又引起他的注意.
  这个人,六十左右岁,干瘦干瘦的身子,穿着破烂的衣裳。他坐在一捆麦子上,罗锅着腰,聋拉着脑袋,手里撕扯着一根麦秸秆.当他听到脚步声,抬起了脑袋.立刻就显现出他那张阴沉的瘪谷脸,惊慌的小眼睛,还有一张歪扭的嘴巴,他一见走过来的人是秦方,马上装出一副献媚的笑脸,抽身站起,点头啥腰地说:“秦方大侄子,你忙啊?〃 
  秦方把眼睛一瞪:“歪嘴子,我到这儿来干什么?〃 
  地主歪嘴子故作郑得其事的样子回答说:“我今儿个要申请入社了… … ,; 
  “什么,你要入社?〃 
  “是呀,光荣嘛!” 
  “你可真会赶时兴啊万”
  “我要把自己改造成新人,跟你们一块儿走。你看,我把麦子个儿都扛来了二等个回话,就把拔下来的都送到场上来. “… ”“你等谁的话?〃 
  “等你们社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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