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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大道第3部-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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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脑海里不住地闪现着秦文吉那狼狈不一 。 
  落! 
  堪的影子;她的胸怀里,生发起一缕难以排除的似乎是由怜悯而引起的痛楚。… … 
  供销社的大车被更多的人围住了。一辆车的货物明显减少了,另一辆车上的粮食口袋上了尖儿。
  赵玉娥发现秦文庆跟周永振在大车旁边说笑,就朝他招手:“文庆,过来!〃 
  秦文庆说:“我要去买一个本子,〃 
  赵玉娥说:“我先给你说句话。”
  秦文庆走过来了:“啥事,这么急?〃 
  赵玉娥看看没有外人跟过来,憋了好半天才说:“你应当帮帮你哥哥.… 。.; ; 
  秦文庆儿乎一惊:‘你还惦着他?〃 
  赵玉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立刻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郑重地说:“不管怎么样,他总是芳草地的人,是干庄稼活的人,好歹算群众里头的一个,能消灭他吗?这样下去,他要毁了,要变成冯少怀的人了。应当让他变好,别让他当绊脚石… … ”
  “你认为他这号人,还能变好吗?〃 
  “我想能够。连高二林和钱彩风这两个拴到冯家车上的人.都能让我们搞集体的力量拉回来,就治不了个秦文吉?… … ”秦文庆听到这些,沉思了一下,朝赵玉娥点点头。
  四十九手足情
  秦文庆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操持着互助组的事情。开头是忙着种棉花,接着是薄苗、锄草,紧跟着又忙麦收。很多应当想的问题,他都没有顾上想。
  这个小伙子奔前程的热情,遭受到父兄长期地揉搓之后,就采取了新的措施,实际上是把秦富和秦文吉甩到了一边了。他自己团结了一伙人.不声不响地学着东方红农业社的样子干。他在一个名叫陈长庚家的场院里,搭了一间小草棚,用林秸在里边绑了个小床铺,用坯头搭了个小桌子,在这儿办公、学习,晚上也住在这儿。除了吃饭,他不进那个秦家小院;进门一声不吮,端起饭碗就吃,丢下 饭碗就走.他的生活过得很紧张,也过得很痛快。他想,这个样子,实际上等于从秦家小院分出来了,干到秋收以后,互助组的人心齐全,可以转成社,也可以并入东方红社,那就彻底地摆脱了那个小院子,彻底地离开了令人讨厌的爸爸和哥哥。
  过晌,他在供销社大车旁边,意外地听到赵玉娥那几句话;话语很少很短,却十分有力地触动了他的心.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秦家小院里的鸡中之鹤,思想比谁都好,水平比谁都高;尽管他一直把赵主娥看成是个追求进步的群众,但是,他认为在政治方面,赵玉娥要比他可差着一大截儿。现在他不能不十分惊讶,十分佩服,起码也有点儿份自愧不如地另眼看待赵玉娥这个人了。他想,高大泉一直劝说他要努力教育团结爸爸和哥哥,不让他吵闹,不让他分家,不让他硬逼迫他们入组进社,不正是为了等待他们的觉悟,往前迈步,而不把他们变成社会主义道路上的绊脚石吗?爸爸和哥哥是群众里边的落后分子,是劳动者中间留恋泊路的人,并不是革命的对象,不是敌人,只能改造,不能一脚踢开.哥哥是个青年人,生活的日子还很长,眼看着让他烂下去,不论从哪一边讲,都是个损失,秦文庆细细地回想起自己的所做所为,不要说比不上高大泉,比赵玉娥这样一个妇女,都差着一截儿。他想,不管怎么说,他们是爸爸和哥哥,过去在一个锅里吃,如今也吃在一个锅里,他们要是变成坏人,自己这个共育团员、互助组长,就没有责任吗?他想,应当先拉住哥哥,只要哥哥有所好转,剩下爸爸一个光杆司令,他能跳多高?他想,嫂子说得对,连高二林和钱彩凤这两个已经拴到冯家车上的人都能拉回来,爸爸和哥哥还跟冯家隔着一堵墙,就不能拉过来吗?共产党指出的路子,规定的政策,是有回天之力的,应当有这个信心! 
  秦文庆想通了这一些,积极性提高了。他决定回家吃饭的时候试上一试。
  傍晚,闷了一些日子的天空上布满了乌云,街口是漆黑的。秦家小院里更阴沉,跟天色一样的黑暗.
  应声虫的妈妈,正用一只手揽着手背上的孩子,用另一只手从锅里往瓦盆里淘粥。小孩子在她的后背上,“哼哼卿卿殆,有气无力地哭闹着.
  秦文庆在屋门口略停片刻,就走过来,要从妈妈身上接过碗子。
  这孩子是他的亲侄子。秦文庆几乎从来没有抱过他的侄子,更没有亲过他的侄子.这会儿,他忽然对这个孩子产生了感情。他觉得,这孩子不仅是他的侄子,更重要的,这孩子生在新社会的芳草地,应当关心、爱护,让孩子成为搞社会主义的新一代,而不要变成小算盘的“小小算盘”! 
   小孩子对他这个叔叔挺认生,或者说有别的要求,紧紧地搂着奶奶的脖子不肯松手。
  应声虫哄孙子说:“乖乖,快跟叔叔去,叔叔有好东西给你吃。”小算盘把放在后院的家具苫好了,走过来,一边给孩子擦鼻涕,一边对老伴说:“文庆他一天到晚总是绷着个脸蛋子,瘟神似的,孩子能不怕他?来,跟爷爷来吧。”
  秦文庆间:“我哥呢?〃 
  应声虫说:“他吃过饭了,不吃了。”
  秦文庆说:“他是晌午在外边吃的,也顶得了晚上饭”? 应声虫愁苦地叹了口气。
  小算盘抱着孙子,一边朝里屋走,一边说:“由他去吧,不用管他。”
  当赵玉娥从这个不院子里搬走以后,秦富老两口子出于长辈人对儿女的情义,处处都尽可能地由着秦文吉的心意办事儿。特别是在花用钱的问题上,更显得松了手。过去,小算盘是紧摸紧抠,秦文吉回来就跟他算小帐!;眼下,遇上大帐,也故意地睁一只眼睛句一只眼睛了.可是这种做法,并没有把儿子那空虚的精神填满,也没有把儿子心上的褶子抹平。他们早就看出来,儿子渐渐地起了变化,从活绷乱跳的,变得沉默寡言,接着又变得无精打采,唉声叹气;再后来,又变得易怒易暴,进门来不是蹲葫芦摔飘,就是骂骂咧咧。在这样的情况下,老两口子一天忍着,两天让着,二天憋不住气了,也得使劲儿咽下去。这一来,习惯成自然,小算盘在儿子面前简直成了欠债的户。他慢慢地觉察到,儿媳妇离开,三儿子躲开,并没有使秦家小院安定下来,更没有让他顺心顺劲地过日月,奔前程,仿佛比过去那日子更让他感到精神上的折磨,心情上的压抑。他也开始感到,因为赵玉娥没有从秦家院拿走东西,虽然使他在财物上没有受到损失,可是损失掉的东西比财物更多、更重要。小算盘到底丢失了什么,他是说不清的;小算盘为什么到了这  。 
  个地步,他是想不明的.小算盘这个样子下去,还会变成啥样子,他是预料不到的。他一天到晚哄着捧着,小心翼翼地混日子:如同一个毫无门路的流浪者,投向何处,奔向何方,心里没一点底儿。如今能够给他一丝儿希望的,只有两点:一是那二亩棉花能种好,跟东方红农业社的一样好,能超过他们,当然更好;没有被比输,反而比赢了,就能把眼前这个三儿子圈拢住,就能使他小算盘的面子丢了以后再拾回来,秦家小院就能对付着维持下去。另一个是家里存的那些粮食,还有一春天在外边抓挠的粮食.如果能够得心应手地嘀咕出去,又随心随意地换回更多的来;这样,不仅更能把三儿子稳住,更能把小院子保住,厢房屋那个大儿子也会重振精神, 再起劲头。到了那个时候,这一切胜利,假如还不能把儿媳妇拉过来,他只好另打主意,也有把握另打主意了! 
  今天,三儿子忽然关心他的大儿子,那别别扭扭的心,倒舒展了一些。所以他见三儿子奔向厢屋,没有拦挡,倒担心半路上转回来哪! 
  天空阴得更重了,仿佛那挤在一起的乌云正在使劲儿往下压,连院子里也是闷的,一丝气儿都不透。
  秦文庆推开了厢屋门,拐到里间屋撩开门帘,一股子浓烈的酒气扑了过来,呛得他挺难受。
  一只古式的蜡千上,顶着一盏用黑水瓶改造成的油灯。发红的火珠儿,散着昏黄的光亮。炕上的被子好像好久没有叠过,还有揉成团的衣服,打成卷的袜子,散乱地扔了半炕,穿台上厚厚的尘土中,掺着烟灰和烟末子。
  秦文吉搭坐在炕上,一只脚蹬着炕沿,一只脚垂在坑下边;一只胳膊按着紧挨坑沿的柜头,一只手撰着一个酒瓶子。他面前的柜子上面,一个打开的纸包,摊放着一小堆裹着油、沾着盐末的开花蚕豆。
  几个月没有进过这间屋的秦文庆,吃惊地看着这里的景象,眉头皱起来,随即又使劲儿舒展开,说:“哥,吃饭啦。”
  秦文吉头也没抬:“不吃。”
  秦文庆一步跨到跟前,一把抓住了酒瓶子。
  秦文吉瞪起眼睛:“你干什么?〃 
  “不让你喝! 〃 
  “谁也甭管我。”
  “这样下去,你可真要完蛋了!〃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儿,怎么也是活着… … ”
  “你就这个样子活下去吗?' ' 
  “我说了,你甭管我,咱们谁也甭管谁.〃 
  秦文庆把夺过的酒瓶子使劲儿放在靠墙的地方,回过头来,缓了缓口气说:“我过去是这样想的,咱们各走各的路,谁也管不了谁,干脆谁也别管谁。大泉哥提起这话来就批评我,说我这样想,这样做,都是错误的。我还一直想不通顺。倒是今个下午,嫂子的几句话把我的脑筋捅透了.我跟你,不光是亲兄弟。我们是一个芳草地的群众,是一个社会主义天下的人,从根子上说,我们是福是祸,都连在一块儿,我们应当是走一条路的。我怎么能看着你不走活路,硬走死路呢?〃 
  秦文吉听到这句话,看兄弟一眼,端起小酒盅,把剩下的半盅酒,一扬脖倒进嘴里,说:“唉,人嘛,反正早晚也得死。”
  秦文吉说:“死得死个值,看看为什么死。像吕春河那样,在朝鲜前线,保卫祖国不怕死,像高大泉那样,在芳草地,带领群众,闯社会主义天下不怕死。如果真死了,这才死得值,死得光彩户他激动地两手用力一扳秦文吉的肩头,让他转过脑袋,对着脸,“你呢?你为什么?你为钱,为钱不顾命!你好好地想一想.钱这种东西,能给你带来什么呢?〃 
  秦文吉低下头,不看兄弟那两只燃烧着各种复杂感情的眼睛。兄弟这几句话,他并不觉得太刺耳朵。不错,他是为钱奔波,为钱喜;  ; 
  丁一T 一
  悦,为钱忧愁;而且,为钱什么也不顾,包括他的父母、兄弟,还有一个炕上睡了五年的妻子和他们的儿子。他尝到了“钱”的甜头。那钱,是来得多么容易呀了只要有冯少怀和沈义仁身上的一套本领,在集市上,手背一翻一覆,整把的硬铮铮的票子,就装到了自己的腰包,就可以大摇大摆地登上聚仙楼那么高雅的地方,坐下屁股吃喝玩乐。这怎么不让这个正在继承着小算盘的志气,又在效法着冯少怀的本领的小伙子神魂颠倒,心甘情愿地把整个性命倾注到上边去呢?可惜,他只尝到一点点甜头,刚刚上了瘾,那种美妙的情景,就如同梦幻般地过去了。天门区的大多数农民,再不肯把刚生 产出来的小麦驮运到集市上去,用两斗或是三斗换一斗粗粮吃用。一些把小麦运到集市上的农民,不仅不再听粮商粮贩的指挥,甚至于会揪住那些要哄抬市价的人,到新成立起来的集市管理委员会去说理。有一次,冯少怀让秦文吉出面,照他教给的那种哄市价的样子干了一下子,立刻就被揪住了。幸亏沈义仁托了个熟人,转几个弯儿说情;人家一调查,秦文吉确实不是搞这种事情的老行家,才放了他。有一次沈义仁跟冯少怀一商议,要变一手,用一斗小米换一斗麦子,打算这么一压,立刻投放一批小麦,把小米子再抓回来,多抓一点儿。他们又让秦文吉出面,理由是市面上的人不认识他,容易遮人耳目。秦文吉去照着干了.这一回安全倒是安全的,他没有被谁抓住。可是,他的两口袋小米都换了出去,市价并没有压下多少;他一急,又想用刚换到的小麦再换小米,市面上的小米已经卖光,再也抓不回来。他这样提心吊胆地闹了一场,结果闹了个损兵折将 要知道,他家可没有冯、沈那样的底子,经不住这么折腾。他家的这些小米,是秦文吉一春天,人嚼马喂,担惊耗神,四处奔走,又是花高价抓来的。这样抖落出去,里外一扒皮,他可就大大地损失了老本钱。钱哪,没有多捞到,反倒陪了进去。秦文吉能够这样善罢甘休吗?他急了心,红了眼,跟冯少怀和张金发赶着大车,拉着粮食,东扑西撞,跑遍了本县和县外附近的集镇。结果,他的老本子越来越显得少起来。真叫揪心哪! 回头吗?就像一个已经从高山顶上撒开腿往下跑的人,开头用劲用得猛,后来没办法再收住脚步。如今,他的欲望已经被逼得退了一万步,他想,只要能把老本捞回、保住,就罢住手,就收回心,就跟爸爸好好收拾土地,好好管理棉花,从此就好好地过日月。想到他的日月,想到他这个家,再走进这个冷清清的小屋,他就像害起大病,变得四肢无力,心灰意懒二也就是在这种心情下,他过午从天门镇赶着空车回来,在村头碰上了赵玉娥,而且不由自主地看起赵玉娥来。赵玉娥那副得意的神态,那股高傲的气势,那种走路都好像在跳舞扭秧歌的美劲儿,像重重的铁锤子,无情地打击在他那破碎的心上了,如果说,他过去对赵玉娥的绝情,只是因为气,只是因为恼,那么,现在,又增加了一股子他自己也说不出道理的嫉妒情绪。他一直没有割断跟赵玉娥破镜重圆的那根希望线。假若,赵玉娥的日子过得落魄,生活过得艰苦,就是不陪笑脸,不出头露面,而是托个人搭个话,甚至理直气壮地跟他秦文吉要钱花,要帮助,那么,秦文吉会感到安慰,会在那条希望的线上再加一根绳子:赵玉娥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如今无情的事实,已经把那条本来就纤细的线,又神得更加纤细了,事实向他宣布:赵玉娥的日子过得很好很美,根本就用不着你秦文吉;赵玉娥比跟秦文吉一块儿生活舒服多了,可心多了;秦文吉,你滚到一边去吧! 这样一件偶然发生的、微不足道的事情,竟产生一种任何人都不到的反作用。它促使秦文吉在绝望中鼓起邪劲:他要再整锣鼓重上阵,狠狠地拼命干一下子,把丢损的东西,一把抓回秦家院军在这样的情况下,兄弟秦文庆对他的规劝,感情再真挚,态度再诚恳,话语再动人,秦文吉也难以听到心里去。
  秦文庆耐心地给哥哥讲起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危险和黑暗,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安全和光明。他还把春播前在区公所从县委书记梁海山那里听来的关于国家发展变化的成就,还有对这些成就的理论认识,都给哥哥讲了一遍。
  秦文吉只听着,不再吭声;手指头捻着开花豆的皮儿,心里又断断续续地想:得找一趟张金发和冯少怀,他们到底打算怎么办;他们的粮食多,一定会有不失败到底的计划;赶快闹腾一下子,一定得把老本保住,最好多少再捞一点儿,露了脸,顺了气,再好好地收拾土地… … 
  应声虫抱着孩子走过来,听了秦文庆独自说的几句,就小声地告诉他:“你快去吃饭吧,你爸爸又不高兴了。”
  秦文庆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一面站起身,一面激昂地对哥哥作最后一次告诫:“哥哥,你得进步,为了孩子,你也应当在正道上进步。为什么让他无缘无故地跟你们遭罪呢?你真的就只认识金钱,一点人味都没有了吗?〃 
  应声虫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两眼紧盯住秦文吉,惟恐大儿子对三儿子的话听不下去,哥俩吵起来。
  秦文吉仍然一动役动.
  应声虫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故意把孩子举到秦文吉的面前,摇着他的小手说:“叫爸爸,叫爸爸吃饭,〃 
  小孩子真的叫了一声。
  秦文吉没有答应,可是非常痛苦地看了儿子一眼。
  这时候,秦文庆已经走出这间使人窒息的小屋。他抬头看了看阴得更加浓重的天空。
  一阵雷声,一道闪电.
  大雨,哗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五十连阴雨重困天门镇
  夏季里的连阴雨,开了个头儿以后,就时大时小,一直下了半个月,都没有放晴。年纪最老的庄稼人都连声惊叹说,这样的气候实在太少见了! 
  雨水是沉重的,从凝固的浓云中,枪弹般地投射下来,泼撤在北部山区起伏连绵的峰峦之上,钻透繁密的树叶,抽打着葱笼的草丛,敲击着腐烂植物的泥土,围绕着石缝往下流。这急速的水流,从山顶、山腰,滚到山脚的沟谷,直冲而下,跌进那石块累累的水道上,再跟随从左右呼喊冲来的伙伴们,赛跑似地穿过平原的绿色野地― 大河小河,全都涨满了。
  沿河的村庄,响起惊心动魄的锣声,举起神秘昏黄的风灯.接着,干部们冒着雨,呼喊奔跑,率领着由男性农民组成的防汛大军,提着铁锨,挟着苇席,扛着门扇,踏践着稀泥,爬上河堤。一顺抓紧张的心,一双双焦急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如同万马奔驰的泛滥洪水,听着那天轰地裂般的咆哮。一搂粗的大柳树倒下了,在那哗啦的响声中,被浪涛卷走,无影无踪。火光动天,人声沸腾的堤段,那是出了险情的地方。
  彩霞河堤决口了! 
  洪水像一只被撂住的凶猛的野兽,按住了这条腿,它又蹬起另一条腿!
  洪水,从被它胀裂了黄土堆积的堤坝里喷射出来,闯进禾苗茂   
  下丁丁
  盛的土地,切断了四通八达的大小道路,跟沥水汇集在一起,连成汪洋的一片。人口比解放初增加了三倍的天门镇,变成了孤伶伶的岛屿口
  增长的这三倍人,绝大多数都是工厂、企业、机关、学校和非农业生产的居民,在连阴雨的最初几天,他们比各村的农民沉得住气。他们每夭照样地披着雨衣,穿着雨鞋,打着雨伞,去_上班做事,或者去购买食品。因为他们没有那在深水里挣扎呼救的青苗庄稼,甚至觉着,雨天凉快,不用摇扇子擦汗,还挺自在哪! 过了几天,一种威胁着生命的阴影,朝他们扑了过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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