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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发回头看看,推他说:“到外边说。”
他们两个一齐下了高台阶。张金发把东方红农业社计划开挖水渠的事儿,从头到尾地给冯少怀讲了一遍。
冯少怀听了,一跺脚说:“真是锅锅的戴眼镜,专找你的茬儿。他们穷得打哆嗦,还总想往别人身.上吹冷气儿!没关系,让他们干这种没出息的事儿去吧,看老天爷给他们往地里撤金豆子不。咱们得铆足劲,赶快抓挠粮食!〃
张金发说:“那位大支{亏,还口口声声让我们学他的样子,也跟着他挖沟哪, … ”
冯少怀说:“你放心吧,他们这个沟挖不成,你也就不必学习了。”
“怎么啦?〃
“你那脑袋怎么不会转弯呀?我刚才站在窗户外听了几句,按着他们说的谱儿,除了你和周士勤那两块地跟他们的地插着花,不是还夹着一块肉馅儿-、一秦富的一块地嘛!〃
“啊… … ”
“你想想,那个小算盘,能够轻易地让别人在自己地里边横着挖一条沟?〃
“他也得利… … ”
“那看怎么算计。小算盘的珠算盘。芳草地的哪个人也甭想替他拨拉!' '
张金发听到这儿,觉得有道理,在黑暗中锹牙一笑.
党支部的会场上走了个张金发,而且一去不回头.大家顾不上等他,又接着讨论起来。会议一直开到快半夜,该研究的间题都研究透了。他们决定,先从宣传第一个五年计划的精神、增产粮食、原料,支援工业建设这个大方向入手,随后再落实修泄水渠的具体措施。他们要用自己大干猛拚的行动,用集体劳动的优越性,把互助组和单干户带动起来:带动大家一齐爱国家,多增产,带动大家为实现国家的建设计划出力气。
宣布三次散会,人伯才肯站起身,往外走.
高大泉把支委留下,又到门外喊住秦文庆。
秦文庆来到会场上以后,一直保持着“列席”会议者的身份,只用耳朵听,没有多说话。这会儿散了会,他撤欢地跟昌春江和周丽平谈起他们热火炭一般的感想.听到叫声,急转身,跳起来,冲着高大泉异常兴奋地说:“今天这个会,真给人鼓劲。明天一早我就召开互助组会,一让他们都把支部会的精神吃到肚子里去,跟着农业社一块儿干!”
高大泉笑着说:“我还得给你加个任务,·,…”
“你就说吧,没问题!”
“回去先给你爸爸透个信,摸摸他的想法,随后我再找他谈谈。”
“挖泄水渠的事呀?”
“对。”
“我估计没啥难办的二我们那块地在洼坑,十年九涝,一涝准扔,这回正好沾了农业社的光。沾光得便宜的事儿,他还不抢着干哪?”
高大泉说:“文庆,你可不要把自己的想法代替他的想法。他有他的算盘。凡是新事儿,他都容易把算盘珠子拨拉乱。会上我说了,这一回,从表面上看,要挖一条渠,实际上是一场革新。只要是新事儿,没有一件能够顺顺当当做成的。我们要大干猛拚,也得小心谨慎,对你爸爸,要耐着性子说服动员争取他自觉自愿,不要出什么漏洞。你得出一把子力,帮着支部,也帮东方红社办好这件事。”
秦文庆虽然还不能估计到能出什么漏洞,但是,他从支部书记的表情和语气里。掂出这个任务的份量,就严肃地点了点头。
七要一步一个脚印
三星平西的时候,高大泉才算结束了这一夭的繁忙的工作。他回到家,躺在被窝里,好久睡不着;刚迷糊一下,又被小女儿的哭声惊醒。他睁眼一看窗户纸,已经发白,就急忙坐起身来穿衣裳。吕瑞芬也被他惊动,就扯住他的胳膊问:“这么早,你起来干什么去呀?〃
高大泉冲着窗户说.“夭都亮了.〃
吕瑞芬说:“那是让地下的雪照的,离着天亮还有一阵儿哪。你就再睡一会儿吧。”
高大泉只好又躺下,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入睡。
多么重的担子压在这个党支部书记的肩上呀!农业生产合作社刚刚成立不多日子,不要说周围的群众,就是社里的人们,都眼睁睁地盯着这个新事物,看看它怎么生、怎么长、怎么样显示出这条道路走得正确,走得通畅。在这第一年里边,农业社要是不能比互助组显示出更大的优越性,要是不能使所有社员们都增加收入,谁能再加入你这农业社呢?谁还肯留在你这农业社混下去呢?再说,农民还有个多供给国家粮食和原料的重要任务呀万他暗暗地嘱咐自己:不论工作有多压头,也别再发愁,别再发烦,这回一定要沉住气。
高大泉翻个身,枕着胳膊,趴在炕上,继续琢磨: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并不是漫长的,节气一个接一个,稍一放松,就滑溜过去了。要修渠,要整地,要修理工具,还要捣粪、送粪。… … 他想到这里,又有一个问题冒上心头:要想让庄稼长得好,就让小苗做好胎子,这要靠多施底肥口眼下猪少、大牲口少,粗肥也就不多。况且,农业社正处在刚创业的阶段,家底薄,开销大,如果化肥用得多,秋后就会影响社员们的分红。那么肥料从哪儿来呢?压绿肥不是季节,挖坑泥要用很多人力。虽说周忠到天门镇联系了几个机关和工厂的厕所,人家答应让东方红社去掏粪。那是远水,解不得近渴。窗外窝里的公鸡呢猩地打起鸣来,村外西官道上,传来大车轮子瞩瞩的响声。
吕瑞芬拉了拉男人说:“看你,都滚到褥子下边去了。炕板多凉呀!〃
高大泉朝媳妇跟前挪动一下,伸出大手,摸了摸炕席,忽然想:能不能拆了炕,把炕土换下来当底肥?这东西肥劲大,弄到手来也容易;全社几十户人家,一家拆一个炕,那可就堆成小山了。他想到这儿,又一翻身,脸冲着媳妇,小声问:“你没有睡着?〃
吕瑞芬回答说:“你在旁边翻来倒去地总不消停,谁还能睡着呀?' '
“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吧。”
“你明天带上孩子,到二林那屋去睡,我搬到社办公室去睡。”“干什么呀?〃
“把咱屋这炕拆掉,当肥料用。”
“这还商量什么。就是这个季节拆炕太早了。动泥动水,到处冰凉的,能托坯吗?〃
“别忘了咱们是农业社呀! 农业社就得敢打破常规,创建新章程.我盘算,有两个炕的社员家,动员他们并炕住,倒着拆,搭上一个新的,再拆一个旧的,不会太困难。”
“就怕有的人家不习惯这个时候动泥水活。”
“县委老梁同志这回提醒我,搞农业社,不光要把人组织起来,也是帮他们生长集体思想、生长先进思想。从今以后,我打算不论在大事小事上,都要领头破旧习惯、兴新做法,拆炕的事儿,有咱们党员和千部家带头干,群众就会跟上来,你说呢?' '
“好吧,反正我由着你。”
“光是由着我不成,你还得帮助我发动妇女。拆旧炕搭新炕,只要妇女一通,就算成了大半。”
“我找丽平一块儿去发动吧。”
“再请上邓三奶奶帮助你们一把。”
昌瑞芬忽然嘻嘻地笑了起来。
高大泉被笑得挺奇怪:“你怎么啦?' '
吕瑞芬停住笑说:“你呀,真成了‘小算盘,了,就这么一丁点儿小事,也至于折腾得一夜睡不安生?〃
高大泉半开玩笑地说:“我是‘大算盘’,跟那个‘小算盘’完全是两祥的。你可别把农业社种地的事儿小看,有一点地方计算不到,出了闪失,就会把咱们堵在半途路上。不用说别的,等庄稼一上场,比单干的农民就是减产半升,社里的人往前走还有劲吗?社外边的人还肯奔你这儿来,跟你走一条道儿吗?〃
吕瑞芬觉得男人这话很对。但是她满有把握地认为:农业社一定能增产,绝不会比单千的人减少丝毫;农业社一定能不断地向前迈步,不会停留,更不会退回去。对于这样的信心,她还没有能力清楚地、条理地列举出根据,但是,两年来亲身经历,使她对集体的力量,有了许许多多最实际的体会,她每天跟社员们一块儿干活儿,一块儿上民校,她最了解社员们往前奔、夺丰收的心气。她本人就是个例子。她盼望农业社搞得棒棒的,步步登高,让社员有吃的,让工人老大哥有用的,让芳草地的人都看着农业社眼馋,投奔过来,一块儿走组织起来的道路!每当她瞧见男人为工作发愁叹气、睡觉不踏实,她就想:土改后最困苦的一段日子都闯过来了,还有什么难处能够挡住翻身农民呢?从五一年那么一个穷得叮峭响的小互助组,变化成一个有车有马,人多势众的农业社,谁还割舍得退回去呢?一扑心地干吧,越往前走,会越美满。她想到这些,心里是热乎乎的。她见窗户纸真的亮了,就轻轻地坐起,对男人说:“我去做饭,等烧着火你再起来一一别想了,再睡一会儿吧!〃 高大泉领会了媳妇的深情,微笑一下,立刻又故意闭上眼睛。他听见媳妇开门出了屋。他听见媳妇在屋外边抱柴禾。他听见媳妇抱柴禾奔向西院的脚步声,他又睁开眼睛装上一袋烟。他的思绪是反复不断的。肥料的问题刚有点模样,他又开始想到排水防涝的事情。他想,老周忠对整治土地有经验,平时喜欢看书读报,思路也开阔;琢磨出这个先修泄水渠防备涝害的办法,益处是很多的。他想:春天没播种的时候就开挖,能够闲治佗用,那一片低洼地,水涝的危害就解除了;同时,可以在渠的两坡上种些豆子一类的庄稼,这样,渠道占用土地的面积实际上减少了。他想;这件事情,一宣传,社员们肯定拥护,对互助组和单干的农民肯定有好的影响;夏天雨季到来的时候,水渠生了效,对人们的思想影响一定会更大。他想:渠道要通过三户社外人家的土地,张金发被大道理管着,公事公办,通更好,不通就拿到支部会上解决,一定得通;周士勤那边,因为种种原因,他也不至于对东方红社采取刁难的态度;比较难办的,就是秦富,一定得集中力量,重点解决这个人的问题。他想:秦富这个人,在如今的农村里,可真够典型了;农业社要是把这样一个人教训过来,实在不容易,但是应当有这份信心。他想,曾经硬杭着组织起来的刘万能转变,跟亲哥哥搞分裂、扎到冯少怀怀里的高二林能回头,证明啥样的人都可以变。只要照着党的.政策办事情,耐心地多做工作,秦富这个人再顽固,脑瓜子也得开缝儿;也甭发休,甭发急,他终究会看清他应当走的道路。西院里传过来谈话的声音。
钱彩凤说:“我已经烧着火了。你弄着孩子,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吕瑞芬说:“看看都到啥时候了,还早哇怎么你挑水去啦?”
“二林爬起来,就到饲养场帮着修车。”
“吃过饭,咱们动手拆炕吧。”
“哟,拆坑干什么呀了”
“这回闹增产,社里缺肥料,咱们干部家得带个头。今个晚上,我们娘仨可要到你这屋炕上挤着睡啦。”
高大泉听到这儿,赶忙爬起,穿衣服下炕,抓过帽子往头上一戴,就走出屋。
钱彩凤把水倒进缸里,正转身往外走,见高大泉要接扁担,就说。“我去吧,再有一挑,那缸就满啦。
高大泉说:“你嫂子做饭,你过去收拾收拾屋子,等我们回来,好一齐动手拆炕。”
钱彩凤把扁担递过去,说;“你忙社里的事去吧,家里这点活计,用不着这么多的人,”
高大泉挑上水桶。想到井台上等等秦文庆,间一间他跟秦富谈过挖渠的事情没有,结果怎么样,以便安排下一步的工作,他刚到街上走几步,正好碰上秦富背着粪箕子从村外走回来。
这个勤俭的庄稼人,一年兰百多天,天天都起大早拾粪。他那破帽子的边沿,他那花白的眉毛和胡须上,都挂着花;两只大棉鞋踩得地上的积雪“嘎吱’,、“嘎吱”乱响。
高大泉停下来等他,离着老远就打招呼:“大叔,又这么早?”
秦富边走边回答:“这么早,还走到你们社里人后边。看看,害得我白挨冻,白跑路,空着手回来啦广
高大泉笑笑,朝跟前迎了两步,又间:“文庆跟您商量那件事情了吗?”
秦富立刻警惕地看看高大泉,N答说:“你们总是点灯熬油地开夜会,他回来那会儿我都睡了两觉;我起来那工夫,他还在梦里哪,谈个啥呀了”
高大泉一听,心里边转个弯子:是直接跟他谈呢,还是等秦文庆给他透个信,摸摸他的心思再谈呢?他想,昨晚上张金发参加了支部会,回到竞赛社,一定会把会车的一些消息透露给冯少怀;冯少怀这个人对东方红社恨之入骨,会不会又借机会打鬼主意,插手使坏?为了防备从冯少怀那儿出漏子,得抓住跟秦富偶然碰上面的机会,先给他透透气,也许能够起一点防护的作用。高大泉想到这儿,就朝秦富跟前移动了一步,说:“我们支部准备召开个群众大会,给大家讲讲国家建设新形势。您从近处也能看到,光是天门镇,这一年的光景,就添了多少工厂,增了多少机关、学校!这是咱们国家发达起来的好事情。城市的人口多了,用原料,用粮食的地方多了,咱们农民就应当积极增产,支援城市;城市有了原料和粮食,会更多地制造咱们农村需要的机器啦,布匹啦,自行车、胶皮枯辘啦,帮咱们搞好生产,过好生活。这就是工农联盟,齐心建设新中国嘛! 〃
秦富听着,想起他在集市上亲眼见到的情景,也想起冯少怀昨天往他耳朵里吹的新闻,就插言说:“是呀,是呀,粮食是个宝,谁也离不了。不多增产还行!〃
高大泉说:“增产粮食,靠走老路,搞单干是不行的… … ”秦富连忙说:“我们就是照你说的,办了互助组呀户高大泉含笑地说:“大叔哇,可不能总把互助组当个牌子挂着,得把心扑到上边才能见成效。”
秦富嘟嘟嚷嚷地说:“这牌子到底啥样儿,得让我比一比,看一看。它要真是一条发家过好日子的路,还用得着你们这样费心费力地拉呀赶的,谁不拚命她往里挤呀! 〃
高大泉说:“您可以比,也可以看,心里头得总装着这件事儿。可别先打定了千斧子也不让劈开的主意,一条道跑到黑,闪着光亮的地方就在眼前摆着,也不去瞧瞧呀!〃
。
秦富非常腻烦村里的党、团员和积极分子们,总是抓住各种机会,给庄稼人宣传什么“社会主义”; “组织起来”。这会儿,他见高大泉清早拦住他,又是这一套,就要告辞回家去吃饭,好早一点打发大儿子出车上路。
高大泉见他要走,就说:“大叔,别忙.,我还要跟您商量一件具体的事情。”
“啥事,你就说吧。”
“我们东方红社,打算修一条泄水渠… … ”
“还没等下雨就干这个?〃
“下雨再干,那就抓瞎了。修上一条永久性的渠道,在前边等着,临到夏夭,连阴雨一多,就让它随着下,随时流走。您看这有多保险!' '
“那倒是。”
“我们那条渠要经过您村南那块地… … ”
“我们家可抽不出人手干那个去呀户
“不用您出力,就是要占用您一点儿地皮… … ”
“挖多宽哪?〃
“总得三尺吧?〃
“沟子就三尺宽,两边还得堆土埂哪! 起码得六七尺!好家伙,我那地是横宽的 , … ”
“这不要紧。占您多少地,我们再从别处拨给您多少,补上。您看行不行?〃
“拨给我哪儿的?〃
“把我家自留地拨给您。”
“秦富听到这句话,打个愣,眯着眼,把高大泉的脸色仔细地审查一遍,说:“这合适吗?〃
高大泉故意问;“您说谁不合适呢?〃
秦富说:“你家的地都归了集体,就在离村近的地方留下那么一丁点,再割给我一条子,这可让你吃了大亏呀!〃
高大泉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说:“您别替我算计,有了集体地里增产,就有了我家的好日子过。自留地不算啥,只要您支持我们社搞好这项工程,就算两厢情愿,全都合适。”
秦富眨了眨眼,说:“这个事,我得琢磨琢磨。”
高大泉爽朗地说:“可以。您琢磨好了,早点给我们一个回话。大叔哇,我希望您琢磨这件事情的时候,把路子想得宽点儿。个体单干,好比北边乱山丛滚下来的山水,一条一道,祖祖辈辈,就是乱流乱淌过来的。如今时代变了,水流千遭要归大海。您终归得成为走上社会主义道的人。从这点上说,您成全农业社修渠,也是成全您自己。还有重要的一点,如今咱们当家做主了,国家是我们自己的.跟工人齐心合力地把工业建设好,咱们国家才能富强,咱们这主人才能当牢靠。从这点上说,您成全农业社,也是对国家出了力。秦富对高大泉后边说的这篇大道理,几乎没有用心听,两只耳朵捉住不放的,是高大泉前边提的那件实实在在的事儿。事实上,高大泉一边说着修渠的问题,他就一边偷偷地在心里把小算盘拨拉好了:自己并不吃亏,高大泉这个人办事情周到细密,不找便宜,让别人过得去。本来,他可以马上答应下来。他那个多年养成的习惯,使他缺乏这种果断的劲儿。他还得仔细琢磨,绝不能在任何事情上使自己失算。于是,他敷衍地点着头,赶紧告辞,转身往回走.高大泉从秦富的语气和表情上看出来,修渠占地的交涉,已经事成八九。尽管秦富这种性气跟他很不投合,为了设法团结、争取这个中农“典型”,他能容忍。同时,他也准备着另一手:秦富很可能提出过高的要求,钻农业社的空子,多捞一点油水。他想:在这方面的让步一定做到合乎分寸,不能破了格。
井台上,好多从热被窝爬出来的人,脸没洗,饭没吃,就在那儿等着打水,热烈地聊着天。
高大泉来到他们中间,找个机会插几句话。都是用闲谈的方式,向他们宣传第一个五年计划,述说增加生产、支援国家建设和巩固工农联盟的道理。因为起早挑水的,大多数是年轻人,不论他们的家长拖着他们走着什么样的道路,他们对面煎这个支部书记都是佩服的。支部书记的话,立刻就把他们那些好强好胜的心气,给激发起来,一个个都怀着兴奋和热情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