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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阴曹官的那几年-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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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起来拉亮了灯一看,旁边老纪早都坐起来了,也在聚精会神的听,还对我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这家伙刚才听着睡的挺死,呼噜打的挺响,敢情他比我还精神。小白还在四仰八叉的躺着,睡的跟蜡笔小新似的,还流着口水。

我轻轻推了推他:“小白,小白,你这个懒虫,快点起来。”

小白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句什么,继续打呼噜。我又推了他几下,一点反应都没有,睡的跟死猪似的。

这个家伙,我想了想,坏笑着趴在他耳朵边,用幽怨的声音说了句:“闹鬼了……”

真管用嘿,他一激灵就爬起来,眼珠子瞪的跟什么似的,嚷嚷着:“哪呢哪呢,鬼在哪呢?”

“你听……”

他瞪着眼睛一听,嘿了一声:“真有鬼呀,哭的这个难听,我得去看看。”

说着他就要往地下蹦,我哭笑不得的拉住了他说:“你毛了啊,哪就那么多鬼,我听着像是人……”

屋外的院门忽然吱扭一声打开了,好像是一个人腾腾的跑了进来,也不吭声,然后弯着腰,在院门那忙活着什么。

我们几个赶忙胡乱穿上衣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此时已经是深夜,村子里却有好多家都亮着灯,昏暗的月色下,不大的院子里静悄悄的,院门口那里站着一个人,弯着腰,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不知道在干吗。

我猛然喊了一声:“什么人的干活?”

那个人吓了一哆嗦,手里的东西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我一看是一个铁锹,他回过头来,我一看,原来是三德子,穿着一身黑,见到是我们也松了口气,说:“我的妈呀,吓死人不偿命啊,哥几个,深更半夜的出个动静啊。”

我说:“你深更半夜的又闹哪样啊?我们这不是让你吓出来的么,还以为闹鬼了。”

听我这么一说,三德子赶紧嘘了一声,说道:“这时候可别提鬼,我说出来哥几个别害怕,刚才村里有个老头儿老了,刚咽气,家里头正嚎呢,我这不就赶紧整了点炉灰,来给你们撒点,省的出事么。”

这时纪雨也走了出来,打着哈欠,还边走边系扣子,女人家穿衣服就是慢,我们都说半天话了,她才出来,看着她那左一件右一件的,里一件外一件的,也不知道都是什么衣服,也不知道咋穿上去的,我还曾经幻想过,她这么复杂的衣服,可咋脱下呢?这要碰见流氓都不用怕,费多大劲都脱不下来,气死流氓……

呃,好吧,又扯远了,当时纪雨走出来,没好气的问:“大半夜的你撒哪门子炉灰,死人就死人呗,我们医院哪天不死人,都像你似的,那医院走廊里得铺满了炉灰……”

三德子说:“嘿,这可不一样,农村都这规矩,你要不铺炉灰,那阴魂就可能进你家,而且跟谁熟就进谁家,因为他舍不得阳间,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纪雨说:“那我们跟他也不熟,进我们院干啥?”

三德子说:“那人家可不管,满屯子都撒炉灰,就你们不撒,那可不就只能进你们院了,到时候谁要招上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纪雨说:“哟,这么说要多感谢你了……”

小白在一边忽然开口说:“哎呀,三德子哥哥,那真是谢谢你了,这村里谁死了?怎么这么突然,而且这讲究还挺多,你快说说,还有啥讲究,来来来,进屋说……”

小白上前抓着三德子就往屋子拽,三德子被他一捧,还挺高兴,边走边说:“我跟你们说,这农村死人啊……”

他话音未落,屋子里的灯忽然啪的一下灭了,三德子吓了一跳,马上疑神疑鬼的缩着脖子左右张望,老纪跟没事似的走到了灯闸下面,看了看说:“没事,保险丝断了,三德子,能不能修?”

“修不了,这屋子平时没人住,也没预备那些东西,不过好像是有蜡,我去点一根,**,偏赶这时候停电,吓了老子一跳,我说哥几个,还有老妹子,刚才没讲完,你们还敢听不?”

我们压根就没当回事,这几个人里头,要说怕鬼的好像一个都没有,更别说一个刚死的阴魂了,反正三德子也能白话,就当听故事了,这一顿折腾现在也没有了睡意,就当来个青灯鬼话吧。

可谁也没注意,就在我们转身进屋的时候,院门口那撒炉灰的地方,由于刚才三德子一白话起来就给忘了,炉灰并没撒完,就在那铁锹的旁边,薄薄洒落的炉灰上,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脚印……

第一百三十四章青灯鬼话

漆黑的屋子里,我们摸索着坐了下来,三德子在角落里顺手摸出一根蜡烛,嚓的一声划了根火柴,顿时烛火燃亮,黑暗的屋子里闪起了微弱的桔黄色的光。蜡烛点起来了,可是没有烛台,三德子手里举着蜡烛,左右看看,走到了窗台旁边,滴了几滴蜡油在窗台上,然后把蜡烛往上面一座,再用手按了按,粘的牢固得很。

三德子搬了把椅子,往窗台旁边一放,就坐在了烛火旁,背后就对着窗户,而我们几个在炕上坐了一排,跟小学生听课似的,面对着他,饶有兴致的准备听他讲故事。

其实要说讲故事,我们谁的肚子里都有一堆,但是故事这玩意,也许同一个故事很多人都知道,可要讲出来,就不一定都那么好听了,为啥有评书大师,为啥有相声大师,人家那是搞语言艺术的,讲究的是声情并茂,说学逗唱,得学啥像啥,而我们面前此时坐着的这个不怎么着调的三德子,毫无疑问就是这么一位,只是不知道这个特殊的夜晚,这家伙要给我们讲什么故事呢?

三德子颇为得意的翘起了腿,就跟个老神棍要开始给人算卦一样的神情,神神叨叨的压低了声音说道:“跟你们说个真事吧,我小时候亲眼见着的,咳咳,那是我大概十多岁的时候,我家隔壁有个寡妇死了,撇下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跟我差不多大,那寡妇当时好像得的是什么癌症,遭了不少罪,要死的那几天,身上都发臭了,那臭味半个村子都能闻到,还忽然生了很多虱子,爬的满身都是,那个恶心劲就甭提了,每天都要吐很臭很黄还带血的水,村里也给请了大夫看,可也没办法,那就是个绝症啊,只能眼睁睁的等死。”

“后来啊,寡妇要断气的时候,拉着孩子是一万个舍不得,只是反复说一句话:妈舍不得你……可是舍不得也没用,叨咕了几句后还是咽了气,那孩子哭的都岔了气,虽然那尸体都臭不可闻了,但怎么也是亲妈,他就不管不顾的扑上去抱着亲**脑袋哭,当时就有老人去拉那孩子,说是有忌讳,不能把眼泪滴到死人的嘴里,而且不能抱着头哭,否则容易给尸体传了阳气,可此时此刻谁能劝的动?拉都拉不过来,也只得随他了。”

“死后,阴阳先生在他们家的田里找了一块空地,称这是一块风水宝地,能够化解他娘的怨气,还说那寡妇死的惨,不是一个好鬼,死后怕是会作怪之类的话。之后村里请了道士足足做了三天的法事,然后才把棺材抬出去。据说,在村里的汉子们抬这个棺材的时候,感觉这个寡妇死后身上的臭味就消失了。”

“再然后就把棺材抬到了指定的地方,上面简单的搭个棚子,阴阳先生说了,暂时不要下葬,要等三年之后下葬最合适,否则容易出事。就这么的,那棺材就在荒郊野外放了三年多。后来到了阴阳先生所说的日子,村里又把他请来,派人去在那块地上挖土掘坑,就准备开棺接骨,然后再入土下葬,也就完事了,可偏偏就在那天开棺的一霎那……”

该死的三德子说到这里,忽然阴森森的嘿嘿笑了起来,把我们弄的身上都有点发毛,虽然说我们都是胆子大到一定程度的人,但是这家伙讲述的玩意太活灵活现了,尤其在这么关键的地方,他给我们整个气氛烘托,这也就是我们几个,换个人都得吓尿了啊。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成功的吓唬到了我们,又不急不忙的卖起了关子:“什么叫开棺接骨呢?就是这个人死之后,肉身腐烂,骨头是散架子的,要下葬的时候就必须用铁丝给接起来,因为这是第一次下葬,不像是移坟迁坟,所以必须要让身子完整。”

“那天就在开棺的时候啊,我们几个小孩子因为好奇,就在离着不远的几百米地方蹲着看热闹,当时棺材一打开,那几个开棺的壮汉纷纷大叫一声,都跌倒在了一旁,这一下可把围观的人吓了一跳,立时就有很多大人围了上去,而我们几个小孩也趁机跑了过去,把头从大人身子的夹缝中间探出去那么一看……”

三德子说到这里又停下了,我这口气都快上不来了,让他在这吊着,上不来下不去的,一颗心七上八下,身上一阵阵的发冷,我不耐烦的说:“你还能不能痛快点讲了,大半夜的你要吓死几个啊……”

“嘿嘿嘿嘿……”

三德子笑了几声,在烛火下摇头晃脑的继续说道:“当时我们探出头,看到的不是一具白骨,而是一具阴森可怖的女尸。那头发变得长长的,比死的时候还长,身上的衣服几乎烂光了,肌肉也干瘪了下去,全身一片乌黑的颜色。那身上就像是被一层皮给包住了,眼睛空洞洞的陷下去了,眼眉骨突了出来,几颗牙齿飘在嘴外,变得又尖又长,手上的指甲也长了一大截,变得很尖,蓬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她的脸,身上还有好多可怕的小虫爬来爬去,有的从嘴里钻出来,有的从耳朵里爬出来,整个是又恐怖又阴森,当时我们几个小孩就吓哭了,大人们也不敢乱动,几十个壮汉乱成一团……”

说着他又舔了舔嘴唇,看那样子又打算卖关子。眼见他又要玩暂停,纪雨一瞪眼睛,用手一指他:“痛快点讲,别他**磨叽……”

这小护士是真猛,把三德子吓的倒是一哆嗦,赶紧接着说道:“那个农村吧,有一种说法,说死后不腐烂的尸体,要么是尸变了,或者是生前有莫大的冤屈,死后有戾气支撑着不腐烂,但这样的都早晚要出事。那天阴阳先生一看这个情况,赶紧让人找了一只黑狗杀了,把黑狗血泼在了棺材里,当时那场面老吓人了,本来就挺吓人的女尸,配上一盆狗血,那场景都不能用恐怖来形容,那简直就是地狱啊。之后阴阳先生吩咐村里人,立即安排火化,不管她是什么冤孽,一把火就全解决了。可谁知,就在村里准备用土办法自行火化的时候……”

这家伙真是没记性,说着说着又要停,这回老纪也不干了,连连摆手说:“行了行了,你可别讲了,我这肠子都快让你给我捋直了,这个太吓人了,你看小白眼睛都直了,嗯?小白你看什么玩意呢,你给我们换个故事吧,简单点的。”

三德子挤出了一丝笑说:“你看你看,下面的才精彩呢,那好吧,看你们胆子这么小,那我就讲个生魂出窍的故事吧,那也是个真事啊……”

“那年,我也是十多岁,也是这么个漆黑的晚上,家里人都出去了,我一个人在看电视,我们家的电视正对着窗户。看着看着,忽然,我就看到窗户的最上格有个老太太在往屋里看,脸还看不清,头上围着个头巾,我再定眼一看,就没了。过了几分钟又出现了,就一个劲的往屋里看,我差点都吓尿了,赶紧钻被窝去睡觉,可也睡不着啊,就那么哆哆嗦嗦的一直等到我家大人回来,这才没事了。”

“谁知过了不到一个月,我姥姥就去世了,当时我姥姥住在北村,已经中风瘫痪挺长时间,跟我也有段日子没见了。后来我就回想,我姥姥以前出门就很喜欢在头上带个头巾,才想起来那晚就是她,她肯定是很牵挂我,身子动不了,魂就出来了,那天晚上,就在窗户上趴着往屋里看,就跟咱们这窗户似的,那家伙老吓人了。后来别人跟我说,人要快死了的时候,生魂就能出窍,谁要是看见一个人的生魂,那保准这个人是快死了,还有……”

此时大约是后半夜两点多,屋子里还是昏暗的,那根蜡烛闪着微弱的光,在窗台上忽明忽暗,闪闪烁烁,灯下,我们几个并排听着三德子的恐怖故事,三德子还手舞足蹈的,连比划带白话,那情景都不用讲故事,一想这场景,都够人心惊肉跳的了。

三德子还在继续讲着他的鬼故事,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小白怎么半天没吭声呢?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他一眼,就见小白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了炕沿上,双手拄着腮帮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三德子旁边的窗户,而且他的脸上有点脏,昏暗中也看不清,好像是抹了什么东西似的。

这三德子还在一个劲的讲窗户、窗户,我这眼神就不自觉的往窗户那看去,其实外边现在挺黑的,就屋子里这点亮光,根本照不见什么,可就在我抬起头往窗户那刚看了一眼,我这寒毛就竖起来了,差点就惊叫出了声。

此时的窗户外边,就在三德子的背后窗外,出现了一张脸,紧贴在窗户玻璃上,毫无表情的往屋里看着,看上去,似乎是一个老头儿……

第一百三十五章窗外的脸

尼玛,这才是生孩子不叫生孩子,这叫吓人啊,这老头儿的阴魂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我都不知道,我说小白咋这么老实呢,听鬼故事都不上心,敢情人家早就有先见之明,偷偷的用血抹了眼睛,我们在这一惊一乍的听鬼故事,小白是有滋有味的近距离观赏真鬼啊。

看着窗户外面的阴魂,我这脑门子上就有点冒虚汗,刚让三德子的鬼故事给吓了个够呛,这又来个真实版的。

也许大家会觉得,我这有点矫情,阴曹官还怕鬼?老纪他们又有哪个是怕鬼的?怎么听个故事把我们吓这样,其实吧,这听鬼故事跟见真鬼,完全是两码事。打个比方说,电视上演鬼故事,书上写鬼故事,录音机MP3里讲鬼故事,但是我们听说过看鬼故事把书扔了的,听说过听鬼故事把MP3摔了的,可有谁看鬼片把电视砸了的?

所以说,鬼这玩意见了面并不可怕,真正让人恐惧的是我们的想象力,也就是说纯属自己吓自己。

不过现在这时候还很特殊,我眼瞅着那个阴魂就在三德子的背后玻璃上趴着,离他的脑袋不足半米远,可我还没法说出来,要知道如果我现在大喊一声“有鬼”,虽然结果一定是那鬼被赶跑,但是这村子里就别想得安宁了,就三德子那嘴,保证天一亮满屯子全知道,再过一天整个市里都得知道。到时候可就乱了套,人人惊惶不安,所以这事,还得悄悄的解决,不能让三德子知道。

但是我得先确定这老头儿是谁,于是我就打断了三德子那滔滔不绝的大嘴,问他:“哎,你刚才说村里死了个老头儿,多大岁数啊?”

三德子一愣,好不容易才从故事里反应过来,仰着脖子想了想说:“好像不到七十吧,那老头儿活着时候人不错,不抽烟不喝酒,人长的吧大高个,鞋拔子脸,光头,嘴里牙都没了,镶的满口烤瓷牙,有时候忘带了,一说话就漏风……”

我就说这三德子是大嘴巴,一点都不冤枉他,就问个老头儿多大岁数,他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出来了。

我看着窗外那个老头儿的阴魂,一边听着三德子白话一边往上对。大高个,没错,鞋拔子脸,没错,光头,没错,烤瓷牙倒是没看见,就见那嘴都瘪进去了,嗯,肯定是他了。

我又随口问道:“老头儿什么病啊?”说着我就假装伸了个懒腰,往窗户那走去。

“啊,肺癌。”三德子也不经意的应了句。

老纪接道:“不是说不抽烟么,咋还得的肺癌?”

三德子说:“他是不抽烟,他家老太婆抽,抽了一辈子。”

那就难怪了,看见没,二手烟害死人那……

说话间我就走到了窗户前,其实我们坐的地方离窗户很近,大约也就两米多,我装模作样的走到了三德子的旁边,用身子挡住了那老头儿,又假装伸了个懒腰,却趁机一个劲的对那老头儿挥手努嘴挤眼,意思是让他赶紧离开。

谁知老头儿压根不理我,就跟看不见我似的,还趴那往里头瞅,我就不高兴了,你瞅个毛啊,好歹我也是阴曹官,管你们这些小鬼的,就一点面子都不给?

莫非这老头儿老眼昏花,认不得真神?我把手搭在窗户玻璃上,盯着它,微微发出了一丝鬼力,顿时那玻璃上就朦胧了起来。

结果窗户外头的老头儿还没怎么样,小白先喊上了:“小哥,往那边点嘿……”

我晕,他还怪我挡他视线了,有什么好看的啊,一个没牙的糟老头子,又不是美女鬼,真是的。我也没理他,继续冲外边呲牙咧嘴,这老头儿表情忽然变的很怪异,终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跟看怪物似的,忽然咧嘴笑了笑。

好家伙,这什么阴魂啊,按理说他一个还没成为真正的鬼魂的小小阴魂,是什么法力都没有的,可现在,他居然不怕我?

我也没脾气了,算了不理它了,让它外面站着吧,反正他也闹不了什么风浪,就当给我站岗了,一会天就亮了,我看它走不走。

我索性回身往那一坐,跟三德子说:“哎,刚才那个女尸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后来咋的了?要火化的时候又出啥事了?”

三德子伸手擦了下直冒沫子的嘴,语气惊异的说:“啊?还讲,刚才不是都害怕了么?”

“怕个毛啊,刚才那股劲过去了,接着讲吧,要不然这心里头惦记着难受!”我说。

他歪着脖子似乎捋了捋头绪,才又开始说道:“那好吧,刚才说到要火化,对了,那天晚上收尸的时候,据说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件,但是什么我也忘了,好像是尸体睁了下眼睛!”

“第二天,就要开始火化了,农村的火化不像火葬场,农村是把尸体放在一块铁板上,尸体上浇上汽油,周围放满了柴,然后点着了,就这样火化。可当时据说那油桶取的时候是满的,拿到地方就是空的,桶却是好好的,也没漏,就是不知道油哪去了。”

“取了好几次,都是这样,最后大家找来一辆拖拉机,直接在旁边用管子插进油箱里把油抽出来,然后倒在尸体上。火化是那孩子点的火,因为阴阳先生说,必须要让这孩子来。当时那孩子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但还是把火点燃了,于是大火就这么烧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渐渐的熄灭了,那铁板都烧的通红通红的,旁边的柴都烧成灰烬了,可是,大家谁也没想到,那女尸居然……”

三德子说到这里下意识的又要停,一看我们几个的眼神都跟要杀人似的,赶紧自觉的继续说了下去:“那个女尸,居然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烧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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