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趵突泉位于济南城中心,是享誉盛名的济南三大名胜之一;历来便不乏闻人墨客咏叹;前一次康熙南巡至此;曾作诗一首,而由他所题字的石碑就立在泉边,上书‘清漪’二字,在阳光映衬下闪着耀眼光辉。
趵突泉以其泉水澄澈;昼夜喷涌,呈跳跃奔突之态而闻名,康熙兴致颇高地率众一路游览过去;时不时地驻足观赏;语笑晏晏;最后到了池北亭子里坐下歇息,山东巡抚和布政使进前,请御笔留题。
康熙笑了笑自然是应了,却是道:“朕看,还是请诸位臣工先题。”
众人互看一眼,敬谢不敏,皇上自个不题,让他们先来,谁都不想出这个头。
康熙见状便有些不悦,又道:“朕让你们先来,做什么都不出声?”
然后他随手一指工部尚书张英:“朕听人说方才来的路上,你差点掉水里去了,可有此事?”
张英上前一步,尴尬地请罪:“是臣莽撞了,差点扰了圣驾,幸得太子爷出手相救,才逃过一劫。”
先头他们骑马而来,沿着护城河而过时,因为道路狭窄,而张英的马不知怎的突然受了惊乱了分寸,当下就想往前冲,张英一个措手不及慌忙去拉差点就被甩进河里去,正巧走在前头的胤i被惊动,随即便调转马头纵马过来,甩出马鞭便自他的马腿马身上扫过,动作快得旁人几乎看不清楚,等众人回过神来时,张英已经揪着马鬃,堪堪稳住了身形,惊魂未定。
而胤i得意地一扬眉,也不等他谢恩,便又拉着马掉头奔回了前头去,飒爽姿态叫当时目睹的一众人愣是看直了眼。
胤i此举一直在车里的康熙虽然没瞧见却也听下人说了,现下听张英如此说,倒是颇有几分骄傲,便又道:“既如此,你第一个来题字,即是为这泉题,也算是题给太子的。”
胤i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张英应下便走上了前,在铺开了宣纸的桌前站定,提笔思索片刻,写下端正苍劲的两个大字。
“澄怀……”康熙走上前去看,嘴里咀嚼着那二字,缓缓道:“圣人含道映物;贤者澄怀味象……”
随即他即大笑起来:“敦复啊,你当真是谬赞朕的太子了。”
张英搁下笔,说得真诚:“太子殿下胸襟廓然,自然当得起这二字。”
众人跟着附和,康熙显得很高兴,转头问胤i:“你自个觉得呢?”
胤i淡然道:“儿臣觉得师傅的字写得不错,方才儿臣一直看着,师傅写字下笔雄浑有力,收尾精炼,一气呵成,儿臣该好好向师傅学。”
“是太子爷谬赞臣了才是。”张英连忙谦虚回道。
康熙笑着打断他们:“行了行了,你们看着互相谦虚,实则是在互相吹捧,也都收敛点吧。”
胤i也笑了起来:“汗阿玛,儿臣不才,也想题两个字,就当是送与汗阿玛。”
康熙自然是允了,胤i站到桌案前去,新换上一张纸,斟酌了片刻,沾了墨动起笔来。
站于他侧面的胤A怔怔看着他微抿起的唇线,认真的眼神和晕染上了光晕的侧脸,只觉得左胸口处的心跳不自觉地便漏了一拍。
胤i勾完最后一尾,搁下笔,纸上是风流隽雅的二字‘清襟’,与‘澄怀’颇有点相呼应的意味。
众人恭维不止,于是康熙便更加高兴了,其后众臣纷纷上前题字,胤祉和胤A两个也题了字,一作‘斋心’,一作‘祗慎’。
胤i见胤A认真地在纸上写下那两个张扬遒劲的字,挑了挑眉,到底却是没说什么。
最后,兴高采烈的康熙同样书下龙飞凤舞的‘作霖’二字赐予巡抚钱珏,在诸臣交口恭颂,钱珏跪谢之下**结束了这趟趵突泉之游。
上车回去时,方才还晴朗着的天一瞬间变了颜色,不期然的大雨突然而至,毫无准备的众人措手不及,作邀的巡抚和当地官员面色尴尬,而先头还挺高兴的康熙脸上便有了不悦之色,胤i上前了一步笑着提醒:“汗阿玛,这是老天爷给您面子呢,您看您才作了‘作霖’二字,这雨可不就下下来了。”
一句话便让康熙神情纾解脸上重新有了笑意,一众官员俱是松了口气,暗地里感谢太子爷一句话帮他们给解了围。
钱珏顺势道:“皇上,巡抚衙门就在这边上,您要不要先去避避雨,。电子书下载等雨小一些再回行宫去?”
康熙自然是点了头,他坐马车里倒是没关系,跟着来的一众大臣都是骑马,他也不好让人冒雨淋着就这么跟他回去,于是又带着众人一块去了巡抚衙门里头暂歇。
“汗阿玛,雨中听泉还挺有意思的,儿臣想留下来多玩一会儿,过后再去府衙找您行吗?”胤i突然问道。
康熙没有多想便同意了,叮嘱他:“就在亭子里看着就行,别去雨里头瞎逛。”
“儿臣明白的。”胤i连忙应道。
人都走了之后,胤i长出了口气,回到亭子里坐下,让侍卫都退到了走廊另一边去,只留了何玉柱一个伺候。
看着面前在雨中依旧奔涌不停歇却似乎是更加欢快的泉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泉水叮咚声混着雨落声竟是分外的和谐,仿佛美妙的乐曲。
何玉柱重新给他沏上一壶热茶,胤i双手握着茶杯,临栏而坐,久久看着,目光渐渐放空,直到那撑着伞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雨雾中,胤A沿着池岸边缓缓朝他走了过来,手里握着的油纸伞在风雨中微微摇晃着,嘴角衔着一抹浅笑,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走进了胤i的眼里。
“太子爷,一个人在这里听泉,不嫌无趣吗?臣来陪您如何?”
胤i转开眼,淡淡道:“你来都来了,坐吧。”
手里的茶递了过去,却把他面前的空杯子勾了过来,让人斟满之后重新握到了手上。
胤A静静看着他的动作,眼里浮过一抹异样的色彩,端起他喝了一半的茶盏,缓缓转过一圈,就着他喝过的地方轻抿了上去。
胤i装作没看到,胤A放下茶,问他:“你怎么一直握着茶盏?冷吗?”
上元节才刚过,还是早春而已,胤i会觉得冷也不奇怪,胤A犹豫片刻,伸手过去,指腹贴上了胤i的手背。
身后的何玉柱垂下了头,视若无睹。
胤i偏头看向他:“你眉毛也挂了雨。”
胤A笑了笑,收回手,不在意地拭去:“方才在雨中走的时候沾上的吧。”
“你怎么来了?”
“雨下大了,怕你没伞一会儿回不去,特地来接你。”
胤i嘴角微撇:“我可以让人去拿,你也可以派人送过来。”
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想来就过来了。”胤A说了实话。
“祗慎是什么意思?”
胤A一怔,有些跟不上胤i跳跃似的思维:“就是字面意思。”
“这就是你现下的态度?”
胤i的眼里隐隐带上了几分嘲讽之意,胤A轻叹了叹气,目光移开,落在池心那跳跃着的泉水上,许久才道:“不如此,还能怎样?”
“也是,不如此,指不定又被人栽上一次莫须有的罪名永世不得翻身了。”
胤A无奈摇了摇头:“太子爷,你又何必说这话呢,本来不就是你……”
“不是。”
胤i没了兴致,喝完最后一口茶,搁下茶盏,站起了身,轻吁了口气:“回去吧。”
话说完,便大步走进了淅淅沥沥的雨雾中去。
何玉柱惊了一跳,就要跟上去,胤A已经先一步撑开伞追了上去,一手便揽过了胤i的肩膀。
“雨太大了,将就一下,做过前头那条街就是巡抚衙门了。”
胤A解释着,胤i也没有拒绝,俩人同时放缓了脚步,在这大雨中无人的街道撑着同一把伞并肩而行。
短短一段路却是十足走了许久,最后是胤i先打破了沉默:“大哥……”
“嗯?”
“你又何必如此?”
胤A的脚步顿了一顿,而后又笑了:“我高兴。”
他侧过头,亲了亲胤i的脸:“我说过了,你当成消遣便是。”
因为他也不是问心无愧,他也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那争了两辈子的东西,所以他根本不敢也自问没资格奢求胤i的真心。
他不敢贪心,世上无两全之事,他懂。
所以他奢望的只是一场消遣,南柯一梦,于他,就足够了。
胤i幽幽轻叹,心里蓦地一阵酸楚,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又何苦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现在的状态是喜欢太子爷但是放不下想得到的东西,自己也很清楚,所以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哈哈~
至于太子爷,不排斥,对他的态度充满了好奇,而且其实会有意无意地撩拨他,不知道有人看出来没
☆、78、河治
78、河治
宿迁位于江苏北岸;背靠黄河,过了河便是江南繁盛富饶之地;而康熙数次南巡;都是由此乘船过河南下。
离开山东后没几日南巡的队伍便到达了宿迁;在此停留,在到宿迁的第二日,康熙率了随从院部大臣及江西、江南总督、河道总督、漕运总督等一块登舟阅视中河。
中河是宿迁、桃源、清河三县黄河北岸堤内的新开之河,于清河西仲家庄建闸;引栏马河减水坝所泄之水而入,是在河道总督靳辅的指挥下自二十五年起新凿直到去年才竣工而成。
康熙站于龙舟头上,特地叫人放缓了前行速度;但见河中商船络绎不绝;通行便利;心下高兴,命人展示出河图,指示诸臣,道:“河道关系漕运民生,若不深究地形水性,随时改变,单凭纸上陈言,或循一时成说,则河工必致溃坏。”
随后他指着河图,对比眼前实处观察的情况侃侃而谈,又着众人各抒己见,众臣议论纷纷,身为皇太子的胤i也在被点名之后,斟酌一番,从容回道:“依儿臣愚见,此中河开浚后,小民商贾无不称便,且漕运经此,可免行黄河一百八十里之险,实大有益处,然儿臣却也担心日后遇上淫潦之年,水势猛涨,万一黄堤溃决,失于防御,中河黄河必将混而为一。”
胤i所说也正是康熙忧虑的地方,于是便问起了河道总督靳辅,靳辅奏:“太子殿下的顾虑臣亦曾反复斟酌考量,皇上前次来巡时,曾经奏云,拦马湖减水坝出之水,如何才不致淹没民田?臣以为,开竣此河,可束水入海,及竣毕来看,漕艘亦属可行,日后若将遥堤加增修筑,以保黄河堤岸,当不致有患。”
靳辅说得自信满满,康熙听了神色稍纾,又与他详细询问起来,胤i看了A走上前来,把手里拎着的用细线捆起来的纸袋搁在桌上:“回来的路上看到糕点铺子门口人还挺多,想必味道不错,就买了些回来给你尝尝。”
胤i看了看,道:“我现在吃不下,你自个吃吧。”
“那就留着一会儿晚点吃。”几眼,想起那份早上才到的折子,垂下眼,遮去眼里那抹深虑。
回到宿迁的驿馆已经过了响午,陪着康熙用过膳,胤i便回了自己住的院子里去,何玉柱跟在身后小声提醒他:“爷,汤大人等您许久了。”
胤i点了点头,虽然出门在外,这书还是得念的,如今光是他的师傅便有四五个,每日轮流着与他讲学,倒是一日不曾落下。
今日轮上的便是汤斌,而胤i也正有事要问他。
汤斌当年便是胤i的讲学师傅,后来因为被**受了康熙猜忌抑郁而死,这一回,在胤i的力保之下倒是熬了过来,就是身子骨不太好,朝堂上的官职都撤了,只留了詹事府里头的差事,也就是说,他现在唯一的差事,便是给太子爷讲学。
两个时辰过后,胤i放下书本,让人给汤斌赐茶,笑着道:“师傅辛苦了。”
汤斌连忙谢恩,胤i也端起茶盏喝了两口,然后才徐徐道:“我想问你一个事。”
“还请太子爷直言。”
“早上皇上那里收到封折子,是御史郭L与直隶巡抚于成龙联名**的河道总督靳辅,这事你知道吗?”
果然是这个,早猜到胤i会提起这事的汤斌点了点头,道:“是,虽然皇上那里尚未表态,但这事外头已然是传得沸沸扬扬了。”
“郭L此举,你之前可知情?”
汤斌摇了摇头:“臣不过问朝堂之事已久,此事也不过是才得知而已,乍一听到,也委实是诧异。”
胤i转着手里的茶盏,缓缓道:“你当真是全不知情?”
汤斌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看似问得漫不经心实则语气叫人不自觉地心中紧张的胤i,犹豫了片刻,便说了实话:“早前臣确实听郭L提起过这事……”
“而你并没有阻止,还乐见其成?”胤i一语便点破了汤斌的心思:“我听说,你祖籍那边似乎还有不少田地,可有此事?”
汤斌见已经胤i识穿,便只得坦白道:“臣确实有私心,但臣以为,靳辅之策,也实非良策,修筑重堤,且不说工既难成又劳民伤财,依靳辅之言,堤高一丈六尺,束水一丈,比民间房檐还高,伏秋之时,一旦溃决,便是生灵涂炭,如何使得?”
胤i嗤道:“依靳辅之策,则必要清丈田亩,你担心的是这个吧?”
靳辅的治河之策是筑堤束水,以水攻沙,上游引其他河流的清水,下游筑重堤防止垮塌,堤外则开辟新田行屯田。而要屯田,这第一地步便要清丈田亩,黄河两岸的地主豪绅多有隐占田亩之弊,通常四亩才纳一亩的税,一旦清丈,这得多交上多少地税便是可想而知,当然是没有人乐意看到的。
汤斌的老家就在这黄河之下,他自个虽然是个两袖清风的清官,但出身也算得上是大家族,家族里头有田产的土绅不在少数,他总是得为之考虑一二的,当然一如他所说,他也确实原本就不赞成靳辅之策,所以明知道郭L是受了人蛊惑上了折子**,却也没有阻止。
而与汤斌相似情况的朝中官员并不在少数,不乐见靳辅之策的便是大有人在,又郭L此人虽然刚直不阿,但就是太直了,一点就炮,所以被人一个挑拨,一封折子,就呈到了康熙面前去,**的罪名便是靳辅久治河无效,靡费银钱,夺取民田,妄称屯垦等等。
至于于成龙,先头他奉旨协助靳辅主持河务便是处处与之意见相左,会参靳辅一点都不奇怪。
汤斌听胤i这么说,心下发怵,而胤i又道:“罢了,你会有这个想法也不稀奇,只不过,这折子上的时机却是不好。”
胤i很明白康熙的心思,康熙其实还是看重靳辅的主张的,当初靳辅和于成龙之争他会偏向于成龙那是因为还扯上了明珠,他要借机治明珠的罪,靳辅不过是一个炮灰棋子而已,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明珠一早被革了职又被复起,这两年也安分低调了不少,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加上今日靳辅的表现,再要康熙偏向于成龙便几乎是没有可能了。
汤斌道:“折子几个月前就呈了上去,只是不知道为何一直拖到现在才到了皇上手里。”
原来是这样,胤i冷冷撇了撇嘴,道:“既然是有人有意为之,如此一来你们已经被人抢了先机,变得被动了。”
“那……该如何是好?”汤斌为难道。
“已经这样了,这事你别再惹上身就行了,郭L那里,若是皇上有心偏袒靳辅而说他所言非实治他的罪,也未必没这个可能,我想想办法,尽量帮之周旋便是。”
汤斌闻言连忙谢恩,胤i挥挥手打断,让之退了出去。
汤斌离去之后,胤i问何玉柱:“大贝勒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没呢,这太阳都快下山了,奴才估摸着一会儿就回来了吧。”
今日康熙带众人去视察中河,胤A却没有去,而是接了差事去查阅漕运之况,一大早就出了门,到现在还没回来。
胤i懒洋洋地靠回了榻上闭上了眼睛,心想着怕是等到他回来交代了差事,于成龙这回便是栽定了。
“太子爷,你是在念叨我吗?”
带着调侃笑意的声音响起,胤i猛地睁开眼,便看到胤A抱着胳膊靠在门边,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胤i挑起眉:“事情办完了?”
“嗯,不过这会儿汗阿玛在小憩,一会儿再去交差。”
胤A走上前来,把手里拎着的用细线捆起来的纸袋搁在桌上:“回来的路上看到糕点铺子门口人还挺多,想必味道不错,就买了些回来给你尝尝。”
胤i看了看,道:“我现在吃不下,你自个吃吧。”
“那就留着一会儿晚点吃。”胤A伸手过去握了握胤i的手,又靠上去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看,拇指摩挲上了眼脸:“你很累吗?怎么这里乌青的。”
胤i回视着他,缓缓道:“压下折子到现在才呈到皇上手里去,是你的主意?”
胤A不置可否,拇指依旧在他的脸上轻轻蹭动着。
“为何?”
“太子爷,不谈这些事情行吗?”
“让开。”
胤i嘴里慢慢吐出这两个字,胤A的指腹已经暗上了他的唇,停住,久久不动,眼神跟着暗沉了些许。
胤i眼里浮起笑意,轻蔑地挑衅:“你敢吗?”
胤A慢慢向前倾了过去,一点一点地靠近,视线跟着下移,落在自己手指按住的地方,便再移不开。
“爷,皇上醒了,说是传大爷过去。”
方才在胤A进来的时候很自觉退出去了的何玉柱突然就闯了进来,胤A身子微僵,不着痕迹地退了开,胤i嗤了一声,从容地站起身,道:“走吧,我也正准备去给汗阿玛请安。”
☆、79、举议
79、举议
康熙看胤i和胤A是一块来的;却也没有说什么,俩人请过安之后;胤A把今日出去巡察的所见所闻一一禀报与康熙听;说到在中河之上只有商船;并未看到任何漕船,便觉事情奇怪,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是漕运总督慕天颜下令让漕船退出中河,仍经黄河而过;于是便让他看到了如此一幕。
“儿臣已经问过了漕运总督,他说是得了巡抚于成龙的密信,说是于成龙在信里叮嘱他不要附和靳辅之议;这才有了将漕船撤出中河之举。”
康熙一听脸色当即就沉了下去:“慕天颜当真有此言?是于成龙让他把漕船由中河撤出仍经黄河走的?”
“是;汗阿玛先前说要到明天才召见漕运衙门的官员;因为这事,儿臣擅自做主,先将慕天颜给带了来,他现在就在外头候着。”
于是康熙便吩咐人:“去将慕天颜给带进来。”
慕天颜是正二品的漕运总督,与河道总督一块监管河务,却与靳辅处处意见相左时不时地在康熙面前互讦,为了讨论出个合适的治河方案来,康熙也委实是头疼,九卿会议开了一轮又一轮,每回都是以群臣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又互相诟病吵成一团结束,到现在都没个确实的定论,而面前这个慕天颜便是附和于成龙之议的主力干将,与靳辅打嘴仗打得最厉害的几人之一。
见到康熙,慕天颜赶紧哆嗦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