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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传说亚特兰蒂斯人能心意相通,而我们现在被困在这个不见天日、没有任何信号的地方,若能和你感应上,就能成为小穗是亚特兰蒂斯人的最好证明?”铁忆柔很快便明白了,“但时晓怎样能判断她是否和你联系上,而不是你们事先串通好?”
“我从未进来过这里,一旦问起这里的情况,我当然无法造假,又怎么能事先就和小穗串通?”轩辕岚失笑道。
“说的也是。”铁忆柔理解地点点头,“时晓确定小穗会试着做什么心灵感应?”
“因为你是小穗的好朋友,即使不是为了救我,因为担心你的安全,她也会想办法跟我们联系的。”轩辕岚说。
时穗那孩子也是个重朋友的人。铁忆柔默默想着。
“但小穗是不是真会如他所愿,那就难说了。”轩辕岚勾起一个冷笑。
“小穗有时的确会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来。”铁忆柔笑道,“但是‘心灵感应’这种事,尝试也无坏,若真能联系上,那可比电话还方便。”
“或许是。但小穗会怎么做呢?”轩辕岚反问,“在整个计划中,小穗便是轩辕岳设下的一个变数,谁也不知道她这个变数会如何变化,因此对方向要控制整盘棋是不可能的。”
小穗的确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她做的决定也许利于轩辕岳,但也可能利于对方,而轩辕岳故意让所有人都知道小穗极有可能就是现代亚特兰蒂斯人,还特意让她随着轩辕岚一起出行,就是要让小穗变得极其显眼,成为混淆和打乱对方步调的挡箭牌。这样无论小穗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对方都会更加在意,受到的牵制绝对比轩辕岳大得多。“小穗说,她只是单纯来旅游而已。”
轩辕岚点头,“我知道,她本来就不想掺和这件事。”
“但她依然同意配合?”铁忆柔问。她不清楚轩辕家的人用什么方法说服时穗,但从时穗的态度来看,对这件事懒散得很,压根儿就没想过要积极配合。
“只是因为是工作。”轩辕岚当然知道时穗不得不同行的原因,而时穗似乎很善于认清形势和自己的能力,不喜欢做无用功——他也不敢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别看她那样,那孩子还是恨敬业的。”
铁忆柔淡淡一笑,“好吧,那小穗就暂时不必担心了,即使时晓证明她不是亚特兰蒂斯人,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在最该担心的是我们。”这个地方空气质量差,他们的照明工具也支持不了多久,到时在一片漆黑中摸索行走,就算前面有个陷阱也只能直接掉进去。
轩辕岚点头道:“我们还是先去找‘荷鲁斯之眼’吧。说不定到时会有什么的离开的方法或提示。”
铁忆柔不置可否地说:“就算找不到离开的方法,时晓不是也会来找我们吗?”轩辕岚可是族长心腹,如果他出什么事,他们族里肯定要大闹起来了。
“话是这么说,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找到我们。”轩辕岚站起身来。
“好吧。”铁忆柔也有些伤脑筋,“荷鲁斯之眼”这东西过去她在埃及时也未曾见过,真的能找到吗?
方尖碑的布局()
“我觉得没必要尝试。”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时晓意外地抬眼,问:“为什么?”
“要是能有你说的感应,我就不会在这里问你关于他们的情况啦!”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你身为科学工作者,能不能有点切实有效的建议?最简单的,报警称他们失踪,让警察去帮忙找人。”因为怕外国人非法滞留境内,肯定会赶紧去找人的。
“你想得可真简单。他们是去盗取埃及的文物,难道你想去报警,说他们前去盗窃埃及未发掘的文物而失踪?”时晓说。
哪有这么笨的说法?“我们可以说他们在观光途中失去联系的啊!”
“那你打算说他们去了什么地方观光?谎报警情可是犯罪。”时晓不以为然地说。
这位所长总在嫌三嫌四,是坚持要用他那种玄幻的方法吗?她忍住不翻白眼,尽量平静地问:“那除了你提议的心灵感应那类不切实际的方法,有没有其他实际一点的建议?”
时晓皱着眉看了看手表,把手按在书桌上一会儿,像下定决心似地说:“也没有其他办法了,直接去找他们吧。”
原来除了玄幻,就没有其他办法啦?唉——
“但我可不能保证那地方安全。”时晓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你最好做足心理准备。”
“我也要去?”她指指自己,“若是一般的地界也就算了,你不会认为像我这种笨手笨脚的家伙,能在危机四伏的地方派上什么用场吧?”
时晓别有深意地笑道:“你怎么知道自己就派不上用场?族长说你能与人鱼对话,甚至有比轩辕悠更敏锐的感觉,还以自身为诱饵,帮助他抓到了傲因,可说是有勇有谋,怎么会帮不上忙?”
呵呵,她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厉害,轩辕岳能把她吹嘘得这么强悍,这造谣的功力就算八卦杂志记者也得甘拜下风。“好像不去都不行了。”她干笑两声。
时晓这才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复印件,上面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这是一卷用纸莎草纸绘制的图纸,上面记载的是女法老哈特舍特谢普建造过的方尖碑的地点。对比现在的埃及地图,我们在这些地点上找到了部分方尖碑或是基座的痕迹。”
“哦……”她根本就看不懂那上面写了或者画了什么。“我之前在书上看过,埃及现在只存有五座方尖碑了,其他的都因为近代的文物掠夺散布在世界各地。你说的这些痕迹,是被破坏后剩下的基石之类吗?”
时晓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虽然是发现痕迹,但那并不是因为近代破坏而残留的,而是在更早的时候被破坏的。”
“更早的时候是多早?”她问,“你不会想说女法老在建好那些方尖碑之后,自己发神经又叫人把那些方尖碑推倒吧?”
时晓浮起了一丝微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很多东西,她一时无法理解。
“虽不中亦不远矣。”时晓回答,“推倒这些方尖碑的人,我推测是哈特舍特谢普之后的法老图特摩斯三世。”
哇啊,女法老的侄子怎么这么浪费啊?姑姑劳民伤财地造了一堆的方尖碑,侄子却全部弄坏?“要是那样的话,这张图纸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你又是怎样证实图纸上的内容就是方尖碑的建址?”难道上面那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是古埃及的文字?她从书上看过古埃及人的建筑图纸,都好像小孩的涂鸦般随意而潦草,和他们精密的建筑极不相符。
时晓笑笑,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说:“将这些方尖碑的位置在地图上逐一标出,这些位置在地图上连成了黄金螺旋曲线。”
“黄金螺旋曲线?可那不是根据13世纪初发现的斐波那契数列画的吗?”她吃惊地问,“埃及在那么久以前就有这种数学知识了吗?”
“古埃及人的天文数学知识本就让现代人吃惊。但他们也不一定是掌握了那种数列,但这些位置确实形成了黄金螺旋曲线的形状。”时晓说。
很显然,这些方尖碑的选址一定有某种含义,只是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含义。“那,形成黄金螺旋曲线又如何?”
“和现在的地图对比,这个螺旋的中心就是著名的女法老陵墓神庙,也就是我们今天去的观光景点。”时晓宣布。
“这么说,忆柔和轩辕岚去的地方是哈特舍特谢普的陵墓神庙?”古埃及法老都自称的荷鲁斯转世,但哈特舍特谢普是自称阿蒙神的女儿,跟荷鲁斯的关系似乎不大,为什么“荷鲁斯之眼”会在那儿?难道图特摩斯三世推倒方尖碑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荷鲁斯之眼”在什么地方,和女法老有什么关系?啧啧,那多费事啊,直接把东西藏到别处不是更快?
“是,也不是。”时晓模棱两可地说。
“不好意思,我很笨,请解释一下。”她没好气地说。
“他们是通过陵墓神庙,去另一个不属于神庙的地方。”时晓说。
“哇——那帮女法老设计和建造陵墓神庙的人胆子挺大的呀,居然敢在女王的陵墓神庙里搞小动作?”不过传说神庙设计者塞内姆特是哈特舍特谢普的情人,说不定是女王授意他那么做的。
“到底是他的胆子大,还是按照女法老的指示故意为之,我们暂时都不清楚。唯一了解的是,这里面既有可能藏着‘荷鲁斯之眼’。”时晓说得缓慢而认真,“那件东西是被古埃及人称为‘荷鲁斯之眼’——这种说法或许比较贴切。“
“贴不贴切我不知道,我只晓得你说的话里有太多暧昧不清的问题了。”比如说,时晓是如何肯定这张仅标有方尖碑建址的草图就是暗示“荷鲁斯之眼”的所在,还有他又是怎么知道方尖碑的建址和“荷鲁斯之眼”有关?
时晓笑着问她:“你认为我刚才是在编谎话?”
“至少肯定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耸耸肩,“不过你隐瞒也没关系,反正我对你们轩辕家里面的明争暗斗半点兴趣也没有,也不想掺和你们对人类历史发展的推动大计。既然忆柔和轩辕岚在那里,那我们是不是赶紧去找他们,免得晚了他们真的出什么意外?”
时晓盯着她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但他说话的内容似乎和他那扎人的眼神并不相符,“说得没错,我们稍微准备准备,吃过晚饭便去找找看吧。”
“要准备些什么带去?手电筒还是干粮和水?”她抓抓头发,问。
时晓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了起来。
第257章 猜不透的人()
她刚走出时晓的研究室,便遇到了她唯一认识的埃及研究员奈菲尔。“你们似乎在讨论什么困难的事情?”奈菲尔干练的脸上堆着亲切友好的笑容,“所长很少会让外部人员进他的研究室。”
“是吗?”她没觉得这是什么“殊荣”。“这么晚了,你还没下班?”
“嗯。”奈菲尔应得有些含糊,随即笑道,“”我是想留下来看看有什么可以讨好所长的贵客。“
但是奈菲尔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会委屈自己讨好其他人。“你就算讨好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的啦。”她自嘲地笑道,“因为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重要人物。”
“嗯哼——”奈菲尔凑近她说,“虽然你是这么说,但他们看起来很重视你。”
“哈哈,是吗。”她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我肯定。”奈菲尔的语气没有半点怀疑,“或许是因为你的眼睛非常漂亮吧?”
“我近视耶。”记得第一次见到轩辕肃时,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和视力无关。”奈菲尔摸了摸她头顶的头发,“你有一双很少见的清澈眼睛。”
感觉奈菲尔看她的眼神有点可怕。她回去可得好好对着镜子研究研究她这双“清澈的眼睛”是什么样的。“你要去找时晓是吗?那我不打扰你们,先去吃饭了。”
“不,我是来找你的。”奈菲尔笑得灿烂,“你不是有两个出了门但失去联系的同伴吗?我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奈菲尔竟然知道铁忆柔和轩辕岚单独去的地方?不过,刚才时晓兜了百八十个圈子也总算是告诉她了。“那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啊?”她很配合地追问。
“所长一定是告诉你,他们去了哈特舍特谢普的陵墓神庙,寻找传说中的‘荷鲁斯之眼’吧?”奈菲尔一副尽在掌握中的微笑。
看来奈菲尔知道的东西比她还多。她还想要从奈菲尔口中套出其他消息来,可是忽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嗯,是的……”怪了,她怎么就老实交代了?
“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们。”奈菲尔神秘地笑道。
“啊?”她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你带我去?”奈菲尔说得好轻松,似乎觉得铁忆柔他们去的地方就是门外的街市。
“嗯,他们去的地方虽然是神庙,但那里仅仅是他们的起点。”奈菲尔气定神闲地说道,好像真的知道铁忆柔他们的行踪。
“可是……你为什么要带我去?”做事总有动机吧?这又不是什么有道德约束的善举,更不是简单能做到的举手之劳。难道奈菲尔也知道“荷鲁斯之眼”的秘密,还有它和女法老陵墓神庙的关联?
“我这不是在讨好所长的贵客吗?”奈菲尔笑得有些难测。
“可是你没经过他同意,把我这种外部人员带去他没有对外公布的地方,这只能激怒他吧?根本不可能让他高兴,你从而得到什么好处的。”她还不至于头脑发热到什么都不去想。
“你关心你那两位朋友吗?”奈菲尔似笑非笑地问。
“当然关系,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皱眉。
“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关心则乱’,你在知道你的朋友有可能身陷险境的情况下,却仍然能这么冷静?“奈菲尔的语气有点讥讽。
“我慌乱得坐立不安,乱跑乱撞,又能给他们帮上什么忙?”她冷冷地反问。
“这个眼神……”奈菲尔半眯起眼睛打量她,忽地捏住她的下巴,“你可知道你这眼神是会给自己招来祸端的?”
什么?“唔……痛!”她用力挥开奈菲尔的手,这时银光一闪,冰川怜手握短刀直指奈菲尔,森冷的刀锋抵住奈菲尔的喉咙,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冰箱冷冻室都自愧不如的冰冷杀气。“怜,你别乱来啊!”她赶紧拦住冰川怜,这要是一刀子下去,分分钟就是国际问题了!
冰川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放下了短刀。
奈菲尔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慌张,那种气定神闲的神态像从未把冰川怜和那把要挟自己性命的短刀放在眼里。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奈菲尔的气场和刚才完全不同,那种难以忽略的存在感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科研人员会有的。
“怜,把刀子收起来吧。”她拉拉冰川怜的手臂,万一这家伙突然发难,她可拦不住。话说冰川怜这短刀是怎么通过安检入境的呀?
冰川怜点点头,默默把短刀收进衣服里。
“如何?你要我带你去看看吗?”奈菲尔没有理会刚才的插曲,回到刚才的问题。
脑子忽然一片混沌,有个声音催促着她快答应——
“她不去!”秦枫的声音响亮地回答。
她回过神来,循声看到秦枫一脸冷峻的表情大步走过来。“我认为这些事由你们所长安排会比较合适,不是吗?”秦枫冷笑着说,“还是说,你想瞒着所有人,把时穗骗到什么地方去?”
奈菲尔不慌不忙地笑答:“我这不是在征求时穗的意见吗?况且,我也没有瞒着你们,只带着她去找你们失踪的两位同伴吧?”
哦——奈菲尔的确没那么说过,但是心里是如何打算的就不清楚了。不过把她骗去什么地方,对奈菲尔又有什么好处?
“哼,最好是这样。”秦枫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小穗,该吃晚饭了,我们走吧。”说着,一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带走。
她回头看了看,在奈菲尔嘴边浮起一朵奇特的微笑,之前见到铁忆柔时,奈菲尔也出现了这种表情——说不出为什么,那个表情让她有种隐约的不安。“秦枫,那个叫奈菲尔的研究员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现在还不清楚,但如果你想知道,我今晚就能把她祖宗十八代的身份来历都查出来。”秦枫哼了一声,“总之你没事就离她远点。”
“哇,你这反应会不会太夸张了?她只是和我说说话罢了。”就实际结果来看,奈菲尔的确只是和她说了说话而已。
“只是和你说说话?”秦枫挑高他好看的眉毛反问,“你真这么认为?我看那女人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样子,你竟觉得她只是纯聊天?”
哟,这家伙成语不在行,歇后语用得倒挺顺溜。
“我也同意这个轻浮男人的说法。”犹如鬼魂一样跟在身后的冰川怜缓缓开口说道,“刚才那个女人用扑杀猎物的眼神看着你,因此我才会拔刀相向。”
扑杀猎物的眼神?“我是猎物?嗨,我又不能吃,猎我干吗?”好吧,猎物至少比食物好听点儿。可是刚才奈菲尔的眼神确实在一瞬间改变了,还说她的眼神会招来祸端——啊哈,所谓的祸端指的就是奈菲尔自己吗?
“原因在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冰川怜忽然用日语这么说,似乎是自言自语。
秦枫没理会冰川怜的话,只问她:“时晓对你说什么了?”
“他说忆柔他们是从女法老的陵墓神庙出发,去找‘荷鲁斯之眼’。他还说了,等他准备一下,晚饭后就出发去找他们。”所以奈菲尔的提议对她来说没什么吸引力啦,啊哈哈哈。
“时晓是这么说的?”秦枫先是惊讶,随即表情变成了凝重。
“怎么了?”她被秦枫的表情转变弄得心里发毛。
第258章 异样的脑电波()
秦枫想了想,一脸坚决地说:“时晓那家伙成天不知在谋划什么,你要当心被他买了还傻傻地替他数钱!毕竟像我这样英俊无双、智慧过人又人格高尚的人,世界上没几个的。所以你千万不能相信他!”
呵,呵,秦枫这脸皮的厚度才是世上没几个人有的。
“我说秦枫,你这样在背后说我坏话,已经能构成诽谤了。”时晓不知何时出现在秦枫旁边,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无中生有才是诽谤,我说的是事实。”秦枫冷静地回答。
她打断他们的抬杠,“时晓,奈菲尔到底是什么人啊?”
“埃及人。”时晓回答得毫不犹豫。
好吧,这也没错。“我觉得她和一般搞研究的人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那是什么样的?”时晓挑了挑眉,问。
“诱拐犯那样。”秦枫下一秒就接道。
她白了秦枫一眼,说:“反正感觉和一般人很不同……啊!说不定女法老就是像她那样的。”
“女法老?”时晓的语调有点奇怪,“呵,那位女法老可不是善男信女,能在男权社会中当上帝王的女人绝不会是简单的角色。”
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