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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喜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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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立即屏住了呼吸,脖子伸的老长,眼巴巴望着后堂的方向,从前堂穿过去,那里是沈自在家的育花圃,阿福和阿牛年纪差不多大,约摸十四、五岁的样子,不过阿福较瘦,而阿牛生的比较壮实,人如其名,壮的跟头小牛似的。

    两个人手脚利落的从后面的育花圃端出两盆青菊来,随着他们人的走近,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同时惊叹了一声,“果真是金丝青菊,你看,那青色的菊瓣周边是隐约流动的金色,在阳光下更显的耀眼。”

    钱大管家也立即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急步走到阿牛的前面,慢慢弯下腰去,细细的观察着,姿态卓立,淡雅清香,金色脉络若隐若现,青色菊瓣上滚动着透明晶莹的露珠,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没错,没错,就是它,就是它!”他激动起来,这金丝青菊他还是七八岁时见过,印象颇为深刻,尤其是那花瓣旁边的金线更是让人感觉闪耀移不开眼睛。

    张氏更是得意起来,钱大管家片刻后直起腰,虽然极力平复心情,但是眼底仍是难免激动起来,“你们一共有多少,我们钱府全要了,银子不是问题。”

    “唉,不行,不行,我们也是赶了好远的路来的,好歹也要卖一盆给我们啊,我们走这么远的路不容易。”院子里的人都涌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道。

    张氏肥胖的身体往院子中间一站,双手一张,像老母鸡护小鸡似的,满脸凶肉,下面拥挤的人群立即倒抽一口气,后退了好几步。

    “挤什么挤,挤坏了你们赔的起吗?我也是个公平的人,今天这花你们就各自出价吧,谁的价钱高,谁就捧走,一共就五盆,保底出售价是二百俩一盆!”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这女人不是想钱想疯了吧,二百俩一盆花?虽然金丝青菊名贵又稀有,但是这也太贵了点。

    光这底价就让一小半客商犹豫止步了,但是不乏有钱的,嚷嚷着喊了起来,“二百五十两!”

    然后又有不服者或是争狠斗勇者亦跟着加起了价,不到顿饭的功夫,价格就加到了五百俩一盆,喊价者又少了一半,只有两三个人还在那儿红着脸,直着脖子,斗气似的,一两一两的加价。

    张氏喝着茶,翘起二朗腿,笑的比谁都得意。

    钱四不屑的瞟了眼众人,慢悠悠的竖起了一根手指,“一千两!”

    一时,院子里都安静了,刚才还在争执的那两三个人也纷纷摇头走了开来,看别的花种去了,各自和负责出售的长工讨价还价起来,或是抱了想要的花盆装上车准备走人。

    “钱大管家,这边请!”张氏立即屁颠屁颠的将钱大管家请进了内堂,阿牛和阿福将五盆金丝青菊排在钱大管家的前面,钱四正在检查花盆花根花叶花茎有无损伤的地方,若是有损伤或是偏支可是要减价的。

    检查完毕,钱四朝着钱大管家点了点头,他立即一挥手,自己带来的两个下人轻手轻脚的用纱罩将金丝青菊罩上,又在框底部垫了些枯草防止碰撞误伤了花根损了花瓣,由两个人轻抬着挪移到马车上面。

    张氏撸起袖子,露出珠圆玉润的雪白手腕,提笔在宣纸上面写下交易契书,最后双方按手印确认。

    张氏刚才自钱四手里抢过来的银票,约有四千五百两,但是五盆花若都是一千俩一盆那就是五千俩,还有五百俩没付呢,她眼热的看向钱大管家,钱大管家却是已经袖起了手,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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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闹花坊

    钱四收拾好交易契书,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式,钱大管家看都不看张氏一眼,径直走了出去,张氏正要跟上去要钱,钱四又转过身来拦住她,满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张氏,“沈家娘子,一盆金丝青菊居然卖得了九百两,这区区五盆花就赚得四千五百两,比别家花坊一年纯收入还要多,真是恭喜恭喜啊!”

    张氏一口怨气窒在胸口,差点气吐血,恨恨的收回了望外看的目光,忍下愤恨,陪笑道,“同喜同喜,这还得多亏钱爷和钱大管家的照应,那点零头就当是送给钱四爷和钱大管家喝茶吧,只是拜托钱四爷给钱大管家捎个话,富贵花坊还有一些新鲜的花种,有空多关照。”

    “只要有好的就尽管报来,银两不是问题。”钱四得意的一笑,甩了甩袖子,跟着走出了内堂。

    张氏早已经气的身体乱颤,看着那两个身影坐上轿子走远了,这才骂出了声,“这两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杂碎!居然敢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

    “夫人,您还是先喝口茶消消气吧,钱家出了一个左相,现在可是炙手可热,这次之所以花大价钱购这批青菊,也是听说那左相要回来祭祖呢。相爷那是什么人哪,天子身边的红人儿,如果得罪了他们,到时候捏死我们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吗?”富贵花坊的帐房先生沈大海低声劝道。

    张氏拿起桌上的茶碗,忿忿的喝一口,随即尖叫起来,扬手就将茶杯掷了出去,正好掷在端茶的小丫头佩儿的身上。

    佩儿连忙跪了下去,伏在地上求饶起来。

    “没用的东西,沏杯茶都不会沏,你想烫死老娘啊?”

    “夫人饶命,佩儿不敢了,夫人饶命!”佩儿一个劲的磕着头,不到片刻,额头就见了血痕。

    张氏眯着眼,露出凶光,站起身来抽起鸡毛掸子就在佩儿的身上胡乱抽了起来,“你这个小贱蹄子,打量着你家夫人我是个好说话的主儿是吧,所以都一起赶着趟儿的来欺负老娘是吧?外人占老娘的便宜也就罢了,连带着你这个小贱蹄子也越发没规矩了,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夫人饶命,佩儿不敢了,佩儿再也不敢了!”佩儿满地乱滚,被打扯的头发都乱了,衣服也破了,身上更是滚都是泥土。

    “夫人,外面还有一大批客人等待着您去结帐呢,没的为这个奴才耽误了正事儿,仔细手疼,来来来,把这个给我,您先消消气,您要是看她不顺眼,回头我让牙婆子来把她领走卖掉就是了。”

    沈大海连忙上前接过张氏的鸡毛掸子,又重新替她倒了一杯茶,安慰着,张氏喘着粗气,临走还不忘记在佩儿的肩膀上使劲掐了一把,把佩儿疼的一声惨叫,伏在地上抖做一团。

    直到张氏和沈大海的脚步声都远去了,佩儿才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颤抖的蹲在地上将碎的茶杯收拾妥当,然后将垃圾从后门送了出去。沈袭玉看着前方那个佝偻着身体的背影,不由鼻头一酸,“看来佩儿姐姐又被欺负了,这个恶婆娘真是太可恶了,婶可忍,叔不可忍,反正我原本也是要大闹一场的,正好顺便替佩儿姐姐报仇好了。小红,你先去通知小白他们过来我这里,然后去拖住佩儿姐姐,让她迟些回正院,免得小白的手下不留神,把她也伤到了。”

    红头大蚂蚁立即一改先前沮丧的表情,直起身体,右边的小脚竖到头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呼哧呼哧的从她的手掌又爬到地上去了,眨眼就爬进了草丛不见了。

    沈袭玉耐心的等待着,果然红蚂蚁才消失片刻,耳边就传来了嗡嗡的翅膀振动声,一只个头比红蚂蚁还要大的白色蜜蜂带着一大群蜜蜂,乌云一般压了过来。“主人,我们什么时候动手?”那蜜蜂不但体型庞大,而且身体是乳白色的,翅膀是透明的,额头顶上的两个圆溜溜的眼睛却是红色的,声音清脆而甜美,如同十五六岁少女。

    “小白,你来了,知道怎么做了吗?看见那个肥婆娘没有,让你手下们狠狠的给我蜇她,最好蜇的满头包才好呢。”沈袭玉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了,只要一想到那个肥婆娘变成了猪头,心里就特别的痛快。

    白蜜蜂振动着翅膀答应一声,“主人,你就瞧好了吧,小白不会让你失望的。孩子们,给我上!”

    一大片蜜蜂如同乌云一般,飘向了富贵花坊,没出片刻就传来了哎哟的惨叫声,沈袭玉躲在树后面捂着嘴窃笑,惨叫声里面最大的就是张氏的声音。

    她踮着脚朝着那花坊院子里探望着,只见正院里已经乱成一团了,有人扑打着蜜蜂,张氏在鬼叫着,沈大海用袖子替她挡着,想要掩护她逃离,奈何蜜蜂太多,好像无孔不入,不管她躲在哪里都能把她给蜇到。

    “你往哪里打呢?”张氏瞪着沈大海,她现在披头散发就像鬼一样,脸上点点红包,绫罗绸缎也被糟蹋的不像话。

    沈大海吓的一哆索,他原本好心是想帮张氏打蜂子,结果蜂子险险的从他手掌底下飞了,他巴掌收势不住,就一耳光扇到张氏的脸上去了,张纸的半边脸顿时就肿起了老高。

    又一只蜂子得意的朝着张纸的右脸飞过来,把她疼的哇哇叫,也顾不了许多,抬起肥乎乎的猪蹄手就朝着自己脸上扇去,啪,很结实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啪啪”育花坊的几个花匠闻声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诡异的情景,张氏在自打耳光,间或还有沈大海帮忙,那张原本就肥胖的脸,此刻更是肿的跟猪头一样。

    他们也憋坏,估计平常没少受张氏欺负,当下一个个偷笑的肩膀直颤,随意从哪里捞把扫帚,随便挥舞着,嘴里起着哄,假模假样的赶着蜜蜂。

    说也奇怪,那么多蜜蜂,居然都只蜇张氏一个人,其它人被蜇也是因为他们先攻击了蜂子,蜂子才报仇的。

    张氏眼睛到处乱瞄,突然瞅准了一个空的花盆,连忙指着道,“快,快拿过来给我套头上,这该死的蜂子,哎呀,你们小心点儿,我的花盆,我的花!”

    满院子都是花盆被踩翻踩碎的啪啪声,那都是张氏的心头肉啊,她心疼的心都在滴血了。

    花盆套在头上是解决了上面的问题,但是花盆又不是塑料袋,没办法封口,是以小工蜂们还是很轻松的就从花盆底部钻进去了,在里面胡乱逮着一顿狠蜇。

    张氏叫的跟杀猪似的,因为头上套了花盆,啥也看不见,现在又被蜇的双眼发黑,她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蹿,刚跑到台阶上面,准备进屋找床临时睡的棉被把自己裹严实的时候,脚下就一滑,那肥胖的身体,直接像冬瓜一样,咕咚咕咚的从阶梯上滚了下来。

    “哎哎哟!”花盆是瓦做的,当然是会碎的,于是张氏一路滚下来,庞大的体型,压碎了无数花苗,头上的花盆更是碎的一塌糊涂,满头的碎瓦片渣滓和着泥土和血迹,简直已经辩认不出她的本尊来了。

    张氏坐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那伤并没有多重,只是划破了血,看起来比较吓人罢了。

    她在地上扒拉了好几下都没站起来,胸前的衣服被划破,露出里面粉色亵衣一角,她也没注意到,沈大海连忙找了件长衣,帮她盖了起来,同时朝着旁边看热闹的人狠狠瞪了几眼,“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干活?”。

    众长工一哄而散,不约而同都是捂着嘴跑开的。

    原本正准备装货走的客人也吓的到处乱踩乱蹿,原本一些好好的花盆都被扑翻,满地都是什么一串红的碎杆,什么百日草的叶子,什么鸡冠花的根茎。

    最后还是阿福和阿牛点了火把过来熏,才驱离了蜜蜂群。

    小白振动着透明的翅膀,看着现场一片混乱,得意的晃了晃脑袋,轻笑道,“孩儿们,收工!”

    她连忙指挥着众蜂群撤离,反正它们也达到目的了,不走难道还留着等火烧吗?

    回到树旁边,小白清点了下蜜蜂的数量,还好,只是有十来只工蜂受了伤,她满意的吩咐他们可休息几日,待伤好后再进行采蜜的工作。

    蜜蜂一清除掉后,张氏才被沈大海掐人中给掐醒了,她一看见院子里的狼籍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天杀的蜂子,老娘的花儿,老娘的花都毁了!”

    沈大海连忙吩咐工人去清点收捡,不多时,阿福过来汇报损失,一串红被踩翻了约有十几盆,大部分再拾掇拾掇应该可以恢复,只是卖价可能要低点,毕竟是有损伤的;百日草也毁了两盆,万寿菊毁了三盆,白菊和**各毁了一盆,水仙毁了一盆,幸好金丝青菊没拿出来,否则毁了才真叫人扼腕呢。

    虽然这些只是普通的花种,但是如果完好的至少也能卖到二三两一盆,张氏的头已经包扎了白布,满头的包,极为滑稽可笑,她不肯躺在床铺上,非要挣扎起身,沈大海便扶她到院里的榻上面坐着,让佩儿替她捏着肩膀。

    “这些天杀的蜂子,怎么好端端的来许多蜂子呢?”张氏满脸阴狠的在心里想着什么。

    沈大海拿着算盘,从碎的或是残存的花盆上,挨个看过去,算盘噼里啪拉一打,然后缓缓报出数来,“一串红原价五两银子一盆,现在救回十一盆,但是价格估计打折到一两,损失了四两,十一盆就是四十四两,还有百日草、金白两种菊、水仙,还有——,共计一百八十七两!”

第四章 装疯卖傻

    张氏将所有的工人都喊到院子中间,瞟了瞟他们,喝了一口茶,声音尖利的说道,“如果不是你们照顾的太不小心,客人怎么会踩到花盆,所以这些损失得由你们来赔偿。”

    “夫人,这,这与我们何干,我们只负责在花房里头干活,又不曾来这前院,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能把这帐算在我们头上呢?”有几个花匠不甘心的嚷了起来。

    张氏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大概是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顿时疼的牙齿直咧,狠狠的瞪了一眼佩儿,“你捏这么重干什么,想谋财害命吗?”

    佩儿立即跪了下去,“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还跪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进屋给夫人添茶。”沈大海鄙视的瞪了一眼佩儿,这丫头太木讷了,一点也不机灵,不但帮不到他的忙,反而容易拖后腿,他偷偷从帐上拿银子的事情,她可是看见了,难保哪天不会说出来,看来得及早处理。

    “吵什么吵?老娘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几个是负责里头的,所以只要赔其中一小部分,做为花坊的成员之一,前院出了事情,你们居然袖手旁观看热闹,难道不该罚吗?其它的由朱大旺家、方赖子家、刘二狗子家赔偿,钱不用你们付现,从年工钱里扣,不够的明年再补!”

    阿福和阿牛一听到这话,立即把手里捡起来的花盆一扔,蹿到前面,“夫人,你还讲不讲理,这蜂子又不是我们招来的,凭啥损失要我们补?”

    张氏眯了下眼睛,瞧了一眼朱阿牛刚才扔出去的花盆,朝着沈大海点点头,“记得再加上一笔摔碎了上等的好花盆三两银子。”

    “是,夫人!”沈大海立即狗腿的拿出文房四宝,在那张清*单上面记了一笔。

    阿牛气的胸-脯直鼓,还要上前论理,却是被他老子朱大旺拉住,“阿牛,别说了,再说下去,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爹,咱不能认啊,咱爷俩一年到头的工钱才几两,按她这算法,我们再做十年的工也不够还。”

    “阿牛,别去,她是成心的,你一会再冲动,万一打碎了什么东西,她又会加价了,我们先回家,回家再商量。”朱大旺一边把阿牛往家里推一边低声劝着。

    张氏冷哼一声,轻笑一声,心里的不舒坦总算顺了些,扶了扶头上的纱布,“唉哟喂,天杀的蜂子,疼死老娘了。”

    沈大海连忙关心起来,同时朝着院子里喊了起来,“佩儿,佩儿!”

    佩儿连忙从后院子里跑了过来,脸上还有泪渍,头发虽然整理过,但是仍有些凌乱,急乱的答应着,“奴婢在呢。”

    “小+贱+人,又跑哪里+浪+去了,看我回头怎么修理你,快扶夫人回庄子里,赶紧请个好朗中来瞧瞧,可别误了事。”沈大海朝着佩儿一瞪眼睛,佩儿立即答应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扶住张氏。

    “死+蹄+子,又跑哪里偷懒去了?”张氏在她的嘴上掐了一把才解了些气,将手递给佩儿扶着走了出去,在前院门口,早有四人轿等着了。

    朱大旺拉着阿牛走到离富贵花坊稍远些的地方才放开儿子,阿牛一改先前的怒气,满都是笑逐颜开的对着他爹说道,“爹,我先去找花妞了。”

    朱大旺有些头疼的点头,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当心点,可别被沈大海看出来。”

    “知道了,爹!”阿牛一溜烟儿的跑了,去的方向正是沈袭玉现在所藏身的那颗大树,他从另一边钻了出来,用手去拍沈袭玉的肩膀,原本是想吓她一吓的,谁知道沈袭玉像背后生了眼睛似的,肩膀往旁边一侧,脚边那叫一个快,一个扫荡腿扫了过来,他身体往前一倾,顿时趴了个狗啃泥。

    他从地上爬起来,吐掉嘴里的草,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些憨厚的傻笑了下,“花妞儿,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你咋知道我在后面呢?”

    沈袭玉脸一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有名字,我叫沈袭玉,你叫我袭玉或者小玉都行,什么花妞不花妞的,难听死了。”

    阿牛摸摸后脑,“嘿嘿,我就觉得花妞好听,我就喜欢喊花妞,花妞,花妞!”

    沈袭玉翻了翻白眼,狠狠瞪了他一眼,指了指正拍着翅膀的白色蜜蜂,“你想不想尝尝被蜇的感觉?”

    阿牛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想,蜇的可疼了,你没看到刚才那凶婆娘被蜇的哭爹喊娘呢。”

    “所以,不许再喊花妞,知道吗?”

    阿牛憨笑的低下头去,手还在头上抓了抓,“噢,不喊就不喊,干嘛这样凶,那,那不喊花妞,我喊你什么?”

    “小玉,袭玉都行!”沈袭玉不再理会他,而是继续探+查富贵花坊门口的动静,看到沈大海指挥着人把那些已经损坏枯死的花和碎盆放进一小推车里面,正要送走。

    “噢,花,不,不是,小,小玉!你,你不用看,他们有枯死的花都会倒在那条河里去,我们只要等到没人时把它们拿走就行了。不过花、呃,小玉,你真的能确定连花坊的工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到,你真的能让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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