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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武罗赶忙凑过来，“青城山的妖魔吃小孩？是吗？”
那个答话的小童点点头，另一个哭得更凶了。
“这还了得！我去看看。”
“诶，”竺嵩拦道，“大神，你别冲动，先问清再说嘛。再说这个案子还没结呢。”
“不必问了。小孩子也说不清太多，我去青城山拿了那土地，一问便知。至于这个案子，此刻起移交提刑司了，反正犯人也是你们抓的，案情你们也都清楚。典狱司主管查案缉凶，我在这里也不过是走手续，你们督办就是了。”说罢放下龙魂，自腾五彩云而去。
武罗走后，竺嵩他们又旁敲侧击地跟那两个小童聊天，这才知道：他们本是孤儿，被青城山朝阳宫收留，却陆续发现有幼童残肢和漂浮着小孩脑袋的血水桶。他俩吓得跑了出来，但从那时起就得了阴阳眼通。一次这黄龙观的庙祝狻猊化为人形去青城山参加道教法会，发现了他们，带回黄龙观，让他们随侍自己，帮着干些轻活。
竺嵩将他们交托给白龙，又对他说：“这黄龙观的安排还需我们请奏地府，这期间就由你带领手下驻守于此，另外也把你弟弟和几个舅舅的尸首安葬了吧。此外激战之中不得已损毁了黄龙道人和令堂、姨母的在世之身，我看还是尽量修复后供回洞中为好，替我们上柱香告慰一二。”
这白龙一一称是。
出了黄龙观，蔽日对竺嵩说：“嵩儿，为师要先夸你几句啊。”
“您夸吧，我听着呢！”
“呵呵呵，此次黄龙观擒贼的过程，为师都看到了。你的武功招式虽和原先相似，但其内在支撑已不仅仅是那灵龟神蛇的外力，而是以你这半年来修习的浩然道气为枢。这一点霞儿也是，你们的功都没有白练啊！”
“另外你如今做事也更加沉稳练达。还有霞儿，在那等急迫情势下，还能活用宝物以破敌，真是难得呀！”
乌霞闻言，甜蜜地挎住师父的手臂，“师父，你原先是不是觉得霞儿特别笨呀？”
“诶，这可没有。你师父是什么人，你要真是个资质差的，你爹就是求我一百次，我也不能收你为徒！”
“对了师父，”乌霞取出螺钿锦盒，将其掀开，里面是鹿角滩诸宝，“您说奇不奇怪，那鹿角滩各处竟散落着这些，不会是哪位天妃打落的吧？”
竺嵩也凑过来，“是啊师父，听说就是前些天才落于彼处，武罗她们说应该是老一辈天神所用。”
蔽日扫视了一遍，随后说：“这个为师也不得而知啊，你们先收着吧，别弄丢了。本来是假期，你们急公好义，来此冒险，为师心中着实不忍。霞儿，你违背师命，我权且不予追究，今后要懂得听话。要冒险也行，把功夫练到为师适才营救你等那一手的火候，我就不拦着你。
嵩儿你也一样，此次行动颇多侥幸。若不是你身上的龙蛇之气，蛟龙一族不会如此信托、帮忙；若不是武罗神带队助威，你和乌霞未必能得周全；若不是为师出手相救，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因此你也宜收摄心神，早些回家陪你爹过年，别再多想。那青城山是天下道祖，高仙迭出，可不是黄龙观这点恶龙家斗的法术可比。那个案子别说你们管不了，就是为师亲往也未必能讨得什么便宜。”
乌霞于是问：“师父，那这么说，我武罗师父岂不是又要陷于危险？”
“我想倒不至于。那武罗神什么阵势没见过，若说她就是一味冒进、不懂审时度势，我是不信的。方才她跟我赌气，借故离去，未必就真如她自己所说。过两天为师把这黄龙观的案子发给典狱司，让她连署，借此请她回来也就是了。
另外那鹿角滩与这九彩池均可从地狱界直通，虽是前缘，亦为疏漏。我想还是请奏一下，究竟将那通路塞了为好。”
“啊？师父，那我们以后都不能再来这边玩了？”
“等你将来学成出师，只要你爹不阻拦你，想去哪儿自然随你。”
“师父，”竺嵩问，“那青城山不是鬼界辖区，地府诸司按制是不能插手的吧？”
“是啊。适才为师戒你去管，也是因为此事你审驳司有权纠察。不过我想，青城是御敕道山，此事又多半是道门不肖之徒所为，还是令道教自查自正为上。武罗去给他们提个醒也好。”
竺嵩和乌霞又向蔽日问了不少有关刚才那些妖兽的问题，蔽日一一解答。师徒三人边走边聊，回到蔽日府。时鬼界已是上午巳时。
“一连三天没合眼，把好看的、难看的都看了个遍，着实累了，我先回房歇着去了。”乌霞道。
“诶等等，”竺嵩问，“师姐，你还没给我看你那宝贝呢！”
“宝……哼！”乌霞先是羞赧，后又面生愠色，“什么宝贝，我几时说要给你看了？”
“就是你胸前发光的那个呀，在黄龙观里我问过你，后来幻境一起就不知你说什么了。对了师姐，当时你也着了道进入幻境了吧？你看到什么了？”
乌霞从怀中取出一根玉柄，前端是一个四肢伸展呈祭祀状的玉人。整个物件晶莹纯白，虽然雕工粗糙，但材质莹润稀有，细看竟有如呼吸一般微微发光，拿在手中令人神清气爽。“哎呀！什么幻境不记得了。不就是要看这个吗？给你！我先去睡了。”说罢回房。
“这是鲁公玉人。”蔽日见状说道。
“哦？师父，这宝物是怎么个来历？师姐两次脱险，都是此物显灵！”
“嗯，这本是楚河王殿下的宝物，有通灵之功，可伏住众生的魂魄法力，还可与主人相润互养，增进修为。”
“竟有如此妙用，真是至宝！”
（本章完）
第78章 10…10 归结囚牛（）
“嵩儿，这个宝贝是霞儿的命根子，你随口一问，她就交给你，这可不是随便之举，可见你在她心中的位置。你可明白？”
“师父，嵩儿明白。”竺嵩点头答道，随后说，“凭此至宝，尚不能从那得道之龙的干尸中脱身，仙道之神可见一斑啊！”
蔽日曰：“那还只是普通的仙尸，仅仅是被仙气浸润，并未经过炼化，最多是通过其将自身法力放大。你们三人皆有异宝护身，僵持下去也未必不能脱身，只是颇多凶险。”
“如此说来，我在那仙尸中被黄光所裹，也是那狻猊传自身法力于其中了？之前为乱九彩池的蛇妖也是以黄光封禁人畜之魂，想必就是承自于他，那大蛇神也就是指他了。”
“嗯，你俩来年所学便会包含这些奥妙，届时留心，自然明了。”
“是。”
于是竺嵩也回房歇息，很快沉沉睡去。
乌霞醒来，已是午后。她踱至竺嵩房外，见其中微微透出清光，拭目详辨，只见竺嵩倚在床头，双手握着鲁公玉人的长柄，放于胸前。那玉人有节奏地闪动着白光，其频率明显比乌霞自己佩戴时深长，其光也更亮。
乌霞微笑撤身，又去寻找师父，发现蔽日正在整理书斋。
“师父，那我就去了。”
“哦。霞儿，你那宝贝玉人还在嵩儿那里，还是等他醒来吧。”
“不必了，师父，我看师弟跟那宝贝很是投缘，我想就送给他了。”
“霞儿，这鲁公玉人是你父王赐给你的护身至宝，关键时刻有救命之用。你可想清楚了？”
“没关系的，师父，师弟也送了我一件至宝，您看！”乌霞说着，取出玄珠，递予蔽日。
“太阴玄珠？此物从何处所得？”
“鹿角滩，是那震蒙氏赠予我们。”
“据为师所知，此物为天帝所遗，恐怕不宜私匿啊！”
“师父，这宝珠原是我武罗师父青要宫的宝物，丢过一次后天帝令象罔保管，被震蒙氏盗取。如今武罗师父被派到地府任职，天帝将另外一颗玄珠赏赐于她，另有两颗赤珠分别赏给了师弟和英招。天庭早已不再追查此珠，相关诸神也都没再追究。”
蔽日将宝珠还给乌霞，“霞儿，嵩儿乃是魔神之后，前路未卜，你可清楚？”
“霞儿知道。师父，霞儿有分寸，您别担心了。师父保重，徒儿去了。”蔽日目送乌霞走远，心中不免感叹。
傍晚竺嵩醒来，也来向师父辞行。蔽日正在书斋中品茗，见他前来，唤道：“嵩儿，看来休息得不错？”
“呵呵，师父，我也没想到睡了这么久。确实歇得很好，我感觉精力充沛多了！”
“呵呵呵，有了鲁公玉人，又岂有不充沛之理？”
“师父，真与这个有关？可我并无什么特殊感觉啊！不过似乎做了个奇怪的梦，现在却记不起来了……”
“养人于无形，这才是真正的宝物。你福报不浅啊，你师姐把它赠于你了！”
“啊？师姐他人呢？”
“回家过年去了。醒来急急忙忙找我辞行，说了这事。看来是担心你拒绝她的好意。”
竺嵩沉默片刻，问了句：“师父，那些恶龙毒蛇已投入提刑司了？”
“嗯，已经初审，他们不服，现在依律转到审辩司，与那蛟龙对质呢，无妨。”
“哦，师父，嵩儿走了，您多保重！”
“去吧，替我问候你爹。”
竺嵩再回鬼星崖，先到后山探查那个神秘工程的状况，见那个巨大的无形结界还在那里。当然这并不能说明工程的进度，因为即使完工，如此隐秘的工事也理当置于结界之中。
但令竺嵩惊诧的是，从自己踏入后山的那一刻起，体内那股久违的奇怪紧张再次蠢蠢欲动起来！直至他出离后山、回到前山鬼寨，这种感觉消失。
竺嵩走近鬼寨，一边试探着轻呼：“爹，我回来了。”
魁衡还没有休息，闻声披衣迎门而出，见是儿子，赶忙迎进。
“爹，师父准我们每年放假一次，今年学业提前完成了，因此让我们早些回家，直到正月初七。”
“哦，好，好。你说‘我们’，你师父还收了其他弟子啊？”
“是，还有一个师姐，叫乌霞。”竺嵩一边说着，见父亲正在喝茶，自己也倒了一杯。
“哦。相互还都和睦？”
“是啊，师姐对我可好了，我们昨天还跟师父和武罗一起大破黄龙观、智擒恶龙呢！”
话音刚落，桌案上方墙壁上悬挂的那张月琴忽然弦柱作响，琴头上所雕的小龙一闪，现出真身。
魁衡和竺嵩同时一惊。只听那小龙向竺嵩问：“公子，你说的黄龙观是哪个？”
“九彩池黄龙观，黄龙道人成仙的道场。”
“啊……不知他们犯了何事？”
“哦，我晓得了。记得师父讲过，龙生九子，其中有一囚牛，性喜音律，常寄身琴上。那黄龙道人便是生有九子，其中四个不在观中。想必你也是其中之一了？”
“正是。”
魁衡插言道：“嵩儿，这琴是你母亲的遗物。当年她和家里闹翻，只带了一件东西出来，便是这把月琴。”
“哦？”
那囚牛说道：“不瞒二位，多年前，我们兄弟四人为大哥所不容，一同离家漂泊。我七哥和八哥投在青城山门下，六哥也在峨眉山上找到了归宿。我则继续南行，为一个颇有些神通的苗人所捕，禁在了这把琴上。
后来这琴被此人送给女儿，那女子多忧少乐，却颇通音律，这琴在她手里，对我来说也算得所。
那女子最后一次弹奏，哀婉无比，我便知道其不久于世。果然，后来就是这位与她相好的相公收藏了此琴，从此束之高阁。
听公子刚刚所说，必然是我大哥他们多行不义、最终招致灾祸，这也是天数必然。只是不知我那三个妹妹如今怎样？”
“你三妹嫁给九彩神蛟，后来又回到观中，与令尊和大姐一同修道飞升。你二妹、四妹后亦嫁与那神蛟。此次地府查办黄龙观，你五个兄弟及其爪牙全部被剿灭。你四妹的儿子也死于此战。我等计议举荐你三妹长男为黄龙观新主，目前尚未定夺。”
“哦，原来如此。”
竺嵩反问这囚牛：“你以为此安排如何？”
“甚好。十分得宜。”
竺嵩又向囚牛了解了其另三个兄弟的情况，从这天起便在鬼星崖住下，陪伴父亲，并得知那后山的神秘工程仍未完工，好在魁衡每日只是象征性地在外围巡视一番，并不劳累。
就在第五天早上，竺嵩自觉蔽日之前所赠的人面玉佩有所感应，心知师父有事见召，便暂辞魁衡，返身提刑司。
（本章完）
第79章 10…11 黄龙宣诏（）
“师父，你找我？”竺嵩问蔽日，见师父少有地身着官服，精神挺拔，更衬出仙风道骨、气度不凡。乌霞也在一旁。
“嵩儿，鬼帝圣谕已出，鬼王命我同抚地司大臣怀仁一同赴黄龙观宣旨。为师想让你一起前往。”
“好啊，师父，那就走吧！”说罢又问乌霞，“师姐这是？”
乌霞一把挎住蔽日，“在家里呆得闷了，陪师父出去走走。”
于是三人便赶到黄龙观门前，恰逢抚地司的车驾——一座胡风凤辇飘然驶至。两只雏凤优雅停步，从中走出一位纡金佩紫的鬼臣，体态雍容，面容和善。
他率先朝蔽日拱手：“仁兄早到了？”
蔽日还礼：“也是刚到。”
竺嵩对蔽日说：“师父，我去叫他们迎驾。”
“好。”
于是竺嵩入内，找到值守此地的白龙，让他们全体出迎。白龙立即安排，观门大开，众人进入。那怀仁只在第一进院子择了个正中之地站立，蔽日立于一旁。
怀仁从袍袖中抽出一卷黑箍黄绫，展开，宣道：
“鬼帝敕曰：查黄龙观狻猊等，不恤天地之恩，妄兴佞谋，戕害生灵，其罪难恕。现已正法。
九彩池蛟龙一族，深明礼义，未曾附逆，且助地府平逆有功。经有司合议，着令白晶虬龙任黄龙观主，赐号白龙道人。应体天地恤怙之恩，善理观中阴阳之务，专心修道，造福一方。
查紫晶虬龙，深明大义，多方奔走，协助地府破案缉凶，捐躯殉难。特赐义烈仙龙谥号，依例发放职俸于其家。
钦此！”
宣旨完毕，那白龙道人非要留下大家，设宴招待。众人坚辞，最后只是竺嵩留下。
蔽日对竺嵩说：“嵩儿，记得这几天再来我府上一趟。”
“是！”
白龙将竺嵩让到观中，取出一物，要赠予竺嵩。
竺嵩一看，是一块紫色的宝石。“这是？”
“这是我小弟的龙胆。”
“啊，这我岂敢收下？还是随你小弟一同安葬了吧！”
“就知道您这么说。家里已经议定了。此次之事全仗您鼎力相助之功，非此不能表我全族拳拳之心。我们已经另制了一只龙胆陪我小弟入殓，您不必挂怀。”
竺嵩推辞再三，最后只得收下。那白龙告诉他，这紫龙之胆有隐身之功，关键时刻可以派上用场。
这蛟龙一族当夜便在九彩池为竺嵩上演“九龙乐舞”，山上每池各有一龙舞戏，神异变幻，不可胜举……
竺嵩大饱眼福之后，便和众龙告辞，回到蔽日府上。
“师父，您还有什么吩咐？”
蔽日笑眯眯地盯着竺嵩，过了一会儿说：“你师姐又送你好东西了！”
“哦？是什么？”
蔽日取来一件衣甲，递予竺嵩，“哝，就是它。”
竺嵩接过来前后打量，“师父，这件衣装与我身上这件颇为相似啊？”
“知道为什么吗？”
竺嵩摇头。
“你呀，就是没有霞儿细心。眼看年终将至，三界在册的仙神都要上天参拜玉帝，你们父子自然在列。”
“师父，这我想到了。”
“可你没想到的是，你现今这身衣甲乃是上古玄龟所化，它身份未定，是不能上天参驾的。你又没有其他像样的衣服，虽说届时会有天衣可穿，但那只是外罩之衣，再说也无法安放随身之物。”
“对呀！我的确没考虑过这个。对了，师姐呢？”
“回她父王身边了。霞儿虽然聪慧，制作这样一件衣服恐还不是她可以独立为之，怕是王妃殿下也为此出了力。嵩儿啊，你这个情可是越欠越大咯！”
竺嵩试了那鬼衣，索性将玄龟、相柳全都驱出，对他们说：“二位世伯世叔，如今我自己也有了微末的修为，又有多件宝物随身，反倒是身边少人陪伴。我看你们二位也不必再隐遁行藏，不如与我一处相伴，说说笑笑，岂不乐哉？”
那龟蛇应允。竺嵩又道：“今天腊月二十三，是天庭汇总考科世人功过善恶的日子，也是阳间人开始置办年货、喜庆肇始之期。我们便去那阳间一游，你们看怎样？”
“好啊！难得少主你有此闲暇，我俩也沉闷惯了，偶尔换换气氛也好。”
于是一神二圣辞别蔽日，陆续离开提刑司、鬼封山、鬼界。这龟蛇二圣虽说均已住世数万载，但因在上古时期即一入封印一入定，对近代之事一片混沌，皆以睡眠最为擅长，说到游玩却提不出什么真格的意见，便按着竺嵩的提议去往益州CD府。
三人化为阳间人形，从一处相对冷清的城门进入，见这街上也是来来往往，不失繁华。迎面一幕最为显眼——两对夫妇各自带着孩子行来，皆是父亲扛着儿子、身边跟着一位大腹便便的妻子。两对父子、两个女人各自指指点点、说说笑笑，似乎相互挺熟。
相柳见状，手捻须髯，似乎思索着什么。
“世叔，您有什么发现？”
“少主，你看这两个人，皆被小人骑在头上，而自己的东西藏于妇人腹中，无法受用。我看这城中必会发生连环窃盗之事，少主你又有案可查了！”
“哦……”竺嵩再看玄龟，却是面色凝重，低头不语。
“世伯，您看呢？”
“哦，相兄所言有理。”
“世伯您方才沉思，难道有什么事？”
“啊，没有，太久未涉尘世，有些恍若隔世而已。”
“嗯。二位叔伯，我久闻那武侯祠是这益州城中的胜地，你们随我去游赏一下如何？”
“好啊。”
三人寻路向武侯祠行去，及至门前，两个鬼童正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