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琢磨着待会儿怎么脱身才好,她大约是明白过来,今天要给他逮着了,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李泰逗不开她的口,也不着急,勾手就把人半拉半拖地往树后挪了几步,避开了那座君子楼上隐约投来让他不喜的窥视。
“不说话,是哑巴了?”
“……没。”这声音也就比蚊子哼哼要大上一丁点。
“我看看。”李泰声音不觉更低了些,可惜正在走神的遗玉半点未察,只觉得下巴被人捏住,一提一拉,小嘴便被啃了。
“唔、唔……”挣扎了两下就短了气,手揪着他肩头衣料,心里怦怦跳着,闻着那淡淡的香气,脑子都迷糊起来,唇上一片濡湿,牙关一松就没了力气。
李泰怎会和她客气,顺势探入,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把人检查了一遍,也不顾她是心慌还是气短,直到他自察呼吸是乱了,心神不稳,又在她软糯糯的唇瓣上来回轻舔了几下,才留恋不舍地离开,停住快要摸到她腰下的大手,好心地放她喘一喘气。
“阿生在前门,你去车上等我。”李泰平复了呼吸,摸摸她后脑。
“我……还有事。”遗玉趴在他胸前,嘴巴舌头都是麻的,话也说不利索。
“你若是不想参加艺比,等下我就让人撤了你的名额。”
“我……我去。”
去还不成么,就会威胁人。
第95章 还是和好吧
头一比琴艺,五十个参比的学生,刨去像遗玉这样弃比的,一个人半盏茶还多的演奏时间,也要花费上两三个时辰之久,一个上午是听不完,得把一天劈半了来比。
李泰作为论判,是不能缺席,就趁着中午用饭的时间能出来一下,遗玉有了这个认知,便觉得在外头等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下午他回去观比,她再走人就行了。
她应了李泰,目送他上楼后,就在湖边借着清澈的冷水,拧了条湿帕子,满腹牢骚,又面色浅红地捂着嘴巴消肿,拐往学宿馆后门去了,她早上是从龙泉镇过来的,于通还驾着马车在那里等着接人。
程小凤半晌出来找她后,已先回家去了,说是等着遗玉中午过去吃饭,这眼瞅着是要爽约,遗玉便让于通去程府带个话,就说临时有事,改日再去。
然后坐了马车转到前门去,在国子监大门口下车,扫一圈街道两边停靠的马车,朝着眼熟的那辆去了。
阿生正靠着车壁假寐,觉出身边来了人,没留神一睁眼看见遗玉,又一瞧她那一身墨灰的常服,讶了讶,“小姐这是?”
遗玉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学里前几日复了我的籍,找我过来参比,碰上王爷了,没想他是被邀来做论判,头一场我弃了,他叫我出来等。”
阿生听她话,约莫是猜到个大概,想是李泰,笑着掀了帘子让她上车,还不忘“多嘴”道:“那可真是巧了,主子前几日总也请不来您,竟会在这碰上。”
“嗯。”比起阿生的好心情,遗玉是有点闷闷不乐的,不能假说见着李泰她不高兴,可是事情同她想象有所出入,一下子从主动变成被动,从对的变成错的,前头玩的那点吊人胃口的小花招,就好像她刚才在湖边丢的石子儿——打了水漂了。
再说那头李泰一扫前几日阴沉,神清气爽地上了楼在论判席上坐下,边上几个老人精立马察觉出来不同,唯有虞世南敢明着面打趣,道:“王爷出去一趟,莫非捡着了银子?”
李泰摇头,“透气罢了。”他心情是好,可还没好到和人分享的地步,脸色稍一整顿,便又淡了下来,楼下刚上场一个学生,弹没三两小节,他便抬手指了一下,出声道:“中规中矩,可以叫他下去了。”
这话是说给众人听的,虞世南翘了翘胡子,没吱声,五院博士面面相觑,还没明白过来李泰是要干嘛,只有面容略憔悴的东方佑咳了咳,扭头越过席案看着李泰,道:“总也得等他弹完才好吧。”
李泰手指在案头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扭头回望了东方佑一眼,“国子监诸项条款,可有明文规说琴比非要奏完一曲?”
“这……”东方佑和其他几位博士一并迟疑,寻思片刻,无奈道,“并无。”
“此次题目是日阳春暖,这琴声沥沥哀哀,既不应题,便无缘最优,技法尚可,又无缘最差,琴由心生,已听出他敷衍之意,又多听作何,岂不浪费时间,”李泰视线移到场下,又重申了一遍:“不必弹了,让他下去。”
“殿下——”四门学院博士严恒不赞同地出了声,却被东方佑一句话打断:“殿下言之有理,如此也能节省些时间,几位意下如何?”
九个人,不算李泰和东方佑,只有严恒和算学院那个博士意见不同,本着五院艺比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东方佑敲了案上的小钟。
就这么一声钟鸣,便改了未成文的规矩,不说在座学生和参比者所想如何,有否抱怨,这冗长又乏味的琴艺比试,的确是成了开院以来,最速度的一场。
说了今日是阴天,外面不见日头,遗玉在车里等了李泰不知多久,大概是午饭过后,肚子饿地叫唤了,车帘才被人从外面掀开。
“天霭阁。”
“是。”
遗玉在车左铺上坐着,李泰上了车在后座坐下,抬头看着她,面无表情地拍了拍他身侧的空位。遗玉是心领神会了,但哪敢同他坐一起,只低着头装傻。
“坐过来。”
“……”
“又哑巴了,要我再给你看看?”
想起那会儿在湖边被他亲的头晕脑胀,遗玉抬手就想捂嘴,好在反应快,改按着软座,有些郁闷地挪过去,不动声色地在两人中间空了一尺多远,只是刚坐稳他手就搭了上来,从后头绕过她肩膀搂着,往怀里一带,那一尺多就白搭了。
遗玉自是不甘被他搂着,想起俩人好些话还没说明白就绷了脸,伸手去推他,怎奈手还没伸出去就一并被擒住了,他人高手也大,一手捏她两截腕子,轻轻松松的。
“你松手,让我坐直了说话。”挣了两下没能脱身,发现她动一下,他就搂紧一些,遗玉干脆放弃抵抗,僵着脖子和他商量道。
“就这么说,”李泰舒舒服服地往后一靠,把她两手压在胸前,闻着她发顶的药草青涩的气味,好一阵子没能这么轻松,不由就阖了眼,“说吧,前头让人请了几回都不来,是在摆架子还是在闹别扭。”
听他恶心先告状,遗玉暗哼一声,声音里尽是无辜,“真要摆架子,还回你信做什么,我是真有事,婚期将近好些要准备的都没妥当,哪有闲空出去玩。”
“那就有空跑来参加艺比?”
“……这不是才抽出空来么。”
李泰听她狡辩,稍使劲儿捏了下她手腕,“你也知道婚期将近,哪个允你来干这个?”
“我娘。”遗玉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这么说,是卢夫人让你瞒着我来参比的。”
李泰一句话说到点子上,遗玉也明白过来想要在他这里蒙混非是一般的难事,再挣扎没什么意思,心一横,索性就把话摊开来说:“瞒着你是我不对,我就是在同你闹别扭,故意躲着你,行了吧。”
李泰意外地睁开眼,低头扫一眼她气闷的小白脸,这就想起那天同她发脾火,吓了她的事,心一软,便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头顶,低声道:“我那天心情不好,说话重了些。”
那天,还能是哪天,李泰这句话同道歉什么的是有十万八千里远,可遗玉听在耳朵里,却是比旁人说上一万句对不起都要中听,哪里还记得前头在气个什么,其实一早她就没了气,说白了,就是她心里有点怕他日后怠慢,这才憋着几天不来见他,好让他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气的人罢了。
“我知道。”遗玉静了半晌,才开口答了一句,声音软和下来,没再同自己较真儿,不再梗着脑袋,干脆地侧过头挨在他肩窝上,寻了个舒服地方倚着。
她态度明显软化,全不同起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李泰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好“哄”,目光闪了闪,又听她继续道:“我那天说话是过了,你说我心软,我承认有这毛病,可是会管高阳的闲事,真不是我心软所致,我就是怕她在你那里出了事,会给你捎带麻烦。”
说来说去,出发点还是为他着想,反被他训了,所以她一时脑热,去同他顶嘴,说了些不该说的,当时她想不明白李泰到底是气她哪一句,卢氏叫她好好想想,她才缓过劲儿来,坏就坏在这“心软”两个字上,许是招了他什么忌讳。
遗玉仰起头看着他下巴上漂亮的线条,水凝的眸子里委屈巴巴的,有些沙沙的嗓音,糯糯地响起,听在人耳朵里,就像是甜米酒似的:“谁知道你说发火就发火,又砸杯子又瞪人的,你都不知道你那会儿有多吓人,还怪我跑了,难道是要留下来等着挨你骂吗?”
要说她在普沙罗城好不容易寻见卢氏,这一年来别的没长,撒娇的本事是高了一筹不止,只是少对李泰用罢了,这会儿使上了,倒真不是故意的,也就是这样,才更招人,软软的调子刚落,他就叫她知道了什么叫做“后悔”。
“唔、唔……”
阿生在外面驾着马车,听见身后一层车帘传来细细碎碎的动静,扯扯嘴角,露出个哭不哭笑不笑的表情,他可是没有沈剑堂那两样破爱好,清楚事后不管是装傻还是充愣,都要被李泰嫌弃上几天,这便盘算起回头就让人把这车帘子再加厚几层不可。
就这么想着,他还是很有眼色地放慢了车速,又在北大街西口绕了一圈,这才堪堪停在天霭阁门外。
一见车帘子从里面撩起来,阿生连后退了两步,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扫,就来得及看见个墨影闷头钻进了酒楼里,再一扭脸,才见自家主子慢悠悠地撩着衣摆下了车,那整个长安城里都再找不出第二张的俊脸上,溢着八百年难得一见的悦色,当得是春光无两,艳色无双,照的这阴天都晴了起来。
然好景不长,一晃而过,就那么愣神的工夫,阿生再一眨眼,眼前便又是那一张万年冷脸,用沈剑堂那句找揍的话说,活像人人都欠了他八斤黑豆似的。
“不必候着,今天日头不错,你往洛阳跑一趟。”
“是。”阿生看着李泰走进楼里,仰头望一望头顶乌云蔽日,好半天没回神。
第96章 吃不了也得看着
两人既已和好,遗玉便不急着走人,和李泰在天霭阁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又就前两天信上没能说明白的几个文学上的问题,进行了一番探讨,眼瞅着中午过去,李泰不急着走人,遗玉开口询问,这才知道琴艺毕竟竟然赶在中午之前就结了。
赢了木刻的是四门学院一个名叫周衍的学生,不是遗玉曾经认识的任何一个人物,这便有些感触两年离京,同京里的人事到底是远了去。
李泰本来打算的挺好,他这人做事固执劲极大,前面三番五次没能找来遗玉去“赏花”,这便打算下午带人去芙蓉园溜达溜达,就是走个过场也非要去一趟不可,可惜事与愿违,提早解决了头天艺比的事,下午还是另有了别的麻烦——
遗玉看着来人神色匆忙地进了门,冲他们行了个礼,便凑到李泰耳边嘀咕一阵,声音模糊,她只隐约听见什么“昨夜”、“没丢”之类的,再者就是李泰脸上略有起伏的神色,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先同本王回府。”李泰站了起来,人前对遗玉是惯用的自称。
“殿下要是有事就去忙,我先回镇上,”遗玉这么说,没想李泰今天会干脆地点头放人。
“也好。”他扭头就让带着王府来人上楼的掌柜去安排马车送她。
“到底出什么事了?”遗玉好奇地多问了一句,李泰看着掌柜的出去,才轻描淡写地答道:“昨夜府里遭了贼。”
遗玉惊了下,正要再细问,就听李泰继续道,“不必担心,只是小贼,没丢什么。明天你还要参比,早些回去莫在外头乱逛,明早去了到梅楼上等本王。”
“哦。”遗玉应了他一句,瞧着他同人走了,心里却是对他的话将信将疑,要真是没丢什么,怎么会这么急着回去?
第二天比的画,遗玉和程小凤又约好了一道,两人在学宿馆后门见了面,来往人稀,昨天半道上被李泰拉走,她是让于通过去送了口信去程府,程小凤一见她便抱怨道:“请你吃个饭,比让你在曲江里游上一圈还难了是吧?”
遗玉自知理亏,挽着她胳膊抱歉道,“好了,别生气,下回我要再同你约了不去,就到江里游一圈。”
程小凤忍不住笑,瞪她一眼,“你又骗谁玩呢,说个靠谱的。”
两人穿走在缠满青藤的花廊上,遗玉从随身装纸笔的书袋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红布袋子递过去,“喏,给你赔罪的。”
“是什么。”程小凤边问边解那袋口的绳结,翻出一对青绿色的皮护腕子,翻来覆去看了,做工精细非常,就连绳结穿孔处都用树脂粘了毛边,她跃跃欲试地套在了腕上转动着关节,当是柔韧十足。
程小凤是识货的,这便惊喜道,“这是什么皮子?”
“是蟒皮,”遗玉伸手帮她打了绳结,“你当听说我同殿下巡游时候打了一条大蟒,这皮子是从七寸下最软和的那块剥的,防一般刀枪是没有问题,你惯使剑,戴着不易伤手。”
“有这么厉害?”程小凤哈哈一笑,“你就糊弄我吧,要能防刀枪,给咱们大唐军士每人做一件护身甲,还不横扫了边外蛮夷。”
遗玉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你以为那大蟒是地里的菜虫子,随便翻翻就好几条。”一层楼高的大蟒蛇啊,成精了都。
“我就这么一说。”程小凤喜欢地摸着腕上的皮子,她是能看出来这对皮腕是做的多仔细,想必花了不少心思。
“还有些蛇胆酒,前阵子忘了送过去,今天也带了来,就在车上放着,等下艺比散了给你捎走。”
“蛇胆酒?”程小凤迟疑道,“是不是上个月你们从外头回来,魏王殿下接风宴上给人饮的?”
见遗玉点头,程小凤脸色却古怪了一下,就摇头道,“算了吧,被我娘知道了还不骂死我。”
遗玉一头雾水,这又关程夫人什么事了,程小凤见她疑惑,叹道,“你是不知道,就是魏王待客那个蛇胆酒,在魁星楼被卖到了六百两银子一坛,还是有价无市,你送的皮腕子我就收下了,这酒我可不敢拿。”
遗玉很快就明白过来,魁星楼是哪里来的蛇胆酒,还不是上回她赠给楚不留的一坛。这感情好,人家借她赚了一笔,她还半点不知情,六百两银子一坛,她敢打包票,那酒绝对是兑稀了的,卖出去估计就是一坛变两坛。
一坛白拿的酒都炒成这个价,真不知道她那养颜的露容丹转手出去是个什么价钱,亏她用半年的分量赚了人家一万两的票子,还沾沾自喜来着。
“那是他们卖出去的价钱,是我送你的又不是花钱买来的,你有什么不敢拿。”
“呃,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本来就是这个道理,是你自己想岔,拿钱去量了,少了你平时的爽快劲儿,同我客气。”遗玉忽悠起来程小凤,是不费什么工夫的。
程小凤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一巴掌拍在她肩头,差点把她打厥过去,“行了行了,你送我就要,白给的谁不要啊。”
“嘶,轻点,你这是铁砂掌啊。”
“什么是铁砂掌?”
程小凤虽然好武,可朝堂毕竟远离江湖,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习自程父,哪清楚江湖上的流派,遗玉西南一行见识不少,又和萧蜓那种级别的高手在深山老林里相处半年,平日没事就当故事听萧蜓讲了那另外一方天地的故事。
“就是一种武学,传自嵩山的少林寺,是用铁砂……”
一个铁砂掌就让程小凤听入了迷,缠着遗玉又说了巡游在外别的见闻,只道自己外出那一年过的无趣,对她是满心满眼地羡慕。
她们和程小虎在湖边见着说了几句话,分开后到竹楼坐下,遗玉喝了杯茶润喉,便不肯再和她讲了,这周围坐的都是妇人小姐,被哪个听见她们满嘴江湖野外的,影响未免不好。
今天不比昨日清闲,这前后左右的妇人是把遗玉给认了出来,既有人上来打招呼,遗玉便不能再装蒜,和程小凤离席拜见了几位,也只是那么几位,不是遗玉拿乔,而是她如今身份,真等和李泰大婚后,怕是除了宫里头,再没几个能让她拜了的。
重新在位置上坐下,听见第一遍钟鸣,遗玉正低头检查着惯用的毛笔,忽觉得浑身不自在,抬头远远望着斜对面的梅楼,就知道这不自在是打哪来的,李泰眼神的杀伤力不可谓是不强大,隔得这么老远瞧她一眼,也能看得她脖子发麻,他的意思清晰地传达过来,这便是要她现在就过去那边。
过去干什么,就是近处看上一眼罢了,遗玉窘迫了一下,不合时宜地想着,李泰眼下待她,说的不雅些,就像是狗护食儿,吃不吃暂且不说,可必须得瞧见在他盘子里才行。
普沙罗城那一年的相隔,他们还是上个月才又在京里相见,中间乱七八糟的事情,满打满算回来以后,在一起不过四五回,还有两次都差点把她给囫囵吞了。
李泰对她什么心思,遗玉想不明白都难,这人在外头正经非常,私下也是一张冷脸,但把她亲亲抱抱的事真没少干,俨然一副就算吃不了也要闻着味儿才行的心态,她一没他力气大,二又对他硬不了心肠,这便总是半推半就。
可李泰的护食心态似有愈发严重的倾向,就拿前几天她怄气躲着他,昨天被他逮着后,好啃了一顿来说,遗玉是半喜半忧的,喜的是他是比一年前待她更重,忧的是……这还剩下半个月大婚,老是待一起,可怎么平平安安地混过去。
从梅楼上见了李泰下来,刚好敲了第二遍钟鸣,遗玉就直接拎着书袋去了围楼当中的空场,五纵十行,五十个位置已有一半多人落座,她左右看了,扫见几张熟悉的面孔,诸如长孙夕这样的“熟人”,有意同他们隔开,便挑了对角的位置走去。
坐下后就听见周围窃窃私语声,遗玉听不清也知道议论的是自己,连同那些各式各样投过来的目光,有同韩拾玉那碎嘴小姑娘一年的相处,她已是练就了一身充耳不闻的好本事,不管是好的坏的只当做听不见,该干嘛还干嘛。
钟声再次鸣响,楼角的巨幅白卷垂挂下题目,遗玉看了几眼,又思索了一阵,便挽了袖子去试色,矮案上的朱砂和水墨都是现成的,每人都有独一份,另有备用的毛笔几根。
比起两年前,她绘画又有长进,这还要归功于在朴桑村研究药理时候整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