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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就好。”
遗玉没有应声,伸手垫起卢氏的脑袋,将她快要散乱的发髻松开,又掏出帕子一点点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刘香香叹了口气,直起腰,转身面向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这边的房乔,张口道:“刚才稀里糊涂地听你们说了那么多,虽然我这会儿算是个外人,但有几句话,我不得不说。”
房乔听见刘香香唤卢氏干娘。虽不清楚眼前这妇人的身份,却知道她与卢氏一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我是不知道干娘一家曾经与你有什么纠葛,但见你自己瞧瞧,这一家人眼下被你几句话搅合成什么样子,干娘大病初愈,身子本就差,却被你激地晕倒,我这是第一次见到智儿和小玉哭成这个样子,这一屋子人,伤心地,落泪的,晕倒的——你上门来,就是为了做这些?”
“我……”房乔被刘香香一席话堵地哑口无言,目光从卢氏身上转到遗玉身上,再扭头去看门口已经面色发青的卢智,脸色一白。
刘香香继续道:“你口口声声有话要说,可却半点不顾这一家子想不想见到你这个人,愿不愿意听你半句,你凭什么这么强迫他们,亏你还好意思说你错了,说你会补偿,你就是这么补偿他们的?将智儿制住,将小玉吓哭,将干娘气晕?”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房乔从见到卢氏那一眼起,便一心想着将多年前的隐情告诉她,嘴上说着不是解释,心中何尝不是想通过这些话,得到卢氏他们谅解?这会儿被刘香香提起,他才发现,自己眼下的行为,竟然一如当年那般,没有给他们半点选择的机会。
房乔听着刘香香的话。看着卢智满是怒意和冰冷的双眼,将视线移开,高声喊道:“阿虎!”
守在门外的阿虎听见他喊声,便推门走了进来,到卧房门口时,就听房乔道:“解穴。”
阿虎迟疑了一下,才伸出两指在卢智身上按了两下,卢智只觉身体一麻之后,便又恢复了控制,他一语不发地走进卧室,看也不看房乔一眼,走到床边同遗玉一齐跪下,查看卢氏的情况。
“香姐,你去请大夫来。”
刘香香看着他冷静下来的脸色,放下了心,点头应过,快步离开了卧房。
在她走后,屋中沉寂一阵,卢智伸手在沉默不语的遗玉肩上轻轻按了一下,回头对着房乔道:“我只问你三件事。”
房乔盯着他认真的面孔,轻声道:“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就绝不会骗你。”
卢智起身同他平视,“当年在荷花池落水的那个小妾,究竟是谁害死的。”
他从没想过,会有当面询问他的一天,儿时见到的那具冰冷的尸体,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中。
房乔当然知道这孩子同自己间隙的根由是什么,只是那小妾的死,是他当时都未曾想象到的。
“是她自己跳下水的,我是后来才查清楚。”没有谁害死她,是那个怀着身孕的女人,自己跳下去的。
卢智目光一滞,这个答案太出乎他的意料,当下他便否认道:“不可能,她没有理由寻死。”
房乔脸色一苦,他当时知道真相后。也如同卢智这般不信,只是那芸娘,的确是自己跳下去的,连累的卢智,害的他不得不顺势借着这个机会,让母子三人离开。
“阿虎,你去看好大门,不要让人进来。”
阿虎知道房乔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不能让外人听见的,于是便听命将卧室门帘放下,再次走到门外去守候。
“你知道为什么芸娘被捞上来,确定断气且胎死腹中后,我要、我要拔剑作势刺你?”房乔有些艰难地开口道。
卢智眯眼,“因为当时你以为我害死了你的骨肉。”
“不,芸娘她、她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的!”房乔阴着脸,艰难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卢智、还有正背对他们听着两人对话的遗玉,一时被这句话震住。
房乔阴着脸,也顾不上遗玉这小姑娘还在,继续道:“当年还是太子妃的皇后,将芸娘和丽娘赐与我后,被我安置在别院,我并未碰她们,你外公离京之后,安王曾经秘密归京一次,独自住在我长安城的别院,一次醉酒后,便强要了芸娘,后来芸娘被诊出有孕,我才知道这事情。”
“几乎是在芸娘怀孕一事被我知道的同时,便有人将这消息传到安王耳中,姬妾众多,却未有子嗣的安王,连夜寄了密信,命我好生照顾芸娘腹中胎儿,后来她进到府中,一直都没有异动,谁知竟是挑了安王回京,打算秘密接她离开的当头,投了湖,还赖在你的身上。”
卢智目中露出一丝迷茫,“可是当时那么多人都看见,是我伸手将她推了下去。”
“不!”房乔否定,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怒意,“不是你推她,是她抓住你的手,然后才松开的!”
卢智半在回忆他如何也想不起的片段,半是顺势问道:“你怎么知道?”
房乔深吸了一口,呼出,道:“是韩厉亲口告诉我的,当时我府上有他的眼线,恰好将芸娘同你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他说,那时你一人站在池边玩耍,芸娘趁众人不注意时,走到你身边……”
卢智脑中一痛,眼前情景模糊,似又回到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笑语声,歌舞声,酒杯相碰声,一道人影走到他身边,突然弯腰抓起他的两手,他抬头看到那张美丽又模糊的面孔,想要抽手,那人却对他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然后就向后倒去,在尖叫声响起之前,他耳中只听到了三个字——对不起……
然后便是冰冷地发白的尸体,顺着裙裳蔓延的红色血迹……父亲的怒斥声,利剑破空声,娘亲的哭声,响亮的耳光声,宾客们的议论声……最后是静地可怕的祠堂,林列在桌上的牌位,阴森的寒气笼罩着他,蜷缩在墙角独自哭泣的孩子……
“啊!”卢智双手猛地按在头上,大叫了一声,房乔的讲述戛然而止,遗玉扭头急声唤道:“大哥?”
卢智大口地喘着气,一点点将那如梦魇般地影子挤出脑海,在遗玉走过来拉住他衣裳的时候,缓缓抬起青白的脸庞。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第212章 背后之人
芸娘在自尽前陷害卢智,这行为表面看来没有任何依据,她怀的是安王的孩子,她是安王的女人,同卢智和卢氏根本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冲突,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做出那样的选择。
看着卢智依然难看的脸色,房乔叹了口气,道:“芸娘是个烈性的女子,虽被赠给我,但到底原本是长孙皇后的侍女,是个忠心的,同安王有了关系后,已经算是背主,韩厉拿了她死前留下绝笔给我看,我才知道,她是因为恨我当年将安王安排在别院,才让她有了那般遭遇,早就想着报复我同安王,这才借着府上为安王接风,做出那样的事,既陷害了我的嫡子,也害死了她同安王的亲骨肉。”
房乔没有说出口的是,芸娘之所以会在心如死灰下做出那般冲动之举,多少也是因为有人推波助澜。
“安王对这头一个儿子很是期盼,他表面豪爽大方,实际上却是个暴戾异常又诡变的人,当时我作势刺你,就是为了暂时消减他的怒火,后来将你关进祠堂,实是想保护你不被他暗下死手……”
房乔一番解释下来,遗玉和卢智皆是半信半疑,虽他说的有凭有据,但到底是空口白话。
尤其是卢智,尽管早就知道当年之事多有猫腻,可却没想到事实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一切的导火索都是因为一个女人的仇怨,难怪芸娘最后会对他说对不起,的确,不管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仇怨,卢智都是无辜的。
房乔见兄妹俩陷入沉思,继续道:“我原本安排你们出府,本想着等你们出了京城,摆脱那些眼线,再将你们好好安置起来,等待事了,却不想我派去接你们的人,竟然被另一伙人马截住,且你们母子趁势离开,一去再不见踪影。”
卢智低着头,遗玉并不知道卢氏当年离开长安城后,在西郊的遭遇,听了房玄龄的讲述,便对他道:“然后呢,你就对外宣称我娘去养病,等皇上登基后,又说我们被安王掳走?”
房乔神色一黯,“我当时以为你们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这话出口,他自己心中都觉得可笑,之所以对外宣称卢氏他们被安王掳走,不就是还抱着一丝希望,他们能够回来么。
遗玉嗤笑,“以为我们不在了?你安心地在京城享受高官厚绿时,外公却正在四处奔波寻找我们,我们母子四人正过着你这种人想都想不到的生活。”
遗玉看开卢中植一事,全是因为卢老爷子在知错后,便抛掉了拥立之功,抛掉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大江南北寻找他们一家子十二年,他是真的付出了代价。是真的让卢氏他们看到了他的诚心,被其感动。
可房乔呢,她只看到他锦衣玉食的美妾,看到他娇宠的无法无天的女儿,眼下又莫名其妙地跑来“认错”和“道歉”,把卢氏气晕,把卢智最痛苦地记忆又唤醒!
“房大人,”遗玉道,“那你就继续当我们一家人不在好了,而我们,也会继续当你没有存在过。”
房乔心中一突,听出她话中的认真,忙道:“我一开始也有找过你们,只是当年韩厉自称寻到了你们的尸首,叫我亲自去辨认过,那些尸首同你们一模一样,我这才认为你们不在世上。”
话到最后,他的底气已经不足,见到那同卢氏母子一模一样的尸首后,他不得不信,却又不想信,不想信,却又假装去信,只以为不去寻了,那就可以骗自己,他们许是还活着。
遗玉皱眉,几次三番听到他说韩厉的名字,似乎当年的哪家事情都同那韩厉有关,可她实在没耐性再听房乔多说。
就像卢智所说。房乔是个忠臣,忠于皇上,并且可以因此,置妻子和儿子的安危不顾,对他的忠心,她不置可否,对当年的隐情,她眼下更没有兴趣知道。
“你说,韩厉——”就在遗玉将要张口赶人之际,卢智突然回神,问道:“韩厉与当年的事情有何关联?”
房乔的眼中又露出那种每每提到韩厉便会迸发的怒火,但他的声音,还算平静:“韩厉是隋末旺族,韩家的子孙,是你母亲的义兄,只是后来昏君当道,家道中落,在流放前,被你母亲连同三公主救下后,不告而别,几年之后,他便改名换姓,做了安王府的谋士。”
大致将韩厉此人讲过,房乔目中一寒,咬牙道:“当年安王曾经对你母亲下手,逼得我冷落她,安王让我代为照看芸娘,全是他出的主意,我安排你们出府后,在京郊也是被他的人拦了下来!”
遗玉不知当年在京郊事情的具体经过,卢智却是清清楚楚,他一直都在疑惑那群突然出现的灰衣刀客是哪路人马,原来这个韩厉派来的!
卢智心中仍有疑问,但他先前说过,只问房乔三个问题,这三个问题都得到了答案,已经是出乎他意料,便没有再开口追问。
遗玉的目光一直停在卢智的脸上,见他目露疑惑,心思一转,便扭头对房乔道:“你说的这话,好没道理,那个韩厉既然是我娘的义兄,又受我娘的恩惠,为何要帮着安王筹谋,去害我娘?”
房乔脸上一阵犹豫,终是侧过头去,涩声答道:“他、他对你母亲有不轨之心。”
遗玉和卢智顿时双目一瞪,相视之后,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荒唐之色。
房乔原本是想着能单独同卢氏把这事情说清楚,可眼下看来,不与两个孩子说明白,他想再同卢氏说话,都没有可能,这会儿既然已经将韩厉的事讲了出来,当下便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韩厉此人,心思狡诈,处事狠练,依着你母亲和三公主赠的那笔银钱,在西北商道上招揽了大批的匪盗,行那猖獗之事,羽翼丰满后,他便投靠了安王,因他既有钱财又有人马,深的安王重视,韩厉对你母亲,心思太过极端。”
“他处心积虑,为了能从我身边将你母亲夺去,便故意在安王跟前煽风点火,我才在安王的几次警告下,故意对你母亲冷淡起来。那时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安王那次秘密回京住在我的别院,因为听了他说起我院中有名叫芸娘的美貌姬妾,那时我便怀疑安王身边有人在算计我……”
“还有我同丽娘,我同她原本并无——也是因为他的设计,才会酒后……就是那次之后,我才知道韩厉此人的存在,就是他,将芸娘和丽娘的事情派人揭到你母亲那里去的……”
一番长篇累叙下来,遗玉和卢智眼中的荒唐之色更甚,房乔这是什么意思,合着绕了一百圈,母子三人当年沦落天涯,竟是因为一个今日才他们才听说名字的人!
遗玉担忧地扭头去看床上的卢氏,若房乔所言是真,她娘听到之后,会是怎样的打击,一个负心的夫君还不够,又要加上一个恩将仇报的义兄。
这事绝对不能让卢氏知道!
遗玉和卢智脑中同时冒出这个念头,卢智率先开口:“我已问完了三件事,你走吧。”
房乔神色一变,从刚才的愤怒中回过神来,垂头望着地面,静静站在那里不动。
这时,门外传来了刘香香同阿虎的争执声,遗玉心道大夫来了,看着一动不动,没有离意的房乔,道:“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怎么还不走,非要我娘醒来见到你,再被气晕一次不行?”
房乔身形一僵,缓缓侧头去看着床上的卢氏,在卢智和遗玉就要动手撵人的时候,默默地转过身去,走到门边时候,从腰上取下一块玉佩放在门口的高几上,两步跨过了门槛。
“你们若是遇到难处,只管拿了这玉佩到府上去找我。”
卢氏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点儿,睁开眼睛,便见靠在床头望着她的遗玉,下意识地一笑。
一直守在床边的遗玉,见她醒来,忙出声唤了屋外的卢智。
卢氏头脑一醒,便强撑着身子要坐起来,“他走了?”
“嗯,”遗玉不想让她多想房乔的事,伸手在她背后垫了只靠枕,“娘饿吗?厨房温着饭。”
卢氏目光在屋里一扫,落到从门外走近的卢智身上,见一对儿女神色并无异常,出奇地没有再问。
“娘不饿,你吃了吗?”卢氏就着遗玉的手喝下半杯温水后,问道。
遗玉从刘香香那里听得,卢氏早上就没有吃饭,这都半天功夫不饿才怪,恐她是心中郁结,才不想吃东西,便笑着往她身边凑了凑。
“娘不饿,我可饿了,大哥说了,娘不醒来吃东西,也不让我吃午饭,您听,我肚子现在还叫唤呢。”
卢智挑眉,他哪里说过这种话?
卢氏只当遗玉是讲真的,先是拍拍遗玉的手,道:“那你去盛些饭来,陪着娘吃。”
而后她又瞪了一眼卢智,“你就会欺负她。”
卢智摸摸鼻子,见卢氏神态放松,心中暗松一口气,抢在遗玉起身之前,道:“行了,我欺负她,向她赔不是,你们坐着,我去给你们盛饭。”
第213章 与你分担
用过午饭,卢氏靠在床头同遗玉聊了一会儿学里的事情,说了一刻钟不到的话,卢氏便又觉得困顿,重新躺回去,没过多大会儿就睡着。
遗玉给她掖好被子,才到客厅去,卢智正捧着茶杯坐在客厅里沉思,见她过来,轻声问道:“娘睡了?”
“嗯。”遗玉在他身旁坐下,也倒了杯热茶捧着,“大哥,我真弄不懂这房乔,你说他今日这么一番折腾,到底有什么意义。”
卢智放低声音,“这不明摆着么,你看他从一开始就说他错了,可你见他有过几句悔过之言,先是强迫我们听他说话,我给他机会说了,他却句句都是在替自己辩解,后来竟还将责任全推到那韩厉的身上。”
遗玉点头,“我这是第二次见他,头次在绸缎庄子,便觉这人行事有些不清不楚的,看起来是明白的很,但仔细想了,却又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干嘛,之前他讲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原谅他,可他却提都不提让我们原谅他的话。”
她盯着茶杯中孤零零的一片茶叶,继续道:“我并不信他就是那么简单地为了让我们了解当年的实情,不过他就这么走了,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心里有些不安,你说他回去之后,会不会把我们的存在揭出来?”
卢智双眼一眯,“他揭了,咱们不认便罢,但若是想要正名,那咱们还必须得找他去了。”
“嗯?”遗玉轻疑了一声,随即便在卢智的目光中,想到了答案。
可不是么,一旦身份被揭开,就必须要证明卢智的青白,而能证明他当年并不是害那小妾落水的凶手,只有一封书信还有一个亲眼所见的眼线可以证明,听房乔口气,这两样都是韩厉曾经给他见过的。
关于韩厉,他们压根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安王叛变失败后,手下势力被李世民收地收,杀地杀,流放地流放,且韩厉还是改名换姓过的,要找这么一个人,不通过房乔,无异于大海捞针。
遗玉有些迟疑道:“他、他会这么对咱们吗?”
故意揭穿卢氏他们的身份,然后再逼得卢智不得不上门找他要证据,借机要挟?遗玉希望自己只是多想了。
卢智轻磕了一下杯盖,道:“他会,今日他这么大费周章地同咱们解释,就是为了以后认回咱们铺路,若咱们没有顺着那路走——他便会。”
遗玉小脸一皱,“那该怎么办?”
看来那房大人还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原本她还以为,卢智能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眼下这证据是找到了,就是不在他们手上。
卢智见她苦恼的模样。唇角一勾,道:“揭就揭了,我不是说了,咱们不认便罢,他有证明我清白的证据,但是却没有证明我们身份的证据啊。”
遗玉见卢智丝毫不为此烦心,似是半点也没有想过认祖归宗那回事儿,想到京中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顿时心中有些发闷,那人恐怕还不知道,对卢智来说,证明自己身份,根本就不是他在意的。
“不过,”卢智语调一变,“就算是空穴来风的事情,一旦为人所知,多少是要闹开,到时恐怕你要烦上好一阵子了,只能等风头过去,人言冷却。”
卢智和遗玉两人,现下在国子监已经够有名的,虽然一个是正面的,一个是负面的,一旦两人是房家长子嫡女的事情被暴露出来,绝对会有人借机泄出当年卢智“弑弟”的消息,可想而知,就算他们不承认,也要承受不小的风波。
遗玉道:“可房乔会让我们这么简单地糊弄过去?我还好,你和二哥就难说了,房家到现在都没有子嗣,如今知道你们的存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