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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德，你自便。”李路笑道。
韦德在华夏待的时间够长的了，经常打交道，很明白华夏的避讳时机，借口也非常的恰当，让双方听着都感到舒服。
毫无疑问的一点是，韦德和李路之间根本不用这么客气，因此李路马上就有一个判断——闵秘书找韦德帮忙，韦德没有办法拒绝，至少他是不太情愿的。说明闵秘书，或者说区政府是有事要找李路帮忙的。
除了钱，李路想不出有其他原因让堂堂正厅级区长的秘书亲自跑过来见他。
“李路同志，你的生意做得很大，听说准备在上海开轿车商店，销售轿车？”闵群笑着说，“哦，实不相瞒，是卢惠冠先生介绍的，偶尔和韦德聊天聊起来，才知道你原来和韦德先生也是老朋友了。”
“原来如此。”李路恍然，微微点头，说，“闵秘书，既然都是老朋友了，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卢惠冠知道李路要开4S店的事情，李路是把这件事情交给了毕晓龙去做。在此之前，他就必须要让毕晓龙从外滩大酒店离职。和卢惠冠谈了之后，李路才知道他刚刚把外滩大酒店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了毕晓龙，因此，卢惠冠很爽快，同意让毕晓龙身兼两职。
既不辞去外滩大酒店的职务，也替李路这边做事。
因此，卢惠冠是知道一些事情的，甚至他有意和李路合作，但是李路暂时不考虑和任何人合作。
这年月的汽车销售就是挖掘金山，只要你有货，就不怕卖不掉，并且价格还很好。
闵群推了推眼镜，说，“李路同志，那我就直接说了。”
他斟酌了一下子，说道，“我们浦江区正在搞招商引资，韦德先生和卢惠冠先生都极力推荐你，说你是陆港地区优秀的企业家，奋远公司是你和香港商人合资的企业，对吧？”
“呵呵，是的，你们连这个都知道了。”李路也不否认了。
闵群既然这么说，说明他们是做了扎实的了解的。李路在奋远公司里的股权是李家华代持的，理论上，从表面上查是查不到李路和奋远公司的关系的。一定是有知情人说了，闵群才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
那就不用脱裤子放屁了，李路很干脆地点头承认了下来。
闵群说道，“我们十分需要引进港资，奋远公司有港资，但是控股权在是在内地，这种情况是更适合我们浦江区的。李路同志，你看能不能……奋远公司到我们浦江区投资？市里区里出台了一系列的优惠政策支持，我敢保证，区里一定会全心全意地提供帮助和支持。”
李路说道，“闵秘书，你有所不知，奋远公司是贸易公司，我想你们主要是希望引进实体工厂。这个事情，我恐怕是帮不了。”
“李路同志，我认为是没问题的。”闵群不禁的往前坐了坐，半片屁股悬在外面，他说道，“凤凰自行车，上海手表，红灯收音机，我们都可以帮忙联系转移生产技术，帮助你们投资建厂。无偿的，无偿的技术转让！”
李路顿时皱起了眉头，问道，“闵秘书，你的意思是，使用外汇进行投资建厂？”
闵群尴尬的笑了笑，点头说，“是的，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办到。李路同志，你放心，你们投资多少，我们按照比例奖励，投资一百万奖励三百万！”
为了创汇，什么招都能使。尽管按照汇率算，这不算什么丰厚的奖励，但是要知道，这等于是白送的钱，浦江区要的是创汇成绩，把外汇留在自己的地盘上面。
为此不惜承诺让凤凰自行车上海手表红灯收音机这样的大厂名厂进行无偿的技术转让。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不算什么，因为凤凰自行车也好上海手表也罢，根本没有办法和国外的产品进行竞争，谈何创汇。红灯收音机就更不要说了，李路就是卖收音机起家的，目前为止这一块仍然是最坚挺的收入来源。他从珠三角购入的收音机卖30到50块一台，而红灯收音机的售价高达90块，相对来说，是没有任何竞争力的。
李路陷入了沉思，在闵群看来，他就是被奖励政策给打动了。
实际上，李路考虑到的是奋远公司正在组建的电子厂，那个从惠阳搬过来的班底，第一台收音机已经出来，不过距离符合上市标准，还需要多一些工作。红灯收音机的质量不错，只是这种国营大厂的成本控制存在很大的问题，因此售价高企不下。
如果能得到红灯厂的技术转让，对奋远公司的电子厂倒是会有帮助。
凤凰自行车上海手表这些，他就不考虑了，这些与他要做的主业基本上扯不上关系，并且利润不会很出色，没有必要贪得无厌什么都要搞一搞。
想到这里，李路说道，“闵秘书，我是这样想的。我想办法以外资或者港资的名义投资，但是前期不会办工厂，不过我可以建一个很大的，嗯，全国第一大的汽车市场，就是能够买到市面上所有汽车包括进口车的汽车市场，一两千亩地甚至更大，都没问题。”
“好！好！好！这个可以！完全可以的！”闵群激动的眼镜都在抖。
他才不会在乎你建的是什么，只要外汇落地，那就是万事大吉，不行也得行。
李路说道，“闵秘书，我先说完吧。”
“对不起，李路同志，你说，你说。”闵群连忙道歉，端起茶杯喝了点茶，手都在颤抖。
他当然是了解过李路的情况的，韦德亲口告诉他，李路手里掌握着数千万的外汇使用权。这是什么人，这是市长见着了都要客客气气的大人物！不要多，如果能投个一两百万美元，浦江区今年的指标就已经超额完成了，绝对的是年度先进单位！
李路详细地说道，“闵秘书，我所说的汽车市场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汽车市场。化几个片区，开个门店，摆上几台车，等着顾客过来询价砍价成交，不是这么个简单的路子。”
他顿了顿，说道，“我要建的是集整车销售、零配件、售后服务、信息反馈、汽车保险、信息反馈于一体的超级汽车市场。”
闵群有些懵，半懂半不懂。
李路笑了笑，解释道，“说白了，就是从客户走进这个市场开始，囊括了往下的所有的服务。买车，车坏了修车，车辆使用过程中遇到问题，针对所有服务的反馈，车辆的保险，等等等等这些，全都包含在内，一站式解决方案。这种汽车市场运转起来，产生的经济效益不是工厂能够比拟的，因为它具有非常强的辐射性，并且会是一个城市一个地区的名片。”
“大开眼界！”闵群被震惊到了，有些喃喃自语的样子，他猛然回过神，问道，“李路同志，你打算投资多少钱？”
李路思索了一下，说，“分三期投入，总计投入三百万美元吧。”
“太好了！李路同志，请放心，其他事情我们来联系，需要哪些厂家进驻，我们来做这个联系工作！”闵群张嘴就打包票。
李路说，“闵秘书，厂家进驻只是其中一个不算很难的方面，关于购买汽车的指标国家也在开始放宽，以后取消是肯定的事情。主要的难题是许可证，以及很多相关的手续。这个超级汽车市场涉及到的领域比较多比较宽，很多许可证都需要办下来，否则是很难办的。”
“这个……回去我马上请示区长，一定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闵群说道。
李路笑了笑，说，“其中主要的是汽车保险这个许可证，没有许可证，我就没办法经营这个业务。汽车保险相信闵秘书你一定听说过，国外的这个行业已经很成熟了，我国还没起步。如果浦江区能第一个踏出这个步子，相信也是一桩壮举。”
闵群缓缓地重重点头，“是的，汽车保险这个我确实了解过，咱们也是早晚要学习国外的先进理念的。这个保险的许可证，可能有些难办。不过你放心，回去之后，我马上向区长汇报，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李路说道，“闵秘书知道奋远公司是我的，应该也知道红星防务公司的总经理职务也是我在担任，另有我本人还有一家机械厂，已经开始了生产轿车。如果能把保险许可证办下来，我回陆港之后，马上开会研究在浦江区开设汽车生产工厂的可行性。”
“李路同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闵群站起来，双手紧握李路的右手，激动地说道，“真的，李路同志，韦德刚到华夏的时候，是我担任他的翻译，我和他的关系非常好。我相信，以后我和你也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李路同志，不知道你所讲的汽车工厂，计划投资多少美元呢？”
“一千万起步。”
把激动得快找不到路的闵群送出门后，李路还在心里暗暗补上一句，能把保险牌照办下来，我再加一千万又如何。
和他一起送走闵群的韦德转过头来，笑道，“好了，该谈谈咱们的事情了。”8）
第337章 卖猫（）
在没有咖啡的日子里，韦德浑身难受，带过来的那些，早已经喝光，而华侨商店买的那些，根本入不了他的口。
没有办法，喝茶，拿茶来对付，时间一长，倒也慢慢适应了。
喝了口茶，韦德才说，“你决定和MBB公司合作？”
李路知道他是为这事来的，于是道，“有这个意向，主要看他们的决心。你知道，没有背书，我的红星厂做这个合作，困难很多。”
他也没有隐瞒，在这个方面，他和韦德以及克莱斯勒防务公司只有共同的利益而没有冲突，因此坦率一些会更好。
韦德可是为了麦道公司的MD…82客机而来的，该项目的另一个合作方正是上飞公司，也就是李路要去慰问的那个单位。
韦德沉吟着说，“路，我知道你是个心存高远人，并且你希望在防务装备方面有所作为。不过，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还是慎重考虑。虽然我也认为MD…82客机项目对你们的客机发展战略帮助不大，但目前的环境，你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不堪一击。”
李路说道，“韦德，克莱斯勒防务公司有意餐插一杠子？有话不怕直接说，没外人在。”
呵呵地笑了笑，韦德说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从来都不会相信你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李路点了根烟抽，笑眯眯的。
韦德道，“是的，克莱斯勒防务公司，也有飞机的制造经验。麦道公司恐怕不会让我们插手MD…82项目，鉴于有亚洲虎坦克这个成功案例，公司高层认为，克莱斯勒防务公司在华夏，应该要有更大的作为。”
“应该是要有更大的利润吧。”李路笑道，“我是没意见的，欢迎克莱斯勒防务公司加入合作，但是MBB公司恐怕不会轻易答应。”
韦德道，“不不不，我指的不是MBB公司的客机项目。”
他眨了眨眼睛，“我说的是军用飞机，军用，军事装备。”
李路倒是被吓了一跳，“韦德，你太高看我了吧？亚洲虎坦克可是你们和红星防务公司搞的，我只是红星防务公司的总经理，不是大老板。我的红星厂，哪里有研制军机的能力？你要是说钱，那更不可能了，我有什么钱，我还欠你们三百万美元呢。你们大把钱。”
“别急。”韦德笑着摇了摇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韦德往李路那边坐了坐，两人是斜对着的，韦德几乎是下属听上级汇报的姿态，身子有些往前倾斜。
他说道，“亚洲虎坦克是卖给谁的？路，与伊朗普达公司、伊拉克达拉姆公司的军火交易，你不会就忘了吧？”
“你的意思是……”李路若有所思。
韦德道，“关键不在于技术不技术的，而是销售渠道。你，或者说红星厂，与上述两家公司已经建立起了良好的合作关系。这是你的优势，你明白吗？”
猛然地，李路瞳孔都放大了，“韦德，你们克莱斯勒防务公司怎么想起做中介生意了？不符合你们知名坦克生产商的地位啊！”
“错，我们是企业，哪里有利润，我们就往哪里去，怎么做能利益最大化，我们就怎么做。”韦德道。
李路一下子笑了，“这个倒是可以谈一谈。哪家公司要卖战机？你别告诉我是格鲁曼。”
韦德顿时震惊了，吃惊地看着李路。
看见韦德神情，李路也震惊了——韦德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你，你……”韦德说不出话来。
李路长叹一口气，“还真是格鲁曼啊……”
永远的雄猫。
“韦德，格鲁曼公司想把那批雄猫卖给伊拉克，是这个意思吗？”李路问道。
韦德震惊无比，“路，你，这些信息，你不可能知道。”
“我为什么不可能知道？”李路反问，“你别忘了，大众贸易公司是我的合作伙伴，你帮助过的杰克，不但是我的合作伙伴，和我还是很好的朋友。因为经济环境问题，格鲁曼公司每向美国海军交付一架雄猫，就要倒贴上百万美元。1974年，你们的国会否决了向危机中的格鲁曼借贷方案。此时，巴列维政府向格鲁曼公司订购了二十四架雄猫战机，为此向格鲁曼公司提供了数千万美元的贷款。”
“本来这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借助巴列维政府的订单，格鲁曼公司能够度过这次危机。结果你也看到了，巴列维政府不存在了。那么我自然的就能想到，当前这种情况下，敢于将国会决议置于不顾，并且要通过克莱斯勒防务公司作为中间商，把当年巴列维政府订购的雄猫处理掉，换取关键的资金缓和财务危机的，除了格鲁曼公司，我想不到还有哪家公司。波音？麦道？洛克希德？他们都过得很滋润呢。”
就在上个月，美国空军正式提出了研制F…15后继机的新型制空战斗机的要求。上述三家公司都签订了概念研制合同，都正过得很滋润的时候，绝没有什么财务上的危机，甚至麦道公司现在都过得很好。
韦德向李路竖起大拇指，“路，我很佩服你的信息获取能力，更佩服你的分析。的确如此，看样子，你已经很清楚这件事情的难点。格鲁曼公司的确到了很危机的时刻。伊朗，伊拉克，甚至其他国家，只要能够全额支付合同款项，二十四架雄猫，全部一次性交付。”
李路笑着问道，“国会会批准这样的交易吗？”
“所以要寻求其他解决方案。”韦德道，压了压声音，说，“首先，交易对象最好是友好国家的企业，红星厂很符合。其次，出售战机是不可能的，就算国会批准，你们的相关部门也不会批准，起码不会到红星厂。”
他舔了舔嘴唇，低声说道，“不过，机械零部件，废弃原材料，等等，这些不在禁止的范畴之内。”
李路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与红星防务公司“卖水管和履带拖拉机底盘”的路数同出一辙。
“你是要我高价购买一堆废弃原材料啊拆装零部件什么的，然后再高价卖出去，东西到了最后买主那边，你们提供售后服务，比如制定的安装服务什么的？”李路笑道。
韦德强调，“是格鲁曼公司提供售后服务。”
李路说道，“他们不好出面吧？干脆我来负责？”
“红星厂？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有这个能力。”韦德顿时笑了，摇头说。
“试一试没坏处，况且，以我们的名义出面，少很多麻烦事。”李路说。
韦德思索了一阵子，缓缓点头，“嗯，很有道理。”
李路笑道，“但是，这个忙我不能轻易帮，对我来说还是很有风险的一件事情。你也别跟我说抽成问题，格鲁曼不会让出很多利润，你们克莱斯勒防务再抽走一部分，到我手里也就没几个钱了，几百万这些小数目，你知道，我现在是看不上的了。”
“你有什么条件？”韦德很清楚状况，直接问道。
李路略微一思索，说，“技术，可变掠翼技术。韦德，请你郑重地告诉格鲁曼公司，这是我最基本的要求，无法达成共识，那么此项交易不存在。”
韦德刚刚张开的嘴巴慢慢地合上……
第338章 画了一条线（）
李路想要雄猫，他太想要了，简直想得不行不行的。那是一款非常非常适合华夏实际使用情况的重型战斗机，并且具有强大的对地对海攻击能力。最关键的是，有了这款战机，未来的航母的鸟儿就有了着落。
简直是陆基海基通用神器。
但只能是想想，如今的华夏海军，最大的那条战舰的排水量没超过三千吨，如果的华夏空军，还有大量的六爷。而部队，根本没有钱去买哪怕一架。
一句话说到底——现如今根本就没有养猫的条件！
退而求次，再退而求次，索要可变后掠翼技术，是李路经过深思熟虑综合各方面的因素提出的最低要求。你要得太多或者要的是关键技术，格鲁曼不可能给你，但要其他的，没有太多意义。
就别想要全套技术了，哪怕砸太多的钱。
事实上，李路和韦德之间都有一个韦德不知道的默契。李路很清楚，格鲁曼公司之所以出此下策，极有可能是因为和华夏这边谈崩了！格鲁曼公司是有意向华夏出售雄猫的！但是，华夏根本没钱买。这场谈判会持续差不多两年，最终达成的协议是基于八爷进行改进，也就是所谓的八爷M。
在这样的情况下，格鲁曼公司一定是知道了红星防务公司与伊朗普达、伊拉克达拉姆这两家公司的买卖关系，从而目光落在了李路这个坐在关键位置上的年轻人身上。
因此有了韦德前来的这番交谈，而韦德肯定是知道全部内情的。
他没有提到格鲁曼公司与华夏关于引进雄猫的谈判情况，李路自然的也不会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可变后掠翼技术是格鲁曼公司的拿手好戏。通用动力公司生产的全球第一款实战型可变后掠翼的F…111战术轰炸机尽管受到美国海军的差评，但是颇受美国空军欢迎。而作为美国海军舰载机长期的供应商，格鲁曼公司把可变后掠翼技术用在了体型更小的熊猫身上，体现出了该公司此项技术的的开发和运用，已经超越了第一个吃螃蟹的通用动力公司。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