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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好的表现吗？
因此，李路必须让他们知道，只要对自己有利，帮谁打仗都不重要！
“弟兄们，红星的利益至上。在国外，咱们没有朋友，只有自己。”李路严肃地说道。
“明白了！”
又过了几天，李路再一次把军事顾问团的成员召集起来。这些人实际上就是他在中东这边负责军事方面的班底，名为工程安保，实际上他早有考虑，这个队伍必须是能够打仗的。
军事顾问团里没别人，全都是他的班底。
答应沙普尔担任这个军事顾问团的团长的那天起，实际上李路已经在冒险。他的一只脚已经踩到了外交原则的另一边去。好在他已经没有了公职，作为私企老板，一定程度上他的行为顶多能代表企业。当然，前提是没有人对他上纲上线，没有人针对他。
赵荣军开始把过去一周的情况进行通报，他主要是通报军事顾问团这边的情况，他说道，“过去一周，伊朗军队的反击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伊拉克军队全部退出了阿瓦士地区。以现在的情况看，伊朗军队的下一波攻势，能够全部收回被伊拉克军队占领的国土。沙普尔已经明确，他们要一鼓作气往伊朗境内打。”
麦光华沉声说，“现在就看伊拉克军队的了。希望他们能挡住攻势，把交战区保持在边境地区。”
“没悬念了。”万山很冷静地摇头，“伊拉克军队没了士气，他们挡不住士气如虹的伊朗军队。照我看，下一阶段的战役，八成是要在伊拉克境内打响。”
赵荣军点头道，“我同意万山的看法。”
张卫伟道，“油田那边，所有的勘探队已经全面铺开工作，伊朗军方给每支勘探队分别派了一个连的兵力提供保护，安全不是问题。老油井的复产增产工作也在紧张地进行着，不过什么时候完成，没有日程表。”
顿了顿，他道，“伊拉克达拉姆公司又下了一个加急订单，总计约一亿美元。基本上，需要从仓库里调货，他们要求三个月内交货。”
微微点了点头，李路道，“告诉家里，达拉姆公司这个单子，都交给其他厂子做吧，咱们就只负责联络供货，抽百分之十的利润就行，把外汇都给他们，咱们收华夏币。”
“三哥，这太亏了。”张卫伟顿时一愣，这分明是给他人做嫁妆。单子是红星的，没有红星，国内其他工厂连屎都吃不到一块热乎的。按照之前的方式，红星工业总公司从其他工厂采购商品，支付的当然是华夏币，然后出口到伊拉克，收的是外汇。利润多厉害可想而知。
现在李路等于是把所有的利润都让出去了，那百分之十的华夏币根本不能算钱。别忘了，国家有出口退税政策的。
李路缓缓摇头，沉声说，“独食难肥。红星工业总公司已经被人盯上了，不匀点利益出去，咱们就会被当成肥猪一样宰掉。”
黄观辉负责的情报机构发来秘密消息，国内已经有人盯上李路。红星工业总公司这块肥肉都流油了，被人盯上再正常不过。实际上，上次李路失联期间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个很明显的兆头。
然而，根据黄观辉提供的消息，这一次盯上李路手下资产的来头更大，而且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听了李路的话，众人都沉默下来。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兵，接触了社会的各个方面，一些事情有多肮脏，大家心里都清楚。
只是他们根本想不到，更无耻更无底线的事情还在后面。
。
第524章 坏消息（）
“做好准备，咱们要去伊拉克。”
李路忽然说道。
心情沉沉的众人闻言，不解的抬起头看过来。
李路说道，“伊拉克达拉姆公司秘密发来消息，邀请我担任他们的军事顾问团总顾问。”
大家顿时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兼任交战双方的军事顾问团团长啊！”万山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路也笑了，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麦光华说，“伊拉克人肯定不知道咱们在这边也有类似的兼职。”
谁知，李路却是很认真地说，“他们应该是知道的。”
“不能吧？知道了还请咱过去？”张卫伟愕然道。
“心照不宣的事情。”赵荣军很冷静地说，“咱们同时给双方供货，这些事情根本瞒不住。”
张卫伟道，“是的。当时他们两家到陆港来，住的是同一栋楼，前后一半。尽管我们做了很多保密工作，但估计他们是心知肚明的。”
李路道，“这不是主要问题。他们两家现在是孤立无援，他们没有选择。咱们在这边的军事顾问团身份，估计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伊朗人的保密工作实在是搞得一般化。”
“反正谁给钱就给谁干活，再说了，技术培训指导，本来就是合同的一部分。”麦光华笑着说道。
进军事顾问团，实际上就是以技术培训指导的名义。伊朗采购了红星的军火，红星提供技术层面的培训和指导。这是合同要求的。试问，伊朗军队的哪一场战斗没有用到红星提供的军火呢？
因此，伊拉克那边绝对也是以同样的名义。
果不其然，李路说，“这一次过去伊拉克，是以技术培训的名义。我打算咱们这些人再加上一个班，组成一个技术培训团队过去。其他人都留在这里。短期内，伊尔库油田是工作的重心。”
“明白。”大家纷纷点头。
赵荣军道，“我抓紧拿出一个方案来。”
他等同于李路的参谋长，军事顾问团的事情一直是他在负责。而张卫伟则等于是李路的机要秘书，负责和油田那边的沟通。油田那边的事情，李路是关不了太多的。技术层面的东西，他既没有那个技术水平也没有相关的技术管理常识，因此一直都是直接放权，他只负责指方向。
李路这边在紧张地准备着，主要和沙普尔那边进行沟通。沙普尔是肯定不会希望李路等人离开伊朗的。
沙普尔很诚恳地对李路说，“李先生，我们希望你能够长期担任军事顾问团团长一职，为此你可以开出条件来。”
李路道，“沙普尔先生，相信一些事情你是知道的。作为企业，我们其实只负责提供关于装备的技术培训和指导，我们是不会参合到任何战事中去的。之所以答应担任军事顾问团团长这个职务为你们提供一些帮助，首先是出于彼此的友谊，因此破例。你知道，我们还有其他客户。”
看到李路的态度这么坚决，沙普尔只能无奈叹气，他道，“李先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回到这里。你的勘探队伍你的油田，可都在这里。你不会扔下不管的吧？”
“那是当然。”李路笑道，“我们海外业务的重心在这里，我会很快回来，请你放心。不过，就算我回来，军事顾问团的职务，我也是不能再担任了的。”
沙普尔微微点头，“希望能早些见到你。”
只要李路回来，沙普尔就有办法让他答应担任军事顾问团的职务。在沙普尔眼里，李路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商人。这对他来说，是大好事。就怕你什么都不贪。
出发前两天的晚上，林东方却是找到李路，神情很凝重。
李路把他请进来坐下倒了茶，道，“林局，脸色不太好，这是怎么了？”
喝了几口茶，林东方才压着声音说，“小李，国内已经知道你们做的事情。外交部门通过油田管理局找到我，让我来找你。”
“我们做的事情？什么事情？”李路皱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出现。
林东方摇头说道，“小李，这个你就不要瞒我了。你们几个在帮伊朗人打仗，这个事情我是知道的。不单是我，其他人也知道，大家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搞错了吧，为客户提供技术培训和指导，这是写在合同里的，我们只是提供技术指导。”李路说，心里暗暗道，怕什么来什么。
摆着手，林东方道，“这个就不用说了，我说了不算明白吗？外交部门认为你违反了纪律，上面已经狠狠的批评了油田管理局，局里压力很大。我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局里可能要把人撤回去。”
“撤回去？”李路大吃一惊，“怎么能撤回去？工作刚刚展开，队伍怎么呢过撤回去。”
他不会去说什么合同之类的东西，合同就是拿来违反的。
林东方道，“没办法啊，你看看你们在这里搞的阵仗这么大，一旦伊拉克提出抗议，说咱们干涉他国内政，这可是大事！”
难怪克拉玛依油田管理局会考虑撤回人员，一旦被指责干涉他国内政，这是严重的国际政治问题，谁也担不起这样的责任。但是，让李路感到心底发凉的，是这个消息背后蕴含着的深刻含义。
他不是公职人员，红星工业总公司也不是国有企业。红星系企业这两年多来不断的为国家创汇，以红星这样的表现。李路他们悄悄指点一下伊朗军队这些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现在被盯着上纲上线了，意味着那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不是开始注意他，而是开始对他对红星工业总公司动手了。这让他感到十分的吃惊和恐惧。
他迅速的冷静下来，急剧地思考着当前的政策。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时空的情况，和另一个时空的情况有了极大的改变。在李路的记忆里，极度保守派的反击会出现在三四年后，一直到老人家发声，改开的政策才得到继续。随即苏联解体，又是一次波折。最后一次南浔，改开才真正的上轨道。
李路一直不怀疑一点，他至少有三年的时间来壮大实力。搞军工的，实力大到一定程度，那是没有谁敢动的。不像搞其他行业的，你做得再大，上面说收了你就收了你，有一万多种方式。
军工的特殊性摆在那里。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明显的超出了他的预料。。。
联想到黄光辉前几天发来的情报，征兆已经很明显了。和之前郑凯韵之流的强取豪夺，这一次明显不是李路能抗衡的。那背后，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这样的变化着实让李路有些措手不及。
林东方叹着气，低声说，“小李，情况不太乐观，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李路凝重地点头。
第525章 何去何从？（）
林东方的警告还在耳旁回荡，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伊斯法罕，住进了李路所在的酒店，当天晚上就和李路进行见面。
乾充就坐在李路对面，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
两人之间的茶几上摆着一份合同。
李路的脸色很难看，合同他已经看完。
“老李，我只是一个小兵，你不签，会有更高级的领导找你，再不签，会有更高一级的领导找你……”
“总而言之，我必须得签。”李路冷笑道。
乾充缓缓点头，“是的。”
合同里的内容并不陌生，甚至这个套路都熟悉得很。李路感到吃惊的是，在1982年，已经有人懂得用这种手法进行操作了。合同里要求李路把红星工业总公司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转让给新光明厂，为此，新光明厂会支付一千万华夏币。
红星工业总公司现在平均每个月的支出是差不对一千万华夏币。这个体量不大但含金量巨大的企业联合体，有一半的支出是用在研发上面的。
哪怕李路的涵养再好，看到这样的条件，他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的，一阵一阵的变，胸腔中的怒火一阵一阵的往上涌。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路总算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乾充说，“老李，在这场大戏里，我连报幕都不算。你应该清楚后面是什么人。红星工业总公司发展得太快了。你看看，两个大飞机项目一个坦克合资工厂，还有红星手里总价十几个亿美元的订单。你知道吗，全国工厂加起来搞十年，也没有你这个红星工业总公司一年的产值厉害。”
“怀璧其罪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李路盯着乾充，道，“恐怕是冲着企业的性质来的吧？”
苦苦一笑，乾充道，“是的。红星工业总公司是私人企业，主要是因为这一点。上面就是拿住这一点做文章。红星防务公司时代，最大的股东是国企，还有部队的股份，就是这样，一些人也意见很大。现在红星工业总公司里，振兴公司手里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且还是拿船舶修理厂换来的。有人已经给这笔交易安上了侵吞军产的嫌疑。”
李路冷冷地说，“这些有任何意义吗？上面一句话的事情。”
乾充愕然，随即释然，无奈的点头。
良久，李路道，“如果我不签呢？”
乾充看着李路，沉声说，“资质收回，全面调查。”
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正如当兵的时候，班长经常对兵们说的那句话“我有一千多种办法整死你。”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路沉声说道，“这边的情况他们了解吗？油田，军火。给我一些时间，我能做出十几个亿美元的利润来。”
“这……”乾充有些吃惊，“我得请示一下，需要多长时间？”
李路道，“至少两年。”
乾充道，“我马上请示国内。”
说完他就起身离去。
门关起来。
李路顿时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慢慢闭上眼睛，两行热泪慢慢淌下。
几天后，唐九从新加坡那边赶到伊斯法罕。
骤然而来的巨变，让唐九也心情沉甸甸的。他凝重地对李路说，“老三，老首长可能……”
李路明白，失去联系的爷爷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倘若爷爷在世，那帮人是断然不敢对他下手的。这个结果，李路早有预料。事实上，过去两年多里，李路一直在多方寻找打听，但是没有任何消息。这实际上已经说明了问题。恐怕他的生父生母也不在人世了。
“九叔，现在应该怎么办？”李路问道。
他是真的没了主意，两世人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唐九道，“你是怎么考虑的？”
李路道，“我希望得到两年的时间，把这边的事情做完。乾充去请示了，但还没有确切的回复。”
“你打算把厂子搬出来？”唐九一针见血地说道。
李路点头，“是。”
什么需要两年时间再搞十几亿美元的外汇，完全是缓兵之计。李路不可能全盘拱手相让。他打定主意要把核心资产迁出来。有两年的时间，他就能完成这一项工作。
谁料，唐九却是摇头说道，“不行，不能把核心资产迁出来。咱们国家积弱已久，好不容易军工这方面赶上一些水平，你迁出来，会严重影响咱们国家的军工研发水平。”
李路沉默了。
在唐九看来，不管背后是谁要对红星工业总公司强取豪夺，不管在谁手里，都是在华夏人手里。对红星工业总公司展开的争夺，那是内部问题，但是要是把红星工业总公司的资产迁出来，那是涉及国家利益的问题。他是丝毫不会退让的。
首先，李路没有办法告诉唐九，背后的那些人最终会把红星工业总公司拆个七零八落，分成若干块卖给外资企业，以此谋取巨大的利益。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眼里永远只有自己的利益。
结果就是，一个非常有希望在二十年后成长为能和波音、洛马这些军火巨头媲美的华夏军工企业联合体，会被杀鸡取卵干死在婴孩时期。
李路沉声说，“拱手让出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九叔，你知道吗，一旦让出这些股份，红星工业总公司很快会被肢解掉。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上万人的拼搏会毁于一旦。你相信那帮人会把红星做大做强吗？他们只是只想壮实自己的腰包。”
唐九沉默了，一口一口地抽烟，良久，道，“不管怎么样，红星的核心资产必须留在国内。我相信老首长也会是同样的看法。”
他看向李路，道，“一定还有办法的，再想想，一定有办法解决的。老三，回国吧，回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他们要钱，那么就把奋远让出去。”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李路缓缓摇头，“我得到了情报，有关部门已经开始对红星展开全面的调查，税务，进出口。”
没有没有问题的企业，对粗暴地横空出世的红星工业总公司来说，有关部门想要挑毛病太容易了。一些原来心照不宣的事情，一旦认真起来，那就是大问题。
“先回去，这边的事情我盯着，我从新加坡调人过来。”唐九道。
李路缓缓点了点头。
必须得回去了。
殊不知，这一回去，就是进了深渊。
第526章 尾声（）
1991年12月25日，晚上十一时整。
陆港某处秘密基地，六十多平米的套间里一如既往的整洁，东西很齐全，能够买到的当前最好的家具家电全都有。李路在电视机前等了很长时间，坐在他侧面的，是陈和军。
“李路同志，今天是西方的圣诞节，你选择在这一天签约，是不是有特殊含义？”陈和军看了一眼电视机，很客气的问李路。
完全看不出李路是刚满三十岁的人，满脸沧桑，额头的皱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出来。
李路缓缓摇头，指了指电视机。
通过卫星转播过来的新闻里，突然的出现一个脑袋有胎记的苏联人。戈尔巴乔夫发表了电视讲话，苏联宣告解体。
一个时代结束了。
李路慢慢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子心情，再睁开眼的时候，他拿起了钢笔。陈和军连忙把合同打开翻到签名页，双手推着过来。签名页上该签名的人早已经签下了，从痕迹色彩看，那是几年前的笔迹。
最后一个空白处，也是最重要的空白处，空了整整九年的时间。
李路用力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意味着，从他完成最后一个笔画开始，红星工业总公司正式交付了国家，而他以自然人的身份，仅仅保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整整九年的抗争！
终于在苏联解体的这一天，李路做出了选择——把他最重要的资产全部上交国家。
看见李路放下了笔，陈和军却不是松口气，而是心里一阵失落。过去整整九年里，他的唯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