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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把手摊向周四海,道:“拿来?”周四海愣道:“拿什么?”古月面色一沉,道:“枪,快点。”周四海马上咧嘴嘻嘻傻笑,求道:“别,别!我不开枪还不行吗?”古月最了解他性情,沉声道:“不行,痛快点,听见没?”周四海狠狠瞪了柳惠一眼,不情愿地交出了驳壳枪。
柳惠向周四海扬眉“哼”了一声,扭头把目光投向第三道山岭,当看见几张黑面孔时,低声道:“二师姐,八路真不是孬种,在第一道岭上,十几个人面对成百上千的鬼子,竟是宁死不退,真都是硬汉子。”古月道:“那是,他们若怕死,老百姓也就不会白天盼、夜里盼,盼他们早日回来了。”
周四海骂道:“奶奶个球,就保安第一师是孬种,天天躲在青龙镇里,当缩头乌龟。”古月也骂道:“保安第一师确实不是东西,我听师姐说,南庄鬼子去青龙镇,他们供为上宾。鬼子杀人,他们不但不管,竟还在一旁看热闹。四海,等哪天闲着没事,我带你去找他们的晦气。”周四海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笑道:“好,我用驳壳枪敲碎他们几个狗头。
柳惠听了心惊,心想:“他们两个都能惹祸,等回到翠云谷,我把他们送进断魂谷,枪法不练出来,休想出谷。”当见一名八路从掩体里爬出来时,说道:“二师姐,八路集中兵力固守第三道岭,也不知守到何时?”古月不关心这个,一双眼睛盯着第二道山岭,问道:“师妹,鬼子啥时过来?”柳惠笑了笑,道:“我也不是鬼子肚子里的蛔虫,怎会知道?慢慢等吧!”
周四海移动身子靠近柳惠,问道:“你来多久了?打死了几个鬼子?”柳惠道:“头晌,记不清打死多少了,但子弹消耗近半。”周四海摸了摸她挎包,惊讶道:“天啊!死在你手里的鬼子,起码有一百五啊!”
柳惠从挎包里摸出五颗子弹,一一压进枪膛里,说道:“如果不是我打死那么多鬼子,八路早死光了。”周四海道:“惠儿,给二姐夫说说,你都是怎么打死的。”柳惠折了一根树枝,抽死一只在眼前飞来飞去的蚊子,说道:“一枪一个呗!没什么可说的。”
周四海往日跟柳惠说话,她不是点头,便是哼上一声,根本不像今日有问必答,于是也打开了话匣子,问道:“惠儿,八路伤亡大吗?”
柳惠道:“不小,他们吃亏在武器不行,大炮、小炮一个都没有,就是凭一股虎劲儿跟鬼子干。”周四海道:“这里离鬼子太远了,咱们向南走走,跟鬼子靠近些,给那些死去的八路报仇。”
柳惠道:“愣姐夫,你以为鬼子好打呀?”她把头转向古月,道:“二师姐,等打响的时候,你可要把二姐夫看紧点啊!要不有个闪失的,你哭都没地方哭。”
古月道:“师妹,你二姐夫自打昨晚得到枪,就得瑟个没……”忽然,枪声想起,震耳欲聋,古月来时的英雄气概荡然无存,惊得脸都白了,双手发颤,问道:“师……妹,怎……怎么办?”
柳惠含笑不语,当见数百名鬼子呼啦一下冲上第二道山岭站立不动时,笑道:“二师姐,看你吓的,你的豪气呢?”古月最怕别人激怒,心神稳了稳,哼道:“我怕过谁?四海,等一会开战,你躲在我身后,不许跑开。”周四海平素虽说胆大包天,但见越聚越多的鬼子,也是惊得上牙碰下牙,浑身抖个不停。
柳惠安慰道:“二师姐,鬼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的大炮和小炮。等鬼子冲下山岭,咱们打几枪就走,要不人家大小炮一响,咱们就活不成了。”古月瞧着黑压压的鬼子,心里已然没底了,说道:“好,我全听师妹的。”
突前的鬼子又换成了小岛大队。原来小岛少佐有幸不死,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来见山崎大佐,未等开口说话,只见山崎大佐盛怒之下,向他吼道:“八嘎!你整整一个大队封锁不住西山,给帝国军人丢尽了脸面。”语声严厉,几乎接近了咆哮。
小岛少佐毕恭毕敬地连声道:“嗨!嗨!……”竹内宫彦轻蔑地看了小岛一眼,说道:“大佐阁下,我想组织一支敢死队,从东避开八路的狙击手,攻占山岭。”
山崎大佐沉吟良久,说道:“竹内君,你已尽力了,去歇歇吧!”竹内宫彦心下不解,疑惑地看着山崎大佐,说道:“这……”山崎大佐挥挥手,道:“去吧,去吧!”竹内宫彦不情愿地走开了。
第五章 一己之力(5)()
山崎大佐斜眼瞧着小岛少佐,沉声道:“太阳落山后,八路狙击手的视力会受到限制,你率部下发起冲锋,如拿不下第二道山岭,你切腹自尽,向天皇陛下谢罪,就不要来见我了。”后面一句话说得阴气森森,令人背上感到一股寒意。
小岛少佐心头一凛,说道:“大佐阁下,我请求再炮击一下西山。”山崎大佐被阻数小时,心情焦躁,早已失去了初来时的风度,啐道:“我把炮弹都丢在西山上,那跟八路主力决战时,你给我生出炮弹吗?”
小岛少佐吓得不敢吭声了,回到大队部,集合队伍,等太阳落山了,他挥舞着战刀,喊道:“前进,前进……”小岛少佐确实发狠了,在狭窄的区域里,竟一下子投入了全部兵力。士兵全都知道小岛少佐组建了督战队,五挺机枪立在身后,若怯战后退,只有死路一条。既然后路断绝了,他们只能一个个瞪着双眼,一边开枪,一边高喊着口号,奋勇冲向山岭。
小岛少佐蹲在一株大树底下,左手扶着眼镜腿,右手握着战刀,抬头望向山岭。当见士兵快要冲上山头时,大声喊道:“好,好,天皇陛下万岁。”他慢慢站起身子,下意识看了西山一眼,心想:“狙击手没出手,八路也没抵抗,难道都撤走了?”他把战刀缓缓入鞘,又想:“不论怎么,拿下山岭,我也就不用切腹了。”他心中那份喜悦实在是难以形容,可喜悦仅在心里停留了片刻,便被武田寿的报告给化作乌有。他在武田寿和大队部人员陪同下,登上第二道山岭,举起望远镜观看了良久,才喊道:“稻本中队,中田中队,进攻。”
夜色降临前,山中一片灰暗。柳一飞放下望远镜,说道:“秦指导员,鬼子开始进攻了,等打退鬼子的这次进攻,我们也就完成了阻击任务。”
秦大川压低了语声说道:“是,只是队伍伤亡太大了。一排几近打光,二排也伤亡了近三分之一,这一仗下来又不知会牺牲多少人。如果执行了团部部署,或许……或许结果会好些。”
柳一飞万没料到这个时候、这句话会从他嘴里说出,但不想与他争执,淡声道:“团部要是有处分下来,我柳一飞会主动一力承担。”秦大川道:“柳连长,咱俩配合快二年了,你看我啥时候怕过受处分?我知道打战会有牺牲,但是,打仗不能有无畏的牺牲,如果因我们指挥员指挥失误而牺牲……”柳一飞越听越烦,岔话道:“我决定的对与错,将来由营部、团部来定论。现在,我们不能分心,要集中精力打好最后这一仗。”
秦大川见鬼子距离尚远,说道:“柳连长,咱俩虽说是平级,但我党龄比你长,革命斗争经验也比你丰富。这打仗嘛!不能带有丝毫的个人主观情绪,要不折不扣地执行上级命令,要实行集体决策。就如今天,按照鬼子往日的作风,我们在三道岭上,别说坚持一天,坚持二个小时就难。”他见柳一飞不吭声,又道:“马克思同志曾对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做过深刻的阐述,你有时间好好学学,会对你大有裨益,有哪句话不能理解,你可以问我……”
柳一飞听他夸夸其谈,真恨不得用棉花团把耳朵塞住。他压住心头火气,把目光从鬼子身上移到西山,自语道:“神秘人,危难时刻,你屡屡出手,我一连才撑到现在。我求求你,你再帮我一次,助我打退鬼子这次进攻。”他语声极轻,自己就很难听见,别人更是听不清了。
秦大川大逞雄辩之才,滔滔不绝,恨不得把马克思主义思想理论一股脑地全说给柳一飞听。当见柳一飞嘴唇微动,小声嘟囔时,说道:“柳连长,你不能产生抵触的思想,要端正态度,马克思……”
柳一飞忽道:“秦指导员,你看看山下。”秦大川见冲在前面的鬼子已经到了山脚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柳连长,鬼子投入了差不多有两个中队的兵力,看来是想一口吃掉我们啊!”
柳一飞冷然一笑,道:“这一次,鬼子没有动用大炮、机枪火力,对于我来说,这是一天当中最轻松的一次了。”说着又把目光转向了西山。
秦大川道:“我问过一排长、二排长了,他们说……”忽然,他住口不往下说了,望着卧倒的鬼子,脱口喊道:“同志们,鬼子要炮击,快进掩体里隐蔽。”
柳一飞眼力不错,在灰暗的暮色下,看见西山一处峰腰上,发出了十几点不易察觉的微弱光亮,他欣喜若狂,沉声叫道:“同志们,快撤。”秦大川一把拉住他,忙道:“柳连长,头顶着炮火撤退,还不如藏在掩体里安全。”柳一飞拽起他,说道:“眼下鬼子不会发起炮击,呆一会儿,就难说了。” 战士们早已盼望这个时刻,带上武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山岭。
离开三道岭,秦大川一马当先,右手提着驳壳枪,口中不停地呼道:“快,跟上,快快,不要掉队,快……”柳一飞跟在队伍后面,见金凤背着药匣子跑得有些吃力,摘下自己背上大刀,叫道:“王非,接着。”王非半转身子,伸手一抄,稳稳地把大刀拿在手中。
柳一飞伸手拉住金凤胳膊,半蹲着身子,说道:“我背你。”金凤道:“不用,我能跑动。”柳一飞叱道:“少废话,快点。”金凤伏在他背上,心里甜甜的,暗暗寻思:“他看似对我冷冰冰的,但心里还是有我。”
第五章 一己之力(6)()
柳一飞脚力惊人,力大如牛,背着金凤跟在队伍后面跑,丝毫不显吃力。跑出四五里,他喊道:“停下,停下。”他放下金凤,跑到秦大川身前,说道:“不能走这条路。”
秦大川满腹狐疑的问道:“为什么?”柳一飞道:“这条山路是独立团主力撤离的路线,我们若沿着这条路撤离,凭鬼子的嗅觉,一定会追上来。鬼子追上我们事儿小,但追上主力事儿就大了。”秦大川问道:“那我们怎么走?”
柳一飞爬上路旁一株大树,四处看了看,跳下来说道:“秦指导员,咱们放弃山路,从这里向东南走,给鬼子造成欲去新泰走蒙山的假象。等过五十里后,一路北插,与主力部队汇合。”
秦大川摇晃着脑瓜,说道:“柳连长,我们已经违反了团部作战计划,给连队造成了不小损失,若再擅自改变行军路线,怕是你我都兜不起呀!”
柳一飞想鬼子很快会追过来,一连危在旦夕,再也延缓不得,便道:“秦指导员,我的决定不会有错,即使错了,责任由我一个人承担。同志们,跟我走。”秦大川忽地大声喝道:“不能走。”
柳一飞心急如焚,躲了一下脚,急声道:“秦指导员,咱们一连人困马乏,不说前面有敌人堵截,单单是拼脚程,咱们就拼不过山崎联队。再说了,一排、二排的弹药几近打光,鬼子若是追上咱们,一个冲锋下来,咱们一连就得全军覆没。更何况咱们要保护主力,万万不能暴露主力的去向。”他一口气把话说完,目光里流露出乞求之意。
秦大川却道:“柳连长,我不这么看,我们一连有着光荣的革命传统,什么硬仗、难仗没打过?不说远的,就说今天,一个联队鬼子不是让咱们一连硬生生地给阻挡了一天吗?”他把目光转向战士们,喊道:“你们说是不是?”只有胡素青、张庆两人应道:“是。”
柳一飞耐着性子说道:“秦指导员,咱们如果不是打硬仗、恶仗出了名,团首长也就不会把艰巨的阻击任务交给一连了。但我跟你说过,今天,要不是有神秘人在暗中相助,我们挺不到晌午,全都得死在鬼子的枪炮之下”
秦大川笑道:“柳连长,你有点神话那人了。我问过王排长,神秘人未出现之前,你们打退了鬼子三次进攻。在我想来,今天神秘人即使不出现,凭咱一连战士坚强的革命意志,一定能完成党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
柳一飞听他这话,差点把肺给气炸了,这个以往令他敬佩的战友、兄长,此时,每说出一句话,竟都是空空旷旷、不着边际。他摘下水壶拧开盖子,把里面剩下的水一口喝干,然后边拧盖子边道:“秦指导员,不说神秘人了,我建议召开支委会,集体讨论,决定撤离路线。”秦大川点头表示同意。
连长和指导员的争论,战士们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盼着他们的排长能够同意连长的想法。
段亮早急得不行了,不等走过来,嚷道:“连长,你想法最正确不过了,我支持。”王非、蒋云一齐说道:“我也支持。”秦大川目光暗淡,怅然道:“柳连长,我这个支部书记只能保留意见了,但我告诉你,你们的决定违背了团首长的指示,大错而特错。”柳一飞淡淡一笑,抬脚向东而走。
夜色沉寂,疏星寥落,一行人拖着沉重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山野间。走出七八里,王非捂着干瘪的肚子,叫道:“连长,找点吃的,填饱肚子再走吧!”柳一飞道:“不行,鬼子随时可以追上来,等翻过前面那道山梁再说。”
王非嘟囔道:“鬼子不敢走夜路,怕个鸟?”柳一飞没再理睬他,回头见金凤累得气喘吁吁,伸出右手,说道:“金卫生员,把药匣子给我。”金凤道:“不用,我吃得消。”柳一飞不容分说,抢过药匣子挎在肩上。
一排战士张大牛喜欢说笑,叫道:“连长也知道疼媳妇了。”柳一飞瞪了张大牛一眼,说道:“不许乱说。”张大牛咂咂舌,小声嘀咕:“我才没乱说,谁都知道金凤放着团部医院不呆,来一连当卫生员,就是奔你来的。”他平时嗓门大,即使压低嗓音说话,也能传出很远。
柳一飞见有不少战士捂嘴发笑,心中气恼,喝道:“张大牛,你再乱咬舌头,别说我对你不客气。”张大牛见连长真生气了,吐了一下舌头,心想:“这有什么可生气的?金凤是个大美女,你是个俊朗小生,不正是一对吗?”
金凤却没有着恼,摸着发烧的脸颊,心里盼着张大牛再说几句。然而,她没盼来张大牛的话,却盼来了一声凄厉的狼嚎,吓得她赶紧往柳一飞身上靠去。柳一飞用手扶住她,轻声道:“别怕,咱们人多,狼不敢过来。”
金凤“嗯”了一声,走了几步,忽然想到:“连长是河北人,可他怎么好像对这一带地形非常熟悉呀?”她是个心直口快的姑娘,心里装不住丁点儿事,问道:“连长,你是不是初次来这里?”她见柳一飞点头,又问道:“那你怎会知道这里有个地方叫三道岭呢?”
柳一飞想不到她如此心细,敷衍道:“我是从团部作战地图上看到的。”金凤“哦”了一声,心想他是指挥员,经常看地图,脑子里应该装着大大小小的不少地方。
第六章 心生疑惑(1)()
秦大川跟柳一飞并肩而行,斜眼一瞟,暮色沉沉中见他目光闪烁,心知他在说谎,暗忖:“三道岭高不过百米,长不足六十米,是个默默无闻的荒山野岭。这名字又粗又俗,也许是附近十里八村的百姓按照地貌所起,可部队开过来不久,作战地图上又没有标注,他怎会知道呢?”他专注想事儿,脚绊在一块石头上,身子踉跄向前冲了几步,终于没有站稳,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地上。
柳一飞伸手扶起他,问道:“摔伤没有?”秦大川膝盖摔得生痛,神情极是狼狈,弯腰边揉边道:“没事,没事。”柳一飞不放心,说道:“我让金卫生员给你看看。”秦大川直起腰,说道:“不用,我这双腿磕磕碰碰也习以为常了。”他迈开双腿,心中盘算着怎么跟首长和军分区派来的工作组汇报情况。
柳一飞第一个走上山梁,一股浓烈的肉香味立时钻进鼻孔里。他已一天没有进食了,不禁贪婪地嗅了一下,便低头把目光盯在下方。只见不远处生起一堆火,火堆上方悬着一只剥了皮的狼,红彤彤的火舌极力向上,舔嗜烘烤着上方的美味,发出噼啪的油爆声响。两名女子侧脸蹲着身子用手中木棒翻转狼肉,一名男子背向自己,右手平端,身子动也不动,不知在做什么。
战士们陆续翻上山顶,分立连长两侧,眼睛盯着烤得焦黄的狼肉,口中抿着唾液往下咽。
两女一男正是柳惠、古月和周四海。只见古月从怀里摸出一枚柳叶飞镖,割下一块肉连镖一起递给了柳惠,问道:“够吃不?”柳惠点点头,接过来起身走出十几米,瞥了一眼山顶,找块石头面向山下而坐。
古月又从怀里摸出一枚柳叶飞镖,割下一只狼腿,站起来说道:“八路打鬼子有功,剩下的狼肉赏给你们了。”战士们皆想:“她头都没有回过,怎知我们是八路?”
柳一飞在白衣女子摸出一枚柳叶飞镖时,心头陡然一颤,呆呆地立在了当场。当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后,目眩头晕,差一点从山上栽倒下来。他手捂胸口,按着剧烈狂跳的心脏,心里叫道:“二师姐,二师姐……”金凤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惊声道:“连长,你怎么了?”柳一飞心头一震,忙稳住心神,道:“没……没……怎么。”
古月扭头向上看了一眼,笑道:“打小鬼子也不至于把脸抹成黑黑的呀!山下有水,你们去洗洗,回来再吃肉。”淡淡的火光映照下,战士们见她二十出头,穿着一套宽大的白色练功服,一张圆圆的脸蛋好似一轮满月,柳眉弯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上去又精神、又可爱。
古月见战士们看自己看呆了,咯咯一笑,说道:“看什么呀?小心我男人吃醋,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柳一飞偷眼斜睨,心想:“二师姐还是那摸样,还是那性子,全然没变。”
周四海灵台空明,把心思全放在了瞄准上,古月的说说笑笑竟是丝毫没有听进耳里。古月踢了他屁股一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