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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不说这个,我这里是没办法,你嫂子那彪悍娘们,跟她讲理根本讲不通。
三弟你就不同了,以前那什么阮老狐狸给你的,那个樊家的不是没了么,弟妹是大家出身,知书达理的,就没说给你再纳个妾什么的身边伺候?
再说,如今咱们兄弟不同往日了,像你我这般身份,身边没个把妾服侍,面上实在不好看。
你看那安抚使李瑾,听说家里一妻一妾,还有两个明着开脸的通房,真是比那齐人还有福。
他娘的,才十八就能过这舒坦日子;我他娘的快三十了,梳拢个清倌、养个外室还得偷偷摸摸,被你嫂子知道还得大闹一场。
家里头呢,除了那母老虎还能入眼,剩下那些个侍女都他娘的像是从土里才扒出来的,灰头土脸的看不得。
就这样,李瑾那厮心里还惦记着咱弟妹,我看着他那牛哄哄的德行就不顺眼,真他娘的人比人气死人!”
阮小七不接他纳妾的话,只反问道:“听说二嫂这次生的凶险都是因你外头那个使的坏,你还有心思再养一个?”
周老三闻言果真气上来,恶狠狠地道:“嗯,操他娘的,那娘们看着娇滴滴的,没想到竟如此恶毒!
当初我寻思不要了就得了,想她这些年跟着我也不容易,三天两头地被你嫂子打骂,就给她留了些体己银子,想就是不能找户好人家嫁了,节俭些也能过活。
真不该发那点儿善心,很该卸了她的手脚再不要的。
我跟大哥说了,找到了人先别弄死,等我回去,一点一点扒皮再抽了她的骨头,敢害我儿子!”
前面还嫌弃唐氏生了这个儿子,转头又恨得要将以前的枕边人抽筋拔骨。
周老三这人,嘴上虽对唐氏不上心,满口抱怨话,心里头最看重的还就是唐氏。
你要说他和唐氏有情义呢,他又三天两头地要偷吃,埋怨的话十有*是说唐氏;
你要说无情呢,谁得罪了唐氏他又非得跟那人拼命,不管那人是不是自己以前的心头爱。
阮小七深知周老三就是那样人,与唐氏两人一辈子打打闹闹,喊喊杀杀,却是谁也离不开谁。
反正就连周老爹活着那会儿都管不了他们夫妻,自己也别多言了。
阮小七除了最开始与李瑾初见之时被他的风度姿容镇住,心里有心自惭形秽外,等和谭雅有了那半个夫妻之实,心中踏实下来,他本是个豁达之人,慢慢地就放开了。
一路上行军打仗,本以为李瑾这种白净的官家衙内必是吃不了苦受不了罪,说不上还要拖累他们通河军。
哪里想到看着无用的李瑾也懂得拉弓射箭,说起兵法也头头是道,竟是个文武兼修的全才。
再说他和九皇子经过被追杀,有了辗转逃难那番体验,于世情上也有些通透,不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假道学。
加上李瑾性格老实厚道,对人态度和煦,完全无那些个官家衙内的傲慢毛病,跟这些江湖粗野汉子相处起来竟也融洽。
军中众人都道李瑾为人不错,便不再像初见面那样戒备他是天子近臣,处处远着他,开始与他结交起来。
便是作为情敌的阮小七虽然心中到底还存着疙瘩,也不得不对这样的人放下成见。
至于李瑾,见识到了阮小七功夫了得和手段圆滑,见其不过比自己大四五岁,手下那些自由散漫的江湖人竟都听命于他,便也敬佩这人有些本事。
但从内心来讲,这般粗野彪悍的江湖汉子,真是与那个明媚娇俏的谭家大娘子十分不相配。
李瑾心中嫉妒却不肯承认,只认为自己是为谭家大娘子惋惜,暗叹真是牛嚼牡丹。
想她日夜不得不跟这种人相伴,那粗人哪里懂得朝花夕拾的雅趣,诗词曲赋的美妙,阮小七这种人甭说跟她对赋,便是听都听不懂吧。
阮小七也不知有意显示还是无意流露,总之他那身上穿的用的,样样都是精细物,一看就不是街头市坊粗制滥造的东西。
越往南越热,这两天李瑾有些闹暑热,军中一干众人都过来探望。
不提别人拿的东西,单说这阮小七,拿出那消暑生津的丸子,个个都用蜡纸仔细包好,装在不大的小荷包里,正好随身带着,用时取出极是便宜。
那荷包做的精巧,褐色缎子做底,上面用银线绣的。
图案竟是一人月下舞剑,明月青松,皑皑白雪,意境很是不同不说,与阮小七的身份也十分匹配,一看就是照着他精心设计打的稿子才做出来的。
李瑾拿在手里,细细看了许久,又犹豫半天,才那荷包递回去,拒绝道:“药丸我留下吧,这荷包乃是私物,实在不好留在我这里。”
阮小七推回去,笑笑道:“没事,这个是我娘子专门给我备着送人的,荷包是她让下人做的。”
众人纷纷都道阮小七家的娘子极其贤惠,就连吴魁也夸好,说阮小七有福气。
胡七郎站在那里,突然来了句:“听说小七嫂子是京城谭侍郎家的嫡长女,不知与李安抚使可曾认识?”
这话一出口,不知道的人皆跟着纷纷附和,他们对那种如同远在天上的人家实在是好奇。
李瑾和阮小七两人对视一眼,李瑾先撇开眼,低头道:“唔,自然认识谭侍郎。谭侍郎乃是甲午丙年的探花,京城有名的才俊,但小七。。。嫂子。。。我不曾认识。
男女授受不亲,家里的女眷等闲是不能让外人见到的,更不要提认识了。”
其实李瑾真没有讽刺胡七郎的意思,他就是个老实人,这说不认识谭雅,让他撒谎已是十分为难了。
他不过是担心阮小七知道自己和谭家大娘子曾经认识,回去猜疑嫌弃于她,只好借着规矩说事。
哪里想到他无意之间一句话,说的胡七郎面色雪白,及至走了都再没开口。
她说那话不过是想给阮小七上眼药罢了,并不知背后缘故,哪想到竟听得李瑾如此说。
这胡七郎虽然对玉面郎君李瑾无意,但她这人有个毛病,也是被周围的男人惯的,就是她能嫌弃男人,却不能忍受有男人嫌弃她。
尤其李瑾玉面风姿,被这样人一说,简直是如雷劈一般,胡七郎生平第一次为自己不守规矩懊恼起来。
再加上阮小七对她一直冷淡抗拒,难免让在男人堆里一直所向无敌的胡七郎有些灰心,难道自己就是那般不如她谭氏?
再听得李瑾这样一说,又有些疑心阮小七是嫌弃自己跟别的男人不干净,所以才无论如何示好,都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还生生要将自己与那水猴子推做一对。
只可惜李瑾当时只顾低头想自己心事,不知那阮小七听没听说过去年京城关于自己和谭雅的传闻,竟丝毫没看到胡七郎脸上的异色。
其余众人也都是男子,便是注意了也没深究,纷纷都赞叹道:“原来小七嫂子的阿爹是探花啊,这才真是大家闺秀,书香门第啊,怪不得看起来就和一般女娘不一样。
不过小七嫂子虽是出身大家,却平易近人,和寨子里的嫂子也相处得好,谭家的教养真是好。”又有夸赞阮小七夫妻和睦的,都是十分羡慕。
胡七郎只觉得周围这些人说话刺耳刺心,令她极其不舒服;而李瑾也在难过,那消暑丸子就含在他嘴里,酸酸甜甜的甚是好吃,心里却是涩得发苦。
就是嫁到这种地方,和这样的粗人成了亲,谭家大娘子还是能将日子过得这般好,人人都夸赞,她真的真的是太美好了。
李瑾不由有些出神,要是当初自己执意不娶那崔四娘,而是坚持要娶谭家大娘子的话,想来最后曾阿翁也会如了自己的意,那么,是不是被众人羡慕的就是自己了。
而不是像现在,自己有家也不愿回,每日一进门阿娘就跟自己埋怨要孙子,曾阿翁不时地劝诫自己忍耐不能意气用事,
那个乌烟瘴气的院子,妻妾通房们的勾心斗角,貌似贤良实则狠辣的娘子,哭哭啼啼的妾室,自己那未出世就没了的孩儿。。。这一切的一切,真是烦透了。
大家见李瑾面色晦暗,以为他病体难支,纷纷起身告辞。
等出去了,周老三低声与阮小七笑道:“三弟,你这丸子一送,只怕李安抚使的症候不但不减,还得再添些新症候。”
阮小七笑笑没答话,心里却十分畅快。
他看到李瑾那副黯然神情只觉解气。心道:你自搂着家里的美娇娘罢了,还敢肖想我的小芽儿,要不是看你为人尚可,早就半夜里结果你的狗命了。
☆、第84章 〔改错字〕
一路辗转;又取了谭家大哥的遗骨,耽搁了些时候,五月底,谭玉终于回到了京城。
尽管早已看惯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但远远看到城门前等着自己的那帮人,还是让谭玉摇头苦笑。
想他去年流放;身边只有吴先生相陪;要不是女婿阮小七求人帮着打点;自己这把骨头说不上就扔在那苦寒之地了。
崔尚书虽没亲来,到底派了个得力的下属过来,还有谭玉从前的同僚;便是那个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陆宣正也来了。
谭玉向大家稽首作揖,人人都感叹经过这般折腾;玉面郎君生生老了十几岁,这回倒是与他实际年龄相符了。
好在谭玉人虽消瘦,精神还不错,寒暄了好一阵才放了他回家。
崔氏早带着三个小娘子守在二门外,待见谭玉进来,几个人都落了泪。一家人经此生死离别,便是谭玉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崔氏哭了一会儿,拿帕子拭干泪,探身往谭玉身后看了半天,也不见谭家大哥,不由急道:“郎君,大哥儿呢?”
谭玉叹了口气,沉声道:“大哥儿,他,去时路上没了,我把他带回来了。现在寄棺在城郊的铁月寺,过些日子选个吉日再送回元洲老家吧。”
崔氏只听到路上没了,耳朵里面轰隆隆地响,再听不到别的。
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谭玉的嘴巴,像是没听懂似的,重复着谭玉的话:“路上没了。路上没了。”
谭玉看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既可怜又愧疚,轻轻将她扶住,又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大哥儿没了。”
崔氏“嗷”的一声,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将她抬到主院,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药,等安顿下来已是傍晚时分。
一家人滴米未进,竟无人喊饿,此时都聚在大厅里,饭菜摆上来,也没人伸筷。
三个小娘子听到这噩耗也被惊得六神无主,谭家大哥作为嫡长子,乃是家里的未来,如今就这样没了,人人都在那里低声哭泣。
三娘子与谭家大哥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弟,感情自然要比其他人深厚,想起小时一起玩闹,如今自己又回到了谭府,他却在路上就这么没了,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谭家大哥向来与庶出姊妹们只是平平,四娘子过了刚开始的惊恐,如今哭的更多是为想起的花姨娘。
想她姨娘以为谭玉有起有伏,为了能让她高嫁,这才死活不同意回元洲去,虽然后来真如她所想一样,谭玉起复了,花姨娘却不知流落到了何方。
想这谭府被抄,三个女娘乃是谭玉的血脉,现在的圣上自然要救了。至于花姨娘,不过是个妾室,他哪里能放在眼里,花姨娘被关了一阵子就随着奴仆之类的发卖了。
四娘子想到自己苦尽甘来,以后如果不出意外,就如花姨娘所预料,定是能嫁个高门大户,而自己的这些荣耀和体面,花姨娘却是再看不到也享受不到了。
六娘子此时才将将六岁,对于谭家大哥无论是记忆里还是情感上都没啥印象。
不过年小有点好处,这么大的孩子都是这样,别人一哭就会跟着哭,看着倒比别人更伤心一些。
谭玉见此情景,想到铁月寺的谭家大哥,又想到远嫁的谭雅,也黯然神伤。
崔氏醒来嚎哭了很一阵子,还是大夫又给开了个宁神的方子,吃了才睡着。
谭玉又问女儿们这些日子的情况。阮小七早派人说了三个小娘子被安置在京郊的事,但没亲耳听她们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等三娘子说了四五遍李瑾过来照顾,怎样用心,怎样温和,怎样人好,谭玉是何等人,当即听出了意思。
他虽不像崔氏那样想三娘子做什么贵人,但实在也不赞同她与李瑾之事。
无他,好端端的,哪个阿爹肯舍得自己孩儿去做妾,再说,那崔四娘是个好相与的吗?
所以谭玉便是听出来了,也只当做不知,又转头问了另两个小娘子。
四娘子话里话外只想找回花姨娘,谭玉点头表示知道了,高兴的四娘子差点儿笑出来,好在及时用帕子捂住了嘴,这才硬忍下。
忙抬头看谭玉有没有生气,见他转头看向六娘子没注意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倒是三娘子眼睛里像是淬了毒,恶狠狠地瞪了她半天,四娘子马上装出一副为谭家大哥伤心的模样,三娘子这才算了。
听到谭玉柔声问自己可有何要求时,六娘子抓着帕子,不知该不该提自己的奶娘,想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
她虽小也知道一个下人不值当让人找一回,只说谭玉一路风尘,让他早些休息。
回家这长时间,总算还有个人惦记自己劳累,谭玉笑笑,拍拍六娘子的头,让她们回去好好歇息,有事想好了明日再说。
三娘子本想留下再与谭玉细说,见他揉着头,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看起来极其疲惫,只好起身行礼,带头先走了。
四娘子跟在后面提着裙角出门,心中不停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想到阿爹一路辛苦,很该先说的,结果却被六娘子讨了好。
六娘子低着头,心里很高兴阿爹回家来,但看大家脸色都不好,也不敢露出一丝笑模样,只能默默不语。
谭府一片惨淡凄容,崔府那里也不好过。
每年六月二十八乃是崔和的寿辰,其子崔尚书正居要职,如今又是太后母族,五月底要备的差不多才能来得及,等到了六月都会陆陆续续有人从各地来拜寿了。
可是就在前些天,家里都准备七七八八了,崔太后下了懿旨,说是去年天灾*,今年圣上厉以耕桑,薄其租赋,提倡节俭,实行养民政策。而崔家作为太后母族,很该为他人表率,所以今年的寿辰,不准大办。
这不是大办还是小办的问题,从圣上拒崔八娘入宫,到现在不准大办寿辰,崔家人感受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那就是圣上似乎对崔家很是不喜。
到底是何事、又是何时惹得圣上对崔家心生不满了呢?
再联想到谭玉本来要丁忧,当时还是九皇子的圣上密谈后才肯留下,又将崔家大哥的把柄给了谭玉作为交换。
再加上后来谭府被抄,圣上插手救了那三个女娘,及至现在又派人接谭玉回京城,种种迹象表明,这两人之间可能早有协议。
崔家父子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圣上可能真是担心外戚干政,如今要提拔谭玉上位了。
两人讨论完也没太在意,虽因谭家大娘子一事,崔家和谭家有了隔阂,但谭家如今再没了别人,谭玉不论何时都是崔家女婿,只要不是圣上属意别家就好。
既然放下心来,和谭玉有些疏远的关系就要想办法尽快弥补,不但要恢复到从前,还要更好才行。
想当初崔家以为谭玉这颗棋子就完了,再加上那时先皇正在气头,崔家尚需韬光养晦掩人耳目,又要摘清自家,实在很没必要再往谭玉身上费心思,这才不管。
父子俩现在想起来也有些后悔,此次看走了眼,好在总算当时带了崔氏回来,也不算完全撕破脸。
急急唤了崔夫人过来,结果一说,这两个男人就有些埋怨这女子误事。
那崔氏一个女子,回家来就算费心些也用不了几个银子,何必理也不理,这回要说上话岂不是难了?
公爹面前崔夫人不敢多语,等回了自家院子,崔夫人当即发了火,
对着崔尚书道:“说起我来倒是条条有理,怎么不问你自己都没想到那谭玉还能起来?我能将崔氏接回家里,已是做得好了。”
崔夫人在家里地位举足轻重,崔和崔老尚书是公爹尚且要避其锋芒不敢深说,何况崔尚书是她郎君。
他只好软□段,道:“夫人言之有理。可是当初因四娘的事已是大大得罪了谭玉。
那谭玉面上好说话,其实最是个护短的人,尤其对这个原配所出的大娘子,向来看得重。
结果出了事以后那谭大娘子只能匆匆嫁到了外地,听说人家很是不行,当时你非要护着四娘。。。”
这话又说到崔夫人的不是了,崔夫人不好再吵闹,放低声音道:“唔,崔氏好对付,哄哄就罢了。至于谭家大娘子,哼,也必是有些猫腻,要不四娘为什么不害别人偏偏找她?
崔尚书拦住她抱怨的话,道:“不过事到如今,到底是谭家大娘子吃了亏,说出来就是咱们不对。还得细细琢磨如何能够与谭玉说和。”
崔夫人点点头,道:“也是我虑事不周,当时出了事,很该我牵线,为谭家大娘子找户人家嫁掉了的。
不过那个时候,甭说我牵线,便是提一提,恐怕那谭玉都会多想,以为我要害了他家大娘子。”
崔尚书靠在椅圈上,叹了口气道:“正是,就从那时起,谭玉才与咱们生分了。
不过现在圣上登了基,大哥的把柄也无用处了,要不然,这可是一把悬在咱们头上的利剑。”
崔夫人此时想起来还恨,那段日子也真是担惊受怕,冷语道:“我看是早就生分,要不怎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崔氏。
出了事我就将她接回来,结果一问三不知,要不是深知她就是个没脑子的,我还以为她和谭玉一伙了呢。好在咱们大哥没事。”
崔尚书心里烦闷,打断她的话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这次谭玉回来是圣上亲自派人接的,这是何等体面?
虽然官职没变,却委以重任;咱们崔家倒是靠后了,听着名头好听,什么实惠都没有。
我本已打算让咱们大哥入朝,结果圣上偏要说什么科举,哼,咱们这样人家靠科举出头,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崔夫人也为此事忧愁,她跟崔太后说了几次,都被婉拒了,最后一次崔太后竟有些不耐烦,说什么她不管朝堂之事,牝鸡司晨实非社稷吉兆,还将自己申斥一番,让她也消停些。
现如今四娘求到面前,想让自己与太后说说,不让李瑾去那河曲府,结果自己见到崔太后硬是不敢开口,真真气闷。只是郎君说的对,与谭家的关系还要尽快亲密起来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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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胡七郎突然打算做良家妇女了,这让通河军里的众汉子们极不习惯。
不说她那眼角含春的媚色;不染自红的双唇;根本就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