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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好,安成国有子如此,也实属难得了。”
说罢,这九五至尊再不看地上跪拜着的安明辉一眼,转望向天边的眼中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这神色中包括了惋惜,痛心,决绝,暴戾等等各种情绪。默然片刻终于开口一字一句的道:
“既然证据确凿,那么传朕圣旨!两日后将贾宝玉处斩!”
“退朝!”
说罢起身,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负手行出,瘦削的背影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孤单睥睨,也不接受殿下群臣的朝礼,径直回宫而去!殿上群臣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以索伦为首的几名大臣自然是垂头丧气,弘兴派系的那一党人当然笑逐颜开,庆祝胜利。
但是当他们想寻找促成此事的最大功臣安明辉的时候,却发现这胖子还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同其父交好的刘仰林笑着去拉这个子侄,初时尚不以意。
——一拉之下,只觉得这胖子满手冰凉!
——手心里都是腻腻的冷汗!
刘仰林心中一惊,一沉。情知事出有因,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对着周围渐渐聚拢的大臣笑道:
“各位同僚,明辉似乎有些不适,我送他过去。”
旁人也未觉察到此等异常,便信以真,过来问候了几句便走了。只有随在他们身后离去的索伦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
今日早朝发生之事,不过三个时辰便传入了天牢中宝玉的耳中。带来这消息的却是满面惶急之色的吴用。饶是老练深沉如他,得知了两日将宝玉处斩的消息后也有些手足无措了。进得牢中的第一句话便压低了声音对宝玉焦切道:
“公子,皇上已颁布了圣喻,要在两日后将你处斩!估计圣旨马上就到。李逵,典韦,赵云等兄弟已被调集在天牢外——只恨张辽在这关键时刻竟然经不住弘兴那方开出的条件叛投了过去——出城的路线我早已经拟订,打理妥当,咱们现在就逃吧!”
宝玉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字一句的道:
“谁叫你招集人马的!”
自他与吴用相遇以来,对这位忠心耿耿的军师素来是礼敬有加,从未这样疾言厉色的说过话。吴用心中又是焦急,又是迷惑,情急之下拜伏在地, 他的脸上满是深挚的热诚,他的语声已哽咽:
“公子,片刻以后钦使就要到了,你还是快随我冲出去吧, 公子不用顾忌到我等的安危!众家兄弟落拓江湖半生,幸得公子青眼提拔,士为知己者死!请不要抛下我们独自作战!为您战死,是我等最大的心愿!”
宝玉似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说话行事似有些急躁,将吴用扶起,长叹一声道:
“唉,学究,快些去把外面的埋伏撤去,你这样做,其实是害了我和众家兄弟的性命!你能想到劫狱,难道其他人就想不到?”
“自从这天牢建成八十六年来,也不知道关押了多少曾经权势显赫,风光无限的重犯,事实上却从来没有一个犯人能从中逃出去!”
吴用只觉得心神激荡,一股热血直冲上胸膛。
“公子,什么事情总得试一试才能知,就算不成……那也是心中无憾!”
宝玉微微将脸偏将过去,作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以此努力的压抑着心中那种激烈的沸腾感情,他的眼眶也已潮润——当你拥有了这样一群随时都愿为你而死的部下的时候,那种自豪与成就感是足以能让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为之热泪盈眶的。
宝玉默然了半晌,体会着心中这种奇妙而美妙的温热情感。良久才淡淡吩咐道:
“事情既然都发展到这关键的地步上,我也不就瞒你了,截止到目前为止,这个局中的变数依然在我的预料之中,你看我可像是那种自蹈死路之人?你去外面将兄弟们解散了。回来我再与你细说。”
见宝玉这般坚持,神情也依然若素日里那般从容恬淡,吴用心里虽然大惑不解,还是依言而行,对外面早已等得不耐烦,磨刀霍霍的那干凶神恶煞言说明取消行动。一切听候公子的指示。李逵等人本以为可以大开杀戒,如今自是大失所望,无奈宝玉向来便讲究的是军令如山,也只得泱泱散去。
待吴用回来以后,宝玉却对今日早朝的详细情形极是关注,忙于询问。吴用虽然心急如焚,但也只得暗自忍耐,将自索伦口中得来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转述了出来。
宝玉默默的听着,也不说话,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记在脑海中仔细分析。尤其是安明辉的上奏与雍正所说的话,更叫吴用连续重复了三次!
宝玉沉吟了良久,面上的喜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若是不知内情的人在旁,一定无法将面前这个神采飞扬,精神焕发的英俊少年与两日后便要被判极刑的死囚联想起来!吴用在旁边忍耐了半晌,先前还惟恐打断了宝玉的思绪,后来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焦切,出言询道:
“公子……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您还有什么要我去准备的?”
宝玉霍然起身,修长的身躯挺得笔直,浑身上下流露出一种朝气蓬勃的强大自信。仅仅是这一个简单起身的动作,也感染得旁边的吴用的信心似乎都充足了起来。宝玉看着吴用, 嘴角旁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
“问得好,不过我先要问你,你可想明白了为什么安胖子在退朝时会吓得那般心惊胆颤?”
通过与宝玉的接触,吴用也慢慢的冷静沉着了下来,他沉吟了半晌道:
“此人的心计实在不容小窥,他的那番上奏,看似在褒扬公子的战功,其实他的深意却是在暗地里讽刺朝廷中太过胆小,实力薄弱到了已经到了连一个人不敢杀的地步。在这种局面上,皇上若不颁下处死公子的圣旨,似乎便在示人以弱一样。我想,他的惶恐便是因为他的上奏太过尖刻,以至于无形中触伤了雍正的颜面。”
宝玉微微摇了摇头,目光有若针尖一般锐利的凝聚了起来。
“这只不过是很次要的一点。在我看来,安胖子最畏惧的,便是因为他已经认识到了在弹劾我的过程中,他所说的话,竟然将皇帝的心事摸透得八九不离十!”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对于一个登上了天下权力最高峰的男人来说,最忌讳的便是被手下的大臣摸得一清二楚!领袖们或是常常大喜大怒,喜怒无常,或是不动声色,谈笑杀人,便是要人讳莫若深,莫测高深,因而产生敬畏!”
“一个性情被完全摸透了的人,自然就失去了神秘,也失去了威严。”
“安胖子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的确成功的用言语将雍正挤兑得不得不下旨意杀我——因为不杀我,便显示出了朝廷的羸弱,但是——”
宝玉忽然笑得似条自信的狐狸。
“你若是皇帝,忽然发现自己心中所思的被一个年轻自己好几十岁的人一口道破得明明白白,你会怎样做?”
第二部 征战边塞 第三十一章 谋划
欲速,
则不达。
这是句老话,而老话能够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这自然也有他颠扑不破的真理。
如果安明辉不急着那么要想一锤定音……
如果雍正不那么举棋不定……
如果宝玉不是那么大胆的将自己置身于这个死局当中……
那么这一切或许根本就不会发生。
所谓一子落错,满盘尽墨,安明辉行错了这一步棋,那么便要付出代价。
宝玉嘴角依然挂着自信的笑意,修长洁白的手指缓缓的在桌面上敲击着,然而一股强烈的斗志和杀意却从他的身上升腾起来。
宝玉的目光忽然闪动,一字一句的道:
“先生务必在今夜一更之前,率领典韦李逵,会同焦大,去城西客栈天字第六号房的夹墙里,取出一个以油纸包裹的物事,于三更时分交到徐达元帅手上!此事事关重大,又必须做得隐秘非常,才能起到奇效。一切临场机变安排,都由你全权作主。”
说着,宝玉解开腰畔的一枚玉佩递给吴用,以作信物。吴用自知此事定乃宝玉预先设定下的伏着,恭恭敬敬的躬身接将过来。因为心情激动的原因,以至于双手都有些发颤。
将此事交代以后,宝玉似乎也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笑道:
“在我原来的计划中,安胖子这个突然杀出的家伙实在打得我有些措手不及,不料他竟然会做出这等弄巧成拙的傻事。岂不是正好帮了我一个大忙?”
吴用似乎领悟到了些什么。沉吟道:
“公子的意思是?”
宝玉微笑不言,径自寻过笔砚来,随手拿了张皱巴巴的废纸,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十二个大字。
——一十二个实在不敢令人恭维的丑字。
——一十二个忘恩负义赶尽杀绝的大字。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然后寻了一个信封来,将这张纸随随便便的揉了个团塞了进去。略一沉吟,也不署名,只写道,知名不具。
吴用茫然看着宝玉做着这一切,如入五里云雾中,摸不着半点头脑。宝玉扬了扬这信,对吴用诡秘的一笑道:
“你待会派人,去将这封信交到安胖子手上,只要说是我写给他的,安胖子定然会亲手拆阅,等他看完以后,让那人注意观察他的表情,回来以后向我回报。”
吴用拿着信,沉吟了半晌,都行至数丈外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询问宝玉道:
“公子……安明辉这般阴险奸猾,此时定然也是竭力关注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您真的就自信只能凭这封信就能遏制住他对你不利的行动?”
宝玉闻言纵声大笑。状甚欣悦。因为多日不见阳光而略微苍白的脸上尽是自信的神情。
“安胖子方才在朝中作茧自缚,我送去这封信的目的,不仅仅只是要遏制住他的下一步行动,更是要令他反过来暗助于我!”
吴用闻言惊道:
“这如何可能,安明辉的家族,可以说是弘兴的左膀右臂!显然弘兴已与我们势不两立,定要置公子你于死地,以那安胖子的心胸城府,不来干扰我们行事已属奇迹,暗助二字从何说起?”
宝玉微笑道:
“正因为安胖子是聪明人,所以他想事未免就会考虑得深一些,多一些。当然,也更自私,实际一些。”
宝玉的眼里闪过一丝诡秘的亮光。
“你想想,此时的安胖子定然如惊弓之鸟,他的脑海里势必就要考虑朝廷下一步的举动来——触碰到了皇帝禁忌的人,通常都没有好的下场。这个时候,如果我能从这死局中脱身而出,那么雍正出于对今后朝廷前景乃至身后事的考虑,为了避免我在他死后形成独大的局面,就得在这朝廷里寻出一个能与我相互制衡的人来!这便是皇帝家的权术!”
吴用闻言眼前一亮,顿时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于是,这个人首先年纪不能比公子高出太多,否则制衡二字便是空话,其次,这个人的心机城府要堪能与公子相敌,不然徒被您玩弄于股掌之上!最后他还得与公子之间结有难以化解的深仇大恨!”
宝玉微笑颔首。
“从各方面上看来,安胖子都是最佳的人选。相信他一定也能够认识到,他存在的价值便是因为我的存在!我一旦被处置,雍正便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将帝王心事都摸得一清二楚的安明辉!”
……
在送走了前来宣读圣旨的钦使以后,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他面上依然挂着招牌式的温和笑容。然而这笑容却令方才那名宣旨的内使的心中感到深切的震恐。
——此人是专门宣读这种给罪臣的诏书的。雍正以猜忌阴刻著名, 他担任此职务数十年来,见过的被处决的大臣官吏也不知凡几。其中有痛哭流涕的,有瘫软于地惊恐得说不出话的,有开口怒骂的,有愤然自绝的。
——但是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冷静从容的罪臣!冷静得仿佛他才是宣旨而自己才是接旨之人!冷静甚至没有忘记在离去的时候打发给自己赏钱!
因此,这潇洒而有着温和微笑的少年,无由的令这名钦使体味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怖!
宝玉燃着了桌上的灯,展开了那张致命的诏书。将之铺在了简陋的桌面上,细细的以一种把玩的方式阅读,琢磨着。不觉间,黑暗已经悄悄的包绕而至。
“你再怎么看,这上面的内容也不会变的!”
一个清冷而愤然的声音仿佛自黑暗的壁上撞折了数次,这才依然清晰回响入了宝玉的耳朵。
宝玉目光一寒一凛,旋即微笑道:
“是的,这就和正如你眼下无论怎么讥刺于我,今天晚上你也得一样过来侍寝一个道理。”
苏小小在不远处的黑暗里缓缓显现出了身形,她白玉似的贝齿轻啮着红彤彤的唇,黑顺滑柔如瀑的发,给人的感觉是媚煞了而不是恨煞。一时间,宝玉竟都因为这样的容色而有一种曾是拥有的惊艳感觉。
宝玉目光里现出激赏而暧昧的神色,他看向苏小小的目光里已多了几分赤裸裸的炽热意味。在这种目光的逼视下,后者竟忽然觉得他的眼神有若两道无法抗拒的黑暗之光,直似要把自己推倒,强敛心神,有些慌乱的后退了一小步,以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胸。
宝玉淡淡的道:
“你莫要忘记了,你还有求于我,你那师妹的回归,只怕就在这几日吧?”
苏小小忽然激动起来。
“我已经查明,你固然能在短时间里爆发出超乎寻常的能力,但是却不能持久,当日金陵一战,你便因此败给了我师妹!师妹能做到的事,我一样能做到!”
她一面说着,一面因为激动,瞳仁里泛起了泪光。泪光越是映出她有一对黑是黑白是白黑白分明的眼。
宝玉却一笑,笑得潇洒而从容,轻轻鼓掌道:
“不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没想到你势力大衰后还能查到此事。那你还在等什么,不赶快过来擒住我,逼问出那令你念念不忘,不惜以身相换的秘密?”
空气忽然似被极冷的冰碾压过一般冻结了。烛火一阵晃动,黯淡,看看即将熄灭,宝玉轻描淡写的伸出手去捏了捏烛蕊,灯光复又明亮了起来。苏小小却陡然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面色遽然苍白!
宝玉绕有兴致的以眼斜睨着惊疑不定的苏小小,微笑道:
“后日我便会被处斩,你只需要今夜再陪我一晚,便能获得那个秘密,你也是个聪明人,什么事情当做。什么事情不当做,自然也不用我来提醒。”
他的目光复又投注到了那张桌上平铺的那张圣旨上,向着苏小小招了招手。
“你来看,为皇上拟旨这人的书法实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你看单单是这一个日字,不过寥寥四画,便以四种笔法写成,偏生清逸淡薄里流露出疏狂雄奇,实在是令人生出峰回路转,应接不暇的感受。当真好生叫人钦慕。”
苏小小闻言顿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在这个很可能是面前男子人生中最后的夜晚之时,他竟然还有心情来研究这夺命圣旨上字体的好坏!她甚至开始怀疑起面前的这个男子的精神是否已经变得有些失常了。可是自己还是身不由己的行了过去。
然而宝玉却于此时温文的牵起她的柔荑,在之上深深一吻,目光闪烁着微笑道:
“我已经猜了出来你在想些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很多时候,天才和疯子都只有一线的距离。”
“你说,我究竟是一个天才,还是一个疯子?”
第二部 征战边塞 第三十二章 行动
大罗教的势力确是神通广大,在这样戒备森严的天牢里,苏小小竟然也能照宝玉的要求为他备来一桌丰盛的酒席。并且道道菜色香味具全,看样子还是京城里最为著名的广福斋大厨亲手烹饪的。
宝玉抿了一口三十年陈的女儿红,略略举杯,陪坐在旁的面无表情的苏小小自然替他满上。宝玉顺手夹起桌上一道菜中一片红亮匀薄的肉片,放入口中略嚼,只觉得一股鲜美的浓汁自牙关中涌将出来。肆无忌惮的洗劫过舌面,遗留下甘美隽永的滋味久久不散。宝玉毕竟是初来京师不久,一尝之下大感兴致,转首望着苏小小笑道:
“好妹子,给我说说这菜叫什么名字?”
苏小小在心中恨恨的暗骂了一句,死到临头怎么还这么多事,无奈实在有求于他,表面上还是只得挤出笑脸,陪笑道:
“这菜便是广福斋的招牌菜之一了,叫做炒肝。”
宝玉饶有兴致的又举筷尝了一片,回味良久奇道:
“这大厨真是难得他一双妙手!这菜既然名为炒肝,偏生我尝不出半点肝片的味道!”
苏小小的娇靥上露出一抹难以形容的讥讽之色。
“此菜虽然名为炒肝,却是猪肥肠,配料为猪肝,调料有上等酱油、黄酱、味精、大料、盐、生蒜泥、熟蒜泥、猪骨汤、淀粉等。炒肝实际上是烩肥肠。”
宝玉似未看到苏小小面上的表情,微笑道:
“哦,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典故,看这盘中汤汁晶莹透亮,猪肠肥烂,肝嫩鲜香,清淡不腻,醇厚味美。当真也当得起招牌菜这三个字了。不知道这席上还有几道这广福斋的招牌菜肴?”
苏小小见宝玉依然若无其事的对自己笑脸相对,心中忽然一凛!暗筹自己还有求于他,今日怎的如此沉不住气。眼前这男子年纪虽轻,其心智城府却是自己平生所遇的最棘手的人物之一,自己现在给他脸色难堪,说不准片刻以后他就会在这最后一晚想出些什么狠毒阴险的法子来整治自己!
一念及此,苏小小面色顿和,笑靥如花的指着桌面上的一口毫不起眼的沙锅介绍道:
“这味红焖羊肉也是这大师傅的拿手菜,火锅汤浓色重,酥烂不膻,冬天食用,既可享受拥炉欢聚的乐趣,又有滋补健身,生热避寒的功效。”
宝玉略略扬眉,笑道:
“这味菜我倒也吃过,那日听旁边有老食客总结红焖羊肉是“上口筋,筋而酥,酥而烂,一口吃到爽”。随之一勺鲜汤入口,顿觉心旷神怡。不过总觉得那晚吃的尚有不足之处。正好今日来尝尝正宗的。”
说话间他已夹了一块放入口中。细品之下赞道:
“恩,不错!肥而不腻、汤红不辣、原汁原味、纯香不膻,果然与小小姑娘说的别无二至。”
苏小小笑道:
“我昔日也听一位行内师傅说过,红焖羊肉的做法也要“三讲:一讲肉、二讲料、三讲汤。”
首先,所谓“讲肉”就是在选择羊肉时十分讲究。所选的羊肉是整只羊最有营养价值的部位,如羊后腿、羊上脑、三叉等;同时为了保证羊的鲜嫩性,所选羊的体重都控制在13—15斤;此外,羊的来源要选肉质柔软的豫东。
其次,“讲料”就是在加工中所用的各种佐料达30多种,其主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