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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没有海棠果。”中途,锦春盯着眼前的面粉,感慨道。
空桐白伸着胳膊摸了摸鼻尖上不小心蹭到的面粉,蓦然就变出一颗海棠果,“谁说没有!看这儿!”
锦春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姑娘”
于是,带了海棠汁的黑芝麻汤圆新鲜出炉。当一锅汤圆恰好盛了三碗,锦春在空桐白亮闪闪的眼神下,吹了吹圆润白球上的热气,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品尝了一口时,忽然怔住了。
空桐白看她这个表情,难免有些失望,扫了剩下两碗:“不好吃吧,我就知道。”她连上世的事情都想不起来,怎么可能还记得黑芝麻汤圆怎么做?
“不是。”锦春连忙道,“好吃,是太好吃了!”竟是有一滴泪流下来,而后慌忙那手擦拭掉。
空桐白诧异地望着她:“”
锦春解释:“我想起了娘的味道。”
空桐白假装望着天花板,锦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越描越黑?
就在这时,“王爷好。”“殿下吉祥。”
伴随着门外下人的声音,小灶房的门被人推开。
风尘仆仆的沈无颜站在门口,目光深深落在热气腾腾的汤圆上,又深深看向空桐白。
空桐白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
“拿到房间吃。这里冷。”不知想到什么,他收回目光,淡淡地说着,关切地看了眼空桐白。
锦春赶紧宝贝似的端起两个碗,冲空桐白打眼色:“姑娘快去!”
空桐白哦了一声,跟上沈无颜的步伐。然后跟他进了他的寝殿。
锦春为了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放下汤圆在桌子上,立刻就下去了。
沈无颜坐在椅子上,雍容地端起勺子,缓缓将一颗泛着水光的汤圆放进嘴中。
空桐白很自然地在他对面坐下来,眨眨眼,撑起下巴,将内心的复杂压下去,笑问:“你不怕烫呀?”
谁知沈无颜慢吞吞咀嚼了两下,握着玉勺的手微微一僵。他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缓缓咽下去。
忽然就抬头盯着少女噙满星光的眸子,抿了下唇,薄唇里溢出两个清晰无比的字。
“给我。”(。)
第九十九章 记忆恢复()
空桐白没反应过来。
“什么?”
“你。“
这话说得太隐晦了。空桐白脸色爆红,想起之前在小黄本上看见的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当然懂他什么意思。她真没想到沈无颜有朝一日会风轻云淡地说这种话,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空桐白冷静下来,非常镇定地与之相对视,“我没办法接受这种事情,无颜,虽然我喜欢你。但是你也知道我是妖。”
“我、我生不出孩子。”她咬了咬牙,灵光一现,把这个借口说了出来。
如果她最近的情绪没有很差,还是之前那个一心扑在沈无颜身上的空桐白的话,估计会答应吧?
可现在不会了。她正要搞清楚上世的事情,然后成功进入决赛预赛,再进入决赛,入住东宫,找尹莞儿试探一下!
沈无颜没有说话,半晌又舀了一颗汤圆在勺子里。那般丝毫没有波澜的神情,几乎让空桐白有种错觉,方才的话并不是他说出来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他修长的手伸过来,递到了她的唇边。
空桐白也没想其他的,乖乖吞了下去。别说,这个味道还真比那夜锦春做得更好酸甜可口。
就在这时,沈无颜又轻声道:“本王不需要孩子。”
他没有用“我”,而是“本王”。
什么意思?空桐白怔了一下,也不知怎么的,热血涌上脑门,凝眉道,“无颜,你要不要孩子跟我没有关系,我反正是不会给你生的!再说了我是妖。就算能生出来,半妖半人的怪物,你让他怎么在凡间活着?”
咬了咬唇,别过眼去,不再看他:“这种事情别再提了。”
“我走了。”她深呼吸,迅速起身,握成拳头的手却在颤抖着,“有什么事让锦春告诉我吧。决赛预赛之前,让我好好的静一静。”
吱呀。
砰。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那个男子全身笼罩一层寂寥。但他垂着长长的眸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那碗不曾动过的汤圆。随即,轻叹了一口气,手放在碗壁上感受温度,“报应么。”汤圆还是热的,可是温度却愈来愈冷。他不知道自己握了多久,当掌心只能感受到一片冰凉时,才缓缓将手收回。
前世她想的,他不想。
今生他愿的,她不愿。
前世她赠他空欢喜,今生她予他苦滋味。
前生她留他落寞,今生,他终于也尝到这种难言的百味交杂。
因果轮回。
但还好,她两世所做的汤圆,还是熟悉的味道。
凉汤入口,生香。
沈无颜在灯光闪烁里,一个人慢慢吃掉了因为搁太久,已经相互黏在一起的汤圆,连汤都没有剩下。
空桐白风风火火地冲回了耳房。
一路上有人窃窃私语,声音和往常一样小,“勾//引”这类的词语又蹦了个遍。然而这些话却放大无数倍传进耳朵里,空桐白怒火中烧,竟是在房门口停下,长袖拍门:“闭嘴,我全都听得见!再乱说我,我把你们全都吃了!”
砰!
大门紧闭,留下暗处被她吓到的下人们,愣了半晌。吞了吞口水,却还是有些不甘心地啐道:“神经病吧她!”
空桐白一进去就铺在床上,被子蒙住头,滚了好半晌。
然后坐了起来,深呼吸,打开灵镜。
她先看了千慧——尹莞儿的贴身宫女。
出乎意料的是,似乎有股势力在与她抗衡。空桐白心里想,看来空桐警惕心很大,还对千慧的记忆进行了封锁。不过到底是换身过的灵魂了,灵力大大减弱,根本难不倒她。
空桐白看到了尹莞儿从宫女变成太子良娣的全过程。原来,在太子妃死后没多久,每天负责洗衣、性格胆小懦弱、从来不敢大声说话所以任人欺负的尹莞儿,突然性格大变,拼死拼活地接近素未谋面的太子——她发高烧,体温高得吓人,某天半夜却不断呢喃着太子的名字,被同床的另外一个宫女告了密。
巧的是,她大病未愈,虚弱地被姑姑施以鞭笞时,向来不跨入偏殿一步的太子不知怎么就来了,还救下了尹莞儿。
当夜就更加离奇了——自打太子妃死后,很长时间都伤心欲绝,不曾宣女子侍寝的殿下,竟然酒醉后将尹莞儿变成了他的人。
太子素来是个公明的人,立刻将她充在了自己的后宫里后来,这位娘娘又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一步步变成了如今东宫最受宠的良娣娘娘。
不过,千慧是吕传弈留给尹莞儿的,经过千挑细选,对尹莞儿说一不二,也没有丝毫的怨怼之心。从她的记忆里来看,尹莞儿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但空桐白脸色非常难看。
她非常确定,尹莞儿对吕传弈用了狐媚术!
“狐媚术”是她们家族十分不耻的仙术。记得小时候,空桐白被父母逼着做了空桐的陪读,空桐还曾对狐媚术轻轻一哼,以两个字评价过——“无耻”。
空桐白始终记得空桐那仰着下巴,十分轻蔑的模样。
如今想来却十分讽刺。
祖母啊祖母,你可知道,你心念念的空桐,竟然用了狐媚术?
不过,呵,说起来,她俩其实半斤八两吧——唉,自己还不是偷了狐图和镇妖灵石?
垂眸,好半晌,她才抬起头,双手一挥。
光波换了一个画面,从千慧的记忆变成锦春的。空桐白呆呆盯着灵镜,紧张地掌心溢出汗来。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头突然剧痛无比,如蚂蚁钻进脑仁一般。她捂住脑袋,疼得说不出话,更别提继续用灵力维持灵镜了。
怎么回事?她要恢复记忆了么?
忍了好半晌,那痛才消去。
天庭。
化月静静看着凡间这一幕,道:“你总该想起来的。”
一幕幕场景飞速窜入脑袋,空桐白白着脸一一回忆着,双手颤抖。半晌,她的手突然抓住了自己的头发,难以置信地出声,“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沈无颜,我”(。)
第一百章 国姑()
次日,清晨。
沈无颜换上朝服,坐上马车临走之际,终是忍不住回身,扫了扫空荡荡的院子。
管家婆见他神情淡漠,却微微拧起了眉头,不禁有些着急地问,“殿下可是有重要的东西忘记了?”
她毕竟岁数大了,哪能看不出殿下是在想那位白姑娘?昨晚,那姑娘从主子寝殿风风火火出来,还骂了人,这么大的事情,早被看不起她的众人吵得沸沸扬扬。
这姑娘什么来头?
殿下如何看上的?
她已经在昭王府呆了近十年,看见空桐白的时候,第一眼就觉得她与曾经的王妃性子相像
不过,心里再怎么嘀咕,事情放到台面上——尤其是在沈无颜面前,她这做下人的只能装傻。
“”沈无颜收回头,皂靴缓缓踩上马车木板,修长的手亲自放下帘子将外面阻隔,“走吧。”
坐到软榻上,靠着木板,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昨日他的确唐突了,下朝回来,陪她一起逛街市吧。
沈无颜一晚没睡。但他哪里知道,空桐白也没有睡好,用耳朵贴在门上细细听他去上朝的动静。等马车走远,她这才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站起来,回床换了身衣服,而后用清丽的声音唤道,“锦春——”
“姑娘有何吩咐?”锦春推进门,就看到她已经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蔷薇纹血红石榴裙,一双眼微微弯着,噙着不怀好意的光,正眨巴着凝视自己。
她皱眉:“主子下朝才出门呢,姑娘你——”顿了顿,似乎悟到了什么。
空桐白扬眉,转身:“给我梳头发吧。”
“姑娘,我总觉得”锦春没有动,终是忍不住问了压抑在心中很久的话,“你在躲主子。为什么?”
刚坐在铜镜前的空桐白心里一紧,有那么明显么?
面上却是不露半分,“啊?有吗?”漫不经心地拾起木梳,闻了闻上面具有安神作用的檀木香。
没等锦春说话,她又笑嘻嘻道:“最近好玩的事情那么多,我忽略他也正常。大不了等待会回来,我再做一碗汤圆送过去,你看可好?”
锦春叹息,也不点破她笑得很难看,走过去,接过梳子。
她的手很巧,很快给空桐白换了一个新发型。
空桐白静静看着镜子里面相对很久之前,水灵多了的自己,忽然问道:“风影卫在做什么?还有李校尉,许久没见到他了。”
锦春的手一顿,放下梳子,目光一闪:“不知道”
空桐白从铜镜里看她一眼,也没说话。
——估摸着,是在为决赛预赛做准备,让她顺利能进入决赛吧?其实都在灵镜里看到了,那是沈无颜吩咐的。
不知道想起什么,她忽然神情恍惚,紧咬嘴唇。锦春唤了她名字许久,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不知第多少回,空桐白才如梦如醒,惊慌了一下,道。
为了不被锦春看出异样,她赶紧起身,笑道:“不是说坤真道长收徒嘛,我们赶紧去啊。”
锦春无奈地跟上去,“姑娘就不怕被道长发现你的真身?”
空桐白笑而不语。
“我不活了!”街上,有个女孩嚎啕大哭,被人搀扶着走进客栈,险些撞上空桐白和锦春。
锦春不由抱怨:“这姑娘怎么搞的,没撞到吧?”
空桐白摇头,好奇地看过去。
“我的十五年都白活了。”那女孩穿着朴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没关系的师妹,你不是哪年都这么说么?”扶着她的人,装扮俨然是个小道士,笑嘻嘻地说,“也不是非得做道长的徒弟。”
空桐白眸光一闪,看来那位道长,就在前面了。
她心里痒痒,没再听那女孩和道士说什么,垂眸思忖。锦春只是带她出来看热闹的,但绝不会允许她凑热闹。
“锦春!”空桐白忽然道,“方才沿街过来的时候,是不是有个卖糖葫芦的?”
锦春无奈笑了:“姑娘嘴馋了?”
空桐白伸出舌头舔了舔嘴:“你去买两支吧,你一支我一支。等你买回来,我想看看那边卖糖人的。”
锦春也没多想:“那姑娘稍等片刻,切勿乱跑。”
空桐白嗯了一声。
等锦春的身影在人群里消失不见,空桐白立刻转身,往方才女孩出来的地方走去。
哪里想得到,这一去,她竟糊里糊涂的接近了前生。
而她不知道,她走远之后,那哭哭啼啼的女孩止住笑容,拽住小道士衣袖,阴恻恻回头:“师兄,你有没有感受到一种”
小道士与她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妖气。”
空桐白用惨不忍睹的字迹填了报名表,在小吏古怪的眼神里,旁若无人的走向考场。
一进去,她就看见了坤真道长。
大殿空旷,他如烟缥缈的声音时而响起,时而落下。空桐白听了听,问的问题倒也不难,她似乎都在化月给的书里看过,有关佛教、道教。
“下一个。”
到空桐白的时候,他似乎口干舌燥,缓缓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空桐白掐了掐手,和另外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站在他眼前了。
坤真道长看她一眼,也不知是接受没接受,便开始出题了。
很奇怪的是,倒是有关天上的问题比较多。何为三界,何为十方,对于这些事情,空桐白心中暗笑,倒背如流。
“仙分几类?”
旁边男孩拧了拧眉刚要说话,空桐白便抢先一步答,“五等神仙:第一,不持戒,不断酒肉,不杀生,不思善,为鬼仙之类;第二,养真气长命者,为地仙;第三,好战争,是剑仙;第四,打坐修行者,为神仙;第五,孝养师长父母六度,万行方便,救一切众生,断除十恶,不杀生,不食酒肉,邪非偷盗,出意天心,心正真,无私曲,名曰天仙。”
不过,空桐白答得也不差。因为后来问到道教教义、书经、戒律她虽然勉勉强强答出来,但看男孩忍不住扬起的唇角,就他有多占上风了。(。)
第一百零一章()
空桐白斜她一眼,没有气馁——心中想,她比这小子多活了七百年,赢不了知识,总能赢气势!
“最后一个问题。”这时,坤真道长轻咳一声,飘忽地扫了空桐白一眼,道。
“你们二人,如何看待法术?”说完,他就端起茶杯浅酌,不紧不慢,等待二人的回答。
空桐白凝眉思考。余光中瞥见男孩好像愣了一下。
半晌,他犹豫地开口,“法术可呼风唤雨、驱邪除病,是福泽天下之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像等待什么般,眼睛亮亮的望着道长。
空桐白忍不住挑眉毛。
那样胜券在握的表情一下实在激发争强好胜之心,空桐白冷哼一声,“不过骗人之术罢了!”
“你!”男孩赫然扭头,怒瞪他,“无知之人,你可知何为道法!”
空桐白冷哼一声刚要说话,茶杯被搁在桌上,发出轻微的碰撞之音。坤真道长模样像是陷入深思,半晌抬眸,看向空桐白,“你叫什么名字?”
空桐白笑眯眯道:“白昀。”
“请喝茶。”
唉,反正也选不上了,她就气气这老头好了?道长是干嘛的,杀妖啊!她当然不待见他!
茶水温温的。空桐白想也没想就接过来,也没发觉不对。
下一秒,面前聚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影。
一个个对空桐白神色恭敬,“恭贺国姑——”
“噗——”空桐白喷出一口茶水来。
——
此时,街上。
锦春两手握着红艳艳的冰糖葫芦,懊恼地找寻着空桐白的身影。正当她不小心踩上一个男子的鞋,对方破口大骂之际,忽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她呢?”很凉,很冷。
锦春抬眼一看,竟然是换了便服的主子。
忙道:“主子,是属下意识没看住姑娘。姑娘她她估计去看糖人了。”
沈无颜看她一眼,叹道:“我刚从那边回来,并未看到她。”
国姑?
国师的徒弟,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空桐白忍住内心的震惊,抬起脸——心想自己答成这样,居然还被他看上了?
难不成,坤真道长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空桐白皱眉,不可能啊,她将妖气封得很好!
这时,坤真道长淡定地站起身,抚着胡须:“这么多人之中,只有你对上我的眼缘。”又看了眼她手里的茶,“喝了这杯茶,你便是我的徒弟了。”
方才匍匐在地的人,又是大声山呼,“恭贺国姑!”空桐白嘴唇抽搐,转头看过去,发现他们都穿着道袍。
她还是没从自己的“好运”里,反应过来。
“怎么,国姑不愿?”见她神色不大对,坤真道长一笑,深深望着她,“你填了表,若这时候退却,我只能回去向陛下如实禀报了。”
空桐白嗤笑,这臭老头居然拿兰皇压她?
他以为她她
她还真怕。
——对方是无颜的亲哥啊!她未来大舅子啊!
能进皇室,她一直求之不得。
空桐白掐了掐手,想起被她骗走的锦春,不由神情呆滞。
她要是真去皇宫做了国姑,身份贵重,是否就能和无颜在一起了?
宝物、无颜事情纠缠在一起,让她头痛欲裂。可她嘴上却立刻答道:“我当然愿”
“意”字未说出来,手忽然被人捏住。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全身,冷得令她心颤,“国师。”
来不及去想他怎么在这,空桐白被他大到一定程度的力道捏的胳膊疼,却皱了皱眉,没说话。
抱着先看沈无颜说什么的态度,她听他道:“国师,此人不行。”
他不是想给她一个身份?为什么东宫的机关师行,国姑就不行?
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