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韩兄”猛拍自己大腿:“若不是前些日子坠马摔伤,定然能够走得更快些。边兄啊,你可知道这里住了些什么人?”
“边兄”先是摇摇头,随后开解道:“其实你也不必着急。左右就在这里,时候唱了早晚都能见到。”
然而第二天,他们却没见到。虽然辗转打听到了关羽和苏宁的名字,但两人却已经出外喝酒去了。
“为什么要出去喝酒?”韩边二人有些疑惑不解。要知道梁鹄虽然不管事儿,但对手下一向不错。家中门客喝酒,那是向来管够。只要你不怕撑破尿泡,且不要搅了他练习书法的兴致,便不打紧。
如此,应是不需出去喝酒才对。
他们带着这样的疑问,找到了酒库的管事,得到了一个瞠目结舌的答案。
苏宁关羽两人实在是太能喝了,酒库都快被他们搬光了。
据管事的说,他二人是彻夜长谈,关说觉得没意思,于是佐之以酒。管事的多次被他们从被窝里拽出来取酒。直到今天佛晓,酒库告罄,管事的便拼命也不愿再给他们酒了。他们俩无法,便只好出去寻处酒楼继续谈天说地。
听到这样的奇人事迹,两人更是忍不住想要见到这两位。于是他们索性丢下公务,跑出去寻人。
不过他们的运气不太好,前往的第一家酒楼里,不光没有苏宁和关羽的人影,还出现了两个足够黏住他们的家伙。
这两位都是望族公子,其中一人正是姜冏,而另一位则是来自枹罕的宋建。
枹罕只不过是一个小地方,但是宋家的势力却已经渗透到了临近的郡县,就连姜家也不敢轻易得罪。
韩边二人见到他们立刻就转身要走,但还是被姜冏喊住,叫了过去一起喝酒。
在此地为官,自然不好得罪本地豪强,既然被发现了,那也就只能硬着脸皮凑过去了。
还没等酒过三巡,姜冏就一脸焦急地对他们说道:“两位从事,今天我与宋兄有一事争执不下,还望两位主持公道。”
两人暗暗叫苦。他们只看一眼就转身欲走,便是不想卷进两大豪族的争执之中。想不到最终还是逃不出这是非漩涡。早知如此,还不如装作没听见溜之大吉,大不了下次见面,摆出一副无辜的脸庞,而后再道个歉拉倒。
然而现在,他们也只有耐心倾听的分了,至于如何应对才能不得罪人,那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只听姜冏率先大吐苦水道:“我奉家父之命,与宋世兄商讨一桩田地的买卖。这事儿两家长辈已经说好,价格定为300钱一亩,我俩只不过是走个形式签署文契而已。然而宋兄到了冀县之后,却非要把价格定在100钱每亩。那十亩地可就少了两千钱。我初次料理家中事务,当然是不敢答应。于是我俩就争执起来。幸好两位路过,我这才斗胆请两位过来评评理。”
韩边两人听罢,心道这有什么理好评说的。且不说这件事儿的问题在于如何应对,而不是谁家有理,就说这位宋公子的用心,明摆着就是欺负你年轻,想要趁机占你们降价的便宜。
若是坏了这位宋公子的好事儿,恐怕这位心机男是不会放过他们两人的。
韩边二人打哈哈道:“价格既然是两家长辈定下的,自然还是要问他们的意见才好更改。”
然而他们话一出口,就被宋建堵了回来:“区区两千钱而已,还需要劳动伯父大驾,这未免有失孝道。”
其实姜冏也不想把父亲搬出来。他第一次出来料理家族事务,不想给父亲一个无能的印象。但他又没什么好办法,所以只好向这两位凉州从事请教。
可是这两位官僚气息太重,不愿意掺乎这件事儿。若是羌族各部之间的争端,他们或许更有兴趣。但地方豪族的争端,往往牵涉到朝廷重臣的角力,他们两个小小从事,又岂敢掺乎。
宋建这一开口,两人便瞬间成了哑巴,不再对此事发表意见。他们宁可得罪实力稍逊的姜家,也不敢得罪势力覆盖两郡之地的宋家。
姜冏还在眼巴巴的瞅着他们,目光中的希冀不断拷打着他们的良知。然而,精神上的拷打似乎对这两位官僚已经没有作用。左右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就差劝说姜冏放弃抵抗了。
宋建笑呵呵的看向姜冏:“贤弟,两位从事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还是按照哥哥的意思做吧。”
他这话惹得韩边两人涨红了脸。这是在嘲笑他们胆小吗?
不过就在他们拍桌而起之前,邻座的小姑娘突然丢出一句话,瞬间点燃了紧张的气氛。
“欺负人还没个数了。”那姑娘旁若无人的吃着肉,手中还端着一本书,表情中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剩下这两千钱,你父亲知道吗?”
她这话说的姜冏眼前一亮。
“宋兄,你瞒着伯父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
宋建显然被说中了心事,他愤然起身,恼羞成怒道:“我可不是为了私吞两千钱。只是你家那块地,的确不值三千钱。”
姜冏大怒:“那块地伯父也去看过,而你却没有。价值几何,又岂能按你说的算。”
“没错!”小姑娘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继续道,“姜公子只需修书一封到宋家,这件事儿便不是你的责任了。”
韩边二人心中窃笑,这小姑娘倒是看得通透。
宋建却因为她的话而恼羞成怒,不由呵斥道:“你是哪里的野丫头,也配在这里聒噪!”
“野丫头?”小姑娘慢悠悠的放下手中书本,转瞬间就拔出佩剑,宋建以及随从们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剑尖锁定了喉咙,“本姑娘可是家养的!”
“你放肆!”
周围的家丁们纷纷拔出兵刃,一股脑的冲了上来。
宋建也故作镇定道:“你可知我枹罕宋家,在这凉州有何等势力?”
“关我毛事儿?”小姑娘冷哼一声,“若让我再看到你仗势欺人。我定然宰了你。”
这种话说出来,宋建就知道对方不是个怕事的。当前人在屋檐下,只好低头道:“那好,这件事儿我回去禀报父亲,再行定夺。”
见他服软,众人知道不会有血光之灾了,那位姑娘很快也将长剑收回鞘中。
只是宋建却恨极了邻桌的小姑娘。他语带威胁的问道:“不知足下可敢留下名姓?”
“有何不敢?”小姑娘探手抓了一块肉放进嘴里,“你可听好了,本姑娘姓系名统!”
第6章 宋建,送你一个“贱”字()
贵里豪家白马骄,五陵年少不相饶。
虽然宋建已经服软走人,但这个场子他必须找回来。刚走出酒楼不久,他就吩咐一名随从道:“赵四,去我家开的那家客栈看看,今天有没有自家上堆在那里落脚。如果有,就把商队护卫叫过来。”
在凉州地面上走商,没有护卫等同于送羊入虎口。各路羌人部落、强盗悍匪,都会笑眯眯的收下这份孝敬。
而这些人的存在,也反过来磨练了商队护卫的战斗力。手上没有三两条人命的,想给人做护卫还不一定收。
赵四听到公子这么吩咐,心知公子这是起了杀心,当下不敢耽搁,领命而去。
宋家在冀县开的客栈,名叫枹罕客栈。苏宁刚刚进来的时候,还纳闷怎么会有这样的名字。
听小二解释,才知道这家店的东家是枹罕人,便用故里的名字为客栈取名。
关羽闻言,却是一副冷笑的模样,待到小二下去收拾酒菜,他才小声说道:“枹罕宋家是凉州豪强。如此命名客栈,石高速来这里的客人,本店后台硬着呢,可不要在这里惹事儿。”
苏宁一笑,他现在正失落着呢。哪有闲工夫在乎几个土豪的小伎俩。自从昨天听了梁鹄和冷征的对话,她绝发现自己的野心已经透支了自己的能力。
梁鹄那个鸟人或许怠政误民,但在这一点上,他看对了。苏宁觉得自己的投机行为,的确和土著中的小人无有不同。
身为一个穿越者,被土著老头这样鄙视,心中自然很失落。待到小二把酒端上来,他二话不说又开始喝起来。
关羽见状抚掌笑道:“兄弟这是要效仿赵襄子吗?”
春秋战国之间的赵襄子,在打败死敌知瑶(荀瑶)后,曾经连饮五天五夜。在关羽看来,苏宁已经有这种苗头,所以才这么说。
苏宁想了想,笑道:“感谢哥哥没用商纣王来比喻我。”
关羽大笑,豪迈的端起碗来仰脖灌下。
商纣王曾经创下连饮七天七夜的记录。而那位赵襄子本来是有希望帅新这一纪录的,幸亏伶人优莫进谏说:“您再喝下去,就是纣王第二。”那厮这才丢掉了刷新记录的野望。
不过关羽却不管这些。自从逃难两周以来,很少能有人和自己聊得这么开心。他喜欢读《春秋》,作业便和苏宁讨论起来,没想到苏宁却说,读《春秋》不如读《大学》。关羽不解,问为什么。苏宁回答说:“《春秋》可以丰智,《大学》却能立志。”
关羽闻言蓦然良久。
想想《小戴礼记》中的《大学》,那是多么美好的世界。关羽也有意可安天下的雄心,又岂能不向往。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以《大学》为志向的人。他听了那句话之后,只觉得心中一阵颤动,还从不曾有一个人能带个自己那么大的震撼。
此人,一定是上天派来的知己!
又是一坛酒喝完,关羽笑呵呵的看着苏宁,本想表达一下真挚的“基情”,却不曾想楼下传来一阵嘈杂。
关羽不悦,枣红脸变成了紫红色,却听那几人喊道:“有个叫系统的小妮子,竟然胆大包天,得罪了我们公子。兄弟们带上家伙,随我去收拾那妮子!”
众人朗声应诺,随后便是群马奔腾的声音。
关羽扭过头来:“似乎要出事了。”
苏宁则缓缓起身,猛然将桌子上的酒坛丢在地上!
这世界上还有几个叫系统的人,八成是那个小妮子惹出事儿来了。
“哥哥,他们要去对付的,是我家妹子!”
关羽一听,砰一拳打在桌子上,随后就握刀起身,冲门外走去。
苏宁紧随其后,他的爪子已经饥渴难耐!
系统的爪子也是如此,不过她要对付的,是刚刚端上来的第三盘肉片。
那小二显然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姑娘,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系统知他并无敌意,故意歪着头弯起眼睛问道:“你瞅啥?”
若是有东北汉子听到这句话,定然会感叹一声:“想不到东北话也能说得这么甜。”
那小二身子一颤,显然是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姑娘,当下脸色一红,加快脚步逃走了。
小妮子却还没玩够一样,在后面追加了一句:“记得再给我来坛酒呦。”
那小二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地上。
并没有跟随宋建一起离开的韩边二人,就坐在原地欣赏着小妮子的表演。姜冏也在端详着他,不经意间哈喇子都够三尺长了。
系统只是瞟了他们一眼,又自顾自的吃肉看书去了。
正当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原来是宋建带着商队护卫们冲了回来。他们拎着长刀,将店里的其他客人都轰了出去。宋建排众而出,单刀指向系统,大喝一声:“小妮子,你的报应到了!”
系统瞅都没瞅那边一眼,结果店小二捧过来的一坛酒,重重的搁在桌上。
早就看宋建不顺眼的韩边二人应声而起,拔出手中兵刃呵斥宋建道:“宋公子。我二人虽是百石小官,但也是朝廷所命。你就当着我们的面行凶吗?”
宋建瞥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道:“韩约,边允。不是我不给你们面子,你们要是想走,我离开之后便可以走了。既然留在这里,就是准备和我做对了。如今把朝廷搬出来,只不过是吓唬人而已。朝廷算什么,他们当年下令,凉人不得出凉州。把我们当贼一样防着。我倒想问问,朝廷什么时候关心过凉州百姓的死活?这样的朝廷,不要也罢!”
“你想造反!”边允大喝一声。
然而这一生病没任何效果。凡是听到宋建刚才那番话的,无不血脉喷张,似乎下一秒他们就要揭竿而起一般。
边允怕了,韩约的手也在发抖。只有姜冏表情凝重的起身,挡在了系统的前面。
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见一名护卫横着飞了进来。他的胸膛上,有深深的四道抓痕。
众人见状,无不惊骇莫名。难不成大白天里,还有猛兽闯进凉州治所不成?
答案是,的确有一头曾经文质彬彬的野兽闯了进来。
而且还有一位横刀立马的官大将军!
系统看到门外的情况,不由得双眼一亮。他推开挡在面前的姜冏,欣赏着蹲在关羽长刀上的苏宁。
“这造型,不错嘛!”
这造型,维持起来很难啊!
饶是关羽臂力惊人,但刀面上蹲了个大活人,他绝绝德累啊。别看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分两可是重的很。
当然,关羽并不知道,康宁的骨骼已经被注入艾德曼合金,自然比常人分量大不少。
好在这河东汉子毅力惊人,愣是把这种造型坚持了十多秒,才猛地将苏宁抛向空中。
苏宁高高飞起,而后在空中施展了一个跳水中的407C动作,身体团成“轮胎”的同时,爪子悄无声息的伸了出来。
少顷,凡是他旋转而过的地方,便只留下一片惨嚎!
宋建还没见过这样的杀人方式,姜冏更是吓得坐到了地上!
在场众人只有关羽的精神还能正常集中——其实他刚才太累,躲到一边喘粗气去了,压根没看着苏宁怎么杀人的。
说时迟那时快,苏宁此时已经落地,面前知生一群呆若木鸡的护卫。本来这帮人战力就不够塞牙缝的,何况他们如今玩起了一二三木头人,等待他们的,也就只剩下被砍瓜切菜的命运了。
顷刻之后,宋建就已经沦为光杆司令了。
锋利的爪子已经指向了宋建,上面粘连着的血肉,在宣示着方才的战绩。他送某人只要一个不小心,下半辈子就不用活了。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人用利器指向要害。第一次他选择了扶弱,第二次也不例外。
只听扑通一声,宋建竟然跪倒在苏宁面前,而后他就带着哭腔,苦苦求饶起来。
系统原本是一直注视着战场的,但看到这一幕之后,她摆了摆手就坐了回去,若无其事的重新吃起肉来。
苏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听关羽说,这家人在凉州很有实力,虽然今天是注定的醉了,但下手太狠不免就失去了更多回旋余地。于是他准备放掉这个家伙。
身后的关羽却比他多了个心眼。只听他喘匀气之后,对韩约、边允说道:“两位从事。关某刚才可是听的真切,这厮竟然有造反之心。官府若是不管,恐怕贻害无穷啊!”
苏宁暗暗竖起大拇指。好一个关二哥,造反的大帽子扣上去,就算现在杀了这厮,他家里也不敢多话。不过要杀也得朝廷动手,让他家报仇的时候,也有个更明确的目标。
韩约心中叫苦不迭。这汉子看着面色忠厚,想不到官场上的这套也玩得如此顺当。但在大义相责之下,他也无法推辞,于是只好边允一起,将这个宋建带回了刺史府。
宋建如同得到缓刑一般,兴奋的起身就往外走,却被身后边允一把摁住肩膀,讽刺道:“宋建,你可真贱!”
系统没等他们走远,就抱起酒坛走过来,对着关羽笑道:“关大哥,你辛苦了。”
关羽腼腆一笑,收下了那坛酒。
韩约的耳朵还算敏锐,一听到关大哥的称呼,就想到了自己此行要寻找的人之一。
“莫非你就是关于关云长?”
关羽头也不回,冷声答道:“正是!”
“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是你身边这位兄弟说的?”
苏宁转身道:“正是在下!”
韩约哎呀叹息一声,想到自己出来就是找他们攀谈饮酒的,想不到卷进是非漩涡中,竟然用这种方式详见。真是……造物弄人啊。
第7章 与关夫子做同行()
可是感叹能有什么用呢?难道能换来共谋一醉的时间吗?身后的那位宋公子,脑门上可是扣的造反的罪名,这么严重的事情,自然是要尽快处理的。
所以,韩约只是草草的拱拱手,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苏宁原本还准备还礼,可是刚一抬手,就发现对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话说他还不认识这两位是谁呢,于是就向在场的人打听。
姜冏这时候也从惊恐之中挣扎出来,听到苏宁的问题,他回答道:“那两人都是凉州从事,一个叫韩约,一个叫边允。”
——是他们!
苏宁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向他们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想想三年之后,这两位就会被羌族部落推为首领,揭竿造反,为祸凉州,苏宁就恨不得现在追上去,将他们斩于马下。然而这个时候,他们反迹未露,如果自己如此鲁莽,擅杀朝廷命官,那么造反的帽子,很快就会扣到自己头上,宋建的下场,正是前车之鉴。
使劲晃晃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了出去,苏宁转回身来,看着刚才回答自己的姜冏,笑眯眯的问道:“姜公子,你家的旱田,卖出去了没有啊?”
系统插嘴道:“买主刚刚被你收拾了,哪还有心情做买卖?”
苏宁微微一怔:“想不到,买主竟然是那家伙。这笔买卖,不卖也罢,我刚好也想购置一些田产,不知道江兄,有没有合适出手的土地。”
姜冏看了一眼系统和苏宁,瞧他们热络的样子,想来是先前就认识的。由此,他也对勇猛的苏宁,多了几分好感。当下便道:“家里的确有几块土地要出售,只不过,苏兄弟若要购置的话,恐怕困难了一些。”
“困难?”苏宁用赞赏的眼光看了一眼对方,心道这词用的好啊,知道我是个穷鬼,不过革命根据地还是要有的,再贵也得买呀,当下答道,“姜兄无需担心,你只管出价,钱的事情,怎能由你这个卖家来操心呢!”
姜冏闻言哈哈一笑:“如此,我便做主将那十亩旱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