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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全传-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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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城外要添兵驻扎,以备侦探救应之用。”

这叫什么条陈?他那两个弟弟都几乎笑出声来,慈禧太后却故意损他:“嗯,嗯,不错!”

惇王不知眉眼高低,依旧提高了声音往下说:“城内宜乎添派各旗,续练枪兵,分门防守。”

“怎么叫‘添派各旗’?”慈安太后问。

“臣的意思是,把驻扎在城外各地的,譬如香山的健锐营啊什么的,调到城里来。”

一则说城外要添兵,再则又说把城外的兵调进城来,岂非自相矛盾?但谁也不愿意徒费口舌去揭穿他,只有十三岁的皇帝,理路已颇清楚了,接着他的话说:“五叔,我跟你算个帐。”

“是!”

“把城外的兵调进城——你刚才不是说,城外也要添兵驻扎吗?那从那儿来呀?我看,把原来在城里的兵调出去,两面兑换一下儿,就都算添了兵了!”

两后两王无不莞尔,惇王却是面不改色,“城里的兵当然不调出去,”他说,“城外要添兵驻扎,当然得要兵部查一查;

那儿有可以挪动的兵,拨一支过来。“

“好了,好了!”慈禧太后不耐烦了,“还有一条你说吧!”

“第三条是臣亲眼得见,近来城里要饭的,比以前又添了许多,得想办法收容,给他们饭吃。”

“这一条还差不多。”慈禧太后点点头,转脸看着恭王和醇王说:“你们哥儿俩商量着办,看那儿一有敷余的款子,多办几个粥厂。不然,倒是会闹事。”

醇王管理神机营,步军统领衙门也归他稽查,京师地面治安的责任一大半落在他肩上,不肯承认乞儿过多的说法,“我看要饭的也不算多。”他说。

“你看?”惇王立即抗声相讥:“你每天坐在轿子里,‘顶马’在前头替你喝道,早就把闲杂人等给撵走了,你到那儿去看去?”

醇王被驳得无话可说,大家也都相信惇王的话,因为他别无所长,就是对外不摆王爷的架子。夏天一件粗葛布的短褂子,拿把大蒲扇,坐在十刹海纳凉,能跟不相识的人聊得很热闹。冬天也往往会裹件老羊皮袄,一个人溜到正阳楼去吃烤羊肉,甚至在“大酒缸”跟脚伕轿班一起喝“二锅头”。所以阛阓间的动态,在无潢贵胄之中,谁都没有他知道得多。

“我可又不明白了!”在沉默中,皇帝又提出疑问,“为什么要饭的,一下子添了许多?是打那儿来的呢?”

“对啊!”慈安太后夸奖皇帝,“这话问得有理!”

这下把惇王问住了,但恭王却可以猜想得到,这件事说出来也不要紧,“怕有一半是省南逃过来的难民。”他说。

“这得想法子安顿才好。”

“也不光是安顿这些难民。”慈禧太后以低沉抑郁的声音说,“年已经过完了,转眼就得下田,捻匪尽这么冲过来、冲过去地闹,误了春耕,今年的直隶又是一个荒年。去年旱荒,今年又是刀兵,这样子下去,怎么得了?”

看见两宫太后忧心国计民生的深切,醇王有个想了好几天的主意,这时便忍不住要说了出来:“启奏两位皇太后,局势这么坏,上烦两位皇太后和皇上的廑忧,臣心里实在不安。臣这两天在想,捻匪流窜无定,保定再过来就是易州,陵寝重地,必得保护,臣愿意带一支兵出京,防守西陵。请两位皇太后的旨意!”

这一说,恭王心里就是一跳,知道麻烦又来了,刚要设法阻止,发现两宫太后都有嘉许的神色,心中越生警惕,这件事不宜在这里谈,万一两宫太后点头应许,便难挽回,所以抢在前面说道:“醇王所见甚是。不过兹事体大,最好由军机会同醇王商定了章程,再面奏请旨。”

办事的程序本该如此,两宫太后都表示同意。就这空隙之间,安德海疾趋而前,请示开戏的时刻。

一听这话,皇帝第一个就坐不住,慈安太后便说:“叫他们预备吧!”

说着,便站起身来,于是所有的王公贝勒都到殿前来站班,等两宫太后驾临御座,才各自找着自己的位子坐下。这天的戏,无非是些由升平署伺候节令承应的吉祥戏,行头簇新,唱得热闹,懂戏的慈禧太后却不甚欣赏。唱到一半传膳,她另外点了两出戏,一出是《宫叹》;一出是《廉颇请罪》。

《宫叹》扮起来方便,四名宫女引着一个公主上场,便唱了起来。在座的人,连恭王都不知道这是出什么戏?但他身旁的醇王,是昆曲行家,于是他小声问道:“老七,这个‘公主’是谁啊?”

“长平公主。”

“啊!”恭王虽未看过这出戏,却读过《倚睛楼七种曲》,想起其中有一本《帝女花》,写的就是明思宗当李自成破京之日,引剑砍断长平公主于寿宁宫的故事,心中困惑,不知慈禧太后为什么要点这么一出凄凄惨惨的戏。

就这时,已换了《金络索》的曲牌,恭王因为读过这本曲,所以凝神细听,字字分明:

“生恐长安似弈棋,五更残魄归消歇;三月花幡紧护持,空悲切!帝王家世太凌夷,闹轰轰几个兵儿,醉昏昏几个官儿,伤尽了元阳气!”

听得这几句,恭王心里很不是味,莫非慈禧太后就借着这几句戏词骂人,他一直这样在想。

再看到下面那出《廉颇请罪》,感慨就更多了!朝廷倚为长城的左宗棠和李鸿章,一个目空一世,誉己成癖,一个私心特重,见利忘义,等而下之,凡是统一路之兵的大员,无不横行霸道。要有廉颇那样勇于认过,和衷共济的气度,局面就不致搞成今天这个样子。

为了这种种感触,恭王这天的兴致很不好。从宫中散出来,很想找个人谈谈,一抒积郁。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宝洌А

他是宝洌Ъ业某?停坏奖惚挥胧檎C看卫炊加杀︿'夫妇所宠爱的一个丫头五福伺候,五福是苏州人,却说得一口极爽脆的京片子,对于旗下大家的礼数娴熟无比。一见面就请了个双安,见面问好之外,又为元宵佳节祝贺。接着便从六福晋问到大公主、大少爷、二少爷,一个不漏。最后斟了酒来,恭王有些洋派,五福用水晶杯子替他斟了一杯红酒当茶喝。

“吃饭了没有?”宝洌省

“想喝碗粥。”恭王说,“只要酱菜就行了。”

“巧了。”五福笑道:“正好熬了香梗米粥,也有锦州酱菜。”

除了酱菜以外,还有一碟虾米拌黄瓜,瓜细如指,浅浅一碟,就这样小菜,便抵得一桌盛馔,恭王一见吟了两句竹枝词:“黄瓜初见比人参,小小如簪值数金。”吟完了摇摇头,颇有不以为然的神情。

“怎么啦?”五福问道:“那一年正月里来,都有黄瓜,总是吃得挺香的,就今儿个不中意了!”

“唉!”恭王忽发感慨,“你们那儿知道外面的时世?”

一提到这些事,五福便不开口了。大家的规矩严,凡是不知道的情形,从不许胡乱插嘴议论。

“今儿宫里很热闹吧?”

“很热闹。”恭王吃了一口粥苦笑道:“老五上条陈,老七又要带兵保护西陵。”

“那不是又给地方上添麻烦吗?”宝洌е遄琶妓担耙墒敲挥校』Р壳畹靡!

“哼!看他劲儿还足得很。今天是让我搪过去了,明天还不知道怎么样?”

“明天怎么样?”宝洌肓讼胛剩骸熬退闳盟ィ薪薇梢膊还苡醚健!

“决不能让他去!”恭王很有决心地说,“各路人马,齐集京散,就为剿张总愚那一股匪,已经很丢人了。再去一位郡王,不太长他人的志气吗?”

“对了!明儿七爷再要提到这话,就拿这个理由劝他好了。”

“嗐!不提这些事儿了。找点乐子!”

“看灯去吧?”宝洌嵋椋敖衲旯げ康牡疲苡械愣孪驶ㄑ!

恭王心想,去看“六部灯”,自然是微服私行,只怕有些言官知道了,说时世如此艰难,亲贵大臣居然有闲情逸致出游看灯,岂非毫无心肝?无缘无故挨顿骂不上算,还是安分些的好。

就这时候,内务府总管崇纶,派人送了一封信来,说工部的书办送了许多花灯,兵部的司官又送了许多烟火花炮。他又叫了一班杂戏,有宝洌ё畎摹白拥苁椤保匾夥杉悖胨ァ巴币幌χ丁薄

“乐子来了!”宝洌е缸判牛殉缏诘难迹嫠吡斯酢

崇纶有大富之名,这些玩的花样,终年不断,恭王也去过几回,每一回都是尽兴而归。但此时忽然意兴阑珊了。

“算了吧!这是什么年头儿?传出去不好听。”

“那我辞了他。”宝洌ё叩绞樽烂媲埃铱校≈λ剩咀判戳艘桓龌靥刑罡嫠叱缂依慈耍凳怯泄罂驮冢薹ǚ稚恚牧煨恍弧

“五福,”恭王站起身走到火盆旁边坐下,“替我再倒杯酒来。”

等五福把酒和果盘拿了来,他把双足一伸,她替他脱了靴子,取了张红木凳子来搁脚,接着又去捧来一床俄国毯子,围住他的下半身,把毯子掖一掖紧。

“这不也很舒服吗?”恭王取杯在手,想谈谈正事,“我不明白,李少荃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也有他的难处。第一,不愿跟左季高共事;第二,怕吃力不讨好。李少荃是从不做徒劳无功的事的。”

“话是不错。不过朝廷待他不薄,就算勉为其难,也不能不买朝廷一个面子。一味置之不理,这叫什么话?”

“为了一个张总愚,三位爵爷会剿,外加两位一品大员,说起来也实在是笑话,再加上一位王爷,越发热闹了。”

“老七当然不能叫他去。”恭王停了一下说:“官、左、李三位,将来到底让谁总其成呢?”

“官文办粮台,左宗棠指挥前线。”

“李鸿章如之何?”

“只有劝他委屈一点儿。”

“能劝得听,倒也好了。”

宝洌肓讼胨担骸坝懈鋈说幕埃残砘崽!

“曾涤生?”

“对了。”宝洌в炙担懊魈煳依葱捶庑鸥艺馕焕贤辍!

“也好。不过你别许下什么心愿。”恭王提出警告:“现在上头的主意大得很,而且小安子替她做耳目,什么道听途说的话,都在上头搬弄,事情是越来越难办了。”

宝洌弧O⒘艘换岵潘盗司洌骸暗然噬锨渍秃昧恕!

这一下提醒了恭王:“皇帝很象个大人了。”他很兴奋地说,“我看找机会跟上头提一提,每天军机见面,让皇帝也听听,学着一点儿。”

“嗯!”宝洌в治剩骸疤盗焦螅诖蛩懔⒒屎罅耍捎姓饣埃俊

“提是提过,预备在皇帝十六岁那年册立皇后。还有三四年的工夫,不忙。”

“我看皇帝的身子单薄,大婚不宜过早。”

“你正说反了。”恭王放低了声音:“皇帝的智识开得早,早早大婚的好,省得那班小太监引着他胡闹,搞坏了身子。”

“听说‘西边’那一位,防宫女跟皇上亲近,跟防贼一样。

小安子就奉派了这桩‘稽查’的差使。“

“小安子么,”恭王很随便地说,“总有一天要倒大霉。”

由这里开始,大谈宫内的近况,凡是恭王想要知道的,宝洌Ф寄苋盟狻>驼庋傅闷鹁⑹保罾幢ǎ骸俺绱笕死戳恕!

人影未到,先见冰灯,用整块的坚冰,镂刻而成,据说加了一种独得之秘的“药”在里面,能够日久不消。这冰灯共是四盏,刻成春、夏、秋、冬四季景致的花样,是崇纶随身携来的。

“你不在家看灯,听”什不闲“、”子弟书“,跑这儿来干什么?”

崇纶七十多岁了,养生有道,腰腿依然轻健,给恭王请了个干净俐落的安,笑嘻嘻地答道:“听说六爷在这儿,特为赶来伺候。”

“你别以为没有到你家看灯,是瞧不起你。实在是乱糟糟的,没有那份闲心思。”

“其实,那些灯年年一样,也没有什么看头,不过借个因由,陪着说说话。”崇纶又说,“我本来也在想,时世不好,这些照例的玩意,不如蠲免了吧!可也有人说,年年玩儿惯了的,今年忽而改了样子,必是捻匪闹得太凶的缘故。想想是安定人心要紧,所以照常弄了些灯来挂。”

恭王知道,这是崇纶心有未安的解释,听听就是,不必再往下谈,不然倒象真个耿耿于怀,未能释然似的,所以换了个话题。

“听说这几天,地面儿上要饭的,比平时添了许多。可有这话?”

“那是一定的。上灯以后,家家都要出来逛逛,这时候不‘做街’,还到什么时候?”

“什么叫‘做街’?”宝洌Р褰次柿艘痪洹

“那是他们的‘行话’。”崇纶笑道:“上街来要饭,就叫‘做街’。”

“不是有难民夹在里头?”

“不会吧,”崇纶答道,“他们那一行,虽是末等营生,规矩可大得很,各有地段,谁也不许胡来,更不容外人插足。再说,能够逃难到京城,不是手里有俩钱儿,就是有至亲好友可以倚靠,何致于要饭?”

恭王听着不断点头,向宝洌档溃骸安痪皇拢怀ひ恢恰

斯之谓也。“

“怎么啦?”崇纶困惑地,“好端端的,六爷提起这个!”

“五爷今儿在上头面奏,说最近京城里要饭的多了,得想办法。”恭王又说:“你有步军统领衙门的差使,地面儿上的事,也有你一份!”

崇纶兼署步军统领衙门左翼总兵,东半城地面归他所管,这时很轻松地说:“那好办。多不敢说,就这个大正月里,我包管五爷上朝,看不见一个要饭的。”

他说得到,做得到,当夜派人去找“杆儿上的”——丐头的俗称,说是给五百吊京钱,这半个月,不准在内城“做街”。

“杆儿上的”又称“赶儿上的”,据他们自己说,正名叫做“赶上吃”,是明太祖所封。意思是奉旨吃白食,那家有红白喜事,赶上了便有残羹剩饭好吃。当然,作为丐头的“杆儿上的”,既不必“做街”,也不会吃讨来的饭,坐享孝敬,日子过得很宽裕。

这时京城里那个“赶儿上的”,姓丁,外号“丁判官”,家有一妻二妾,安享余年,已不大管事,但权威仍在。听崇纶所派去的那个笔帖式,说了究竟,丁判官表示正月里庙会甚多,是“做街”的好时机,不过:“既然崇大人吩咐,那就认了!”

果然,第二天起内城看不见一个要饭的,都被撵到九门以外去了。对付乞儿是如此,那些统兵大员对付捻军也是如此,尤其是革职留任的直隶总督官文,向以一个“撵”字为用兵的心诀,只望能把捻军逐出直隶省境,往东到山东、往南到河南、往西到山西,均无不可,就是不能往北,因为北面是京城。

这时各路勤王之师,山东巡抚丁宝桢首先赶到,奉旨嘉奖。接着李鸿章也有了很切实的复奏,除刘铭传“患病属实,暂难成行”以外,其余各军已分遣驰援,他自己不久也要“由东入直”,来赴“君父之急”。这一来,加上南面的豫军;西面自娘子关来的,左宗棠的军队;以及由京中所派的神机营,由天津所派的崇厚的洋枪队,四面包围的形势将次形成,而官文的逐捻军出直隶省境的希望,看来是要落空了。

照慈禧太后的想法,大军云集,除却铭军以外,所有的精锐都已集中,合围进剿则西捻如釜底游魂,不难一鼓荡平。

于是好整以暇地想起有件很有趣的事,应该要办一办了。

※   ※※

这件事就是“挑秀女”——八旗官员人家不论满洲、蒙古、还是汉军,生了女儿,不能私下婚配,要准备宫内挑选秀女。照规矩分为两种,一种是一年一次,挑内务府“包衣”的女儿作宫婢,一种是三年一次,挑选八旗秀女,凡是文职笔帖式以上,武职骁骑校以上,年满十三岁的都要报名候选,挑中了便等着指配王公宗室的子弟为妻。

这一次挑的是八旗秀女,也是两宫太后垂帘听政以来的第一次,前两次都因洪、杨未平,道路不靖,停止举行。所以这一次的挑秀女,两宫太后都很重视,早在上年十月间,就由户部行文各省旗官,开列名字年岁,报部候选。一开了年,各省合格的秀女,都已到齐,连同在京的一共有一百二十多名,年龄都在十三、四岁之间。户部早就具奏,请示挑选日期,因为西捻猖獗,延搁了下去,既然局势已可稳住,应该及早挑定,让不中选的才女,各回原处,也算是一种体恤。

这天是二月初四,神武门前一早就有户部和内务府的官员在当差,太监更多,有的是有职司,有的是受托来照料熟人,有的是来看热闹。

候选的秀女都是豆蔻梢头的小姑娘,在剪刀样的春风中,鼻尖冻得通红,瑟瑟发抖。有的是要俏丽,不肯多穿衣服,受寒所致;有的却是深怕“一朝选在君王侧”,从此关入空旷幽深的宫中,心生恐惧;也有的是往好处去想,能够指配给那家王公的子弟,兴奋得不能自已;而更多的只是从未经过这样的场面,想到天颜咫只,唯恐失仪,紧张得不住哆嗦。

从天不亮就到神武门前来报到,直到近午时分,还没有“引看”的消息,彼此都在询问:“到底什么时候看哪?”

“快了,快了!”户部的官员这样安慰着她们,其实他亦没有把握,“反正今天一定会看,而且一定看完。”他只能这样说。

旗下的女孩子虽是大脚,但穿着“花盆底”,就靠脚掌中心那一小块着力之处,站上几个时辰,这份罪也不是好受的。这时候就是宫内有熟人的好了,引到僻处,找个地方坐着休息,然而那只是少数,大多数的只有硬挺着,有那脾气不好的,口中便发怨言,父兄劝慰呵止,到处嘈嘈切切,愁眉苦眼,把三年一次的“喜事”,搞得令人恻然不欢。

秀女初选不是一个个挑,十个一排,由户部官员带领着向上行礼。如果看不上眼,便什么话也没有,秀女们连太后皇帝的脸都还没有看清楚,就被“刷”了下来。

这样的挑选,有名无实,纵使貌艳如花,但含苞初放,十分颜色只露得七分。天寒地冻,翠袖单寒,神情瑟缩,要减去一分,乍对天颜,举止僵硬畏怯,失却天然风致,再要减去一分,而殿廷深远,犹如雾里看花,剩下的五分颜色,又得打个折扣,所以匆匆一顾,了无当意。只见写着秀女姓名年籍、父兄姓名的绿头签,一块一块,尽往安德海所捧着的银盘里撂。

坐在上面的皇帝,初经其事,仿佛目迷五色,茫然不能所辨。就算能够辨别,也不能有所主张,他的入座只为引见臣工,完成仪注而已。主持挑选的是两宫太后,东边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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