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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凤池便说:“如今便献一套落梅花的玩儿。”
先打发人拿着笔在梅花上做着暗记,又说明第几枝第几朵花。甘凤池便把纸搓成小团儿,从手指上弹出窗外梅花树上去,那梅花一朵一朵落下来;落下来的花,便是预先做上暗记的花。当下大家看了,都觉诧异。这时酒罢,主人便领着客人到西庄上去游玩。这西庄是主人的田庄,也有些茅亭竹舍,点缀些乡间景致。众人正游玩时,忽然一个牧牛童儿哭着跑来,对姓金的说道:“两头牛打架,从午刻直打到如今,还是不休呢!”
众人听了,便跟着这童儿到屋后去看,果然见两头黄牛,互把头上的角抵住不放。甘凤池上去轻轻地把四只角分开,揪住牛角,向两旁田地上一推。只见那牛四条腿儿深深地陷在泥地,再也挣扎不起来。两旁的人不禁哈哈大笑。甘凤池又上去把两头牛从田地里轻轻地拉起。
正在这时候,家人上来说,有京里的一位白龙道人求见甘老爷。甘凤池听说他徒弟来了,心下十分欢喜,便借着姓金的客室相见。当下胤禛见了甘凤池,便推说是姓李。白龙道人也说,姓李的是徒弟的主子,因为久闻师父的大名,特来拜访,要求师父一块儿进京去;又说了许多胤禛如何慷慨好义,本领高强的话。甘凤池听了,也不多说话,带他两人进去,和姓金的相见。夜间,姓金的备下酒席,替胤禛接风。吃酒中间,甘凤池要请教胤禛的本领,胤禛便拿出少林派运气的本领,把脊背紧贴着墙根,他一鼓气,身子便沿着墙壁飞上去,又慢慢地落下来。甘凤池笑了一笑,站起来,也去立在墙根下面,叫胤禛用力打他的肚子。这时胤禛要试他的本领,便把全身气力用在胳膊上,送过一拳去。只见那甘凤池把肚子一吸,吸成一片和纸一般,贴在墙壁上。胤禛的拳头打上去,好似打在墙上一般;待要收回拳头来时,却被他的脐眼紧紧吸住,那拳头好似胶住在肚皮上,休想离开。停了半晌,甘凤池哈哈大笑,胤禛才收回拳头来。
酒罢以后,白龙道人跟着甘凤池睡在一屋子,见没有人,便把胤禛是当今的四皇子,暗地里和太子做对,要争夺皇位,如今特来请师父进京去的话,对甘凤池说了。甘凤池听了,连连摇手说:“俺不去。”
白龙道人再三恳求,甘凤池只是摇头。
一旁恼了这位雍王,站起身来,一把拉住甘凤池的衣袖。甘凤池一摔手,转身一晃,便不见了。白龙道人在屋子四下里找寻,却不见他的踪迹。后来胤禛在衣橱下面看见两只脚,他两人把衣橱打开,见甘凤池全身和纸一般紧贴在墙上。白龙道人对他打恭作揖,请他下来,他总是不下来。胤禛伸上手去拉他,休想动他分毫。胤禛又念动喇嘛的咒语,他也不下来。胤禛心想:这样大本领的人却不肯归俺;留在外面,不能给太子请去,来和俺做对,待俺如今结果了他的性命罢!他想着,便拿出手枪来,对着甘凤池砰地一响,一手拉着那白龙道人转身便逃到江边,跳下坐船,一直驶回北京去。这里甘凤池被一粒枪子送到隔壁屋子里,大笑起来。许多人听得枪声,忙上前来问讯,甘凤池便把这情由说了。那姓金的问他为什么不愿意跟四皇子进京去,甘凤池说道:“这四皇子确是帝王之相,但是俺看他腮骨外露,必是忘恩负义之辈,因此不愿跟他。”
大家听了他的话,十分佩服。
那时胤禛回到京里,正是康熙皇帝第三次巡幸苏州回来,满京城的人都说万岁在太湖遇刺客的事体。胤禛听了,忙进宫去见父皇请安。这时有一个蒙古王名叫塞(礻咢)额的,对胤禛说道:“皇上在太湖遇刺客,是确有其事的,小王这时也随驾在一块儿。俺们逛过金山,便到苏州;在苏州住了三天,便到太湖。皇上见太湖四面七十二峰,忽远忽近,十分开怀;坐在船头上下网,网得大鲤鱼两尾,皇上非常快乐,吩咐赏渔船上元宝两锭。欢笑时候,忽见一个大汉从水面上大踏步走来,和飞一般直跳上御舟。只见那大汉飞起手中宝剑,向皇上面门刺来。也是皇上洪福齐天,皇上眼快,说声不好,忙将身子一歪,躲过剑锋。只见一道寒光,早把身后一个太监刺死。这时候惊动了随身侍卫,大喊有刺客,一面个个拔出佩刀来上前抵挡。这时小王在船舱里,听得船头上吵嚷,忙抢出去看时,见那大汉正跨进船舱向皇上杀来。是小王拔刀向前,用尽平生之力杀出舱去。那刺客见小王力大,知难取胜,便转身一跃,钻入湖底,不知去向了。
皇上吃了这个惊慌,心下大怒,便把两江总督张鹏翮、江苏巡抚宋荣传来,大大申斥了一番。把个江苏巡抚急得只是磕头,忙动公文,下长、元、吴三县,派出通班捕快,火速访拿,一面招请天下好汉保护圣驾。当时便来了两位英雄,一位名叫白泰官,一位是没有名姓的。那没有名姓的英雄,张总督领他来见皇上的时候,见他身上穿着鱼皮衣服,求皇上赏他一个名字。皇上便唤他鱼壳。皇上问鱼壳有什么本领,鱼壳说:“小人能在水面走路,又能在水里住三日三夜;再是小人有一条裤带,可以敌得千军万马。”
鱼壳说着,便解下裤带来。那裤带是钢片打成的,围在腰上的时候,软绵绵地好似一条丝带;拿在手中舞弄时,寒光四射。皇上吩咐四十个侍卫,个个拿着刀剑上去对敌,打了半天,休想近得他身。皇上看了也十分赞叹,便收在身旁,充一名侍从武官。讲到那白泰官,原是一个无赖,年轻的时候专爱奸淫妇女,他纵身一跳,能跳过几十丈的高墙,任你是大家闺秀,倘然看在白泰官眼里,他便在半夜时分跳进院子去,任意奸污,那大家妇女吃了他的亏,也不敢声张。
有一次,他在扬州一家姓汤的人家,姑嫂两人都长得十分美貌,白泰官打听明白,便跳进墙去,正要用强,只觉脑后着了一大棍,顿时晕倒在地。待到醒来,已是被他们用粗绳子浑身绑住。上面坐着一个老头儿,正吩咐人架起来柴炭要把他烧死。白泰官知道性命难保,便用尽平生气力在地上乱滚。一霎时把屋子里的桌椅什物一齐碰倒,势力极大,锐不可当。那桌上的灯火也打倒在地,顿时火焰四起,把屋子也燃烧起来。屋子里人忙着救火,白泰官趁此机会挣脱了绳索,跳出屋子逃走。
他多年不回家了,便悄悄地回家乡去看看。快到家门,远远看见一个小孩子在关帝庙门口游玩,他擎着小拳头在石狮子上打着玩儿,打得那石狮子火星乱迸。白泰官看了十分诧异,心想:这孩子有这样本领,将来长大起来,怕不在俺之下。他心中霎起了妒嫉的念头,便上前去和小孩对打。那小孩子受了重伤,一边哭着嚷道:“你如今欺侮我孩子,我爹爹白泰官是天下无敌手的,侍俺爹爹回来,一定要替俺报仇。‘说着,只见他嘴里连吐几口鲜血死了。白泰官到此时才知道打死了自己的儿子,心中说不出的懊恨,便转身出去,从此痛改前非,在江湖上专打抱不平,救人性命。
有一天,他走到苏州宜亭地方,借住在一家客店里。到半夜时分,听到隔壁有女人的哭声,白泰官悄悄地走出院子,跳上屋项去看时,见一家楼窗开着,那哭声从楼窗里飞出来。白泰官跳进窗去看时,见一年轻女子被剥得不挂一丝倒在床上,床前搁着一盆热水,一个黑丑和尚正提着热腾腾的一方手巾,在那女人肚子上磨擦。白泰官在江湖上原听得说起一个西藏来的恶僧,专一奸淫妇女,又爱吃孕妇肚子里的胎儿,见有孕妇,他便拿热水硬捺下胎儿来煮着吃。如今果然给他遇见了,不觉大怒,便抢上前去。这时和尚背脊向外,白泰官意欲摘他的肾囊。那和尚觉察了,疾忙转身,飞过一腿来。白泰官手快,擒住他的右脚;那和尚一纵身,把左脚飞起。这是有名的鸳鸯双飞腿。白泰官也懂得这个解数,便腾出右手来,又把他的左脚擒住,趁势一摔,那和尚被他摔下楼去,倒在院子里撞破了脑壳,顿时脑浆迸裂死了。一时惊动了邻舍,大家起来看。那女子的丈夫见白泰官救了他妻子的性命,忙对白泰官连连磕头;便是那左右邻舍,也上来个个对他打恭作揖,说道:“这个和尚霸占住这地方已有多日了,专一奸淫妇女,扰乱地方。报到县衙门里,知县派兵士下来捉拿,都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吓得兵士们逃回城去。如今这和尚也是恶贯满盈,死在好汉手里。好汉替地方除害,真是合村的恩人。‘当时把白泰官接到一家乡绅士家去,好酒好饭看待。
到了第二天,给知县官知道,忙打发官轿来把白泰官接进衙门去。这时皇上在太湖上遇到刺客,正要招请天下好汉,知县便把白泰官保举上去。巡抚又转报总督,总督当即带着他和鱼壳,还有十几位好汉一同去见皇上。皇上见他本领高强,也给他充一位侍从武官,其余的都充了侍卫,一齐带进京来。“雍王听了塞(礻咢)额一番话,心中又诧异又妒嫉,心想:”
天下有这般大本领的人,可惜不在俺府中。“这时当着胤礽、胤禔、胤禩、胤禟、胤(礻我)、胤祉、胤祺、胤禵、胤祥一班弟兄,也不便说什么。他只和大哥十分投机,他两人当即回到私宅去商量大事,又打听得皇上已把鱼壳派在太子名下保护东宫,把白泰官派到苏州去帮助地方官缉拿太湖刺客。那太湖刺客名叫金飞,原是陕甘一带的大盗,太湖上好汉唤他金爷爷。
只因他一向在陕西、甘肃、四川一带出没,因此江浙一带的人不甚知道他的底细。讲到他的本领,却高出白泰官以上。他在四川一带,专伏在三峡急湍里,身上穿着绿油衣裤,在水里钻来钻去,好似鱼鳖一般。见有船只在峡下停泊,他便上船去抢掠财物,从不伤人。后来他名气愈传愈大,长江一带好汉来归服他的共有一千多人,他便在宜昌路上占住一个山头,有许多好汉带了家眷在山下住家开铺子。后来年深月久,山下慢慢地成了一座村坊。村坊上男女老少都是金爷爷的弟兄,此番他受了明朝遗臣张苍水部下石把总的托付,打听得康熙帝南巡,便到苏州来行刺。他从金山地到太湖上,一击不中,便也回山去了。
后来,圣旨下来,严催各县捕快查拿刺客,却被吴县的捕头打听出这刺客的来历,只是不敢上宜昌去找他。恰巧皇上又派白泰官下来。白泰官自己仗着本领高强,便带领全班捕快赶到宜昌去,打听得那座名山叫独龙岗,山下村坊叫独龙村。白泰官一班人到了宜昌,便起岸,雇着大车走旱道。在路上走了两天,才远远地看见前面一座恶冈子,四面山头环抱着,冈下树木参天,阴森可怖。白泰官大车正走着,见前面也有一辆车儿,车上坐一个绝色女子;一十约十一二岁的小孩跨在辕上赶车,慢慢地走着。白泰官的车快,看看赶上,那车上的女子喝着小孩子道:“白太爷来了,快让路!”
白泰官听了十分诧异,看那女子又是不认识的。再看那小孩子,正跳下车来,绕过车身后面,去把轮子一端,端过一旁,让白泰官的车子先过去。
白泰官见这小小孩童有这样的神力,心便灰了一半。当下他也不说话,到了山岗下面,找到一家客店住下。天色已晚,大家安睡。第二天一早起来,白泰官出去付帐时,见柜内坐着一个女子,便是昨天坐在车上的那个女子。白泰官要试试她的本领看,把那大钱一个个嵌在柜板木头里面。那女子看了,笑了一笑,她只用手在柜台上轻轻一拍,那大钱一齐跳了出来。白泰官知道这村坊里个个都是有本领的人,心又灰了许多。正踌躇的时候,只见门外走进一个大汉来,见了白泰官,便兜头一揖,说道:“俺山门知道白太爷到了,便打发俺来请你一个人上山去。”
白泰官问山主是什么人,那人回答说便是金爷爷。白泰官到了这时候,也不肯丢脸,便吩咐那一班捕快在客店候着,他独自一人跟大汉上山去。那山岗子很高,那大汉连纵带跳地上去。白泰官纵跳的本领也不弱,跳了几跳,转了几个弯,那金飞已在山冈上守候着。见了白泰官,便迎接上来,自己通过姓名。白泰官见他身后站着三五十条好汉,也上去一一招呼了,大家陪他走进屋子去。里面院子很大,厅堂也阔宽,堂屋里已摆下几大桌酒席。金飞当即请白泰官坐了首位,众好汉也一齐坐了下来。看各人跟前时,都没有筷子,只有尖刀数柄,白泰官跟前连尖刀也没有,满桌子的鸡鸭鱼肉,不知如何吃法。停了一会,主人吩咐众弟兄敬客,只见各人拿尖刀挑着鱼肉向白泰官嘴里送来。白泰官也故意要献些本领给他们看,见尖刀送进嘴里时,他忙把门牙咬住,刀夹刮地一声,刀尖咬断,鱼肉吃下肚去。就这样一个一个上前敬他,他从从容容地吃着,嘴上一点不受损伤。直到桌面上的尖刀一齐被他咬去刀尖,看看白泰官跟前堆着一大堆刀头儿,大家都喝彩。接着拿上一大盘糕来,外面热气腾腾。白泰官拿一块送进嘴去一咬,糕里裹着十多支铁钉。白泰官不动声色,把糕慢慢地吃完,含着一嘴铁钉,向墙一喷,只见那十多支铁钉一齐牢牢地钉在墙上。金飞看了,也喝一声好,站起身来送客。白泰官自料众寡不敌,又见他手下人本领高强,便把一团豪气冰消瓦解了。走到大门口,已有一扇铁闸门挡住,一旁赶过一个童儿来,把这门闸轻轻举起。看那块闸板足有一千斤,白泰官这时越发死了心,下得山去,不好意思去见那捕快,便一溜烟逃到别处去了。
这时康熙仗着鱼壳保护,又第四次出巡江南。这一次可不比得上一次,皇上带着御林军士,沿路又有地方军队保护。皇上暗暗地打听还有许多读书人不服清朝,做许多诽谤朝廷的诗文。从速举发,不得循私!谁知道这密谕下得不多几天,在浙江湖州府地方便闹出一起文字的大狱来。
当地有一富翁,姓庄名廷垅,他读书不多,却好名心重,很想弄些著作,传之后世,藏诸名山。因此他便天天捏一支笔,咿咿唔唔地带唱带写,不知写些什么。偏偏肚子里不争气写了一年半载,也写不出什么正经东西来。后来他忽然想出一条好计策来:好在他有的是钱,便拿银钱去那班穷读书人家里收买稿件,占为已有。后来不知从什么地方买到一部乌程朱氏《明史》的稿本。他便快活非凡,凑上些崇祯朝的事实,换了自己的名字,又请当地有名的读书人,姓陆的、姓查的、姓范的,替他做几篇后记,居然刻印出来。他想这洋洋大作,当年孔子作《春秋》司马光作《史记》也不过如此;传之后世,怕不与《春秋》、《史记》鼎足而三。谁知乐极生悲,这各省地方官正在暗地里查访有诽谤本朝的著作,查到这部《明史》那湖州知府便郑重其事,亲自进京去告密。那刑部尚书秦明皇上,圣旨下来严密查办。这庄廷垅消息得到很快,知道事体难了,忙服毒自尽。圣旨下来,见庄廷垅已死,便开棺戮尸;又把那时刻印的、贩卖的一齐捉去杀了。那做后记的查家、范家、陆家也得信很快,便预先声明是庄廷垅捏名假造的,好不容易求得一个免罪,已弄得倾家荡产。
从此以后,一班读书人都缩着颈子不敢多写一个字。康熙皇帝心中十分快乐,在外游玩多时,便启跸回京去。谁知京里的太子和直郡王、雍郡王又闹出一桩大事来。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0回斗法术计收血滴子换娇儿气死陈阁老
却说康熙皇帝第四次南巡,依旧是皇太子胤礽监国。那直郡王胤禔、雍郡王胤禛心里实在十分妒嫉,他两人暗地里派兵遣将去行刺太子,已有许多次了,都因东宫保护的人多,不曾遭他毒手。每一次,两边白送了几条好汉的性命。胤礽心中把胤禛恨入骨髓,拿了重礼在外面请了许多有法术的道人来,在东宫作起法来,要收拾胤禛的性命。在胤禛王府中搜罗的法士也不少,东宫每一次行法术,都被雍王府中的法士破了。后来太子从江西地方去请得一位铁冠道人来,这道士有一件法器,真正了不得,那法器又名“血滴子”是一顶铁打成的帽子,铁冠道人念动真言,这血滴子便飞起半空,飞到仇家去,在那仇人头上一套,立刻把头割下来收在帽子里,向空飞回去。那没了头的人,颈子里也不淌一滴血出来,所以称做“血滴子”那血滴子来时,任你千军万马之中割取人头,悄悄地来,悄悄地去,又快又无声息,一霎时头不见了,叫人防不胜防。雍王打听得这个消息,心中十分害怕,当即和几位教师喇嘛商议。
内中一位喇嘛和尚说道:“那铁冠道人除非请俺大喇嘛来不能制服。”
雍王听了,便亲自到雍和宫去求大喇嘛。那大喇嘛起初不肯,后来经雍王许他事成以后有种种利益,大喇嘛便带了法器到雍王府中,光拿出一片贝叶来,嘱咐雍王盖在头项上,上面又拿帽子压住。这贝叶法力无边,可以抵得住血滴子。大喇嘛又在雍王卧房外面收拾一间净室,日夜在屋子里打坐守候。
雍王原也有四位妃子,他元妃是钮钴禄氏,和雍王十分恩爱,如今见丈夫有难,便天天在雍王身边陪伴着。这一天夜静更深,钮钴禄氏正和雍王并头睡在一个枕头上说话。忽然见帐门外飞进一团漆黑的东西来,在雍王头上一砸。幸而雍王头上的贝叶早夜不离,那法器不能伤得雍王的性命。钮钴禄氏在一旁看了,不禁大声叫喊起来。外面大喇嘛听得了,忙抢出净室来看时,只见那法器正从雍王卧房中飞出来。大喇嘛手快,忙脱下自己身上的袈裟来,向那法器一罩,好似网鱼一般,把那法器网在袈裟里面。这时早已惊动了合府的人,大家赶进院子来请雍王的安。雍王额上被那法器磕碰受了伤,还挣扎着起来。
大喇嘛送上那血滴子。说:“这是杀人唯一利器。王爷留着,将来可以制伏天下。”
雍王看时,见那血滴子原是一顶铁帽子,黑漆一团,寒光四射,看了不觉胆寒。第二天,直郡王胤禔得了这个消息,忙赶来看望。胤禛把详细情形说了。胤禔看看没有人在眼前,便拉着胤禛的手到一间密室里悄悄说:“俺现在从蒙古请到一位喇嘛,名巴汉格隆的,他道术很高,能够拿咒诅镇压人。如今我把太子的庚辰八字打听明白,写着纸条儿,藏在草人肚子里,一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