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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常常带着达赖一世的金符,等闲符咒近不得他的身。“皇帝问:”
这金符可以夺下来吗?“喇嘛说道:”
平常时候不能下手,只有候着他和女人亲近的时候,方可下手夺取他的金符。“雍正皇帝把喇嘛的话记在脑子里,吩咐心腹太监去设计摆布胤(礻我)那胤(礻我)自从逃出宗人府来,超发狂妄不羁。他最爱吃酒,京城里大小酒铺子都有他的脚迹。他穿着平常人的衣服,有谁知道他是皇子?他每到一处酒家,便拉着店小二同吃。东华门外有一家太白楼酒家,酿得好“三月白”那店小二名余三,人又生得和气,胤璟和他最说得上,因此常在太白楼走动,吃到酒酣耳热的时候,便拉着余三坐下对酌,谈些市言村语,越发借杯酒以浇块垒,便常常到太白楼来,每来,余三便陪着谈些花街柳巷的故事,陌上桑间的艳闻。那风流事务,胤(礻我)原是不擅长的,只因这时他胸中万分气愤,拿它来解闷消愁,也未为不可。
谁知今天听,明天听,把胤(礻我)这个心打活了,越听越听出滋味来。那余三又说些风流家数,花柳秘诀,打个胤(礻我)说得心痒难搔。正在无可奈何的时候,那酒垆边忽然出现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来;只见她斜亸香肩,低垂粉颈坐着。有时向胤(礻我)溜过一眼来,顿觉魂灵儿被勾摄了去。胤(礻我)看了,不觉拍案喝“好!”
只因满屋子酒客坐着,不便向她勾搭,看看那女孩儿的粉腮,娇滴滴的越显红白。胤(礻我)看了,忍不住唤了一声“美人儿!”
那女孩子抿着樱桃小嘴,嘤咛一笑,转过脸儿去看别处。这情形被余三看见了,便哈哈大笑道:“相如卖酒,卓女当垆。俺家三妹子今天得贵人赏识,也是她三生有幸。”
说着,便向那女孩儿招手儿说道:“三妹子过来陪爷吃一杯何妨。”
那女孩儿听了,便笑吟吟地走过来,在胤(礻我)肩下坐着,低着头只是不作一声儿。胤(礻我)看时,长眉侵鬓,星眼微斜;不觉伸手去握着她的纤手,一手送过一杯酒去。那女孩儿含羞带笑地便在胤(礻我)手中吃干了一杯,胤(礻我)连连嚷着妙。一抬头,见那店小二余三早已避开了,他两人便唧唧哝哝地说笑起来了。谈到夜静更深,那女孩儿便悄悄地伸手过去把胤(礻我)的衣角一扯,站起身来便走;胤(礻我)也不觉身子虚飘飘地跟着她走到一间绣房里,罗帐宝镜,照眼销魂。那女孩儿服侍他宽衣睡下,自己也卸装解珮,钻进绣衾去,和胤(礻我)并头睡倒。胤(礻我)睡在枕上,只觉得一阵一阵芳香送进鼻孔来,他到了这时,便忍不住转过身来,对女孩微微一笑。
正在得趣的时候,忽听得哗啦啦的一声,一个大汉跳进屋子来,伸手在衣架上先夺了胤(礻我)衣襟上佩着的金符,一转身,手中执着明晃晃的钢刀,向床上扑来。胤(礻我)忙把怀中的女孩儿推开,喝了一声,只见他口中飞出许多金蛇,直冲那大汉。这时窗外跳进来四五个壮土,个个手擎宝剑,围住这绣床奋力攻打。无奈他口中金蛇来得厉害,那刀剑碰着金蛇,便毫无用处。那大汉斗了半天,见不能取胜,便打一声唿哨,带着一班壮士跳出窗子逃走了。回到宫里,回奏雍正皇帝。皇帝听了十分诧异,忙问国师,那国师说道:“这是婆罗门的灵蛇阵。陛下放心,凡学这灵蛇阵的必须对天立誓,不贪人间富贵。想来这胤(礻我)决没有叛逆的意思。雍正皇帝听了国师的说话,将信将疑;后来到底趁胤(礻我)害病没气力的时候,把他捉来关在监牢里,用毒剑杀死。那胤(礻我)和力士还奋斗到三天,连杀了三个剑客方死呢。
雍正皇帝拔去这几个眼中钉,心中才觉爽快。谁知隔了不多几天,又有边关报到,说青海的罗布藏丹津引诱喇嘛察罕诺门,觑着世宗新接皇位、多庭多故的时候,便乘机造反。先派人去劝额尼尔德尼郡王、察罕丹津亲王两人一同举兵杀进关去,谁知他两人都不听从,便恼了罗布藏丹津,调动兵马,先把一位郡王一位亲王赶进关来。那亲王和郡王被他逼得走投无路,便动文书进京来告急。雍正皇帝看了文书,心下正在踌躇,忽内侍进来报说国舅隆科多求见。皇帝连说:“请进”两人见了面,皇帝说道:“舅舅来得正好!”
便拿边关告急文书递给他看。那隆科多看了,便说道:“臣也为此事而来。陛下不是常常说起那年羹尧拥戴之功不曾报么?又不是说那胤禵屡经征战深得军心是可怕吗?还有陛下做郡王的时候,招纳了许多好汉养在府里;如今大功已成,他们都仗着自己是有功的人,在京城里横行不法,实在不成事体。如今却巧边关上出了事体,陛下不如下一道谕旨,派胤禵做抚远大将军,年羹尧做副将军,从前陛下招纳的英雄好汉,都一齐封他们做了武官,由年羹尧带他们到青海去,免得留在京城惹是生非。”
雍正听了,说道:“计虽是好计,但是老年辛苦了一场,叫他做一个副将军,怕委屈他罢?”
再者,那胤禵给他做了一个大将军,怕越发不能制服他呢。
况且那班英雄好汉,怕也不都永远叫他住在青海地方;他日回京来,依旧是个不了。“隆科多听了皇帝的话,笑说道:”
陛下莫愁,臣自有作用在里面。“接着又低低地把里面的深意说了。雍正皇帝听了,不觉拍案叫绝。第二天坐朝,便把胤禵封为抚远大将军,年羹尧为副将军;一面又叫鄂尔泰袖着密谕去见年羹尧,吩咐他如此如此,年羹尧受了密谕,连日搜集那班江湖好汉,保举他做副将、做参赞、做都统、千总、把总的。
那班好汉一旦做了大官,便十分欢喜。看看调齐了八万大兵,皇帝吩咐副将军带领兵马先行起程。拨队那一天,天子亲自出效送行。在路上足有三个月行程,到了四川边疆地方,会合了四川的副将岳钟琪手下四万兵马,浩浩荡荡杀向青海去。
雍正皇帝待年羹尧去了两个月,才放胤禵出京,挂了大将军帅印,带着一百个亲兵,轻装简从地赶着路程。到了四川成都省城,打听得年羹尧已带兵杀出关去了。胤禵心中疑惑:怎么副将军不待大将军的军令擅自出兵?正气闷的时候,忽然有廷寄送到。胤禵忙摆设香案,接受圣旨。一位太监宣读道:抚远大将军胤禵着即免职,所有印缓,交年羹尧收;着授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岳钟琪为参赞。胤禵才听罢圣旨,回过头来一看,那年羹尧也和自己并肩跪着接旨,到这时,胤禵心中才明白皇帝是调虎离山之计;如今他自己的军队又不是跟前,手中又失了兵权,便也无可奈何,窝着一肚子气,把印信交出,拂袖而去。只因他这时无权无势,他的行踪也便没有人去查问他。
这且按下不表。
说话广东省珠市上有一有买卖行,主人姓梁,连年买卖不佳,亏折已尽。店主人和伙计们终日愁眉不展,坐在店堂里发怔。看看已到年关,债户四逼,这姓梁的无法可想,吩咐小伙计到江边照财神去。原来这“照财神”是广东商家的风俗,倘有营业不振,便在江边树一杆旗杆,杆头挂一盏红灯,名叫照财神。这家买卖行恰巧开设在江边。谁知红灯才挂上,忽然有一只大货船驶近店门口停下。船上跳下一个大鼻子家人来,操着北京话,问道:“行主人在吗?”
姓梁的忙出来招呼,那家人领他到船上,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体态魁悟,举动阔绰。他自己说姓金,此次贩卖许多北货茶果,特到广州来销售。只因找不到熟悉的行家,只见你家门口挂着红灯,特来拜托。那姓梁的看船中货如山积,没有三五十万银子,休想买得到手;但是这时广东正缺少北货,倘能把这一船货买下,定可大大地发一笔财。只恨自己手头没有本钱。心中便万分焦急。那男人看出了店主人的心事,说道:“你倘没有本钱,也不要紧,我船中有四十万银子的货物,暂时寄存在你店中,托你慢慢地销售。
现在我并不要你分文,待到明年这个时候,我再来和你结帐。“那店主人听了他的话,十分喜欢,连连对他作揖道谢。一面备办极丰富的酒席款待这客人,一面雇了许多夫役,把船上的货物统统搬进店去。
那客人吃过了酒饭,说一声叨扰,便上船去了。这姓梁的在店中替他经营货物,不上半年功夫,那许多货物都已销去了,整整的赚了十万银子。店主人将货款去存在钱铺子里生利,只待那客人到来结帐。看看又到年底,姓梁的便打扫店堂,预备诞席,自己穿着袍褂恭候着。那夜里,那客人果然来了,十只大船,一字儿停泊在这买卖行门口,船上都载满着南北货物和参佳药品。那客人走上岸来,一见了主人,便拉着手笑吟吟地说道:“此番够你忙了!我船上有四百多万银子的货物,你快快想法子起岸吧!”
那店主人一面招呼客人吃酒,一面招集了合城的买卖行主人,商量堆积货物的事体。顿时雇了五七百个伕役搬运货物,吆喝之声满街都听得。搬完了货物,姓梁的才进来陪着客人吃酒。酒醉饭饱,主人捧出帐簿来,正要结帐,那客人把帐簿推开,说道:“你决不有错,俺们慢慢地算罢。”
说着站起身来便告辞去了。临走的时候说道:“此去以三年为限,到那时我自己来和你算帐,现在不必急。”
说着跳上船头,解缆去了。
这姓梁的自从那客人去后,着意经营,居然十分发达。不上三年工夫,那十船货物早已销完。姓梁的天天候着,到了大除夕这一天,那客人果然来了,一见主人,便说恭喜。主人一面招呼酒食,一面告诉他那宗货银连本搭利已在六百万以上,分存在广州各钱庄家,如何处置,悉听大爷吩咐。那客人听了,便说道:“提出一半货银,划付汉口德裕钱庄;其余的一半,且存在广州再说。”
主人听了客人的吩咐,便连夜到各钱庄去汇划银子。看看到了正月初五,那客人孑然一身,只带一个家丁,住在姓梁的买卖行里,姓梁的虽是天天好酒好菜看待他,但他总觉得寂寞无聊。要知道这客人到底是什么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33回红灯热酒皇子遗爱煮豆燃萁兄弟化灰
却说那姓梁的店主人,看那客人住在客边寂寞无聊,便替他想出一个解闷的法子来了。原来这时正月初上,广州地方珠江边的花艇正十分热闹,真是脂粉如云,管弦震耳,那些娼家也竟有几个好的。姓梁的便邀集了许多同行朋友,陪着这位客人激紫洞艇子去,艇中绿窗红毡,十分精雅。那客人坐定,姓梁的一面吩咐设席,一面写着红笺,把八埠名花一齐召集了来。
这客人坐在上首,五七十个女娃子都陪坐在他左右,一时脂香粉腻,莺嗔燕叱,几乎把一座艇子挤翻了。那客人虽是左拥右抱,却一个也看不上他的眼;一会儿他推说小解,溜到后舱去。
这时,只听得一阵阵娇声啼哭。他循着哭声寻去,只见后舱一个娇弱女孩儿,被鸨母浑身上下剥得精赤的,打倒在地。那鸨母手中的藤条儿,还不住地向那女孩儿嫩皮肉上抽去,顿时露出一条一条血痕来。那客人看了,说一声:“可怜!”
急抢步过拦住鸨母手中的藤条;一面忙把自己身上穿的袍褂脱下来,在那女孩儿身上一裹,抱在怀里,走出前舱来。这时前舱有许多妓女和客人,他也不管,只是拿手帕替她试着眼泪,问她名字。那女孩儿躲在这客人的怀里,一边呜咽着,一边说自己的名叫小燕。自从被父母卖到这花艇子里来,早晚吃老鸨打骂,说她脾气冷僻,接不得客。那客人一面听她说话,一面看她脸面。虽说她蓬首垢面,却是长得秀美白腻;便把衣服打开,露出雪也似的身体来。上面衬着一缕一缕的血痕,越发觉得鲜艳。
这客人忍不住伸手去抚摩她,小燕急把衣幅儿遮住,那粉腮儿羞得通红,嫣然一笑,低低地说道:“给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儿。”
再举眼看时,那满舱的妓女和客人都去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他两人,从此这客人便迷恋着小燕,双宿双飞,一连一个多月不走出舱门来。这时的小燕却迥不是从前的小燕,她打扮得花朵似的,终日陪伴着这无名的客人,两口子十分恩爱。有时只有这姓梁的走上船去谈几句话,别的客人,他一概不见。
光阴迅速,转眼春去夏来。那客人忽然说要回去了,问他回到什么地方去,他也不肯说,只吩咐那姓梁的,把存在广州的三百万两银子,拿一百万在珠江边买一所大屋子,里面花木陈设都要十分考究;一百万银子给小燕平时使用,替小燕出了箱,住在那屋里。剩下的一百万银子,便送给了姓梁的。姓梁的问他何日归来。他听了,由不得眼圈儿一红,说道:“此去行踪无定,倘吾事不败,明年此时便是我归来之日;过此,今生怕不能再和你们相见了!”
他又悄悄地对小燕说道:“你我交好一场,连我的名字你也不知道,如今我对你说了,我的名字叫做胤禵,你若记念我时,在没人的时候唤着我的名字,我便知道了。”
那小燕听了他的话,哭得死去活来。在小燕十分凄楚的时候,他便一甩袖子走了。小燕住在那座大屋子里,痴痴地候了三年,不见那客人回来,后来,她把这客人的名字去告诉姓梁的,才知道这胤禵是当今皇帝的弟弟,吓得那姓梁的从此不敢提起这个话;便是小燕,也因为感恩知已,长斋拜佛去了。以后那胤禩、胤禟这班皇子,虽不知下落,但也还有一点点消息可寻。这个消息,却出在河南彰德府一个落拓秀才身上。这秀才姓庄,名洵,讲到他的祖上,也做过几任教谕,他父亲庄士献也是一位举人。便是庄洵自己,也早年中了秀才,实指望功名富贵,飞黄腾达;谁知他一中之后,截然而止。到二十岁上,父母一齐去世,庄洵不事生产,坐吃山空。眼见得这区区家业保守不住了,他便索性抱了破釜沉舟的志愿,把家中几亩薄田一齐卖去,拿卖田的钱,去捐了一名监生,赶到京里去下北闱。谁知文章憎命,连考三场,依旧是个不中,从此流落京华,吹箫吴市。亏得他住的客店主人,指导他在客店门口摆一个测字摊儿,替过往行人胡乱测几个字,倒也可以过活。
这客店在地安门外,原是十分热闹,且宫内的太监,在这条路上来来往往的很多。那太监的生性又是多疑,因此他们有什么疑难事体,便来问庄洵。那做太监的,又是河南彰德府人居多,因此庄洵和他们厮混熟了,攀起乡谊来了。
不知怎的,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尚衣监的太监刘永忠的耳朵里。那刘永忠和庄洵不但是从小的乡邻,还关着一门亲威;听他同伴常常说起庄洵,他便觑空溜出地安门去,远远见庄洵在客店门外摆着一个测字桌子。刘太监抢上前,喊了一声:“庄大哥!”
那庄洵听得有人叫唤,忙抬头看时,见一位公公走来。庄洵和他多年不见,一进认不出来,怔怔地对他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笑说道:“你不是俺刘家庄的刘二哥吗?”
那刘太监呵呵大笑,庄洵忙收拾测字摊儿,两人手拉手地走进客店去,细谈别后的光阴。刘太监夸说自己做了尚衣监的总管,天天见着太子的面,多承太子十分信任;又夸说宫中如何繁华,同伴如何众多,出息如何丰厚。把个庄洵听得心痒痒的,十分羡慕。第二天,刘永忠又把庄洵邀到大栅栏楼里去吃酒,吃酒当儿。庄洵便问:“宫中同伴究有多少?”
那刘总管略一思索,便说道:“约略算来,也有二千多人。”
他便轮着指数着:乾清宫多少,昭仁殿多少,坤宁宫多少,永寿宫多少,等等,直数了一长串,刘总管说得天花乱坠,庄洵听得神魂颠倒。待他说完了以后,庄洵便求着刘总管道:“宫内既用这许多太监,谅来也不多我一个,求二哥帮我的忙,把我也携带进宫去当一名太监,省得在外面挨冻受饿。”
这刘总管听了他的话,不禁怕案大笑起来,说道:“俺的庄大哥,你怎么这样糊涂!这割鸡巴不是玩儿事体呢!你这样年纪,怕不要送掉性命。你既要谋事,咱这里每年备办龙衣袍褂和江南织造衙门来往的信札很多,大哥不嫌委屈,便屈就了这个差使罢。”
【文!】庄洵听了他的话,急忙称谢。从此以后,庄洵便当了刘总管的书记,凡是和各省官府来往的私信,都是庄洵代写。
【人!】庄洵得了刘总管的照应,他光景慢慢地舒齐起来。只是常常听刘总管说起宫中如何华丽,如何好玩,便要求刘总管带他进宫去游玩。刘总管也答应他有机会也顺便带他进去。隔了几天,那江面织造的龙衣已经送到。刘总管带领十八个太监出去,向内务府衙门去领龙衣,把庄洵也改扮做太监模样,挂上腰牌混在十八个太监里面,手中捧着黄锻衣包,一串儿走进乾清门去。一走进门,只见宫墙巍峨,殿角森严;一色黄瓦,画栋飞檐。把个庄洵看得头昏眼耀。走进乾清门,便是乾清官,走进宫门,东向有一座门楼,上面挂着弘德殿匾额;西向一座门楼,上面挂着昭仁匾额。北向大门两旁,东面的上面写着东书房,西面的上面写着西书房,里面隐隐有戴大帽穿朝靴的人踱来踱去。三五个太监在门外站着,见刘总管走来,都向他笑笑点点头儿。绕过西书房墙后,有一溜精室,上面着南书房,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他们沿着西廊走去,望着那北廊,也有几间屋子,上面挂着繙书房的匾额。刘太监领着,穿进月洞门,见有三间下屋;刘总管叫人把庄洵手中的衣包接过来,叮嘱他在下屋里静悄悄地候着。
【书!】庄洵走进屋子去,靠窗坐下。隔着窗缝儿望出来。只见那太监三五成群的,都向他屋后走过,也有急匆匆走去的,也有两三人拉着手儿慢慢地踱着、低低地说着话的,也有手中拿着小盒儿的。来来去去,十分热闹。但是大家静悄悄的,却没有一个敢高声说笑的。庄洵正看得出神,忽觉身后有人伸手在他肩头轻轻地拍了一下,庄洵急回头看时,原来是刘总管。只见他空着手,知道他事体已了,便跟着他走出下屋,走过月华门,进入一座大殿,上写着“懋勤殿”殿中设着宝座围屏,十分庄严;又绕出乾清官,对面也有一座大宫殿,挂着绣帘,上面挂着坤宁宫匾额,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