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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之后:美人如鸩-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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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看他沉思不由得轻笑。

“公子,这天下之大,如何寻得这无名无姓的偷儿?”

“只要有心,定能寻得!”

简看着段恩离细致的侧脸,这男人看似柔弱儒雅,却不曾料到是个意志坚忍的人,而他柔情的双眼却隐藏着淡漠,手指间的茧子看得出是个惯使刀剑的人。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简本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但对恩离莫名的亲切感使得她不禁问出口。

“在下姓段,名恩离!”

“原来是‘一品公子’,失礼了!”段恩离愕然,他没料到在这乡野间也能遇到如此有见识的女子,侧目打量简,娇嫩如花的颜面,清雅的气质,论姿色,怕是这天下无人能及,只是再大点方能更好,无意看到简金色的瞳孔,难道说?

“姑娘可是姓简?”

简笑答:“是姓‘简’,单名一个‘’。”

段恩离起身深深做了个揖,抬手略为严肃地说道:“草民段恩离拜见南阳王后!”

第81章 三年巨变

简微笑的脸僵了一下,抬目看向封邪所在的桃花林,耳边断断续续的笛音犹在,如山水间那一点墨痕溅在心上,慢慢晕开,该回去了……

“嗯,好香!”

幽兰身着纯一脉色的粉色长衣,身下是铺着荷叶绿锦衾的镂空雕刻的精美躺椅,旁边两名宫女恭敬的含胸而立。简穆塍走上前俯身在幽兰的发间满嗅了一口,情不自禁地发出赞叹。

“啪”一掌接过幽兰拍来的小爪,简穆塍满眼笑意,温柔地说道:“都这么久了,野性还没除呢?”

幽兰满目怒色,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强占了自己不说,还整天喂她那些个迷幻药剂,搞的自己四肢无力,逃不能逃,走不能走,更过分的事,夜夜声色,自己……自己……想到这脸颊绯红一片,幽兰痛恨自己的身体,为何在他的挑逗下变得如此敏感,如此放荡?

“想什么呢?”简穆塍的手掌不老实地滑进****,一手掬住那一抹丰盈,指尖挑逗,幽兰身下一热,不自禁地呻*吟出口。

简穆塍的唇靠了上来,舌尖沿着她的唇形细细描绘,满意地看着她渐渐坠入情*欲。

“侯爷!”随行的老仆垂首站在宫门外,两名宫女仍在,只不过略为尴尬的背过身去,幽兰的衣衫被退去大半,羞红了双颊,吐气如兰。简穆塍埋首她的胸乳间,懒懒地应道:

“讲!”

“公主有消息了!”

“腾”一声,简穆塍从软榻上起身,三两步冲到老仆面前,“在哪?”声音中带着兴奋地轻颤,幽兰疑惑地拢着衣衫,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简穆塍,这男人干什么都仿佛懒懒散散的,怎么一遇到南阳王后的事就失态了?

“侯爷,您请过目!”老仆打开手中的锦盒,黑色的绸缎间有一枚凤纹镂空的金色花戒。

“这指环是王后身份的信物,据探子回报,在南阳边界的深山脚下,有绝美的少女出现,小人想,一定是公主!”

简穆塍拿起花戒放在鼻下深深嗅了一口,抬目金瞳满是喜悦的光:“没错,是她!”

回身冲到软榻旁,拾起落地的黑金色斗篷,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外,幽兰呆在软榻上,看简穆塍一阵风似的消失,心口隐隐痛了起来。

“你看,我才不在多会儿,你就出去勾搭男人!”封邪气鼓鼓地将脸杵在简眼前,简不耐烦地一掌挥开,不一会儿又杵了过来。

“那男人还没我帅,没我怪,没我人见人爱!”

“是人贱人爱!”

“不管!”

简对天翻了两个白眼,拨开挡路的封邪向前紧赶了几步,段恩离牵着马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封邪不时地回头用眼光将他千刀万剐一下。

段恩离淡笑着看着他俩闹着,想起自己,不禁黯然。

简不理会封邪的哭闹,转身看向跟在身后的段恩离,那个名满天下,身怀绝技的“一品公子”;那个折扇轻摇,云淡风轻的青年;此时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忧伤。

“我们走水路,这样会快一点!”简听完段恩离的建议,转脸看向封邪,谁料他两手一摊,无赖地说道:“我没钱!”

段恩离淡笑,轻声说了句:“无妨!”便招手叫来远处的船家。

夜色浓浓,雾霭沉沉,舟行芦丛,若隐若现。

船舱内,油灯一盏,火苗随着船身摇摆不定。

封邪震天的鼾声吵得简无法入睡,她索性翻身起来,弓着身子走到船舱外吹风,谁知段恩离也未入睡,坐在船头对着浓浓的雾色发愣。

“姑娘也睡不着吗?”

在外人面前,段恩离倒是不行那些礼数的,简知道他的用意,想来是个极细心的人。

“有那家伙在,怎么睡啊!”简抱怨,看到段恩离浅浅的笑。

“封公子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对姑娘也上心!”恩离声音低低沉沉,在晨曦的浓雾中消散。

简哼了一声,静默不语。船舱外悄无声息,只有风吹过芦苇抚出音符,清晨阳光还未露面,浓雾飘荡,静的诡异。

恩离也不再言语,低首看着自己的指尖。

“勿忘汝恩,誓死不离……”耳边回向起孩子轻盈的笑声。

毓,对不起,我丢了我俩的誓言……

风吹过树林,卷起叶浪声声。空寂的林间,有清脆的人声隐约传来,仔细聆听——

“也谁料、春风吹已断。又谁料、朝云飞亦散……”

段恩离从房中信步而出,循着声音,合着节奏,踩在落满竹叶的小径,竹林尽头,花藤做的秋千摇曳不定,阳光穿过林间,照耀着一张充满生机和幸福的脸庞。笑脸稍稍扬起,一个孩子沐浴在阳光之下,无忧无虑的,却吟唱着悲伤的诗歌:

“天易老,恨难酬。蜂儿不解知人苦,燕儿不解说人愁。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

脚步声惊动了落入凡尘的仙子,朱唇轻启,好奇地问道:“你是谁?”

“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惊动了睡梦中的简,身旁的段恩离一跃而起,侧耳聆听。船夫的摇橹声消失了,紧接着空气中忽然发出尖厉的啸声,声音好像利器破空,连绵不绝,铺天盖地而来!

是箭!

“进船舱!”

简听从他的吩咐,狼狈地钻进船舱内,舱内烛火已灭,但封邪的鼾声仍旧未绝。简现下没心思理会他,紧张地注视着船头。

段恩离从容不迫,身手探向腰际,寒光一闪,竟已是软剑在握。

雾浓,夜深,若是常人怎么也搜寻不到箭从何处而来。可段恩离动作未作迟疑,挥动软剑,竟准确无误的击落各方来箭。身手迅捷,有如水银泻地,无孔可入!

箭入水,激起点滴水声,好像下着一场小雨,雨声淅沥。

段恩离左抵右挡了一阵,箭势终于渐渐平息,想必对方用光了箭。一时间,水荡波面,芦苇丛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

“何事劳烦黑将亲自出马?”段恩离的声音幽远而平静,夜色中有浑厚的嗓音传来:

“你如何识得我的身份?”

段恩离抖了抖手中的软剑,此剑纫而不软,刚而不硬,微露青光,是一把好剑。看着段恩离将软剑收回腰间,藏身在不远处的黑将微微眯起双眼,段恩离不愧为五陆第一剑客,今日初遇,黑将才知平日里所听闻的并非夸大传言。

段恩离站在船蓬上,目露精光,注视着芦苇间的每一丝动静,听完黑将的问话便笑着答道:“一般的箭,前头是铁,后面是木。箭头入水,定是利器破水之音;反之箭尾入水,则无声无息,浮于水上。而五陆之上有一人之箭除外,他的箭周身皆用精铁铸造,所以无论哪头入水,皆有入水之音。刚刚落箭入水有如雨水之声,连绵不绝,声声不断,所以定是您了,天都铁箭将军-黑将!”段恩离的一番话令黑将恍然大悟,眼中露出敬佩之色。

“在下只是奉圣明追拿天都盗宝之贼,今日冒犯,还望公子海涵!”

“黑将不必介怀,只是与段某同行之人皆为乡野,请黑将查明,莫要伤了无辜!”

“在下相信公子的人品,既然公子说了,黑将不必再查,告辞!”

说完纵身而去,简暗暗松气,回身看了看鼾声四起的方向。

封邪,是不是你?

这时天边最初的一抹朝阳照亮了芦苇荡,段恩离跃下船蓬,对着船夫的尸体长叹了一声,转身拾起一边散落的船橹向河岸划去……

日出过后,简拖着还睡得迷迷糊糊地封邪踏上回都城的山路,段恩离对又吵又闹的封邪也只是淡笑着摇摇头。但简还是看出他眼中的深沉,看来他也对封邪起了疑心。

刚上山,走了不多远,忽闻山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人皆走到山路边沿向下望去,蜿蜒的山道上,一队黑骑像一阵旋风似的刮来,行至拐角处大旗上赫然一个“简”字震撼了简的心。

“穆塍哥哥!”简捂着口不置信地看着山下,泪水溢出,身旁的封邪和段恩离听闻她的低喊,皆向她望去,简激动地后退了一步,不置信地摇着头,忽又转身想着前方高凸的岩石奔去。

而山下的人像是有感应似的扬起了头,简穆塍英俊非凡的脸像天神一般沐浴在阳光下,看着简娇小的身躯攀上岩石,简穆塍微微一笑,一夹马刺,飞一般地冲向岩石的下方。

段恩离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简穆塍,那无与伦比的俊美确实让人记忆深刻,流连间没有注意到身旁封邪微变的眼神,那冰蓝的目光中透着说不尽的黯然神伤。

猛地一拉缰绳,简穆塍像是锁定了猎物,用一种令人全身发软的眼神,紧盯著头顶上方的简。简的脸颊因激动而变得潮红,雪白中的红晕说不出的娇媚。

“穆塍哥哥!”简轻唤,泪水从翕动的眼睑中滴落,简穆塍张开双臂,以一种迎接的姿态对简大声喊道:“跳下来!”

封邪和段恩离皆是一怔,看着简如中了魔魇般地站起,一步一步走向岩石边缘,封邪没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前伸,朝着简的方向微微张开手掌。

第82章 你还记得我吗

不要……

封邪心中低喊着,而简的身躯已经腾空,纷飞的衣袍如摇曳的丁兰,在阳光下静静定格,在封邪心中慢慢飘落,在简穆塍眼中缓缓绽放……

穆塍哥哥……

简此刻的心满满地,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简穆塍明媚的双眼含着温柔的笑,只为那一笑,此生再也看不透花开花谢,走不过潮起潮落,剪不断淡嗔愁薄……

一路拂过九道纱屏,幽兰的心“扑扑”跳着,简,那个被人神化了的女子,那个可以让简穆塍一反常态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简的寝宫外,路旁是两汪温泉,袅袅上升着浓浓的烟雾,中间一条玉石子铺成的道路,一直通到了内殿。一路走来,没见着几名宫女,原来这两人的性子这么接近,简穆塍也是这样的,喜好清净。

内殿突然传来一阵轻笑,幽兰赶紧躲闪到柱子后面,隔着淡紫的纱帐,简正在逗弄着一只高高悬挂的红嘴鹦鹉,长衣袭地,拖曳出万种风情。眼前的人儿已不是用芙蓉出水就可以形容的了。那眼角那眉梢,无一不是蚀骨消魂的妩媚,幽兰作为女人只这样看着,便已心神荡漾,倘若是男子……

“来,叫穆塍哥哥!哥……哥……叫嘛!”那鹦鹉显然不受美人****,脑袋一偏理也不理忙的团团转的简,简有些泄气地垂手看着它,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简眼睛一亮,倏地调转身子看向外殿,还未见到人影,便以雀跃起来。

“穆塍哥哥!”

幽兰脑袋“嗡”一声,紧张地不知该怎么是好,眼尖地看见内殿露台处一只硕大的落地花瓶,花瓶旁还有纱幔遮挡,幽兰从小训练有素,身手矫健,就地滚了三滚,成功地躲到花瓶背后。

简穆塍的身影出现在玉石子道路的尽头,依旧的黑袍黑铠,而眉目完美的不似真人,幽兰不觉脸颊又烧了起来。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躲啊?狠狠暗骂了自己一句,作为侍妾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面前,不是吗?

隔着纱幔看简赤着双脚飞速地向简穆塍奔去,简穆塍嘴角噙着笑,亦加快了步伐,简像小鸟一样飞进简穆塍的怀里,简穆塍一把举起简,让她侧坐在自己的肩头,扬起脸宠溺地看着简绯红地双颊。

“今天都忙了些什么?”

“还不是你给的那只坏鸟!教了它一早上也不说一句话!”简不满地嘟起嘴,简穆塍扶着她的双腿,笑着向内殿走来。

“是嘛!我瞧瞧!”

幽兰的心快蹦出来了,简穆塍一路走来,眼角似不经意地扫过她所在的藏身地。

“你看你看!”简坐在简穆塍的肩头用手指戳着鹦鹉的脑袋:“叫穆塍哥哥!叫!”

鹦鹉不耐烦地挪着身子,依旧不理简,看着一人一鸟这样斗着,简穆塍笑出了声。

抬手摸了摸鹦鹉的喙,简穆塍压低嗓音说道:“简!”

“简!简!简!”简惊异地看向简穆塍,杏眼圆睁,不置信地说道:

“说了!说了!真的说了!”

简穆塍将肩头的简轻轻放到地上,垂手看着简****的脚踝,不悦地皱了皱眉,复有抱起她,让她横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简像孩子一样笑着,也学着简穆塍的样,轻抚鹦鹉的喙:“哥……哥……说嘛,说穆塍哥哥!”

简穆塍侧着头望着简淡笑,那笑容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丝****,清澄地如雾江碧蓝的水面,幽兰看呆了,这才明白,简穆塍真正温柔时是怎样一番情景,而自己,对于这样一份感情,从未拥有过!

“啊!”简突然高叫一声,张着口向着鹦鹉扑去,简穆塍和幽兰皆吓了一跳,简穆塍一把抱着简跳开,看着她憋红的脸不解地问道:

“怎么了!”

“别拦着我,我要咬死它,凭什么我说什么它都不理我?”

简穆塍仰头大笑,夹着张牙舞爪的简,走到软榻上坐下,幽兰也“扑哧”笑出了声,又赶紧捂紧自己的嘴,趴在简穆塍背上的简诧异地望了过来,幽兰又把自己狠狠诅咒了一百遍,那边那两人似乎没心思理到其他事,浑然忘我地对视起来。

“那小东西是我半年前在集市上从西泽商人手上买的,起初买回来也是教不会的,但多试几次自然就记住了!你别性子急,慢慢来!”点了点简的鼻头,简穆塍把简紧紧搂在怀里。

“那要试几次嘛!”

“你每日说三百次,一百天差不多了!”简穆塍的话中游明显的笑意,简懊恼地叫了起来:

“要说这么多?如此笨的鸟不要也罢了!”

简穆塍只是笑,将头埋进简的发丝中,周围静了下来,案几上的檀香渲染着内殿里****的气息。

“简!”他轻声低语,几不可闻。

简轻咬着下唇,眼泪悄悄滑落,但心底的幸福感却在慢慢滋长,思念的长青藤,蔓延在热血里,芳菲了秋日的记忆,染醉了红叶和菊香。

“穆塍哥哥,原来一年……可以过的……这么久……”

是啊,太久了,她想念简穆塍坚硬但温柔的怀抱,想念他从身后抱着自己,契合得刚刚好的温暖。

“我常常做梦,就是这样窝在你怀里,贴在你的胸口,听你沉沉的嗓音、低低的笑;然后和我说外面的故事,说军中的笑话……”

“或者什么都不聊,只是静静依偎,都好……”

简穆塍感到自己胸前渐渐湿润,低头轻喃:

“简……”

简抬起头,沉溺在简穆塍激情的眼光中,简穆塍的唇一点点地靠近,最后缠*绵在一起,热辣的吻让体温火般地熊熊燃烧起来,简虚软地连手指都动不了,完完全全地被简穆塍拥住,又疼惜又怜爱的吻着、哄着;衣衫因两人激情的拥抱而凌乱,半散开来,赤*裸的肌肤带着汗意紧紧相贴,简整个人像是要融化在简穆塍怀里。

幽兰惊呆了,她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手死死捂住嘴唇,身子吓得虚软起来。她看到了什么?简穆塍和简,南阳的王后……

而此刻,绢纱帐内的两个人浑然未觉,简穆塍将简平放在床上,缓缓靠近,温热的唇轻轻在简的额头上落下淡淡的涟漪。然后滑过她天真明亮的眼睛,滑过她湿热的唇,雪白的项颈,她的心房,最后停留在小腹间那颗鲜红如血的朱砂上。

“我无法得到老侯爷的信任时,你有没有怨我?”简说得是无法圆房的事,那时不得宠的她待在南阳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穆塍哥哥一定很着急吧?

简穆塍地吻加重起来,用力吮吸着那点朱红,直到那里变成深深的紫色。

“没有……”他的嗓音哑哑的,像是压抑了许多情绪,让人听了不由地心疼起来。

“这样很好……很好……”

说完突然一把将简抱紧,强烈的探索着早已湿润的双唇。

“穆塍哥哥,简长大了,这一次,真的长大了!”

幽兰隔着纱帐看他们热切的亲吻着彼此,那么完美,那么契合,没有一点点杂质和疑虑。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幽兰蜷缩起身子,还沉浸在自己的恐惧里。直到简穆塍离开,简半卧半躺在床榻上出神,她才反应过来。

站起身,轻巧地跃过窗棂,消失在黑夜中……

幽兰回到自己先前所待的“淑婉阁”时,已是深夜,失魂落魄地进了内殿,没有注意到宫女的异样。脑中还是混沌一片,思路像被人用刀砍成一段一段的,再也无法连接起来。

“砰”黑暗中扑来一个黑影,没有预料地将她压在身下。

幽兰只觉眼前一花,沁人肺腑的淡香就已经扑面而来,是荼蘼,东宫的味道。

心一下沉了下去,随后而至的是简穆塍的亲吻,几近疯狂地落在幽兰的眼上、鼻上、颊上……

然后,移至耳边,带着微微地恼意问道:“我以为你逃了!”

幽兰缓缓挣开眼,月光下简穆塍淡金的瞳孔中饱含着情*欲,她一瞬不瞬地回望过去,仿佛要一直看向他的灵魂深处。

简穆塍低吼了一声,双手齐下,来势凶猛,令幽兰不可阻挡,也不能阻挡。锁骨处因剧烈的喘息变得起伏甚大,以往白皙的肤色被染成了粉红,简穆塍一直一直啃咬着,双手下滑,从腰间灵巧地探进了幽兰的衣内,熟练地退下亵裤。

几乎没有前戏,简穆塍将自己的欲*望挤进幽兰的体内,她痛得抽气,侧过脸轻颤着,任那个男人在她身上发泄,想哭,却没有泪,幽兰半睁开眼看向窗外皎洁的月空,直到那一刻,她听见简穆塍粗哑的嘶吼,感受到震颤痉挛的阵阵紧缩,幽兰露出一丝虚弱的微笑,至少,她知道自己代替的是谁……

晨光透过半掩的木窗照射近来,那光晕中金色的沙尘翩翩轻舞。幽兰半支起身子看向身旁还在熟睡的人,高挺的鼻梁,飞扬的剑眉,那似乎用画笔也画不出的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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