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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之后:美人如鸩-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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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简若要影响南阳,必先博取国主的宠信,自己这招缓兵之计不知能支持到什么时候,心里一阵烦乱。即墨这个混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长公主,”万俟延又说道:“不知您与护国太子的婚事定在何时?”

怀沙看看他,突然勾了勾嘴角,“万俟大人掌管凤鸾院,不知您的意见啊?”

“不敢,不敢,老臣向来是奉旨行事。公主的婚事,自然是国主来定。不过……”万俟延若有所指的看看远处即墨和世都立着的位置,道:“太子可是越来越有当年朱国主的风采了。朱主的风流多情,当年可是名满天下啊!”

怀沙沉着脸不说话,万俟延又嘿嘿笑着说:“方才老臣看见王后步上丹跸,当真是天人之姿,天人之姿啊!”

“说完了?!”怀沙冷冷的打断万俟延,不耐烦的说,“万俟大人应当知道未经宣唤不得目视上人的规矩!大人领袖群臣更应做得表率,今日之话,就当怀沙不曾听说过,告辞!”

第523章 安抚即墨3

万俟延直起腰,看着大踏步离去的易怀沙,嘴角勾起一丝阴冷而得意的笑容。

“嘘”……诺郎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世都放轻脚步,又指了指高处的清水台。

怀沙难得安静的盘踞而坐,垂线钓鱼。闪亮的鱼线从高高的台上连接到碧绿的水面,一颗红色的饵匙飘在水面上,偶尔随着山风晃动两下。

这里的水是从葭南山最有名的清水潭直接流下来的第一道回旋水窝。清水潭的水在不远处就顺着陡峭的地势淙淙而下。唯独此处,有一个天然的沙石窝,在水流必经处又多有大石阻碍,所以流水到此后,往往打着漩流入沙石窝中,形成一个小小的无名水潭。然后,再顺着石缝流下去。

潭水不深,两面是长满绿苔的崖壁,反倒衬得幽深清澈。潭面不大,鱼儿多是寸把长的银鱼。最早的时候,此处人迹罕至。后来,怀沙和世都曾因为“误入陷阱”,来到此处。第二年,世都便借着生日,在此建了一所别院。世人亦以别院之名称呼此潭为……天心潭。

潭边陡峭的地方突出一个大石,世都在上面搭了一个简单的草亭,可以临潭垂钓。上有葱茏绿树,夹杂烂漫山花,下游银鱼碧水,映日闲云,山风拂过,不亦乐乎!

可惜,钓鱼的人对此美景毫无所觉,兀自皱眉托腮,不胜其烦的模样。

世都已经听说怀沙和即墨起争执,并打了即墨,本来还想问问。可是即墨根本就不理他,怀沙却到这里修仙,看来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想了想,突然咧嘴笑了。诺郎不明所以,世都摆摆手,将衣摆别在腰间,踏花分草,沿着半荒的石阶到了清水台。

“嗨,上钩了,上钩了!”

嗯?怀沙一个激灵,下意识的一甩手,鱼线嗖的飞了起来,却是空空如也,连饵都没了!

懊恼的重新装好鱼饵,世都也在她旁边坐下,斜眼睨着她说道:“我今天看见即墨了。”

怀沙的手腕搭在膝盖上,鱼线笔直的落入水中,纹丝不动。

“即墨说……”世都看了一眼怀沙停住了。

怀沙扭头看了他一眼。世都细长的眼镜越发的眯了起来,轻佻的说:“嘿嘿,他什么都没说!因为他根本就没见我!哈哈哈!”

突然的笑声惊飞了潭边的水鸟,怀沙却只是眨了下眼睛,平静的脸上水波不兴。

嘿,嘿嘿,嘿嘿嘿。似乎讲了一个很冷的笑话,世都尴尬的摸摸鼻子,无可奈何的说:“易怀沙,你到底多大?真的只有十七岁吗?”

这时,怀沙突然很认真的问他:“你觉得我多大?”

世都一愣,却还是说道:“嗯……那个、不老松,可以吗?”

怀沙看看山崖上的松树,若有所思,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世都,我觉得我很老了。快老死的那种。”

“怀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还没嫁人呢!”

“没嫁人就不许老吗?世都,今天的笑话不好笑。”收起鱼线,怀沙拎着鱼篓下台。留下世都一个人呆呆的立在那里。

第524章 安抚即墨4

从国主那里出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怀沙没有把请求的结果告诉他们。刚出王城,即墨就借口离开。回到府邸,发现有人正在往外搬即墨常用的东西。来人说,太子要搬回别馆。

仆人请示要不要阻止,怀沙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门。

这个府邸突然变得很讨厌,非常的讨厌!那些高贵的玄色,那些飞扬的金色,突然让怀沙觉得心烦意乱!

她知道即墨不会再为她添乱了,但是除此而外,真的什么都没了。即墨不是傻瓜,相反即墨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男人。所以,怀沙更清楚,一旦清楚自己心意之后,即墨绝不会留给别人任何机会,或者误解。

怀沙有些苦涩的想,就算自己告诉即墨,所谓婚约所有根本不算数,自己对他也没那种感情,恐怕即墨还会离自己远远的,就像长大大的小鸟都要远走高飞一般。

此时的怀沙突然有一种释然,即墨长大了,不再需要她的照顾了。阿娘的嘱托算是完成了一半吧。

马儿在街头慢慢的踱着,不时的有人向她点头致意。红男绿女间,各色人等或哭或笑,百样表情组成最华丽的众生绘。男人或者女人都不重要,怀沙突然明白,无论自己是丑是美,都是这众生中的一个,不会有另一张面孔和她一样的一个!

在这一点上,西施和东施是平等的。

随意走走,却来到世都的别馆,正好世都不在。清风台上难得清闲。冷清的环境倒和了她的心境,钓鱼、钓鱼,不知道自己又是谁家的鱼?

三天以后,怀沙气哼哼的回到府里。诺郎心里却是一喜,公主最近阴沉的厉害,难得见分情绪。正想着,就听见外面有人说,左世都和范梁来了!

混蛋!都滚蛋,一个都不见!屋里传来怀沙的咆哮。诺郎吓的一哆嗦,这个……其实也不太好!

范梁和世都面面相觑。范梁袖笼了双手,无可奈何的看着世都:得,你闯祸了!

世都头一歪,无奈的一塌肩,大声的说:“算啦,来的不是时候,我们走吧!”一扯范梁的大袖,踢踢踏踏的走了。

怀沙换好衣服,没有立刻出去,愣愣的坐在窗边发呆。

“公主,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诺郎散开怀沙的头发,慢慢的梳着。出去一趟回来就乱七八糟的,看左公子也是灰头土脸的样子,八成又打架了。不是好久没打了么?怎么会又打起来了?

怀沙没有立即回答他,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已经没有方才的怒气,“没什么,就是被几个市井无赖占了口头便宜。”

她只是没想到,连市井都知道自己和即墨的婚事已经形同虚设了。

“公主一向大度,怎么会介意市井之言。依诺郎看,八成是左公子又惹您生气了。”

“知道这么清楚你还问我?”怀沙的语气中还有几分不耐烦,显然心思又转到别的什么上去了,“诺郎,你说若是我要悔婚,后果会怎样?”

第525章 为难1

“悔婚?”诺郎捂嘴惊呼,“这、这可是即墨阿娘的意思,国主不会同意的!”

“国主?”怀沙眼中精光一闪,直视着诺郎问道,“即墨阿娘的意思又怎样?和国主有什么关联?你怎么知道?”

“噗嗵”!诺郎吓得跪在地上,磕头道:“公主恕罪,是小人多嘴,小人多嘴!”

怀沙不语,只是看着诺郎不说话。

诺郎费力的吞咽了一下,才含糊的说:“当年、当年国主为了太子的阿娘,不惜以倾国之力,打通通向北里的道路。后来、后来南阳城外惨变,不仅太子失去了母亲,国主、国主也一蹶不振,这个、这个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所以这门婚事既是、既是太子母亲的意思,国主一定不会违背的。”

怀沙疑惑的看看诺郎,其实她只是感觉不对劲,想诈一诈。诺郎虽然说的句句在理,都是南阳尽人皆知的事情,但是他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即墨的阿娘当年曾是国主卫队的侍卫长,后来在打通通向北里的道路时遇见了当时南阳属国朱的国主,两人不仅有了孩子,即墨的阿娘还被立为王后。因为人们已经习惯把蛟人视为奴隶,朱此举,甚至被天子降诏责罚。可惜这一切都没有撼动他的心意。若不是西泽趁南阳内部空虚,偷袭南阳,即墨阿娘长途奔袭回护南阳,疲劳作战,战死城外,天都帝国除了当年的奴隶将军外,还要出一位奴隶王后了。

可是,朱的王后和南阳的国主有什么关系?国主就算一蹶不振,和即墨阿娘的死有什么关联?难道不会是因为被西泽打败,心灰意冷的么?其实,当年也没有被西泽打败,不然这条道路早就关闭了。

当时,东隐曾利用西泽和南阳的混乱,引兵偷袭西泽,受阻于赤水。这时,即墨阿娘已死,怀沙从战场上崛起。受到重创的南阳和急欲回兵的西泽达成协议,各自息兵。所以,总体来讲,国主以南阳小国之力,和素以野蛮凶悍著称的西泽打成这个局面也算是个雄主了。但是,为什么战后突然沦落如斯,的确令人费解!

怀沙的脑子突然乱成了一团,不想去抓住任何一丝线索。反而本能的向着别的方向转……

诺郎不过是香云坊的伶优,是万俟延替国主寻访来的,他怎么知道宫内的事情!

宫中,万俟延,秘事,几个词串联在一起,怀沙蓦的清醒,脑中警铃大作。看着诺郎的眼神竟然露出丝丝杀意。

诺郎悄悄的抬头一看,正对上怀沙的眼睛,吓得低头叩首,汗流浃背。

“诺郎,起来吧。”怀沙淡淡的说,“就算真有什么事情,你也做不了主。不过,这几年来我一直待你不薄,我们之间也不是别人可以比的。退一万步讲,至少有一点你没有骗过我。不然,整个南阳都知道我易怀沙到现在还是处女!”

“诺郎不敢!”

砰砰的叩首声只博得怀沙的瞥眼一顾,随即说道:“行了,起来吧。回去上点药,别坏了门面。”

第526章 为难2

看着诺郎战战兢兢的慢慢退出去,怀沙突然说道:“诺郎,看在你为我掩护的份上,我还欠你一份人情。你跟我这么久了,自然知道我能办不少事。所以,今后有什么为难的,可以直接找我,不必再找别人了。”

诺郎只是顿了一下,依然慢慢后退。

世都和范梁没有离开,趴在院墙后面等着怀沙出来。没想到迎来的竟然是诺郎,而且脸色极其不好,“两位大人还是请回吧,公主今天心情不好,请改日再来。”

范梁看看没有动静的屋门,知道怀沙不会再出来了。世都欲言又止,终于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走了。

诺郎怔怔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仿佛下定决心似的,突然折回内屋。怀沙披着头发,连动都没动,仿佛就等着他过来梳拢。

“公主,小人有罪,小人隐瞒了公主!”诺郎再度跪倒,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秘密。

原来,诺郎是香夫人早年在外面与人私通留下的儿子。后来,香夫人入宫做了夫人,在外面有儿子的事情自然不能对人讲,这个儿子更不能相认。几番辗转流离,竟然流落到香云坊成了男优!

万俟延搬倒朝中元老赵德青一族后,执掌大权不久,恰逢怀沙生日,国主命他为怀沙寻一位可意的玲珑人。也不知他从哪里打听出来的,竟然找到了香夫人的儿子,并且把他送到千乘候府。虽然还是伺候人的,但是千乘候府当然好过香云坊,香夫人自是感激不尽。诺郎虽然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面,但想到国主反复无常的性子,和对宫中女子及族人残忍的方式,也不感张扬。如此一来,反倒被万俟延握住把柄,不得不答应万俟延,监视怀沙。好在千乘候府是个滴水不漏的地方,诺郎本人又极其聪明,老贼倒是没怎么怀疑他。

听完后,诺郎心灰意冷,等着宣判。怀沙和万俟延势同水火,自己是万俟延的奸细,怀沙焉能饶过他!

怀沙沉吟了一会儿,才问道:“那你又如何知道宫中的事情?”

诺郎道:“是小人听万俟延说的。他曾经提到过,国主之所以杀了赵德青一族,就是因为他曾经强烈反对国主立即墨阿娘为王后,为此,一方面策动群臣以王国后嗣的名义压迫国主广纳美女,离间国主与即墨阿娘的感情;另一方面,又派人告诉蛟族长老,北里附近可能有帮助蛟族重返大海的宝物。在长老的威压下,即墨阿娘不得不利用她对国主的影响力,对西泽宣战,打通通往北里的道路。”

原来如此!怀沙按了按额角,诺郎的话生硬的灌进耳朵里,木然的听着。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挣扎着,抗拒着……阿娘,你放心,我不会打扰您的清净。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突然飘出来,怀沙皱了皱眉头。心绪却突然平静下去。

想起老国主白天说的话,也许他早就知道吧?

第527章 为难3

不过,当务之急是诺郎的事情。

“起来吧,看你下跪我也不习惯。来,帮我把头发梳好吧。”怀沙调整了一下姿势,“对了,你见过香夫人么?”

“远远的见过几次。反正也没什么印象,对香云坊的妈妈都比她想。”诺郎小心的说。

“母子天性,岂是距离可以冲淡的。她当初也有不得已的理由,见见也是应该的。过两天,我要进宫请安,你随我去吧。”诺郎一顿,正要谢恩,被怀沙制止,“不过现在我还不能让你们母子相认,以后有机会我会尽量安排。过两天我找世都帮你想想办法,先脱离贱籍,以后再相认也没有那么难。”

杀声震天的校场,远处马队掀起的烟尘从来没有落地过,只有鲜艳的旗帜可以看见隐约的阵型。

怀沙策马来到高处,点将台上只有几名副将,不见主帅的踪迹。旗官变换着旗色,却只是以前的阵法重演,根本就没有新的阵法。

“混蛋!”怀沙骂了一句脏话,“玄风!”

“莫将在!”

“护国太子何在?”

“这……”玄风一时语塞。

怀沙深吸一口气,压着怒火问道:“最近可有针对西泽排演新阵法?”

“启禀千乘候,并无新阵!”

怀沙的两颊骤然抖动,台下黑压压的墨骑已经鸦雀无声的聚集在一起。每一张棱角分明带着明显蛟族特色的脸上都挂着视死如归的决然。

他们生来就是送死的。

岂有此理!

怀沙愤怒的一甩大氅,翻身上马,喝道:“即墨几日未来操练?”

“这……”自迎亲回来只在校场露过一次面,还来去匆匆。副将支支吾吾的说了,只听一声剧烈的马嘶,怀沙喝道:“玄风!”

“在!”

“你领众将士将八封困兽阵和九音乱魂阵重新演练一遍,务必做到令行禁止,无令不动。不得有丝毫差错!”

“得令!”

“玄火!”

“莫将在!”

“你参加过当年的南阳之战,务必将当年西泽兽队行军特点推演出来,待太子回来后,供破敌之用!”

“得令!”

“玄水!”

“莫将在!”

“你去虎行院,把历年西泽军力动向档案调出来,供玄火推演!”

“得令!”

“驾!”风沙骤起,马蹄急踏,怀沙已经没了踪影。

三位副将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总算还有人记得他们要去攻打西泽,希望还不晚……

太子的别馆里隐隐约约传来呼喝声,即墨在里面练武。

怀沙勒住马,有些犹豫,先前的一腔怒火变得有些底气不足。她是真的为墨骑战士请命吗?怀沙踌躇着,也许,她只是想来见见他?见了他,说什么呢?

……说你根本不应该爱上王后,赶紧和我结婚?

……说王后是东隐的奸细,和万俟延勾连?

说的出口吗?

怀沙叹了口气。这个大陆的国家之于蛟人没有任何意义,也从来不是他们荣誉的来源。

这里的人把蛟人视作战奴,为战争而生,为战争而死。从来不把蛟人当人看,甚至还有人设立了牧场,把活生生的蛟人当作牛羊一样的放牧蓄养!没有人将蛟人的生命视作生命,没有人把蛟族视作活生生应当得到延续的种族,甚至包括他们自己。

第528章 为难4

连蛟人自己,都不觉得生命的延续有什么意义!求生只是一种本能,也仅仅是本能!

而即墨有他自己高于本能的要求,自己凭什么指责他呢?

想到这里,怀沙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与其指责即墨,自己深藏的秘密更应公布出来,那个更能激发蛟人的活力!

“驾!”呵斥坐骑,怀沙掉转马头就要走,大门却突然开了。

早有人进去报与即墨。

洞开的大门先是走出来几个家人,慢慢的,即墨磨磨蹭蹭的走出来。站在门槛里面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停了停,还是迈出了门槛来到阶下。从人过来牵马,怀沙跳下来,走到即墨面前冷哼了一声,走进大门。

即墨刚搬来不久,书房还没有填好,显得有些空旷。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怀沙皱了皱眉头,对身后的即墨说道:“去花园吧,很久没有比划了。”

即墨不敢违抗,下人早就打扫了场地。揖礼之后,两人拳来脚往,呼喝有声。

打了没有十招,怀沙一拳揍在即墨的肚子上,怒骂道:“敢让我!找死呢!”下一拳带着风声,毫不留情的飞向即墨的太阳穴。

即墨本来就内疚,存心让着怀沙。被怀沙一骂,突然意识到这是怀沙最反感的事情,等于侮辱她。正要抬手招架还击,那一拳中隐含的死亡霸气突然攫走了他的注意力:若是就这样死了,是不是就可以一了百了?!

抬起的手臂变得绵软无力,连那拳风都不曾挡住,便被抛向一边,让出一片空白的太阳穴……

“啪!”脸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麻麻的,耳朵嗡嗡作响,有什么东西从嗓子眼冲了出去!

怀沙最后时刻变拳为掌,狠狠的刮了他一耳刮子。看着即墨嘴角流出红色的鲜血,怀沙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已经不跳了。眼前黑了黑,脚下竟是站立不稳,一个踉跄,跪在已经跌倒的即墨面前。

两人谁也不说话,各自盯着地面,维持着原有的姿势。从人和军士识相的悄悄退出去,花园里一片静默。

良久,怀沙慢慢抬起头,发红的眼睛下面挂着两串亮晶晶的泪痕,即墨察觉动静,亦抬头看她,漆黑的眸子里同样闪动着许多液体。

“臭小子,你想害死我吗?”怀沙声音低哑,一拳搞在即墨的肩上,竟然呵呵的笑了出来。

即墨愣了一下,听见怀沙的笑声,又被搞了一拳,眼睛猛的一亮,随即一眯,久未流下的泪水潸然而落,突然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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