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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倾心-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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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此刻才想起正事来,轻呼一声,道:“晚晚,想不想见阿爹?”

我一听,惊喜地道:“阿爹被神医救活了?”

他略微黯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急道:“到底是救活了还是没有?”

他道:“你跟我去看看就明白了。”

我是很想去,可是……

顾呆子似是看出了我的迟疑,他低声道:“宇文墨泽那边我准备好了,他不会怀疑的。这里附近有个贼窝,作恶多端,其恶劣堪比恶人谷,贼窝的头子武功颇高,阿七和阿十不是他的对手,且有云裳拖着,一时半会宇文墨泽寻不来,我们只要半个时辰就足够了。”

我明了,“你是要让我装作被贼人抓走?”

他颔首。

我琢磨了会,故意惊叫了声,顾安立马搂起我迅速离开,我拔下发簪扔了下去,耳边的风声呼呼呼地吹起。我心想,顾安的轻功比以前是更上一层了。

蓦地,我忽然醒悟了一事。

云裳给我做花果茶定不是突然起兴的,是有预谋的。不是想要毒害我,而是制造机会让我和顾安见面!我目光灼灼地盯向顾安。

“云裳为什么会帮你?”

他道:“她想要宇文墨泽,而我……想要晚晚。”

“就这么简单?”

他道:“嗯。”

不到片刻,顾安方是停了下来。我落地后,只见眼前有间简陋的竹屋,门前有不少开得正艳的野花,我望向顾安,“我爹在里面?”

“此为神医魏离的居所。”他轻敲了下门,只听一道颇为年轻的声音响起,“进来罢。”

我进去后,首先看到的是一位出乎我意料的年轻人,原以为神医都是五六旬的老人家,未料却是一位年纪轻轻的男子,长相虽是平凡,但身上却有种令人舒服安心的气息。

他打起竹帘,对我道:“飞花庄主在里边。”

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我走了几步,不小心踉跄了下,顾安稳稳地扶住我。我也顾不得什么,急急地走了进去。

果真是阿爹。

阿爹躺在榻上,眼睛紧闭,面上毫无血色,可是我却知道阿爹是有呼吸的。

“阿爹!”我激动地眼眶直泛红。

魏离声音温和地道:“幸亏当时的那一剑并非正中心脉,才得以有我的用武之地。只是以我的医术只能做到这里了,剩下的就要看飞花庄主的造化了。其实半年前我已是救活了庄主,我探过他的脉搏,和常人无异,但是不知为何就是醒不过来。昏迷的这半年,我曾试了不少法子,只不过……”

他叹了声,又道:“我也说不准哪一日庄主会在昏迷离去,顾姑娘还是莫要抱太大的希望。”

我明白魏离的意思,但相比起之前气息奄奄,此刻能救活阿爹就已是庆幸。

我摘下面纱,对魏离行礼。

“晚晚多谢神医的救命之恩。”

我正要跪下,魏离上前托起我,“不必多礼,况且我也欠顾安一份情。你若真想谢我,改日给我把把脉吧,我一直……”他重咳一声,迅速缩回手。

我听得他嘀咕一声,“真是小气。”

我问:“把脉?”

顾安轻咳道:“他有个古怪的癖好,遇到人就爱把脉。”微微一顿,他又道:“时间不多了,晚晚你和阿爹多说一会话吧。”他给魏离使了个眼色,“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说。”

他们离开后,我跪在床榻边。

我低声道:“阿爹,我已是知道我不是您的女儿,不是有句话这样说么?生儿不及养儿恩。不管爹娘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收留了晚晚,在晚晚心底,你始终是晚晚的爹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迟到了十六个小时……

☆、48

第十四章

我出来时,刚好瞧见魏离在给顾安东西;是一个黑色的小瓷瓶。他低声地交待着:“切记;不能多用。”

我本是也没在意,但顾安收进袖袋里时的慌张模样却是让我不得不注意起来;尤其是他在看到我时;眼神急急地移开,旋即又故作镇定地看着我。

“你出来了。”

我不动声色地轻“嗯”一声,对魏离说道:“神医,以我阿爹的情况可以搬动吗?”

若阿娘晓得阿爹还活着,定是喜出望外的。

魏离一抚下巴,沉吟道:“还是不搬为妙,若硬是要搬动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庄主的情况特别;我每日都需定时把脉,以防有不测。”

我敛衽一福,“那只能继续麻烦神医了。”

魏离只道:“姑娘不必客气。”

我伸出手,轻声道:“晚晚无以为谢,唯有任凭神医把脉,”我垂下眼,“神医欠顾安情分是顾安的事,神医有所不知,我与顾安早已不是夫妻,他的情分晚晚万万不敢受之。”

屋内一片静寂。

我抬起眼时,顾安一副神色的黯然模样,迎上我的目光,他倏然抿紧唇瓣,抓住我的手腕,他低低地道:“你还在恼我么?”

魏离尴尬一笑,“我忽然记起外面的药草还没有收进来,你们先慢慢谈着……”

我道:“神医,你不想把我的脉了么?这世间的人造人只得我一人,你错过了此回,兴许就没有下次了。”什么古怪的癖好都是骗人的,顾安当真以为我听不出来么?

“晚晚!”

魏离轻咳一声,“我的药草在呼唤我了……”

魏离一走,我望向顾安,“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我是人造人的事实,你比宇文墨泽还要早知道吧。不然以前每次一提起生孩子,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我不可能有孩子,对不对?”

他苦涩地道:“是。”他握紧我的手腕,“但我不介意。”

我道:“不是你介不介意的问题。顾安,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之间出现的是什么问题?”

他无措地道:“是我错了。”

“那你告诉我你错在哪里?”

他道:“那天在擂台上,我不该对阿爹动手。”

我道:“不是。”

“我……”

“你别出声!”我甩开他的手,“你从头到尾都不晓得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你可记得当初我们在海上时,你对我说,你永远都不会骗我。可是你瞧瞧,之后你向我隐瞒了什么。先是隆亲王义子的身份,后是魔门右护法,我心知肚明的!若是那一日我没有主动怀疑,你压根儿就不会对我坦承!然后我根本不是爹娘的女儿,你明知我就是宇文墨泽寻了多年的妹妹,你也知我是人造人,可这些你通通都不曾和我说过。我知你不想我担惊受怕,你是想为我好的,你想替我承担,可你是我的夫君,你什么事情都对我隐瞒,不同我说,你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我们这样还算是夫妻吗?若是你早些与我说了,武林大会我必然会全力阻止飞花山庄前去参加,我们可以慢慢地想着应对的方法……”

我闭眼,又重新睁眼,“只可惜你没有。这段日子我也有反思过,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错不完全在于你,也有我。我脾性也不好,偶尔还会有些刁蛮任性,待你也不好,总是一味地要求你,不许你做这不许你做那,或许就因为这样所以你才会觉得我不可靠,没法子和你一起承担所有事情。顾安,我知你想为我遮风挡雨的,可我也想要一个能和我同肩并行的夫君,不会让我时时刻刻地都在心里猜测着他到底有没有隐瞒我什么,又或是接下来我该要提心吊胆什么。”

我定定地看着他。

“你听明白我的话了么?”

他久久没有言语,只是一脸怔楞地看着我。良久,他方是开口道:“晚晚,我并不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我……我……”他微微一顿,“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让你担惊受怕。我不该在所有事情都没有解决前就与你成亲,可是我不悔。我想娶你,我想你成为我的妻子。我……那……”

他斟酌了一会,神色坚定地道:“晚晚,我会改的。你不要恼我了,好不好?”

我道:“你要如何改?此刻定局已成,我压根不能离开宇文墨泽,我斗不过他,你也斗不过他。”

他握住我的手。

“可以的,还有半年的时间。”

我不信他这话,宇文墨泽的实力只能有逆天来形容,更别提他还懂得玄飒之术,如今虽是没有突破第八层,可我知道他迟早都能突破的。若他造出无数个人造人,到时候朝廷也只能向他俯首称臣。

我又道:“即便你能斗得过宇文墨泽,可我忘不了武林大会里你刺向阿爹的那一幕……”

其实除去隐瞒和阿爹一事,顾安待我真的很好很好。

只是我不想与他再续前缘,感情此事,实在累人。且我是人造人,此生与孩子无缘,如此独特的体质,倒不如孤独一生算了,也免得哪天祸害了别人。

我现在只想让他知难而退。

他道:“若阿爹重新活过来了,晚晚愿意再给我机会么?”

他的固执让我没辙,我低声叹道:“再说吧。”



顾安送我到贼窝时,刚好过了半个时辰。

我重新戴上了面纱。

他低声道:“里面都是这几日被抓来的无辜百姓,我估计宇文墨泽快到了。在他到之前,我会在附近守着,你不会有事的。”

我颔首。

他又道:“晚晚,你保重。”

“嗯。”蓦然想起之前顾安慌神的模样,我有些想问他是不是受伤了,只是这个念头在脑子一转,最终却是开不了口。我心想,还是罢了,都决定了不要再续前缘,此时问这些也没有必要了。

我进去后不久,果真如顾安所料的那般,宇文墨泽很快就到了。

他见到我时,面上竟是有些慌张。

他抱住了我,我闻得一身的血气,他浑身颤抖着,我听他像是呓语一般,“妹妹不要离开哥哥。”我微怔,他却是抱得我愈发紧了。

遥远的天边,我见到有道黑影离去。

我知道是顾安。

我轻轻地扭了下,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但他的手臂仿若铜墙铁壁一般,我丝毫也撼动不成,我只好无奈地说道:“哥哥,你抱得我很难受。”

话音未落,宇文墨泽倏地松开我。

他眯眼上下打量我,“有没有人伤你?”

我道:“没有。”

“可有人见过你的真容?”

“没有。”

他捏住我的手心,“以后半步都不许离开哥哥。”他的眼神又阴戾起来,“把这个贼窝给本座铲平了!贼头子带回魔宫,传令下去,务必要折磨到本座归去之时。”

我瞧了眼,那贼头子此刻已是半死不活的。

不过以宇文墨泽的身手,想必之前并未出全力。

云裳不知何时出现,她目光闪烁着,语气愧疚地道:“阿泽,都是我不好,让顾姑娘受惊了。”

宇文墨泽冷冷地看她一眼。

云裳又道:“既是寻回了顾姑娘,我也不多作打扰了。告辞。”

宇文墨泽没有吭声。



历经大半月,我总算是回到了飞花山庄。

宇文墨泽欲要我同我一道前去,我连忙道:“哥哥万万不可。”

“哦?”他挑眉,“为何不可?哥哥倒想知道妹妹到底是如何被飞花山庄捡到的,且说不定阿爹当年的死因在飞花山庄也有迹可循。”

我自是千万不愿让宇文墨泽跟我一道回飞花山庄,阿娘对宇文墨泽定是恨之入骨,若是见到了宇文墨泽,万一两个人发生冲突,宇文墨泽发怒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且我心想着,阿娘一日不说,我便一日是阿娘的亲生女儿。

但这些原因,我不能同宇文墨泽细说,只能再次使出杀手锏,我主动抱住他的手臂,声音也是轻轻的软软的,“哥哥,妹妹许久未回飞花山庄,想好好地叙旧。哥哥,你就让妹妹自己一个人回去吧。”

“只许逗留半天。”

我生怕宇文墨泽会反悔,赶紧点头。

飞花山庄外守着两位的仆役,他们瞧我了一眼,眼里分明是陌生的目光。我这才想起,这一年多来,我容貌大变,等会怕是要好好地与阿娘解释一番了。

我轻咳一声,声音里泛着激动。

“阿石,阿竹,是我。”

我样貌虽变了,但声音未变。阿竹诧异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是是是大小姐!”阿石也是喜出望外,“啊,夫人!庆叔!大小姐回来了!”

我听得阿石的余音回荡,眼眶不由得泛红。

这是我住了二十年的家。

我是飞花山庄的人!

我穿过院子时,刚好见到庆叔扶着阿娘急急地走出,身后跟着的还有一大堆的人。一年多未见,阿娘消瘦不少了,鬓角上华发生,整个人宛若老了十岁一般。

我心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阿娘!”

“晚晚!”阿娘抱住我,她声音发颤,“阿娘的好女儿,乖晚晚……”

我听得眼泪直流。

“阿娘,女儿不孝。”

小香也是红着眼眶,泪珠子一颗一颗地蹦跶下来,“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庆叔此时道:“这里风大,大小姐回来了,我们进屋再说。”

阿娘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望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好似一眨眼我便会不见。进了大厅后,阿娘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我听顾安说,宇文墨泽那魔头不愿放你走,阿娘本以为有生之年都不能再见你了。”

我拍着阿娘的手背,只道:“我在魔门过得不差,宇文墨泽待我很好,今日也是他特地让我回来的……虽是只有半日,但也胜于无。”

阿娘凝睇住我,她道:“晚晚,阿娘只剩你一个女儿了,只要你安然无恙的便是阿娘最大的愿望,阿娘这一年多也想通了,只要你能保得住性命,即便是活在仇人身边那也是好的。”

小香忽然“咦”了声,“大小姐,你你怎么一直戴着面纱?”

我道:“这一年多宇文墨泽一直让我服用各种药物,以至于我如今的样貌有些改变……”我摘下面纱,听得小香倒抽了一口气,我又道:“戴面纱也只是迫不得已。”

庆叔道:“夫人,到歇息的时间了……”

阿娘道:“难得晚晚回来。”

现在不过是刚到下午,我很敏感地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我急道:“庆叔,阿娘怎么了?”

阿娘笑道:“我没事,就是近年来身子不大好,总是觉得困。晚晚不必担心。”

庆叔轻声道:“夫人还是先去歇息吧,左右就个半个时辰,您醒来后大小姐还在呢。若是因此弄出病来,想来大小姐也会不安心的。”

我也道:“嗯,阿娘先去歇息吧。”

待小香扶着阿娘去歇息后,庆叔叹了声,面色颇是严峻。

“大小姐,请跟我来。”

☆、49

第十五章

庆叔领着我去了一处偏僻的院落里。

我微怔,问道:“庆叔;这里不是以前为夭折的兄长所备的院落么?”

庆叔叹了声;“大小姐您看看。”庆叔推开了门,我站在门槛外;抬眼一望;不由怔楞在地。屋里一片狼藉,桌椅榻案皆是倒了一地,仿佛这里曾经有过一场剧烈的争吵似的。

“这是……”

庆叔道:“庄主去后,夫人大受打击,从沉默不语郁郁寡欢渐渐变成歇斯底里,直到后来休养了半年方是恢复正常了,也如同往常那般有说有笑的;只不过身子却是变差了;每隔一两个时辰重要犯困,若是撑着不睡,定会病上好几日。”

“这里都是阿娘……”我心里隐隐作痛,话也说不出来。

庆叔颔首,又是轻轻一叹。

我道:“可有找大夫来瞧过?”

庆叔道:“大夫来开了不少药方子,夫人用后也的确是有所好转。大夫说只要夫人放宽心,凡事看开些,这病总会好的。”

若非是庆叔告诉我,我今日见到阿娘也不知过去一年多里竟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晓得阿娘这是心病,若是阿娘晓得阿爹未死,如今只是昏迷不醒的话……

我刚想告诉庆叔,庆叔又道:“大夫还道要切记,夫人是万万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心中咯噔地跳了下,我明白阿娘能撑到今日已是不易,魏离也说阿爹病情难测,若是……若是阿娘刚晓得阿爹未死,不过几日阿爹又再次……

我不敢想下去。

庆叔此时道:“若是可以的话,大小姐尽可能多回来陪着夫人吧。今日见到大小姐,夫人精神也好了不少。”微微一顿,庆叔面有愧色,“都怪我年少不努力,不曾勤练武功,不然大小姐今日也不用如此受苦。”

我道:“庆叔不必自责。”想起一事,我沉吟片刻,声音也轻了起来,“说起来,庆叔在飞花山庄也待了数十年,我以前听阿娘说,庆叔以前是阿娘的护卫?”

庆叔似是有些诧异我会说起这些话来,怔楞好久才道:“大小姐怎么突然提起这些陈年旧事?”

我跨过门槛,进了屋子里,扶起地上的一张小藤椅。

庆叔忙道:“大小姐,我来,莫要弄脏了衣裳。”

我道:“我以前曾听山庄里的仆役提过,我出生后不久替阿娘接生的产婆便离开了人世。”

庆叔目光一闪,“大小姐今日好生奇怪,怎么尽提些往事?”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庆叔,“庆叔是知道实情的,对不对?”

从我晓得自己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后,我便一直在想,既然我是收养的,那为何阿爹不能再另收养一人来继承飞花拳法?除非爹娘压根儿就不知道实情。而偌大的山庄里,要将一个婴孩偷天换日做得毫无纰漏,除了庆叔之外我想不出有任何人。

庆叔避开我的目光。

“大小姐在说些什么?”

“庆叔还是不愿告诉我真相么?”我垂眼道:“我已是遇见了我的亲生爹娘。”

庆叔面色一变,他最终叹了声,一五一十地同我娓娓道来。

我听得真相,倒是吃了一惊。与我所猜测的有些出入,原是当年阿娘生了兄长后身子便落下了病根,以至于后来怀孕时生下来的又是个死胎。阿爹担心阿娘会受不住,便心生一计,让庆叔去外边寻刚出生的婴孩。未料竟是这么巧的,庆叔经过乔桑河时见到有个摇篮沿河飘下,里边恰恰好有个女婴。而这个女婴便是我。

我道:“……是以从头到尾只有阿娘不知真相?”

庆叔道:“庄主是真的将你当成亲生女儿,所以才会一直催促你早些生个娃娃来继承飞花拳法。”

我心中震撼,平日里我便晓得阿爹与阿娘感情深厚,但我却不知道阿爹为了阿娘竟是做到这般!我眼睛有些酸涩。

庆叔又道:“大小姐,这些事莫要与夫人说了。”

我点点头。

“我晓得的,无论如何,在我心目中,阿爹阿娘一直都是我的爹娘。”



“庆总管!大小姐!”小香急匆匆地跑来,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栏,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夫……夫人做……做噩梦了,无论……我……我们怎……么叫都……都醒不来。庆总管快……快些过去吧。”

我刚迈开步伐,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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