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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沉浮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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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感悟风速,再将两壶箭筒置于顺手处,又从箭筒中取出三支翎箭准备。

    手中的长弓只能射出九十步远,六十步内张力最强,骑在马上的话,欲求精准,还要等到四十步内方可。眼见敌骑奔近,邱易深吸一口气,拍马于敌骑的横面飞奔起来。望见敌骑的外三骑,长弓急如闪电,三箭一气射出。邱易不急看敌骑的中箭与否,坐下马已然斜斜驰过,又向另几敌骑靠拢而去。

    邱易弦如霹雳,一息两箭,箭如连珠,见人便射上一箭,行程过半,便已射出了二十只箭来。邱易使得是重箭,每筒箭只有十支,两筒箭射完便手中无箭了。正准备拨出环首刀冲锋而战,不想对面迎来一骑,是以右手持弓,左手拉弦,同样的箭如连珠,射速惊人。

    抬眼望去,左侧方的敌骑纷纷惨叫落马,已被射落一空,只剩空鞍的乘马,因无人驾御,马步渐渐放缓,或偏向了战场,朝他处奔去。

    原来是车腊那老家伙啊,他使得是三石硬弓,可射百二十步的强弓,八十步内,敌骑无不应弦落马。而他使得又是轻箭,每筒箭有三十支之多,此时才刚刚射出半筒箭去。

    车腊望见邱易无箭,不由哈哈大笑,叫道:“黄巾贼人无甲,他们可不是山中的猛兽,中者便大失战力,可无需上好的重箭,轻箭便可。”说罢又是数箭射出。

    经过邱易、车腊这一番快速的打击,黄巾贼骑落马者超过三十骑,可谓箭无虚发。吓得后面的黄巾贼骑纷纷打马四散,不敢再度朝二人冲来。邱易麾下的军卒们无了敌骑的威吓,不由松了口气,成阵的速度不禁快了数分,不多时便组成了前后两个百人军阵。

    邱易望着四散的敌骑,与渐渐逼近的千人黄巾步阵,问道:“车老屯将,现在我军当如何是好?”

    车腊挥弓笑指道:“黄巾贼人各持刀兵,聚作一团,看似数阵。可中部突出急进,两翼过于迟疑,又似圆阵。长矛在中,刀盾手在侧,攻不像攻,守不像守,可见贼将根本不懂战阵之术。我军只需以箭手直射贼人中阵,打乱贼人的中军,再以刀盾手从中部突入挺进搅乱敌阵,矛手合后向两侧扩大战果,必可大破贼军。”

    邱易放心的点点头道:“如此,我军便退军吧。”

    车腊惊道:“什么?为何……”

    邱易解释道:“我军只是前部先锋的一曲,来此只为哨探敌情,胜得一场便好,不用再大胜贼人了。不然贼人再次闭城不出,攻之难了。现在还是退兵逃命,示敌以弱,以骄其心为好。”

    车腊闻言赞道:“邱军候取小胜而不骄,能胜大敌却退却反欲骄巨敌之心,再行一战定底,此乃良将之才也,老夫佩服。”

    邱易笑着摇头道:“车老屯将过誉了,在真正的良将眼中,我这不过是小儿之行罢了,如何可称得上明智良才。对了,敌军未近,你我可先将这些空马收拢,以充军资吧。”

    第二日,召陵军派出全部的战力,一千八百大军从十里外的大营处,齐至郾县城下立阵。昨日邱易的不战而退,让贼首杜厉不觉大松了一口气。看来召陵来的官军虽强过黄巾军,可也不是强得过份。城中黄巾军足有九千人之多,除了老弱,也还有七千人之众,还是可以与之一战的。

    在这近两月的时间里,杜厉在郾县可谓是如鱼得水,生杀予夺好不快哉。当年为奴为婢时,又如何得知今日可享这般齐人之福啊。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士家豪门之妇,被自已玩弄凌辱至死的,就不下数十人。公子贵人们更杀了不下百余人,现在郾县既空,或可转移到他处了。只是东南西北还未定下,便听闻召陵方向有军前来的消息。

    那么好吧,等今日击破了召陵来的官军,就去召陵吧。听闻召陵在这几年间,可不如郾县这就灾情不断,有钱有粮的紧。去了召陵,或可又继续享几月的福了。杜厉主意已定,立即召来原郾县的黄巾头目,副将廖晖与副将亲子杜远前来商议,欲要在今日一战后,全军移至汝南召陵去。

    郾县城外,召陵军分六阵,在城东北角上立阵,前阵一部先锋四百人,中军一部三百人,左右翼各一部三百人,后卫一部四百人,还有一阵则是苏横麾下的百骑精骑,远远的在东面下马候命。

    而黄巾贼则分为左中右三阵,其中中军有三千人,左右两阵各两千人,只有左军的廖晖部靠近城门口,依城列阵。

    邱易转头望了望中军的大旗,昨日回去禀告主将龚彰的敌情后,龚彰又与众将商议,同意了今日的总攻之策。不过为了使黄巾贼远离城池,还需先锋再败上一阵,等大军退上数里后再行反攻之事。只是乙曲方积不愿行诈败之事,于是重任便落在了邱易的头上。

    邱易有了昨日临敌领军退后的经验,感觉还可胜任一二,倒也不去推辞,欣然的领下此令,倒让诸将侧目不已。不过诱敌败退,士卒们或会有所不必要的死伤,这让邱易有些不忍。可车腊也曾说过,为将者切切不可有妇人之仁,该有的损失绝对不可能少。邱易不由狠下了一点心思,尽量不去瞧麾下兵卒们一张张生活的面孔。

    两军间隔两百步,各自静静的立着,终是黄巾贼军的耐力不足,不多时便起了嗡嗡的喧杂之声。旗帜与刀兵不由低伏起来,阵列也开始有些散乱,还有人就于阵前蹲下解手,与贼将的不断喝骂声。

    邱易暗叹一声,如此乌合之众,就算是再多上一倍,已军也可一战而胜之吧。只是因惧贼人避入城中不战,使已军硬攻城池损伤过重,或因粮草缺少退军,而不得不先诈败示弱啊。

    中军令旗挥舞,号令邱易部进攻,邱易正欲下令,忽见从贼军右阵奔出一将来,那将于阵中百步外来往的策马奔驰,口中更暴喝道:“吾乃郾城黄巾大将杜远是也!尔等狗官,谁敢出阵与吾交锋?”

    邱易闻言不由一阵愕然,转问车腊道:“车老屯将,贼将这是何意?”

    车腊抚须道:“此是武将的单挑,在东周时,大军都是以散阵而战,因为兵卒们基本上是临时征召而来的民壮,就连命令旗号都不懂,又如何排阵而战?所以战争的胜负完全取决于驾战车操戈冲阵的将领。而紧跟战车的兵卒们,则只是急随战车冲杀败卒的辅助。他们既不敢冲的太前,也不敢落的太后,战车胜,他们就杀敌立功,战车败,他们就作鸟兽散。因此,在那时车战的时代,作战的主力是将,而不是兵。”

    “到先秦时,武人勇武好战之风不减,特别是为了能在君前显露自身的勇武,或受君上注意与提拨,久而久之,便演变成了阵前单挑了。不过单挑多是应在两军初会时的列阵之时,多用之以试探敌军武将的勇锐,或乘机打击敌方的士心。而出阵之人也多是屯、曲、偏将之属,却决不如贼军这般,就连一阵主将也亲自出阵叫战的。”

第三十三章 首次大捷() 
邱易叹道:“若是敌我两军决战于野外,这贼将一死便是一翼大阵全溃之时,也必将连累全军溃败。单挑之事,何其愚也,吾若为主将,誓不为之。”

    车腊摇头笑道:“寻常之战,多是兵卒们之斗,然而单挑斗将,却是武将军官之斗。既不用兵卒们死斗,兵卒们自然是喜闻乐见的,恨不得所有的战斗都是凭武将们个人单挑分个胜负。然而武将们也最重自我的武名,武名重者,所到之处无不闻风丧胆,令人敬服。武名弱者,也将会遭至人的嘲笑与蔑视。”

    “所以碰见有敌将前来挑战的,军候若不愿接受,必将遭至麾下兵卒们的轻视,时日一久,再也难得军心。这也是为什么为将者,勇武之士比智谋之士更易掌控军心,指挥更易之理了。”

    邱易问道:“如此,单挑斗将,也将是战斗中的必行之事了?”

    车腊点头道:“不错,单挑斗将虽非战斗的主要决胜之机,却是打击敌人士气的必要之行。不可弃之不理。更不可在旁暗箭伤人,徒自遭到敌我双方的气愤与蔑视。”

    邱易点头称是,此时中军有传令兵前来,让甲曲派将单挑,但许败不许胜。邱易转头望向车腊、田棕二人,他们领百人将之职,军职不高也不低,在县中颇有武名,正是出马单挑斗将的好人选。不想二人全都转头不言。

    邱易气愤的欲骂,却张口无言。武将们既然最重自身的武名,强令诈败的话,却是不好。于是转头瞧向了高区。高区虽任队率都伯之职,但其是多年的老卒什长,想来对武名不重,而对于单挑斗将之事也不漠生。

    加上昨日又缴得三十余匹战马,虽然大部上缴,但甲曲近水楼台,也给截留了十匹,让五名队率一人分骑一匹,其他五匹则留在了亲卫队中。不料高区竟也埋头缩脑,不言也不语。

    邱易怒了,你们不过是区区屯将队率之属,竟如此的爱惜羽毛,真是不当人子。邱易喝道:“难道本曲上下无勇士出战了吗?”

    成齐拍马而出,叫道:“好一群匹夫,我去。”说完挥矛拍马急出。

    邱易见了不由好一阵担心,成齐的骑术与气力倒是不差,可于马上比拼武艺,成齐怕是不行吧。不过既是诈败,想来也能够胜任吧。成齐策马急刺杜远,杜远掉转马头策马挺枪迎上,口中还大声叫道:“狗官报名,本将不斩无名之辈。”

    成齐哇哇大叫道:“我是你老子。”

    两马交错,邱易担心的不由转过头不敢去看,却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原来成齐的长矛长达丈八,而杜远的长枪只有丈三,短了有五尺之多。所以杜远提前躲过,并未与成齐的长矛相交。

    见邱易有些不解,车腊笑呵呵的解说道:“老夫观这杜姓贼将,也是空有勇气,却不懂武艺之辈,所以在马上交战只懂得蛮力,却不懂用巧。面对成齐气势汹汹的一矛,不敢力拼与巧斗,只能躲闪。若是老夫来战,老夫只看成齐的骑马挺矛的动作,就能瞧出他对武艺的精熟程度,便可定下与其交战是力拼还是巧斗了。老夫只需将矛朝他矛上一架,闪开矛的刺击方向,再借助马力一抹,便可取其首级了。这贼将么,与成齐至少有十数合打了。”

    邱易虽不喜车腊的偷奸耍滑,但不得不说车腊的眼光毒辣,杜远果然畏于成齐的相貌与气势,两马相交时连连闪躲,不敢相战。好不容易矛枪相交,杜远却被成齐的大力所震,长枪差点脱手飞出,杜远于是更加小心了。

    如是十数合,杜远终于寻到了一个良机,一个侧身斜刺,正中成齐的右臂。成齐痛呼一声,长矛落地,伏鞍大败而回。杜远本欲追赶,不想成齐叫道:“贼将休赶,我召陵车腊不是你的对手,可我军尚有大将田棕在,小心他的暗箭伤人。”

    此语阻住了杜远的追赶,却把车腊、田棕气得在马上打了个跌,差点摔下马来。邱易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伤势如何?”

    成齐不理二将杀人的目光笑道:“没事,只是伤了点皮肉,养几日便好。”

    邱易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这下也无心再派人斗将了。因为此时能够听令出战的就只有陆平一人,而陆平的武艺比之普通兵卒也强不了多少,派了等于没派。除后便是自已亲自上阵了,可是自已的武艺同样不熟,用弓箭的话,倒可射杀杜远,却与诈败之举不符。只得传令敲响曲中的小阵鼓,全曲压上挑战。

    杜远见有军前来,倒也不敢持勇冲阵,忙掉转马头准备回归右阵。陆平突然喃喃说了一句:“这贼将姓杜,又是黄巾右翼的主将,不知与那贼首杜厉是何关系?”

    邱易与车腊相视一眼,一声发喊“追。”齐齐拍马出阵,直追杜远。车腊人老奸滑,于七十步外开弓放箭,一箭就将无备的杜远射落马下,口中还大叫道:“本将召陵田棕是也。”

    气得田棕发自胸腔的怒吼“老匹夫无耻之极。”

    只可惜急匆匆打马上前割取首级的车腊充耳不闻,只顾自做自事。对面黄巾贼军传来一声怒喝道:“全军出击,将这群狗贼全部杀光,为我儿报仇。”

    召陵军不战而走,引诱郾县黄巾军远离城池。黄巾贼阵型不齐,走出十步便散作一团。又遭贼首杜厉的驱使,不出一里便彻底四散,东一群,西一簇,各个为战。左阵主将廖晖急欲召集兵马,再行成阵。却被瞧见机会的苏横领百名精骑从阵中横扫而过,打乱了其部属,又直奔红眼急进的杜厉而去。

    杜厉一时不备,被苏横杀破护卫的护佑,又一矛刺于马下,黄巾群贼顿时全溃,召陵军转头反击。邱易的前部甲曲个个奋勇而进,杀至最后,已成十人一伙的小阵了,人人斩获颇丰。

    黄巾贼左翼主将廖晖指挥不便,余军大乱,刚刚退回城中死守,转眼城门告破,只得领了百余人,护着家小朝南面的山中逃去,不见了踪影。

    是役,召陵军大胜,斩首一千七百级,平均人人取得一级。又生擒四千六百人,其余全部逃散,不知所终。缴获城中的财物粮草无算,牛羊马匹上千数。初战大捷,龚彰十分欢喜,当日就在城中宰杀牛羊犒赏三军。

    只是邱易望着城中空荡荡的情景不喜,以前邱易行猎时曾来过郾县数次,去年还是万户有数万人口的大县,城中的繁华不亚召陵,常住人口过万。只是短短的两月间,就成了荒无人烟的鬼域,城中只剩不足五千人的贼虏了。这黄巾蛾贼如此的做法,简直是自取灭亡。

    邱易不喜饮酒,于是讨了个值夜的差事,让麾下兵卒只准喝半斤的酒,其他全部留到明日再喝,与一部分民壮一起守夜,看守人犯。

    子时,陆平悄悄的寻到邱易,将邱易拉至一偏僻处,成齐早就提着一袋东西等候着。邱易不悦的说道:“什么事?你们怎地如此的鬼祟?”

    成齐嘿嘿的笑道:“主人,你瞧这是什么?”

    在昏暗的月光下,袋中闪过一丝金光,是金饼!邱易提了提,这一袋金饼足有六十余斤。按一斤金价值一万五至两万钱,这里就有百余万钱了。

    邱易惊道:“哪里来的?你们私吞了缴获?”

    陆平嘻嘻笑道:“咱们曲今日好一阵辛苦,又是诱敌,又是杀将,最后还攻夺了城门。主将却说首功当属斩杀杜厉的苏横及其麾下骑卒,这也太不公平了。主将赏赐不公,咱们就自已取了财货自赏好了。”

    成齐嘿嘿笑道:“破城后,我与陆平两个直奔县衙后堂,当即取了杜厉藏在衙中的财货,藏于马鞍之下,然后又回转到军中来,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的,根本无人知晓。”

    邱易面色阴晴不定,好一会才长长的吐了口气说道:“咋日我命众军士将财物拾捡后,统一交到我处来,战后不取一钱,全部平分给众军士。若是擅取一文,此战当乱箭射死,死于非命。此誓神鬼皆知,咋日的誓言犹在,不想今日我便破戒了啊。”

    陆平、成齐听了慌忙跪下,陆平叫道:“主人……不对,不对,主人昨日独自领兵,誓言乃是昨日之战的誓言。今日主人随大军而战,可做不到将财货平分给众军之举。因此昨日的誓言可管不了今日之行。”

    成齐连连点头,叫道:“对头,对头。陆平曾说过,现今的朝庭可不是从前的朝庭,立功再大,也不可能真的得赏官职,还需不少的人事打点才是。主人身无余财,咱们这也是预作筹谋罢了。”

    邱易拍拍二人的肩膀说道:“你们二人的心思,在这许多年来,我又如何不知。我并未怪罪你们。只是这等事情最好少做为妙。真做多了,总会有暴露的一日,到时,我又如何救你们才好?有了这些金饼,再立下些功劳,也能求得一县之尉的官职了。我欲求不高,所以日后还是莫要再为了。”

第三十四章 因怒而战() 
陆平、成齐二人连连称是,邱易仰头直望天上高悬的明月,喑自叹息道:我本无欲无求,无喜无悲,向往隐士情寄山林的适意生活,方能在这许多时日里心静如水,不为外物所扰。外部再污浊,而我心却是高洁。但今日经此一事后,我最终还是轮为凡俗,变得有欲有求了啊。

    人言道,人生无欲而刚,万事不惧。今后我亦有了欲求,不知会有多少的烦心事物会寻上门来呢。不过路是自已所选择的,再怎样也要去直接面对才是。

    邱易转颜笑道:“陆平,你可将金饼藏好了。成齐,你是回去养伤?还是随我去四处巡查值哨?”

    陆平大笑道:“放心好了主人,我定会好好藏好的。”

    成齐也笑道:“这点小伤值什么,我自然是随主人巡查值哨去。”说完,三人大笑而走。

    郾县战事已毕,接下来便是处理战后的事物了。召陵军在郾县休整了五日,这五日里龚彰从俘虏中挑出了一些凶顽的贼人杀掉,其他老实的贼人全部交由从定陵、临颖二县闻讯而来的县吏与兵卒管理。郾县破败,欲要回复成原状,恐怕日后还要从颖川郡的其他各县移来不少百姓充实,再度潜心发展数十年的时间方可。

    龚彰并未带走全部的缴获,只取走了三分之一的物资充作军用,其他的全部留在郾县。经过了这一轮大乱,想必这些县吏也不敢做得太过了。

    十日后大军再度返回召陵,经过了一场大战的召陵军自不与十日前相同。兵卒们的气势个个都沉稳了不少,知晓在战场上自已的位置与责任,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支正规的军队,不再是义勇民壮军。

    当晚,大军于召陵城外的老营地扎营,龚彰则召集军候以上诸将进行军议,商议下一步的战略计划。汝南郡治平舆县,共领三十七县,有户六十余万,超过三百万人口,占大汉天下二十分之一的人口,可谓是天下第一大郡。与领三十六县,同样三百万人口的大郡南阳郡,同是大汉最精华的部分,比之其他的小州都要强上一些。

    汝南郡土地肥沃,富甲天下,因此文风极盛,郡中的士豪之家更是天下之最,多不胜数。不过也正是如此,郡中的百姓负担较重,因此起事作乱的也多。虽然在起初黄巾头目大都被杀的情况下,依然有人前赴后继的起事,压不胜压。

    又因为汝南群贼无首,各部之间也不甚相合。至起事以来,各部之间相互争斗不断。因此并未扩大起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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