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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瑞出言说道:“主将,贼人既在葛陂,鲷阳必然无备,听闻贼人之粮响尽在鲷阳,我军不烦阴取此城,迫使贼人回转救援,我军再以逸待劳,必可大破贼军。”
龚彰抚掌大笑,其他诸将也连连点头,龚彰立起叫道:“如此,我决议,明日……”
邱易急忙站出止道:“主将,末将尚有一事要说,还请主将暂缓出征时日。”
龚彰话音一顿,与诸将齐齐转视邱易,疑惑的问道:“哦你尚有何事?”
诸将皆盯视自己,邱易不由一阵心慌,从前自已都是当个安静的聆听者,不发一言,今日却屡次的出言,这难道是因身份的不同所带来的变化么?不过此事刻不容缓,乃必行之事,邱易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启禀主将,我军岀召陵时,有战兵一千八百人,辎重兵四百人,民伕不计。至今阵亡己有二百人之多,差不多有一成的兵力,而仆从军却已增加至万人之多。此事看似我军军力大增,但依末将之见,我军战力并未增强多少,反而受大量未经操练的仆从军影响,于统御上有所不便,不如从前军少时那般如臂所指了。”
龚彰沉默的在席上踱着步子,后抬头问道:“尔等其他各将亦有相同的感受吗?”
不想叶存当先出言支持道:“正是,末将之所以于富波战败,便是此非战之罪,而是因在前驱的仆从军不肯下力死而战,却倒卷挟裹着我等召陵兵大败之故。”
龚彰不悦的说道:“八百战兵御使二千五百仆从军,他人可战无不胜,你却大败而归,分明是你统御无方之故,却说非战之罪,真是岂有此理。”
叶存暗怒,却也不便争辩,只得将头低下。邱瑞若有所思的说道:“主将,毕竟不是人人都如淮阴侯那般将兵,多多益善。即使是末将,以五百战兵统御四千仆从军,也多有不便之处,差点为沈成所败。因此,裁兵减员之事不得不速行了。”
龚彰抚须微微点头说道:“非我一定要大量保留仆从军,而是我军本就兵力单薄,不得不为尔。其次仆从军都曾从贼,未知其心性,不敢放归乡里,不得不约束在大军身侧,以示看管之意。三县若无朝庭之兵力镇守,恐黄巾会有卷土重来之势。吾亦十分为难唉。”
邱易禀道:“主将,末将以为,家中有老小之贼必定不如家中无人之贼狠心胆大,必有所顾及之处。所以我军大可将其分辨出来,发以粮食粮种,责令返乡耕种,便可安抚其心了。家中无人之贼大可带离三县,与召陵兵全部打散,也不按乡里同屯,不使贼人相互交流,自可安枕无忧了。”
龚彰抚掌而笑,赞道:“明远此乃老成之言,明远果然是透彻而深刻,清朗而旷远啊。就依你之策吧。”
经过三日时间的整编与操练,共留下四千仆从军,平均每一召陵兵分得两个辅兵。有辅兵相助,召陵兵生存之机率大增,战力也是大增。而且召陵兵若在,召陵军自然也在,辅兵死伤再多,战力亦不会折损太多。如此召陵军共得主战兵五千之众,辎重民伕达两千之众,辎重曲也升为辎重部了,邱质亦同时升为军司马之职。
邱易出任左部司司马一职,麾下共有兵九百人,不过召陵军却只有二百人,其中百人还是邱易的最初本部人马。叶存于富波一败,使左翼本来只有二百五十名召陵兵,一战就去了大半,只余百人,所以也使得现在左部战力大衰。
车腊顶替了邱易的军候之职,而田棕为保证前部先锋的战力不变,待在原职也不变,成为车腊的副手。而跟随邱易转至左部的,除了百名兵卒,就只有邱功、陆平、成齐、高区四将了。
邱易深感麾下将官之少,又思及车靖少年老成,邓当胆略不错,在好磨硬拽之下,终于将二人拉至麾下,各任屯将之职。加上原左部留有的一军候二屯将,还差两名屯将之选。
邱易再命麾下各人推荐,又得一将,姓杜名雷,乃原鹿之贼降伏,随邱易攻取富波城时,表现出众,十分勇武。邱易召来一见,杜雷身量不高,却颇为壮实,力量也大,犹如黑铁一般。为人虽然粗俗,却也憨直,邱易满意的点点头。
余下一人实在无人,邱易便任命随军许久的王当为屯将,统领亲兵屯,就连余化也被拉入成为队率都伯。王当经验可能有所不足,但其常随邱易身旁,倒也无甚大事。
全军整编以毕,龚彰留下从召陵随军而来的赵、祝二县吏暂为三县之长,自领大军朝鲷阳城而去。于路虽有固始城阻路,但贼人精锐尽出,又无勇武之将统率,望见七千大军汹涌而来,只能闭城死守。不想官军依城而过,城中贼将方知是朝鲷阳县而去的,刚刚松下口气,立即重新提起,忙令传令快马绕道小路通报鲷阳城贼将。
当召陵大军行至鲷阳时,鲷阳城已接到消息,闭城死守待援。城中有贼兵四千,贼人向来是每户出兵一丁,或是全家都入贼军为丁,精锐早随何仪何曼兄弟前往葛陂去了,因此留下的多为老弱病残之辈。
邱易望见城头上要么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要么是不满十三、四岁的少年顽童,还有不少健壮妇人也充斥其中,如此乌合之众,如何可当召陵之精壮兵士?
龚彰乘马领着各军司马、众军候围着鲷阳城转了一圈,立于城池东门鞭指鲷阳城道:“葛陂贼回转鲷阳需要三日时间,我军需在两日内攻破鲷阳城,方能入城以逸待劳的迎战贼军。诸将听令,各军务必奋勇向前,先登者独受十金,其部官长可受百金,亡者亦抚恤其家,城破即赏。无令而退者,斩——”
“紧遵主将之令。”各将屈身应命,各自拍马回到已阵鼓舞士气去了,准备为接下来的填埋护城河做准备。
第四十一章 筹算阻杀()
说来自邱易从征以来,下城有四,却是以今次为首次真正的攻城。因为时间不足,容不得召陵军慢吞吞的使计下城了,唯有强攻一途。
攻城战首要之事,便是填埋宽大的护城河。远离河水的护城河大部无水或为废水,近河水的护城河多为活水。鲷阳城因位于鲷水之阳而得名,鲷水又因盛产鲷鱼而得名。因此这鲷阳城之护城河便是活水,填埋这等活水护城河,首先便要截断源头方行。
截断了护城河之源头,再说填埋之事。护城河之宽高与城墙的宽高差不多,宽四丈,高三丈。因为筑建城墙之夯土便是取之于护城河中的。城墙筑好,护城河也同时修好。想要填埋,就需在远处取土,送至护城河中方行。
而在这填埋的过程中,随时要面临城头贼人的弓箭射击,是一件较为艰难之事。可是再过艰难也要为之,不然十倍之贼军从葛陂回返,这可不是一件大好事。
填埋之事是交由民壮与仆从军执行的,从召陵从军的民壮早在整军时,顺利的转为战兵,成为召陵军正兵中的一员,倒也逃过了此艰难之事。但在接下来的蚁附登城之战中,就无法可逃了。即使是正兵,多少也要登城一战。
鲷阳贼弱,召陵军便采用三阙缺一之法围困,攻东、南、西三面,独留北门。攻城之战交由前、左、右三部之军负责,中军与后军准备应付突来之事。邱易身为左部军司马,则被分配攻击西侧城墙。一千二百民壮有四百人在邱易麾下听令,也就是说,此时邱易麾下共有一千三百人听令。
邱易想起长有七百余步的西侧护城河,填埋不可四散而填,需要从一点开始,再依次的扩大,只需要填出十数步距离则可。邱易出身于朱、邱二氏这等商贾之家,对于筹算有所涉猎。这段距离大至需要土方两千余方,按一个民壮一日挖土方五方计算,只需要四百民壮同时取土方就行。
其他的五百人运送,一百人持盾防护,二百人弓箭压制了。邱易摇摇头,不行,不行,一方土方重达三千余斤,每袋百斤,就需六万余袋,五百人运送的话,每人要送百余趟才成。一日奔跑下来,如何有气力攻城啊?是了,辎重营有大车可用,可以用来运土。
邱易叫道:“成齐车靖,你二人领军速至辎重营取四百套农具,与六万个麻袋,三百辆大车前来候命。陆平,你也同去,再去取六千支长箭回来备用。”
“得令。”三人点齐三百兵卒齐齐奔向辎重营而去。不多时,三人便领军而回,只是所带回的物质却只有半数。成齐一路骂咧咧的叫道:“可恶的邱质老狗,身为辎重营军司马,却对军用物资的准备如此不足。明知咱们此次前来是要攻城的,却只准备了一半物件。就这么一点东西,咱们如何有时间攻下鲷阳城来。”
邱易眉头一皱,邱质会准备不全,这点却是没有想到。不过每次作战所需要的物资是海量的,辎重营时间不够,准备有所不足也可理解。于是问道:“有哪些物资不全?”
陆平禀道:“禀军司马,主要还是麻袋与箭支的存量不足,只有半数,农具与大车倒是齐全。辎重营上下现在正要准备明日所用的简便云梯,来不及准备其他。所缺之物,辎重营叫咱们自已想办法。”
邱易点头四望,说道:“现在正是四月草木生长之时,四野草料甚多,挖土的可分出百人去割草编织草袋装土。至于箭支,原先每名弓手有一壶轻箭,现在再分得三千支箭,那每名弓手就有四十支箭了,应付此战想来也差不了多少。准备出发吧。”
邱易领着一千三百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鲷阳城西侧,望着城头惊恐不安的贼人,指着离城二百步距离的小土包,说道:“钱军候、黄屯将、杨屯将领四百人就近取土;成齐、车靖、邓当、杜雷领四百人负责运送土袋;邱功领百名持盾手准备防护;陆平领一百弓手准备压制城头,高区与另一百弓手随时准备替换;王当领百人割草编织草袋。各军将,速速出发。”
“得令。”一千三百人立时行动起来,诸将各施其责,忙而不乱,有条不紊的各自行动起来。城头的贼人们并无连弩、大黄弩等远射兵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直到有人推着大车,运着土袋急奔而来时,才有贼人发弓射箭阻止。
而不巧的是,邱功在城下领着百名持盾手时刻盯着城头的箭矢,保护住运输兵卒的身躯,陆平更领着百名弓手逼进至五十步的距离,与城头上的贼弓手对射起来,以分散射向运输兵卒的箭矢。
城上贼弓手亦有二百名之多,但射下的箭矢稀稀疏疏,要么是力道不够,难以对城下的官军造成损害,反而被陆平所统领的百名弓手三波次连射射杀了不少,贼人的士气顿时大沮。直到有一名贼将拨刀斩杀了数人,挺身而出亲自指挥时,贼弓手方射出又狠又毒的箭矢来。
一时间,城头箭如雨下,矢若飞蝗,邱易眼见麾下有十数名弓手中箭,其他弓手不免有些胆怯,射击再不如前时那般又快又准,还累及数名运输兵卒中箭。邱易不竟大怒,拍马驰到余化身侧,借得余化之弓,再飞马前突,望见城头那名黄巾抹额的贼将,就是一箭射出。
那贼将望见急欲躲入城垛,不想邱易早料到了他的行动,立时眉心中箭,惨叫一声摔下城来,落入护城河中溅出一大串水花。
城上贼弓手大恐,士气又落,邱易一挥手,高区所领的百名弓手立时上前替换,举弓朝城头射去,陆平则领着麾下弓手带着伤员暂时退下。陆平行至邱易身旁时劝道:“军司马,你立的太近了,城上贼人居高临下,要比平地远射二十步距离,恰好能射到此处。”
邱易摇手道:“九十步距离已经算远的了,贼人可射不了这么远,看我再阻杀几名贼将,让城头的贼人无人敢探头开弓射箭为止。”
说完下马后又行近十步,陆平无奈,只得取来一只包铁的木盾为邱易防护。邱易望见城头上老者、妇人与顽童连连摇头,根本分不清谁是贼将,只能望见谁人大喊大叫,便是一箭射去。
几次望见对方是老者、妇人、顽童时,都忍不住的停了停,难以射出那箭。可最终思及汉室虽衰,却还未彻底败落时,就明白黄巾之乱是成不了大事的。黄巾乱起,终究是使得天下数千万百姓全部拖入到战乱中去。还不如忍下这一时的不忍,让数千万百姓重归于安定之中。
邱易虽然硬下心肠,可是持盾的陆平却不停的喃喃自语,“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成贼了呢?军司马你看那名妇人,弱不禁风的也敢开弓射箭?还有那位老者,只怕重孙子都有了,却不能在家中颐养天年,还要四处搬运沉重的箭矢。可怜,可怜。”
邱易怒道:“你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黄巾蛾贼向来喜欢挟裹良民为贼,犹如雪团一般愈积愈大,如不提前的阻止,只怕整个天下都被席卷过来,到时就是你我也要身不由已了。只看期思、原鹿、富波三县,每县五、六万人就有万人之贼,今年的播种与收成谁人来做?还有贼乱虽平,但每县的百姓伤亡超过三成,今年末怕是又一场大灾荒。往年虽有灾荒,却也有不少的仁善豪长救济。今年三县的豪长被杀一空,若是灾荒再起,将全部饿死也。”
陆平不敢顶撞,只是说道:“豪族豪长?三家豪长能有一家仁善的就不错了。三县豪长全无,三县百姓再也无人能欺了。若是新至的县长不差,也许还能多过上几年的好日子。”
邱易喝道:“世上有杀得尽的豪长吗?只要有学识,有机缘,普通人家一两世后也能成为豪长,比如朱、邱二氏便是如此。豪族的兴盛与衰亡自有其规律,岂是一个杀字就能解决的。就如你所说的,军中若无阶级,兵卒们谁肯卖力拼搏,反正大家都是一样,混混日子也罢。”
陆平叹息不语,只得老实的举盾防护。经过一番弓箭的较量,城上射下了两千余箭,却只射中了二十余人。而城下射上了三千余箭,却射死了上百贼人。贼人再也不敢探头射箭了,只能眼瞧着官兵们忙忙碌碌的把护城河渐渐填平。
一日的时间已过,护城河被填平了二十步的距离,远远超过邱易起初的计算,在其他两面填埋的护城河宽度中,也算是较宽的。接下来便是明日的蚁附登城而战了,希望能比今日更加的轻松。
第二日一早,在外守卫了一夜,防止城中贼兵破坏或无损遁逃的后部兵卒,终于可回营休息了。而左部兵卒则在辎重营领得连夜加工好的一架云梯车与二十架简易云梯,再次来到鲷阳城的城西。
经过一夜的惊恐与自我惊吓,城头的贼兵们是乎比昨日更加的萎靡。邱易暗喜,如此一来,贼我双方的死伤将会大大的减少,无了贼将与太平教徒的压制,贼兵们也可顺利的返乡而耕了,只是还需朝庭新派的县长悯农才行。
第四十二章 城陷得赏()
高达五丈的云梯车车厢之中,有二十名士卒奋力的推着,车身的四个轱辘缓缓的朝着填埋好的路段而去。城上的贼兵惊恐的举火箭朝着硕大的云梯车射去,只是云梯车正面与侧面皆有厚厚的牛皮覆盖,加上厚厚的木板,即使是火箭也无任何的用处。
渐渐的,云梯车越来越近,城头上的贼人愈加的惊恐,终于,云梯车在离城墙处两丈的距离停下,贼兵们一愣,不由大肆的欢呼起来,好似云梯车终于被他们所迫停了下来。
不想云梯车中的绳索一放,高耸的阶梯重重的朝着城墙落下,呼啸的风声中,“轰”的一声炸响,夯土城垛被击得碎土直射,城垛附近的贼人立即“啊哟啊哟”的叫唤开来。云梯车厢中的敢死之士怒吼一声,举盾持刀朝着阶梯直冲而上。
后面跟着的近百兵卒纷纷持刀朝着云梯车狂涌而来,还有一百名扛着十架简易云梯的兵卒们朝四面分散开来,平均两步一架,将云梯硬架在城墙上,用长长的铁爪钩住城垛,准备蚁附爬城。最后依然跟随着百名弓手远远的散开,准备支援登城的士卒,射杀守城的贼兵。
城上贼兵们终于醒悟过来,大叫着搬石下投,或以擂木撞下,或以钩枪刺击,或以连枷击打持盾官兵,或以长斧斩击云梯铁钩,或以沸汤泼撒而下。兵卒们惨叫着坠落云梯,或死或伤,被沸汤泼中的顿时惨叫成一片。兵卒们浑然不惧的奋勇在云梯上与贼人搏杀。只是立足不稳,空有气力无处可用,大部纷纷被击落了下来。
陆平急的直瞪眼,再也没了昨日的为贼叹息之心,厉喝着下令发箭朝城头射去,帮助登城的兵卒们一臂之力。只是贼人们在死亡的恐惧驱动之下,动作愈加的麻利,一时之间竟然拥有了精锐守卒的行动力,把官兵们打得抬不起头来,伤亡直接超过了四十人。
官兵们惨叫着纷纷下逃,贼人们又一次发出欢呼声。邱易虽然不忍,还是一挥手,成齐顿时跳出,领着二十名刀斧手上前阻止官兵们的退却,有不听劝的就是一刀斩下。在斩杀了三人之后,官兵们终于克服了贼人所带来的恐惧,重新拾起刀盾再度攻城。
官兵们的返回即时扑灭了焚烧云梯的柴草,再度登上未损的云梯和云梯车,惨烈的朝城上攻去,在贼人们的多重打击下,依然纷纷掉落,情状凄惨无比。
邱功在旁劝道:“军司马,贼人们尽是老幼妇孺,却如此的悍不畏死,想来并非是他们皆乃太平道的死忠信徒,更多的是城中贼将对我等官军有所恶化。贼人们惧于我等屠城,方誓死的抵抗。”
邱易点点头,有此可能,听闻朝庭中有不少的将帅喜好以屠城为乐,贼人们感觉反正是活不了,不如拼死一战,死后或能升入到太平道所说的天国之中去享受。
邱易问道:“那就让人叫喊降者不杀,劝降试试?”
邱功说道:“正需如此,不过还需打消贼人的气焰不可,不然反让贼人们认为我军怕了他们,反而增强了贼人们的抵抗之心。”
邱易说道:“嗯,那你去安排吧。”
邱功领命而退,邱易叫道:“车靖、黄屯将,你二屯速速替回邓当与杜雷二屯,接下来成齐与杨屯将做准备,不使贼人有所喘息之机。”
“得令。”二将出列领命,领着二百兵卒持盾朝城墙涌去,同时带去了五架完好的云梯替换。邓当与杜雷不禁松了口气,领兵在陆平屯的掩护下,依次的退下。此战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