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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沉浮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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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易与邱瑞听了连连咳嗽,邱瑞更劝道:“此言在我们兄弟之间戏言则可,万万不可在他人面前言说。”

    邱易说道:“瑞弟,不知县君何在?我们三人皆是白身,去见鲍校尉怕是会失礼,龚县君虽然地位不如鲍校尉,但总算是召陵的百里之君,还是请他去见见鲍校尉吧。”

    邱瑞与朱勉面色黯然,朱勉出言说道:“龚县君于十日前的那次败战,败走时被贼人的流矢射中。后又因遭贼人的围困,没有医药可治,至使伤势化脓,高热不退。只怕……只怕不久于人世……他尚在贼寨中安养,并未随军前来……”

    邱易闻言一惊,前次是朱勉受伤,龚彰连夜命人四处寻医,加上朱勉年青体壮,方才救回了一命。没想到此次却是龚彰受伤,龚彰早已年过五旬,加上人老体衰,恐怕真有这个可能。

    邱瑞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走吧,现在只有我等三人去见那鲍校尉。就留质叔统领大军收拢俘虏缴获吧。”

    汝水河上无船,竹排倒有不少,三人寻了一张完好的竹排,让成齐这力大之人撑杆,准备过河。临行时,邱易被车腊拉了一把,低低的说了一句话“听闻南军的鲍鸿鲍校尉贪财心狠,而且十分怕死,也不知这鲍校尉是不是那鲍鸿!”

    邱易被车腊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的一愣,却不知车腊是何用意,只得记在心中,上了竹排朝对岸而去。到对岸后留成齐在河边等候着,三人则被一名南军的军士带引,去见那南军的鲍校尉。

    三人在遍地的死尸之中,踩着粘稠的血泥坚难的行走,望见四面到处都是在搜尸,拾捡财物的南军军士。三个不禁眉头大皱,若是召陵义勇军初从军时,有这般的行径还好说。

    后来邱易、邱瑞为主将时,十分的大方,动则赏赐数百钱、千钱。今日为了追赶彭脱,邱易更赏出一金的赏格,这已经是一万五、六千钱了。召陵军个个腰包鼓涨,少了许多搜尸的下等行径,没想到今日却在南军的先锋军大部军士身上瞧见。

    邱易暗道:“能让南军军士这般,毕是主将之令,看来这校尉就是那鲍鸿无疑了。”

    行了好一会,才在一处稍稍干净的地方,看见有数名武将坐于胡凳上吃着冷肉食,四周环卫着二十余名护卫。邱易三人拱手稍稍行礼道:“邱易、邱瑞、朱勉,拜见鲍校尉,我等甲胄,请饶我等不能大礼拜见。”

第五十五章 骤起纠纷() 
正中一名年近四旬的披甲文士巾将领将手中的肉食随手一抛,站起满面堆笑的拱手叫道:“竟然是如此青年的三位小将军!先前我远远望见汝等三人领军猛攻河对岸的万余黄巾蛾贼,麾下之军虽少,然而却勇不可挡,打得这黄巾蛾贼抱头鼠窜。”

    “当时我还以为是汝南郡中的什么名臣宿将所领,没想到竟是两位邱将军与朱将军啊!三位如此年纪青青,便可统领数千豪勇之士出征,想必定是系出名门之后。请恕鲍某识浅,未知三位青俊出自天下何门?”

    邱易三人好一阵尴尬,时人最是喜欢见面问家世。家世高的常得他人的敬重,家世低的常得他人的轻视。以前常说什么不以出身举良才,在近数十年来,早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笑话。此时或许还有,不过几乎少的可怜了。

    邱易是没有兴趣回答鲍校尉的问话,只得捅了捅身旁的邱瑞,邱瑞倒是大大方方的拱手说道:“我等三人皆是召陵的豪长之子,并非什么天下名门。”

    鲍校尉一愕,神情转淡,淡然的说道:“原来是召陵的豪长之子,却不知三位在汝南身居何职啊?”

    邱瑞与朱勉同时出言,邱瑞说道:“我等尚是白身。”不料朱勉却说道:“我等三人乃是召陵军之一部军司马。”

    朱勉话音刚落,在坐诸人同时一愕,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中肉食纷纷落地,个个抱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鲍校尉指着三人大笑道:“豪长之子也就罢了,竟然还是召陵军之一部军司马?哈哈哈,笑死我了,召陵区区百里万户之县,竟然出了一支以召陵为名之军,与三个别部军司马?哈哈哈,小子,你等莫非是在玩过家家不成,这军司马、校尉、将军什么武职随便可以乱封?今日竟然在我等朝庭的真正重将面前呈威风?笑死我了,哈哈哈……”

    朱勉气得面色通红,双拳急握的瞪视着鲍校尉。邱瑞急忙拉住气愤勃发的朱勉,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邱易在旁暗自叹息,朱勉还是太过年青了,真的把自已这一部军司马给当回事了。

    邱易曾向车腊请教时得知,在秦代以前,朝庭的武职将军名号只有大将军、前将军、后将军、左将军、右将军、偏将军、裨将军。到前汉的文帝时,始有车骑将军、卫将军。到前汉的武帝时,又专为冠军候霍去病专设一重号将军,骠骑将军,位次于大将军。

    自武帝征匈奴始,之后将军名号日益繁多,如骁骑、楼船、材官、伏波、贰师、度辽、龙骧等,或以所领部队,如骁骑、材官;或因奉行的任务,如李广利攻贰师城;甚至或因童谣,如龙骧。随立名目。而绝大多数则取威武之名,如冠军、扬威之类。

    这些杂号将军平时不常设,遇事授权,事毕则勉。近些年来朝庭的战事不多,朝中的有名重号将军少得可怜,杂号将军更是一个也无。二千石的中郎将一级,已是领兵征伐的最高将领了。如卢植、皇甫嵩、朱儁三位北、左、右中郎将都是代天子征伐,行假节的大将。

    而比二千石的校尉、都尉一级,则是军中实际领兵征伐的主要大将了,其地位仅次于各将军。鲍校尉自言自已是朝庭的重将,可说并没有说谎。因为身为校尉,手下一定会有自己统领的军队,而将军与中郎将却不一定有自己的军队。

    即使是龚彰这五百石的一县县长,比起鲍校尉的等级都小上不少,何况是自已三人这私下任命的,一部义勇军军司马之职呢,真说出来只会得到他们的笑话。可朱勉却偏偏说了出来。

    鲍校尉笑毕,戟指三人大喝道:“汝等三人好大的胆,竟在我这堂堂的校尉面前拿大,还说什么甲胄在身,不能大礼拜见。区区白身贱民,也敢如此妄自尊大么?来人,将他们给我拿下。本校尉今日要好好教他们该如何的见礼。”

    二十余名护卫哄然应诺,就要上前来捉住三人,邱易三人一阵心慌,朱勉更欲拨出随身的配剑反抗。此时鲍校尉身旁的一员将领笑盈盈的上前劝止道:“校尉大人,见礼什么的没有那么重要的啦,还是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啊!”

    鲍校尉这时才一拍额头,笑道:“对对,正事要紧,正事要紧,我都被汝等三个混帐东西给气糊涂了。”说着拍拍身旁的那员将领说道:“告诉你们,这才是一部真正的军司马。本校尉麾下有三千虎贲,除了千人是本校尉的本部兵马外,只有两位统领千人的别部司马。至于你们那个什么军司马,纯粹是闹着玩的。”

    “不说这个了,我且问你们,在我领军与贼人们交战时,你们将贼人的千余辆辎重全部缴获,不知其中有多少的财物与玉帛?”

    邱易三人被这大转折弄得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在鲍校尉不奈烦的眼光下,邱瑞拱手说道:“我军正自忙着俘虏贼人,收缴兵械,未及察点财物玉帛,所以,不知有多少……”

    鲍校尉不奈的说道:“一群下贱的蛾贼,杀了便是,还生俘什么,平白的浪费时间。我也不管其中有多少的财物与玉帛了,统统给本校尉送过河来。”

    邱瑞愕然无语,朱勉却气鼓鼓的问道:“送过河来作甚?”

    鲍校尉不竟被朱勉给气笑了,叫道:“自然是交给本校尉来犒赏立下大功的三千南军虎贲了,还能是做什么。”

    朱勉硬梆梆的顶撞道:“哦?我军于召陵城下大破十五万陈国黄巾蛾贼,连夜又飞奔五十里,追至汝水河畔再败彭脱残部两万余人,最后只剩余了不足万人的残贼被汝等剿杀,这算什么大功?如果这都算是大功?那我召陵军剿灭了其中的十四万贼人,那不是算泼天的大功了?这又该怎么个犒赏法?”

    此言一出,惊得鲍校尉等南军的数名将领跳了起来,鲍校尉惊问道:“什么?这彭姓的黄巾蛾贼贼首,便是陈国的黄巾渠帅彭脱了?”

    朱勉傲然而立,点头应道:“不错,此贼正是陈国的黄巾渠帅彭脱,若非我军的兵力太少,不能早早的派兵拦住彭脱的去路,彭脱当于昨夜便就授首了,何需等到此时。”

    南军的将领们大吃一惊,这才仔细的打量起邱易三人来。军人之间最敬猛士、名将与强军。召陵军听闻名号便知只是召陵一县之地的义勇民军,以区区数千人的义勇民军,竟能剿灭掉十五万之众的陈国黄巾蛾贼,怎能不让南军的各将领惊异非常。

    鲍校尉迟疑了一下,方才喃喃的说道:“原来彭脱那贼厮已被汝等给击败了啊,害得我还迂回了近百里之地,准备横渡汝水侧击彭脱贼部……”

    鲍校尉瞧见朱勉得意洋洋的面容,心下不喜,还是出言道:“剿灭陈国十五万黄巾蛾贼,你召陵军确实有大功。但我军阵斩贼首彭脱,亦是首功,与汝等之功不差分毫。这样吧,本校尉退上一步,只取一半的财物玉帛如何?”

    朱勉挥手道:“不可能,这些财物尽是贼人们从汝南郡中所取,当留下大部来恢复汝南的民生,只能取其中三成的财物用来犒赏。而且我军才是真正的大功臣,你军不过是凑巧捡了个大便宜罢了,只能算是末功。我可大方一些,让出一成的财物来犒赏你军。”

    邱易、邱瑞大惊,朱勉怎么瞪鼻上脸,更犯了朱氏世传锱铢必较的毛病。果然,鲍校尉大怒,拨剑喝道:“好大的胆子,给你脸,你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将他们三人给屠了,咱们过河自取之。”

    南军各将与护卫们立时纷纷拨出刀剑,准备一拥而上,乱刃斩杀眼前这三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邱易、邱瑞大急,连忙拨剑自卫。朱勉这下也慌了,没想到这鲍校尉竟因话语上的冲突,起了火并之心。

    邱易机灵一动,不等南军的各将、众护卫上前搏杀,大声喝道:“且住,鲍校尉,我这勉弟有力敌万人之勇,你如此的相逼,不怕他血溅五尺吗……”

    只是话音刚落,朱勉已然急步上前格开了数刀的斩击,又一个肩撞,撞开拦路的别部军司马,长剑反刺,冷不防的架在了鲍校尉的脖子上。

    南军众人惊怒交加,欲要上前斩杀朱勉,却又投鼠忌器,只得将三人团团围住,纷纷大喝道:“快快放了咱们鲍校尉,不然我等三千虎贲将屠灭了你们召陵一县,杀个鸡犬不留。”

    鲍校尉此时也是冷汗直流,连连告饶道:“误会,误会,朱将军,鲍某只是一时的失言,并非真得要杀了你们,还请手下留情啊。”

    朱勉冷哼一声,也不言语。邱易、邱瑞闪开了数刀的斩击,在南军众人的愣神下,急忙聚到朱勉的身侧环护。只是事已至此,邱瑞也无他法了。

    邱易只得出言说道:“此事的确只是误会,我这勉弟乃是召陵许学的传人,许君许慎的曾孙女婿,更与汝阳的袁氏有些瓜葛,非比平常的豪长之子。大家莫要相互冲撞了才是。”

第五十六章 谦让报恩() 
邱易的诈言,引得众人的大惊,朱勉亦是愕然不已,但总算是没有再度的犯浑,默然的认同了邱易的谎言。鲍校尉惊异的叫道:“原来是召陵许氏的贤婿,误会误会,先前只是戏言尔。却不知朱将军还与袁氏的哪位公子有些瓜葛,莫要冲撞到自家人不可。”

    邱易暗思道:汝阳袁氏的庶子袁绍虽然名望更高,德行更佳,但听闻此时还在雒阳城蛰伏。比起已是河南尹的袁氏嫡子袁术来,在朝中的影响力还是有所不如。若说袁绍之名,怕是震不住这鲍校尉。

    邱易于是应道:“我这勉弟甚得河南尹袁府君的喜爱,数次来信欲召勉弟前往雒阳任职。只是勉弟乃是独子,家中尚有老父在堂,所以一直未能成行。”

    鲍校尉拍腿叫道:“啊呀,啊呀,那真的是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鲍某在京时,时常与袁公路相交,走马斗犬,互为知已,没想到竟与公路的爱将冲突了。今日是我失言在先,还请朱小将军莫怪才是。”

    邱易问道:“鲍校尉莫非就是袁府君信中常提及的鲍鸿鲍校尉不成?”

    鲍鸿惊道:“公路在予与你等的书信中,也提到鲍某了?那真是荣幸之至啊。”

    时人若想为高官,除了自身的家世外,还需有世人广为所知的名望。有名望者,方可称之为一方名士,如八俊、八及、八顾、八厨之类的名号。只要成为名士,就极易得到他人的举荐作官。而名望的由来,便是在大众场所的宴会中,由其他有名望、有地位者的吹捧与抬举,或是在私人的书信中提及哪里有什么贤人贤迹之类。

    邱易有意提及鲍鸿之名是袁术在书信中提到的,并非其他,只是想表达朱勉与袁术的关系十分亲密之故。邱易对朱勉笑道:“既然是鲍鸿鲍校尉,那咱们真算是一家人了。勉弟,快快将剑收起,与鲍校尉陪罪一二。”

    朱勉闻言后,也借机下坡,收剑拱手道:“鲍校尉,小子年轻气甚,今日之事对不住了。”

    鲍鸿故做大度的摇手笑道:“无妨,无妨,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说着又喝令南军众人收回刀剑,与邱易等人一起坐着说话。并命人取来军中所藏的酒食,就于场中摆起了小庆功宴来。在邱易违心的连连吹捧之下,鲍鸿心情大悦,不竟多喝了几樽。大醉之下,就已经与邱易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最后,鲍鸿更拉着邱易的手诉苦道:“贤弟啊,你是不知道,这雒阳居,大不易啊。说来,老哥我也出身于豪长之家,之所以在未及四旬之时,便做到校尉之职。除了能统兵作战之外,就是以金钱之道开路,买通了不少的朝中官员为老哥说话,方能得到此职。”

    “可是当到校尉之职后,便已是老哥我最高的成就了,若想再度升职,就非得挤进雒阳城中世家世阀子弟的那个圈子中不可。可世家子除了少数几人外,大都是一掷千金的豪主。囊中羞涩的,就别想跟他们混迹于一处。像老哥我这点身家,如何能与他们相比。是以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来弄钱,为的就是能在世家子们的面前露一露脸面。”

    “所以啊,先前老哥问你们要缴获到的钱财,不是不懂军中的规矩,而是最近囊中实在羞涩。老哥不得已远离雒阳城出征黄巾贼,为的就是在讨平黄巾之时,昧下一些财物来,好在日后花用。”

    邱易不竟暗叹,原来在朝庭为官也非一件易事啊。先有龚彰藏郾县之缴获,后有鲍鸿意欲强压友军豪夺缴获之事发生。看来天下官吏士风大坏,使得百姓纷纷离乱,非是因为官吏皆恶,而是因为皇帝首先爱财,买官卖爵,而后朝庭大臣相互攀比之故。中下层官吏都有不得不贪的理由啊。若是朝庭能够秉公的升用人才,寒门子弟又如何会思此恶法来。

    邱易问道:“颖川豪富不下汝南,波才贼部攻陷了颖川郡大部郡县,想必有无数的财货缴获,你们难道没有分发么?”

    鲍鸿摇摇头,耻笑道:“皇甫嵩、朱儁二人自命不凡,号称清廉自律,缴获大都留给了颖川郡各级官吏,用以返还受损的各个家族,或用以恢复当地生产之用,只留下少许的一些财物来犒赏全军。说来好笑,老哥堂堂一军校尉,大战三月之久就获赏两百金的财物,这也太埋汰人了。”

    “贤弟你瞧好吧,他们二人如此的做法,不但不得全军将士之心,就是颖川的百姓也不定会感激他们。因为钱财将全被颖川的各级官吏给私分了,用以恢复生产的将少之又少。就算是受损的各个家族,也会因为这些财物争吵不休,明争暗斗不止。这一切最终的怨气,还是由他们二人来承受了。就算他们二人战后因功受封官职,也必然不会长久。”

    邱易三人听后感慨良久,不禁都对将来的为官生涯踌躇不安。大汉朝庭如此污浊的官场现状,实在难以让人有兴趣步入进去。

    一场酒宴过后,众人之间的怨愤,于表面上算是掀了过去。只是鲍鸿日后若知晓了邱易假言骗了他,只怕又是一场大麻烦。不过此时身在鲍鸿军中,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酒毕,邱易三人与鲍鸿等人拱手拜别,在河上一番计较之后,为了不让鲍鸿日后有为难朱、邱两家之机,过河后立即将缴获的百车财货,给鲍鸿送去了三十车,以慰其心。

    邱易三人引军回召陵途中,邱瑞忽然出言道:“我三人年纪青青,就平灭了黄巾蛾贼二十万之众,在不久之后必然名震州郡。即使我等不为官吏,想必也会得到世人的敬重不可。朱、邱两家的门楣,无需为官,也会自然提升。此时的官场太过污浊,我却是不想于此时步入了,还是等日后的官场清平了一些后再说。大兄、勉弟,我意已决,将平灭二十万黄巾的功绩全部让给龚县君,以报龚县君的信重之恩。不知你二人想法如何?”

    朱勉点头赞道:“正是如此,龚县君与我朱、邱两家有大恩德。他此时伤重将亡,唯一所放不下的就是蜀中的幼子孤孙。我等正好以此大功为龚氏挣得一列候之位,以安其心,以报其大恩。姐夫,你意如何?”

    邱易应道:“你们决定了便好,我本就想将我的功劳让与你们,你们为报龚县君大恩,又将功劳让与他,这也无不可。只是龚县君伤重,我等又是白身,又有谁来为他跑爵表功呢?”

    邱瑞迟疑了一下,说道:“许师对龚县君十分赞许,不若……”

    邱易阻止道:“不好,不好,许君未曾出仕,于朝中又没有人脉关系。况且他为人方正,最是做不来这种跑官求爵之事。若是你们没有其他人选,那就让我去求求赵郡守赵谦吧?”

    邱瑞惊道:“赵谦赵郡守?大兄能得见赵郡守么?似乎龚县君与赵郡守有闲隙吧?只怕他有所不愿。”

    邱易笑道:“有闲隙又如何,想必也不是什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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