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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沉浮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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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逸由如长舌妇一般,一连说了百句指责的言词。好不容易才说完,却见到韩易那嘻笑的脸庞,不禁火冒三丈,一拍惊堂木道:“韩易,你是否伏罪?”

    韩易笑道:“甄县君,不知你到底懂不懂断案啊?韩某家中的仆从在前些日子里,四处挑选美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们所行的各个村寨,即使是没有美人,亦会有所耳闻。怎的到甄县君口中,就变成强抢民女了。我这十二名小妾,每人家中都给予了数万钱的礼金,这都是她们亲眼所见的。甄县君不问她们,不问乡老,就如此武断的判定某有罪,这又是何意啊?”

    甄逸怒道:“那她们每家在遇你之前时,全是好好的,在遇你之后的半月内,就全遭灭门之祸,你又作何解释?”

    韩易踏前一步喝问道:“某也正想问问你,甄县君未来召陵时,召陵民风淳朴,就连斗殴之事也少有。怎的甄县君一至召陵就职,召陵立发十二起的灭门惨案。而且件件都是韩某小妾们的母家?此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冲着某来的,欲要报复某的仇怨,而甄县君却要尽朝强抢民女,杀人灭迹上扯。某倒要问问甄县君,你是否与凶徒是一伙的,准备合谋来坑害某的?”

第六十三章 暗夜贼影() 
甄逸奋而拍案叫道:“一派胡言,本尊乃名门望族之身,如何认得此等凶徒。倒是你韩明远,身份下贱,喜好争胜斗狠,倒有可能与凶徒是一伙的。”

    韩易哂笑道:“被杀者与杀人者一伙?恐怕在场的众人中,也只有甄县君这般的大才,才会认为某会与凶徒有关系吧?”

    衙外众百姓立时一阵轰然大笑,就是衙中的衙役也是暗自摇头不已。这位新任的甄县君年岁虽然不小,但为政的能力比之已故的龚县君差得不可以道里计,甚至连基本的常识也不通。早习惯在老辣深沉的龚县君手下为吏,在稚嫩的甄县君手下为吏,还真不太适应。不过像这等县君倒是有一样好处,那就是比较好糊弄。

    韩易暗自叹息道:像甄逸这般的呆人都能当官,朝庭难怪逐渐的没落起来,不复数十年前的那般强盛了。可即使是像甄逸这等呆人,一但做起官来,却也能借用职务陷他人于死地。看来遁世而居非善事,大丈夫一日不可无权啊。

    甄逸被众人嘲笑的脸色通红,连连与韩易争辨,却总是说不到点子上去,被韩易辨得哑口无言。最终气得拍案而起叫道:“好一个刁钻古怪的恶徒,本尊虽治不了你个杀人罪,但你的谋逆之罪却是逃不掉的。来人,将韩易速速解往平舆城去。”

    衙役们只得上前说道:“韩君,我等也是身不由已,只能得罪了。”

    韩易摇摇头道:“无妨,职责所在,某能理解,再说某还从未坐过囚车呢。据闻,近二十年来坐囚车的可不尽然是重犯与凶徒,还有不少的海内名士呢。某今日就作上一回含怨遭陷的豪杰吧!”

    衙外的百姓听了纷纷叫起好来,往时韩易为赘婿时,都是一种猥琐胆怯的窝囊样。乍闻陈国十万黄巾蛾贼渠帅彭脱是被韩易所击败的,召陵中人还不敢置信呢。今日一见,这往时的赘婿身上,似乎也隐藏有一种豪迈之气慨。这难道就是古人传说中的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成?

    甄逸要把韩易解往平舆城,此回倒是没有再度将韩氏之庐的十二名小妇人同时解入囚车,而是命她们返回韩易庐中待命。韩易劝解道:“你们还请稍止悲伤,汝等之家人皆因我而亡故,我必为你们报此血仇不可。”

    侍候韩易的一名唤阿芯的小妾哭哭啼啼地哀声道:“主人此去平舆,生死不知,安能为妾身报此血仇?主人还是想法脱去已身之罪再说。我等姐妹此后别无所依,唯主人等人的安危为重,报仇之事可从长计议。”

    韩易佯怒道:“你们信不过我么?放心,我此去平舆,必会顺便为汝等报了此仇。”

    阿芯讶异的问道:“莫非主人早已经知晓谁是凶徒不成?”

    韩易凑到阿芯的耳边轻声道:“主人我的仇家不多,有生死大仇的无非就是那一二人罢了。你们大可安坐在家中等候消息,不几日必有消息传回。”

    此时,田林领着五十名县卒与六辆囚车来了,依然是那幅油头粉面的模样。田林一鞭击在韩易身上,笑道:“该死的囚徒,犯了谋逆之罪,不是死刑便是徒流,昨夜竟被你给骗了。”

    韩易转头怒视,未及说话,成齐上前一步踹倒田林,暴喝道:“谋逆之罪与死刑唯有朝庭方可定下,这也是你这厮说了算的?”

    陆平也冷冷的说道:“可一可二不可三,死灰尚且复燃,你也欲效田甲不成?你安知韩明远也如韩安国一般?”

    倒在地上的田林又一窒,欲要争辨韩安国本是高官,自然有死灰复燃的可能,而韩易不过是区区白身罢了。可是被五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一迫,胆气顿时不足。欲要叫麾下兵卒帮忙,不想县卒们全都转头四望,浑没把这里所发生的事情看在眼中。只有几个与田林亲近的将其扶起,把田林拉至一旁去窃窃私语着。

    田林最终只能是躲在一旁忍气吞声不出,由一名队率模样的武官上前低眉顺眼的赔笑说道:“那个,韩君,此行将由田屯将为正解官,鄙人吴本为副解官,一路护送韩君前往平舆城。此时时间已然不早了,还请韩君登车吧。”

    韩易点点头,与陆平、成齐等五人钻进了囚车之中,盘膝坐下,五十名县卒徒步解押着韩易等人前往平舆城而去。

    此时正是九月初,大队的人马顶着烈日而行,不多时便就累了。田林这粉面公子更是不堪,身上的铁甲早早的就脱了下来,命一名县卒背负着行走。于是吴本与韩易等计议在傍晚以后,或者是夜间赶路。韩易自无不可,任由吴本与田林施为。

    这日来到了征羌与上蔡二县之郊,五十名县卒解押着六辆囚车,在黑夜中打着火把行于山间的小道上。忽然前方的人马一停,似有巨木阻路。不等田林上前喝问,突然一支鸣镝射向了此队人马,刹那间无数支利箭嗖嗖射至。县卒们措手不及,有十数人中箭,纷纷惨叫着扑到在地。

    韩易所乘囚车紧密的木栅上也被射中了两箭,幸好没有射中身体。半闭的双眼不由一睁,微笑着说道:“来了。”

    田林惊恐的大叫道:“快快来人,快快来人,保护着本将,保护着本将。”

    只是混乱之中,如何有人能听令前来。只见吴本一把扯下田林,也略带慌乱的声音叫道:“速速灭了火把,不可让贼人瞧见了咱们的身形。”

    县卒们慌忙将十数支火把踩灭,箭雨在射了一阵之后立时一收。四周除了伤者的低低惨叫声,别无他音。埋伏之人与被埋伏之人全部闭不出声。

    好一会儿,吴本猫腰悄悄地行至韩易的囚车旁,问道:“韩君,这是你暗伏救人的下属吗?若是的话,还请说一声,吴某这就放了你,大家都是召陵人,莫要徒伤了人命罢?”

    韩易在黑暗中轻笑道:“你没见着贼人射箭是射向囚车附近的多,远离囚车的少,这些贼人应该是为了杀我而来的。若我所料不差,召陵那十二起灭门之案,便是他们所为。”

    吴本惊道:“韩君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韩易摇摇头道:“不知,唯有擒住了他们才知。”

    吴本苦笑道:“黑暗之中贼人的人手不知多少,能安然而退便好,如何敢言擒住他们。”

    韩易说道:“从箭射方向与箭射速度以及受伤的人数来看,贼人们只是伏于山道两侧的山腰,他们的人数不会多于二十人。再从射箭之后不敢冲击我军来看,贼人们的人数可能不足十人,不能再多了。十人以内你们还擒不下么?”

    吴本转头望了望后,还是苦笑道:“韩君,此队人马锐气已失,胆气已丧,只怕不能在黑夜中擒贼了。”

    韩易说道:“那就放了我主仆六人出来,等我六人前去擒贼。”

    吴本想了想,一咬牙道:“好,还请韩君小心。”

    摸黑中,吴本取出钥匙打开了囚车,解开了铁镣,接着又朝其他几辆车行去。贼人们似乎发现了什么,朝囚车的方向又射出了几箭。只听闷哼一声,好似有人中箭了。

    韩易忙问道:“谁人中箭了?”

    只听杜雷闷声道:“是我中了两箭,无事,咬的并不深。”

    韩易说道:“好,陆平、杜雷,你二人随我朝山道左侧摸去,成齐、周戈、尹离,你三人朝山道右侧摸去,务必擒住一两个活口来。”

    “是,主人、主公。”

    韩易在地上摸到一柄失落的环首刀,与陆平、杜雷二人猫腰悄悄的朝山道上行去。韩易往年多喜行猎,于夜间射猎的经验极丰。伏行于山道之中犹如归山之虎,不多时就发现了数处贼人隐藏之所。韩易指给了陆平、杜雷二人看后,准备左右包抄而去。

    此时,有贼人大声叫道:“田屯将,邱易贼子区区一待罪的贱人尔,你又何必保护着他。咱们不妨商量一下,我等放你们离去,你们将邱易贼子交给我们如何?”

    田林大喜的应道:“好好,啊不好,韩易已然被吴本给放了,正朝……呜呜……”

    那贼人大恨的骂道:“吴本贼胚,坏我大事。”说着,朝山下的空地上连连射箭。

    韩易宛如夜行之虎,灵巧的避过乱箭射击,逐渐的朝着贼人藏身处快速行去。那贼人似乎感觉不对,立即下令叫道:“快,快退。”

    前方几处与韩易指出无误的地方,跳出了数人,朝着山上逃窜而去,对面山腰也跳出了几人逃走。贼情已明,韩易等人也不再躲闪着前进,望见离自已较近的两个黑影便起身直追而去。

    韩易惯于在山间奔走,在山间奔走如覆平地,而那两个黑影却有些不便,不过才奔出数百步,就被韩易追至了十步之内。贼人大恐,两人停下转身后射两箭,韩易灵光一闪,身形如巧鹿翻转一扭,生生避开了两箭。贼人一人先退,一人箭如连珠,朝着韩易一连射出十数箭。皆被韩易巧妙似鹿,灵动若猿般的一一闪过。

第六十四章 得罪者众() 
那人大惊失色,再欲取箭时,箭囊之中早已是空空如也。大骇之下弃弓转头欲逃,不想被韩易觑见机会,大步奔前一个鸟飞之势,一跃丈余高,猛然间朝下一刀斩下。那人胆丧之下,不及拨刀抵敌,被韩易自半空中一刀斜劈为两断。

    韩易弃了死尸,转身又追向另一名贼人,不想那名贼人突然消失了不见人影。不禁大感奇怪,凭他的速度,只是一小会儿,是决计跑不了多远的,定是隐藏了起来。韩易欲要找寻,可在深夜之中无异于大海里捞针,更有可能会被那名贼人伏击偷袭了。

    韩易转而诈说道:“该死的,竟然被他给跑了,真是幸运的贼子。”说罢拾起地上的贼人弓矢,转身就离去了。行不多远,又偷偷的绕道返回附近隐藏起来。

    这是一场猎人与猎物之间的斗争,就看那名贼人的心态如何了,是否能够继续的躲藏下去。反正韩易早早的就立于不败之地,时间有大把,可以耗得起。

    韩易伏于暗处,如同数年前那次伏射北山上的那只老白狐一般,静静的一动不动伏地三日,吃喝拉撒皆在一处,方才以夜射法猎到那只老白狐,正好给刚刚满周岁的宁儿做了件小皮袄。

    那名贼人并不信韩易是真的走了,可是韩易一动不动的,却也由不得他不信。因为敌众我寡,若是吴本等县卒回复了胆气,大举明火来搜,迟早也会被擒。而此时逃出藏身地的话,鬼知道韩易那贱人竟然在山中奔得如此之速。

    当山风吹过,刮得树林哗哗作响时,那贼人终于决定行险一搏了。只要能逃离数百步的距离,任凭韩易贱人在山中奔得再速,也不可能追至自已的。

    那名贼人偷偷的趴起身来,试探的朝前迈出了几步,不防一声弓响,不等那名贼人扑倒在地,立时左肋下一阵钻心之痛。当贼人的惨叫声传出,同时也传来韩易大呼“射中了。”的叫声。

    韩易半拉弓弦小心的上前察看贼人的动静,不想山风太大,箭矢被吹得有些扬起,本想射贼人的大腿,不料却射中贼人的心腹。只看地上的这名贼人出气的多,入气的少,只怕活不了多久了。

    韩易沉声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是南阳叶氏?还是黄巾余孽?亦或是鲷阳那边的人?召陵那十二起灭门之案是否是你们所为?”

    那贼人以微弱的声音骂道:“贱婢子,我叶氏只要尚有一口气在,必不会放过你这贼子的。”

    不想韩易冷声说道:“不对,叶氏乃是数百年的名门士族,只会以官府上的力量来报此仇,必不会派出凶徒胡乱杀人。能派出凶徒杀人的,家门的底蕴必不高深经久。快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名贼人只是哼哼不语,不多时浑身一阵抽搐,顿时毙命。韩易长叹一声,还是没有问出个究竟来。于是斩下了两名贼人的首级,准备回转后,问问其他人是否留有活口在。不料其他人手重,个个都未留下活口,一共九名伏击者,全部毙命。

    韩易无奈,既然问不出主使人是谁,只得作罢,重新登上囚车不提。不料刚刚钻进囚车,便听到田林在旁喃喃自语道:“奇怪,怎的与我那壶箭矢的式样有些相类。”

    韩易一惊,爬起来急问道:“田屯将,你确定你有一壶同样式样的箭矢?不知你那壶箭矢是从何而来的?”

    田林心有余悸的拨下一支贼人的箭矢说道:“韩君你看,这种箭矢寒光闪耀,做工与用料极好,普通铁匠是打造不出来的,只有郡国中一些名匠方能打制出来。我那一壶箭矢,还是四处求人从雒阳的北军中购得的。平日里也舍不得使用,只是放置在家中时常把玩罢了……”

    韩易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凶徒的主使人竟然是他,又一个气量狭小之辈,看来自已得罪的人还真不少啊。

    田林胆怯的心态再次发作,也不管众县卒对田林的胆小满与不满,在与吴本计议后,决定由吴本领三十人解押韩易继续前往平舆城,田林则领着十余名伤者与死者,还有凶徒的首级返回召陵去。

    除了此次的伏击,此后的行路却是一帆风顺,终于在几日后被押解到了平舆城。望着巍巍高大的平舆城墙,韩易不禁有些苦笑,前两次来平舆城都没有好结果,不知此次又如何?

    韩易被郡衙役带进了郡守府正衙,陆平、成齐等人则在府外等候。韩易单人跪坐在衙中等候,许久,赵谦才病怏怏的踱步前来,刚刚坐下后劈头就喝骂道:

    “你这小子,真不知好歹,区区螟岭赘婿子,竟敢恶了汝阳袁本初,使得袁本初特意下书前来,请我好生的整治于你。若非我顾念你对汝南全郡有恩,就直接卖了本初的面子,把你以反逆之谋上报朝庭给斩了,也无不可。”

    正在下拜行礼的韩易愕然无语,自已何时又得罪了汝阳的袁绍了?

    汝阳袁绍乃四世三公的袁家庶长子,以弱冠年华就负天下士族门阀之望几乎二十年,乃是当世公认的头号俊杰。虽在雒阳城隐居十数年,表面上不妄通宾客,其实在暗中结交党人与侠义之士,帮助党锢之祸时的党人避难。声望之高几达昔日士人领袖李膺、杜密等人的高度。

    加上其折节下士,很能吸引良才士人前去投奔于他。可说其是天下尚未出世士人们的天然领袖,自已又如何会得罪于他?说家世,一龙凤一蝼蚁。说声望,一天上一地下。说距离,相距也足有千里之遥。就算是汝阳县袁氏的家仆恐怕都未见着一个,又如何有得罪他的可能!

    韩易一脸的震惊模样,拜道:“郡守大人怨枉啊,易不过是召陵的山野之民,平生除讨伐汝南黄巾蛾贼之乱外,可说未出召陵县境百里之遥。天下楷模袁本初乃天下重望之人,易就连见都未见过,又如何会得罪于他呢?”

    赵谦听后皱眉不语,韩易想了想后又说道:“素闻袁本初常年在雒阳城隐居,已有经年未返汝南,易是不可能明着得罪于他。若说易与雒阳方面的谁人有怨愤,那只有禁卫南军的一个鲍姓校尉……”

    韩易把与鲍鸿结怨一事说了,并将来时遇伏一事也一并上告。赵谦听了眉头更皱,说道:“袁本初向来爱惜自身的名声,必不会为了一贪鄙的武夫而出头。就算是脾性喜好向来由心的袁公路,也不会因他而为难于你。”

    二人一时无言,良久,赵谦方说道:“我思来想去,袁本初近来应了何进大将军的征辟,一心扑在讨灭黄巾蛾贼一事上,不可能会因他事而分心。与你有关的想来唯有南阳叶氏一事,方能请得动袁本初来信。”

    韩易叩拜道:“易也是如此做想,只是此事乃因龚县君之事而起,非易之本心,还请郡守大人手下留情啊。”

    赵谦哂笑道:“手下留情?你在鲷阳城做的那些事,把鲷阳的士豪得罪了个精光,未死在贼乱的十数家士豪齐齐上书要我处置于你。群情激奋之下,你说,我又如何饶恕你?”

    韩易把心一横,说道:“此事尽是龚县君北返召陵讨贼时吩咐的,若非上命如此,易又怎敢肆意妄为?此时龚县君早逝,罪责便尽归在易的身上了。也罢,也罢,郡守大人处置了我也罢,易这就追随于龚县君于九泉之下也罢。”

    赵谦拍案而起骂道:“荒谬,汝欺吾兄早死焉,如此一来就死无对证了?”行了几步,却又问道:“果真是吾兄吩咐于你的?”

    韩易暗喜,把头连连直点。赵谦沉吟一会后,说道:“量你也无安置三万从贼之民的能耐。唔……鲷阳长甘临就在我的府中暂住,我命人唤他前来,你若能说得通他不计较你,其他人我可一并给你压下去,如何?”

    韩易问道:“不知这鲷阳长甘县君会因何事而喜?”

    赵谦横了韩易一眼说道:“为一县之长者,无非是每年的上计与自身的权势两样罢了,还能有什么。”

    韩易低头一思,笑道:“此事易尔,还请甘县君来此一谈。”

    赵谦拍了拍手,立有一个仆人入厅恭敬地候命,赵谦说了一句,那名仆人便施了一礼告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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