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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沉浮记-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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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只利箭盖头盖脸的迎面撞向奔来的乌桓突骑,只是这一波箭雨,首批三十余骑突骑就倒毙了大半。不等他们慌乱的反击,一息之后,又一波三百只利箭射至,首批乌桓突骑在箭雨的打击下几乎全部覆没。最后一骑直奔至长弓手阵前的十步,射出了最后的报复一箭,才被车腊反手射毙。

    在车腊的号令声中,接着长弓手抬手又射向第二队冲锋的乌桓突骑,与紧随其后的第三队乌桓突骑。在三百长弓手的速射之下,第二队乌桓突骑也全部遭至覆没。唯有第三队乌桓突骑借着精湛的骑术,生生的将快马掉转了一个方向,逃过了长弓手的攒射。

    韩易见了不由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车腊到底是老于军伍,十分明了北胡的战法,应对也十分的得体。不过犷平军能有如此大胆的无畏之心,即使是初次成军,也已能入韩易的法眼,与梦中之军别无二样了。

    只见车腊又下令三百长弓手抬着伤卒与死尸,从两侧依次退回,在长矛大盾兵之后,韩易的中军之前列阵。这是因为长弓手已经射出了一整壶的利箭,双臂的气力已尽,不能再在阵前射敌了。唯有转到阵后,在长矛大盾兵的保护之下体息一会。

    长矛大盾兵见三百长弓手一连击破了两队乌桓突骑,射杀之人超过百骑,士气不禁大涨。见长弓手退后,立即在成齐、车靖、周戈三将的指挥下,整队上前二十步,接替了长弓手的阵地。两侧的大盾兵此时适时的排到了最前列,成为三百长矛手的护盾。而对面的索罗部却是士气大衰,许久不见有突骑奔出。

    韩易正疑惑间,心想索罗是不是想要退却时,只见对面的敌阵又奔出了百骑来。犷平军的步卒阵列十分密集狭窄,两翼又有大量的骑卒护佑,除了从正面攻击外别无他法。身为敌方统帅,想要破敌,就需拉开对方骑卒与步卒之间的距离。不然的话,只能是被对方的骑步大军层层逼压,最终退无可退,只有败退一途。

    索罗显然是个不轻易言败的人,先前一战,已经知晓可锁儿部虽然良莠不齐,但是有复仇之心的驱使,战力只是稍弱于他方。而这支汉军的弓箭虽强,却不知近身作战的能力如何。既然汉军自称是可锁儿部的主人,那击破了这支汉军,也就击败了可锁儿部。索罗一部此时起了鸠占鹊巢之心,那肯轻易的退却。不管成与不成皆要试上一试。

    百骑乌桓突骑见无有弓矢的威胁,又分成三队,从百步之外就开始策马狂奔起来,每队分开十数步,在六十步、五十步、四十步的距离,连接射出了三矢,意欲打乱犷平军的密集阵列。但成齐与钟缙二将急领麾下的大盾兵举盾相迎,数百支利箭大部被盾所阻,只有不到一成的利箭顺着空隙,射中了盾后的长矛手。

    长矛手有不下十人软软的坐倒在地,其他受伤的长矛手虽然害怕呼痛,但密集的阵列人挤人挨,根本无处可退。长矛手们思起韩易的恩德与胡虏的残暴,只得闷哼数声,忍着疼痛依旧举矛死死的挺立着。又因为害怕,使得长矛阵列愈加的密集起来。

    此时的乌桓突骑弃弓抄矛在手,直挺挺的凶狠奔来,那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人见之心颤不己。当前而立的百名大盾兵分为前后两列,后列以盾死死的抵住前列的背脊,前列的盾兵则当胸持盾,咬牙发狠的大叫着。

    韩易笑道:“那什么乌桓大人索罗若是有心的话,此时也该退却了。再不退却的话,等可锁儿部的坐骑回复了体力,我双方齐齐发力,他们必将是一场大败。对于无营地暂避与休整的他们,这一败说不定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好不容易逃到渔阳,还未等找丘力居报仇,就这般覆没了,可不值当。”

    吕翔、楚护、邓当、焦融、张南、吕威璜、韩吕子、马延、张铠、钟缙、钟绅,汪洋。

第一百三十一章 坚持己见() 
不等众将的回应,却见对面的索罗部忽的发出了狼嚎般的厉叫,中军与两翼的骑卒纷纷向前涌动,却是有全军突击的迹象。这迹象骇得韩易面色大变,不想今日料敌失误,有点偷鸡不成的意思了。

    就在此时,韩易身后突的响起雷鸣般的战鼓声,急转头望去,只见当先百辆大车成横队行来,其后数不尽的烟尘滚滚扬起,马蹄声,人嚷声此起彼伏,估摸着有不下万众之军来援,光是骑军就至少超过了五千骑。韩易这时松了口气,此战暂时是打不成了,接下来就是要设法拢住这支乌桓突骑。

    蠢蠢欲动的索罗部见此情状立时停住,只是愣了一愣,便果断的掉转马头,朝着东北方向逃去。两翼的可锁儿部不等韩易的号令,厉声叫着策马朝着索罗部追杀而去。

    不想索罗部的乌桓突骑,马朝着前行,骑卒却返身背射,将可锁儿部杀了个措手不及,把当头十数人射落马下。等可锁儿部的骑卒取弓报复时,索罗部又奔远了。如是三番,追击者的弓矢总是射不到逃遁者的身影,逃遁者的弓矢却往往能将追击者射得盖头盖脸。

    这种阻止敌人的追击射法,北胡几乎人人都懂,再追下去,追击者只会伤亡更重。如此情况看得韩易目瞪口呆,这般的退却法,与汉骑军大不相同,也有效用得多,将来的汉军步卒如何才能尽灭北胡?韩易思索了一会,发现只有以骑对骑,并对败者连续不断的追击,方能彻底的击败北胡。

    可锁儿部的马匹少力,兵力骑卒又不足以连续追击,无奈之下,只得怏怏而回。可锁儿回返之后,本欲肯求韩易与援兵继续追击索罗部,却见来援的只有高区与王当的两百人,后面的却是桑马哈部的两千余男女老少,骑着快马胡乱奔驰,顿时无言以求。

    想着可锁儿部的大小营地被毁,牛羊被杀,马匹四散,老小妇孺被屠,只有了了数十名幸运儿从四面归来,向着可锁儿哭述,可锁儿就悲从心来。但思及今日之事,是因要与韩易会战,才未能好好的护佑部众,可锁儿看向汉军的目光顿时不善起来。

    只是可锁儿部此时的人马已不足千人,其中受伤者颇多。而韩易的汉军就有九百余人,加上与韩易亲切交谈的桑马哈老贼,也不知二人的关系如何,想要报复却是不能够。

    此时,韩易携桑马哈上前来见可锁儿,劝道:“今日之事,索罗部做的虽然狠毒,却全是因乌延前往辽西,相助丘力居毁灭了索罗部各人的部落,才为渔阳乌桓惹来的祸事。说来,乌延与丘力居才是罪魁祸首。此事本官也有些责任在,本官在此特向你表达歉意。日后可锁儿部的重新发展,本官必出大力相助。”

    可锁儿本欲严词拒绝,再推翻先前的约定,可望见四面凄惨悲痛的部民,又如何硬得下心来。此时才不过刚刚立春,若是无有韩易的帮助,只怕今年的日子十分的难过。除非可锁儿部也与那索罗部一般,也朝他处以劫掠为生。不然,只得压下对韩易的愤恨,接受韩易给予的帮助。

    乌桓一族自投在汉庭的麾下,多年来早就习惯了汉官对乌桓人的欺压,可锁儿也不例外。思到此处,可锁儿无奈的下马跪伏在韩易马前,拜道:“可锁儿拜见主公,可锁儿多谢主公的援救之恩。”

    韩易大喜,忙跳下马来将可锁儿扶起,好言的抚慰。双方之前虽有些怨愤,可韩易有信心,将来以恩义与之相结,必能打消可锁儿部对已的怨愤。

    因有索罗部这么一支以四处劫掠为生的部落在侧,身处塞外的桑马哈与可锁儿两部都已不甚安全了,在韩易的力劝之下,两部都随着韩易内迁至犷平县境内过活。

    不过因犷平县中并无大的草场,于是又将两部的部民化整为零,以十落百人为一小部,共分成近四十部,平日由小帅统御,散布在各处放牧,与犷平县之民混杂而居。只有每月的月初,才有五日的时间聚集在一处操练军阵。

    桑马哈与可锁儿虽知韩易这是有意行那分化操控之举,但桑马哈无意反抗,可锁儿又无力反抗。加上韩易对两部的大力资助,使两部部民生活得比从前更好,物质更足,二人也只能是默默的认下了。不两月,两部便彻底的溶入到韩易的治下。

    这日,韩易与渔阳郡北部督邮在县衙之中谈话,督邮乃是代表郡太守督察下属县里,政教、司法事务的属吏。朝庭中有明文规定,督邮之安排权在太守,所以,多数是由太守的亲信人担任。督邮每到各县视察政务,各地县令、县长,以及县尉都得像对待太守一样来对待他。

    韩易此时就恭敬的站立着回话,在衙中高坐的督邮,不奈的问道:“韩县长,本官来你犷平县已有数次之多,你还是不愿手下留情,对犷平县中的各吏民高抬贵手啊?”

    韩易隐约的知晓,这督邮是渔阳郡中名门大族张氏之族人,因去年县中大部犯法士豪之家,托请求到了张氏的头上。张氏自持门第高贵,在渔阳郡中说一不二,便写了一封书信让韩易放人。

    韩易当时不知张氏是谁,当场就将托请传信之人驱走。初时张氏认为是已方无礼在先,于是试探着派出在郡中为督邮的子弟出马,不想来了两次,韩易还是坚持已见,要将罪犯法办。张氏闻讯大怒,又因家主张举与其弟张纯在外郡为郡守,不在郡中。因此一时无法对付韩易,是以暂时拖了下来。不想新年过后不两月,这张督邮又再次因此事而来。

    韩易眉头一挑,应道:“张督邮,非是我不愿手下留情,而是他们确实触犯了国法。事实证据皆在,而且早已报知了郡守知晓,实在没有什么高抬贵手一说。”

    张督邮连连指着韩易喝道:“韩县长,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郡守他已过大半年的时间,还没有对你回复,就是嫌你太过手毒了。为了县中的治权,竟然一股脑的将县中大部吏员全部捉净,你也太狠了吧?这大半年来,你也算是抓牢了该抓的治政大权,却还是这般的强硬,一意的要处置他们,难道你真的想让犷平县各家士豪对你恨之入骨不成?你不想让犷平县安稳,郡守他老人家还想在今年秋收离任之时,让治下之民安稳一些呢。”

    原来今年秋收之后,渔阳的郡守就要离任了,难怪他在此时不想生出什么事端来。张督邮此来不是代表张氏,而是真的代表渔阳郡守。只是犷平县贪腐一案已经拖了大半年的时间,韩易也不愿再继续拖下去了,于是说道:“张督邮,莫非是下官所报的罪状有不实之处?”

    张督邮气得挥袖大骂:“听不懂善言的混帐东西,汝等以军功授官的人真是不知好歹之极,好坏全然分不清楚……”

    韩易心下虽怒,却还是依礼拜道:“张督邮,以军功授官之人颇多,还请慎言。”

    张督邮不禁讥笑道:“慎言,慎言,你可知在新年前后,有多少以军功授官之人被沙汰,罢去了官职?若非郡守他老人家心善,加上你在雒阳城有得力的举主在,你韩易亦将是其中之一。”

    听了张督邮之言,韩易思起去年十月间,朝庭有诏书降下,说是要对以军功授官之人沙汰拣选。韩易以为只是对少许不懂理政之官沙汰,不想竟是大范围的罢退。韩易闻言暗惊,朝庭怎会如此的对待功臣?这岂不让人大失所望?将来国家有事时,还有何壮士肯投军为国家效命。

    韩易思量再三,始终认为应当依法办事,不肯释放罪吏,张督邮无奈,只得再次气愤而归。

    又几日,韩易正疑虑郡守是否会设法对付自已时,忽闻又有故人来访。韩易连忙策马迎出十里之外,在一亭舍馆驿之中接到了故人。那故人正是在前年的巨鹿九门县中,曾有过交往的昔辽东属国长史,今时的涿郡涿县县令公孙瓒。

    这公孙瓒虽然同是一县之长令,但他是超过三万户的千石上县县令,远比韩易这边塞荒鄙小县县长的地位要高。韩易不曾前往涿县拜会于他,不意他竟会前来犷平拜会于已,却叫韩易又惊又喜。

    “伯珪兄远来犷平,小弟不胜欢喜。小弟未能远迎兄长,还请伯珪兄见谅,见谅。”

    一道洪亮爽朗的笑声说道:“明远老弟如此客气作甚?我等主从三十余骑,皆是轻骑简从赶路,有那通传的时间早就到了,何须你远迎。”

    说话者是一个相貌俊美,腮下微须的八尺伟丈夫,他正是因好骑白马,而又骁勇善战,被塞外胡人所畏惧,并称之为“白马将军”的公孙瓒。

第一百三十二章 喜事临门() 
公孙瓒乃是辽西令支人,虽出身贵族,但因其母地位卑贱,早年只当了郡中小吏。后因涿郡刘太守很赏识他,又将女儿许配给他,公孙瓒这才有了施展才华之机。因其作战勇猛,悍不畏死,常以少敌多,杀得鲜卑人不敢靠近辽东属国半步,威震边疆。这“白马将军”的称号,便是在任辽东属国长史时所得的。

    韩易与公孙瓒寒叙了一会,接着公孙瓒又为韩易介绍麾下的各部众,其中以严纲、单经、田楷、关靖四人为首,健儿有邹丹、王门、范方、文则等,又另有亲弟公孙越,从弟公孙范,皆是骁勇善战、精于骑射之徒。众人皆随公孙瓒骑乘白马,并自号为“白马义从”,“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望着这些身着纯白软甲,背负良弓,腰挎雕翎,手持精良马塑,精锐而健硕的“白马义从”时,韩易心热不已。但思及自已手下也有二十余将时,并不逊色公孙瓒多少,只是在名号与装束上有些不及,这才心定一些。

    韩易笑问道:“伯珪兄,你从涿郡远来,除了与小弟一会之外,可还有其他要事?”

    公孙瓒有些沉重的说道:“这自然是有的,司空伯慎公于雍凉之地平叛不利,有感于精锐士卒过少,于是特举荐我为骑都尉,前往辽西乌桓地,征召三千乌桓突骑,择日前往雍凉相助于他。”

    韩易问道:“朝庭在雍凉的平叛大军不利?不知雍凉的叛军现在形势如何?”

    公孙瓒请韩易同坐席上后,说道:“年初,叛贼韩遂发动兵变,杀死边章与北宫伯玉及其亲信随从数百人,自掌叛军兵权。叛军由是一统,战力大增。那韩遂狡诈如狐,人称‘九曲黄河’,伯慎公无得力谋士相助,因此屡次受挫……”

    韩易思道:原来边章与北宫伯玉死了,还是韩遂所杀,却不知雒阳的剑师王越有没有出过气力?

    韩易听公孙瓒说完西凉叛事难平,自思身在渔阳,而且身卑职小,管不了那许多。倒是辽西乌桓之事,却可以跟公孙瓒说说。韩易于是将丘力居、乌延、苏仆延三部之异变道出,又说道:“伯珪兄,你此去辽西乌桓地征召三千乌桓突骑,无异于对丘力居行那釜底抽薪之举,只怕有些难行啊。伯珪兄,就是你恐怕也将有性命之忧。”

    公孙瓒听后有些凝重的说道:“若果如明远所言,此行怕是难成。不过……”公孙瓒忽的展言笑道:“丘力居只是才刚刚统一辽西各部,威信未服于众。我若迟来一两年时间,此行或许有变。可此时前往,我料定那丘力居必不敢叛。等我征召了其部三千精锐突骑,丘力居纵是有大志向,也将无能为也。”

    韩易点头头,表示赞同,不过为防万一,韩易还是再三的劝说。只不过公孙瓒素来胆大包天,并不畏葸不前。韩易思到一事,与公孙瓒说道:

    “是了,那丘力居虽统一了辽西乌桓各部,但他有一支千余骑左右的仇敌尚游荡在外。两月前曾与我在渔阳乌桓地战过一场,后来我命人与其部暗中相交,并送上三千石粮食与许多帐蓬,更与其部约同防备丘力居。因我职位过小,不能使其归服,若是伯珪兄,想来可以。”

    “伯珪兄不妨前往诱召他们,以之为护兵,一同前往辽西乌桓地。此去是为抽丘力居之薪,其部闻之必然心喜,必会大力相助。伯珪兄再在抽选人马时,多取其部的亲友,必能得到此部的绝对忠心。”

    公孙瓒拍腿叫道:“明远贤弟真乃我的及时雨啊,我若得此千骑乌桓突骑之忠心,将来必对贤弟有所厚报。”

    韩易请公孙瓒主从一行先前往犷平城中休息,待派人与索罗部联系过后,看看他们是否有意跟随公孙瓒再说。一路之上公孙瓒望见遍地郁郁葱葱麦苗,不禁赞道:“贤弟这犷平县虽小,但这麦苗却是不差啊。不知你这犷平县种有多少亩麦田啊?”

    韩易喜道:“犷平县原有田亩三十万,去年小弟号召百姓大加开垦,如今已有田亩八十三万亩。”

    “嘶……”公孙瓒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说道:“那今年的小麦收成,岂不是有八十万石之多?我记得犷平县应是不足五千户的小县吧?一户人家最多能耕种一百亩的田地,哪来的如此之多劳力?”

    韩易笑道:“小弟曾以一万石食粮,从乌桓一部借得五千健牛两月,平均每户都有健牛充作劳力,所以方能开垦如此之多的田地。”

    公孙瓒眉头大皱,说道:“一万石食粮两月?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哪个乌桓部族如此的贪婪?贤弟也不怕养肥了他们?”

    韩易笑道:“虽说贪了一些,但此时已成小弟的部曲,无妨事。”说着,韩易又与公孙瓒谈及了自己来犷平后的施政之方,以及如何迫使数千乌桓归服之事说出。

    公孙瓒闻之自是大加的称赞,对韩易捉尽犷平腐吏,又对渔阳大族张氏不理会之事大加赞誉。说道:

    “腐吏当惩,而且当速惩。贤弟如此的拖拉,才让他人认为有反复之机。朝庭曾有律令,在证据确凿之下,郡守与廷尉当在三月内送交陛下批复,半年内需回复到各郡县。贤弟上报已近九月,却无批复下来,定是有奸人所阻,当可自便就是。渔阳张氏,其向来自命不凡,家主张举、张纯兄弟更是狂妄之辈,贤弟确实不必理会他们。”

    韩易为官时短,不知还有此律,细细询问,方知这不算是正式律令。只是以前朝庭喜用酷吏时,给各地郡县的一个权宜之方。若是胆小者,决不会使用。唯有胆大勇于任事的酷吏,方才敢用。前提是,所交的证据必需确凿,将来没有反复之忧。

    至于张氏,张举、张纯兄弟狂不狂妄,韩易不知。但知二人一为泰山太守,一为中山太守,得罪了张氏,将来必有后忧。不过韩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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